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悦眼眶发烫，鼻子酸酸的，却生生的压住那份哭意。这种时候不能哭，有一个崩溃的人已经够了，不能再添上一个。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此时有多痛，将来也要让他们承受同样的痛，一分也不能少。
哭了好久好久，夕阳早就西下，大厅里一片黑暗，张琴哭干了泪，嗓子沙哑，“悦悦，妈妈该怎么办？”
嘉悦闭了闭嘴，沉痛的开口，“离了吧。”
如果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说出这句话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想要父母双全，两人一起陪在她身边陪着她成长，可惜这已经是再也不可能实现的梦了。
张琴一把推开女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昏暗的室内看不清她的神情，只看到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什么？连你也……”
嘉悦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的摇晃，这是她撒娇时最爱用的姿势，“妈妈，先听我把话说完。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再怎么不愿，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现实再残酷，也要走下去。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悲伤而停止转动。
张琴听着女儿柔柔的声音，情绪稍为稳定了些，可心口的那团怒火烧的她难受，“我真的很不甘心，将自己的老公拱手送人。”
“爸爸的心早就不在了，还有什么区别吗？”嘉悦真的不想这么说，可是如果她妈不愿清醒，后面的情势更被动。她别无选择，只能做这个打破妈妈自欺欺人做梦的人。
张琴想起唐国荣一月只在家住七八天，其他日子恐怕都住在那边吧。她确实是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照顾女儿照顾公婆。丈夫只是每个月给她一千块做家用，其他都甩手不管。“可最起码我还有一个名分。”
“名分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用，还会被人在背后嘲笑。”嘉悦痛苦的提醒道，“他们已经毫无顾忌了。”那对男女以前还藏着掖着，如今都找上门了，连最基本的面子都不顾了。她妈再这样下去，下场会更惨。
张琴被戳到痛处，一时心灰，破罐子破摔，“我大不了死给他看……”
“妈。”嘉悦再也受不了，崩溃的爬起来，拖着受伤的脚朝墙壁那边爬，“你要是再有这种想法，我先撞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作势朝墙壁上撞，有咚咚的低响声。
千防万防就是防她这一点啊，动不动就想寻死，她绝不允许她妈像前世那样走上绝路。
张琴吓的魂飞魄散，一把扑过去抱住女儿的脑袋，“悦悦，妈再也不说这话，再也不说了。”
女儿是她身体掉下来的肉啊，她怎么舍得她受一丝委屈？她能死，但女儿绝不能死。
嘉悦还不敢罢休，打定主意要将她妈的这种寻死念头掐断，“你发誓，绝不寻死，否则我也跟着你一起去。”
张琴被吓坏了，一个劲的点头保证，“好好，我发誓，我发誓。”无论什么条件她都答应，只要女儿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虐到了吗？接下来要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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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回娘家 ...
