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会住手?”男子轻蔑看了司焉一眼,那女子也在旁边哂笑,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身后缓缓接近的黑影。

司焉还挡在那人的面前,但他仍是太过年幼,男子稍一用力便将他给甩开叫他跌坐在了地上,宁袖儿大声唤他名字,心中着急不已,但不过片刻,她也不禁怔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出现在那一男一女之后的庞然大物。

“吓傻了?”男子扬了扬匕首,寒芒晃成了一片。“可惜你们马上就死了。”

司焉撑着站了起来,认真道:“你杀不了我们了。”

“嗯?”男子不解,脸色却是微微一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骤然回头往身后看去。

宁袖儿拥着楚佑,这时候也是已经惊呆了:“大……”

8、第八章

宁袖儿瞪大双眼,实在是没有办法相信眼前的一幕:“大象!!!”

“这……”执刀的男子回身便被面前的巨大生物给震惊了,他连连后退,还要再去寻旁边女子的踪迹,却见那女子也早已退到了后方。他咬了咬牙,只见那头大象朝着他笔直走了过来,扬起头长鼻便朝着那男子甩了过去。

男子手上的刀被那大象给直接甩开,落到了旁边的草丛当中。他慌忙左右看了看,寻觅着逃离的路。

纵然是武功再强的人,也有这般慌乱的情况,因为没有人习武的时候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和一头大象过招。

就在宁袖儿的惊异之中,那一男一女与大象纠缠了片刻之后便抽身朝着远处退去,没多久就消失在了密林当中。

眼见着敌人已经走了,宁袖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碰了碰怀里的楚佑,小声道:“没事啦,别哭了。”

“他们……走了?”楚佑抬起头来,有些迷茫的看了宁袖儿一眼。

宁袖儿点点头,正要开口,却又见楚佑直着眼睛等着面前的大象张口结舌道:“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它是不是要吃我?它就是怪物对不对?怪物来了!!”

“……”这小胖子开起口来,就连宁袖儿都没有插嘴的机会。

好不容易楚佑终于闭了嘴,情况却看起来有些不好了。

楚佑闭嘴,是因为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那头象现在已经走到了宁袖儿和楚佑两个人的面前,它一双眼睛滚圆,直直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看,似乎在努力的分辨什么,所以并没有立刻扬起鼻子要抽他们一顿。不过即使如此,宁袖儿还是忍不住紧张了一把。

“……你好。”宁袖儿试图跟它沟通一下。

然而不说话还好,宁袖儿一出声,那头象就直接扬起了长鼻抬腿又往前了一步。

不管大象是不是人类的朋友到底是吃素还是吃树叶,到底它的体型还是在那里的,跟一头如此庞然大物靠得那么近,再怎么也会有压力的,宁袖儿现在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大得叫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眨了眨眼睛,决定换一种方式跟大象沟通:“呃……Nice to meet you?”

“……”宁袖儿觉得那头象看起来似乎更不好了。

“呜哇!!!”楚佑不负众望再一次哭了出来。

似乎是因为被哭声惊住,面前的象重重喷了鼻息,眼看着就要朝宁袖儿两人抬脚冲过来。宁袖儿忍不住一把抱住楚佑,想要护住怀中的人,一面闭眼一面对旁边站着一直不曾出声的司焉喊道:“司焉你快跑!!跑出林子去!”

一直到这个时候,司焉才轻轻抬了抬眉峰,看了宁袖儿一眼,接着他沉声开口道:“破军,退下。”

奇异的是,随着司焉这不大不小的一声,那头象竟当真顿住了脚步,随即偏过头朝着司焉看了过去。

宁袖儿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有些诡异,且不说司焉为什么给一头刚见面的大象起了“破军”这么一个中二的名字,这大象中文英文都听不懂,为什么就偏偏听懂了司焉的话?而且它这样看着司焉,不知道为什么,宁袖儿觉得自己竟然从它的两眼当中看出了几分含情脉脉来。

实在是太惊悚了。

宁袖儿连忙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放开楚佑之后又立刻拦在了司焉的面前:“小心,这个东西块头大,我们不是它的对手!”

司焉摇头道:“不必如此。”

“你想被它一脚踩扁么?这里有我挡着,你快带着楚佑离开,往回一直走应该能够找到出去的路。”宁袖儿皱眉仔细思索了半晌道。

司焉见她认真的神色,不由目色也柔和了些,轻声道:“别担心,它不会害我们。”

这似乎是认识以来司焉第一次用这种声音对自己说话,宁袖儿只觉得全身一阵酥麻,只觉得他这样说话比面前的象还要可怕,她支吾了片刻,又将司焉往后面推了推:“它害不害我们不是你说了算的,乖,你又没有精灵球难道还想收了它当宝宝不成。”

司焉听不懂宁袖儿的这句话,但意思却也明白了七八分,他也没有打算再同宁袖儿将这件事情说通了,直接绕过宁袖儿到了那头象的面前去,然后缓缓伸出了手来。

司焉的手十分粉嫩,手背上还有四个小小的肉涡,他这样伸出手来,看起来的感觉就像是……想要把自己的手臂递给大象享用一般。宁袖儿被他的动作吓得不轻,连忙叫住他道:“你做什么!”

