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谁让你就想抢轻快活儿干!”孟信远幸灾乐祸地说,然后抬头环顾一下问,“咦?吕队和徐队呢?”

“徐队听说张欣悦病了在家休息,拉着吕队趁午休去看她了。”李可昕的消息最灵通。

刘赫一听说这个,也不哀了也不叹了,捧着盒饭坐到李可昕身边问:“你猜猜这张欣悦看到他们两个,是高兴多些呢,还是郁闷多些呢?”

“你说什么呢?去去去。别挤在我身边,热死了。”

“还能说什么,我是问你觉得张欣悦是看到吕队去看她,欢喜比较多呢,还是看到吕队和徐队在一起,醋意比较多呢?”

“那你觉得应该是哪个比较多呢?”

“我觉得这个还真说不好,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你们女人天天都想什么…哎,你踹我干嘛,我又没说错…”刘赫一抬头这才发现,徐诺站在桌前歪着头看着他,相比刚才的问话也是出自她之口了。

刘赫暗叫倒霉,怎么刚在背后八卦一下就被发现了呢。忙撑起笑脸说:“那个、徐队,你吃过中饭没?要不我的盒饭给你吃…”

李可昕皱着眉又踢他一脚说:“你吃过的还好意思给徐队吃。”

“哦,对对!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吃过了,我看你很闲嘛,正好下午吕队去市局开会,你查出死者身份以后,通知家属、安排家属认尸以及询问家属就都归你负责了。”徐诺说着就朝里间办公室走去。

“哎,徐队,咱在商量商量呗…”刘赫这下可没了吃饭的心情,扔掉盒饭急匆匆地跑去法医科。

“王法医。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死者的确为溺水身亡,但是应该与人厮打后,被人推入水中。手臂有抵抗伤,手腕处有瘀痕,小腿上也发现了拖拉造成的擦伤,体表提取的物质我已经都送去检验科,而且还有一些其他发现,死者已经怀孕接近六周,但是她本人应该还不知道。”王法医摘掉手上的手套,扔进墙角的垃圾桶内。

“王法医。你也太神了吧,连死者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都能解剖出来?还是说你做法医时间长了,还会通灵了不成?”

“胡说八道,我要是通灵,就先叫鬼把你的嘴缝上。”王法医瞪他一眼说,“死者死前10小时内与人发生过性行为,而且是自愿性行为,所以我想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已经提取了**,不过还需要你们抓紧找到能供我比对的对象。”

“难道是情杀?”刘赫摸摸下巴道。

“连死者的身份都没弄清楚,别那么快下结论。”王法医回身递给他一张电脑打印图和几个证物袋,“这是死者的相貌还原图,证物袋内是死者的衣裙、鞋子、项链和耳环,你拿去拍照吧,用完记得送回来。”

刘赫刚回到办公室,就听李可昕大声抱怨:“这个扫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是专门是二队负责嘛!凭什么还要给我们队也安插进来个奸细。”

“什么奸细,谁是奸细?”刘赫推门进去问。

李可昕撇撇嘴说;“刚才吕队发短信回来说,最近接连几次打黑活动失败,上头怀疑有内应,所以派纪检部门的人安插到各个大队来监视我们。”

“可昕别胡说,这是监督,怎么能说是监视。”徐诺皱着眉头打断李可昕的话,吕聪着急发短信回来的目的,就是因为纪检部门的人下午就到,他现在还在开会无法分身,发短信给徐诺让她提前警告一下,不要等人来了出纰漏,“我们四队每个人都行的端坐得正,怕什么监督!”

门口传来“啪啪”几声掌声,“说得好!”大家回头只见一个个子不高,文质彬彬的一个男子站在办公室门口,笑眯眯地拍手,似乎听她们说话听得很是有趣。

“你是谁?偷听别人说话不道德知道吗?进门不知道敲门吗?”李可昕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人眼镜后面笑得眯起来的眼睛,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好意思,你们办公室似乎没有关门,我也不是故意偷听。实在是你们说话的声音有些太大了。”那男子不愠不火地说。

徐诺用眼神示意李可昕不要乱说话,自己迎上去说:“你好,我是四队副队长徐诺,请问你是?”

