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噜,那会才开席不到十分钟,菜都没上齐!

这次第一次,第二次堂妹出嫁,我还是没吃饱,这次不赖别人,是我堂姐和两个隔房的堂嫂,菜上一个折一个,上一个折一个,都是亲戚也不好说什么,一边装还一边招呼我们吃,我:…

吃什么?拿馒头蘸汤吗?

我妹气性大,筷子一丢就去厨房自己找吃的去了。

我要了一碗鸡蛋汤喝了个汤饱,然后就传出我爱喝鸡蛋汤的话。

要是有菜吃,谁要只喝汤啊!

不过鸡蛋汤还是挺好喝的!

第三次堂弟结婚,依旧没吃饱…折菜的陋习越演越烈,上桌不带吃饭的,先把菜折了再说,完全不讲亲戚情面,我妈就说你不抢,吃不饱怪谁?

怪我…太假斯文了!

反正我对儿时的记忆已经不报希望了,所以我和我妹结婚时,坚决不在家里办,反正也没人吃,干嘛那么辛苦办,虽然在酒店办的依然是折菜团,但至少我吃饱了。

第134章 大学

走之前, 夏凉带着李垚跟陈家两位表哥见了一面,吃了顿团圆加告别饭,二姨四姨两家在正月十五早上回去的, 要赶回去吃团圆饭, 倒是三姨家不仅没走,陈家两位表哥还亲自过来了, 一来给三金哥送节礼, 二来跟她姥拜个晚寿, 顺便认认门。

一家人在青城过的十五,因为她姥住在小舅家,两人就去小舅家送了节礼,乡下都没去。

回去前在饭店里请了场, 把舅家姨家人都叫上吃了顿饭, 大舅妈故技重施,让小星星磕头要红包,银水表哥蹙眉同小舅道,“幺舅, 我说一句话,你们别生气啊,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头磕多了,再贵的人也变贱了,这是养孩子,还是养乞丐呢?”

这话实在够损!

又一脸的看不上, 小舅当场就气黑了脸,大舅也臊的不行,要不是人前,能一巴掌呼扇到大舅妈脸上,大表嫂赶紧将小星星抱起来,也不敢要红包了,大娣帮着打圆场道,“表哥,各地风俗不一样,我们这边小辈给长辈拜年,都要磕头行大礼的,这是尊重长辈的意思,”

“你们这边的风俗还真奇特,”银水表哥问夏凉,“表妹也这么给长辈拜年的吗?”

夏凉心说,这表哥还真是妙人,“我们家不兴这个,拜年作个揖就行,”

她爷奶也常说,小孩膝下贵重,除了自家长辈,别家还是少跪。

她是除了自家爷奶,旁人都不跪的,以前她大舅妈二舅妈就总拿这个说事,说不磕头不给压岁钱。

但因为要从她爸手里得到压岁钱,通常还是会给的,可她姥、姥爷就不一样了,不磕就不给,反正他们给了也是白给的,收不回去的。

她宁可不要压岁钱,也不磕头,实在是她舅家的压岁钱也吸引不了她,五毛一块的,值得她一个头不?

她那时虽然不知道钱的数值,但大小还是知道的,五毛和五十区别大多了,她在她姥那得不到压岁钱,她爷爷和奶奶就给补上,一人五十。

说来也好笑,她妈离婚后,她才在她姥那得到过压岁钱,每年一千,订婚后连李垚都有。

亲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

当然她小舅妈一直都给的不少,自小到大就是所有表姐妹里最高的,所以她爷奶在时也说,老梁家就这一个聪明人。

难得的是还心还算正,精明势利的不让人讨厌。

“大表哥,你不知道,咱家凉凉打小就养的精贵,”梁招娣略酸道。

都是丫头片子,夏凉打小就被夏家当公主小姐养,哪像她们,跟卖身丫鬟似的,一点点大就开始洗衣做饭打扫伺候一家大小男的。

“看出来了,所以事实证明,头还是少磕点为好,财气都被磕跑了,”金水大表哥道。

梁姥姥略思索后,拍桌道,“还真是,你不说我都没往这方面想过,这话说的太对了,军军跟他姐一样就不爱给人磕头,那膝盖硬的宁可挨揍都不带弯的,现在看看,瞧着就比他哥姐们都有福气财气,”

一句话让除三房所有的人都气黑了脸,这可是亲奶,说话就这么扎心,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老太太一点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还嘱咐一句道,“以后你们都管着点孩子,别动不动就给人磕头,”

“菜来了,吃饭吧,”金水家大表嫂出来暖场道。

今天她和二表嫂子的打扮让人眼前一亮,大毛的貂皮大衣彰显四个字——富贵逼人,不仅化了妆,还盘了头发,首饰更是成套的,大金镯子金项链能闪瞎人眼。

要是早这打扮,大舅妈二舅妈她们还能冷落二姨和她们?早巴上去了!

