我想起他前几日问我可去了七年前齐云山,联系起刚才他说的“你和以前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哟呵,敢情这厮早就肯定了我是他那年遇见的阿斗?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我那时候随口绉的“云弥国十三皇子的宫女”,说不定也叫他费了好一番功夫。原来我在幼时便好好整了这小子一把,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是当年的贺莲臣视力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个影子,而如今却是双目炯炯气势睥睨,中间又经历了什么事情?

唉,皇宫这地方,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在我想了一大堆的时间里我和小顺子已经拿了点心在回去的途中,贺莲臣对于食物还真叫挑剔,前几日一个不爽就撤了几个御厨,到现在新厨子上来非叫我天天过来给他挑新点心,中意的有赏,不中意的就给厨子下罪——你说,这都叫个什么事儿?

撇开他认真霸道的样子,这样的贺莲臣可真像我当年碰到的无理小瞎子,妄为的有趣。

我和小顺子正走着时前面出现了一个胡子白花的老头,看他拿着药箱的样子约莫是个御医。小顺子上前笑道:“奴才见过陈太医,太医是要去皇上那里吗?”

陈太医摸了摸胡子,“原来是顺公公,公公说的正是,老夫正要去见皇上。”

“正好,奴才也是要往那里去。”小顺子笑眯眯的说完后就指着我道:“这是新来的公公小篮子,近日在皇上身边当差。”他又对我道:“小篮子,这位是太医院的陈太医。”

我笑道:“小篮子见过陈太医。”

陈太医不说话,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意味深长的道:“好一位俊俏的篮公公。”

我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些东西,这陈太医估计看出我是个女的,可看出了又怎么样,我是受了皇命才女扮男装的,我怕谁?

哼,我谁都不怕。

接下来我们便成了三人行,小顺子不时找些话题搭着陈太医,而我则是沉默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小顺子估计只是想热络气氛,问的东西不痛不痒,没有一句是我想要的。也对,总不能让他问“太医你要给皇上看什么病啊?”

这事啊,还是得靠自己。

到了御书房后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起来,贺莲臣关上门和陈太医谈话,我和小顺子则是站在门外候着,而那端来的精美点心或许只

得一个冷落的下场。

我在门外竖起耳朵许久之后得出一个结论:恩,御书房的隔音效果挺好。

于是我一脸犹豫的看着小顺子,“顺公公,皇上……陈太医……”

小顺子有些了然的道:“是想问陈太医是给皇上看什么病?”

我震惊,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

小顺子立马来了精神,有些得意洋洋的道:“我在这宫里待的时间可不短了,你这毛头小子还嫩了点儿。”

我猛点头,“顺公公说的是,我确实好奇的很,我看皇上的身子也强壮的很啊,怎么还需要看太医?瞧公公对陈太医也熟悉的很,难道是经常上宫里的?”

小顺子掩嘴笑了一声,“也亏的你一口气说这么多不累,好了,我慢慢告诉你。”他还真慢条斯理的理了下袖子才开口道:“陈太医给皇上看的不是身子上的病,是眼睛的。”

我睁大眼睛,求知欲急切的道:“啊?眼睛?皇上的眼睛怎么了?”

小顺子有些怪异的看了下我,“你以前不住在云战的吗?”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公公真聪明,什么都知道,我是打乡下来的。”

“那就难怪了,凡是靠京城边儿的人都知道皇上在五岁那年坏了眼睛,到十一岁的时候才好了回来。”小顺子道:“皇上的眼睛当时也是陈太医给治的,虽说治好了,可每隔几个月就要让陈太医重新看看,估计是怕又出什么事情。”

我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这样啊,多亏顺公公告诉我。”我挠挠头,“我真是什么也不懂。”

小顺子笑了下,“刚来的自然不懂,时间久了就好了。”他突然八卦兮兮的朝我挤了挤眼睛,“不过照我说啊,其中肯定……嘿嘿。”

我对他这句猥琐的“嘿嘿”感到十分无力,可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问:“公公的意思是……?”

“皇上可是打纳了妃子后就没召过人侍寝……”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脸上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

我为贺莲臣感到悲哀,贺大爷,你的手下竟然怀疑你的X能力……

好吧,其实我也有那么一点怀疑,一点,真的只有一点而已。

我和小顺子在外面侯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屋里陈太医的声音响起,他喊道:“篮公公请进来。”

小顺子的眼里有些不满,暗里还撇了撇嘴。我则是对他笑笑推门走了进去。陈太医带着我进了书房的里间,里头贺莲臣正闭眼揉着眉间,面色疲惫。

陈太医对我道:“篮公公,老夫现下给皇上做眼部的推按,希望你能仔细记牢,日后就由你来做。”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罐药膏涂在贺莲臣的眼周,“这是老夫特意为皇上调制的药膏,推按前得均匀的涂在眼周围,涂时一定要小心别碰到皇上的眼睛。”他涂好之后才由外至里再由里至外的按了起来,嘴里边道:“每个方向重复十次之后换,接着按一刻钟就差不多了。”

我仔细的看着他的的手法道:“奴才记住了。”

陈太医停下动作又指着桌子上的药包道:“每日篮公公须叫人将这药慢火熬两个时辰,在午时给皇上服下,公公可记牢了?”

