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来了就是客,你收人家一百两银票,是不是多了?”这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样啊,要不是燕莲,这辈子他们真的见不到一百两的银票。

谢氏说完之后,众人一起点点头,表示赞同着谢氏的话,弄的燕莲很是无语的咧嘴笑道:“娘,他算是哪门子的客人?谁家的客人会在大过年的时候住人家家里?他那是为了逃难,你们不要管他,”

“逃难?”众人面面相觑,双眼里满是怀疑。

“行了,不管怎么样,以后咱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他要是嫌弃的话,娘,你就让他回京城去,好吃的都在那边,”她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北辰傲一定能听到的,谁叫他会武功呢。

她就是这么的警告他,想在这里住,就别摆什么少爷脾气,不然的话,她第一个把他赶出去。

“可恶的女人,”听到了这句话,北辰傲只能无声的骂着,没有直接反驳。

“燕莲,”一直沉默的于奶奶突然开口,脸色凝重道:“他这么一个大男人住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好?”她是担心那个男人会连累了燕莲的名声。

“没事的,咱家还有客房,让他住吧,”对于名声,她是真不在乎。反正这辈子都不想嫁人,也不想找到实儿的亲生父亲,所以她的目标只有一个——赚银子,好让自己老了之后不会孤苦无依。

“可是燕秋呢?她还未嫁呢,这家里传出有个陌生的男子,于她不利啊!?”于奶奶轻轻叹息一声提醒道。

“于奶奶,你别急,秋儿不怕这些,随便人家怎么说去吧!”应燕秋想到娘找了媒婆都好几个月了,都没人上门提亲,知道自己的亲事是不会那么快就解决的,所以心里根本没抱什么希望。

至于来家里住的那个男人,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怎么能看得上自己这般的乡下姑娘,所以心里一点担忧都没有。

不管应家人在担心什么,北辰傲都住了下来。他自以为自己住在这里是静悄悄的,无人知道,却不知道应燕莲的身上有了两个暗卫护卫着,他的到来,让人家着实惊讶了一把。

“要不要告诉主子?”暗卫甲看着暗卫乙,有些头痛的问道。

“主子说了,只有应娘子有危险或者是种粮的事有眉目了才能禀告他,至于别的事…还是不要麻烦的好!”暗卫乙想了一下后迟疑问道。

暗卫甲看着在应家后院闲庭散步,跟在自家后院一样的北辰傲,无比苦逼的腹诽着:难不成北辰府有难了?这北辰二少爷,为何会在这里呢?

不管心里怎么幽怨,他还是赞同暗卫乙的决定——主子让他们来保护那个村妇就已经够奇怪了,若是连点小事都要禀告的话,那主子肯定会生气的。

两个暗卫默默的决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却不料北辰傲因此躲过了多少的宴席,也弄的北辰卿差点疯掉。

应燕莲家住了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相貌堂堂,举止优雅,身上穿的衣服都带着金丝银线的,可富贵了的消息,转眼就传遍了整个古泉村,弄的那些云英未嫁的小姑娘都三五不时的往这边跑,偷偷的张望着,弄的燕莲是磨牙霍霍,恨不得灭了北辰傲这个妖孽。

对她来说,前世见过的男人太多了,各种各样的,只要你说的出的,她都见过,所以对于北辰傲,她是真心没看在眼里。

她不看在眼里,不代表别人也漠视啊,于是,她家的麻烦就开始了。

“二婶,这是我娘做的点心,让拿过来给大伙尝尝,”对比上一次的应燕荷,这一次,她冷静聪明了许多,知道察言观色,也懂礼貌了。

对于应燕荷的改变,燕莲是不屑的撇撇嘴,眼里满是嘲弄,红果果的。谢氏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又看了一眼小脸满是算计的应燕荷,无声的叹息一声说:“燕荷啊,二婶家今天刚做了点心,就不用了,你拿回去给爷爷奶奶吃吧,”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呢,连傻子都瞒不过去呢。

“二婶,那是我娘的一番心意,”应燕荷心里早就骂开了,可想起娘的叮嘱:为了让那个居住在应燕莲家的富贵男人知道自己的好,只能硬忍着心里的怒火,继续纠缠着,希望那个男人能听到自己心里的呼喊,出来搭救自己。

燕莲要是知道应燕荷心里的想法,会纠结的捶地——搭救,应姑娘,你是脑子抽风了,还是精神有问题啊!?

