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常说他这样的性格别扭难相处不讨女孩子喜欢,“你以后要找个温顺点的好脾气的女孩子,不然硬碰硬都要吃亏,要闹矛盾的…”

其实只是认定了便觉得无法取代,他只是庆幸最后还是等到她。

番外-曹俊启&傅楚瑜小朋友

曹俊启小朋友直到三岁前,一直都是个小胖子,长得圆头圆脑,有鼓鼓的腮帮子,白白胖胖,连眼睛都是圆溜溜水润润的,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葡萄。

既不像曹辰峰,也不像秦莫尧,倒有点像他小叔叔。

为此从他出生开始,秦莫尧不知感慨了多少次,曹辰峰倒是不在意,因为生的是个儿子,所以他横竖看都很满意。

大名是爷爷取的,才俊智慧的意思,小名是奶奶取的,叫庆庆。

小俊启上小学之前,他们一家都住在爷爷奶奶家,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他。秦莫尧曾经试图晚上把他带回自己家一次,结果闹腾了一晚上,抱在手里哄着肯睡,一沾床就醒着不肯睡,于是让爸爸来哄,结果却直接哄哭了。

从此以后秦莫尧再也不敢让曹辰峰哄孩子,这次之后,他们索性也一起住到了曹家。

从三岁开始,曹俊启小朋友因为一下子长高了不少,没人叫他小胖子了。下巴有了棱角,眉目也清晰起来,渐渐就有了曹辰峰的影子,逢人就被夸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俊俏。

小俊启有个死对头,傅楚瑜小朋友,眼睛像她房间里的芭比娃娃一样大,睫毛跟她房间里的芭比娃娃一样长,总是穿白色的和粉色的娃娃裙,经常跑来他家玩抢他的变形金刚,每次见面都喜欢用两只手去掐他胖鼓鼓的腮帮子,像捏橡皮泥一样拧来拧去,所以他很讨厌她。妈妈让他叫她南南姐姐,他死活不肯叫,跟她坐在地上干瞪着眼睛比谁的眼睛更大。

曹俊启小朋友上苗苗班

曹俊启小朋友三岁开始上苗苗班,幼儿园就在家里附近,第一天去上学的时候,爸爸妈妈还特地一起去送他,好不容易哄得他进去了,还没上车,他又跑出来像只蜘蛛一样缠着秦莫尧,哭哭啼啼地半天才被老师带进去。

秦莫尧上了半天班还是不放心,又请假去幼儿园看了一次。里面有的哭、有的闹着要回家,真是什么场景都有,小俊启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热闹,一脸好奇,倒难得安分。她放心了大半,没想到刚回单位突然就接到平阳的电话。

平阳哭笑不得:“莫尧,你儿子离校出走了…”

秦莫尧吃了一惊,也不知道她儿子有多大的本领,上学第一天竟然猫着腰躲过了幼儿园门口的门卫离校出走了。还好没走出多远就被提前下班来幼儿园接傅楚瑜的平阳遇上带了回家,老师也很快发现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漏子。

她把手头的事情推了便赶回家去,开视听室门一看,曹俊启跟曹辰峰一小一大正坐在地板上兴致勃勃地打游戏,还用立体声环绕音响弄得室内乌烟瘴气,真是气打不从一处来。她揪着曹俊启的小马甲把他揪起来骑在他的小木马上对质:“曹俊启,为什么要离校出走?”

“因为幼儿园不好玩。”小朋友很无辜地嘟起嘴,猫着眼,完全没有认错的意思。

“但是不可以乱走,走丢了怎么办?妈妈找不到你怎么办?”

