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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好帅,是转学生吗?”

“他好厉害啊,这里还有比他听得更认真的人吗?”

“看到老师的表情没有,哈哈哈!”

…下课铃声就在美术老师五味杂陈的表情中响起,学生们熙熙攘攘着散去,叶禹凡也在江雪等人的簇拥掩护下很快逃离现场。

“叶禹凡,你吓死我了!”江雪已忍不住心中的激动,问道,“你刚才在听课吗?我还在担心如果你回答不出来,该让你顶谁的名字呢!”

叶禹凡:“呵呵,听得不是很仔细。”

众人都无语了,你那叫听得不是特别仔细?那咱们是什么,上课没带耳朵?

其中一个男生蹦到叶禹凡身边,兴奋道:“要是你回答不出来,可以顶我的名字啊,我叫童跃。”

大伙儿也纷纷在叶禹凡面前自我介绍起来。

“你是不是用Bergino的笔?”叶禹凡犹豫地问那个叫童跃的男生。

童跃一愣:“是呀,你怎么知道?”

叶禹凡摇摇头,他认识这里八成的人,是因为他们是当时和江雪一起出现在画具店里的学生,那漫不经心的一瞥仿佛像电影片段似的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左耳打耳钉的是童跃,性格开朗,穿皮夹克的是李乐,对自己有点戒备,头发卷成方便面状的女生叫于楚楚,很花痴…

真是奇怪,这些人明明只见过一面,自己也并未刻意去记他们的面貌,为什么印象会那么深呢?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一起去画室,经过学校布告栏的时候,见那儿围满了人,江雪爱凑热闹,好奇地围了上去,问边上的同学:“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全国青少年创意绘画大赛评比结果下来了,咱们学校有个人得奖了!”

“这种好事都能轮到咱们学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江雪等人挤开一条路凑上去一看,看清布告栏上的喜报后,大声尖叫起来:“李乐!李乐!你得奖啦!”

童跃:“李乐!你要红了!咱们学校就你一个得奖了!”

于楚楚:“啊啊啊啊啊!!!!”

他们激动得好像这莫大的喜事是降临在自己身上,疯狂地尖叫着,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那家伙是一年级生吧,走啥狗屎运了!”

“虽然只是优秀奖,但也很不容易啊,毕竟这个比赛是华夏美院和全国艺术家协会联合举办的。”

“是啊,官家和柏家都投资了,奖金肯定不少吧!”

李乐在几秒内就被众人围了起来,大伙儿纷纷问他到底画了什么,竟然能从几万幅作品中脱颖而出,也有人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有黑幕,但更多的人是恭喜,并要他请吃饭。

李乐显得兴奋,他的脖子和耳根都红了,但他在压制着自己的心情,状似毫不在意地接受着来自各方的祝福,视线却时不时地瞟向叶禹凡。

而此刻,叶禹凡一边好奇着绘画比赛的内容,一边杵在人群中发呆。

作为“局外人”的他,对众人口中的绘画大赛、华夏美院、艺术家协会、官家、柏家等等美术生所熟知的专业术语实在陌生,对李乐也不了解,所以他根本体会不到他们激动的原因,更别说去钦佩李乐了。

但在李乐看来,却并非如此,自从这个被江雪夸上天的男生纡尊降贵地来到这个地方开始,李乐就很不爽,之后叶禹凡回答美术史老师的提问,被大伙儿不断恭维,尤其是童跃,整个人都像向日葵绕着太阳转似的,李乐更不爽了。

那个问题有什么难的,他也能回答,只不过老师没点名叫他而已!凭什么大家就把他当神一样崇拜?就因为他是实验高中来的吗?

然后就是现在,叶禹凡无动于衷的表情让李乐激动的心瞬间凉了大半…那家伙到底什么意思!他们的激动在叶禹凡看来是一场闹剧吗?