开了灯，洗了把脸，晚饭母女俩泡了碗方便面随便应付过去，两个人窝在床上发呆。
嘉悦看着妈妈憔悴的脸红肿的眼睛，心口堵的慌。
室内静悄悄的，凝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张琴突然开口道，“悦悦，离婚后妈妈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做家庭妇女多年，我已经跟外面的世界脱轨了，找不到什么工作。”她的内心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这也是她不肯离婚的原因之一，人老珠黄又没学历，还怎么养活自己和孩子？
嘉悦抱着她的腰，头侧躺在她腿上，“不用怕，我有办法。”
“你？”张琴才不相信这孩子有什么好办法。这是她娇养出来的女儿，什么都不懂。
“嗯，相信我。”嘉悦抬起头，自信满满，“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闯过眼前的难关。”
在医院里一个星期，她的脑子不停的转动，就算吃饭睡觉也没有停止，梦里的她都是绞尽脑汁状，每次醒来时都让她苦笑不止。
人活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疯狂了。可有什么办法，她只能咬紧牙关撑着。不能哭，否则妈妈会更崩溃。这一次就让她做妈妈的守护者吧。
张琴轻抚着女儿黑亮的长发，“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行。”
“妈妈啊，你不甘心，我能明白。”嘉悦霍的爬起来，和她妈对视，“但这种事迟早要解决的。”所以不要再摇摆不定，前怕虎后怕狼了。她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张琴的声音轻轻响起，充满了惆怅和难堪，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女儿听，“离了婚我怎么生活？住回娘家吗？你舅舅家也不宽裕，房子又小，别人的流言蜚语可难听了。”
这个世道对离婚的女人并不宽容，离婚不是她想的，做错事的人也不是她。但在别人眼里，好像个天大的罪过。
“妈，别人说什么就让他们去，我们又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嘉悦靠在她肩膀上，双手紧紧拉着她的手，似乎要给她勇气，“至于以后住哪里，有了钱还不好解决吗？”
“钱？”张琴惊颚不已。哪来的钱？
“妈，你不会是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吧？”嘉悦睁大眼睛，嘴角嘲讽的扬起，“就算要离婚，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一定要多分些钱。”最好让那女人气死。
“分钱？”张琴更加惊讶了，“那些钱都是你爸赚的，我还能分钱？”
嘉悦朝天翻了个白眼，无力的趴回原位，她妈怎么会这么想？“不管爸爸赚了多少钱，那都是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你当然能分一半，再说他是过错方，你还能再多分一点。”
“你爸他肯同意？”张琴根本不相信还能从唐国荣手里分到一半的家产。
嘉悦笑了笑，只是笑意没传递到眼里，“由不得他不同意，他想事业爱情双赢，没那么便宜。”
“钱都由他保管，听说都投在工厂上，恐怕家里没多少现金。”张琴算了算家里的存折，只有两万块。
唐嘉悦一头黑线，她妈真的是太天真太老实了，一点法律概念都不懂，更别提什么策略了。最起码要将钱拽在手心里啊！
怪不得她前世会输的那么惨，输掉了自己家庭输掉了性命。
只是这一世有她在，她会扭转一切的悲剧，同时让那对狗男女得到报应。
嘉悦附在张琴耳边说了一大堆话，听的张琴瞠目结舌。
半响张琴才镇定下来，怀疑的问道，“你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
“妈妈啊。”嘉悦亲昵的摇着她的胳膊，她才不怕她妈会怀疑她，不管几岁的她，都是她的女儿，“我们这一代跟你们不同，在学校里接触的知识面很大，还有网络的帮助，可以说不出家门能知天下事，这点算不了什么。”
张琴轻易相信了，一代比一代强，这也是她乐于见到的。她希望她的女儿聪明又有本事，将来考上好学校，有份体面的工作，那样的话她所受的苦都值了。“那能成功吗？”
“只要照着我的计划办，一定没问题。”嘉悦心中早有全盘的计划，要么不出手，要么就打的对方趴下，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你要是心里别扭的话，那就……”她总是将母亲的感觉放在第一位。
“不，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要为你的将来考虑。”张琴微微摇头，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悲从心来，“我算是明白过来了，你爸你爷爷奶奶心里只有那个贱种，你以后的地位恐怕会一落千丈，我得为了你多做打算。”
为了女儿，她要拼一拼。
