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被那“嗒嗒”声搅得心烦意乱:“徐警官,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还要照顾住院的岳母,听什么故事,我又不是小孩子。”

徐诺却不管他要不要听:“有A和B这样两个年轻人,从高中就认识,大学里,A对B展开了热烈地爱情攻势。而B更是自高中就对A情有独钟,所以两人享受着甜蜜的爱情,最终走向了婚姻的殿堂。婚检的时候,医生告诉这对年轻的夫妇,因为B的身体较弱,应该趁年轻早些生育,所以二人婚后并未采取避孕措施,一直期待着新生命地降临。但是婚后一年,B却一直没有怀孕,A开始怀疑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却又不敢去检查。”徐诺在审讯室里慢慢踱步,一边讲述一遍观察王铭。

王铭面色阴晴不定,尤其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慌和愤恨交杂的神情。

“A在网上发现了一个生育门诊,就通过电话咨询了几次,但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去做检查。直到婚后第二年的三月份,A终于决定去做检查,没想到检查结果像是个晴天霹雳,A患有先天性无精子症。”

“好了,别说了。”王铭大喊,“你们把我抓来就是给我讲故事的吗?那我不听行不行,我还要去医院。”说罢就要起身,被身后的警察一把按回到座位上,他语气强硬地说:“徐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妻子的案子你们还没有破,现在却把我像犯人一样押来,你们太过分了!”

“其实我们为什么抓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徐诺直直的盯着王铭的眼睛。王铭这个时候却忽然冷静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遮住眸光,不再作声。

徐诺继续讲:“祸不单行,在A接到诊断书后,B居然检查出来有孕在身,于是猜忌的种子在A心中暗暗滋生,甚至都不想再与B同床共枕,于是将B送回娘家。二人分居后A被自己的怀疑折磨地寝食难安,有一天他终于坐不住了,他利用自己岳母家作息时间的一点空档,杀死自己的妻子,并伪装了现场。”

王铭继续嘴硬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假设,你们没有证据。”

“我只是给你讲个故事而已,要什么证据呢?”徐诺反问。

王铭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这时刘子玉敲门,递给徐诺一份报告,徐诺翻看以后,胸有成竹地笑了。

她转身面向王铭:“你不是要证据吗?我们在市中心医院的可燃废物堆放处找到了用六个护理垫拼接而成的‘地毯’,里面包裹着一套染血的衣裤,现在已经化验出,血型与你妻子的相同。我想如果我们进一步检验,还会发现DNA也是相同的,而那套衣裤上,也会有你的皮屑组织。”

王铭瘫软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一卷 一切以爱之名 第十二章 以爱之名的伤害

徐诺再次将玉莲花放在王铭面前:“今天,你应该会讲一个跟上次完全不同的故事吧。”

王铭的手颤抖着想去抓起玉莲花,马上要碰到时他又踟蹰了。手僵硬地悬在半空,最后死死地攥成拳头缩了回去。

良久无话,就在李可昕快沉不住气的时候,王铭忽然开口了:“我家在东北的一个穷山沟里,从小我就没见过娘,爹靠上山炸石头挣钱把我养大。村子里的孩子都欺负我,骂我是‘没娘要的野种’,爹每次听到,都会抄起棍子追着他们打。看着别的孩子窝在娘怀里,我就总是问奶奶,她经不住我再三地央求,骗我说娘出去打工给我赚钱,等我十岁生日就会回来。我信以为真,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十岁生日那天穿得整整齐齐,坐在家门口从天刚蒙蒙亮等到繁星满天。爹怎么说我都不肯回去睡觉,哭闹着说一定要等到娘。爸气急给我一巴掌:‘你娘不会回来了,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恨那个我没见过面的女人。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她,没想到我12岁那年,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回来,说要带我走。她还说我爹傻,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她会补偿一笔钱给他。爹蹲在门槛上埋头抽烟,半晌才闷声说:‘其实我早知道铭子不是我儿,你现在混出来了,带孩子走吧。在这个穷山沟沟里没发展,长大还得跟我一样去做苦力。”王铭低垂着头,语气毫无起伏,像是在讲述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