我看了眼闭眼不说话的贺莲臣,点头道:“是,记牢了。”

“服药之后再让皇上闭目休息一刻钟,每日需坚持。”陈太医抚着胡子道。

贺莲臣这才出声抗议,“朕每日国事繁忙,哪来的时间……”

“皇上。”陈太医的脸色有些怒容,“国事自然重要,可对于臣来说皇上的龙体才是最重要的。臣希望皇上能好好保重龙体。”

贺莲臣的声音有些无奈,“朕的身体朕自然清楚……”

“清楚就好,臣希望皇上不要拿身体开玩笑,臣虽能替皇上治好眼睛但却不能保证它一直无事,臣……无能!”陈太医说完之后“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自责之意不明而喻。当然,苦肉计的成分不予计较。

贺莲臣猛的睁开眼走到陈太医身前伸出手,“太医莫自责,朕这眼睛多亏了你,若非有你朕此刻还是个无用的瞎子。朕,朕听你的就是!”

陈太医这才抬起头,欣慰的道:“那臣就先退下了。”

贺莲臣点头,“太医慢走。”

我在一旁是心服口服啊,姜果然是老的辣!

陈太医走后贺莲臣皱着浓眉叹了口气,“这个老狐狸,每次都来这么一招。”

我拿着药罐子走到他身边,“我说,多年不见,你的眼睛似乎也没多大长进?”

贺莲臣闻言转头盯着我,星眸内亮光一闪而过,他缓缓勾起唇角,“怎么,终于想起来了?”

我慢吞吞的道:“恩啊,想起来了,原来早就见过。”

贺莲臣愉快的给了我一个脑门子,“朕就说你这脑子不好使,朕可是早就知道了。”

“早?”我给了他一个怀疑的眼神,“你不也就前几天才知道的。”

“那朕也是比你早。”贺莲臣一副“比你早就是了不起”的口气,“朕还记得你当时骗朕说自己是什么十三皇子身边的宫女,叫什么来着,阿斗是吧?”他瞪着我道:“真是满口胡话!”

我好笑的看着他,“皇上,女孩子的闺名岂可随便就告诉别人?”

“恩哼,害的朕四处打探了许久都找不到你,还以为朕碰上了树林里的妖怪。”他语气挑衅的道。

我抽了抽嘴角,凭什么我是妖怪不是妖精?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他又一脸得意的道:“还好朕聪明把你给认了出来,不然又被你从眼皮底下逃过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刚才的话题,拿着药膏冲他道:“你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治好吗?”

贺莲臣的眼内划过阴郁,笑容淡了下来,“好了,只是不能过于劳累,不然就有复发的可能。”

我看了他的表情心里有些底子,看来他这眼睛的事情也有些出处。我突然阴森一笑,“既然没事了,那奴才就帮皇上按按眼睛,然后皇上再去休息一刻钟吧。”

贺莲臣咳嗽了几声,一脸严肃的起身道:“朕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待会儿再说,待会儿再说。”

“陈太医应该还没走远吧,奴才还有些话忘了和他说……”

贺莲臣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还不快点过来!”

“奴才,遵皇上的命。”

那日后我在宫里跑的次数多了起来,说也奇怪,我和仪妃碰见的次数也是不少,每次都是她高傲的用鼻子看我一眼就过了。我对于这个女人没多大感觉,不就是典型的后宫女子么,有什么可好奇的。

要说我和她有缘分吧,这不,今天又遇上了。不过这次她身边除了一个宫女之外还多了一个翠绿色衣裳的少女。少女相貌娇嫩,一看就是个活泼的姑娘。她此刻正拉着仪妃的袖子来回的晃着,“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我吧,姐姐~我知道姐姐最好了,姐姐~”

仪妃原本板起的脸孔露出无奈的笑容,训斥的语气里藏着宠溺,“你个死丫头,跟你说了不要乱跑非要跑,待会儿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怎么办?宫里可不比家里面,凡事都要仔细!”

少女露齿一笑,“我知道了,姐姐是担心我呢。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你这么久不见难道不会想我吗?”

仪妃刮了下她的鼻子,故意冷声道:“不想,你有什么好想的。”

少女奸诈一笑,伸手挠着仪妃的腰间逗的她笑了出来,“姐姐口是心非,明明想我的。哈哈,姐姐可是最疼阿若了。”

“停,停下来,你个死丫头。”仪妃笑着喘息,“再闹就给我回去!”

