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无悔也是心疼啊,竟然流了这么多的血,也不知道是否会元气大伤,边帮她擦脸,一边皱眉轻声说着:“这个九里清宇当真是该死,竟然害得瑜儿你流了这么多的鼻血,应该让他如何赎罪呢?”

“…”这家伙,咋这么不要脸?

无视祁连瑜鄙夷的眼神,左无悔继续说着:“如果九里三少爷的表现不能让我满意的话,还是干脆直接点,杀了算了,你说是吧,瑜儿?”

左无悔笑眯眯说得云淡风轻,那床上的九里清宇终于将口中的沾满鼻血的帕子扯了出来,正好听见左无悔那一句杀了算了,顿时被吓得差点就将那帕子重新给塞了回去。

“你…你们是什…什么人?找…找我何…何事?”

这两个人,即便只是站在他的面前,而且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甚至脸上还带着似乎很亲和的笑容,但九里清宇依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压迫得他下意识地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不知道这福临州内何时竟多了这么两个人物?小心地将身子往后挪了一些,手接触到一具滑腻的身体,心中一惊,却不敢转过头去看上一眼。

从刚才开始,这刚刚还承欢在他身下的女子,竟一直没有任何的响动,该不会是被眼前的这两人杀了吧?

这两个人,就连他也是等到他们出现在他床前的时候才发觉到的,更何况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楼女子?只怕人家想要杀她连根手指头都不需要吧?

想到这里,九里清宇不禁咽了下口水,一身的冷汗。

那两人却不理他了,只是专心地擦着脸,一直到祁连瑜的脸上再没有任何的血渍之后,她才转过身来,这一转身,顿时让九里清宇眼睛一亮,差点就忘了此刻所处的环境,他的生死可还掌控在人家的手中呢。

左无悔眼中一寒,让那看祁连瑜看得差点忘了自己的谁是九里清宇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

“两…两位,不知两位公子找…找在下,是有何事?若是有什么是在下能…能够帮忙的,请尽管说,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祁连瑜突然轻笑了一下,摇着脑袋说道,“不不不,本少爷不需要你去赴汤蹈火,就你这身手,就算是真去赴汤蹈火,只怕也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呃?那…那不知,两位,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有件事想要请九里公子帮忙,还希望九里公子千万不要让我二人失望而回啊!”

这叫请人帮忙吗?分明就是红果果的威胁啊!

然而看她那笑容灿烂的样子,九里清宇却只感觉浑身发凉,不由咽了下口水,强自笑着说道:“一定不敢让二位失望而回,不知在下有什么事情能够帮忙的?”

祁连瑜笑得可开心了,丝毫不在意九里清宇那冷汗淋漓的样子,只摇晃着脑袋,悠哉哉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想要请九里公子帮忙将九里家内的地形图送给我们。”

“什…什么?”九里家的地形图?这还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一刻,九里清宇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只想要就这么晕过去算了。

然而祁连瑜怎么可能会让他这么轻易地晕过去?眼看着他开始翻起了白眼,祁连瑜也不在意,只笑眯眯地说道:“你别晕过去哦,不然的话,万一本少爷一个不开心,就想要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比如,断你的手筋脚筋,或者趁着你昏迷的时候将你开膛破肚,好好研究一番,还有很多这类的事情,难道九里公子你想要尝试尝试?”

九里清宇顿时就不晕了,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眼前的这个长得比天仙还俊美,比婴儿还纯洁的人,真的会做出她说的这些事情来。

见他反应,祁连瑜笑得更开心了,轻声说着:“这才对嘛,不知道九里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将九里家的地形图送给我们呢?记住哦,要最详细的,包括你九里家内有那些暗道密室,哪些人住在哪里,这些都不能有错哦,不然的话,嘿嘿…”

虽然对九里家内部的情况已经算是很了解,甚至连他们的藏兵楼都被他们给穿了几个洞,但若真想要将九里家内部的情况查探清楚,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在那之前,祁连瑜一点都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也就只能从眼前这九里三公子的身上入手了,谁让他经常的流连花丛,而且好像对现在他身边的那位青楼女子非常的情有独钟。

外面的那些护卫啊什么的,祁连瑜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九里清宇绝对不敢在现在这个时候去惊动他们,而至于离开之后,祁连瑜也不担心呢。

