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北辰傲有些肉疼的说,心里懊悔自己开口。

燕莲转身离去,北辰傲见状,立刻抱着实儿跟上去,免得这个女人祸害了自己所有的东西。

北辰傲的东西多,但都是用的,唯有一个小箱子搁在床头是没有打开的,所以燕莲就直接奔着那个去了。

打开盖子,一溜的白色小瓶子放着,上面粘着红纸,写了药名的,燕莲伸手想要去翻看,结果被北辰傲阻止了。

“这个是止血的,是宫里的珍贵玩意,本少爷拢共就那么一瓶,”所以,他才心疼。

“有补血的吗?”燕莲面不改色的把瓶子握在自己的手里,再次开口问道。

北辰傲抽抽嘴角,恨不得伸手扇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多嘴,不如让她送人去京城,免得她得寸进尺。

“这个…,”他的话还没说完,燕莲就抢了瓶子往外走,弄的他傻了一下才开口不舍的嚷道:“那个比止血的药更珍贵,有银子都买不到的,你给他服一颗就行了,其余的拿来还本少爷,”

“…,”

北辰傲抱着实儿,觉得伤心了,“你娘不但凶,还狠呢,”抱怨归抱怨,但盒子里还有好东西,他得赶紧收着…自己带的药,可都是名贵且稀少的,他可不想所有的东西都被应燕莲给祸害了。

“呵呵…,”从哭着回来后,实儿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窝着,这会儿听到他的笑声,让北辰傲忍不住惊异了一下,差点把怀里的小家伙给扔出去了。

“你笑什么?”两母子一样的腹黑。

“你是个好人,”实儿歪着头看着他,没有以往的怒气跟不平,而是露出了天使般的纯真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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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也不说了,更新,拉肚子的人最可怜,昨天太阳晒的…。

第3卷 当本少爷好欺负吗?

对上这样的笑脸,北辰傲就是有一肚子的怨怒也无处发泄,只能抽搐着嘴角嘟囔着:“一个来硬的,一个来软的,当本少爷好欺负吗?”

实儿听着他的嘟囔,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觉得这样比在娘的怀里更让人觉得安全,嘴角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样的情景,饶是北辰傲心里不管多么的不舒服,也只能忍着,乖乖的抱着小家伙去看看另一个受伤的小屁孩。

“砰,”北辰傲一只脚才踏进屋子,还没看清楚路呢,就听到一声巨响,眼前就直挺挺的一个人冲着他跪下,吓的实儿“啊”的惊叫了一声,弄的他也差点喊出声来——魂都被吓掉一半了。

“北辰公子,谢谢你救了我家冬生,要不是你,我家冬生就完了,谢谢你,谢谢你,”这会儿的绉氏跟刚才是天差地别的,那激动的,头猛磕着,一次次的敲在地上,让人的心都跟着“砰砰”的跳了。

“你…你快起来,”回过神来的北辰傲已经被绉氏磕了几个头了,他抱着实儿赶紧闪到一边去,冲着燕莲喊道:“还不把人扶起来?”

燕莲撇撇嘴,没有反驳,这一次是北辰傲的功劳,要不是他,冬生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婶子,冬生没事就好,你不要再担心了,快起来吧,”燕莲扶着她站了起来,心里腹诽着:这宫里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啊,拿了那染血的破布,用温水清洗了一下伤口,倒上止血药,那血就不流了,好的她立刻把剩下的东西都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种东西,是真的有银子都买不到的。

“呜呜…,”受到惊吓的绉氏这会儿才呜咽的哭起来,冲着大伙哭喊道:“我…我以为今天冬生是没命了的,没想到…谢谢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了,”哭着,又要跪下去,被谢氏给拦住了。

“啊呀,冬生娘,你这是做什么呢?大家乡里乡亲的,何必那么生分呢?”谢氏看到她那样,心里也有所感触。

当初燕莲出事,要被浸猪笼的时候,她也是心灰意冷,都想跟着一块儿去了。

好在,一切都挺过来了。

“呜呜…你们都看不过去了,可她却冷眼旁观,恨不得冬生没了…那是她的亲孙子啊,她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绉氏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但脸色呼吸都好了许多的儿子,哭诉着喊道。

