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给我媳妇和我妈收着了,”

“给你妈收着也就罢了,凭啥给夏家那个小丫头,你们还没结婚,垚垚,你可别犯傻啊,”

“我乐意,骗了我也乐意,”

李小姑差点没被她侄子噎死,“你就不能问她要一百万回来给姑么?”

李垚摇摇头,“钱到她手上就要不来了,”

然后就走了,李小姑跺跺脚,只能去找夏凉借,把对李垚的话又说了一通,以为小女孩面薄好哄,她又是李垚的长辈,不好意思不借,结果夏凉一脸陌生问,“大姨,你谁啊?”

“我是李垚的姑姑啊,上午咱们才见过的,”

“上午来了那么多阿姨,我哪知道你是哪个,”

“我是李垚的小姑,不常来家,所以你可能不熟,”

“李垚四个姑姑我都见过,没见过你,”

“我是垚垚的五姑,”

“您住哪?”

“大圩镇,”

“住这么近我都没见过,肯定不是亲的,要是亲的,我不可能没见过,”

“我真是李垚的亲姑姑,”

“证据呢?”

正好李妈过来,“二嫂,你快跟凉凉说说,我是不是垚垚的亲姑姑,”

“李妈,她说她是李垚的亲小姑,要问我借钱,一百万,”

“不是亲的,远房堂姑,跟咱们不熟,”李妈笑笑道。

第87章 凉凉

“二嫂, 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明明是垚垚的亲五姑, ”李小姑气的大叫。

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李妈也不惧她大吵大闹, “我是不是说瞎话, 问问爸妈不就知道了,”然后去叫李爷爷、李奶奶,把这事说了下, 李奶奶走过来, 非常残酷无情道,“对, 就是远房堂姑, 不熟!”

李小姑先是不可置信, 后来确认这话真是从她妈嘴里说出来后,心里着实恐慌, 然后哭的撕心裂肺,“妈,我是你的小五啊,你怎么可以不认我…”

“闭嘴, 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现眼,再嚷嚷,这门远亲就直接断了,”李爷爷发话道。

李小姑对自己亲爹还是惧怕的,他说得出做得到, 断亲——她不要断亲,呜呜咽咽地哭着,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实在是说的太多了,再重复作用也不大,反而会让气头上的爹妈更搓气,直接跟她断了关系,他们做得出来!

她不敢放肆,心里恨死了自家二嫂,还有夏凉,这小丫头肯定是故意的,太坏了,太有心计了。

李奶奶则懒得搭理她,拉过夏凉安抚道,“好孩子,吓着没,”

“没,我说么,我打小在大李庄长大,你们家也是常去的,几个姑姑都熟悉的很,这个姑姑一点印象都没有,明明比三姑四姑都显老,非说自己是五姑,那肯定不是亲的,”夏凉跟李小姑不熟是真的,没听过不认识是假,她连自己亲大姨都不惯,更何况是别人。

红眼病哪家都有,她要是当了这个软柿子,就等着以后被人捏吧!

这个头不能开。

至于李小姑的遭遇,她表示,这是李家的家事,她一个未入门的孙媳妇管不着——就是这么不要脸!

怕不怕被李小姑记恨上?她表示,恨她的人多了去了,真不怕多一个。

这要是聪明人,就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也不会在殷文霞几句似是而非的挑拨下,真朝她开口借钱。

两人在洗手池说话那会,李垚正在男卫方便,听了个正着——就是这么巧!

“以前都没啥来往,近几年才稍微走动,关系比较远,你不知道也是有的,”李奶奶笑笑道。

夏凉乖巧地点点头,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至于李小姑什么想法,什么心情,回去后要面临什么样的遭遇,没人在意,本来就是出嫁的女儿,户口都转出去了,亲爹亲妈都不认,谁还能说什么?

