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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叶禹凡的叹息声,接着那人轻声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无趣的人?”

江冰有点懵:“不会啊。”

这个人现在躺在自己身边,他就很满足了,想到几天前叶禹凡还远在天边,这会儿却近在咫尺,江冰就既蛋疼又感动。

叶禹凡侧了个身,面对江冰,江冰也扭头看向他,黑暗中,叶禹凡的眼里透出一丝难得的脆弱,以及…依赖。

情不自禁地,江冰凑过去亲了亲他。

双唇相触的时候,两人都呆住了…

叶禹凡只觉得眼前一黑,鼻息间侵入独属于青年的味道…

而大脑发热的江冰却是什么都没想,做完这个动作,他整个人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躺在床上心脏砰砰直跳。

几秒的时间,仿佛过了很久。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着,许久,江冰才僵硬地说出五个字:“安慰你一下。”

叶禹凡:“…”

这不是兄弟间的玩闹,就算被压着亲个小嘴儿也不会心生嫌隙,这个亲吻,似是带着某种隐忍的深意…欲盖弥彰。

周身的气氛暧昧到让人无法忽略的程度,叶禹凡看着江冰,冷静地问了一句他此前从没打算问出口的话:“你,是不是喜欢我?”

那一句话,仿佛是给江冰判了死刑,叶禹凡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他期待着江冰否认,心里祷告着:不要说,不要喜欢我,告诉我,我想错了,这是我自作多情…

“如果…想欺负你是喜欢,想为你努力是喜欢,想着你失眠是喜欢,看见你…”江冰把叶禹凡的手拉到自己胸膛上,用力按住,“心跳加速是喜欢…那么我喜欢你。”

叶禹凡没料到江冰这样竟然会说出这种肉麻的情话,被这一系列排比句羞得脸上一阵燥热。

掌心下传来青年胸腔内鼓鼓的震动,告诉自己那个人没有在开玩笑。

江冰是不屑跟人玩暧昧的,就算知道叶禹凡得知他的龌龊心思后,可能会避开他,他也不会说谎、不会隐瞒,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不是甜言蜜语,那是他的心里话。

“你在演戏吗?”明知如此,叶禹凡还是想说点什么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却不料厚脸皮的江冰侧头来了一句更破廉耻的:“你想再啵一下么?”

叶禹凡:“…”

其实江冰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可没那么自信地认为自己能打动叶禹凡,在他眼里,这个人,依旧是遥不可及的…但他不会放弃追求他。

江冰继续道:“想想刚认识你的时候,对你做的那些事,就觉得自己好幼稚好白痴…看见小雪那么喜欢你我就不爽,欺负你,抢你的钱,还凶你…可我又想对你好,想保护你,不是大哥罩小弟的那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出国后,我每天都在想你,天天盼着你回来…那时我也不明白自己对你是什么心思,直到半个月前,我满心欢喜地来接你,却被你放了鸽子…我很难受,那天晚上回到宁城,我喝了很多酒,做梦梦到自己抱着你,还对你做那种事…就是那天,我才清楚的意识到,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但我不把你当女的,我只想要你呆在我身边,”他看向叶禹凡,苦笑,“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我那么差劲,你那么出色。”

“没有…”叶禹凡无意识的呢喃了几个字,与江冰相握的手用了点力,“你不差劲…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听到这一句话,江冰明白,叶禹凡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现在说这些只是在安慰自己。

但江冰不想再忍耐了,就算下一刻会被叶禹凡一脚踹下床去,他也要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叶禹凡:“…你知道我精神有问题,我告诉过你的…”

江冰:“喜欢男人的我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叶禹凡:“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疯,我是一颗定时炸弹。”

“你说你是转世重生的我都信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江冰破罐子破摔地说:“何况你又炸不死我,老子神经粗着呢!”

叶禹凡:“你…真的喜欢我?”