中午,李乐就被大家叫去校外的小饭馆请吃饭,叶禹凡因江雪的原因也一起去了。

席间大家都喝了点啤酒,李乐借着酒劲对叶禹凡道,“欢迎一下咱们桌上唯一一个外宾,叶禹凡,来,我敬你一杯。”

叶禹凡客气道:“应该我敬你,恭喜你比赛得奖。”

“嘁,”李乐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又不知道我得了什么奖,有什么好恭喜的。”此话一出,大伙儿都安静了,因为他们感觉到了李乐语气中的不友善。

叶禹凡皱了皱眉,又听李乐道:“我听江雪说你学习很好,怎么跑咱们这破学校来了?”

江雪替他答道:“他在学画画,所以我带他来这里看看。”

“学画画?”李乐像听了一个笑话,嘲讽道,“你这种人也用得着学画画?你不是成绩很好么,不考大学学什么画画啊!你丫喜欢画画吗?”

这个问题还真把叶禹凡问住了,他因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理由开始画画,喜欢不喜欢,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很多事情,都是做了才知道喜欢还是讨厌,能不能继续,譬如读书,进入学校之前,有人问他们喜不喜欢读书?

“只是随便画画。”叶禹凡斟酌着说。

这句话让七分醉的李乐彻底炸毛了:“宁城中考考全市第一的优等生,你是闲得蛋疼了吧!”

此话一出,江雪也黑了脸,她一拍筷子道:“李乐,你发什么神经!”

李乐索性真发起神经直话直说起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轻而易举地就能考第一,随随便便就能拿别人耗尽心力都拿不到的荣誉,自以为智商高就藐视一切!随便画画?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恭喜?你真的恭喜我吗?在你眼里美术生算什么?我们只是一群走投无路考不上高中的差生而已!你是不是觉得随便画画就能成画家了?别幼稚了!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画画!”

“喂,李乐,话不能这么说啊,叶禹凡哪里得罪你了…”童跃尴尬地打着圆场。

李乐转向童跃,叫道:“你以为他那种人看得起你?少自作多情!”

童跃脸一白,叶禹凡看了他一眼,他立即垂下眼,眼眶都气红了。

于楚楚道:“李乐,你喝多了,今天咱们坐在这里都是因为你,小雪难得带朋友来…”

李乐:“放屁!让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未等他骂完,就听“哐当”一声巨响,汤汁溅到了好几个人,桌上的几个女生一声尖叫,服务员也紧张地看向这里…

只见江雪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站了起来,一脚踩在椅子上,掀起另一个盘子砸在李乐面前,登时把李乐砸怂了!

江雪一秒变身母夜叉:“李乐!老娘草泥马勒戈壁的!童跃说两句话你还要揭人家的伤疤,你丫脑子被高压锅弹啦!叶禹凡是我带来的,你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你不给我面子老娘就撕了你的面皮!妈的不就得了个破奖嘛!大家聚在一起恭喜你,你丫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他妈有什么好狂妄地啊!不就画了几只红毛丹吗!”

江雪一通吼完,全桌都静了,于楚楚拉了拉江雪的袖子,哭丧道:“…雪姐,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童跃:“是啊,雪姐,小乐只是喝多了!”

“说尼玛个屁!”江雪又砸了个碗,“爱咋咋地,老娘不奉陪了!”说着拽起叶禹凡就往外走。

“气死我了!好想揍人!好想去撕了丫的红榜!好想去烧了那家伙的画板啊啊啊~~~~”江雪疾步在校园里走着,发出一堆叽里咕噜的鬼叫,马尾辫上的发圈也抓了下来,头发散了一肩,“气死我啦啊啊啊!!!”

叶禹凡无语地跟在她身后,也有点被刚才的景象所震撼到,不只是李乐的针锋相对,还有江雪的…咳咳。

江雪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的脸慢慢涨红,浑身颤抖,“那个,叶禹凡…”她讪讪地回过头。

叶禹凡:“嗯?”

江雪想说点什么,却见叶禹凡正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她绝望地想仰天长啸:老娘的形象啊啊啊!

“刚才的事,对不起,你别往心里去…”江雪不好意思地说。

“李乐的事?”叶禹凡双手插入衣兜,淡淡道:“我没关系。”

江雪:“你明明画得那么认真,也很努力,他却那样说你,真过分!”

叶禹凡笑笑:“只是刚刚才知道,原来在美术生假想中,我们看待你们的眼光是这样的。”

江雪急着表态:“我没那么想!”