少女这才停了下来,拉着仪妃的手道:“不闹了不闹了,姐姐我饿了。”

仪妃美目瞥着她道:“就知道吃。”接着对身边的宫女道:“去御膳房叫些东西到宫里。”

少女高兴的一把搂住仪妃,“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爱死你了!”

仪妃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哪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可她眼里的宠爱却是货真价实。

我看着这对姐妹有些晃神,看,盛气凌人的仪妃也有这般柔和宠溺的眼神,只因为她活泼的妹妹。这样的姐妹和睦……

我冷漠的等她们离开之后才走了出去,这样的姐妹情深,对于我来说可真是种讽刺。

三日后贺莲臣在下午时跑到御花园的亭子里赏花,我从御膳房端着东西回去时正赶上又在找人的仪妃,而仪妃去的地方也正是御花园。

仪妃的样子还是像平常那般趾高气昂,眼里闪着对我的不屑。我自然是装着什么都没看到,别人的视线干我何事,我还能上去挖了她的眼珠子不是?

仪妃高傲的神情在看到亭子里亲吻的两个人时顿时瓦解。原来亭子里正上演着一出暧昧的亲吻戏码,主角正是贺莲臣和她的妹妹。她那纯真可爱的妹妹正搂着贺莲臣吻的着迷且入神,丝毫没有发现亭外的我和仪妃。而贺莲臣则是半眯着眼睛有些趣味的看着我们,神情冷漠。

仪妃最终颤抖着叫出了声,“阿,阿若,你在干什么!”

名叫阿若的少女这才睁开眼睛震惊的看着仪妃,接着慌忙的爬下贺莲臣的身子对仪妃道:“姐姐,我,姐姐……”

仪妃故作镇定的走进亭子,步履微微不稳,“阿若,你,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对皇上赔礼道歉……”

“皇上?”阿若怯怯的看了贺莲臣一眼,接着似鼓足勇气般鼓大声说道:“姐姐,皇上知道我是你的妹妹,皇上不讨厌我,我,姐姐,我已经和皇上说过我喜欢他了,我也想像姐姐这样成为他的妃子。姐姐,我喜欢皇上,很早以前就喜欢了!”

仪妃眼睛里有什么一点一点的破碎,唇边的笑容比哭都不如,她颤抖着道:“怎么可以呢,阿若,他是皇上啊,他是你的姐夫……”

“姐姐,我喜欢皇上,比你嫁给他更早的时候就喜欢了。”阿若明亮的眸子里滚下泪珠,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颗颗真实,“姐姐,我很喜欢皇上,或许是很爱皇上,我想要和皇上在一起,姐姐不会反对的对不对,姐姐对不起,我是真的很爱皇上,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阿若好不好,阿若想和皇上在一起……”

仪妃抖动着唇瓣说不出话,眼中泪水垂垂欲落。

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却在一边惬意的欣赏着这个场面,冷漠而事不关己。

我讽刺的笑了笑,姐妹情深?恩?这就是回报吗?

我微微松手,任由手中的托盘垂直落到地上,发出刺耳且不容忽视的声响,接着冷冷的对着她们道:“你们,说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哭泣,要留言,要动力~!

四七章 【番外:前世】

大家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我是安然。(笑)

抱歉,或许我的开场白有些俗气,但请原谅我的死板和无趣,只因作为一个即将要失去生命的人,我实在没有那个兴致去弄那些漂亮花枪的开场白。

我只是想安静的,平淡的,叙述自己的一生,无论它的喜怒哀乐。

愿意听的朋友们可以泡杯热茶,慢慢感受着茶水给你们带来的温暖,而后,静静聆听属于我的故事。

那么,现在开始。

我说过我叫安然,我今年二十六岁,是一家跨国汽车公司的总经理秘书,性格如同每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一样大众,我有一个普通的家庭,然后便是拥有一个交往三年的男朋友。

我先来说说我的家庭。

我的家庭属于很常见的小康,我的父母拥有一对女儿,我和小我一岁的妹妹。

在我幼时的印象里家里并不是很富裕,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以至于没空照顾我这个意外出生的女儿。我被他们托在奶奶或者外婆家抚养,整日的和乡下的孩子们一起在碧绿的草地或者窄小的乡间小道上玩耍。在那群半大的孩子中我算是个小头头,领着他们不安生的捣弄折腾,一个不爽就对谁呼来喝去——瞧瞧,整一个小霸王。