“真的喜欢,”江冰绝望地说着,不敢看叶禹凡的表情:“你下一句是不是要问我有多喜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想压了你,在你跟我绝交之前至少让我先满足一回。”

“…”叶禹凡挣扎了一下,想抽回自己的手。

“…让我握会儿不成么,我又不会真做什么,就这点儿也不满足我!”江冰觉得自己难受地快哭了。

紧接着,身上一沉,他定睛一看,只见叶禹凡趴到了他身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你…”叶禹凡眼眶泛红,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什么,”江冰直白地问,“有话就说,你想说我变态是不?”

叶禹凡动了动唇,欲言又止,却是俯下身,堵住了江冰的嘴,这一下,江冰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如果刚刚江冰有一瞬间的犹豫,叶禹凡绝不会问后面的话,他会冷漠地拒绝,就像拒绝任何明着暗着对他示过好感的人一样…从唐真,到官鸿泽,再到Ian…

他不傻不瞎,从小到大倍受追捧,只稍一个眼神,就知道那些人对自己有意无意,他装傻、逃避不仅仅是为了自保,还因为夏骁川的过往,让他疲于再爱。

可惜,江冰是个一根筋的傻瓜。

叶禹凡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个人拖下水,自己已经一团糟了,不想因私心把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拉入泥潭。

…是他自己傻,这不怪自己,叶禹凡狠心地把一切责任推在他身上。

你可以否认的,但你没有,所以,是你自己硬要走进来…

我不会给你任何保证,我甚至不会爱上你…

叶禹凡抬起头,眼睛依旧发红,脸色却变成了好看的绯色,他看着江冰说:“你别后悔。”

江冰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先苦后甜的自己幸福得一塌糊涂。

后半夜他后知后觉地抱着叶禹凡啃了很久,最后被对方不耐烦地制止,然后各自睡了。

次日醒来,江冰有种死刑犯被赦免的不真实感…偏头看边上还在沉睡的某人,一阵傻笑。

叶禹凡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快要流口水的青年,顿时嘴角抽搐地问:“想什么呢?”

“想昨晚的事。”江冰傻乎乎地答了,随即又两眼发光地问:“你喜欢我么?”

叶禹凡一脸无语,江冰忙道:“呵呵,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不讨厌我就好了,像昨天晚上那样,偶尔让我啃啃,就足够足够了!”

是的,叶禹凡并没有答应他什么,如果非要给他们现在的关系一个定义的话,顶多是“拍拖”。

叶禹凡对这种状态挺放心,洗了脸刷完牙,两人吃了外婆亲手下的小馄饨,便打算回宁城。

直接在当地坐大巴回去,用不了三小时,车上叶禹凡又饱饱地睡了一觉,被江冰揽着靠在肩上,睡得很踏实。

一日前的不安感减少了很多,虽然这背后的事情没有丝毫缓和,但叶禹凡知道,他的“接受”让江冰在无形中分担了他的压力…

回到宁城后,叶禹凡先回家见父母,没在家里呆足两天,就被江冰拉着出去一通胡吃海喝,见各种狐朋狗友,从冰雨帮的一众小弟到孝子街酒吧里的乐队歌手。

江冰显然是那个圈子里的中心人物,他成天形影不离地把叶禹凡带在身边,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一起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帅哥重视起来,何况叶禹凡是那个圈子里称得上稀有动物的“海外留学生”。

其中一个黄头发的高个青年,第一天见到叶禹凡时就兴致勃勃地围上去,一番打量,“叫我黄毛就好了,”他是江冰在酒吧驻唱以后来的,在乐队里当贝斯手,“冰子隔三差五地跑电话亭打国际长途,就是打给你的吧?”

“嗯…”没想到这人连江冰给他打电话的事都知道,看来他跟江冰关系很不错。

黄毛苦兮兮地埋怨道:“凌晨三四点,每次他给你打电话,我几乎都是到电话亭外等诶,你说你怎么补偿我!”

“额…”叶禹凡想着从A国带回来的小礼物里还剩什么,拿一样来给他,却听他问:“你会唱歌么?”

叶禹凡摇头:“不太会。”

黄毛:“不会可以学嘛,暑假反正闲着,要不要跟我们学唱歌?”

