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还真是够强悍的。

“来教训我,你算个什么东西,”燕莲的怒气很旺盛,被杨娇儿的算计,应文博的冲动给刺激的,一个个拳头都落在了应文博的脸上,身上,把应文博打的估计连他娘都不认识了。

“燕莲,够了,够了,再打下去,得把他打死了,”谢氏见状,立刻冲上来劝着。

“呼呼…,”被松开后的应文博瘫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气,那恶狠狠的话都消失了,唯有那张被打肿的脸上闪过不敢置信跟迷茫…。

“姐,”应燕秋跟应文杰一见她停手了,立刻双眼冒泡泡的走了过来,里面满是羡慕跟崇拜,看的燕莲都不好意思了。

“你们想学,以后我教你们,”这红果果的眼神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姐姐,你好厉害啊,”应燕秋抱着实儿,满是笑意的道。

“天啊,文博,你这是怎么了?”杜氏慢悠悠的晃了过来,想看看儿子把应燕莲打成什么样子了,却没想到一进院子,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瘫坐在地上,那脸肿的,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娘,疼,”应文博看到她,就差痛哭流涕去告状了。

“伤到哪里了?可把娘心疼死了,”这一次,杜氏是真正的心疼了。她这个儿子,从小宝贝着,受一点点的伤,她就心疼个半天,更何况如今被狠狠的打了一顿。“应翔安,你怎么当二叔的,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又是这般可笑的质问,每一次杜氏的孩子惹出祸,受到质问的,永远都是他们。这些日子,应翔安算是看透了他们的为人,就冷冷的开口道:“大嫂,这比狠,能狠的过你儿子吗?燕莲只不过是教训了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疼…可是他呢,冲进来就要打要杀的,这又怎么解释呢?”

以往的应翔安从不会说那么多,只要杜氏一开口,他永远都是低头的。如今,或许是觉得自己家里有银子了,腰板子挺直了,完全不需要理会杜氏了,所以这话说的是一溜的顺畅。

杜氏愣了一下,没想到应翔安会反驳。“这话说的,受伤的是我家文博,你们这些杀千刀,黑心肠的,竟然对我儿子下这样的黑手…,”杜氏的话,说的很难听,但就是不挪动自己的儿子回去,也不去找帮手。

“别想讹银子,告诉你,今天你要从我手里讹走一文钱,我应燕莲的名字倒过来写,”燕莲那里会看不出杜氏的打算,这看到儿子受伤了,被人打的跟猪头似的,一般都是赶紧的找大夫,而不是光开口骂着,一点回去的打算都没有。

杜氏被梗了一下,她就是打算要银子的,因为她知道应燕莲手中银子多的很,所以想诈个几百两出来,好给自己留点好处。可是,被她这么挑明了话题,弄的她有些下不来台了。

不过,就这样想让杜氏放弃到嘴边的银子,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给银子,我就去告官,告的你坐牢还得拿银子出来,”杜氏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儿子的伤怎么样,全心全意的跟应燕莲商议着银子的事。

“去吧,我家的大门被踹了,那脚印还在呢,”燕莲一点都不怕的说:“更何况,应文博主动动手的,我只是防护…人家打我,我总不能站着吧?”

“你胡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能把我儿子打的那么惨?”杜氏完全不信,冲着应翔安嚷道:“你个没种的,打了人还要女儿出来扛着,真是不要脸!”

面对杜氏的叫嚣,众人都囧了,因为他们心里也是不敢置信的——只是,动手的确实是燕莲,这要怎么解释呢?

众人把眼神落在了燕莲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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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杜氏的私房银

“不相信?”燕莲挑眉望着她,眼里满是笑意:“不如,你试试?”想把罪名嫁祸给应翔安,也得看看这个男人有没有这样的魄力了。

“娘,我是被她打的,”一直沉默的应文博赶紧开口拦着,要是娘又被应燕莲打了的话,那家里不是要乱套了。

杜氏的眼里闪过疑惑,但见儿子都这么说了,当然不敢跟应燕莲硬碰硬,而是眯着双眼威吓道:“你等着,哼!”