“不会走丢的,我会打妈妈电话。”小朋友不可一世地扁了扁嘴,准确地报出一串数字。

秦莫尧只能干瞪眼,完全拿他没办法。曹辰峰却完全没有一点要担心的样子,反而觉得她似乎反应过度了:“秦莫尧,别忘了,庆庆今天第一天去幼儿园,不适应很正常。”

他起身抱起儿子,下楼吃晚饭。

“你不觉得事情很严重吗?要是这一次平阳没遇上怎么办?要是还有下一次怎么办?”她跟了上去,继续忧心忡忡。

“别担心,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曹辰峰依旧若无其事。

秦莫尧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种自信。

后来晚饭时才知道曹辰峰上幼儿园时也上演过几回离校出走,有前科,因此对曹俊启小朋友出走这件事,他爷爷奶奶爸爸完全没当回事,只当是笑话来讲,小朋友则捧着饭碗一声不吭,只是笑嘻嘻,害秦莫尧极度郁闷,好像就她一个人在瞎紧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生来都是要折腾她的。

一个礼拜后,小俊启竟然一点都不排斥去苗苗班了,反倒特别积极,一大早就催着奶奶帮他准备好象征性的书包,还催着秦莫尧赶紧送他去幼儿园。秦莫尧跟曹辰峰嘀咕,“你儿子不太对劲?”

曹辰峰好笑:“那要不你什么时候去考察一下?”

秦莫尧当天放学时就去了,还拉着曹辰峰一起。结果看到曹俊启小朋友拉着一个小姑娘的手一起出来了,分手的时候还凑到脸上去亲了一口,恋恋不舍地挥手拜拜。

回头看到老爸老妈都站在门口,竟然还觉得不好意思,用手捂着脸扭扭捏捏地跑过来扑到秦莫尧怀里。

秦莫尧哭笑不得,回头低声啐了曹辰峰一口:“你儿子是个小流氓!”

曹俊启小朋友上幼儿园

上了幼儿园后曹俊启小朋友倒是没有再上演离校出走,不过开学没多久就跟班上的男孩子打了一架。

缘由如下:

某天,幼儿园,课间,两个刚刚认识的小朋友蹲在秋千架下挖泥土。

小朋友A君:曹俊启,你们家有大汽车吗?

曹俊启:我们家有小轿车。

小朋友A君:我们家两辆小轿车,我爸爸一辆,我妈妈一辆。

曹俊启(不服气):我们家有五辆小轿车,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每人一辆。

小朋友A君(也不服气):那你们家有奔驰宝马吗?我爸爸开的是奔驰,我妈妈开的是宝马。

曹俊启(愣住,说不出话来了)

小朋友A君(很瞧不起):连奔驰宝马都没有,你们家穷死了。吼吼,曹俊启家是穷光蛋balabalabala…

曹俊启小朋友于是很生气,抓了一把泥土就撒过去,结果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秦莫尧是先接到了老师的电话,然后在幼儿园门口看到了哭哭啼啼的傅楚瑜小朋友。她大曹俊启两岁,在一个幼儿园,已经上大班了。

“姨姨,曹俊启被别人打了,就是那个人,他欺负曹俊启。”关键时刻,傅楚瑜小朋友深明大义,尽释前仇,总归是帮自己人,还拉着秦莫尧去认人。

她自己儿子倒是犟着脸一声不吭,跟另一个男孩子一起站在教室门口,头发衣服乱糟糟的,脸上有抓伤,因为皮肤白嫩所以特别清晰。

秦莫尧顿时心疼,不过是自家儿子动手在先,对方家长也在,幸好都还比较好说话,只能督促着两人互相道了歉然后握手言和。

把他带回家的时候还犟着不肯走,一会儿八爪鱼一样抱着树,一会又抱着路灯柱子不放,硬是跟她闹脾气唱反调,一路被秦莫尧拽了回去。大概是觉得自己丢尽了脸所以连傅楚瑜好声好气地逗他也没肯理。

小朋友低着头死不吭声,好半天才冒了句:“妈妈,我们家是不是很穷?”