以上给我带来的记忆里都是充斥着肆无忌惮的欢笑和吼叫。

这是我一生中最纯粹最宝贵的童年时光,只是它一去不复返,带走了那些欢笑和纯真,只留我偶尔回想起时淡淡的惆怅。

童年时见到父母的次数不多,每年大概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我总是躲在老人的背后偷偷打量着那两个陌生而熟悉的大人,而后对着他们怯怯一笑。我也会见到那个小我一岁的妹妹,不同于我晒黑的皮肤和顽猴子的个性,她有着白嫩嫩的脸蛋和安静的性子,我的伙伴们总说她是个天使——是的,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个天使。

我在七岁的时候离开奶奶去了城里,和爸爸妈妈还有妹妹生活在了一起,而后的日子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可怜的孩子,非常孤独。

我的爸爸喜欢抱着妹妹坐在膝盖上听她撒娇,听她软软的声音和他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听她皱起眉头冲他发火。

——可是他不从不会抱着我,从不会和我说多过五句以上的话。

我的妈妈喜欢对着妹妹碎碎念,训话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宠溺,轻轻的拍着她的小手说:“下次还这样就把你给扔了!”

——可是她从没有那样温柔的对我“训话”,她只会在我失手打破东西的时候厌恶的皱起眉头,而后责怪着我的奶奶。

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很不喜欢。

我开始叛逆,开始也用厌恶的表情去看他们,开始学会了一个月不和他们说一句话,我当时觉得这就是坚强——瞧瞧,即使没有你们的疼爱,我也很坚强。

家里唯一和我要好的是妹妹,她会对我甜甜的笑,会偶尔和我吵架,会和我一起躲在被窝里睡觉,她是我心灵的慰藉,即使有时候我会愤怒的想着,为什么他们只对她好。

我会嫉妒会不平会愤怒,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在和父母的长期抗战中我在不知不觉中成长,升初中,考高中,上大学。其中我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关于爱情,友情,以及令人气馁的亲情。

我跌倒过很多次,爬起来很多次,以后也会继续跌倒再爬起——人生就是如此,重复着失败和胜利的循环。

我离家开始工作,几年才回去看他们一次,然后在某次时隔两年之后见到父母疲惫的脸之后,我突然就发现自己长大了。

我长大了,我会好好的端详着他们逐渐苍老了的面容,会看着他们头上的白发感到心酸,会为他们露出来的欣慰笑容而感到温馨,会试着去淡忘掉那些不愉快的曾经……

我和他们的交流逐渐多了起来,他们还是对妹妹的宠爱比较多,会在我待久点儿后就显露出当年的语气和行为,可我想这不重要,我想我已经长大,我懂得他们也是爱我的,只是爱的没那么多而已。

我在乎那偶尔的温馨,我很满足,因为这是我的家人。

妹妹也长大了,高挑的身材和靓丽的脸蛋以及腼腆的性格。妹妹会在我的面前露出别人看不到的顽皮一面,我觉得很骄傲。这是我的妹妹,身上流着最亲近的血缘。

我们是姐妹,发誓要一直相亲相爱下去的姐妹。

好了,家庭已经说完,接下去我来说说我的爱情。

我在青春萌动期自然是爱慕过男生,也交过一个短暂时期的男朋友。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似乎就是为了不落单而恋爱,为了告诉别人自己有男朋友而恋爱,那时候的爱恋如此薄弱和虚幻,导致我在之后便迟迟不肯和人交往——我觉得很无趣,很无聊,很没意思。

可我在二十三岁这年还是跨出了这一步,我和我的上司恋爱了。

是的,我的男友就是部门经理,我是他的秘书。在一年的接触下来,具有最高暧昧度的经理和经理秘书也踏上了最庸俗之路——兔子吃了窝边草,然后他们在众人看好或者不看好的目光下幸福的交往了下来,直到第三年。

这一年的初春还是那样的舒服怡人,我们见了双方的家长并决定在五一的时候结婚,我们准备建立一个美好的家庭然后生一个可爱的BABY以延续我们的爱情,我们一直以为会这样彼此相伴的幸福下去,只是生活已经变得戏剧化,幸福属于不了我,它给我的永远只是一个假象。

我再一次昏倒了。

我在拍摄美丽的婚纱照时昏倒,我原以为只是疲惫性的昏厥在检查身体之后得出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医生说,是血癌。

哈,荒谬,他说什么?血癌?癌症?可笑,这种和平常人八辈子没有关系的绝症怎么会出在我身上?拜托你别和我开玩笑!

可是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说这是绝症,他说这个已经是癌症晚期,他教训我为什么不注重自己的身体,他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有疾病意识。

他说,如果不接受治疗,你的日子……只有半年。

可是医生,我很想问你,接受了治疗,我又有多长的时间?

我才二十六岁,我正准备和我的男友结婚,我刚计划要一个孩子,我就要开始我人生的幸福生活……

我只是想要幸福的活下去,这样……也不行吗?

我开始恐惧,狂躁以及怕死,父母悲哀绝望的脸,安青红肿的眼眶,颜佑父母怜悯中带着否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