嘉悦心里感动，她妈本性软弱，可为了她却什么都肯做。“妈妈这么想就对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那个女人会气的七窍生烟。”
“对。”张琴精神一振，心中的悲伤冲淡了不少，“她看上你爸爸不就是为了钱吗？我让她得不偿失，哼。”
嘉悦抿了抿嘴，得不偿失倒不至于，但肯定会气的吐血，这点她能保证。
张琴越想越觉得这事有谱，拎起床头的电话机，准备播号码，“那我跟你爸谈条件。”
“妈，别打。”嘉悦扑上去按住电话，将话筒放回原位，“等他主动找你谈，你才能握住主动权，你要沉住气。记住一点，爸在暑假之前一定要达到他的目的，所以他才是最被动的那个人。我们不急，急的是他们。”
谈条件也是要研究技巧的，知道对方的底牌才能赢得最大的胜利。
张琴心中虽然依旧很难过，但却因为有了一个确切的目标，心思反而分散了许多，不再纠结自苦了。
母女俩商量了一夜，谁都没睡意，终于在天亮时敲定了各个细节。
天亮了，可唐家人都没有回来，唐爷爷唐奶奶也是，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
张琴不由心生悲凉，待的再好有什么用？人家依旧不把她们母女当一回事。
“妈妈，不用难过，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的，只有自己够坚强够勇敢，才能保护自己。”嘉悦挥舞着小拳头，“妈妈，你还要保护我呢。”她非常清楚，她是她妈的软肋。为了她，她妈会勇敢的，不会再动不动起寻死的念头。
“是啊，为了我们悦悦，我也不能软弱。”张琴眼神终于坚定起来，为母则强，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的。
张琴收拾了母女俩的几件衣服和日用品必需品，还有那张两万块的存折。
背着两个大包，牵着女儿走出家门时，她难掩伤怀的回头看了一眼，或许她不可能再回来了，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嘉悦也回首看着这幢房子，这是唐国荣赚了第一桶金后买的房子，曾经盛满了她们全家的欢笑和幸福，一家五口和睦融融生活的地方。只是从此以后，那样美满的场景再也一去不复返了。
美好的日子总是不能持久啊！
“走吧。”张琴率先回过神来。
张明夫妻看着突如其来的姐姐和外甥女，明显愣了愣，“姐，你这是干吗？”还背着包，这是要离家出走吗？
张琴抿了抿嘴，有些紧张，“我最多住半个月，找到房子后就搬，没问题吧？”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打搅到弟弟一家正常的生活。可没办法，如今的她需要一个安身之地。
张明忙一拉妻子，侧开身体，“姐说什么傻话，进来吧。”
张家父母早逝，张明是由姐姐拉扯长大的，姐弟感情不错。
张家只有三间屋子，除去一间饭厅，另两间是张明夫妻和张家独子张冬住的。
乔丽红将她们带到张冬的房间，“姐，悦悦，你们就住在这间，冬冬让他住在饭厅里。”
张琴忙碌的收拾着带来的东西，一一归位。
张明看着她，迟疑了许久，“姐，你真的要跟姐夫离婚？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反正男人都这样，有了钱就容易学坏。将来他老了就会收心，到时……”
张家夫妻都是老实人，沉默寡言，张明在一家濒临倒闭的国营厂上班，每个月拿个五六百块钱。乔丽红跑东家跑西家的打短工，挣的也不多。
本来张琴想拉扯她们去唐国荣开的厂去做事，可那里都由唐家三兄妹把持着，唐美玉这张嘴又刻薄，根本插不进去。
所以只能不时的拿些钱帮衬下兄弟，她手头的钱也不多，所以也偶尔给个三四百，给孩子买点衣服鞋子之类的。
“别再说了。”张琴一口打断他，“我心里有主意。”
“姐，你……”见她这架式，张明心里发慌，忍不住劝道，“要是离了婚，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闹什么啊。姐姐又没有工作，以后的路可不好走。
张琴眼眶一热，低下头去，“阿明，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张明嘴笨，急的额头汗的出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替你担心。”
“你不知道吧？”张琴终于忍不住呜呜哭出声，凄凉的让人心口发疼，“你姐夫已经有了个五岁的儿子，外面女人生的。”
她也不想离啊，可容得她不离吗？人家都逼上门了。
张明气的眼睛发红，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妈的，他还是不是人？”怎么能这么对她？姐姐是个好女人好妻子好妈妈，也是好媳妇。姐夫到底嫌她什么？
张琴哭的肝肠寸断，哽咽道，“所以别再劝我了，是他非要离。”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的霸王们，出来透透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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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追上门来打 ...