“那个老家伙,心不是一般的很,我去抱冬生的时候,她都不让抱,说什么不吉利,这不摆明了想让冬生流血而死吗?”五儿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怒,“还是我威胁了她,才把冬生抱到这里的,否则冬生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冬生娘,”看到个个都咬牙切齿的,燕莲觉得有必要熄火,虽然这件事真的让人难以接受。“这实儿跟燕琴去你家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孩子们都会受伤呢?”这才是世情的关键,至于梁氏对冬生的态度,恐怕是一直都有的吧。

只是绉氏好强,不与人说,才没有暴露出来。

“是啊是啊,我问了琴儿,可她说不全乎,说是冬生奶奶要抢实儿的东西,这是不是真的?”因为对孩子描述的有些怀疑,所以她才开口问的。

绉氏面对他们的疑惑,叹息一声说:“琴儿说的没错,是冬生奶奶要抢实儿的东西,实儿不给,才推了他一把,擦伤手,也弄脏身上的,”

“怎么会呢?”众人惊愕,难以理解。

面对众人的不敢置信,绉氏苦笑了一下,说出了整个过年的所有事情。

对别人来说,大过年的,是好事,可对她来说,那无益于晴天霹雳。

梁秀才要进京,绉氏不许,想等过完年后再让他去,可他坚持,婆婆梁氏也帮着,说她不答应,不拿银子出来,就是害她儿子一辈子,咒骂她心狠歹毒…每天闹腾着,连饭都吃不好,所以她无奈的答应了,为的就是过个平安年。

她当着一家人的面,拿出了自己攒的银子,一半给了梁秀才,一半留在家里过年——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一个不注意,梁秀才就偷了她留着过年的银子。

家里没了银子,梁秀才又不回来,绉氏就算勒紧了裤腰带也不敢被人看出来,所以这个年,过的相当的简单,就是一碗米粥,炒了一盘子的大白菜,心酸到让人想哭。

这梁氏因为过年吃的不好,就骂骂咧咧的,说绉氏不孝,说等他儿子回来了,要休妻,也因此,实儿跟燕琴去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吵闹着,因为梁氏怕丢了脸,所以一直没大声吵闹,别人也不知道。

实儿跟琴儿只是两个孩子,知道大人在吵架,只想哄着冬生,所以拿出了自己藏在身上的零食——那不是瓜子花生之类的小东西,而是燕莲做的精致点心,不会压坏的,不但好看,而且味道也香,也因为这样,才使得好几天没吃一块肉的梁氏受不住了,说给她孙子的就先孝敬她…实儿自然是不愿意的,就这么狠狠的推了实儿一下…。

冬生自然见不得实儿受伤,扶着他要起来,被梁氏咒骂吃里扒外,说他没良心,不是梁家人…推挤之下,把冬生狠狠的推倒,才撞到了头,才发生了之后得事。

众人听了之后,保持了沉默,谁也没有开口,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发表出心头的怒火。

“她那么的嚣张,你们都不知道吗?”北辰傲见气氛有些古怪,就开口询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梁氏嚣张,大伙自然是知道的,但大伙怕梁秀才中了状元,要得罪了他娘,以后大家都没好日子过,就不愿意去招惹她,”谢氏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着。

“那梁秀才呢?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北辰傲继续问道。

“他每天只关在屋子里念书,别的什么都不管,孩子有时候顽皮了,他就拿着棍子出来要打人,以前孩子不懂事的时候,被狠狠的教训了几次,差点被打死,之后就不敢大声的说话了,”绉氏说起这些,眼眶又红了。

“他要中了状元,会怎么样?”北辰傲是个聪明的,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说到支撑自己念头的绉氏双眼里一亮,略带希望的说:“他说只要考了状元,就带着我跟儿子去京城享福,要我先忍耐这贫困的日子,他对孩子也不是无情,只是心里焦躁而已,”

当初,孩子被打,她的心也痛了,要和离,被他给劝了,为了孩子,她又忍了。只是,原本的暴力变成了之后得漠视,好像冬生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似的,完全无视。

外面的人谁能知道,她从生了冬生之后,就再也没跟他一起生活过。他总说,有了一个儿子,就能传宗接代了,能让他毫无牵挂的读书考状元…。

她也觉得事情不对劲,却不知道到底那里不对劲,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希望他能中状元,好改变这一切。

燕莲看到绉氏那带着希望的样子,微微摇摇头,也不愿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要是她是个聪明的,不固执的,自己说了,她自然会思索一下。但她要是固执的,就会觉得自己是有心挑拨,到时候没有证据,当坏人的就是自己了。