她被众叛亲离的遭遇,说出去都没人同情,你都是当爹妈外婆的人了,还指望爹娘兄弟帮衬,跟侄儿要钱给儿子花用,搁哪都说不过去。尤其是在青城,爹妈扒着出嫁女儿要钱花,贴补家里兄弟,倒是常事,反过来,出嫁女儿扒着爹妈兄弟不放,死要钱,那就是抽死都没人可怜。

对,就是这么区别对待,大环境是这样,你能怎么办?

最后李小姑被几个姐姐合力半劝半拉着走了,这事算是告一段落,只余混在人群里的殷文霞一声长叹:蠢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还以为她当年拿捏住了爹妈多少有些脑子和心计,多年后又再次成功黏上来,多少有些韧性和赖性,没错,就是无赖的赖。

没想到一个回合就被ko掉了,真是白费了她一番心思。

不过,也不全然是白做工,至少夏凉手表的事传出去了,1000万的存款,100多万的手表,钱书兰当真不吃味,李家其他人当真不眼红,不妒忌?

也不尽然吧,种子已经播了出去,就等着它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殷文霞心里颇有些得意,婆媳关系是这个世上最难处的关系,再宽和的婆婆,也见不得儿子看重媳妇超过自己这个当妈的,更何况这还是婚前,一次两次尚能容忍,次数多了呢?

更何况夏凉又是这么骄纵不让人的性子,纵然李小五有再多不好,她也是李家的孩子,他们的小妹妹,现在是千恼万恨,可事后呢?会不会后悔呢?人越老越心软,不然这些年也不会由着李小五贴上来。

虽然面上不显,可能让她来李家吃席,就说明心里还是接受她的,只是不想这么干脆的原谅而已。

现在李家势弱,夏家这门亲对他们来说是高攀,所以巴结讨好着——不惜跟李小五断了干系来安抚夏凉。

待日后李家起来了,想起曾经的巴结讨好,会觉得羞耻,不愿回忆吧!

李家这辈的五个孩子都挺出息的,老大李鑫看着不显山不显水的,就经营一个小酒楼,可人家背地里跟同学在青港市合伙做海鲜生意,青港市的海鲜批发市场有他好几个摊位门脸,还有个海鲜大酒楼,如今身家早已逾千万。

正筹划着将酒店扩建,做成五星级大酒店,吃饭住宿集一体的那种,地都已经拿下来,准备开春就建,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至于李垚,如果三千万不能说明什么,那算上韩珑、吕梁、吕乐那几个孩子的钱,该有多少?还有钱是从帝都打过来的,夏时、李旦应该也有拿钱让他帮忙炒吧!

那该有多少——没有八千,也有五千万吧!

现在说为了上学不炒了,可以后呢?他的天分已经开启,真能控制住?

还有李家其余四个姑姑,看到夏凉对于小妹的待遇,就不会觉得心寒,唇亡齿寒吗?亲戚之间不就指望着能拉一把,带一把,若娶了个像夏凉这样,一言不合,就跟她们断绝往来的侄媳妇,以后还要不要跟娘家人来往了,求帮忙办点什么事了!

至于李垚,初恋是美好,可也脆弱的很,猜忌多了感情也就淡了。

放任这么聪明优秀的孩子护着夏凉,她怎么放心啊!

“文霞,”大姑走过来唤道。

殷文霞回过神来,“大姐,你叫我?”

“我听芳芳说,你今年又申请了在医院值班?不回去过年吗?”

殷文霞一脸苦涩,“哪里有家回,自父母去世后,那个家就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大姑从二姑那听过殷家的一些往事,殷医生是家中幺女,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父母都在矿上上班,殷爸是工会干部,殷母是厂护,家境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极好了,只可惜好景不长,殷文霞上初二那年,父亲陪矿领导下矿慰问,遇到矿井塌陷,那次事故死了二十多个矿工,下井慰问巡查领导和两个工会干部也没幸免于难,矿上给了一笔补偿金,另外又让她高中毕业的二哥顶了殷父的班。