语不惊人死不休,秦莫尧啼笑皆非:“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们家没有奔驰宝马。”小朋友垂着头,好像开始相信自己家真的很穷了,于是沮丧地不行。

秦莫尧这下没辙了,于是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曹辰峰,一边琢磨着一定要帮曹俊启换个幼儿园。

机关幼儿园不行,还是去双语幼儿园比较靠谱。

第二天她就去实地考察,奔波了一整天又听了不少建议和经验,回来看曹辰峰正陪着儿子在院子里打篮球。住曹家也有好处,地方宽敞,绿化又好。曹辰峰因此特地在院子里安了个篮球框,教儿子打篮球。

小俊启玩的汗津津的,一看她回来就扑过来撒娇,脸上还挂着彩,昨天阴郁却一扫而光,也不再提什么奔驰宝马的事情了。不过很快又跑开,对他来说,篮球的吸引力绝对比妈妈要大。

秦莫尧问曹辰峰:“你跟庆庆说了什么?”

曹辰峰一脸神秘:“保密。”

那头小俊启也神秘兮兮抱住曹辰峰的脖子,骑到他背上:“这是我跟爸爸的秘密。”

秦莫尧翻了个白眼,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儿子跟她不亲这是事实,真是吃力不讨好。顿时觉得很伤心,晚上躺在床上跟曹辰峰闹别扭,打定主意要生个女儿出来。

曹俊启小朋友&傅楚瑜小朋友

曹俊启小朋友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奶奶生病去世,追悼会上他穿着黑色的小西装,哭的最厉害,谁都哄不住,他一哭,傅楚瑜小朋友也跟着哭,哭的大家情绪崩溃。后来没办法,秦莫尧只能让保姆先把他们带回家睡觉。妹妹刚十个月,还只会在地上爬,也被留在家里。出生的时候奶奶已经病重了,只在病床上抱过她一回,仿佛预料到自己会走,苏利英还给深深买了很多衣服,从婴儿到上小学的都有。

为了避免太伤心,后来他们便搬了家,跟傅楚瑜小朋友做邻居了。曹俊启小朋友还是不肯叫她南南姐姐,每次见了面傅楚瑜照例要揪揪他的腮帮子两个人闹作一团。

曹俊启小朋友从此懂事了很多,上课也不会嫌坐着屁股疼不肯老老实实地听在教室里乱溜达吓老师一跳。不过还是免不了要闯祸。他跟傅楚瑜在小区里打赌玩单杠,做翻转然后跳下来。男孩子灵活,很利落地就跳下来了,傅楚瑜小朋友跟他赌气,吓得腿软也没敢退缩,没想到一头栽在地上,摔得还不轻,眉毛上拉了道口子,缝了两针,把几个家长吓得要死。

秦莫尧很是抱歉,偏偏死小子又是犟着脸不肯跟傅楚瑜道歉,弄得家长很尴尬。傅楚瑜小朋友这回很坚强地没哭,还维护他说是自己的错。

秦莫尧开玩笑地逗自己儿子开口:“曹俊启,你说要是以后南南姐姐眉毛上留了疤嫁不出去,怎么办?你要不要负责呢?”

曹俊启小朋友认真思考了下,然后酷酷地说:“我会负责的,长大了我来娶傅楚瑜。”

秦莫尧和平阳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傅楚瑜小朋友唔了一声已经红着脸钻到被子里去了,曹俊启小朋友也红着脸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间,留下秦莫尧和平阳面面相觑,忍不住好笑。

然而若干年后曹俊启小朋友有了小女朋友,傅楚瑜小朋友也有了小男朋友,再提起这件事,一个人赌气,一个人别扭,竟然谁都说不记得了…

番外-树结疤的地方(上)

秦莫尧终于成功撑到酒会结束退场,她一打开家门迫不及待地甩掉了8公分的高跟鞋,忍着困,浑身酸痛地去卸妆洗澡。虽然已经累到动都懒得动最好马上趴下睡觉,但是不洗个澡的话到底是睡不好,何况她旁边还睡着个有洁癖的男人。

曹辰峰自然是早回来了,在书房里做他的功课,不一会儿果然又听见她在浴室里呼喊,又忘了拿睡衣。

曹辰峰习以为常地一笑,起身去阳台上帮她拿睡衣,白天晒过的衣物,有太阳和洗衣液的味道,柔软干净,但是款式保守。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把衣服递给她。她背对着他慢慢穿上,一边困得打哈欠。他靠在门边看着,突然意识到,他的妻子其实是个很保守的女人,比如她非常抗拒在房间以外的地方跟她亲热,突然就有些好笑。

她回头看到他:“你笑什么?”