“徐副队长,你好!”男子抬手托托眼镜正色道,“我是这次派来的纪检小组组长,我叫卫斌,保卫的卫,文武斌。”

“哦,卫组长你好。”徐诺忙伸手与他握手,随后介绍屋内的队员给他认识。

卫斌一一握手后,从口袋内掏出眼镜布,边擦拭眼镜边说:“想必我的来意你们也都清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从今天开始我要跟着你们组一起工作,至于到什么时候结束,目前还说不好,所以希望大家相处融洽。”

屋内众人都各怀心思,却还是统一地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点头应和。

“大家就像平时一样工作,我就是随便走走、问问,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你们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卫斌补充了一句,于是众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

徐诺强打起精神说;“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去做自己的工作吧。”

李可昕小声说:“死者身份还没确定,有什么事可做。”

“去询问去上游搜寻的警员有没有什么发现,去法医科和检验科跟进进度,去发协查通告…难道坐在办公室里等就能等出来身份啊!”众人见徐诺发火,都不再吭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实在没事可做的,也找出点儿东西装作做事的样子。

李可昕在办公桌前,掏出一摞卷宗摊开,但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大眼睛咕噜噜地老是跟着那个卫斌乱转,见他先是在屋里乱转,盯着墙上挂着的规章制度看了足足十分钟。然后背着手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随意抽出本书,翻开一页就津津有味地看个半天。

李可昕盯的眼睛都酸了,卫斌还在不紧不慢地看书,她无聊地收回目光刚准备认真看案卷,忽然觉得有人挡住了桌前的光亮,抬头一看卫斌正站在她桌前,推推眼镜说:“想看我,其实可以大大方方地看。”

“谁,谁想看你啊!”李可昕像只炸毛的猫,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要看的时候,自然是会大大方方地看。”

“那就好。”卫斌干脆直接在李可昕对面坐下,“你在看什么呢?”

“旧案卷。”李可昕没好气地应道。

“为什么要看旧案卷?”卫斌倒是脾气很好地耐着性子问。

“温故而知新!”李可昕顺嘴说着。

卫斌居然还认真地点点头说:“恩,你这样的态度很好,我经常说我的组员,要多去学习,哪怕去看看以前的资料,也是积累提高、总结经验教训的好方法,但是他们都没人听,没工作的时候不是聊天就是游戏。”他最后又语气诚恳地总结道,“你这样的态度和精神很好,很值得学习。”

李可昕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能腹诽,要不是你跟个监视雷达一样乱转,我早就去聊天了。

这时电话响起,刘子玉接完电话说:“向上游搜寻的警员打回来电话,他们发现了第一案发现场,是临江公墓,现场已经拉好警戒线,徐队我们是不是要出警?”

“当然要去,刘赫留下看家,继续注意下属派出所的反馈,争取尽早确定死者身份。”

“我跟你们一起去。”卫斌起身慢慢悠悠地说。

“想一起去就赶紧,别磨磨蹭蹭的。”徐诺抓起包就往外走。

临江公墓是位于临江上游,阳明山对岸一座政府批准的大型墓园,占地面积约为六万平方米,而案发地点,则是角落处的公葬位置。“所为的公葬,是W市政府跟墓园签订合同时特意划拨出来,用于政府安葬一些无名尸体或者孤寡老人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据说是临江拐角,聚阴挡福的煞穴,所以墓园很大方地划拨给政府,所以这些可怜人才有个归宿。所以很多墓碑上都没有名字,只有死者死时的穿着、体表特征、下葬时间等等,你看这个‘女,有生育史,五年前于阳明山后山古柏树下挖出白骨,死因不明,葬骨于此。活了一辈子就剩下一把白骨,后人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家人的祭拜了。”毫无疑问,这个喋喋不休的人,自然不是警队众人,而是新来的纪检员卫斌。

徐诺快步甩开他自己朝痕迹的发现地走去,只见江边潮湿的泥地上,清晰可见一段拖拉的痕迹,最后直接延伸到水边才消失不见。 不过凶手很是狡猾,所有的脚印都被她用树枝破坏掉了。

徐诺说:“大家分散开来,在四周的草丛、树下、墓碑附近全部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一丝线索。”

徐诺蹲在地上继续研究痕迹,自己在脑中构思画面,她似乎看到,昨天晚上,死者跟凶手在岸边争吵,然后死者激怒了凶手,凶手想要制伏死者,但是死者拼命挣扎,造成了手臂的抵抗伤,但是死者还是身单力薄,没能打过凶手,所以被拉着双手手腕,拖到江水中,将其活活淹死,随后凶手就由着尸体顺着河流飘走。

而后凶手踩着原来的脚印倒退,边走边销毁之前留下的脚印,想必是早就准备了家伙带在身上,而后全身而退。

她正想得出神,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刘赫的声音传出来道:“徐队,我查出了受害者的身份。死者叫何妍,女,20周岁,W大学艺术系美术学专业大二学生,父亲何宁新,母亲唐芳,弟弟何昇。死者家里暂时还没有联系到人,我已经给死者学校去了电话,死者的班主任等下会过来认尸,正好可以询问一下死者在学校的情况。”刘赫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一大半,觉得心情轻松不少,随口问,“你们那边怎么样?”

