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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禹凡心说,但是我连我自己都不完全理解我自己,怎么会相信他这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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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哦那波/哪波:宁城话,口语,相当于“卧槽”,表示震惊。

第39章 往生之人

叶禹凡直觉芮北年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他不了解这个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对方能在这一行建树非凡,肯定不是一碰壁就退缩的性格。何况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大谜团,他已经能抓住一丝半缕的解谜线索,怎会半途而废?

果然不出所料,之后几天,芮北年又出现了好几次,赶赶不走,躲躲不掉,偏偏他还一副富家少爷踏青游春的悠哉模样,明明是跟踪,每次被他们发现还能厚着脸皮说“真巧”,紧接着就会逮住叶禹凡旁敲侧击,问什么“您有上辈子的记忆吧”、“您是生病去世的吗”…绝对让人怀疑有精神病的其实是他!

江冰威胁再看到他就对他不客气,即使如此,芮北年也没有退却,还热情地说要请江冰的朋友们一起吃饭,搞得两人都特别无语。

混混们自然是不知道叶禹凡有“精神问题”的,虽然叶禹凡没刻意保密,但江冰清楚这件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自己不放在心上,但难保那些兄弟心存芥蒂,亦或口无遮拦地伤了叶禹凡的自尊心。

当芮北年第四次挡了他们的路后,叶禹凡忍不下去了,他微恼的表情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芮医生,这样下午太浪费时间,还是找个地方把话说清楚吧。”

芮北年瞬间就阳光灿烂起来了,三人来到附近的茶馆,叶禹凡决定单独进去,江冰担忧道:“没事吧?”

叶禹凡:“没关系。”

江冰皱眉道:“我在门口等你,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喊我。”

叶禹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嗯,很快就好了。”

芮北年出手阔绰,懂得享受,一壶上百元的茶,眼睛都不眨一下,待坐定后,他谦逊道:“小禹,我回去后想了想,那天的确是我出言有失谨慎,我向你道歉。”

叶禹凡感叹对方的能屈能伸,一面不动声色道:“你跟我非亲非故,就算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我也没必要放在心上,用不着道歉。但是有一句话我要说在前头,今天是最后一次,有什么话都说清楚,以后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呵呵,小禹,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抗拒我,”芮北年迂回道,“我是个心理医生,先别说治病,其它方面你跟我多聊聊也没什么坏处。”

“答不答应?”叶禹凡丝毫不被影响,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配合的态度。

芮北年沉吟:“你的问题,不是一次能说清楚的。”

“你觉得我有问题?”叶禹凡笑了一声,道,“恐怕不是吧,我怎么觉着有问题的是你。”

芮北年一怔,苦笑道:“你说得对,不知不觉,已经是我陷在这个问题里了。”

叶禹凡:“决定吧。”

芮北年:“我答应。

叶禹凡:“发誓,今天听到的内容,绝对不告诉第二个人。”

芮北年双指指天:“我发誓,但是,”他语气一顿,问,“我怎么确保你说的是实话?”

叶禹凡有一瞬的沉默,继而恢复了冷静的表情:“既然我让你发誓,又何必要骗你,你知不知道真相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再说,你是心理学专家,你难道不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好吧,”芮北年妥协了,问出了这场谈话的第一个问题,“能告诉我,你是叶禹凡本人吗?”

叶禹凡笑笑:“是,否则我还能是谁。”

芮北年 “我催眠你的时候,你还说自己叫夏肖川,死于1984年。”

叶禹凡:“我有印象。”

芮北年:“你知道夏肖川这个人吗?”

叶禹凡:“嗯,当时被你的催眠弄得精神崩溃,所以没有想起来,事后才记起小时候外公跟我提过的一个画家,就是夏骁川,他经历挺悲惨的,而且还英年早逝。”

“你的外公?”芮北年精神一振,这是他从来不知道的线索。

叶禹凡却说:“他已经去世了。”

芮北年道了声“节哀”,想继续八卦一些有关叶禹凡外公的事,却一问三不知,包括那个画家的故事叶禹凡也是只言片语地带过,“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时隔太久,我记不太清楚了,如果非要跟我扯上关系的话,可能是我小时候受那个故事的触动太深,以至于生病以后自动代入了。”叶禹凡看向芮北年道,“这样,我的病应该不是无根无由了吧?”

芮北年皱起眉头,新的线索太多,总觉得哪里奇怪,可一时半会儿又挑不出毛病,便接着问道:“你自己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吗?”