“无论我怎么哭闹,都改变不了要离开家的事实。那女人换着法讨好我,让我上最好的学校,给我买电脑、名牌衣服,但是我还是恨她。我躺在席梦思床听着MP3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老家的土炕和爹的呼噜声。我自己暗暗发誓,要好好读书出人头地,把爹和奶奶接到城市享福。但是等我考上大学拿着自己打工赚的钱回到老家,才知道爹在一次炸石头的时候放多了火yao,被活活的炸死了,奶奶无人照料,不久后也撒手人寰。”说到这里他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瞳孔也不住地收缩,面露出愤恨的神色。

“读大学后,我除了拿钱从不回家,天天在外面鬼混。直到我再次遇到薇薇,是她改变了我。”王铭抬起头来凝视着玉莲花,“她是我的玉莲花,那么的纯洁、美好,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她,只要她能够幸福快乐。”

“人们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我和薇薇结婚后,却觉得每一天都是蜜月。婚后我一直在期盼我们的孩子出生,我要给他跟我不一样的童年,一个幸福的童年。但是却迟迟没有消息,我私下询问过薇薇的医生,他说薇薇只是身体底子有些弱,但是并不会影响受孕。一次次满怀希望的测试都以失望告终,薇薇也似乎开始有些烦躁。一年过去了,我渐渐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今年年初,我在网上看到安泰生育门诊的广告,电话咨询了几次后终于下定决心去做个检查。没想到结果却是晴天霹雳,医生说我患的是先天性无精子症,那几天我都过得像做梦一样。每当薇薇在街上对小孩子看了又看,在儿童服饰店门口挪不动步,在家掐着手指头算生理期的时候,我都觉得无地自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是薇薇忽然不再关注这些问题,在家也经常发呆。有一次我准备去洗澡,她说要去上网,我洗完走进书房,见她手忙脚乱地关掉页面。不久后的一天,我刚下班回家,她激动地扑到我怀里说:‘铭,我有了,我们有孩子了!’我当时看着她的笑容,觉得格外刺眼,似乎跟那个女人的脸重合到一起,我竭力压制住想给她一个耳光的冲动。”

“当天晚上我就借口忙新项目要加班,把薇薇送回娘家。但是我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情,晚上也都是辗转难眠,我无法容忍她地背叛。反复地思索了好几天,我终于制定出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十七号那天早晨我四点五十出门,五点十分来到我岳母家楼下,我看着我岳母离开小区,就把衣服上的帽子戴好,从侧门走进了小区,那个门只有白天开,所以没有保安。上楼后我用钥匙打开房门,因为我知道我妻子和她妹妹睡觉都很沉,记得以前我经常笑话她,一睡着,只有地震能吵醒。”

“警官,能给我杯水吗?”王铭忽然停下来要求。

李可昕倒了一杯水,重重地放在他面前,他喝口水停顿半晌才继续说:“我把提前用透明胶粘好的护理垫铺在地上,握着水果刀直直地扎进薇薇的胸口,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惊恐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我满脸是血的样子。我拔出刀,再次用力地扎进去。捅完这两刀,我被自己的举动吓傻了,呆呆地站了好久,等我回过神来,微微已经没有了呼吸。而我这时忽然发现,微微最后的姿势居然是用手护着肚子,我当时只觉得血往脑门上冲,甩开她的手,朝着她的肚子连捅五刀。”王铭的脸上呈现出狰狞的神情,跟之前那个款款深情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

“捅完这五刀,我终于冷静下来,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我脱掉沾血的外衣,用湿巾擦干净手和脸,顺手擦掉了水果刀上的指纹,把这些东西用地上铺着的护理垫小心地包裹起来。最后我翻乱屋子,把刀放在地上,没有关上防盗门,想伪装成入室盗窃杀人。离开以后,我坐公交来到市中心医院,因为我表姐在那里上班,我知道她们医院后面是废物堆放处,我攀上栅栏,把东西扔下以后,匆忙地回家换了衣服去上班。”