她这一吼,没有让司焉收回手来,却让那头象被吓得惊了一跳,然后旁边的楚佑看着此情此景又一次哭出了声来:“吃人啦!!!”

宁袖儿张了张口,还想再说话,却见到了神奇的一幕。

那头象在看了司焉半晌之后,突然朝着对方低下了头来,然后开始亲昵的用鼻子去蹭司焉的手。那模样,就像是儿子离家多年遇上了就别不见的亲娘一般。

宁袖儿:“……”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那边的司焉摸了摸象鼻,又在它面前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这边的宁袖儿和楚佑却一起呆住了。过了片刻,就在司焉和象已经蹭到了一起的时候,楚佑终于忍不住发问了:“那怪物原来喜欢娘娘腔?”

宁袖儿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随口附和道:“或许……女汉子它也喜欢。”

到最后,司焉和象亲热了许久之后才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两根瞪大了眼睛的木头,他身后跟着一只巨型宠物到了两人的面前道:“这就是我说要来找的老朋友,它叫破军。”

“好名字。”宁袖儿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能这样说了一句。

所以说司焉要找的什么老朋友竟然不是人,而是一头象,一头比之普通的象还要大个得多的象!

楚佑也低声道:“它会不会咬人?”好在已经看习惯了这个东西,楚佑终于不再害怕了。

司焉摇头,低声道:“它很温顺。”

“……”如果说刚刚没有看到它发怒起来用鼻子抽那一男一女把他们吓得一溜烟跑掉的话,宁袖儿觉得自己或许会相信司焉的这句话。

不过这时候这头象的确看起来比之刚才的暴躁要好了许多,它一直低着头跟在司焉的身后,以长鼻替司焉拨开旁边的树枝,简直干的就是保姆的工作。若不是亲眼见到,宁袖儿完全不能想象这种场面。

顿了片刻,整个气氛又冷了下来,果然宁袖儿一闭嘴就自然的冷场了。

长叹一声,宁袖儿道:“你说它是你的老朋友,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司焉没有立即回应,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很久。”

好回答,宁袖儿给司焉点了个赞,答了就跟没答一样。

“那……你现在是要在这里跟它叙旧还是要带它离开这里?”宁袖儿接着问。

“我们先回去,它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司焉说了一句,转身便朝后面看了过去。宁袖儿跟着看了过去,却忍不住皱了眉,她若是没有记错,来的时候自己是一路追着楚佑跑的,楚佑当然不会去记路,而她自己也已经完全乱了方向,这时候想要再回去,除了瞎跑已经没了别的办法。她又将目光落在司焉的身上,希望这人能够靠谱一些:“你记不记得出树林的路?”

司焉毫不犹豫的摇头。

宁袖儿眨了眨,接着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

司焉指了指身后那头叫做破军的大象。

“……”宁袖儿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它会带路?”

“不是带路,是让它带我们离开。它在这树林里面住了二三十年,没有谁能比它对这里更熟悉。”司焉说得十分有道路,宁袖儿听着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在司焉的指挥下,破军用鼻子将宁袖儿、司焉以及楚佑三人都卷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驮着三个人缓步朝着林子的另一方走去。

似乎是因为与司焉久别重逢,破军看起来非常的高兴,高兴到走路都有种蹦蹦跳跳的感觉,于是苦了坐在它背上的三个人感觉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每过一会儿就被颠起来然后再落下去,好在它体积大,背也宽敞,神奇的竟是一个人也没有掉下去。

只不过越走,宁袖儿就越觉得有问题:“司焉,前面的树好像越来越多了,我们也没有经过过这里,这真的是出去的路么?”宁袖儿甚至生出一种连方向也不一样的感觉。

然而司焉对破军却十分有信心:“破军很聪明。”

它的确很聪明,不过是个聪明的路痴就是了。

“……”最后司焉、宁袖儿和楚佑终于被破军放在了一条宽敞的河面前,而那只据说非常聪明的大象已经欢快的冲到了河边上开始用鼻子玩耍起了河水来。

宁袖儿看了司焉一眼,迟疑着道:“它真的是你养的?”