“知道,你对我的诊断曾使我一度陷入的自我怀疑,那段时间我总是把自己拆成两个人来看,相信我的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这让我非常痛苦,连我自己都对自己的精神病深信不疑,”叶禹凡恰如其时地向芮北年投去嘲讽的眼神,“可是后来,我慢慢回想起了一切我所做过的事情,那都是我,和他人无关,所有我的思想,我的行为,我都可以理解。我因为长期累积的精神压力而生病,但我过度的自信让我对真实原因非常逃避,至于精神崩溃的真正原因,却是你的催眠导致的。”

芮北年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歉疚,也不知是不是发自内心。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多亏了这场病,我才认清我自己的内心。说实话,现在的我,对高中那点学习内容完全提不起兴趣,如果是为了高考,我自学都足够应付,一天十个小时的坐在一个地方就像呆在笼子里,既无聊又受折磨。”叶禹凡一边说,一只手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上那只水晶茶杯,观察因杯子角度不同而折射出来的光影,“但现在的生活却让我觉得自由,我有大把的时间做想做的事情,而且我从来不知道,教室外的世界也可以这么精彩。”

芮北年:“你决定画画?”

叶禹凡:“是,所以你也别钻牛角尖了,说什么我被死人附身,谁都不会信的,画画是我自己的决定。”

芮北年:“你生病的时候自称画家,画了一堆乱线,当时你说,那是你的记忆,你还记得你画了什么吗?”

叶禹凡眼神闪烁:“记得,我画了一副肖像画,分拆成24张,只完成了23张。”

芮北年:“我找专家鉴定了一下,对方说你有很成熟的作画意识,看过很多画,但是根据之前你父母提供的信息,你毫无艺术细胞,小时候美术成绩也很差,我催眠你的时候你自己也说讨厌画画。”

叶禹凡:“我知道,小时候我自己讨厌画画,因为我画不出心中所想的东西,下笔时总觉得手不听话,但是我确实喜欢看画,平时没事也会去书店看画册,这些我爸妈并不知道,他们对我要求严格,希望我把注意力都放在学业上。生病后,我想画画的欲望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一动手就停不住了。”

芮北年哑口无言,当时诊断时,叶禹凡并没有把这些想法告诉他,导致他们一个个都陷入谜团。

叶禹凡:“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芮北年:“你确定你现在丝毫没有受夏…奇怪的外力影响?”

叶禹凡:“没有。”

芮北年:“还有没有失忆、精神分裂的症状?”

叶禹凡确定道:“没有。”

芮北年神情惨淡,仿佛希望落空,整个人若有所失地坐在椅子上。

叶禹凡:“问完了吗?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希望芮医生遵守诺言。”

芮北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再次陷入了沉默,那个少年冷静、理智、聪明、思维缜密、说话条理分明,就像一开始他们所了解的那样完美无缺,可芮北年却有一种像是和另外一个人在对话的感觉。

他到现在还是无法摒弃“两个灵魂融合”的猜想,可叶禹凡的回答又是那样天衣无缝,实在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念想,难道自己投入了那么多的精力,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真的要到此为止了吗?

江冰见叶禹凡毫发无伤地出来,也松了口气,正想问他和芮北年说了什么,就听叶禹凡问:“去兜风么?”

“走。”江冰二话不说,拉着叶禹凡就去了。

两人骑着摩托车到了上次去过的稻田,三月阳春,田里已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那天两人打架过的荒地也长出了嫩草,两人沿着田埂走,江冰跟在叶禹凡身后,不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从原本对他吆三喝四的大哥,变成了默默无语的保护神。

在娱乐厅见他被变态觊觎以后?他醉酒后缠在自己身上撒娇以后?得知他有精神病以后?还是看着他专注地开始画画以后?

这个人就像磁铁,就像星星,具有一切可以吸引他人的特质,隐隐又让人觉得他高大、遥远,让人莫名地仰视、钦佩。

江冰甩甩头,蓦地见叶禹凡的左掌上有几点猩红,仔细一看,却是血的颜色。

“你的手怎么了?”江冰抓住叶禹凡的手臂一看,之间他左手掌心上有好几个被针扎过的血洞!

“那个姓芮的对你做了什么!”江冰暴怒道。

“不是他,”叶禹凡抽了抽自己的手臂,却没有挣脱,“是我自己弄的。”

江冰等他道:“怎么回事。”

叶禹凡淡淡道:“他是催眠师,我没点准备,怎么敢随便进去见他。”

江冰不能相信这家伙竟可以对自己如此残忍,他一阵揪心:“你用什么东西弄的?”

叶禹凡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变了形的回形针,针头上还有一丝血迹,他松开手,回形针落进草丛里,消失了。

江冰气愤道:“你不想见他大可以直接拒绝,我可以替你揍他!”

叶禹凡:“那种人是打不走也躲不掉的,除非他对我的事死心…而且他是真的很厉害,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抓住把柄…”

江冰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他知道!?”

叶禹凡看了江冰一眼,笑道:“你想知道?”

