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年年冲他摆了摆手，昏黄的灯光拉长了她的影子，在季梵尘的目光中，她渐行渐远，直至最后，背影也消失在他眼前。
鼻尖却飘来一阵不属于他的香，季梵尘拈起围巾，轻轻的嗅了嗅，然后缓缓地笑开了。向来沉静的黑眸此刻灿若星辰，熠熠生辉。
圣诞节过后，很快就是寒假，赵年年先前发表在星光杂志上的连载长篇，因为人气非常高所以决定单独出版，但需要在完结的基础上再增加几篇番外，还有之前的内容也要精修一番。
期间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比如定封面，签合同之类，等赵年年把稿子全部搞定交给编辑之后，寒假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
再次在电话里听到陈炎的声音时，邈如旷世。
“年，明天出来请你吃饭！”，他的声音，雀跃中带着一丝狐假虎威，赵年年听完，一语道破：“谁给钱？”
“…林祁。”
？？？赵年年还没开口问出了，陈炎自己就先抖出来了，无比激动的开口：“明天他过生日，十七岁大寿！”
“哦…”赵年年点点头，才反应过来他看不到，连忙对着话筒说道：“好呀，时间地点告诉我，一定准时到达。”
挂完电话，赵年年才发起愁来，这生日礼物要送什么好呢？
翌日，起床时，窗外一片明朗，天空蓝的发亮，阴沉了大半个月的天气破天荒的放晴了，冬日里的艳阳格外的明媚温暖，心情莫名就愉悦起来。
几人先约好去市中心的那家游戏厅，其实赵年年是不愿意去的，但这么好的日子里，实在不想扫了他们的兴，于是吃完早餐，就换上衣服出门了。
应景，她特意穿了一件黑色连帽加绒卫衣，外头穿了件厚厚的黑色牛仔外套，牛仔裤，马丁靴，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看着镜子里的人，赵年年莫名被自己帅到了，于是出门前，她又装逼的拿了一顶黑色鸭舌帽，戴在头上，压低帽檐，底下是白皙精致的下巴和嫣红的唇。
抵达号称盐城最大的游戏厅门口时，几人依旧已经等在了门口，赵年年发现，好像每次，都是他们在等自己，明明，也没有迟到啊。
赵年年走过去的时候，引起一阵惊呼。
最为夸张的就是陈炎，一副哥两好的模样勾上了她的肩，嬉皮笑脸的上下打量着她：“哟，今天变成帅哥哥啦~”
“你滚”，赵年年满脸恶寒的推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
他立刻蹙着眉头捂胸口做绞痛状，赵年年白了他一眼，不留情的嘲讽着：“人家西施捂胸才叫惹人怜爱，你这副鬼样子，绝壁是东施效颦。”
“赵！年！年！我和你势不两立！”陈炎闻言立刻炸了，气的跳脚，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她骂道，一副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模样。
赵年年忍不住扶额。
感觉带了个大龄弱智儿童出门。
“梵梵，她欺负我…”陈炎见赵年年不理他，随后转向季梵尘，委委屈屈的告状，后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朝几人示意：“走吧。”
顾安和林祁对视一眼，不出意料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赵年年在后面拍了拍两人的肩，扬了扬下巴示意跟上去。
四人提步走进身后装潢华丽的游戏厅，留在原地的陈炎看着几人越走越远，连忙慌张的追了上去，嘴里还不忘委屈的叫嚷着：“哎，你们怎么这样，等等我嘛！”
走进去之后，赵年年才发现这里面大的出奇，游戏声，嬉笑声，激动地叫嚷声不绝于耳，充斥着整个大厅，空气虽然有些沉闷，却也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浑浊不堪。
一切还算井井有条，她新奇的打量着。
赵年年以前在盐城生活了十几年，从来都没踏足过这种地方。
在她的观念里，学生就应该要好好念书，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只有那些不务正业的学生才会来，在她心中，就如同一个禁区，每次有事经过这里，连步伐，都比平时要慌张急速几分。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种莫名的喜感。
陈炎一来，就驾轻就熟的换币，然后直奔篮球机，他和顾安一人占据一台，每进一个球，身旁都会有一些看热闹的小妹妹欢呼，于是陈炎愈发来劲，眉飞色舞的往里头灌着球，投一个进一个，然后目光还带着挑衅的看向身旁的顾安。
两人就这样没有缘由的杠了起来，赵年年看了半响，暗暗翻了个白眼，顾自转身到别处转着，季梵尘跟了上去，林祁看了眼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人，咬了咬唇，也跟了上去。
赵年年双手插在外套口袋，悠闲的走着，目光一行行扫过那些游戏设备，忽的眼睛一亮。大厅一角，立着两台跳舞机，款式老旧，而且鲜有人问津，她雀跃的奔了过去，东摸摸西摸摸，然后打开了它。