她大嫂为此意见很大,因为她大哥初中毕业就下乡了,回城后倒是被她爸托人给安排了工作,但只是矿上的临时工,工作又苦又累,工资还低,要是殷爸在,熬上两年活动一下,就给转正了,但是殷爸不在了,人走茶凉,别说转正了,随时都有下岗的可能。

她大嫂性子泼辣,当初嫁个她哥就冲家里背景来的,现在家里顶梁柱没了,自然不愿意了,就闹唄,拉上她娘家人天天过来闹,但矿上也说了,殷爸那工作肯定不能让初中毕业的殷大顶的。

大嫂就打上了赔偿金的主意,不给工作就给钱,不然就离婚,带着儿子回娘家。

殷妈被闹的没了法子就把钱分了大半出去,然后已经出嫁的殷大姐又不乐意了,爸爸的赔偿金大家都有份,凭什么都给大弟。

殷妈这次倒是硬气了,宁肯得罪已经出嫁的女儿,也不能让儿子离婚,妻离子散。

殷大姐一气之下好几年都不带回娘家的。

殷医生倒是争气的很,考上了卫校,那个年月,中专和卫校是比高中还难考的学校,而且不用学费,学校还有补贴,就等着毕业后接殷母的班了。

可不等她毕业,她小哥就结婚,嫂子也是卫校毕业,比她大了两届,毕业分配到乡卫生所上班,结婚后,她嫂子就顶了殷妈的工作。

殷医生那会还有一年就实习了,可想而知,心里有多难受,因这,跟家里也是闹的十分僵。

不过她运气好,被分配到青城一院当实习护士时因护理病人周到,被那个病人的家属推荐去上了医学院,才有了今天。

当了医生后,倒是对家人的心结有所减缓,然而又因嫁人的事跟家里起了争执,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妈给她定了一门亲,是厂医领导的儿子,对方看上她了,且非她不娶,她自己不乐意,但架不住家里人轮番给她做思想工作,大体就是对方家世好,人也不错,嫁过去,对大家都好。

相处没多久,两人就结婚了,结婚后发现,那男人有暴力倾向,一喝醉就打人,把人往死了打的那种,她受不了要离婚,男人非不肯,家人也劝她忍着。

后来男人醉酒栽沟里摔死了,这才解脱,殷妈死后,哥嫂那边来往就少了,但也没断,不冷不热地处着。

大姑可怜殷文霞的同时,也觉得她真的挺适合她弟夏建国的,人上进不说,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亲戚,主要是她拎的清,不会无下限地纵容亲人盘剥,自立自强,拍拍她的手无声地安抚道,“要是休息就来家里过年,我们家人多热闹,”

“会不会太打搅了,”

“这有什么打搅的,多个人多个帮手,你不知道我们家都是少爷小姐,只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个个都跟祖宗似的,你来还能帮我分担下工作,听芳芳说你手艺不错,我早就想尝尝了,”

“那我就厚着脸皮叨扰了,”殷文霞压不住心里的激动,大大方方应承下来。

青城有婚前让女方展示厨艺的风俗,这个加分项很重要,一般男方提出这个要求,就说明有进一步的意思。

大姑又问,“你今天不当班,下午有事没?”

她摇摇头,“没,”

大姑拍手道,“那整好,晚点等这边忙完后,让建国带你出去转转,今天光忙了,你们也没好好说说话,”

殷文霞略带羞涩和矜持地点点头,“好,”朝一旁的夏建国看去,奈何夏建国正在送客,并没有给她一眼半眼的回应,她心里有些挫败。

打起精神道,“大姐,我帮忙一起收拾,”

“好,”