江冰道:“别跟我说什么死人附身,你以为我会信吗?”

叶禹凡沉默半响,道:“是啊,可偏偏他信。”

江冰:“他才有病!”

叶禹凡笑了出来:“可这种事,却是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江冰:“…”

叶禹凡:“不是死人附身,而是人死复生。”

江冰稀里糊涂的:“什么跟什么啊!”

叶禹凡茫然地望着天空,轻声道:“虽然很多记忆尚且模糊,但我似乎,真的是往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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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夏肖川的肖不是错别字,芮北年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所以从他的角度出发,可以用同音字取代,但叶禹凡角度是夏骁川真名。

第40章 海阔天空

江冰视线往下一扫,眼角抽搐,他伸出手往叶禹凡脚边一指,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说:“你有影子。”

叶禹凡:“…”

想来这种事情任谁听说,也都是不信的,叶禹凡笑了笑,道:“我也是从开始画画以后才慢慢发现的。”

江冰:“发现什么?”

叶禹凡:“发现我这段时间所迷茫的事,我千辛万苦想要寻找的自我,都在画中能找到答案…一开始我只是想画画看看,但是画着画着,我渐渐回忆起了一些往事,那些事情不是我活了这十几年里发生的,也不是别人的事,而是我自己的记忆,夏骁川这个人的的确确存在过,但他不是别人,而是我的一段过往,我的另外一个部分。”

“…”江冰不由自主地又去看了一眼叶禹凡脚下的影子,其实他本身不是个特别有好奇心的人,叶禹凡不说他照样把他当兄弟,但是自从那个医生来了以后,江冰再怎么神经大条也无法对那些诡异的言论熟视无睹。他也很郁闷,纠结到底是自己太落后,还是科技太发达,发达到灵魂啊~人死复生啊~前世今生啊~这些个玩意儿都存在了!

江冰摸出身上的烟点上,声音低沉:“说吧,你说什么我都信。”

叶禹凡的视线在江冰身上停了两秒,这人就只是个街头混混,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就像现在,他深沉的表情,让人信服的气场,就像个值得信赖的江湖大哥。可叶禹凡很清楚对方就是个鲁莽草率、热血冲动,偶尔还蛮不讲理的人,但你觉得他笨吧,他有时候又是那么重情重义、简单纯粹,让人不由自主地放下防备。

“给我也来一根。”叶禹凡收回视线。

江冰抽出一根烟丢给叶禹凡,点烟的时候风太大,叶禹凡叼住烟蒂主动凑上去,烟头对上江冰用手掌隆住的火苗,抿嘴一吸,松唇一放…虚渺的白烟从唇齿间溢出,弥漫在空旷的草野之上,转瞬消散不见。

江冰笑问:“怎么样?”

叶禹凡:“还行吧。”

两人席地而坐,叶禹凡也不再矫情,放松地说了起来:“我的病是去年十月份开始的。”

如果说上次是通过肢体语言来发泄体内的压抑,那么这次则是通过口头的叙述来抒发心中的埋藏已久的心情。

“…就是那个芮医生,通过催眠猜测我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叫夏骁川,他觉得我之前在课本、试卷上乱涂乱画都是那人的行为,按着他的推测,我的身体是被另外一个人占了,但与此同时我本人也没有完全消失。”

江冰听得头大:“等等,你自己画画的时候完全没印象吗?”

“一开始完全没有,最近这段时间开始画画后才慢慢回想起来,我还记起自己在画具店偷了一桶黑色颜料,去别人家外面的墙壁上泼了一幅画…”叶禹凡看看自己的手道。

江冰:“你这事让我想起我小时候倒马桶,去茅坑的路上摔了一跤,桶里的大便泼了人家一整墙…”

想到那场景,叶禹凡忍不住笑了出来,也就是江冰能在他深陷忧郁的时刻,忽然冒出一句话把他拉回现实世界。

江冰:“唉,你继续说。”

“后来发烧住院,我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快死了,”叶禹凡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我原本没有现在那么瘦,就是那场病,生病期间最轻的时候只有96斤,整个人只有个骨架子,很难想象吧?现在撑死了就110斤,还是我不断吃才补回来的。”

江冰:“你最重的时候多少?”

叶禹凡:“128。”

江冰拍拍叶禹凡的肩:“哥发育以后体重就没下过130,竹竿。”

叶禹凡:“…”

江冰:“继续啊~”

叶禹凡:“之后,我爸就把所有瞒着我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可我听到夏骁川这个名字时,并不觉得陌生,还觉得这个人就是我自己。”

江冰吸了一口烟,一脸深邃,正当叶禹凡以为他会发表什么高见的时候,只听他说:“老子又听糊涂了!”