她不愿意掺和这些,只是在能帮的时候帮一把,为的也是不忍心冬生这个孩子太苦。

“你儿子可认字?”北辰傲继续问道。

“不曾,”绉氏迟疑的说道。

“不曾?”北辰傲心里其实早就猜测到了,他是什么人,大户人家家里的嫡子,能平安的活着,自然也经历过许多,所以梁秀才的那点小猫腻,他自然是最为清楚的。

“孩子他爹说…等他中了状元后,会好好的教养孩子,孩子还小,不急,”绉氏迟疑了一下后才回答着,心里的信念,莫名的开始动摇,虽然人家什么话都没有说。

“行了,冬生还受着伤呢,娘,你去灶间做点吃的,要清淡一些,等冬生醒来也好吃一些,”其实,要不出这样的事,大家应该连饭都吃了。

“瞧我慌的,连做饭都忘记了,”谢氏连忙敲着自己的脑子,于奶奶跟燕秋见状,连忙跟着去帮忙。

被打断了话,北辰傲没有生气,只是挑眉睨了一眼燕莲,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打断自己的话吗?

等冬生醒来,吃了东西,休息了一会儿后,就觉得好多了。应翔安把他背了回去,梁氏就算嘴里咒骂的狠,但对于绉氏的回来,还是没说太多,毕竟在家里,她是什么都不做的,都是绉氏伺候她的,所以她不会让绉氏离开的。

至少在儿子回来之前,她都不会让绉氏离开,不然她吃什么喝什么呢?

在这个村子里,就数她过的最最好,虽然家里穷,但有个念书的儿子,儿媳妇被她牢牢的捏在手里,让她东,她不敢往西,听话的不得了。这样的日子,她可不想失去,所以对于儿子的回来,她冷哼一声,就闭嘴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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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啊,后台弄了个验证码,一直显示不出,弄到现在,想哭了。为了补昨天的更新,今天更新一万七…。

第3卷 做牛做马

事情,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只是,等到过正月初十,燕莲想催促北辰傲滚蛋的时候,事情最终还是爆发了,还牵扯上了应翔安…。

“你不要胡说八道,这跟人家没有关系,这些年来,我对你如何,你还知道吗?”应家门口,一道苦口婆心的劝告声传进了刚在吃饭的应家人耳朵里,让他们知道,麻烦的事情来了。

那声音是来自绉氏的,他们听的分明。

“滚开,”充满戾气的声音是陌生的,但里面的狠意却让人不敢忽视。

“娘,”冬生不敢靠前,只能扶起被推倒的母亲,双手紧紧的握着,恨不得杀了眼前的男人。

“应翔安,你个杀千刀的,断子绝孙的,跟我滚出来,”门口,是狠辣恶毒的诅咒,让应家人都淡定不了。

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是消失已久的梁秀才跟红着眼眶,抽咽着的绉氏,身后还跟着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全的冬生。

“梁秀才,你说话干净一些,”应翔安什么都能忍,唯一不能忍的大概就是传宗接代的事。

“干净一些?”梁秀才望着应翔安,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隐含着兴奋跟得意,语气却极尽的刻薄,跟读书人完全不一样。“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在梁秀才的有意之下,一路过来,吸引了不少人,所以门口围着不少人,个个都在指指点点的,在议论着发生了什么事。

“有话,你就好好的说,这么恶毒的骂人,是读书人为之的吗?”燕莲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觉得自己看到梁秀才的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男人,狠毒而自私。

梁秀才就是想先声夺人,没想到应家还有人那么淡定,就想着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无论如何都得完成,就恶狠狠的开口怒道:“你爹做了什么,你们不知道吗?他趁着我出门在外,竟然…,”

“你真的要逼死我跟儿子吗?”绉氏突然疯狂的叫了起来,眼神中有着决裂的疯狂。

“梁家娶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早死早好,”梁氏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很是怒火冲冲的咒骂道。

“怎么这样呢?冬生他娘过的多苦,家里什么事都是她一个人做,这还讨不了好,”有人唏嘘的感叹着,怕得罪了梁秀才也不敢大声的说话,只是略微有些不平。

“是啊,”有人低声的附和。

“你们知道什么?”梁氏一听到有人议论自己跟儿子,就伸手怒斥道:“我儿子上京城去,她绉氏倒好,不但不在家照顾我这个当婆婆的,还跟应翔安勾勾搭搭的,大年初一,更是光明正大的上我家来了,你们说,这样的事,能不让人生气吗?”