一场席办下来,要收尾的工作太多了,碗盘桌椅什么的有请来的厨师帮办给洗涮收拾,但办席剩下的烟酒肉菜等得自己规整清算,还有礼金账簿什么的得对对账。

这会就连夏凉、毛丫、吕梁、吕乐等小的们也被拉过来帮忙打下手,“姑,三金哥问,烟酒肉菜你要留多少,剩下他就一起给带回去,回头好算账,”夏凉过来问。

厨师请的是李鑫家酒店里的大厨,置办酒席的所有材料都是他给采买的,算上韩家那边的亲戚,一共来五十六桌人,多备了六桌席面,酒水因为女客喝的少,所以也多出不老少。

“多大了,还不改口叫你哥的大名,没礼貌,”

“不赖我,我还真想改的,不过我叫李鑫哥叫了好几声,他都没答应,三金哥一声就应了,”

“被个臭丫头叫外号叫习惯了,猛不丁的叫大名,我都没反应过来,”李鑫过来道。

“其实我觉得我这外号起的挺好的,三金三金,这名多旺啊,你看你现在不就发达了,”

“你咋不说,三金还同三精口服液呢?”

“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嘿嘿…以后就管你叫口服液了,”

后脑勺被她姑轻拍了一下,“去,没大没小,”然后同李鑫道,“酒水什么的暂时不退了,反正能搁,回头过年也要喝,还要各家送节礼,席面,你夏叔说要留三桌,晚上还有三桌客人,你送完东西就过来,你叔让你帮忙陪客,不是外人,都是他生意场上的朋友,”

“好,”李鑫忙应承下来。

他虽然也做生意,但交往的人际关系跟夏爸却不是一波的,档次也差些,若有夏爸带着,以后的路就更广了。

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沾了他小堂弟的光。

大姑交代完后就离开了,她得先把要的东西拿出来,剩下不要的让李鑫或帮忙退了,或拿到酒店里用。

她一走,李鑫忙里偷闲地打趣夏凉道,“二京,你怎么不管垚垚叫三土呢?”

“因为他帅,”夏凉毫不吝啬地夸赞自己男朋友,然后勾着徐徐过来找她的男友问,“是不?”

“嗯,”

李鑫:…这一对没羞没臊的小家伙哦,比他当年还不要脸。

这一忙就忙到下午四点多,大姑叫大家歇会,然后准备晚饭,三个姑父和表哥们都趴了,中午酒被灌多了,嫌他们埋汰,姑姑们就把家庭影音室的沙发床给打开,拿了被子,让他们爷几个一溜儿跟睡大通铺似的躺那睡。

把精力充沛的熊孩子们撵到客厅去看电视,然而沙发和电视都被妈妈们霸占了,想出去撒欢又不给,因为要吃晚饭了。

于是就去旁边棋牌室打麻将,吕梁、吕乐、夏凉、李垚,整好四人,毛丫不会,就坐在她姑跟前看牌。

伪学霸真学渣的夏凉跟三个真学霸打麻将,结果可想而知——打麻将还算牌,这么烧脑子的事怎么可能是娱乐活动,一圈下来,都是她在给人胡牌。

“赢不了牌,不开森…”夏凉嘟嘴道。

李垚摸摸她的头道,“风水轮流转,马上就到你了,”

李垚铁嘴神断,等到第二圈开始,夏凉就开始逆袭了,把把都赢,不过都是李垚在给她送牌,然而关键时刻,让她胡牌的又是吕梁和吕乐。

夏凉十分不解:这是肿么办到的?

毛丫看了几圈后,星星眼地跑出去跟她妈吐糟,“他们斗的根本不是牌,是这儿,”指了指脑子。

“那你小姑岂不是输惨了,”她妈道。

“恰恰相反,我小姑通杀,除了第一圈,剩下的都是她在赢,我哥和我姐输的脸都绿了,”

“真是不可思议,”

从外面进来的夏爸问,“什么不可思议?”