王铭说到这里忽然裂开嘴诡异地一笑:“我的运气还真差,今天是周四如果能拖到明天,垃圾全部焚毁处理,你们就没有证据抓我了。”

徐诺点头承认:“那样我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给你定罪,你的确很聪明,但是有一件事,你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然后回身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王铭看,“这是法医科的DNA检测报告,张薇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你的。”

文件夹在王铭手中掉落,他惊诧地张大嘴巴,声音尖厉地喊:“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根据我的推测,张薇是察觉到你与生育门诊联系的事情。我在你家电脑中找到一封她写了一半的邮件,她似乎是想向生育门诊打听你的病历。她虽然没有找到确切的信息,但是却敏锐地感受到异常,因为爱你,所以就绝口不再提孩子的事情。”

王铭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弓起身子,发出受伤野兽嘶吼般地声音:“是我害了薇薇,害了我们的孩子。”

傍晚的刑侦四队办公室里一片喧闹,刘赫兴奋地说:“从案发到结案,仅仅用了三天,咱们四队继续书写老重案组的光辉传奇,刷新市局重案的破案速度记录啊!”

陈辰跟着添油加醋道:“咱们四队在吕队地英明领导下,以景春苑小区杀人案为里程碑,向着一个更新的高度奋力前行。”

吕聪笑呵呵地看着他俩故意说:“你们两个活宝,再耍今晚给我留下写结案报告。”

“别啊,吕队,您高抬贵手啊!”

“是啊,吕头儿,在这个皆大欢喜的时刻,怎么能提如此败坏心情的事情呢!”

刘子玉则是在一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吕队,你们是怎么重新把怀疑的目光集中在王铭身上的呢?”

李可昕也说:“是啊,吕队,你给我们讲讲,我们也学习学习呗。”

“其实把怀疑的目光重新投到王铭身上,还是要靠徐诺发现的两个疑点,首先是那把水果刀上没有指纹的问题。”

刘子玉还是一头雾水,陈辰却若有所悟:“现场并没有找到家庭成员以外人员的指纹,如果是外来人员作案,就说明凶手是戴着手套的。而带着手套行凶,就没有必要擦去水果刀上的指纹,所以结论就是家庭内部成员作案。”

“对!”吕聪赞许地点点头,“其次就是那个生育诊所的电话,事实告诉我们,不要放弃任何一条看似合理的线索,因为那往往只是我们想当然的合理。”

徐诺将伤心欲绝的张馨送出市局大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给刘芸打个电话。听徐诺讲述完案件的经过,刘芸在电话另一端沉默良久才说:“真的爱一个人,是宁可自己承受背叛也要希望对方幸福的。以爱之名所造成的伤害,才是世上最残忍的。”

徐诺正在回味着刘芸的话,李可昕跑出来,拉着她就往停车场跑:“徐队快来,大家要出去聚餐,顺便当作给你接风。而且这次能够迅速破案,你可是大功臣,今天咱们好好地宰吕队一顿。”

徐诺的发梢在晚风中轻扬,心里也涌起一丝温暖,刑侦四队,看来是个不错的集体。

累死了的分割线

从昨天半夜到现在,小无就一直在修第一卷,终于完工了于是准备爬去吃饭然后睡觉T_T

周一承诺给亲们的加更,小无绝对会兑现,但是现在实在说不好更新时间望亲们体谅一下通宵修文儿的小无

第二卷 “吸血鬼”的来访 第一章 酒会上的谋杀

阳明山位于W市北侧市郊,与纵贯市区的临江相依。东面山势险峻,其余三坡山势较缓,风景秀丽,草木葱荣。W市领导在90年代初期,眼光敏锐的开发了阳明山别墅群,100余座间隔开阔、设计现代的三层小楼依照地势在山间零星散开,使得阳明山犹如洛杉矶的比弗利山一般,成为W市显贵的集聚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阳明山半山腰的一家别墅内灯火通明,杯觥交错、衣香鬓影。