搭救,想太多了。

“应燕莲,”突然,一道悦耳的沉稳男声响起,吸引住了应燕荷的全部注意力,也知道声音是从楼上发出的,就踮起脚,眼巴巴的看着,却什么都看不到。

“干什么?”燕莲火气略大的问道。

这个死男人,住在这里就跟大爷似的,什么都不动,还说他府了银子的。

为了让自己舒服,不动弹,只要燕莲敲诈的,他都爽快的给银子,弄的燕莲很是郁闷的想问问他:当初,自己哪一点得罪他了,竟然就出那么点银子就想买走自己的方子,而今为了舒坦,多少银子都拿的出手,简直就是个怪胎。

“饿了,”手里拿着书,舒适的躺在椅子上看书的北辰傲连双眼都没眨一下,径自道。

心里却觉得,院子小,还是有点好处的,一喊,什么声音都能听到。

你个吃货,不是才吃了两大碗的饭吗?又饿了,你当自己是猪吗?燕莲在心里腹诽着,刚想回答说没吃的,应燕荷却满脸笑意的道:“这位公子,奴家做了些吃的,可以填填肚子,”

对她来说,这位公子在谢氏拒绝的时候开口,摆明了是为了帮自己,所以娇滴滴的开口着,那副温柔过头的样子,吓呆了燕莲跟谢氏。

“应燕莲…,”略带磁性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里面却隐含了丝丝的不悦。

“你要吃什么?”付钱的是大爷,她忍了。

“吃清淡的,你看着办,”北辰傲抛下自己的条件之后,低头看书,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么巧的开口,让人家姑娘误会了,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好,”燕莲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声,准备往灶间去。

“燕莲姐姐,”娇滴滴的声音再一次惊悚的想起,让燕莲汗毛直立,很想一巴掌拍死北辰傲整个惹是生非的。

“应燕荷,你这样,不觉得太假了吗?”从出生到现在,应燕荷从未开口喊过她这个姐姐,如今喊的这般的甜腻,她要不觉得恶心,那才是虚伪。

为了富贵的明天,应燕荷,你一定要忍着,应燕莲是妒忌你,所以才这般的羞辱你的,你不能生气,不能骂人,一定要温柔,温柔…应燕荷在心里给自己催眠,然后扬起自以为绝美却是惊悚的笑容,甜甜的道:“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咱们是亲姐妹!”

“我的亲妹妹叫应燕秋,不是你,”睨了她一眼,燕莲就想往灶间里去,但被应燕荷拦住了。

“姐姐,这位公子不是饿了吗?妹妹我刚好带了吃的,不如请公子尝尝?”应燕荷的双眼晶亮,眼里满是希望,想着应燕秋怎么都比不上自己,无论如何,她都要嫁给住在这里的这个男人。

她不要在乡下过苦日子了,也不要成天的看着娘唠叨着,咒骂着,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翻个白眼,燕莲瞅着眼前不知廉耻的女人,想着当初应燕荷的年龄要是够了的话,说不定杜氏是真的想要卖女儿呢。

“人家公子要的是清淡的,你这点心干涩甜腻,你这是想要惹怒公子呢,还是想干什么?”燕莲知道,应燕荷的心思一直沉溺在做梦中,不会清醒的,就干脆直接问道。

“这…,”应燕荷犹豫着,她实在是想看看那位俊朗的男子,可惜只能远远的看着,心里装了小鹿似的,跳的格外的厉害。

“北辰公子,你的衣服都洗好叠好了,秋儿把衣服送进你屋子里放着,”应燕秋大概是觉得自家姐姐还不够烦,就故意火上浇油,在这个时候特地脆生生的喊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果然,燕莲正纠结的时候,应燕荷的脸色变了,双眼里迸发出来的恨意,能吓死人。