“我小姑跟他们打麻将通杀,”

“哎呦,我们家凉凉手气这么好,我去看看,”夏爸兴致颠颠地朝棋牌室跑去。

被他姐叫住,“让他们小孩玩去,你瞎凑什么热闹,忙了一天了,过来歇会,陪文霞说会话,等你半天了都,”

这个意图太明显,夏建国朝殷文霞看了眼,气质不错,就是模样差了点,他兴致缺缺,不过还是给面子的过去了。

并坐在了他姐特意给腾出来的位置上,“殷医生,今天不当班啊,”夏爸坐下后问道。

他今天穿的是立领的羊毛大衣,头发也是捯饬过的,特别显年轻帅气。

殷文霞有些羞涩地垂眸道,“休息,”

“哦,你们医院什么时候放假啊,春节放几天?”

“一般来说是七天,但要轮流值班,我是初二值班,不过因为今年科室有两个医师新婚,春节期间要拜访亲友,央我给她们代班,我正好没事,就跟她们换了,因此初三、初四也值班,”殷文霞微微侧头道。

她这个角度会显得比较温柔,奈何夏爸没啥特别反应,‘哦’了声,就不知道说啥了,他也喝了不少酒,也想躺会。

气氛有些尴尬,大姑赶紧替他们缓解气氛道,“怎么会没事呢?就不能找别人代班么?”

“能是能,只是我已经答应了,除非有非去不可的事,不然不好临时爽约,”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夏爸。

除非她也像她们一样要约会、看电影、逛街、会亲友…

夏爸点点头,“这倒是,人无诚信而无为,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尽量办到,办不到就别答应,临时爽约,真挺讨厌的,”

殷文霞:…跟她想要的答案真是相差甚远。

大姑从旁看着也急的不行,她弟的情商什么时候这么低了,忙助攻道,“你不是说给文霞带礼物了么?礼物呢?快拿出来送给人家,”

殷文霞羞涩地低低头,并没有拒绝的意思,礼物拿到后,她的名分也就稳,至少可以跟别人说,这是男朋友夏建国送的。

夏建国则一脸茫然,“什么时候说给她带…”被他二姐踢了下,“带回来的东西呢?”

“都给凉凉了,”

大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去棋牌室问夏凉,“凉凉,你爸从特区带来的那些东西呢?”

“干嘛…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一副谁都别想拿走的样。

“你这么多包,又背不完,”

“哦,你说我爸带回来的包啊,我嫌老气,都送给表嫂表姐她们了,一人一个,正好分完,”夏凉浑不在意道。

完后,强调道,“我屋里的都是我喜欢的,背不了摆那也好看,谁都不许拿,谁拿我跟谁急,”一副霸道样!

棋牌室门是开着的,她声音又不算小,所以客厅的人都能听到,夏凉起小霸道,她的东西她给你你才能拿,不给你硬拿试试,闹翻天。

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性,习惯了。

殷文霞只道是夏凉在给她难堪(也确实是),面色一僵,咬咬下唇,一脸落寞和小无助。

“凉凉打小霸道惯了,你多担待点,”二姑过来一脸歉意道。

她勉强笑笑,“凉凉只是率直了些,”

不仅直率,还很败家,这些她眼里的老气包,哪个不是上万块,有的还两三万,照这样随手一送,一送一堆下去,不等她被养歪,家里的钱就给败光了。

最重要是,她把亲戚们的胃口都养大了,以后让她怎么跟她们相处,继续送,肉疼——不继续送,只怕要落得个抠门的坏名声。

再看夏建国,不仅不觉得他女儿有什么不对,反而走过去道,“下次爸让他们送些你喜欢的时兴款,不要这种的了,”

“行,”

再看看其他人,并无不妥的样,就连大姑都没再坚持让夏凉把礼物拿出来,殷文霞觉得自己好像低估了夏凉在夏家的地位。

次日,开始走年礼,再不走就要过年了,别人家好说,照往年规矩来,谁家亲戚谁家走,但是梁家那边就有点难办了,遂大姑过来找夏爸商量,“梁家那边,今年怎么走礼,”

婚是离了,可该走的礼得走,姥姥家可是正经亲戚,若是连姥姥都不认,这不是让人戳孩子脊梁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