“我也没那么想。”叶禹凡说。

江雪泄气道:“不过说实话,可能很多考不上高中、或者走艺术这条道路的人,在大部分人眼中都低人一等吧,我们也会自卑,会羡慕、向往你们的生活,”江雪握紧了拳头,“你可能不知道,在实验初中那三年,我爸也认识你,我爸说,每次开家长会的时候,都希望咱们家有个像你这样的儿子。”

“…”叶禹凡心道,如果你爸知道我患有精神病,不知还会不会那样说,“行行出状元,读书未必是唯一的出路。”叶禹凡又问:“你刚才说李乐揭童跃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江雪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凑近叶禹凡道:“我告诉你,你可要保密!”

叶禹凡:“嗯。”

江雪悄声道:“童跃初中时暗恋他们班班长,那人的成绩也很好,考到你们学校去了,毕业的时候童跃跟人家告白,那家伙骂他有病、变态,把童跃伤得不轻。”

叶禹凡蹙眉道:“怎么会有这种女生?”

“不不不,”江雪神秘兮兮地说,“他们班班长是个男孩。”

叶禹凡整个人都懵了一下:“童跃喜欢男生?他…”

“嗯,他是同性恋,”江雪看了看叶禹凡的表情,问道,“你觉得恶心吗?”

叶禹凡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有点难以消化。”

江雪:“要是一开始跟我说,我肯定也不能接受,可是我们是认识童跃一段时间以后才知道的,他是个很好的人,而且,他喜欢和女孩在一起玩,喜欢我们喜欢的一切,跟我们什么话都能说,就像闺蜜一样。”

叶禹凡:“他是不是那种,投错性别的人?”

江雪:“啊,你这么一说好形象!他会做饭,做针线活,会绣十字绣,折千纸鹤,编手链,还爱打扮,爱干净,画风也很细腻柔和…他要是是个女生就完美了!”

叶禹凡若有所思。

江雪又确认道:“你会觉得恶心吗?”

叶禹凡:“不会。”

江雪松了口气:“太好了,童跃很敏感,李乐刚才这么说他他肯定难受了,不知道会不会哭呢,我感觉他还蛮喜欢你的。”

叶禹凡:“…”

第36章 一盒颜料

头一次被同性报以非正常向的好感,叶禹凡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反常的心情,他只是略微地别扭了一下。

被人喜欢着,其实是一种很幸福的滋味。

就好像十几年来,每一次被别人告白,或听人说“有人暗恋你”,心里都会涌起一丝愉悦,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他人的钦慕有时候也是他们的精神食粮。

但是,并非每一份感情他都可以给予同等回报,叶禹凡只有一个人,一颗心,而且从小到大他也只暗恋过一个女孩,所以,多数时候他只能礼貌地拒绝对方,同时感激那些喜欢着自己的人。

可当江雪说童跃可能喜欢自己的时候,叶禹凡还是有一瞬的尴尬。

“你刚才说李乐画了一堆红毛丹,是什么意思?”叶禹凡转移话题问。

“啊,就是他参加比赛的画,我们见过,”江雪讪笑道,“他画得不是红毛丹,只是像红毛丹而已…”

“我还以为有其它含义,”叶禹凡也笑了,又问,“你们所说的创意绘画大赛到底是什么样的比赛?都是你们这样的学生参加的吗?”

江雪:“这个比赛是全国性的,所有14-18岁的人都能参加,可以不是美术学校的学生,咱们学这个只是谋一条出路,也有一些从小在专业画室培训的小孩,那种人要么是把画画当业余爱好的,要么就是走职业画家道路…一旦在比赛中得奖,不但可以记入个人履历,还能在考美院的时候得到加分,最最重要的是,可能获得资助!”

叶禹凡:“资助?”

“嗯…”江雪只记得有资助,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她挠首搔耳道,“要么我们去买本《艺术家》吧…啊!今天是10号,刚好有新刊,上面会登出比赛成果和获奖作品呢!”