九里清宇刚张嘴想要说什么,突然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口中,并直接顺着喉咙进入了腹中,同时响起祁连瑜的声音:“别泄密哦,不然的话,你就永远都得不到这毒的解药了,而这个毒一旦发作起来,肯定能够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13 肌肤之亲

那梁书廷自然是受到了梁书睿的大力打压,毕竟这福临州可是梁书睿的地盘,既然被知道了他竟然从京城赶来,想要陷害人,那么梁书睿自然也不会对他有半点的客气。

趁着如此良机,梁书睿竟然是想要直接将梁书廷的小命留在福临州算了,正好可以将这个死对头消灭。

然后在他还没有真的取了梁书廷的小命的时候,福临州内却是发生了一连串的刺杀事件,虽然这一次的目标已经不再是梁启老皇帝,但却每一次刺杀都会让一人甚至是几人丢了性命。

而且,那丢了性命的人,不是九里家的,就是跟九里家有着密切联系的。

连续六天,九里家已经被杀了几十人,若是包括那些护卫下人之类的人,则更是超过了百人。

这些死去的人,有半夜潜入九里家暗杀的,也出门在大街上或者某个偏僻的角落被刺杀的,短短六天的时间,整个福临州内都风声鹤唳,连官府都已经派了大量的士兵把手九里家的每一个角落,大街上也是每天都有大量的士兵巡逻。

自然,那原先住在九里家的梁启国老皇帝也已经从九里家移到梁书睿的玉荣侯府,毕竟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继续住在九里家那个几乎就要如同鬼蜮一般的地方了。

本来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万一那些刺客杀手什么的将目标对准了他可就不好了,但他毕竟是皇上,怎好在这个时候离开?而且出事的还是让九里家。

虽然说这些年来,因为梁启国的地小人少,而使得成为那六国之中最弱的,九里家炼制出来的兵器十有八九没有他们的份,但即便只是那十之一二,也让梁启国的军队有着很大的提升。

尽管依旧无法与其他的五国相比,但已经比以前要强盛上一些了。

由此可以看出,九里家对梁启国到底如何的重要,所以梁启国的老皇帝即使明知道现在的福临州十分危险,却也不能就这么甩手离开。

况且,除了刚开始的那一次,之后的可都没有任何一次刺杀的针对他的,这也是让他稍微放心了一些。还有就是,即使他真的就这么离开福临州,这一路上也未必就会比在玉荣侯府内呆着更安全。

福临州内,已经一片阴雨朦胧,短短的几天,因为九里家重要人物连续被杀,使得整个福临州内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本繁华的街道之上,人们都行色匆匆。

偌大的一个福临州,以九里家为中心,那气氛越来越阴沉和压抑,似乎连空气中都带上了血腥味和萧杀之气。

富丽堂后面的小院内,祁连瑜,左无悔和君昊三人围在桌子边上,脑袋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嘎嘎嘎,九里家一下子死了好多人啊,昊昊大爷,你有什么感想没有?”祁连瑜摇头晃脑地笑着问道,不用怀疑,九里家的那么多人被杀,全部都是眼前这三人搞出来的。

君昊轻笑了一下,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在等着九里家的人,全部都从这个世上消失。”

“全部消失?”左无悔轻挑了下眉,点头说道,“确实应该全部消失,不能有半条漏网之鱼才对,不然的话,谁知道九里家是否也有另外一个君昊?”

左无悔说得云淡风轻,然而这句话却让君昊不由微微变了色,脸色有些凝重,难得一次没有反驳左无悔的话,视线从祁连瑜的身上扫过。

他可不在乎那万一的漏网之鱼是否会去找左无悔报复,但他在意祁连瑜,所以,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祁连瑜却依然摇头晃脑的,对于这件事情那是丝毫不在意,她可是真的不在意哦,巴不得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呢,不然人生多无聊?