面带微笑却目光清冷地打发掉了几个搭讪者之后,徐诺退到角落悄悄转了转脚踝,心底暗恼,警察做久了连高跟鞋都穿不惯了。

到刑侦四队工作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上次杀人案告破,让同事们肯定了自己的能力,关系也有所缓和,不似开始那么火yao味十足了。上周队里接了一个盗车团伙的案子,忙地焦头烂额,几天都没睡到一个安稳觉,终于一举擒获了盗车团伙。精疲力尽的回到家,却被老爸拉来参加这个酒会,结果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主人家到底是谁。

徐诺一边百无聊赖的想着,一边小口的抿着手中的香槟。

“小诺,过来一下。”一名中年男子在不远处叫她。

她急忙按下心中不耐,堆起满脸的笑意,步履款款地走了过去,挽住男子的手臂:“爸,你叫我。”

“小诺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何新凯,商场上新崛起的青年俊杰。”

“徐伯伯您过奖了,我只不过是靠着家族地荫庇和各位前辈地提携,才有了一点儿成绩,哪里当得起您这样的夸奖。”何新凯手握酒杯,嘴上谦虚着,脸上却一副自得的表情。

徐诺不喜何新凯眼中自满的光芒,却又不得不说着客套话:“何先生你好,很荣幸认识你。”心底不住盘算着怎么脱身。

“小何,现在像你这么谦虚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啊!对了,我记得你的专业是企业管理是不是,小诺当初也学过,你们年轻人肯定话题多,我就…”徐诺狠狠地掐了老爸的手臂一下,打断了他在酒会上几乎千篇一律的遁地词,他话说了一半尴尬地笑了笑。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妇人的出现,缓解了有些怪异的气氛:“阿凯,你在这里啊!你姨夫在找你,叫你去他书房一趟。”

何新凯对徐诺父女说了声抱歉,然后向着楼梯走去,那个中年妇人笑着对徐诺父亲说:“谨鸿,不好意思,我们家老言这个人,自己办了晚宴,却还躲在书房忙公事,真是怠慢了。”

徐谨鸿哈哈一笑:“如眉,你这就见外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还不知道老言那个工作狂嘛!”

徐诺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只见她身着白色晚装,款式典雅大方,画着淡淡的妆,眉目清雅,想来年轻时也应该是个美人。看她跟父亲很熟识的样子,自己却没有印象。

“这是你跟清妍的女儿小诺吧,都这么大了,跟她妈妈年轻时候长得真象啊!”妇人说罢红了眼圈儿,忙笑了笑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徐谨鸿也怅然若失的楞了半晌,点了点头然后对徐诺说,“小诺,这位是我和你妈妈的大学同学,也是你妈妈当年最好的朋友柳如眉,也是今天酒会的主办者言讯的妻子,你应该叫她言伯母…”

柳如眉拉过徐诺的手:“还是叫我柳阿姨吧,当年我与你母亲姐妹相称,我结婚后就跟着老言去了美国,前几年才回国,也难怪你不认识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去,竟是跟清妍就此天人永隔了。”

徐诺听说是妈妈的好友,叫了一声:“柳阿姨。”就沉默了,母亲的去世一直是徐诺心底一块不敢碰触的痛。

三人各怀心事地站着,同时沉默了。

徐诺率先打破了僵局:“爸爸,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拿点儿东西吃。”说完朝着自助餐的方向走去。

柳如眉也连忙说:“谨鸿,我去叫老言下来陪你。”便向楼梯口走去。

给父亲挑选了一些食物,见他与其他熟人聊的很是欢畅,徐诺自己随意夹了几个小巧精致的寿司,在大厅角落挑选了一个位子坐定。抬手叫来侍应,要了一杯清酒,心里很是纷乱。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就看到柳如眉、何新凯与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起走下楼梯,那男子一身西装,腋下夹着一个很大的公文包。

