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一愣,摇摇头说:“不是,王爷问他们的来历,他们只说来保护你的,并没有说是什么人,”这一点,她在一边听的可清楚了。

保护她?她就一乡下妇人,谁会派人保护她?难道,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身份不成?(姐,你想太多了!)要不,是实儿的爹派来的人?(越想越离谱了!)

“燕莲,这些你都不要想了,好在你没事,先把伤养好,那伤口…好深,”想到燕莲浑身血迹的样子,应翔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愤怒的握紧拳头说:“你大伯母做的太过分了,这么狠辣的事情,她也做的错来。”

“什么大伯母,她也配!”比起应翔安,谢氏更是激动。“这腌臜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蛊惑人家要了燕莲的命,心到底有多狠啊!?一次害的燕莲不够,还想害她第二次吗?”发生了这样的事,再让谢氏对杜氏有好脸色,那是痴心妄想了。

这个死结,一辈子都打不开了。

“娘,你别激动,”燕莲有些意外应翔安会主动说杜氏的不好,但还是先安抚谢氏的情绪。“对了,那些衙役呢?这事情跟梁镇有关…,”

“你啊,受伤了就别乱动,这些事情,昨儿个王爷就已经解决了,”谢氏想到住在自个儿家里过年的男人竟然是个王爷,心里乱颤,腿脚也软了,想着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人家呢。

“怎么解决了?”这个男人,手脚也快。

谢氏只说了被救之后到王府的事,并没有说别的,就把王爷所说的事情说了一遍,心里感叹的说:“这梁秀才的心真够狠的,竟然说家里半个亲人都没有,都死绝了,”

“可不是死绝了,”应翔安这一次说了句实在话,“冬生跟着绉氏姓绉了,不是梁家人了,这梁家除了个梁氏之外,可没别人了!”

“活活被吓死,实在是便宜他了,该把他千刀万剐,”谢氏心里不解恨,想着燕莲跟梁秀才有多大的仇怨呢,竟然对燕莲下如此大的狠手,真该抓着他下油锅。

燕莲也不说话,只是让谢氏发泄着心里的不满,不然这种情绪隐忍着,最后爆发出来,不但伤人,还会伤己。

对于梁秀才,她也想好好的教训,可仔细一想,才想起自己面对拥有秀才身份的梁震是那么的无能为力,若不是有北辰傲,她甚至就算被杀了,也没有人为她报仇。

想到了这里,她沉默了。

谢氏跟应翔安还有实儿陪着她说了会话,见燕莲累了,就让她先休息着…他们出去没多久,门“咯吱”一声又打开了,眼前以为是伺候的丫鬟,就没有出声。可当闻到一股记忆中深刻的气味之后,才想起那不是丫鬟。

睁开的双眸对上了黝黑略含莫名的情绪的黑眸,让燕莲想问的话都哽住了。

“还疼吗?”北辰傲问的很温柔。

那么深的伤口,怎么能不疼,燕莲在心里腹诽着,很想爆粗口让他去试试,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语气里的异样的温柔。

“还好,”不是她矫情,而是在一个男人面前说疼的话,显得有些诡异。

看着脸色惨白却又佯装坚强的女人,北辰傲的心思很复杂,他想起了大哥跟他说的话,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值得不值得。

昨夜,大哥解决了剩下的事情后,保密了他的身份,并跟他说:以他如今的身份,应燕莲配不上,说不定还会连累了她,给她带来祸害。

他想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因为前面路途荆棘而坚持陪伴自己一路往前——若她愿意,那他必定许她一世无忧!

“你怎么了?”见他表情怪怪的,眼神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闪烁的,看的她浑身感觉不对劲,若不是此刻自己受伤躺在床上的话,她真的很想伸手拍一下他的脑袋,问问他是不是正常的。

“…,”久久得不到一句回答,等到燕莲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才幽幽的开口叹息一声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话,很有深意,吓的燕莲猛的睁开了双眼,不爽的怒视着他——以前,因为他是北辰傲,她就已经对他充满了戒备跟抗拒。如今,知道他是什么战王爷,自己还敢跟他有交集吗?