他也不答话,突然有了逗她的心情,上前一步打横抱起她,转身回书房,把她放在书桌上。桌面凉凉的,她被他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皱着眉头瞪他一眼:“你干嘛?”

他捏了捏她的腰:“瘦了…”

“最近压力很大,不瘦才怪。”秦莫尧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又有请产假的,原本一星期两个人轮做的节目现在就剩我一个人撑着…”

“那该让赵阿姨炖只鸡给你补补,免得你爸说我亏待你…”曹辰峰忽悠她,捏在她腰间的手往上移,覆在她胸口缓缓揉捏,“话说,人家都请产假了,我们是不是该努力一点?”

可惜她累的到死,完全没他那么好的兴致,很抗拒地想要摆脱他:“不要,今天不行,太累了…”

“前几天兴致还很高,怎么一下子又这么冷淡?”曹辰峰不疾不徐地说,意思有点抱怨。

“曹先生,拜托你体谅一下我累了这么一整天了…”她弯下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开口求饶,心里打定主意今晚上他再怎么软硬兼施她也抵死不从,何况还是在这种地方。

曹辰峰只是跟她开玩笑,倒也没有强求,又抱起她回房间。让她趴在床上,他也翻身上来,她以为他要强来,反应有些激烈。曹辰峰按住她乱动的手和腰,语气有点郁闷:“按摩,要不要?”

“当然要了。”秦莫尧顿时放松下来,享受着他的伺候,便觉得辛苦了一天也值了。

“有没有假期?”她陷在白软的枕头里,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曹辰峰问。

“年假还没休,还有之前的婚假,当时没有休完就上班了…”秦莫尧迷迷糊糊算一算,似乎还有挺长一段假期。

“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一起去旅行吧。”进入梦乡前,她朦胧间听到他提议。

秦莫尧只当曹辰峰心血来潮,没想到他还当了真,周末晚饭后便跟她商量去哪里好。她喝着赵阿姨送过来的鸡汤,勺子还咬在嘴里,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时候说要去旅行了?”

“那不重要,想要去哪里?国内还是国外?”他一副她肯定会去了的样子。

秦莫尧一愣,倒也不是太排斥这个计划,她已经很久没去旅行过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地中海的毕业旅行,被他这么一勾起,突然也就心动了。

两人都是行动派,当下就上网搜资料找地点。要玩旅行,自然是自助游比较有意思。曹辰峰又跟她讲起他在德国留学时假期自驾游的经历,更是让秦莫尧心动不已。这几年工作出差,国内国外算是去过了不少地方,然而这样深入的旅行,是一次都没有的。

“去云南吧,”最后秦莫尧提议,“上次有同事过去做云南七市直播,回来就一直推荐我们有时间一定要过去玩。”

曹辰峰没有异议,在论坛上搜了很多资料做行程计划,列了几个方案给她选,包括路线、餐饮、食宿、装备考虑周全,剩下的就交给助理去安排。

又陪她去挑了球鞋、帽子、背包、防晒之类,做足旅行的准备。

一个月之后,他们坐上了去昆明的航班,秦莫尧因为旅途的未知而显得有些兴奋,曹辰峰却打击她:“先养精蓄锐,到时候累到走不动我可背不了你。”

很不幸地就被他言中,这次旅行的疲惫超乎秦莫尧预料,却也让她重温了一回学生时代旅行的乐趣,因此成为她记忆里最难忘的一段旅程。

到昆明后他们没有逗留,曹辰峰的朋友过来接机,直接把他们一路送到丽江。正是七月里盛夏,云压的很低,低得仿佛触手可及,大团的影子落在绿色的山坡上。

订好的客栈是民宅,倒也舒适干净,窗口摆小小的盆栽,开红艳的花。为了增加一点旅行的刺激感,他们说好对外只称是朋友,因此订了两间房。

秦莫尧收拾好,天已经暗了,曹辰峰过来敲门:“去吃晚饭吧。”