“好,麻烦秋儿了!”北辰傲在楼上悠然的回答着,一点都不管楼下的剑拔弩张。

“公子,荷儿给你送吃的…,”应燕荷满怀嫉妒的出出声,说出的话,让燕莲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楼上,一片安静。

撇撇嘴,燕莲懒得跟应燕荷纠缠,直接进了灶间。谢氏见状,也转身出门了,至于应燕秋,从出声到现在,根本没现身,这院子里,就只有一个提着破破篮子的应燕荷,她恼羞的跺跺脚,见自己孤零零的站着,没人理会自己了,就红着眼眶,转身不甘的离去了。

在灶间的燕莲自然看到这一幕了,她的心里充满了无奈。

这北辰傲一点都不懂的收敛,反倒肆无忌惮的散发出我是土豪的信息,弄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脸红不已,恨不得化身为狼,直接扑上去吃了他。

别人还矜持一些,不甘直接上门,只远远脸红的看着,满面的春色。这应燕荷就不一样了,仗着杜氏经常的夸赞,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天仙了,没有人能比上她了,就理直气壮的上门,就差强嫁了。

她能预见,一场好戏,又要上场了。

这应燕荷在这边讨了个没趣,就委委屈屈的红着眼眶回了家,杜氏一见手里的东西都好好的,就连忙问着,等应燕荷说应燕秋在人家公子面前怎么怎么的,杜氏等人的脸都黑了。

第3卷 另一个杜氏

“她应燕秋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跟燕荷抢男人,真是不要脸,”杜氏心口堵着一口气,想也没想的就怒骂出声了。

她是觉得自己女儿样样都好,谢氏的儿女什么都不好,所以厚颜无耻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候氏在一边低着头无声的冷哼了一声,嘲弄杜氏的不要脸:燕荷的男人,我呸,不要脸的东西,八字都没一撇呢,还说人家…至少那公子是住在燕莲家里的,好意思说这些话!

应燕荷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主动上门勾搭人家男人,还理直气壮的,真是让人佩服呢。

想到这里,候氏在心里警告自己,以后一定要让她家的燕春离应燕荷远点,免得她带坏了自己的女儿。

“瞎嚷嚷什么呢?”朱氏白了杜氏一眼,没好气的道:“你是觉得整个村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想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吗?”这种事情,好意思拿出来说吗?

本来,她的孙子赚了银子,孝敬她,让她觉得脸上备有面儿。可是,想起自己的孙子要娶个死了男人的,她的心里就膈应的很,觉得这件事是杜氏的错,要不是她赶走了白氏,那女人怎么能跟自己的孙子纠缠到底呢。

所以这会儿憋着一口气,想着快过年了,这大孙子都不回来,心里的气可不是一点点,所以横竖看杜氏都不顺眼。

杜氏心里也明白,只能怒瞪了燕荷一眼,不在抱怨什么了。

“燕荷,你说的都是真的?”朱氏望着燕荷,脸色严厉的质问道。

“嗯,”燕荷委屈的点点头。

“既然那公子对你是有好感的,又帮你解了围,可见是那两个不要脸的想坏了你的好事,你不要气馁,人家有心,总会知道你的好的,”朱氏对燕荷是难得的和蔼,因为她或许真的能改变应家,所以她心里也急切的很。

燕荷有富贵的话,铁定是不会忘记他们的,可二房富贵的话,他们什么好处都得不到,所以她也想破坏燕秋的好事,在怎么样,燕荷比燕秋长的好看多了。

“那当然了,奶奶,燕荷要是好了,以后肯定会好好孝顺奶奶的,”燕荷对朱氏是不满的,但想到彪悍的奶奶是二叔害怕的,就存心讨好,想要哄着她,到时候让她出门,哼,二叔跟二婶还敢欺负她吗?