以她的身份,恐怕连侧妃都不会有份,更何况是王妃了。

面对这个男人幽深的眼神,燕莲突然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找个愿意娶自己的男人嫁了?

不然,牵扯上动用权利的北辰傲,自己是招惹不起的。

北辰傲要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恐怕得吐血了。

“凉拌!”为了打破这暧昧的气氛,燕莲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双眼里灼灼发光,“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王爷!”这个,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谈起自己的身份,北辰傲的眼里没有骄傲,反倒扬起一抹无奈的苦笑说:“只不过是年少气盛的一个赌约,却被套上了这么一个身份…在你之前,这个战王府是没有主子的,”他住在北辰府,要么就跑路躲避娘安排的纠缠,不管如何,他都没有回到战王府。

这话,好有深意啊!

对于北辰傲为什么会成为战王,燕莲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豪门里面的事,水深的很,她是真的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连。若不是现在有生意往来,她是真的宁愿跟上官浩接触,也不想跟北辰傲接触。

她有些疑惑,自己明明长的不是倾国倾城,顶多算是清秀,而且还是个死了男人,带个儿子的妇人,他那什么眼神,那么好的家世,不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吗?

“额…我累了,”没有办法应付,就逃避,心里更加剧了回去之后就找人相看的想法。

知道她受伤了,流血过多,所以北辰傲没有急切的纠缠,心里想着她是万万跑不掉的,却不知道她心里有这样的一个想法。等到他知道应燕莲回村之后要相看男人,差点把那些带有目的的男人都给宰了。

那一身的戾气让燕莲慢半拍的知道,那跟自己了解的北辰傲完全不一样。也因此,激发了北辰傲隐藏的腹黑性子,让他丝毫不掩饰那嗜血又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性子,让燕莲大呼后悔。

为了躲避北辰傲的炽热眼神,燕莲就当乌龟缩头了。在养了几天之后,她坚持要回去。之前,谢氏担心家里,就跟应翔安先回去了,而实儿则在王府丫鬟的照顾下,不但没有瘦,还更加白嫩可爱了。

之前村里发生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也知道燕莲被砍了一刀,不知道是死是活——当应文杰当天晚上被人用马车送回来的时候,留在他家等候消息的人知道燕莲被救了,个个都流着泪笑了,更让应燕秋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想把心里的害怕跟惊恐都大声的哭出来。

至于杜氏,吓尿了的她昏迷之后没有人理会,应家是不会有人关注到她的,唯有她自己慢悠悠的醒来,看到地上那一滩的血迹后,心里吓了一跳,当她坐起身,无意中一转头,差点尖叫出声——那大刀还戳在她的身边,能不把她再一次的吓昏吗?

天已经黑了,但今晚有月色,所以更显得阴森。

杜氏捂着心口,见应家有灯光,想着应燕莲伤的那么重,肯定是死了,嘴角就扬起了得意的笑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经惹来了杀身之祸。

北辰傲之所以没有动她,而是想把她留给燕莲解决。

梁震的死,并没有传到古泉村,被瞒住了,所以杜氏觉得应燕莲是死了,梁震在京城的靠山很厉害,隐约的透露出想让燕荷进京的事,让应燕荷再一次的对她充满了笑脸,母女俩就相互的算计着…。

可是,等到应燕莲被人送回到古泉村,杜氏的脸上满是震惊跟不敢置信。

“她不是死了吗?是不是讹传的?”杜氏抓着应燕荷,手指狠狠的掐进她的手臂里,弄的应燕荷“啊”的一声吃痛道:“娘,你掐疼我了!”

“荷儿,荷儿,娘不是故意的,你告诉娘,你亲眼看到应燕荷回来了吗?”杜氏慌张的问。

“村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应燕荷揉着自己的手臂,不满的嘟囔道:“娘,你不是说应燕莲死了吗?她怎么好好的?那个梁秀才,到底有没有本事啊!?”说的很玄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本事。

“他有的,有的,”杜氏用力的点点头,好像唯有这么做,才能给她信心。“你不知道,他住的那个屋子,可大可大了,比应燕莲的那个屋子大好几倍呢,连看都看不到头,可富贵了,那一定是大户人家,怎么对付不了应燕莲呢?”