“何宁新,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徐诺这边喃喃自语,正在搜索记忆中。

旁边的卫斌并没有听到电话内容,本来跟徐诺学着低头看地,听到她的嘟囔突然开口说:“咱们市主管经济的副市长就叫何宁新,现在正在海口市考察。他的夫人唐芳是全职太太,这次跟着一起出去旅游,女儿何妍在W大学艺术系学美术,儿子何昇W市一中高二学生…”

徐诺瞠目结舌地盯着卫斌,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卫斌耸耸肩说:“我是搞纪检的,还不凑巧有个好记性。”

刘赫在手机那边不住问:“喂,徐队,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喂?”

徐诺僵硬地扭过脖子,对着手机那边说:“刘赫,难道你没看到,死者的父亲是何宁新副市长吗?”

“咦?副市长,哦,我现在看到了,不过是谁都无所谓,反正现在弄清楚身份,我们就可以展开下一部的调查工作了。”刘赫满不在乎地说。

徐诺冲着电话那边大喊:“谁告诉你无所谓,你现在马上安排人对在一中读书的何昇予以保护,然后给我跑步去报告于副,江边女尸是何宁新副市长的女儿,吕队那边我来通知,我马上就赶回去。”

第六卷 画心 第二章 认尸

第二章 认尸

正文字数5388 ; 今天我这里的网络故障。打了N个电话终于恢复了,现在爬上来替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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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诺赶回警局的时候,于泰哲和吕聪已经在会议室等她。

于泰哲说:“徐诺这次的处理很及时到位,何昇已经在警员的监护下回家,我也已经上报给市领导这个案子,何副市长会搭最近的一趟班机回来,这次的案子一定要办的小心谨慎,注意控制社会影响,并且要照顾死者家属的感受。”

“是,我明白。”吕聪点头答应。

“你明白没用,刘赫,你明白没?”于泰哲点名问。

“我也明白了,于副局长!”刘赫阴阳怪气地说。

“于副你放心,这个案子让刘赫跟着我,我会看好他的。”徐诺见于泰哲还是皱紧眉头,忙承诺道。

于泰哲这才真的放下心来,点头说:“恩,那好,这个案子期间,我的手机24小时开机,有任何情况。马上向我汇报。何副市长要下午四点才能下机,你们先去何妍的学校调查情况吧。“

从会议室出来,徐诺才看到办公室里还坐着两个不停在抹眼泪的年轻女人,李可昕正在一旁劝解,见徐诺投来疑惑的目光,忙解释说:“这个两位是死者何妍的班主任吴月和辅导员韩颖。”

吴月擦着眼泪说:“我平时对学生接触的少,所以接到刘警官的电话后,就叫韩颖陪我一起来,她是我们班的辅导员,平时跟学生接触较多。”

“我们要去学校调查,正好两位老师跟我们一起去吧,路上我们在谈谈情况。”

徐诺陪着两位老师走出办公室,装作没有听到身后卫斌慢条斯理地说:“徐副队长,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卫斌见徐诺毫不理睬地走出办公室,倒也不气恼,跟没事儿人一样凑过去问李可昕:“你们副队长平时就这么冷冰冰的?”

“那要看对谁了!”李可昕头也不抬地说。

卫斌又掏出眼镜布擦拭眼镜,重新戴好后问:“我有这么不招人喜欢吗?”

李可昕被他正经八百的语气逗笑,歪过头去看他:“恩,其实你这个人蛮好玩儿的!”

车上徐诺正在向何妍的两位老师了解情况:“能说说何妍这个学生平时的表现吗?”