从怀里摸出了一份类似地图的东西,“唰唰”几下将它摊平在桌子上面,说道:“来来来,快说说我们今天晚上的目标是什么?九里家的家主和长老之类的人物还要等到最后的时刻去宰,那些个似乎不怎么重要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昊昊你来说,你接下去想要怎么样。”

这份地形图是从九里清宇的手上得来的,上面标注了九里家内所有一切的地方的详细信息,可要比这些年来从各种渠道得到的信息详细完整得多了。

至于那个九里清宇嘛,恩,已经“毒发”身亡了。

这九里清宇是至今为止,九里家死的人之中地位最高的,是九里家家主的宝贝儿子,而且似乎还挺得九里家主的疼爱。

君昊就像是玩游戏似的,首先下手的就是九里家外围旁支的那些人,也就是从最不重要的人开始下手,然后慢慢地朝着中间围拢,现在已经杀到九里家的直系子弟了。

毕竟九里家太过庞大,而这福临州又是九里家的大本营,就算是想要杀人,想要将手下们带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们只能慢慢地一层一层地将他们解决。

一直到认为威胁已经不大之后,才会一口气将剩下的人全部杀光。

这六天来,九里家也有想要将一些重要的人转移出福临州,至少也要在城中藏起来,可是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被祁连瑜他们找出来,然后一刀“咔嚓”。

也是在两天前才知道,在福临州外,竟然隐藏着左无悔的五百隐卫,那追杀起人来更是干脆利落,只不过因为他们毕竟是天启国的人,也不好让他们做得太多太明显,所以一直都只是让他们暗中处理着一些想要逃离的人。

君昊看着那地图,眼中光芒闪烁,嘴角微微下垂,抿成一抹冷酷的弧度,说道:“下一个,是…”

话没有说完,三人几乎同时感觉到有什么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抬头看去,却竟然是那应该在揽月国的君问天。

“爷爷?你,你怎么来了?”

君问天直接在那个唯一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着君昊,神色之中有着不满,问道:“昊儿,为何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没有跟爷爷说?”

愣了一下,随即轻声说道:“对不起爷爷,我只是,不想去打搅你。”

“哼!那九里家,杀我儿子儿媳,灭了我君家满门,老夫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昊儿,听说这些天来,九里家死了很多人,是不是跟你有关?”

君问天虽然是天下第一高手,但并没有因此而使得君家成为那什么天下第一家族,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那是君问天的家。

一直都只是在那个小镇之上生活着,平静而安乐,却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夜之间,被灭满门,差点就连君昊这最后的独苗苗都保不住。

而那个时候,君问天已经是被那两只老狐狸设计着待在了那个地牢之内,等他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已经是许久之后,再加上他不能离开揽月城,自然也无法将当年的事情查清楚。

现在终于知道了竟然是九里家,他如何会放过这杀害他儿子儿媳,灭他全家的仇人?

君昊轻点了下头,说道:“是。”

眉头一皱,似乎对此有些不满,说道:“何必这么麻烦?竟然还一个一个地杀,万一他们逃跑了怎么办?”

闻言不由轻笑,说道:“我巴不得他们全部都逃走,这样我反而可以更加尽兴地杀他们,不然在这福临州内,我的人想要进来都有些麻烦,而且现在九里家更是已经戒备森严,一般的人根本就没有必要派出去,因为潜入不到九里家之内。”

这个回答倒是让君问天愣了一下,神色略微沉凝,然后抬头从君昊,祁连瑜和左无悔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在看到左无悔的时候眼神明显的顿了一下,不满地说道:“姓左的小子,你怎么又出现在老夫的孙媳妇的身边了?”

左无悔原本还想要对这前辈行个礼什么的,听到他这么一说,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抬头与之直视,笑着说道:“前辈说笑了,瑜儿可是本王早已经定下的王妃,何时成前辈您的孙媳妇了?”

这话一出,顿时君问天和君昊爷孙两同时挑了下眉,那看着左无悔的眼神,几乎将他给洞穿了。

“左无悔,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小瑜何时成了你定下的王妃?”

左无悔对那些个眼神都是视而不见,直接转过头去看祁连瑜,见她竟然也同样地盯着他,不由眼儿一眨,笑着凑到了她的面前,说道:“瑜儿,你告诉君昊这个家伙,你是不是早已经被我定下了?”

这家伙怎的这么不要脸?祁连瑜嘴角轻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不知道竟然还有这回事情?

正要出言反驳,这个时候耳边却又突然响起了左无悔的声音:“瑜儿可不能不承认哦,好歹我们也有着肌肤之亲,本王的清白可是已经交代在了你的手上,难道你想不负责任吗?”