“那如今,她为什么会回来?”应燕荷不满的让着,想到人家跟她提应燕莲,她脑子都疼了,觉得应燕莲生下来就是克她的。

“肯定是错了,娘去瞧瞧,”杜氏踉跄的跑了出来,神情都有些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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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梁氏发难

“成天咋咋呼呼的,成什么样子?”朱氏站在院子里,阴沉着脸,拿着掸子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从着杜氏的背影嚷嚷着。

应燕荷没有回答,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因为娘没有银子了,并不受奶奶的喜欢。只要一个不满意,她就会指桑骂槐的,弄的她心里格外的难受,心里恨死了娘。她为什么要把银子给外公,为什么不想想她?

她都快要出嫁了,不好好的为她着想,却把银子给了外公,难道是不想她过的好吗?

不得不说,杜氏那自己的一双儿女教养成了自私自利到没有亲人,唯有他们自己的地步。

杜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慢慢的往应燕莲家去,只不过,还没等到她到那边,路上遇到了回来的人,就好心的告诉她:“燕荷娘,你还是别去看了,应燕莲不但活着,还被京城人家用大马车送回来,可威风着呢,”

这杜氏跟应燕莲这会儿是彻底的闹僵了,应家二房的人看到她,恐怕是恨死她了,这会儿去,喜气的气氛肯定又没有了,所以她才劝着的。

要是换成受伤的是她家的闺女,跟人家拼命的心思都有了。

杜氏张张嘴,很想说句尖锐的话,可话到喉咙口,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她想着,自己如今就一个人,去了应翔安家,也只有自己受欺负的份,不如去京城看看,问问梁秀才,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办的。

哼,等到梁秀才来了,看应翔安一家还笑不笑的出来。

“慢点,”这边,燕莲被人当宝似的捧在手心里,走路叮嘱着,躺着扶着,弄的她浑身不舒服谈。

“娘,四婶,于奶奶,我真的没事,这肩膀上的伤,只要不碰到,就没什么大碍了,”北辰傲给找的那个年轻的大夫还是不错的,伤口已经慢慢在愈合了,虽然没有大好,但至少在天气热起来之前,伤口会结疤,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消息了。

“那么深的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去给你做点好的,怎么也得补补身子,”于奶奶想起那个画面,眼眶就忍不住的红了,哽咽着说道。

“嗯嗯,”虽然在战王府补的蛮多的,可对于于奶奶的关心,她还是不忍拒绝的。

燕莲回来后,白氏,绉氏还有五儿一家都越好似的过来,送来了红糖,鸡蛋等东西给燕莲补身体,让谢氏一番的忙碌。

“这帮子杀千刀的,真该活剥了他们,”陶子娘是个嘴利落的,想起那时看到的情景,心里恨不得直接上去揍他们几拳头。

燕莲没有回答,她知道这些人都已经被北辰傲处决了,连梁震在内。她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绉氏,心里在想着,要是绉氏跟冬生知道梁震的死是跟自己有关的话,会不会怨恨自己呢?

“姐姐,喝汤了,”应燕秋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对燕莲就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伤了她,弄的燕莲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像个手脚失灵的傀儡娃娃。

“多喝一些,流了那么多的血,可要好好的补回来,不然等老了,身子就亏了,”一边的绉氏也关切的说道。

燕莲接过已经不是很烫手的碗,抿了一口后问道:“实儿跟冬生呢?”这小家伙被吓的哭了几天,在知道自己没事后,在王府里混的风生水起的,让一向安静的战王府到热闹了许多。只是,那里毕竟不属于他们,待的久了,会生出不舍,对实儿没什么好处。

好在小家伙对那边并不留恋,回来之后就跟冬生玩在一起了,这多少让她放心——但也清楚,自己受伤的一幕,在实儿的心里是永远的留下了伤痕。

“在小水塘那边呢,有哥看着,没事的,”应燕秋低声说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气氛倒也好,也驱散了燕莲受伤的事…谢氏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想去去霉气,就招呼了方氏回去让应祥林跟应燕琴都过来,让五儿回去喊陶子跟他爹,大家乐呵乐呵,算是庆祝燕莲的大难不死。

面对这样的安排,他们是无法推却的,连白氏跟绉氏都留了下来,更何况是方氏一家人了。

“啊呀,二叔,二婶,”五儿跟方氏刚要出门,就见陶子走了进来,满脸惊愕的问道:“你们知道吗?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对于谢氏来说,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这两个字,让她心惊肉跳的。

“梁秀才死了,”陶子到没藏着掖着,而是不敢置信的说道。

“什么?”最为震惊的该是绉氏,她脸色白了一下,语气颤抖的问道:“他…他不是去京城享福了吗?怎么会死的呢?”