叶禹凡:“…”

江冰:“你觉得夏骁川是你?那你又是谁?”

叶禹凡顿了顿,不管江冰的疑问,继续自言自语般地说下去:“可毕竟芮医生是专家,任何病人都会迷信专家说的话,我也是,那个念头一瞬即逝,我就怀疑自己身体里是不是真的有两个人,芮医生根据这个设定大胆猜测我体内的两个灵魂在融合…说实话,这一切的确都很太符合他的推断了,可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的一切猜想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不管这个推测再怎么完美,都没有办法和当事人的真实感觉匹敌。”

江冰:“…好吧,哥们儿,你到底是谁?”

叶禹凡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江冰:“你刚才不是还地说自己就是夏骁川么,夏骁川是谁啊?”

叶禹凡:“就是不知道夏骁川是谁,如果不是芮医生,我连夏骁川这个名字都不知道。”

江冰:“啊,我懂了,等于说,你就像一个失忆的人,忘了上部分,只记得后半部分的,是么?”

叶禹凡:“差不多。”

江冰:“那之前你无意识地乱涂乱画又是怎么一回事?”

叶禹凡:“这个好比习惯性行为,譬如你每天都早上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有时候大脑还没有完全醒来,身体已经做了这些事情;再比如有些健忘的人,关门后习惯性上了锁,却不记得自己做了这件事,还回过来反复确认,这些都是正常现象。芮医生来找我之前,我已经开始怀疑夏骁川是我的一部分,或者说,我是夏骁川的一部分,他是我前世的记忆,我是他今生的延续,半年前,有关夏骁川的记忆复苏,我就好似平平静静地活了十五年,却忽然意识到自己重生了一样,陷入了魔障与类似人格分裂的症状,激动时,完全忘我,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到底是谁,并否认现世的这段经历;冷静时,又完全逃避过去的自己,对过去的记忆视而不见…直到现在,才慢慢平静下来,接受了这一事实,我就是我,不管是画画的夏骁川,还是曾经的叶禹凡,都是我,而不是别人…”

这也是当初叶禹凡和江冰打了一架后才恍然大悟的。

因为这段突如其来的经历,叶禹凡才改变了原来的生活方式,他开始画画并不是他有多爱画画,李乐问他为什么画画地时候他也没有说自己喜欢,只是想做所以去做。

“我画画,只是为了刺激自己想起过去,只要我不断画下去,肯定会有答案。”

当铅笔滑过粗糙的纸面,轻微的沙沙声伴随着时光的齿轮转动,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的自己比现在更为年幼,握笔的手稚嫩小巧,却极其灵活,笔下的墨线如同一条有生命的黑色水蛇,随着握笔之人的意识在纸上摆尾游动…

画得越多,那种感觉愈加熟悉,叶禹凡从来没有像那一刻这样肯定,那就是自己。

江冰:“被你这么一说,才觉得那个医生厉害,他几乎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嗯。”仿佛出于一种动物对天敌的恐惧,叶禹凡觉着就是要躲着他,才有安全感,“也不知道今天说的那些话能不能骗过他,至少在我真正清楚我自己到底是谁之前,我不想让他知道。”

江冰皱了皱眉头:“说起来,有一件事,就是那天你喝醉酒后发生的…”

叶禹凡:“什么?”

江冰看向叶禹凡,眼神一变,忧伤道:“为什么瞒着我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他模仿着叶禹凡的语气,仿佛置身于当时那个环境,哀怨无比,说完后,他也不管此刻叶禹凡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转而恢复蛋疼无比的表情,“老子当时还以为你琼瑶姑姑的电视剧看多了呢!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女人啊,被情郎辜负了啥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真的假的,不会是你编这种话来调侃我的吧?”叶禹凡一口气没顺过来,尴尬地无地自容。

江冰道:“我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嘛!活了这些年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前世今生这种事…诶,你上辈子活了几岁来着?”

叶禹凡:“…三十二。”

江冰瞪大了眼睛:“那你现在加起来也有将近五十岁了啊卧槽!”

叶禹凡:“…”

江冰:“我喊你老大得了!”

叶禹凡:“乖的。”

江冰:“…”

两人默默无语了好久,一阵风吹过,叶禹凡道:“怎么不说话了?”

江冰:“…哥还在消化。”

叶禹凡:“哦。”

又过了很久,叶禹凡道:“我觉得你挺有演戏天赋的。”

江冰:“是么?哥还会唱歌呢。”

叶禹凡:“来一首。”

江冰摘了烟,哼了起来——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他的声音像是一曲悦耳的提琴曲,带着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磁性,在苍茫地田野间上空,若有似无地飘散着。

一曲毕,叶禹凡深陷其中:“你会粤语?”

江冰:“不会。”

叶禹凡:“那你怎么会唱粤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