“好,还是奶奶的荷儿最乖了,”朱氏凑趣的夸奖了一句,刚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道熟悉并让人觉得古怪的声音。

“小心门槛,这里有个坑呢,”应文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让杜氏等人愣了一下之后全部都往门口走去,却看到了院子里的诡异一幕。

穿着蓝色绸缎棉袄的应文博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一个娇俏瘦小的女人,那脸上的温柔是当娘,当奶奶的从未见过的。

“文博,”杜氏一见,当然知道那女人是谁了,就拧眉一脸怒火的冲上前想打人,却被应文博拦住了。

“娘,娇儿怀了我的孩子,”应文博就地扔下一个炸弹,把所有人都炸晕了。

杜氏惊愕的张大嘴,望着眼前自己熟悉的人,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娘,娇儿怀了我的孩子,大夫说是个男孩呢,”应文博把身后的女人保护的严严实实的,要是白氏看到,心恐怕更痛了。

“文博…,”杨娇儿娇羞的站在他的身后,满脸的喜悦。

她虽然嫁过,但因保养得宜,看上去比应燕荷还要美艳几分,尤其是那娇弱的小模样,让应文博看了心都化了。

“我不许,”杜氏一听,更疯狂了,“文博,她要进了应家的大门,这辈子你都抬不起头来,”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迷的自己儿子是非不分,连脸面也不要了。

“砰,”就在应文博要说什么的时候,杨娇儿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委屈无力的哭诉道:“娘,娇儿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可…可娇儿的肚子里怀了文博的孩子,娇儿别的不求,只等娇儿为文博生下儿子,就…就变卖所有的家产离开,一辈子都不会缠着文博了,”说到这里,满脸不舍的看了应文博一眼,眼里满是无奈跟痛苦。

“娘,娇儿对儿子是真心的,她为了跟着我来这里受苦,变卖了京城里的一切,还给你买了金簪呢,”应文博想起了她所做的一切,心都软了。

“什么?金簪?”杜氏别的都没有听进去,眼里只有那两个字,双眼发光。

杨娇儿柔弱的跪着,把身后的包袱解开,摊在了地上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银票跟首饰,那金晃晃的金簪让众人的脸色一变,朱氏跟应燕荷的脸上都闪过了羡慕跟贪婪,而杜氏更是双眼冒直,尤其是那包袱里的银票跟首饰,让她一下子就改变了注意…。

这白氏当初在应家的时候,被自己骗了所有的嫁妆,要不是后来发生的事,白氏被休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有。如今,这杨娇儿有了身孕,还带了那么多的东西进门,自己可以佯装对她好,哄骗了她所有的东西再赶出去,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法子呢?

想到了这里,杜氏就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跟方才是判若两人。

“啊哟,娇儿是吧?瞧瞧你,有了身孕就不要跪着,赶紧起来,累坏了我的宝贝孙子,可就罪过了,”说着,上前亲自把杨娇儿扶了起来,满脸的慈祥,看呆了众人。

杨娇儿自然是明白自己的计划凑效了,收敛的眸光底下有着厌恶却虚伪的露出了无助并感激的笑容,表示着她的诚心。

“娘,这金簪是娇儿送与你的,”应文博在众人的眸光种捡起了地上的包袱,然后把里面的金簪递给了杜氏,随后把包袱挂在了自己的身上,扶住杨娇儿道:“累了吧,往屋里去休息一下,娘,娇儿饿了,你给做点吃的,”

手里握着那支金簪,杜氏恍惚的点点头应答着:“好,好,娘立刻去做,”什么不满意,什么怒气,什么脸面,在看到这只金簪之后,统统都消失了。

“娘,”应燕荷看到那支金簪,巴巴的凑上前想伸手摸着,语气里尽是羡慕,可杜氏那里舍得给她触碰,直接藏在自己的袖子里,笑着说:“燕荷啊,你嫂子进门了,你去好好的照顾照顾,娘去给她做些吃的,”