三人显然是熟识,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柳如眉的表情有些疑惑,何新凯的脸色却是阴沉不定。三人走到大厅一脚布置好的话筒前,各自站定不再说话,柳如眉不停地扭头向楼梯口看去。

徐诺端着盘子,装作夹取食物,走到了离三人较近的地方。只听柳如眉对另外二人说:“老言怎么还不下来,我上去看看他。”

未几,楼上就传出一声惊叫,徐诺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楼梯右手边的房间里传出柳如眉惊慌地声音:“老言,你怎么了?老言?”

徐诺快步进入房间,只见柳如眉站在书桌前,花容失色,一手掩口,一手扶住桌边试图稳住不住颤抖的身体。一个50多岁的男子上身侧卧在书桌上,双手紧扣桌边,脸色铁青。想必就是今晚晚宴的主人——言讯。

一辆警车在阳明山的公路上疾驰,吕聪紧握着方向盘,不断地加大油门,恨不得能飞到案发现场。

刘赫坐在后座,紧紧抓住头顶的把手,不断地呻吟:“哎呀,吕队,你慢点儿,我的胃都快被你颠出来了,啊!吕队啊,这好歹是山路,你一个不小心冲大劲儿了,咱们可都要去山底下等待救援了。哎呦!

李可昕坐在副驾驶位子,也被颠地东倒西歪,用力拉着把手,保持着自己的平衡,嘴里还不忘反驳刘赫:“吕队这不也是着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案发地点是在阳明山的高档别墅区,那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啊?都是市里的高官和商业巨头,无论出事儿的是哪个,都能让咱们市的地皮抖上几抖。”

陈辰接着李可昕的话说:“就是,不信你看着,不出一个小时,队长就该接到上级打来的电话了,什么要尽快破案,但是要注意控制影响,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注意控制舆论什么的。你说今天怎么偏偏是咱们四队值班呢!本来还以为刚办完那个盗车案,能休息上几天呢!哎呦!”吕聪用了一个急刹车,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陈辰正摇头晃脑地感慨着,一个不留神撞到了前排的靠背上。

“到地方了,你们今天都给我谨言慎行,多干活,少说话!”吕聪沉着脸说完率先走进了大门。

其他车被甩的远远的,刘赫向后使劲儿的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到影子,只好尾随吕聪走进了院门。

第二卷 “吸血鬼”的来访 第二章 诡异的伤口

吕聪等人一进入别墅,一个侍应迎了上来:“请问是刑侦四队的警官吗?有一位女警官叫我告诉你们,所有参加晚会的人员都没有离场,等着你们问询,案发现场在二楼,她让我带你们上去。”

“女警官?他说的不会是徐队吧?”刘赫悄悄地跟陈辰咬耳朵。

陈辰也是一脸狐疑:“我觉得是吧,不过徐队怎么总能比我们先到案发现场啊?”

刘赫摸摸下巴:“宝马小跑就是比警车快啊!”

李可昕走在最后,伸出双手朝着二人的腰部使劲儿一捣,刘赫和陈辰一脸痛苦却又不敢叫出声来,回头看到李可昕得意的表情,只好暗叫倒霉。

众人走上楼梯,果然看到一个女子站在右侧房间门口,黑色露肩晚装映衬出白皙的皮肤,长发高高盘起,闪闪生辉的钻石项链使修长的颈项更显优雅,妆容浓淡适中,艳丽中更有一份内敛的气质。

刘赫很是惊艳了一下,然后有些奇怪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徐队呢?”

陈辰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与此同时李可昕也伸手打了他的头一下:“你白痴啊,那不就是徐队嘛!”