司焉默然片刻,道:“它只是太久没有见到我。”

他一句话刚说完,破军突然回身用鼻子喷出了一大管子水来。

“哗——”三个人同时被淋得全身湿透。

司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决然道:“我不认识它。”

9、第九章

不管破军是不是真的聪明,宁袖儿只知道如果刚刚他们三个人还能根据回头路上的脚印判断他们回去的路判断出如何回去的话,现在他们就是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无奈的蹲在河边看着河里面自己的倒影,宁袖儿对身旁的司焉道:“我们……应该怎么回去啊?”

司焉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抬眼看了看天色,这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树林里面有枝叶的遮挡,是以并不显得燥热。他微微眯起眼,这才道:“就快能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宁袖儿不解的问了一句,她怎么看司焉那副神情都不像是能回去的样子,反倒像是要飞升了一样。

司焉以河水洗了手,随口道:“秀书和嬴画要回来了。”

宁袖儿怔了怔,一下子想起了还有这两个人在:“对了,你让他们回去给你办什么事情了?很重要?”

“嗯。”司焉点头,想了想又道,“很重要。”事实上,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目的也只是将秀书和嬴画两个人支开而已,而他真正的目的,只是不想让他们两人发现破军的存在。

不过两人已经离开许久了,想来也该回来了。嬴画是京城当中最厉害的追踪高手,必然很快就能够发现他们三人的踪迹。如此想来,司焉很快站起身朝着旁边不远处还在兴奋的玩儿水的象道:“破军。”

破军动作一顿,立即朝着司焉看来。

司焉朝它招了招手:“破军,过来。”

听到司焉的喊声,破军立即高高兴兴的蹦跶了过来。

——于是司焉和宁袖儿立即又被溅了一身的河水。

躲在后面树下玩儿花花草草的楚佑躲过一劫,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宁袖儿觉得现在司焉脸上的表情绝对是对破军深深的嫌弃。

很快,司焉便用平静的声音道:“破军,你先去林子深处,我还有事得回去了,等有了空,我会再来看你。”

应当是听懂了司焉的话,破军一双巨大无比的眼睛突然之间就变得可怜兮兮起来,它用鼻子蹭了蹭司焉的手,却半步也没有挪开。司焉轻轻安抚了它,又道:“再等我一段时间。”

这般对话,实在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好在破军也是头十分听主人话的大象,又不舍的蹭了司焉一把,它终于依依不舍的转过身去——临走之际不忘又喷二人一口水。

司焉和宁袖儿湿淋淋的看着对方,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司焉才看了一眼天色,喃喃道:“秀书他们或许再过片刻就到了。”宁袖儿点点头,觉得这段等待的时间仍是十分漫长的,特别是三个人还都湿着一身,旁边坐在树下的小胖子楚佑还好,身上的水差不多也都干完了,但司焉和她却连头发丝都在滴水,怎么看都是一副刚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的模样。

想了想,宁袖儿朝司焉道:“那个……湿衣服穿久了会感冒的,你要不要先把衣服脱下来我们晒晒?”

听到宁袖儿的话,司焉微蹙了眉,摇头:“不必。”

“真的会生病的,到时候多的麻烦都得惹出来,你年纪还小,若是病得严重了是十分难治的。”宁袖儿坚持不懈想要替司焉将衣服给脱去,司焉却死活不肯,到最后宁袖儿拿他没办法,也只能自己脱了外衫拿去晒了。

宁袖儿在旁边忙着找一块阳光最好的地方晒衣服,司焉则径自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湿衣服穿着的确不怎么好受,司焉在那里坐了片刻,地上就积了一大滩水了,他微微皱眉,接着又起身另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而在坐下之后,他立即又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忙着晒衣服的宁袖儿。宁袖儿这时候只穿了一件雪白的里衣,她将衣袖卷到了手肘,雪白的胳膊便露了出来,她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将自己的外衣搭在树干上面,自己则笑着朝司焉走了过来。

司焉看着她走近,却见她的衣裳因为方才的动作而敞开了领口,而那领口之中……却是一片平坦,什么都没有。

对方不过是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儿罢了,但不知为何,司焉却觉得自己偶尔会将她当作是成人来看待。

见司焉一副发怔的模样,宁袖儿伸手在司焉的面前晃了晃才叫到:“司焉!”

“何事?”司焉垂目应道。

宁袖儿托腮看了旁边的河流一眼,小声道:“我觉得秀书和嬴画他们或许还有一会儿才能到。”

“所以?”司焉问。

宁袖儿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有点饿了。”

司焉四下看了看,突然之间站起身从身后不远处的草地里面拔出了一株手臂那么长的草来,递给宁袖儿道:“这个能填饱肚子,以前行军的时候……”

“行军?”宁袖儿不解,“你打过仗?”司焉才那么大一点,也不可能当真去当过兵打过仗的。

司焉轻咳一声,解释道:“这是秀书告诉我的,他曾经在外面流浪过几年,参过军,也打过几次小仗,他对我说过当初先皇楚修领兵攻打呈国的时候,条件艰苦,全军队被逼困在山中,粮食吃完了大家都是靠食草度日的。”

宁袖儿惊异的看着司焉 ,没有办法理解他口中的艰苦。一直过了一会儿,宁袖儿才道:“我其实是想说……刚刚破军不是能听懂你说话吗?”