班主任吴月说:“何妍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她从小就学画画,对事物的观察和理解都非常敏锐,能够很好地抓住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她的画多次获奖,这个学期还在全国大学生美术作品大赛上,囊括了油画组、漫画组的第一名,并且还获得了国画组的第三名。她对色彩的运用非常大胆,擅长通过色彩来表达感情,而且她还是个很勤奋的学生。她并没有完全依赖自己的天赋,很注重去学习技巧,并且对各种类型的画法都有涉及。”

吴月说的都是专业学习方面,能看得出她是真心为这样优秀的学生被杀而充满悲痛。韩颖作为辅导员,对学生的关心多是生活中的,说的也比较详细:“何妍这个学生,怎么说呢,并不是一个很开朗活泼的人,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在她身上有一种可能是作为画家的那种忧郁气质吧。何妍的父亲是副市长这件事,在学校只有领导和我们老师知道,她平时完全看不出市长千金的架子,与同学的相处也是淡淡的,没见她与谁特别亲近,但是也没有跟谁发生过矛盾。

“那我们先去她宿舍看看吧!”徐诺说。

韩颖忽然支支吾吾道:“这个学期开始,何妍经常不住在学校。”

吴月一听这话马上急了,朝她喊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韩颖委屈地说:“她说自己回家住,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是能跟何副市长去查证,还是能给她记过啊?”

吴月心里也明白。学生里夜不归宿的人不在少数,老师们大多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谁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儿,而且还是副市长的女儿。她稍稍放缓语气抱怨道:“你好歹跟我说一声,让我心里有个数也好。”

韩颖低头啜泣,吴月也不好再说什么。

何妍的三名室友已经接到班主任的电话,都在宿舍等着他们的到来。

进门后吴月介绍说:“这两位是市局刑侦大队的警官,找你们了解些情况,你们一定要如实回答。”

徐诺转头拦住刚想坐下的两位老师说:“麻烦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再去找你们。”

有老师在场,很多话学生还是会下意识地有所保留,所以徐诺等两位老师出门后,才对屋内三个略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儿说:“你们别紧张,我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一个看起来比较沉稳的女生说:“警官好,我是寝室长,我叫郑云,另外两个都是寝室的成员,长发的是王亦琳,短发的是赵蕊。”

“你们好,能说说昨晚八点到十二点之间,你们分别在做什么吗?”

“昨晚我们三个一起去逛街,吃过晚饭就出去了,然后九点多才回寝室,大家收拾了东西,一起看了个电影,就洗澡睡觉了。”郑云说。

“你们三个一直在一起没分开过?”徐诺心道这下她们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除非是同谋作案。

“恩,一直没分开过。”郑云肯定地点头。

“警官,是不是何妍出了什么事?”王亦琳怯生生地问。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徐诺把目光转向王亦琳。她瘦瘦小小、皮肤微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畏缩。

“因为何妍最近不太对劲,上课也精力不集中,跟平时大不一样。而且我无意中看到她最近画的一幅画,整个都是黑色、灰色的背景,正中央一个白色的女人胸口处开着朵红色的花,说不出的诡异,我走过去问她怎么画得这么压抑,她匆忙合上画夹,说没什么就走了。”

“何妍平时喜欢用画画来表达心情?”徐诺问。

“恩!”三个女孩动作划一地点头。

郑云解释说:“我们平时也经常会画画来记录一些好玩的,伤心的事情之类,但是基本都是简笔画,画着玩儿的,但是何妍喜欢用油画或者水彩画来记录重要的心情和事件,一幅画要画挺久,所以记录的应该都是一些重大的事情。”

“她心情好的时候会用浅蓝、浅粉、浅褐色之类的色调,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用浓重的颜色,黑色、深蓝、暗灰、大红之类。”赵蕊补充道。

“大红不应该是喜庆的颜色嘛!”刘赫不解地问。

“何妍不喜欢红色,你们看她的衣橱就知道,她从来不穿红色的衣服、鞋子,红色在她的画里代表的永远只有一个意思,就是死亡。”

“这幅画现在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三个人都摇头说不知道。王亦琳小声说:“也许在她男朋友那里吧!”

“何妍有男朋友?她的男友你们见过吗?”

王亦琳摇头说:“没见过,我只是有一次见她在画一个男的,就问她画的是谁,她说是她男朋友。”

郑云咬着下唇不出声,冷不丁听到徐诺叫她:“郑云,你知道什么就放心说,我们会对线索的提供者保密的。”

郑云这才犹犹豫豫地说:“我有一次去辅导员寝室找韩老师,还没走到门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争吵声,韩老师大喊:‘你这个狐狸精,竟然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我悄悄躲在走廊的转弯处,后来看见何妍红着眼睛从韩老师的寝室里出来。”

赵蕊“啊”地一声:“难道郑云的男朋友是薛老师?”