“…”肌肤之亲?清白?祁连瑜只感觉脑袋轰隆隆的,张了张嘴却愣是说不出话来,只呆呆地看着那笑得如狐狸一般的左无悔,莫名的竟然有些心虚。

看着那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的两个人,君问天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好歹他也算是过来人,自然是能够看出祁连瑜的那一点异样,视线转移到坐在旁边的几乎身上,隐隐的有着担忧。

不过很快,他就“砰”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瞪着眼睛不满地看着左无悔,说道:“小子,你贴我家孙媳妇这么近做什么?滚远点!”

左无悔理都不理,甚至还伸手将祁连瑜抱进了怀里,转过头来看着君问天,说道:“前辈,在下只是与娘子说些悄悄话,难道竟然还要经过前辈的同意不成?”

“娘子?左小子,你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多谢前辈夸奖,不过也不敢跟前辈你相比啊,竟然说我家瑜儿是你的孙媳妇,本王看在你是前辈的份上,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祁连瑜看着那一老一少两个人,脑袋晕乎乎的,直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此刻也无心去想太多。

伸手想要将左无悔推得远一些,只是手才刚伸出去,就被左无悔抓住了,而他也是凑到她的耳边,轻吹了口气,说道:“瑜儿,难道你竟然想要不对我负责吗?”

“呃?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你忘了,那天,你…恩,还流血了,都是因为我太不小心…”

祁连瑜的脸突然一片火辣辣的,想起了那天在柜子中的事情,顿时感觉身上似乎有一阵阵的电流流窜,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以至于只感觉他的话好像很奇怪,但也无心去追究了。

而听到左无悔的话,再看祁连瑜的反应,君昊的脸色突然苍白了几分,眼中闪过几丝伤痛,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然后将视线从祁连瑜和左无悔两人的身上移开了。

君问天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君昊,有心想要开口安慰几句,但想了半天都找不到安慰的话来,况且现在似乎也不是安慰人的时候和地方。

这个时候,君昊却突然看向了他,问道:“不知道爷爷是否有什么好的建议?”

君昊的声音让那陷在云里雾里的祁连瑜稍微清醒了一些,直接伸手将左无悔推得远远的,然后也是转头看向了君问天。

“君爷爷,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够帮忙的,尽管说就是了哦,好歹我跟昊昊也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兄弟呢!”

“兄弟?”君问天挑了下眉,不由转过头去看了身旁的君昊一眼,只是兄弟吗?不过很快他就笑着点头,说道,“好,老夫自然不会客气,这里毕竟是福临州,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小丫头你的帮忙。”

14 背后伤人

就在又被刺杀死了几个人之后,福临州内已经是风声鹤唳,九里家内多了大量的士兵层层把守,九里家的人也尽量的不出家门,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更是直接紧闭房门,最大程度地防止刺客进入。

已经有连续好几天没有死人了,这让部分的人松了口气,却也让其中的一些人更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总感觉这几天的平静有着让人心慌的压抑,而在那平静底下,则是更狂暴的风雨。

富丽堂内,祁连瑜突然用力地将那贴在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随手扔到旁边,不满地说道:“干什么要戴这个东西?很不舒服啦!”

君昊并不理会她,只是将那扔在旁边的面具又重新捡了起来,伸手就想要再帮她戴上,说着:“小瑜,你毕竟身份不同,若是让人认出你来,可就不好了。”

“那有什么关系?直接把人杀光不就可以了吗?难道你还想放过几个?”

“当然不是,只是事情总会有个万一,所以小瑜你还是别嫌弃了,戴上面具,不然的话,我可不同意你跟着一起去了。”

瞪着眼睛,明显的对君昊的话非常之不满,眼珠子滴溜溜转上个几圈,随手已经拿起了一方黑巾,笑眯眯地说道:“别担心,有蒙面呢。”

“小瑜!”

“哎呀昊昊你别担心这么多嘛,就算被认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并不能改变什么不是吗?”