之前是故意藏拙呢,一副村妇打扮,一点都看不出是千万身家的水产店老板娘,还是特别淳朴的那种。

“怎么多上了一桌菜,”大姨问。

他们一共坐了三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半大孩子一桌,结果上了四桌菜。

“哦,我听我媳妇说,你们这边有打包的习俗,我虽然不理解,但尊重你们这边的习俗,不过一家人吃饭还是以圆满融洽为主,所以我多准备了一桌留着给几位表妹饭后打包,”银水哥道。

几个娣的脸瞬间涨若紫菜茄子,几位表嫂和大姨脸色也难堪的紧,夏凉看出来了,这两表哥是故意打脸来着。

但是再难堪羞恼,也没一人走,万豪酒店的饭菜是乡下大席能比得了的么?

一尺长的大龙虾,每桌一只,鱼翅一人一盅,鲍鱼一人一只,手掌大的虾爬子,拳头大的海螺…随意吃,不够再上,各种海鲜,她们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吃了。

就算她们想走,孩子们也不肯啊,他们可没见过吃过这么大的龙虾和虾爬子。

一个个除了最初时的羞窘,没一会就甩开了帮子造起来。

包括夏凉,一下午都在打包明天回帝都的东西,这会饿死了。

她和大表哥因为有生意要谈,跟李垚一起坐在男人这桌,就坐在金水哥下首的位置,也没人敢说她不合礼数,李垚在她吃龙虾、海螺肉的时候,给她剥了一盘子皮皮虾和帝王蟹,他们吃海鲜吃多了,剥出来的虾和帝王蟹,钳子是钳子,壳是壳,放在一起跟整个似的。

“你吃你的,别光顾着我,”

“好,”李垚道。

却在海鲜汤上来时,先给她装了一碗,用勺子搅的略凉些放她面前,“喝点汤,”

待夏凉放下筷子,乖乖喝汤时,才开始吃起来。

吃相跟夏凉一样好看,梁招娣和徐璐的位置,正好正对他们两人,梁招娣从旁看着,艳羡的不行,她什么时候能找到这么高大帅气、体贴疼人又不差钱的男朋友。

耳边是堂姐堂嫂们吃虾吃蟹的咔咔声,顿觉海鲜也没那么美味了。

徐璐的老公金耀这次也来了,正挨个敬酒呢,本来长得就磕碜,又喝酒上脸,脸黑红黑红的,个子又矮,不足175,单看就不入眼,跟李垚一比,就更一点可比性都没了。

徐璐心里又臊又恨,要不是夏凉,她何至于落到嫁给金耀的地步,要不是她步步紧逼,坑了朱莉20万,她又怎会被朱莉拿住把柄,借此一次次勒索钱财。

她哪有钱,兼职挣得那点钱都被朱莉要去了不说,还要逼她出去卖,最后没法,只能答应了金耀的追求,借着他的势摆平朱莉,可同时也把自己陷进了金耀这个泥潭里。

夏凉夏凉…都是表姐妹,凭什么你就能活成天上的云彩,我就要成为地上任人踩踏的烂泥,这事没完!

“表妹,我们家的海鲜味道还成吧,”金水表哥待夏凉吃的差不多后,笑着问。

“挺好的,新鲜、品种也多,以后川天下的海鲜就由你们供应了,合作愉快,”夏凉吃人嘴短,十分爽快道。

“合作愉快,”

两人握手,陈金水笑的脸都开花了,其实他们家的海鲜不愁卖,甚至还有些供不应求。

借此交好夏凉,打开跟夏家的合作之路,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只怪他妈对娘家心结太大,竟是从来没说起娘家的事。

这么多年,愣是没带他们兄妹三个来过,中间但凡来一次,也不会错过夏建国曾是他姨夫的事!