“薛老师?”徐诺和另外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问。

徐诺是想问薛老师是何许人也。而另外二人的语气里全是惊讶和难以置信。

“不会吧,我看她画得人一点儿也不像薛老师啊!”王亦琳说。

郑云则是追问:“你怎么知道韩老师的男朋友是薛老师?”

“我家跟韩老师住一个小区,我见过薛老师去她家找她,两个人牵着手走的,不过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一直没见过薛老师去,原来是分手了。”

“不过也难怪,薛老师那么欣赏何妍,上课的时候总是站在她旁边看着,他们两个在一起倒也般配。”女孩子一聊到八卦,全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徐诺忙扯回话题问:“薛老师全名叫什么?是你们的老师?”

“薛老师叫薛哲飞,是教我们油画的老师,人年轻,长得很帅。他特别欣赏何妍,只是没想到她们居然师生恋,难怪何妍对男友的事情瞒得这么紧。”郑云有些酸溜溜地说。

“你们谁有这个薛老师的电话?”徐诺从郑云手机里抄下电话,然后问,“你们还能想起来其他什么有关何妍的事情吗?”

郑云这才想起来问:“警官,何妍她到底怎么了?她可不是个会惹是生非的人啊!”

“我们今天上午在河边发现了她的尸体。”徐诺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毕竟协查通告和电视上发布的寻人通告已经发了大半天,而之所以这么快得知死者身份,也是因为死者的同学正巧看到电视,打电话给警局,所以她选择了实话实说。

三个女孩都被吓得脸色惨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徐诺又问了一次:“你们还能想起来其他什么有关何妍的事情吗?”

三个人都摇头,表示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徐诺问清楚何妍的桌子,起身去翻看她的物品。

桌上除了厚厚的一摞画册,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泥塑娃娃,在架子上摆的密密麻麻、形态各异,见徐诺盯着那些娃娃看,郑云红着眼睛走过来说:“何妍特别喜欢泥塑娃娃,她说她第一次画画,就是小时候照着家里的一个娃娃画出来的,她妈妈见她画的很好,就送她去美术兴趣班,于是她就爱上了画画,所以她一见到漂亮的泥塑娃娃。就会买回来。”

一堆泥塑娃娃的中间,是一个相框,里面何妍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头靠头笑得眼睛眯起来,煞是可爱,看来应该是她弟弟何昇。

徐诺翻看了何妍的抽屉、衣柜,没有什么发现,她拿了何妍的笔记本电脑,对其余三人说:“如果你们想起什么事情,任何线索,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直接来警局找我,好吗?”

见三个女生点头,她才跟刘赫一道下楼。回到警局,李可昕站在走廊里神神秘密地凑过来说:“徐队,你回来的真巧,何副市长和夫人刚进去认尸,于副陪着呢,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不多时,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扶着哭得站立不稳的中年女人,从停尸房内出来,想必就是何宁新和他夫人唐芳。

于副跟在后面保证道:“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尽快破案,也会对您和您的家人做好保护工作。四队是我们局年年的优秀大队,多次荣获集体荣誉…”

徐诺见何宁新阴沉着脸,忙上前悄悄扯了于副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然后转身对何宁新道:“何副市长,我们对令嫒的不幸都很难过,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还令嫒一个公道的。”

何宁新脸色稍稍缓解,点点头扶着一直哭泣的唐芳走进休息室,于副跟在他们身后说:“两位可以先回家休息,有什么问题我们会派警员去您家里询问。”

何宁新严肃地说:“不要因为我是副市长就给我什么特殊待遇,你们有什么问题,我都会配合回答的。”

“何副市长,您别误会,并不是什么特殊照顾,我们本来就要去您家里,看看您女儿的房间物品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您儿子何昇已经在警员的护送下回家,但是我想他肯定也吓坏了,也希望您和夫人能尽快回去。”

何宁新点点头说:“那好,多谢你想的这么周到。”

出乎徐诺意料的是,何宁新家居然也住在阳明山别墅群,先不说一个副市长的工资能不能买得起别墅,就徐诺看何宁新的资料来看,他是十年前来的W市,而阳明山别墅群是九十年代完工,两年内销售一空,住在阳明山,在W市人眼里那是身份的象征,根本没听说过有人变卖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