“不错,怎么了?”司焉又问。

宁袖儿笑道:“那你是不是能跟动物对话?”她指了指旁边的河流,一脸认真的道:“你去给河里的鱼说,让它们跳到岸上来好不好?我给你们做烤鱼吃。”

司焉:“……”

三个人并没有真的吃草,司焉也没有趴在河边和鱼儿对话,因为他们话刚说完没多久,秀书和嬴画便到了。

“司焉大人,你没事吧?”最为紧张的就是秀书,他到了近前之后便开始上下打量起司焉,生怕对方身上少了一块肉,而嬴画则站在一旁,朝着四周观察了许久。

司焉摇头道:“我没事。”

秀书仍是紧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回来的路上在地上看到了巨大的脚印,而你们已经不见了踪影,且那地上还有一柄短刀,我还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不过嬴画却说地上并没有血迹,你们应当没有事,这才带我一路追来这里。”

“没事,要杀我们的人已经离开了。”司焉平静道。

秀书神色一凝,出声问道:“对你动手的,到底是谁?”

“他们的目标是我和楚佑,我们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的来历。”司焉又补充道,“不过我想很快就能弄清楚了。”

秀书不明白司焉的意思,待要再问,却又听旁边的小王爷楚佑也大声道:“来的是一男一女,长得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若是被我抓到,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秀书扶额,听小王爷的形容根本没有办法抓到坏人。相比之下,还是自家司焉大人要可爱了许多。

而三人这般说着话,那边一直沉默的嬴画也终于开口了,她半跪在司焉的面前,小声道:“司焉大人,之前你让我们回去拿的东西,我们已经拿过来了。”

听嬴画的话,司焉却一怔,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支开他们二人的目的,是让他们回去从他房间里面拿一件东西出来。想到这里,他道:“拿来了就给我吧,让我看看。”

“呃……司焉大人,你当真要在这里用上那东西?”嬴画神情微妙的问了一句。

司焉不解蹙眉,实际上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房间的柜子上面到底放了个什么东西,不过看嬴画的神色,似乎这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蹙眉问道:“不能用?”

“不是……若是司焉大人执意要用,我等绝不会多说一句话。”嬴画连忙道。

一旁秀书也忍不住尴尬的笑了笑,托腮道:“其实……或许挺好看的。”他莫名的说了一句,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引得一旁的宁袖儿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司焉一定要让你们大老远的跑回去拿?”

秀书和嬴画面面相觑,皆是无言,这时候司焉也道:“便拿出来吧。”

“……是。”嬴画点头,自身后掏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灰色布包来,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将布包打开,送到了司焉的面前,“司焉大人既然喜欢,便穿上吧。”

“……”司焉看了一眼之后,忍不住别过了头去。

“……”宁袖儿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眼花了,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最后也将头别过去双肩颤抖着笑了出来。

嬴画的布包里面裹着一条嫩粉色的裙子,其上点缀着不少漂亮的纹饰,一看就是由极为上等的布料制成。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条十分漂亮的裙子,若是穿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定然十分好看,而若是穿在司焉的身上……肯定更好看。

宁袖儿憋了半晌,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绝对会内伤,于是她委婉的道:“你大老远的让嬴画和秀书专程回去,就是为了让他们把这个带出来吗?”并且刚刚嬴画问起来他是不是要在这里用上那东西的时候,他还十分平静的回了一句“不能用?”,实在是……

原来司焉不但有中二病,还有异装癖。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向了司焉,包括完全弄不清楚情况在旁边扑着蝴蝶的楚佑。

司焉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些什么,但是他又懒得解释,他转过身,从嬴画的手里面夺过布包一把扔给了旁边的宁袖儿。

宁袖儿接住了那件衣服,不由微微一愣。

司焉道:“之前你从河中将我救起,将衣服弄脏没办法穿了,我特地命人替你重新裁制了一件新的,你看看合不合意。”

一直到这个时候,宁袖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司焉,迟疑问道:“这件衣服……是你特地替我准备的?”她当初救下他也已经过去许久了,她本觉得司焉会将他留在国师府又送了她家传玉佩,已经是对她太好了,却没有想到司焉竟还有这般准备,不得不说他虽然年纪小,却有着十足的心思。

他心地好,又生得漂亮,若是长大了不知会是什么境况,怕是来说媒的人都得从国师府的门前排到城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