看着杜氏搀扶着应文博离开,谢氏的眼皮跳了一下,捂着心口道:“我怎么就心神不宁了呢?”

“娘,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你怕什么?”燕莲笑着安抚她,心里却在腹诽:北辰傲可是一直盯着自己的粮食呢,要是自己处事,他的粮食就成泡影,所以她根本不怕杜氏的那些小伎俩。

杜氏扶着应文博回去,遇到人就说自己的儿子是被应翔安打的,应文博也不插嘴,表示默认。

“我的天,哥,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应燕荷把熬好的药端给杨娇儿服下后,刚从他们的屋里出来,就看到应文博的狼狈,惊叫了一声,差点把手里的碗给砸了。

应燕荷的话,让原本都在屋里的人都出来了,包括正在家休息的应祥德。他看到儿子那狼狈的样子,不悦的问道:“被谁打的?”

“还不是你的好兄弟,”杜氏赶在应文博的前面骂道:“应燕莲欺负了儿媳妇,应翔安打了你儿子,你要把儿子放在心里,就去二房那边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

“不可能的,”应祥德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是对于自家的几个兄弟还是很了解的,所以直接反驳说:“二弟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宁愿挨打也不愿意打人的人,能把文博打成这个样子吗?”

杜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就梗了一下,然后叉着腰骂道:“不是他这个心狠手辣的,还能有谁?”

“行了,别吵吵了,看文博被打成这样了,还不去请大夫,”朱氏见自己的长孙被打成这样,不由的厉声骂道。

“我去,我立刻就去,”应燕荷是个聪明的,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出门,肯定会挨骂,所以积极的很。

跑腿总比挨骂的好。

朱氏一怒,杜氏也不敢坚持什么,跟应祥德两人把应文博扶了进去…。

“二哥是那种人吗?”应祥正站在门口看着,满脸不敢置信的呢喃着。

“你二哥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这说出去,谁信呢!”候氏白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把他拽了回来,免得他去多管闲事。

“文博,”杨娇儿原本满心期待着应文博能狠狠的教训一顿应燕莲,却没想到受到教训的会是应文博,有些傻眼了。

“我没事,”应文博忍着浑身的痛,冲着她露出一抹力求完整的笑容,却不知道这个笑容有多么的恐怖,甚至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快,快躺下,”杨娇儿自己往里挪了几下,然后急切的说道。

“你啊,真是笨,被应燕莲这么打了,也不知道躲一下,打不过不会逃吗?还傻傻的被人家打成这个样子,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你是被应燕莲一个女人打的,你还抬得起头吗?”杜氏一边为他盖被子,一边不满的教训着。

“被燕莲打的?”应祥德觉得自己听到的事情都玄幻了。

“这个女人竟然会武功…嘶,”太激动了,一下子扯痛了伤口,立刻让应文博呲牙咧嘴的。

杨娇儿听到这里,已经懵了。要是应燕莲会武功,那么自己挑衅应文博去打她,她不是把自己记恨进去了?

她是想跟应燕莲套近乎,想着跟她交好的,怎么越走越错呢?

“管她会不会武功呢,打了你,不吐出养伤的银子来,我跟她没完,”杜氏咬牙怒道,心里一直在惦记着人家的银子。

“都是自家人,赔什么银子?”应祥德不满的怒道。

“那是我儿子,合着儿子不是你亲生的,被打了,你不心疼?”杜氏冲着应祥德“嗷嗷”叫着,让一惯缩头的应祥德再一次的闭上嘴了。

“这不是心疼不心疼的问题,”应祥德很想狡辩几句,可是知道自己说不过杜氏,就干脆不搭理她,双手背在背后,出门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瞧你爹那样,”杜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心疼的看着应文博脸上,身上的伤,更鉴定了要应燕莲吐银子的想法。

“妹子,妹子…,”突然,安静的院子里再一次的起波澜,引来了屋里众多的人。

“大哥?”杜氏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诧异的挑眉呢喃了一句,然后转身出门看到院子里的人,欣喜的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妹子,不好了,咱爹出事了,”杜家大哥看到她,急乎乎的说道。

“什么?”杜氏想到身体健硕的父亲,不敢置信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大哥,你别吓我啊!”大哥走那么多路过来,肯定不是小事,她知道,爹肯定是出大事了。