“怎么可能?”有人直接质疑着,不敢相信。

至于谢氏跟应翔安等人,已经气的脸色大变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好心帮人,竟然被这么泼污水,还没人咒骂断子绝孙,这口气,他们怎么能容忍的了。

北辰傲没有出现,他站在屋顶上抱着实儿冷眼看着——自从那次之后,实儿总爱粘着他,不但认真的习字还想要练功,对他也崇拜有加,让他觉得自己付出的两瓶药是值得的。

“奶奶,你不要胡说,”冬生忍着头痛,生气的反驳道:“实儿外公是因为我受伤了,才抱着我回来的,”

“你个不孝子,谁才是你爹?吃里扒外的,”梁秀才恶狠狠的怒道。

“呵呵…,”绉氏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梁秀才跟梁氏安的是什么心了,忍不住苦涩的笑道:“儿子,吃里扒外,真为了儿子,你今天还会闹这一出吗?梁震,梁秀才,若是今日我被你安了出墙的罪名,儿子,还能好吗?他这辈子,还能抬得起头吗?”

虎毒不食子,呵呵,她总算是明白了。

母亲出墙,是要被浸猪笼死的,儿子,是一辈子抬不起头,他的心,好毒好狠啊!

“你做的事,不要牵扯到儿子,”梁秀才的双眼有些闪烁,语气却坚决的很,不肯改变。

“梁秀才,”燕莲安抚住愤怒的父母,走上前,好整以暇的睨着他问道:“你今日这么,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不贞的女人,就该浸猪笼,”梁秀才想也没想的说道。

“噢,浸猪笼,”燕莲点点头,恍然道:“那绉氏为你梁家付出了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何必咄咄逼人呢?为了儿子,和离就是了,为什么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呢?”

梁秀才见人家那么淡定,好像早就知道自己心里的打算似的,不免有些心虚…眼神闪烁着,想着自己这个计划谋划了好几年了,怎么可能会被人知道,就故作无奈的说:“绉氏于梁家的付出,本秀才怎么会不知道呢?原本,本秀才是想中了状元之后,让她进京城享福,好弥补她这些年的委屈,可是…谁曾想到,她绉氏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让我伤心又心痛,”

“你胡说,娘才没有,”冬生愤怒的叫着,怒视着自己的亲生父亲,眼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唯有浓浓的快要爆发的恨意。

没有人理会孩子的叫嚣,尤其是梁秀才,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话后,更是得意洋洋的看着应家人,心里高兴极了,想着自己这一次,肯定能成的。

只要踢掉了绉氏,等待自己的富贵荣华就来了,别的,他什么都不想了。

他明明是满腹的经纶,可是每一次都不中,心里对古泉村,对只会咒骂的娘,对不懂风花雪月的绉氏,对顽劣不堪的儿子…统统都充满了厌恶跟憎恨,可他知道,离开了绉氏,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忍着,一直隐忍着…。

直到这一次进京,遇到了一个人,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从不做脏活,又极少晒太阳,看上去比绉氏年轻了不知道多少岁,又加上样貌俊逸,被人看中也应该的。他本就是人中龙凤,只是一时被困在这里而已。

不过,眼前,最为重要的就是除掉绉氏,只有冬生,就留在村里照顾娘好了,免得没人照顾她。

“是吗?”燕莲抿嘴冷笑着,忽略了众人好坏不同的议论,轻声问道:“既然这样的话,你是想让绉氏死,再带你儿子进京咯?”

带冬生进京,那是他从未想过的,所以他没有点头,而是转移话题道:“应燕莲,你别转移话题,你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最好能把应翔安也拉下水,这样,事情就更好了。

梁秀才要是知道自己这辈子最不该打的就是应家人的注意,因为燕莲本身就不愿意管他们家的事,甚至心里还觉得和离对绉氏更好,所以任由事情随意的发展——却不料因为他把目光盯在了应翔安的身上,才毁了他多年惊心的计划,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爹是真的要给你一个交代,”燕莲说了一句让众人都惊呆的话,在梁秀才露出一抹得意笑容的时候,又漫不经心的往下说道:“不过,之前,我得好好的算算梁氏想要谋杀我儿子的事,那可是有人看到的…,”

“什么?谋杀?”梁氏一听,惊慌了,“嗷嗷”叫道:“我怎么谋杀那个小杂种了,你别胡说八道?”