江雪拉着叶禹凡跑到学校门口的杂志亭,小贩激动道:“这本书卖了那么久,就属今天卖得最好,现在都不到十本了,听说你们学校有人得奖了…”

江雪掏出钱包,厚厚的一本彩页杂志,在当时20元一期的价格算是相当贵了,江雪拿到书后剥掉透明袋,一边翻一边埋怨着,“李乐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明明这么大的好事…真扫兴!”

“是因为我吧。”叶禹凡有点自责。

“不是不是,你别多想,他平时就有点愤青的…啊找到了!”江雪展示给叶禹凡看,“是以画商联盟和艺术家协会投资建立的中华艺术基金会,对有天赋的画者进行特殊资助…看画商联盟里有官家的泓韵集团,柏家的艺世集团,这两家都是超级超级有钱的!”

“原来如此。”叶禹凡接过杂志,在翻到获奖作品选印页时,他顿住了手——第一页上印着的,赫然是那幅第一名的作品,《梦》。

叶禹凡仔细看了看这幅表现手法并不复杂的素描作品,两个人,一个在沉睡,一个在奔跑,却共用着一只脚,多么简明清晰的语言。他陷入了沉默,血液却激动地沸腾起来,因为这幅画也毫无保留地画出了他的心情。

叶禹凡在画作右下角看到了作画者的名字和年龄——郭哲恺(16),竟然只有十六岁吗…清晰度极高的图上,成熟的线条勾勒出逼真的姿态,显示着画者游刃有余的表达能力。

他感受到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却没有因此沮丧,反之,想要继续画画的目标越发明确,他也没有因此甘拜下风,而是觉得自己也能构想出这种作品,只是笔力还不够表达那种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得更加努力地练习才行。

“这幅画你都看了很久了,有那么好看么?”江雪打断了叶禹凡的思绪。

叶禹凡说:“觉得挺有共鸣的,果然是第一名,呵呵。”

“诶?什么共鸣?”江雪茫然不解,“做梦吗?”

叶禹凡摸着杂志上的印刷图,道:“身体还在沉睡,灵魂却已经飞起来了。”

——于是灵魂不得不承受抽丝剥茧的疼痛,用不断奔跑的姿势去唤醒沉睡的身体,这就是“梦”。

江雪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叶禹凡是故意忽悠人呢还是自己实在太笨了,但最后她选择相信后者…

“诶,你看看后面有没有李乐的画。”江雪道。

叶禹凡翻了翻,发现只有一二三名的作品是全页印刷的,优秀奖作品的尺寸变小了很多,好不容易找到李乐的画,这么小也看不怎么清楚,不过还真的很像一堆红毛丹…

“我就说吧!”江雪指着画笑。

“其实,仔细看的话,李乐只是画了一副强烈的红色和黄色的明暗对比图,红色是长刺的圆形,黄色是背景,毛刺部分像针尖一样刺入黄色,很有视觉冲击力…他应该是一个非常渴望站在顶点的人,并且,渴望着伙伴。”叶禹凡说。

这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江雪真服了,但与此同时,她也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捉急起来…

“优秀奖奖金只有2000元。”叶禹凡看了看最后的奖项说明,挺为李乐感到遗憾的,“只够买两盒颜料。”

江雪:“额,奖金不是最重要的,应该还有其它奖励吧。”

“是嘛?喔,看到了,赠送全年《艺术家》杂志,三年内报考华夏美院皆可获得10分加分,”叶禹凡继续感慨,“真少。”

江雪:“…第一名呢?”

叶禹凡:“奖金5万,可选国内任意一所美院入读,还有个打星号的‘额外资助’字样,是指会收到基金会的资助吗?”

江雪:“对对!”

叶禹凡看了一遍得奖名单,发现只有两个人获得了额外资助,除了《梦》的画者,还有第二名《天使》的画者何月夕。

江雪:“原来不是每个人都会被资助的,第二名两个人只选了一个诶!”