燕莲站在屋子的门口看着,怕的就是绉氏承受不住,心里极其的复杂。

她跟梁秀才没有大恩大怨,她始终弄不明白,为何梁秀才会对自己下如此的狠手,想要自己的命。

“谁知道呢,这会儿,尸体都被抬回了梁家,梁氏正趴在那边嚎啕大哭,咒骂着要人给梁秀才赔命呢,”陶子不带喘气的把事情说完。

谢氏跟应翔安还有燕莲是知道事情的,这会儿听到陶子说的后,燕莲就冲着他们两个摇摇头,示意他们什么都不要说。这北辰傲原本可以让梁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如今这么做,恐怕是想给古泉村一个警告吧。

当时,自己被砍之后,村民都吓的倒退了,唯有杜氏在一边,那么这个梁震被送回来,完全是为了震慑杜氏的。

对于这个男人的做法,燕莲嘴角弯弯,表示她的心情是极好的。

“怎么死都不知道,怎么赔命?”陶子娘在一边嘟囔着,说完之后就看了绉氏一眼,见她只是在刚才有一瞬间的震惊,这会儿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来了。

“去看看,”五儿是个爱凑热闹的,尤其她不喜梁秀才。

燕莲也想去,可是她有伤,谢氏怕她被人挤的裂开了伤口,到时候又是一件麻烦事,所以怎么都不点头,弄的燕莲无奈,只能点头让燕秋留在家里陪着自己了。

杜氏从半路被人劝回去之后,心里恍恍惚惚的,做事也不专心,没少被应文博骂…她一心的想法就是明天进京城去找梁秀才,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她还在烧着火,听到朱氏咋咋呼呼的声音,知道梁秀才死了,被人抬着回来后,完全懵了,连火苗掉在地上被烧起来都没察觉…。

“啊呀,着火了,”朱氏咋呼了之后,看到灶间传来的烟雾,立刻惊叫一声嚷着,端起一边的水桶就直接扑了进去,发愣的杜氏被浇了个浑身透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朱氏看到灶间坐着的杜氏后,就厉声咒骂着:“要死了,啊,心狠的东西,你想放火烧谁呢?让你做顿饭,你耍横了,是不是?”

如今的杜氏已经横不起来了,所以朱氏双倍的作践她。

回过神来的杜氏没有察觉到身上的阴冷,而是抬起无神的双眼看着朱氏问道:“娘,梁秀才真的死了?”

“他死了,关你什么事?”朱氏没明白她干什么无头无脑的问这个,就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我不相信,”杜氏低嚷了一句,然后站起身,猛的冲了出去,吓了朱氏一跳,又不免是一顿咒骂。

候氏待在屋子里,听到朱氏一阵阵咒骂,心里在想着:一直住在这里,以后孩子们大了,也不是个事啊!

不是她不孝顺,而是朱氏那个样子,肯定还得活长久的,这一直这样下去,连累的还会是她的儿女。

第一次, 候氏有坚定搬走的信念。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让娘怎么办啊!?”梁氏扑在梁震的尸体上,哭的是撕心裂肺的,让许多看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管梁震做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死了,就没有了,留下梁氏一个孤苦伶仃的,也确实可怜。

只不过,看到梁氏这么的哭丧着,没有人敢上前劝,就怕惹来麻烦,因为梁氏一向就是个拎不清的。

“老天爷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谁那么杀千刀的,杀了我儿子啊,”梁氏眼泪鼻涕的痛哭着,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众人只是看着,并没有劝说的意思。