小杂种这三个字眼,不但激怒了燕莲,也激怒了站在屋顶上的北辰傲,他在心里已经把梁秀才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论他在京城搭上了什么人,等待他的,只有生不如死,不会有好结果的。

“没有谋杀?”燕莲挑眉,压抑着心底的怒气,莞尔问道:“那么大年初一那天,你为何对我儿子动手,弄的他跟我小堂妹都受了伤呢?这事可有很多人看到,你梁秀才就算是个秀才,也不能包庇自己的母亲吧!?”

“这事我不清楚,你别跟我说,”自私的梁秀才把所有的事情推的一干二净,完全不管那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对他来说,能除掉见证了他屈辱的三个人,才是最好的。

梁氏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不敢置信。

“儿子…,”呐呐的喊出声,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呵呵…,”好久没有开口说话的绉氏突然笑了,望着梁秀才,眼里涌现出了绝望跟恨意,嘴角上扬,表情好沧桑,好像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只有麻木。“难怪,难怪当初我让你教儿子认字的时候,你说儿子还小,不用认。你说你要认真看书,孩子一调皮,你就往死里打…你说你中了状元,会带我跟儿子还有娘进京享福,如今,你不但要污蔑我,要逼死我,还连自己的亲娘都不管了…呵呵,你从来没有要带我们进京的意思,从来没有,是吧?是吧?”最后两个质问,凄厉尖锐,让她浑身都颤抖起来,更让梁秀才变了脸色。

“儿子,她胡说的,是不是?你说要带娘进京的,”梁氏慌了,她让儿子休了绉氏,是因为儿子以前跟她说过,绉氏配不上他。他要在京城娶个温柔贤淑,高贵优雅的,要为梁家生下聪明优秀的孩子,而不是梁冬生那样的。

“呵呵,进京,你儿子如今是巴不得你死,死了,他就无牵无挂的去过他荣华富贵的日子了,”想明白了,绉氏说的话就更无情透彻了。

“不…不可能的,他是我儿子,我生的,”梁氏摇着头,拒绝这样的答案。

“是吗?”燕莲嘴角扬起嘲弄的讽刺,“他连亲生儿子都能往死里打,都能不管不顾,能把你这个当娘的放在心里吗?”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梁震会有那么狠的心,连自己的亲娘都不管。

“娘,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故意挑拨的,”梁秀才心里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显露出来,那会坏了自己所有的计划的。

“我们不需要挑拨,你娘想要害我外孙,这件事,咱们上官衙好好的说叨说叨,”谢氏从院门口走了出来,一脸厌恶的瞪着梁氏。

“是啊,梁秀才,顺便带我爹跟你媳妇一起进京,也好让大人好好的判判,要是我爹跟你媳妇没有你说的那回事,不知道你的秀才名声还能不能护住呢?”跟梁秀才争辩,只会把事情闹的越来越僵,所以,她直接拿梁秀才最在乎的去赌。

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却不会不在乎自己的秀才身份。

梁秀才想要理直气壮的争辩,可见到应燕莲一直都那么淡然,好像成竹在胸,就抿抿嘴角,想着只要休了绉氏,让他们留在古泉村里,自己的麻烦事就少了,就蹙眉道:“哼,本秀才不与你们计较,但是,绉氏,今日我是休定了,”

“我没犯了七出之罪,你有什么资格休我?”被蒙蔽了好多年的绉氏在清醒过来之后,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要坚强,一切,都为了儿子。

要是自己被休,儿子的一辈子都被毁了,她输不起。

“别磨磨唧唧的,本秀才放你一马,算是客气了,”梁秀才一向拿捏绉氏习惯了,以为这一次自己这么一威胁,她就怕了,却不知道在绉氏的心里,什么都不重要,唯有儿子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他已经把她给逼到绝境,要奋力反击了。

“我不要你放我一马,”绉氏冷嘲了一句,然后冲着应翔安等人跪了下去,请求道:“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们,连累了燕莲爹,但请你们帮我一次,以后,做牛做马,没有一句怨言。”

绉氏这一跪,让众人明白,她是认真了。

“快起来,”谢氏率先回过神来,上前扶起她,怒视着梁秀才一眼后看着她道:“你放心,不要说你了,就为了我家翔安,这件事,也得弄清楚,不然,人家以后还会往你身上泼脏水,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梁秀才一听,暗叫一声不好,面色大变,心里懊悔自己走了这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