叶禹凡翻了翻杂志,道:“但是基金会那些专家的眼光都还不错,《冬日》确实比《明日之城》要更有水平。”

…真的能看得出来吗?为什么我看起来都差不多?江雪泪流满面。

江冰面色惨白地回到家,冲进洗手间,衣服都来不及脱就抱着马桶狂吐起来,吐完一轮,他火速剥光自己,把衣服塞进洗衣机,足足倒了半袋洗衣粉,然后抱着马桶又吐了一轮。

等江雪和叶禹凡回来的时候,江冰刚冲完热水澡,热水都没洗去他身上那层行将就木般的土灰色,看到这两人,江冰的眼眸瞬间发出渴求的光芒,围着他俩问:“去哪里了?做啥了?吃饭了吗?要一起吃吗?”

江雪:“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我带叶禹凡上咱们学校了。”

“你那学校有什么好去的,”江冰问叶禹凡,“你去了?是不是很没意思?还是跟着我混有趣吧…”

江雪受不了江冰的聒噪,叫道:“哥!你烦死人啦!”

叶禹凡问:“你呢,今天就在家里么?”

“他还能干什么,每天不是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在外面消磨时间,就是在家睡觉玩游戏,”江雪看起来特别不喜欢江冰混社会,“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出去吃饭?”

江雪进自己房间,江冰趁机凑到叶禹凡边上,恶作剧似的从背后突然抱住了他,男生之间这种小打小闹很常见,但江冰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叶禹凡觉得奇怪,他用胳膊肘抵他:“干什么你!”

今天的经历,实在让江冰寒颤了,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就去了,明明背死人的时候,全身神经还像麻痹了一样没什么感觉,可事后回想起来,江冰就整个头皮发麻、浑身不安、如蛆附骨、如芒在背!

一边暗骂着自己头脑发昏,一边迫切地渴望和亲近的人说话,甚至是有肢体上的接触,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驱赶掉身上的死亡之气,要是叶禹凡没来,江冰可能会冒着被揍的风险去抱那个牙尖嘴利的妹子。

江冰伸手摸了摸叶禹凡的胸口,感受到对方正常的心跳,感动的几乎热泪盈眶:“活的,真好…”

叶禹凡:“…”

次日,当江冰把一盒温莎牛顿的艺术家级颜料盒摆在他面前时,叶禹凡更无语了,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江冰还真的给他买来了!丫还一副“大爷我厉不厉害”、“求崇拜求点赞”的模样,让叶禹凡不禁怀疑江冰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不正当的事。

可江冰没有等来叶禹凡的点赞,还引来了对方的疑惑:“你买这个干什么?”

江冰:“不是你让我买的吗?”

叶禹凡:“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你上次说那家画具店的柜子里有这盒颜料…卧槽!”江冰这才反应过来,叶禹凡根本没说他想要那个!几句对话秒杀了江冰所作出的一切努力以及默默承受的心理创伤,他心碎了一地,憋着气道:“既然你不要,我现在就去丢了!”

“诶,等等,谁说我不要了?既然你都买了,我不领情就显得不识相了是吧,”叶禹凡笑着收起盒子,道,“就当你还我钱了。”

江冰:“…”

几天后,叶禹凡又跟江雪一起去蹭课,他拿出江冰送他的颜料:“喏,给你的。”

江雪:“什么东西?”

叶禹凡:“我和你哥给你的新年礼物,虽然迟了点。”

江雪仔细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

叶禹凡笑道:“你不是想要吗?”

“谢谢!”江雪抱着颜料盒,感动地恨不得当场告白,果然是她喜欢的人,无时不刻散发着独属于男神的魅力…

叶禹凡摸摸鼻子:“你哥他不好意思,就让我拿来给你了,你也别当着他的面提起。”难得撒谎,叶禹凡也有点忐忑,可他暂时用不了这种高档的玩意儿,放着也是放着,这段时间江雪那么照顾他,还是送给江雪比较实在。

江雪红着脸道:“我懂…”

——男神,啥都别说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也不用打着我哥的幌子那啥啥,他从小到大还没正经给我买过啥礼物,他那个榆木脑袋还不晓得七情六欲是什么呢,他懂个屁!

当天晚上,江雪就把这盒颜料精心包装起来,拿香味闪光笔在上面写下“叶禹凡于几几年几月几日赠送”,还在男神的名字周围画了一堆爱心和花瓣,最后藏进了自己带锁抽屉的最里侧,并严严实实地在上头压了一本现代汉语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