谢氏等人过来后,看到的是躺在地上并没有腐烂的梁震,只是脸色已经泛白了,双眼却是紧闭的。

绉氏拉着冬生站在人群里,看到地上的梁震,双眼里泛起的会是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眼里没有一丝的悸动。

“冬生,你去看看吧,他毕竟是你爹,”绉氏摸着冬生的头,轻声的道。

“…,”冬生没有回答,也没有挪动步伐,只是握紧双拳冷眼的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男人,眼里没有一丝对待父亲那样的不舍跟痛苦。

对他来说,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记忆最多的就是他铁青着脸,举着棍子,要把自己往死里打——既然他巴不得自己死,那自己又何苦的往前凑呢。

他现在姓绉,不姓梁。

梁氏虽然哭着,可浑浊的双眼却不时的抬起头探视着,在看到绉氏跟冬生后,双眼里迸发出了浓烈的恨意,像野兽似的狂吼一声怒道:“都是你,你个扫把星,毒妇,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

面对梁氏的突然发难,不要说别人,连绉氏都完全懵了,想不到梁氏会冲着自己来。

“你敢碰我娘试试,”冬生站在了发懵的绉氏面前,眼神如狼般的盯着梁氏,看的梁氏忍不住的倒退了几步。

“你个小畜生,没良心的,他是你爹,你亲爹,他死了,你也不嚎几声,这都是这毒妇教你的,是不是,是不是?”说着,又踉跄的往前,眼神里带着狠辣的决绝。

“我没爹,”冬生握紧双眼,怒吼一声道。

“冬生,”绉氏听到他这么一喊,立刻心酸的喊着,怕他这句话被人记进去,以后让他抬不起头来。

“都是你这个毒妇,害死我儿子,我要你偿命,”梁氏的脑子好像有些不正常了,哪里闪烁着的狠辣决绝让人心惊。

“谁害死你儿子了?”谢氏知道绉氏的无辜,就站出来说道:“你儿子自己为了享荣华富贵,跟人家和离了,怎么害死你儿子了?你儿子是死在京城,死在他的荣华富贵下,”最后一句话,谢氏是用尽力气喊出来的。

这句话,憋在她的心里许久了,不光光是为了绉氏的付出,更为了差点丢命的燕莲,要不是梁震,燕莲怎么可能受那么重的伤,差点就死了。

没有黑衣人,没有战王爷,他们就听天由命,什么都做不了。

“这梁氏是被刺激了,绉氏都已经跟梁震和离了,怎么还害了他?”有人抱打不平的咕哝着。

“她是找不到杀她儿子的凶手,就胡乱指责,想害绉氏呢,”

“这心,还真不是一般的毒,之前还让绉氏回去照顾她呢,这样的人,还是别管别问的好,”

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之后,村里人突然心生了一种梁震本就该死,大家不需要可怜的心态,而渐渐的,看热闹的人离开了,只有梁氏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地上死了许久的儿子,脑子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安葬他。

杜氏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光了。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死去的梁震后,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了。

梁震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是不是京城里的人害了他?种种念头从杜氏的脑海里闪过,想到了燕莲受伤的血型画面,想到了突然冲出来的黑衣人,杜氏一阵阵的后怕,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被杀,加上浑身湿透的阴冷,刚回到应家院门口,就眼前一黑,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杜氏病了,病的很重,脸色难看,双唇惨白,发着烧,嘴里说着胡话,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照顾她。

若是有人照顾她,肯定会听到她说是应燕莲杀了梁震,如此一来,应燕荷跟应文博对应燕莲也会有些警惕,更不会发生之后一连串无法挽回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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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千刀万剐

“太可恶了,怎么就有这样的人呢?”开口的是白氏,她跟绉氏住的近,两个和离的女人相互照顾,自然感情不一般了,所以自然为绉氏打包不平了。

“怎么了?”没有去的燕莲在燕秋坚持的扶持下,走出来坐到椅子上问。

她很想告诉燕秋,她伤的是肩膀,不是脚,为什么要扶着她呢?可不管她这么解释,家里的人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她无奈的只能这么纠结的过了。

“那梁氏竟然咒骂冬生娘,说冬生娘害了梁震,真是岂有此理,还不知道那梁震在京城里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死的不明不白的,”五儿握紧拳头,也不满的控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