下了楼,外面已经一片灯红酒绿,沿街的露天酒吧打着艳遇的招牌招揽一波波顾客,跟任何一个大城市的酒吧街并无区别,秦莫尧有些失望,见曹辰峰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刻意挖苦他:“好歹也来了丽江,要不要也去艳遇一下?”

曹辰峰闻言挑眉看她,仿佛在揣摩她的意思,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便把她带进去了。

他们买到一种叫风花雪月的啤酒,听着周围在对歌,一时无聊。曹辰峰要来了骰子,跟她比大小。每人六颗,可以谎报自己的点数,也可以表示不相信让对方开,谁的点数大算赢。秦莫尧本就不擅长这种玩心计装深沉的东西,自然是被曹辰峰骗的一输到底,没几下就喝光了两瓶啤酒,越气越输,后来便跟他耍赖不喝,他装作生气去拍她的头。他们这样笑笑闹闹的,别人看来怎么都像对情侣。作为女人的直觉,秦莫尧没有忽略掉隔壁桌频频望向曹辰峰的目光,她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下去,偏过头去,却看到一个大眼睛卷发的女孩子,短短的头发被烫得蓬蓬的,穿着简单的T恤和热裤,看起来很活泼。那个女孩子看到她,却一点都不尴尬,很大方地笑了笑。

曹辰峰倒是完全没在意的样子,很快带着她出去了。她在首饰店里买耳环,一副一副地试,跟他讨论配什么衣服好,他好脾气地在一边给意见,被人流挤来挤去,也难得地没有觉得烦。

店门口挂着的红灯笼映出暖暖的光,大片地打在他脸上,秦莫尧从镜子里望过去,正对上他的视线,他也看到她,便笑了笑,眼里有暖暖的光华。

她似乎不曾看到他这样对她笑过,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意,取下了耳环一起出去。他走在前面,她看着此刻也只穿着休闲衬衫和牛仔裤的男人,不知道他在其他女人眼里是哪般模样。其实就刚才站在首饰店里的那一会儿,也不知道过路多少女孩子有意无意地瞄过他。

恐怕都被他的表象欺骗到了吧?秦莫尧不厚道地想,她怎么没觉得他老公有多大的魅力呢?这个男人看起来斯文有礼好相处,其实别扭偏执难驾驭,还捉摸不定一肚子心眼。

曹辰峰回头看她:“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什么,突然觉得曹先生很帅。”秦莫尧上前勾住他的胳膊。

曹辰峰眯起眼打量她,一副看她不正常的表情,要说肉麻,秦莫尧可比他肉麻多了。

秦莫尧被他看的不自然,轻晃一下他的胳膊:“哎,瞪我干什么,夸你呢!”

曹辰峰收回目光,不再跟她争辩,秦莫尧反倒有些无趣,心想他八成又当她胡言乱语了,抬头却见他唇边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在昏昏暗暗的灯火中转瞬即逝,便也乐了起来。

隔天一大早他们就登上了去香格里拉的高快。所谓高快,海拔高,速度却很慢,不过秦莫尧背了一路的单反算是派上了用场,透过窗户,依旧可以拍到湛蓝的天、很低的云还有云的影子。突然意识到她跟曹辰峰除了结婚照几乎没有合照,于是用了威胁耍赖的伎俩硬是强迫不情不愿的他跟她在高快上自拍了张合照。

他们在香格里拉却再次遇上了那个大眼睛卷发的女孩子,在四方街,她混在人群里勾着手打跳,跳的热情欢快。秦莫尧被气氛感染,想拉着曹辰峰一起去,他却兴致不大,只肯在原地看着,用激将法也不行。