“先回去看看,”应家大哥见院子里有人,就低声的说道:“咱家如今没银子了,你赶紧去那些过来,”

“银子?”杜氏一愣,有些迟疑的问道:“这要多少银子啊!?”大嫂虽然捏着家里的银子,但是对爹娘还是可以的,不可能在爹受伤之后鼓动大哥来跟自己要银子,所以她不安了。

“越多越好,”杜家大哥毫不隐瞒的道。

“行,你在这里等会,我去屋里取,”杜氏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去屋里拿了自己的嫁妆,看也不看的就直接卷走…。

杜氏走了,什么话都没交代,在众人的面前就这么跟着她大哥走了,弄的众人都一愣愣的。

“你娘也真是的,我这双身子不能劳累,你又受了伤,大夫都还没请来呢,她就走了,也不想想家里的事谁做?”知道杜氏走了之后,杨娇儿开始打小算计了。

“有荷儿呢,”应文博不怎么在意的说道。

杨娇儿见他根本不往自己想的去琢磨,就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细声细气的道:“咱儿子出来后,这银子用到的也多,你可得多攒一些,不然咱儿子要是受委屈了,小心我带着儿子离开,你一辈子都见不到!”

“娇儿放心,谁来要银子,我都不会给的,就留着给咱们儿子用,”应文博立刻顶着一猪头谄媚的说道。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人怕了,就想着有个孩子热闹一下,也想给他过最好的日子,”杨娇儿忍住了心里的厌恶,依偎在应文博的怀里,深情的说道。

应文博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打的有多惨,有多么的惨不忍睹,所以看到杨娇儿那么深情,就更嘚瑟了,却不知道人家心里快要吐了。

杨娇儿的心思深沉,恐怕就燕莲一个看出来了。等到杜氏赶回娘家,得到的消息是她爹这辈子都得躺床上了。

杜家老爹是被人请着去打猎的,结果被一野猪追,那尖利的猪牙戳穿了他的腿,伤的惨不忍睹,鲜血直流,后来又不小心的摔了一跤,干脆就不能动了。而请了杜家老爹去打猎的人不是本村的,见出事之后,就赶紧的跑了,什么都没留下。

之后询问杜家老爹,却是根本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只是路过村里,说是要去打猎,请了杜家老爹一起的——这么一来,杜家老爹身上的伤,就全部都得自己花银子了。

“这腿不但断了,还戳出一个大窟窿来,腰上的骨头又碎了,这要养伤,得出多少银子啊!?”杜家大嫂第一个跳出来抗议了。

以前,公公的身体不但好,还能打猎赚银子,自家的日子过的是村里最好的,那肉几乎都不断,看的人家只有羡慕的份。如今,公公都这样了,要是医治下去,家里的银子不但会没有,说不定还得借银子呢。

这样的日子,如何能过?

“大嫂,不管怎么样,总要医吧?也不能让爹这么一辈子就躺着,”杜氏不悦的说道,想着爹最喜欢的就是满山的追逐猎物,这让他一辈子这么躺着,谁受的了呢。

“小姑说的轻巧,这银子,你出吗?”人都是现实的,所以杜家大嫂也没多少错。

杜氏想起自己带来的包袱,狠狠心咬牙道:“我带了所有的体己,”救爹要紧,等爹好了,以后还会有银子的。

“有多少?”杜家大嫂想起杜氏出嫁的时候,那银子可不少,就瞪大双眼问道。

“我许久没看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过年前,她用了不少的银子,有文博拿去做生意的,有给白氏做月子的,还有过年的时候,自己做了一身的新衣服,给荷儿买了些吃的…她一边算着,一边打开了自己卷来的包袱…。

“噗嗤,”杜家大嫂原本是认真的看到,但等到她看到包袱里面的东西后,忍不住的嘲笑了一声,佩服的道:“我说小姑啊,就那么点散碎的银子,你觉得能帮爹治多久?”那散碎的银子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五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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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被遗弃的杜氏

当杜氏看到自家包袱里的银子,也是满脸不敢置信——她的银子呢?怎么就那么点了?