应燕荷心里失望自己得不到金簪,但想起人家铺在地上的包袱里还有好多的首饰,立刻明白了娘的意思,连忙大声的应着道:“好,荷儿立刻去照顾大嫂,”

候氏看着积极母女俩,眼里闪过一丝冷笑,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没有掺和这些糟心的事。

这杨娇儿不简单,就那么简单的进了应家大门,还得了杜氏的心,不管用的什么法子,至少她进门了,以后,这应家,由谁说了算还不定呢。

为什么她有种另一个杜氏的感觉呢?

不管怎么样,至少他们已经分家了,不管人家怎么样,跟她毫无关系。

杨娇儿有了身孕进应家大门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也很快的传进了白氏跟燕莲等人的耳朵里…谢氏担心白氏会想太多,但燕莲却一点表情都没有——白氏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怎么能走出这个坎呢。

或许是应文博当初做的太绝情了,所以谢氏来安慰的时候,白氏还一脸的笑容,一点伤心都没有。

“这个杨娇儿不简单,以后应家有热闹可看了,”燕莲对着白氏眨眼说着,心里充满了期待——也不知道这一次,杜氏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那也是他家的事,”白氏淡淡的回答着,一点兴趣都没有。

燕莲满意她的态度,想着白氏才是真正有本事的。

北辰傲继续住在应家,他每天过的很是惬意,看看书,赏赏风景,吃着别有一番滋味的农家菜,觉得这样也不错,少了算计,每天睡的格外舒坦。

这几天,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年仅四岁的实儿在用树枝写字,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就好奇的关注着,最后摇着头对应燕莲道:“树枝跟毛笔毕竟不一样,要是习惯了树枝的强硬,以后练毛笔就苦了,还不如现在就让他握着毛笔呢!”

原本以为应燕莲会怒气冲冲呢,谁知道她略微思索一下就摸着下巴点点头道:“说的有点道理…,”然后,一大堆的笔墨纸砚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要自己教实儿练字。

不教,可以,滚吧!

教小孩子练字总比回京城面对那些人要强,北辰傲妥协了。

燕莲之所以这么要求,一是因为她自己不会毛笔,二是她觉得除了请夫子之外,能教实儿练字的人就是北辰傲了,因为他出声富贵,对这些东西应该是最为熟悉的。

果然,当实儿接触到毛笔后,小脸上满是委屈跟怨怒,觉得是北辰傲害的他出糗的,因为他写的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

这几天晚上都出门了,更新迟了,有点内疚啊!

第3卷 为妻?也配?

“娘,”实儿穿着崭新的衣服,小脸上满是墨水的黑汁,一脸委屈的拉着她的衣服控诉着:“实儿不要用毛笔写字,好丑,”

明明用树枝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如今,用了毛笔之后,不要说写字,连画一下都跟毛毛虫似的,还被那个坏家伙取笑,弄的他自己都自卑了。

燕莲看着小家伙别扭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觉得实儿跟北辰傲的性子有些相像——想表现的都是好,拒绝自己不好的被人看到,尤其在实儿的心里,北辰傲不是个好人。

她蹲下身子,为他擦了一下脸上的墨汁,笑着说道:“实儿,写字就该用毛笔,只是娘不会用毛笔,无法教你,所以才会教你在地上写的…等以后你学会了用毛笔写字,教教娘,可好?”她不想跟孩子说大道理,只是想激发他心里的自信。

若是一个不好,以后他不愿意学练字,那就算是博学天下,也是一个瑕疵。她看到实儿这样,心里还是感激北辰傲的,要不是有他提醒,实儿拿着树枝练字练个几年的话,看到毛笔,绝对是排斥的,更别说练字了。

实儿歪着头,对上娘带着希望的双眼,内心无比的纠结:学,还是不学呢?学,自己写的好丑,不学,娘会失望…他希望娘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想让娘失望…实儿小朋友第一次无比的纠结了。