音乐声响起，赵年年兴奋的站在舞蹈台上，看着面前的大屏幕等待着指示，须臾，一个个符号跳了出来，她按照显示，跟着音乐的节奏，踩着脚底下相应的箭头，动作由慢到快，渐渐连贯起来，说不出的帅气好看。
尤其是赵年年今天的这一身装扮，更加平添几分桀骜。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惊艳，议论，赞叹，季梵尘的目光渐渐复杂起来。
第39章 chapter 39
一首音乐结束, 赵年年才忽的发现周围多了很多陌生的人, 莫名有些不自在，她视线在人群中查找，最后定在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上, 仿佛松了一口气，连忙从机器上跳了下来，朝他们走去。
“美女, 别走嘛, 再来一个！”里头有好事者开始叫道, 赵年年仿若不闻, 面无表情的走到季梵尘身边，然后被他拽着走远了。
一直到离开那些人的视线，季梵尘才默默地放开了手。
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手心, 他不自然的动了动手指。
三人兜回去找陈炎和顾安, 篮球机前依旧人潮涌动, 但主角已经换成了另外两人, 场子一共就这么大, 赵年年索性领着他们随处转着，东看看西看看,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就在一排娃娃机前面撞见了两人。
那两个幼稚鬼正在兴致勃勃的夹着娃娃。
赵年年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猛地拍向两人的肩，嘴里发出惊叫：“嗨！”
殊不知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幼稚。
陈炎瞬间弹跳而起, 侧头怒视着她：“你要吓死老子啊！”
顾安倒是不动声色的回首，嘴角还是翘起的，赵年年拍了陈炎一巴掌，随后看顾安笑意盈盈的开口：“你怎么没有被吓到啊！”
“直觉”，顾安高深莫测的回答，赵年年回了他一个白眼：“好好说话！”
“好啦，其实是我早就看到了”，他笑容灿烂的说完，指了指面前的玻璃屏，示意道：“这上面能看见你们。”
“哦~”赵年年了然的点点头，随即一脸兴致勃勃的盯着面前五花八门的玩偶，跃跃欲试的把顾安挤到了一旁，投币，移动手柄，按下确认，动作无比快速，一气呵成。
然后，摇摇欲坠的玩偶被夹到半空中，啪嗒一声掉了下来，赵年年懊恼的叹了一口气，商家的套路，你玩不过啊。
反正她活了这么多年，没一次夹到过。
顾安看到她这幅样子，连忙拿过手柄，安抚道：“我来我来，你要哪个？”
“你行吗？”赵年年不信任的打量着他。
只见顾安点点头肯定的拍了拍胸口：“当然，人称娃娃机小霸王。”
几人嗤笑，赵年年状似信任的点点头，然后指向角落那个粉色的大耳朵小猪，随意说道：“那就帮我夹一只猪吧。”
顾安胸有成竹的投下了币，然后移动着手柄，只见他手掌对着那个圆形的红色按钮一拍，如同一声令下，那只小猪精准的被夹起，在空中慢悠悠的往出口晃过来。
然而，就这此刻，说时迟那时快，顾安两掌立刻抓住了娃娃机两边机身，提起它往左边倾斜，此刻还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的小猪，因为外力，啪嗒一声，瞬间掉落到出口，看的身后一干人等是目目瞪口呆。
须臾，赵年年才愣愣的开口：“顾安，我们这样…不会老板打吧…”
一旁的顾安却热情地掂起那只小猪往她怀里塞着，嘴里还一直唠叨着：“没事没事啦，这种事情，我以前经常干。”
“…”
赵年年拿着那只小猪，总感觉自己像偷来的一样。
忽的，她眼珠子一转，定在了一旁林祁身上，连忙把那只小猪往他怀里塞去：“哎，林祁，你不是恰好猪年生的嘛，来来来，送给你当生日礼物了啦，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林祁一脸错愕的看着怀里的小猪，无奈的笑了笑。
几人从上午一直玩到中午饭点，方才意犹未尽的出来，一群人开始浩浩荡荡的前往那家号称盐城最好吃的洞子火锅店。
席上，谈天说地，插科打诨，好不热闹，就连向来内敛的林祁，都有喋喋不休的倾向，季梵尘的嘴角，也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
吃完饭，赵年年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下午定了春晓的包间，要不要去？”
时间定格三秒，然后爆出欢呼，最为激动地就是陈炎，他双手紧握着赵年年的手臂，双目瞪圆：“年年，你没有在忽悠我吧！确定是春晓哦！！”
“那个号称水果饮料吃食全都免费供应，价格贵上天的海滨路73号春晓？？？！”
“当然”，赵年年眉飞色舞的应道。不怪他，当年自己还在读书的时候，像春晓这种地方，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身，江湖里流传着最多就是它的传说。
仿佛去了那儿就是一件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事情，拿出来都可以向别人炫耀一个星期的那种。