她在心里想着,是谁偷走了她的银子…。

“小姑,你说,爹的伤,还治吗?”杜家大嫂见她拿不出银子来,就理直气壮的问道。

“你的嫁妆呢?当初,我给你好几十两呢,你怎么就没了呢?”杜氏的娘一直沉默着,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因为当初她给女儿的嫁妆,那是自己村里跟古泉村的头一份,所以女儿在应家才过的好。

只是,她一心的期盼却没有了,包袱里的散碎银子仿佛在嘲笑她似的,弄的她立刻厉声质问着。

杜氏懵了,面对这大嫂的嘲弄跟娘的质问,呐呐的道:“我…我不知道啊,怎么就没有了?”她一直不舍得用自己的嫁妆的,除非是迫不得已。

只是,这二十多年,每一年拿一点,用出去的银子就多了。没分家的时候,所有的银子都是交给朱氏的,他们没有私房钱,她用的都是自己的银子。

每一次拿银子的,总觉得自己的银子还有很多,所以不怎么在意,可如今天,当真正要用到的时候,才知道银子早就被她花完了。

“你是个傻子啊,这些是你的银子,跟应家没有关系…没那些银子,应家人难道还容不下你吗?你傻傻的把银子都给人家用了,那你爹呢?你爹怎么办?”杜氏的娘质问着,眼泪跟下雨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妹子,你想想法子吧,你给应家用了那么多的银子,他们总要还你一些的,”杜家大哥黑着连道。

他作为儿子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躺着等死。可作为父亲,他不能用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让自己的儿子吃不饱穿不暖,这样的日子,不要说儿子,恐怕连自己都过不下去。

对于大哥的提议,杜氏无法反驳,因为她大嫂表明了,若想要救她爹,他们兄妹必须拿一样的银子,否则她就算是被休了也不救,而且就算是被休了,也要带儿子走——面对这样的威胁,杜氏就算不想答应也紧闭嘴巴了。

想到原本好好的爹变成这个样子,杜氏是一肚子的心疼,但想起那缺少的银子,心就更拧了。

回到家,她看到女儿在做饭,就询问了一下儿子的伤势,得到的消息是伤的都是表面,并不是很重,等脸上的红肿退了,就没事了。

一听到这样的话,杜氏心里松了一口气。

“娘,外公怎么了?”应燕荷并不怎么在乎外公,毕竟她是女儿,外公外婆并不是很宠爱她。

“受了伤,在养身体呢,”杜氏随意的回答,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到自家女儿从自己手边挖走的银子,再加上过年得到的跟从白氏跟杨娇儿手里得到的,就用试探的语气说道:“荷儿,你外公受伤了,要用很多的银子…,”

一听到银子,应燕荷比任何都敏感,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故作疑惑的问道:“娘,外婆家最不缺少的就是银子,外公的伤会好的,你别想太多了,”

不问伤的怎么样,不问怎么受伤的,就是一句别想太多,让杜氏到口的话都梗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她其实也就试试的,知道荷儿跟外公外婆并不是很亲。

不过,爹娘对文博可是很好的,每一年过年去,那银子都文博的怀里塞,所以每一次荷儿见了,都会娇嗔抱怨——爹娘对文博那么好,他应该会关心爹的伤势的。

杜氏想的很好,她跟燕荷一起做了晚饭后,送去给文博跟杨娇儿吃…。

“文博,”见儿子吃的香,心情也好了很多,杜氏就试探着开口说:“你外公受了很严重的伤…,”见儿子什么反应都没有,杜氏就再接再厉道:“缺了些银子,”

“娘,娇儿快生了,你总不能想拿了我的银子去救别人,让自己的孙子没的吃,没的喝吧!?”应文博皱着眉头,顶着红肿的脸不耐的反质问着。

“不,不是的,就给一点点…娘当初不是给你银子做生意了吗?你赚的也挺多的…,”杜氏急切的解释着,有种心酸的感觉。

杨娇儿一听,伸手偷偷捏了一下应文博,倒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

“娘,你不是想让我把银子还给你吧!?”问这个话的时候,双眼里迸发出了浓烈的恨意,大有你跟我要银子,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负责的架势,把杜氏吓的心惊肉跳,那对付别人的强势在面对自己的儿子时,全部都蔫了。