没有野心的水产批发商不是好的个体户…

这次聚餐,也算是宾客尽欢,大表嫂特会来事,叫服务员将那桌没动的海鲜用袋子打包好后放到梁姥姥跟前,让她拿回去自己分。

梁姥姥一个也没分,说明天去家里再一起吃一顿,鉴于家里小,挤不开这么多人,女儿孙女们就不用来了。

他们要一家人聚,所谓一家人,就是三个儿子及家人。

至于女儿孙女们,其他三桌捡捡,能打包不少,尤其是孩子那桌,还剩下不少。

大娣等人又不是一点羞耻心都没,不吃也不能这么丢人,心里气的不行,难道她们就配吃人家剩下的菜,气咻咻地叫上老公带着孩子走人了。

“都是不会过日子的,这么多吃食不打包,难不成还给扔了,”梁姥姥碎碎念道。

叫来服务员,问她要了一些袋子,要自己打包,“姥,我帮你,”夏凉不觉得打包可耻,她和李垚在外面吃饭,也会打包的,当然人太多就不会。

不过她也知道老人家生性节俭,放着这么多菜白扔了,心里肯定会很痛的,而且会念叨、惦记很久。

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别让她有太多遗憾,见徐璐和梁招娣等人一副怕丢人的样躲了出去,便主动过去帮忙。

“别,别脏了你的手,”别说梁姥姥,就是陈家大表嫂二表嫂都是一愣,不明白这小表妹到底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一会洗洗就好了,”

“姥,菜要分类打包,这海鲜跟咱们大席菜不一样,大席菜混着好吃,海鲜混着串味,不好看也不好吃,”

“还有这么多讲究,”

“菜系不同,自然方法不同了,”夏凉麻利地帮她把每样菜打包了,当然那些吃的乱七八糟的菜就不要了。

“凉凉这打包还挺熟练的,瞧着不像是第一次啊,”大姨冷笑道。

自打上次后夏凉跟她们明着撕破脸后,她也彻底断了在夏凉身上谋好处的心,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死丫头就是个油盐不进、冷心冷肺的主。

指望不上,那就没必要巴着了,怎么痛快怎么来吧!

“是啊,我和李垚在外面吃饭经常打包的,两个人点菜,点少了吃着没趣,点多了吃不完,那怎么办呢?打包回去继续吃,其实外面很时兴,也很鼓励大家饭后打包,不浪费粮食,还给人家酒楼减负,”

“对,日子就得这样过才对,就是再有钱也不能大手大脚乱花,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梁姥姥深以为然。

出了门,离了陈家人的视线,还跟小舅妈感慨道,“瞧瞧,同样是折菜,人家凉凉做起来又讲究,又体面,服务员都客气的不行,”大娣她们做起来就是丢人现眼不讲究。

小舅妈心说能一样吗?

一个是万豪大股东的女儿,一个是…不说也罢!

这是身份上的差别,“没听凉凉说,帝都那边也兴打包,不过人家是饭后,可没咱们这边这么不讲究,也不怪人家瞧不上眼,连我都瞧着都不像话,回回坐席就没吃饱过,你说现在各家条件都好了,谁家也不差那点吃食,咋就能抢成那样,”

当然几个侄女她就从来没看上过眼。

一面叫嚣着爹妈偏心,重男轻女,一面自己又成为爹妈那样的人,这样的人可悲又可怜,她真是同情不过来。

至于梁招娣——不是所有人都像四姐那样大爱无边大公无私的,她不是没想过对继女好,只是她来时,梁招娣都快十岁了,性子都定型了,她就是想掰都掰不正,况且她进门就怀了孩子,就更没精力管教别人的孩子了。

老太太也叹气道,“谁说不是呢?”

陈表哥等人一路把他们送出酒店,还帮他们叫了车,车是跟万豪酒店合作的私家车,虽然没有营运执照,但也不算是黑车,都是有登记真实身份信息,还有担保人的,为的是方便送路远,计程车不肯去的地方的客人的,还有就是不需要对方付钱的客人们。

谈好价钱,陈表哥一起付了账,大娣等人还挺遗憾的,要是叫不到车,不就有借口在万豪住一晚了吗?

“我们自己有车,不需要车,”徐璐道,“小姨,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梁月茹看看正在同陈银水说话的夏凉,她今天是自己来的,想让夏凉和李垚送。

不过凉凉正跟陈银水敲定供货的时间和数量,并没给予她任何眼神上的对视。

“对,小姨,跟我们走,先送你,”金耀大舌头道。

“金耀醉成这样,能开车吗?”梁月茹一脸担心。

徐璐撑着醉歪歪的金耀,一脸嫌弃道,“我看玄,我打电话问问大头,看他在哪,有没有时间送我们,”

大头这个名字让梁月茹心神一荡,那多情的眼睛,坏笑的嘴角,真挺让人难忘的,“总麻烦人家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跟金耀是铁小,有过命的交情,”徐璐说着拿出手机,找出号码,拨了出去,也不提让夏凉送她回去的事了,注意力都被徐璐的电话吸引走了,“大头,你在哪?就在万豪附近?太好了,过来接一下你哥和我,他喝醉了,没法开车,行,我们就在万豪门口等你,”挂了电话后,同梁月茹道,“小姨,大头马上就到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梁月茹看看夏凉,她还在跟银水谈事,“好,”轻轻道。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大头就到了。