“啊?徐队哪里有这么高…”刘赫的话在他看到徐诺脚上那双鞋跟将近十公分的鞋子时戛然而止。

徐诺无奈地活动了一下脚踝,对自己以这个形象出现在同事面前有些不习惯,苦笑着向吕聪介绍了一下尸体发现之前的情况然后说:“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我上来的时候柳如眉也是刚发现死者,还没有接触尸体,我没有带手套,就跟她一起出来等你们了。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对二楼和三楼进行了搜索,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这时王法医带着一个年轻人上楼来了:“小吕啊,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这把老骨头,可没你们那么能折腾啊!哦,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新分配到法医科的小张,以后由我带,你们应该会经常打交道的。”

那年轻人一头利落的短发,摘下口罩,冲众人灿烂的一笑:“大家好,我叫张欣悦,你们可以叫我小张,也可以叫我小悦,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不笑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女的。”刘赫在角落轻声的嘟囔了一句,“哎呦…呦…,可昕,高抬贵脚,我又没说你…”

“你赶紧去照相,管人家是男的女的!”李可昕若无其事地抬起了狠狠踩着刘赫的脚。

“Yes,madam!”刘赫急忙拿着相机跑进案发现场。

徐诺微微蹙眉,也许是自己太死板,对他们在案发现场地玩笑和轻松,总是有些看不惯,也许他们是见的多了,学会了如何调剂吧。

吕聪也尾随着王法医和张欣悦走进了书房,书房面积不大,两侧靠墙都是高达屋顶的红木书柜,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历史、商业等各种书籍。书房与门相对的位置是一扇窗户,窗前就是书桌,上面摆着几摞文件和一个液晶显示器。窗户敞开,夜风将窗帘吹拂起不停地在尸体两侧翻卷,映衬着冷冷的月光,显得分外诡异。

“咦?灯怎么不亮?”刘赫摆弄了几下开关也不见灯亮起来。

“似乎是坏了,你们来之前就不亮。”徐诺站在门口缩了缩脖子,虽说已经是5月了,但是W市这个北方城市,山间的夜风还是有些冷飕飕。

这时一件外套披在了徐诺肩头,她回头一看:“爸爸,你怎么过来了?”

徐谨鸿说:“我本来是想来看老言一眼的,就看见你穿这么少站在风口,这么大了,还一点儿都不会照顾自己。”

徐诺不以为意地皱了皱鼻子,却没看到吕聪拿着警服已经伸过来的手,吕聪讪讪地收回了手里的警服,而这一切都被张欣悦在一旁看在眼里。

这时王法医忽然招呼:“小吕,小徐你们来看一下。”

二人走近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言讯左侧颈动脉处有两个相距约3厘米的圆孔,血液凝固成黑色,徐诺下意识地脱口说:“吸血鬼?”

“怎么可能,徐警官,你搞清楚,我们是在办案,又不是在拍灵异电影。”张欣悦语带讥讽的说。

徐诺诧异地看了看她,李可昕白了张欣悦一眼说:“的确是吸血鬼,你们来看这个。”

几个人回头看到李可昕用镊子夹起言讯身下的一张便签纸,左上角是一个带礼帽的男人的侧脸剪影,上面写着:“吸血鬼的审判书:明亮的满月照进角落,红蔷薇在晚风中轻舞,隐藏的罪恶无处遁形。领主的仇恨终于爆发,亲王颁发下猎杀令,执法者伸出苍白的手掌。戒律的背叛者们,将得到最严酷的惩罚。”落款处是一支红色的蔷薇和Ventrue的字样。

吕聪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喂,刑侦四队吕聪。哦,于副局长,是,我们已经在案发现场了,是,王法医正在检查尸体,对,我们回去马上向您汇报,好!”