把实儿的纠结看在心里,燕莲腹黑的忍着笑,一脸一本正经道:“要是实儿不喜欢,娘也不勉强,反正娘也不会写字…,”只是,这语气,为什么那么幽怨,幽怨到实儿这个小毛孩都忽略不了呢。

娘失望了…这个是实儿如今心里唯一的想法,他扭着自己的小手…好久之后,深深的吸口气,握紧小拳头,用力的跺了一下脚,然后猛的点一下头,再抬头看着眼前脸上无奈,眼里失望的娘亲,大声保证道:“娘,你放心,实儿一定会好好的学,学了之后教娘写字…,”

悲催的应燕莲没有想到,她只不过是想刺激一下儿子,不想用大道理,只觉得这个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法子,却不料在儿子学成之后,她得握着软趴趴的毛笔,一撇一捺的学着,学不会还不行…。

这母子两人的对话,北辰傲完全听进去了,心里有些触动,却不屑的撇撇嘴,觉得那就是小妇人的所作所为。

不过,心里这么想着,却更认真的教尽头十足的小家伙练字,对他格外的严谨,就像一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望子成龙那样的心思,他是心里觉得颇有成就感,小家伙却觉得他就是个坏人,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学练字,怎么会让娘失望的,小心思里,对这个坏家伙充满了怨怒。

“嫂子,”被杨娇儿的一根银簪子收买了的应燕荷对杨娇儿黏糊的很,套句她老娘的话,那就是你新嫂子身上好多宝贝,有本事,自己去得…于是,应燕荷对杨娇儿比亲娘还亲,那小样,就差在后面绑根尾巴摇了。

对于这一点,收了杨娇儿好处的人都不反对,还乐乎着呢。

“荷儿来了?”杨娇儿压住心底里的厌恶,扬起娇媚的笑容柔柔的道。“怎么了?谁惹咱们荷儿姑娘生气了?”

没人知道杨娇儿的心思,也没人知道她为何会带着那么多的银子跟着应文博,甚至连婚书都没有…但只要不贪的人,总会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不知不觉中,应家人都以她为最,就如当初的杜氏一样,可惜连杜氏都没有发现。

“还不是应燕秋,”说起这个,应燕荷就咬牙切齿的嚷道:“没羞没臊的,在北辰少爷面前自称秋儿,应燕秋还不许我去见北辰公子,他明明心里是属意我的,还开腔帮我解围呢!”说到这里,她的小脸上就扬起了一抹红晕,却因着她的身份显得有些诡异。

杨娇儿压抑住心里的不屑跟嘲弄,试探的问道:“那个北辰公子为何要住在他们家呢?难不成,他是真的看中了谁吗?”

她住在京城,自然听说过北辰府,也知道北辰家的两个兄弟,可从未见过。在她的认知里,觉得住在应燕莲家的男人是个假冒的,北辰府里的公子,为何在年关的时候住在别人家里呢?

但是,从应燕荷的唠叨中,她听出了那个北辰公子极其的俊朗跟有钱,那举止之间的优雅的自信,是村里人没有的,所以才迷的村里好些姑娘团团转,失去了理智,其中有一个就应燕荷。

人家还能矜持,这应燕荷是最最矜持不住的,总觉得人家对她有心思,是被应家两姐妹阻挡了。

“那肯定的,”应燕荷想起了那道温润勾引人的声音,嘴角含媚道:“不然的话,他怎么连过年都不回去,肯定是应燕莲心生歹意,不许别人接近他,想给应燕秋机会,”在她的心里,应燕莲是最没资格的,因为人家未婚先孕,还有了儿子,那男人铁定是不会要她的。

白痴,杨娇儿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抬头的时候,又是一副温柔婉约的样子,“不管是为了谁,既然荷儿觉得他好,不如试试,”看清楚人家的心,好比每天来骚扰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