“阿姨,你一会不跟我们一起回吗?”李垚走过来问。

“不用了,你们有事你们忙,我反正也没多远,璐璐送也一样,”梁月茹颇有受宠若惊,不过还是拒绝了。

“那好,路上小心,”

目送他们上车,车子开出万豪后,徐璐同前面大头道,“大头,你哥不舒服,先送我们回去,回头再送我小姨,小姨,你不介意吧,”

“没事,先送你们,我反正也不着急,”

两人下车后,徐璐交代大头道,“务必将我姑安全送到小区楼下,看着她进门,”

“你就放心吧,”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月茹道,“婶子,坐好了,咱们出发回家了,”

金耀家跟梁月茹家离的还挺远的,差不多跨了小半个城,“婶子,你们今天聚餐啊,”

“璐璐跟你说了?”

“没,我就觉得你今天打扮的挺漂亮的,”

“老了,哪里当得起漂亮二字,”梁月茹心肝颤颤,脸都有些红了。

“我看看,真的老了吗?”

大头忽地靠边停下,捧着她的脸细细端详着,“真没看出来,皮肤摸起来还是那么好,”

梁月茹的体型原也不是易胖的体质,也就生孩子的时候补养的好了才发胖的,生下孩子后,就慢慢瘦了下来,恢复了生孩子之前的身材,为了跟钱梅争徐亮的宠,这半年也开始注重起保养来。

她本身就属于那种不显老的人,这么一保养,一打扮,真就年轻了不少,至少不像四十岁的人。

年轻的气息扑面而来,梁月茹的心突突地跳的厉害,“你,你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认认真真地看看你,”

“看我干嘛?”梁月茹别开脸。

“别躲,让我看看,”大头低音炮道,“我想这么看你很久了,”

“大头,”梁月茹干干地叫着,心跳的飞快。

感觉要控制不住,快跳出胸腔了。

“嘘…别叫我大头,”大头两个大拇指腹堵着她的嘴唇,“那是给别人叫的外号,叫我辉,辉辉,阿辉都行,”

“大…”

“不听话,招我生气是不?”大头凑过来,隔着手指亲上她。

梁月茹都傻了,“你,你…”

“叫不叫,不叫,我就把手指拿开了,”大头威胁道。

“辉,阿辉,”梁月茹忙叫道。

“真好听,再多叫两遍,”大头拿额头蹭着她的额头道。

梁月茹觉得魂都要被他蹭掉了,可是…好喜欢这种感觉,被宠溺的感觉。

“辉,阿辉,”再叫的时候就顺利多了。

大头奖励般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顺着眉心还想往下时,梁月茹躲开了,“别,阿辉,你别这样,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我年龄比你大太多,”

“那又如何,我又没要你给我承诺,我只是想‘上’你而已,”

男孩挑逗的话语,炙热的眼神,让梁月茹的头皮发麻,有些害怕,隐隐的又有些兴奋,“你…”

“我什么?难道我不如你家那个老男人有魅力吗?”

男孩眼里就像住着一个恶魔,引人沉沦、坠落,“第一次见你,我就想上你,”

“怎么会,我跟你相差这么多,你怎么可能对我…”

“不信是么?不信你摸摸,”大头捉着她的手摸过来,把梁月茹吓了一跳,大力挣扎着,“你干嘛,快放开我,”

“不放,好容易得到这么个机会,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大头的桃花眼水水当当的,藏着情,溺着爱。

把梁月茹的心都看乱了。

人也忘了挣扎,鬼使神差地就被大头得了逞,“好…”大,差点惊呼出声。

被大头握着手地动,“呜呜…好舒服,”嘴里还叫着婶子,好婶子,把梁月茹羞的不行,“说什么鬼话呢?我比你大这么多,”

“大又怎么样,我就喜欢年龄比我大的,小女孩有什么滋味,一个个嗷嗷叫的喊疼,烦都烦死了,”

俯身过来在梁月茹耳边吹气道,“婶子,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叫大头了吧,”

“呸,说什么醉话呢?”

“是不是醉话,东西都在你手上了,你心里没数么?比你家老男人的怎么样?”

那肯定是…

梁月茹红着脸淬他,要把手拿出来,“别,婶子,帮人帮到底,”

大头的声音在这静谧的车内格外清晰,梁月茹一瞬间沉溺其中,不想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