叶禹凡有点不好意思。

看着少年白皙的脸颊微红,黄毛越来越有兴趣了,他摸着下巴道:“不错不错。”

叶禹凡不解。

黄毛眯起眼睛:“长得不错,气质也很不错,难怪冰子痴情得跟个傻逼似的。”

叶禹凡:“…”

“不用唱得很好,你只要往台上一站,抱个吉他装装样子张张嘴就成了,”黄毛揽住叶禹凡的肩,凑近他说:“我敢打包票,改明儿台下观众绝对翻倍!”

“黄毛!干啥呢,放开他!!”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吓得黄毛浑身一哆嗦,从叶禹凡身上弹了开去。

第105章 情非得已

看着江冰那副嗜血修罗般的模样,黄毛吓得屁滚尿流。

一年混下来,他也知道江冰的脾气,这个男人发起疯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半年前另一个跟他们一样经营模式的酒吧里来人砸场子,江冰单枪匹马地就解决了一打人,还打得对方领头人断了两条肋骨…要不是对方挑事在先,这边兄弟又有掩护,江冰早蹲牢里去了。

那日以后,黄毛就对这个能以一敌十的男人“肃然起敬”起来,可这会儿自己才搭了一下叶禹凡的肩,江冰怎么也这副炸毛的模样?

“黄毛你傻啊,冰子的老婆都敢调戏!” 立时就有人解答了黄毛的疑惑。

“哈哈哈!就是,跟军师保持距离啊!”

“…什么跟什么!”黄毛一头雾水,他只知道叶禹凡和江冰关系极好,刚才说江冰“痴情”也只是开叶禹凡的玩笑,怎么都跟当真了似的!

叶禹凡也站在边上微笑,那些人拿自己开涮,他并不以为意,还淡淡瞥了江冰一眼,示意他安分一点,江冰收到信号立即乖顺的像条被驯服的大型犬,乐呵呵地练琴去了。

黄毛顿时就无语了…敢情他俩是玩真的?

没一会儿,江雪来了。

十七岁的少女此时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加上性格开朗,江冰身边不少朋友都有那种心思,包括黄毛,见到江雪就点头哈腰地献殷勤。

这日的江雪显得特别不同,跟她熟的人明显看出她是精心打扮过的,一头及腰的黑发笔直笔直,似是做了时下流行的“离子烫”,还穿着一身平日少见的白色连衣裙,仿佛真应了她名字里的那个“雪”字。

“小雪,来看你哥啊?”黄毛招呼着,听江雪轻轻“嗯”了一声,正想说你哥正在台上唱歌呢,就见她环顾了一周,紧接着就把目光定在了某一个人身上。

“叶禹凡!”少女一脸掩饰不了的兴奋,走近对方后还红了脸,一副标准的怀春样儿。

“…”黄毛混乱了,难道江冰对叶禹凡好是因为看准他当妹夫?

“你来啦…”叶禹凡也笑了起来,叫她坐下。

一年未见,江雪本来有无数地话想和叶禹凡说,可是真见了这个人,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觉得,叶禹凡又变了…

初中时,叶禹凡给江雪的印象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浑身的光环闪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而高中再遇上他,憔悴的叶禹凡多了一丝忧郁的气质,让她生出了一点可追求的念想;然而,叶禹凡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停留多久,就又绝尘而去了,还顺便拐走了自己的哥哥…

现在叶禹凡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他的身体状况和气色都比一年前好了很多,去年的脆弱与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忍的坚强与稳重,不似最早那种不近人间烟火般得完美,却更能让人心动。

“李乐他们都还好吗?”叶禹凡找着话题。

“都挺好的,大家都很努力。李乐今年年初又得了个画画上的奖,省里组织的,他现在已经是学校里的名人了,有不少学弟学妹崇拜他。”

“是么,”叶禹凡笑了起来,“不错啊。”

江雪:“对了,你还记得你出国前,咱们一起去公园写生,遇到的那个老头子么?”

叶禹凡:“嗯,记得,你邮件里跟我提到过,他是艺高以前的校长?”