那个女孩子也认出了秦莫尧,隔着圆圈冲她笑。人群散开后,秦莫尧找到坐在石凳上的曹辰峰,没一会儿,那个女孩子便带着同行的两个男生还有一扎陪酒过来搭讪了,都是广东的驴友,二十四五岁,两个男生都是做消防员的,皮肤黝黑,手臂上的肌肉很结实。他们并未认出她是主播,估计是很少看财经新闻,因此聊起天来反倒少了很多拘束。

他们正好也要去梅里雪山,于是几人决定同行,一起包车过去。

藏族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被他们吆喝着唱歌的时候会因为羞涩而脸红。高原的紫外线极为强烈,皮肤接触的时候会有微微的灼痛感,秦莫尧一路上都带着帽子墨镜,依旧被晒到不行。

四个小时的车程,他们走走停停,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垭口上拍下插着牦牛角的玛尼堆和鼓动的经幡。车子半路坏掉,发动不了,曹辰峰帮着司机一起检查,然后动员所有人下车然后男士帮忙推车启动。

那个女孩子丁萌毫不掩饰对曹辰峰的好感,一路上人多没好意思问,趁他们推车的空隙找秦莫尧打探:“你们是不是情侣?”

“不是。”秦莫尧有些好笑,不过答得也是实话,毕竟夫妻也不算是情侣。

“我看也是,你们看起来不太像情侣。”女孩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怎么说?”秦莫尧好奇了,

“不知道,直觉啦,情侣不是要更亲密一些嘛,而且你们没有住一起哦…”丁萌笑嘻嘻,直言不讳。

秦莫尧哭笑不得,原来曹辰峰还真有艳遇。

正好旁边传来一声欢呼,车子重新启动了。

番外-树结疤的地方(下)

他们住在飞来寺的梅里山庄,据说是看日照金山的最佳客栈。傍晚的时候很幸运得看到了几个峰顶,毕竟据说之前的一个礼拜都没出现过主峰峰顶。

确定秦莫尧跟曹辰峰不是情侣之后,女孩丁萌便大胆地跟曹辰峰攀谈,晚上在户外时更是殷勤地坐在他旁边。曹辰峰再怎么没兴趣,也不至于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冷冰冰地板起面孔,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甚热情。那两个被她冷落的男生,自然只能跟秦莫尧聊天。

秦莫尧看曹辰峰那副别扭样子,心里好笑,既然说好了只称是朋友,便没有理由去帮他。

没多久,曹辰峰果然受不了进屋去了,留下他们四个人继续喝酒聊天,因为第二天要早起看日出,大家很快就散了。秦莫尧回房时路过曹辰峰的房间,顺手敲了敲门。他过来开门,已经换了衣服,坐回了床上,脸色却不太好看。秦莫尧扑哧笑了声,明知故问,“干嘛臭着张脸?”

“你就没一点为人妻子的自觉?“曹辰峰反唇相讥。

“你应该说我贤德大方,识大体,是不是?”秦莫尧大笑,顺势躺在他旁边。他已经把床单换了自带的,有洁癖的人出门总归比较麻烦。

“真想把我卖了?”曹辰峰见她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不由恨得牙痒痒。翻身压住她,一口就咬在她脖子上,她吃痛,叫出声来:“你别说不过我就咬人!”

“跟你学的。”他不客气地再咬一口,不过力道松了些。

秦莫尧苦笑,被他压的有点喘不气来,便推了推,曹辰峰松开些,抱着她翻了个身,侧躺着。

高原上昼夜温差很大,窗户还开着,她躺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冷,抽了被子过来盖上。曹辰峰见状要赶她:“回你那边去睡。”

“借住一宿。”她白天赶路太疲劳,已经懒得动了。

“不是朋友吗?”曹辰峰乐得也用这个理由来噎她一回。

秦莫尧翻了个白眼,捏住了被角不放,故作委屈地说:“那当onenightstand好了,朋友一场,能够到这里也算是缘分,我不会嫌弃地方太简陋或者你技巧太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