“这…”

眼看着君昊那无话可说的样子,祁连瑜不由心情飞扬,然而还没有等她得意出来,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将君昊手上的面具接了过去,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就朝着祁连瑜的脸上戴了上去。

后背贴进了一个怀抱之中,从两边耳旁伸过两只手,正拿着那张面具,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脸上,没有给她反抗的时间,耳边就响起了某个很欠扁的声音:“我也觉得还是带着面具的比较好,这样的话,万一过会儿不小心被人扯去了面巾,也不用担心什么,我可不想让人将你给惦记上,并且以后还要来找你报仇呢,虽然这个可能应该会很小。”

看着那两人如此亲昵的姿势,君昊不由皱了下眉,然而见到祁连瑜竟然真的不反抗了,任由着左无悔帮她戴起面具,虽然神色之中依然有着不满,却也没有去伸手将那面具再次扯下,君昊的眼底闪过一点黯然。

转了个身,去准备被的事情了。

君问天坐在旁边,悠哉地喝着茶,虽然好像很是平静,但那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也显示着他一点都不平静,甚至是有些杀气腾腾。

视线从祁连瑜和左无悔两人的身上扫过,然后再看向君昊,暗自叹了口气,却是什么都没有多说。

祁连瑜撅着小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左无悔帮她将面具戴好之后也没有离开,顺势将她搂抱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面,轻轻地磨蹭着。

“你这个登徒子,又占本少爷的便宜!”

祁连瑜好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的,伸手想要将左无悔的脑袋推开,口中也是没好气地嚷嚷着。

左无悔的手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挠了一下,顿时祁连瑜就没有了力气,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连忙伸手捂住小嘴,忍住笑意,只用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从那天在柜子中的一次情不自禁之后,对左无悔的毛手毛脚,祁连瑜似乎并不那么反应激烈了,偶尔还会让左无悔无比惊喜地主动跟他拉个手什么的。

似乎,有什么变得不那么一样了。

凌晨一个人最犯困的时候,从福临州的各个地方突然飞起了大量的黑衣人,直直地朝着九里家所在的的方向飞去。

有四个黑衣人站在九里家围墙之上,其中那最是娇小的人却不知为何,总是身手挠着蒙有黑巾的脸,眉头轻蹙,眼中水汪汪的似乎很委屈。

再挠了几下,身后扇了扇风,轻声嘟囔着说道:“该死的,现在可是夏天,竟然让本少爷戴了面巾还要在里面戴上面具,可热死本少爷了!”

身旁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黑暗中看到那两双闪烁着亮光的眼睛之中,有着浓浓的笑意。

其中一人身手握住了她的手,说着:“好了,别再挠了,再挠那面具都要被你给挠破了。”

“那不是很好?正好可以让本少爷的皮肤透透气,要是闷坏了可怎么办?你赔啊?”

这四人,正是祁连瑜三人,外加一个君问天。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正在那跟在君昊左右的占鹄,朝着君昊拱手说道:“主子,所有的人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主子的一声令下就可以冲进九里家去。”

君昊点了下头,说道:“很好,一刻钟后,开始行动。”

“是!”

“你退下,行动的时候不用再通知我,只需按照先前的吩咐行动。”

“是,属下告退!”

等到那占鹄消失之后,站在墙上的四个人突然就朝着九里家内部飞掠了进去,几个起落之后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其中一屋顶上稍微停顿借力,然后这四人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分开,君昊和他爷爷一起,而祁连瑜则与左无悔一起。

隐身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树冠之中,看着下面那森严的守卫,精巧的陷阱,祁连瑜微微鼓起了腮帮子,把玩起了自个儿的手指。

左无悔站在她的旁边,并没有去思索要怎样躲过这些守卫和陷阱,只是侧过头去看着祁连瑜,等着她想个办法出来,然后他跟着一起走。

君家的仇可是与他完全没有关系,只因为祁连瑜肯定会牵扯其中,他才会也参入到这件事情中来。

而至于这九里家的人是否无辜,那更是与他没有半点的关系,只是可惜了九里家这一门炼制兵器的好手艺。不过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的话,九里家就这么消失,似乎还能够让六国少一些因为争夺武器而发生的不快呢。

又一拨守卫从他们藏身的树下走了过去,到他们消失在远处的时候,祁连瑜整个人都如同树叶一般,从树上轻轻地飘落了下去,避开了报警的陷阱,在地面上轻轻一点就再一次朝着前方飞掠而去。

在祁连瑜行动的瞬间,左无悔也是紧跟着动了,不管祁连瑜如何动作,他都始终紧跟着她的动作,丝毫不差。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小院内,悄然接近左边的一个房间,这个小院是九里家家主所住的地方,而那左边的房间则是他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