江雪连连点头:“是啊!因为你当时在公园里冒充李乐,导致学院里的老师后来都特看重李乐,有什么培训、活动、比赛全部通知他去。”

叶禹凡大笑起来:“他肯定很郁闷吧。”

江雪:“哪里啊!他嘴上不承认是占了你的光,但心里暗爽着呢,也问过我好几次你什么时候回来,说是想请你吃饭,估计他知道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吧。”

叶禹凡:“怎么会,他本来就挺厉害,而且又用功。”

江雪轻轻的摇了摇头,是因为叶禹凡,叶禹凡把一种人生态度带入了他们的生活,改变了他们,李乐以前虽然在他们当中算不错,但心态不好,又很自卑,现在改变了很多。

“哥哥也是,这一年,就像是变了个人,他很努力…”说起江冰,江雪的话就多了:“你走后,他就辍学了。”

叶禹凡无语道,“怎么回事?”在西里时,总是江冰打电话关心他,他问起江冰的事,江冰却说的很少,久而久之,便也不多问了。

“以前他也没去上学啦,但这次是交了退学单的,老爸还打了他一顿…”江雪想起父亲的盛怒就心有余悸。

江父是很少发脾气的老实男人,正因如此,真发起火来也比别人来得可怕,江冰阴狠的一部分就是继承了他爸。

江父从小希望两兄妹能考上大学,可惜两人都不是读书的料,但不管如何混,有个专科文凭也是好的,江冰却偏偏自作主张地退了学,还说要搞什么乐队。

乐队那是啥玩意儿?江父当然不懂。儿子平时不好好读书,这就算了,跟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他也睁只眼闭只眼了,之前和叶禹凡玩时,江父还庆幸了一阵,觉得儿子终于开始学好了,可紧接着江冰就给了他一下炸雷——为了搞乐队退学了!

搞乐队玩音乐,在江父看来和“真流氓”没什么差别,连“明星”在他眼里都没一个好东西的…于是,得知真相后的江父狠狠地给了江冰一顿皮带鞭子,江冰还破天荒地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任凭他老爹把他往死里抽,江雪上去拦时还给挨了两下子,哭得嗓子都哑了,手臂整整痛了两个礼拜,可想而知,挨了整顿下来的江冰当时有多惨…

这一段江雪没跟叶禹凡提,她只说,江冰退学了,后来就专心地学唱歌。

刚开始,家里断了江冰的所有生活费,江雪还接济了他哥几日,本来以为这个半调子的哥哥很快就会妥协,但没想到江冰就那样一路走下去了,还走得有模有样的。

一开始是在酒吧里瞎唱赚点小钱,接着就去报了市里专门一个声乐培训班,每天都去,从来不缺席,跟他以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学态度截然不同,后来他在酒吧里唱出了点儿明堂,有人专门来请他去大型娱乐厅唱歌。

江雪看了一眼台上那个他们正在讨论的人,道:“酒吧和娱乐场所一般是晚上六点开业,哥就每天六点上班,唱到次日凌晨三点,回来后睡几个小时,第二天早上八点去声乐班,累得要死。”

叶禹凡想到江冰几乎每次都是国内的三四点钟给自己打电话,原来这是他仅有的空闲时间…

“有段时间他嗓子发不出声音,说话都说不清,”江雪笑着说,“不能唱的时候,他就练琴,前几日他还去报了钢琴班,说想学钢琴,弹那些古典名曲能培养音乐审美。”

江雪记得,一日早上江冰回来,痛苦地瘫在沙发上喃喃:“我为什么不早点开始学这些,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真是个傻逼啊!”

那天后江冰就越发刻苦了,整个人跟陀螺似的转啊转。

叶禹凡皱着眉,认真地听着,江雪以为他担心江冰的状态,不由道:“现在已经好多了,哥为了能专心练习不再去娱乐厅唱歌了,现在每个月在酒吧唱也能赚个两三千块钱。”

在宁城,一个十八岁的青年靠自己的能力月入两千算是很不错了,许多人这会儿都还衣食无忧地在学校里混日子呢!想想当年江冰还是个靠修摩托车赚买烟钱的小混混,难怪江雪此刻满脸自豪。

“月底哥哥要参加宁城娱乐广播电台举办的十佳歌手总决赛,到时候你还能一块听。”

“电台比赛?”叶禹凡好奇。

江雪:“嗯,每天晚上八点都有人去唱,哥哥是两个月前开始参加的,已经是连着九个周的擂主了,之前听说宁城的电视台还想请他去做节目。”

叶禹凡讶异道:“这么厉害!”