挂了电话,吕聪接过李可昕已经装进证物袋的便签,另一只手的手背蹭着下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Ventrue是吸血鬼十三个党派其中之一,是密党的领导者,更主要的是,他们的成员负责贯彻监督戒律的实行…”

“戒律是什么?”王法医突然插嘴。

“戒律全称是‘卡玛利拉六戒律’,就是吸血鬼密党颁布的类似法规的东西,分别是:避世、领权、后裔、责任、客尊、弑亲。”徐诺还想继续解释,一抬头却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目光看着她。

“谁规定刑警不能喜欢看吸血鬼小说了?”徐诺觉得自己有点儿脸红,还是硬撑着说。

张欣悦不屑地撇了撇嘴。

第二卷 “吸血鬼”的来访 第三章 被宠坏的娇小姐

楼下传来一阵喧哗,然后就听到“笃、笃、笃…”的脚步声向楼上走来。

“小姐,上面是案发现场,没有经过许可是不能上去的。”

“什么案发现场?笑话,我自己回家还要经过你们的许可?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有些醉醺醺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嘴里叼着一支烟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她上身一件紫色镶水钻的紧身露脐装,下身一条仅到大腿根部的白色超短裙,右手挽着一个LV的手包,还拎着一瓶只剩一半的酒。

旁边会客室的门一下子打开,何新凯甩开想要拉住他的柳如眉冲了出来,一把抓住那女子:“言月,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天天打扮的跟个小太妹似的出去鬼混,你有没有半点儿为小姨和姨夫考虑过?他们为你都操碎了心,现在姨夫死了,你还这样一幅鬼样子!”

被叫做言月的女子挣扎了几下看挣脱不开,回手就用酒瓶砸了过去,何新凯一侧身,酒瓶正好砸到想过来劝架的柳如眉的额角。

“唉呦。”柳如眉一声痛呼,鲜血马上就流下来糊住了眼睛,言月和何新凯都楞了一下,然后又开始推托责任。

“言月,你连小姨都打伤了,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

“姓何的,这是我们言家的别墅,你给我滚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住进来,不就是图我家的钱吗?我的事儿用不着你来指手划脚。你要是不躲开,我怎么能打着我妈!”

“我今天就要替小姨管管你这个不孝的女儿。”何新凯说罢扬起手来。

吕聪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何新凯的手腕:“别闹了,先看看你小姨的伤口吧。”

何新凯闻言放开言月,转身去看柳如眉的伤口,言月却不依不饶,不停的踹着何新凯,徐诺上前想将言月拉开,反而被言月长长的指甲抓伤了手背。

李可昕见状,走上前去将言月的手扭到身后,“哗啦”一声戴上手铐:“言月小姐,你目前涉嫌袭警,我们要把你带回警局调查。”

这一下才把言月吓住,她似乎有些清醒了过来,后知后觉的说:“什么袭警、警局啊?啊?你们是警察??”

柳如眉用一块手帕暂时止住了出血,一看到言月被拷,急忙过来解释:“警官同志,月月她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们多担待啊!她不是袭警,她是喝多了…”

柳如眉越说越乱,忽然一把拉住徐诺:“小诺啊,我跟你妈妈像姐妹一样啊,月月也就跟你的妹妹一样,你可不能抓她啊!”

徐诺劝慰着柳如眉:“柳阿姨,我知道了,我们不会抓言月的,你放心。”说罢向李可昕使了个眼色,李可昕颇有些不情愿的给言月打开了手铐。

言月摸着手腕问:“妈,这到底是干什么啊?就算我回来的晚了,你也不至于找警察来吓唬我吧?”然后打量了一下徐诺,“哈,还有穿晚礼服的警察?今天的酒会你们玩儿Cosplay啊?早知道我不出去了,在家玩儿得了,老爸什么时候也赶时髦了?”

言月的一句话重新勾起了柳如眉的伤心,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月月,你爸爸,你爸爸他走了!”

“走了?”言月疑惑的看向柳如眉,“他带着小蜜私奔了?”

众人无语,何新凯气得又要冲上去打人,被吕聪死死的抓住了,柳如眉拉着她的手哭道:“你爸爸他死了,被人杀了。”

“什么?不可能!”言月的手包一下子掉在地上,“老妈,你别开玩笑了,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还他还骂我让我等他死再回来呢,怎么还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