后来时隔多年，赵年年长大了去过之后才知道，那就是一家带着自助餐的普通KTV而已，只是因为它当年经营模式前卫特别，才在那个时候引起了这么多人的追捧。
赵年年记得后来，各种类型的酒吧KTV如雨后春笋，一排排冒了出来，春晓因为没有太多亮点，慢慢的就走向了衰败。
“高端大气上档次啊！年姐姐，请受小的一拜！”陈炎激动的一拍大腿，双手恭在胸前，说着就要屈身下来，赵年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故作等待。
陈炎见状，又收回半空中的膝盖，顾自悻悻起身，摸了摸鼻子嘟囔着：“按照接下来的套路，你不是应该来扶我吗？你怎么不扶呢…”
赵年年无语的瞪着他，须臾，没好气的回道：“陈炎，你知道什么叫宛如智障吗？就是你刚刚那样。”
他哑口无言，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着她半响，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友尽！”
“好吧，那你待会不用来了”，赵年年挑眉，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别别别啊…”陈炎快哭了，连忙去抱大腿：“年姐姐，我错了。”
一旁呆若木鸡的三人：“…”
半响，林祁才幽幽的吐出一句：“年年，我觉得给你们一个舞台，都可以直接上去表演二人转了…”
一群人再次转场子，浩浩荡荡的前往海滨路73号。
刚进门，走到大厅，都还知道端着，装作一副我来过很多次这里一点都不吸引人的样子，一开好包厢，三人顿时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左顾右盼，东摸西摸。
唯有季梵尘，一直淡定的坐在她身旁，目不斜视，赵年年看着，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一副老司机的样子呢？”
季梵尘闻言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仿佛在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须臾，才轻飘飘的回道：“过年的时候和家里人来过几次。”
话音刚落，赵年年顿时摇头晃脑的开口：“啧啧啧，还几次，果然是老司机无疑。”
“我确实骑了八年的自行车，但也仅限于自行车”，季梵尘侧头盯着她，认真的解释着，黑亮的眸子写满郑重。
赵年年瞬间笑的无比开怀，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嗯，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解释了。”
啊，这一脸蠢萌蠢萌的表情真可爱。
赵年年面色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软成一团。
此刻，陈炎顾安依旧一人捧着满满的两盘的瓜果饮料吃食进来了，赵年年睁大了眼睛，叹为观止，正欲开口提醒，眸光瞥见林祁小心翼翼的端进来一盆麻辣烫。
赵年年：“…”
“你们方才还没有吃饱吗？饮料，水果，小糕点，我都可以理解，但这个麻辣烫是个什么鬼？！我们不是刚刚才吃过高配版的火锅吗？！”她忍不住咆哮。
要知道没吃完到最后可是要扣钱的！
在她的怒火滔滔中，林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刚刚金针菇都被你们夹完了，恰好看到这里有，闻起来还蛮香的，我就烫了点。”
“…”，赵年年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桌上的一盘盘霸气十足地开口：“反正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没吃完可是要扣钱的，你们记着，谁点的，到最后哭着也要给我吃完！”
顾安和林祁顿时吓的咽了咽口水，陈炎身经百战的嘿嘿笑着，一个箭步就跑去点歌机旁，点了几首歌开始没心没肺的唱着，压根就没把这点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赵年年瞪了他一眼，恨恨的坐了下来。
顾安和林祁默默看着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仿佛拿到了某种暗号般，雀跃的跑到了点歌机旁，头抵头按着屏幕不亦乐乎。
待他嚎完，顾安林祁接二连三的上，都是第一次来唱歌，技巧几乎为零，全靠少年嗓音特有的清亮在这里撑着，仿佛碰运气般，嗓音合，勉强能入耳，嗓音不和，简直魔音穿耳，偏偏三人还唱的十分来劲，新奇不已。
赵年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瘫在椅子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看了眼旁边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季梵尘，在底下懒懒的抬腿踢了他一脚：“喂，你怎么不去唱呢？”