江雪:“嘿嘿,等到周六晚上,酒吧这边人就特别多,因为电台比赛是打电话过去唱的,到时候有很多人来捧场。”

没过几天就到了月底的周六,应了江雪所说,晚上不到五点酒吧里就人员爆满,而且大多数来听歌的竟然都是初高中生!

那天,于楚楚也来了,叶禹凡和她们被安排在最前面的“雅座”。

台上的人先唱了几首热场,引来阵阵掌声。到了七点半,音乐比赛一开始,DJ就开了广播公放。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宁城娱乐广播电台,我是大家最最熟悉的小明…”音响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本周就是我们第三界电台十佳歌手的总决赛了,目前守擂的依旧是我们的江冰同学…”

听到江冰的名字,酒吧里的气氛一下子火爆起来。

轮到江冰唱的前十分钟,电台主动打电话过来,让他做准备,江冰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全场寂静。

“终于要轮到我们的主角出场了,江冰同学很不容易啊,这是我们举办节目以来第一次连续九周擂台冠军的选手喔!其实你就算输一场也没关系嘛…呵呵,废话不多说了,下面就请进我们的江冰同学,江冰在吗?”

“在。”江冰抱着吉他坐在台上轻轻地笑着,一束聚光灯打在他的脸上,面部光影分明,显得特别有魅力。

“江冰你好!在酒吧吗?”主持人也知道江冰的背景,“紧不紧张?”

“嗯。”江冰居然应了一声。

“哇,太难得了!以前每次问你紧不紧张,你都说还好,这次是因为最后一场比赛,所以紧张了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啊?”

“今天我喜欢的人在台下听我唱歌。”

“…”一阵沉默后,台下瞬间爆了,电台那边因为这边的轰动,无奈地提醒着,“江、江冰,请你那边安静一下好吗?…OK,可以听到我说话了吗,这个消息真是太让我惊讶了,你是在开玩笑嘛?”

江冰轻笑道:“不是。”

酒吧里的观众纷纷探头寻找着江冰所说的那个人,唯有几个内部人士面色有点奇怪,譬如江雪、吴飞、黄毛…黄毛这会儿的表情几乎能以染色坊来形容了,他悄悄看了叶禹凡一眼,可惜黑暗中看不到那人的表情。

“江冰,你知道你说这句话有多少女生会心碎吗?这短短两个半月以来,电台收到的写给你的情书数量都已经超过写给我的了!”主持人在那里激动地说,“你这样一说,打电话给你投票的听众绝对会减半的哦!”

“没关系。”江冰一口无所谓的态度。

“你太自信了,我恨你!”主持人调侃了两句,终于回归正题,“那么,今天你想给我们带来一首什么歌曲收尾呢?”

“庾澄庆的《情非得已》。”

“哇嗷!几个月前刚热播的《流星花园》片尾曲耶!好的,接下来,就让江冰同学为我们带来这首《情非得已》!”

轻快的吉他声从江冰指尖流泻而出,因为台上特有的扬声效果而显得别为专业。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叶禹凡没看过这个电视剧,也不知道这首歌,但他听到江冰唱出来的歌词时,心脏瞬间漏跳了。

他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江冰时的情景。

那是他最最绝望的一段时间,大冷天掉进河里,是失足还是其他,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他记得那个人一把把自己从冰窟里拖出来,一双眼里满满的都是紧张和担忧。

自此以后,不管那个人表现得怎么凶怎么坏怎么草包,叶禹凡都不会讨厌他或者看不起他。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得太近…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其实,那个人所唱的,也同样唱出了自己的心声吧,从第一次见到他,到打群架时心心念念地护着自己,醉酒时一刻不离的陪伴,在空旷的田野里恨铁不成钢地挥拳相向,再后来扭捏地送出那盒价格高昂的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