“娘,文博的生意才开始呢,抽走了银子,要是出问题了,那银子该去哪里找?”杨娇儿靠在床头,柔柔的问道。

你不是有吗?杜氏这句话憋在心里,怎么都问不出来。要是她儿子站在她这边的话,她会理直气壮的要求杨娇儿把银子交出来,谁让她进了应家的大门呢。(你想太多了,要用这句话堵人家的话,杨娇儿肯定会把朱氏搬出来,你们就得狗咬狗,她在一边看热闹了!)只是,如今看到儿子的反应,所有的要求都憋在心里了。

儿子不答应,女儿避开了,杜氏没有法子,只能把目光落在了应祥德的身上,只是,她不知道应祥德是多么的憎恨她,憎恨杜家人,怎么可能会帮忙救人呢。

再说了,他就算想,也没那个本事。

没分家之前,银子在他娘手里握着,分家之后,他连银子都没看到过,都归了杜氏,所以这会儿跟他说这些,就是白搭。

“你娘手里不是有银子吗?”应祥德一听到杜家人,脸上只有厌恶,没有一丝的担心,“我应家穷着呢,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杜氏嫁给他那么多年,每一次回杜家,杜氏的娘就会嘲弄他没本事,糟蹋了她的闺女,反正从未有过好话,还当着儿子的面挤兑他,所以他极度不愿意去杜家。

这会儿听到老丈人受伤,心里不但没有担心,反倒有些幸灾乐祸了。

他知道,杜家的日子之所以好过,是因为老丈人能打猎,打到好的猎物,就能卖几十几百两,这日子才好过。应家跟杜家确实是不能比,但是他是男人,在家被杜氏压着,去了老丈人的家里后,还要被丈母娘数落,这不管换成谁都接受不了。

“你怎么这么说呢?我爹娘对你还不好吗?每一次去了,那次不是好酒好肉的招呼你,你良心被狗吃了?”杜氏一听到他的话,压在心里的担忧跟委屈就爆发出来了。

儿子跟女儿她是顾忌的,可应祥德这辈子都被杜氏拿捏在手里,他的冷言冷语对杜氏来说,只会让心头的怒火更旺,而没有消火的可能。

“好酒好菜?”应祥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睨着她,冷笑道:“一边让你吃,一边挤兑说我应家吃不起,让我带着骨头回去给我爹娘尝尝,这样,也算是好的?”他的怒火,压在心底里二十多年了。

杜氏脸色一变,没想到他会记住娘的讽刺,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那…那是我娘开的玩笑,”呐呐的解释着,心却虚着。

她知道,娘对应祥德是充满不屑的,总觉得他配不上自己。可是,自己都嫁给他生儿育女了,无法改变,所以娘总对他冷嘲热讽,见他没有反驳,就变本加厉,弄到现在,已经成功了。

娘的心思她明白,唯有在应祥德的身上发泄了,才能让他好过。

只是,一言不发的应祥德竟然把娘说过的话都记在了心里,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还以为他就是那么懦弱,忘记一切的。

“开玩笑?”应祥德的声音提高了,忍不住厉声质问道:“你娘把我爹娘当什么了?骨头带回去尝尝,把我爹娘当成狗吗?”

“你小声一点,”杜氏听到他的怒吼,立刻安抚着,可是院子里传来“噼噼啪啪”的开门声,她的心,顿时荒凉了。

“阿德,你出来,”朱氏跟应祥德站在他们的门口,大声的叫着。

“娘,”应祥德打开门,呐呐的叫着。杜氏跟在他的后面,连脸都不敢露出来了。

“你刚才在屋子里吼什么?什么骨头,爹娘当狗的,你给我说说清楚,”应根民黑着脸,阴沉说道。

“孩子他爹,”杜氏在他身后悄悄的拉拉他的衣服,想让他把事情给瞒住了。

这件事若被爹娘知道了,她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以前有银子,还能哄着爹娘,如今,她身上唯一的五两银子都给大嫂了,什么都没有了,还怎么哄他们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