说完，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自问自答道：“哦，对了，你上次还说你不会唱来着。”
随后，赵年年又顾自嘟囔着：“你的声音这么好听，不唱歌真是可惜了。”
季梵尘闻言垂眸深思了许久，待抬起头时，赵年年已经兴高采烈的跑去点歌了，且顺手把自己的歌全部顶了上来，然后在陈炎不甘不愿的抱怨声中，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话筒。
舒缓的前奏响起，仿佛喧嚣中的一股清流，让人忍不住被吸引，屏幕上画面来回切换，一道女声缓缓舒泄而出，温软，柔和，还带着一丝清亮的稚气，却好听的要命。
几人忍不住屏息，就连原本还在咋咋呼呼的陈炎，也瞬间安静下来。
第40章 chapter 40
昏暗的房间中, 彩色灯光四处旋转, 打在一张张脸上，暗晦不明，而前头, 有几束温暖的橘色小灯，恰好照在专心唱歌的赵年年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几人认真的盯着前方, 不知是在看屏幕, 还是在看屏幕前的那个女孩。
这首歌没人听过, 但在今天都记住了它。
盛夏的果实—莫文蔚。
在赵年年接连唱了五首之后, 陈炎终于按捺不住了，虽然好听，但也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唱是吧，他窜到点歌机旁, 焦急地看着排在前头的那一排曲目, 他不明白, 怎么突然就跑他前面去了呢, 明明就是他先点的啊！
陈炎目光求救似的从在场几人身上扫过, 季梵尘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 随即移开视线, 装作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他急的抓耳挠腮，却不得章法，只能干坐着眼睁睁的看着赵年年一首接着一首唱完, 等到屏幕上终于出现他的歌时，激动地跳了起来，只是还未拿到话筒，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了。
一位工作人员提着盒包装精美的蛋糕站在门口，赵年年立刻走上去接过，放到正中间的茶几上，眉开眼笑的看着林祁，然后指挥着季梵尘去点歌。
“来来来，寿星，上来切蛋糕”，赵年年热情的招呼着，林祁笑的一脸惊喜，羞涩的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前头。
赵年年拿起旁边赠送的卡纸，打开卷成了一个环形的小皇冠，踮脚戴到了林祁头上，压着乌黑的头发，刘海微微遮住了眼睛，林祁不自然的眨了眨，赵年年顺手帮他拨了拨，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的小脸，笑的无比开怀。
点好蜡烛，关灯，生日歌响起，暖黄的烛光照亮了一张张虔诚的脸，许完愿，林祁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掌声响起，所有灯光被打开，瞬间一室明亮。
桌上摆着的吃食，还剩不少，几人象征性的吃了一小块蛋糕，便收了手，赵年年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暗红色的小盒子，递到林祁面前，含笑开口：“生日礼物。”
他明显的一脸受宠若惊，慢慢接过，对着她郑重的道谢，赵年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对他示意：“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林祁点点头，垂眸缓缓的打开手里那个小盒子，明黄的缎面上静静躺着一块羊脂白玉，雕刻成观音的形状，对着几人笑的无比慈善。
上头还系着红绳，三种颜色交错，说不出来的贵气好看。
林祁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立刻慌张的把手的盒子盖上，塞还给赵年年：“年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没关系的，这是我的稿费，以后还可以挣的，而且这块玉是我昨天特地到庆光寺开过光的，可以保你一生平安。”
赵年年微笑的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语气不容拒绝，这几个人里面，她最心疼的就是林祁，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宗教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算是给他讨个好彩头。
林祁迟疑片刻，还是犹犹豫豫的接过了。
另外几人却是炸毛了，尤其是陈炎，立刻跳了起来，瞪着眼睛指着赵年年骂道：“人家林祁生日，你就送这么好的东西，我生日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