暂时安顿好后，张琴带着女儿每日往外跑，大清早出去，晚上天黑才回来，晚饭也是在外面吃的。回来也不过是睡个觉。
张明夫妻问了几次，都没问出来，也就任之听之了。
张琴本来不想带着女儿，可架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再说有女儿在，她心里就有了底气有了精神寄托，可看着女儿拖着条伤腿又心疼万分。
顶着烈阳在外面跑了半个月，母女俩又黑又瘦，可收获也是巨大的，一切都很值得。张琴的精神振作了许多，还一直看本书，走哪里都不撒手。
在家里刚歇了两天缓了口气，唐国荣就找上门来了。
看到黑瘦的女儿，他吓了一大跳。不及细问，就大声指责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张琴，你带着孩子不声不响的跑回娘家，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琴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嘲讽的看着他，“我们爱住哪里就住哪里，你管的够宽的。”
要是真对孩子上心，会等到半个月后才找上门？说不定是刚发现女儿不见！这人的眼里如今只有那对母子。
“你……”唐国荣张了张嘴，想起来之前的计划，按下那股怒火，“算了，不跟你吵架，离婚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去把手续办了？”
他虽然不怎么抱希望，但总得想办法解决啊。学校再过半个多月就要开学了。
张琴皱着眉头，让女儿先出去转转，不想让她在现场尴尬。可嘉悦不放心，好说歹说去另一个房间待着。等女儿走后她才开口道，“可以啊，不过我有条件。”
唐国荣惊讶的睁大眼睛，又惊又喜，“你尽管开口，只要你答应离，所有的条件我都同意。”怎么会突然想通了？真是太好了，他还怕这女人死缠烂打呢。
张琴心中暗恨，嘴角翘了翘，划出一道冷漠的弧度，“我要一百万还有你的那个纸盒厂，女儿的抚养权。”
唐国荣整个人弹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说什么？你疯了？在说什么疯话？”
有没有搞错？那些都是他自己赚来的，这女人狮子大开口，昏头了？他辛苦赚来的钱可不能让这女人得了去。
张琴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让他觉得碍眼的要命，“这就是我的离婚条件，随便你肯不肯。”态度很无所谓，一副随便你的样子。
她找人全部查过了，他名下有五十万的现金，再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房子车子，能凑个一百万出来。
“你存心耍我，是吧？”唐国荣气的咬牙切齿，眼前的女人变的让他认不出来了，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这么贪财了？“我哪来的一百万？工厂给了你，我怎么办？再说凭什么要给你钱？那是我赚来的。”
“你赚来的？”张琴胸口一把怒火狂燃，“你要弄清楚一点，这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我也有一半的。”当她好糊弄，是吗？她已经去律师事务所咨询过了。
“你听谁瞎说的？”唐国荣暗自心惊，努力为自己开脱道，“再说这些年我没赚到什么钱，工厂也不过是个空壳子……”
“够了。”张琴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帐目，愤怒的扔在他脸上，“你看看这是什么？亏你说的出口。你舍得给你外面的女人买别墅买轿车，却没钱给老婆女儿。哼，记住，你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有我的一半，你别想好过。”
话虽说的狠，心里却悲凉极了，这些年她到底算什么？她一个月也有千把块的家用，可那对母子却什么都有，一个月还要花去四五千。正是看到这份帐单，才让她彻底死了心，下定决定要让自己和女儿讨回属于她们的东西。
唐国荣接过来细看，一张脸由红转白，“你居然调查我？你……心机够深的。”上面列列在目他所有银行的帐目，还有这些年给那边买的东西支出的钱数目，仔仔细细一条不漏。
“你怕了？对了，提醒一句，别想转移资产，没用的。”张琴鄙视的看着他，再也没有一丝敬畏和尊重，“这些将来都是呈堂证据。”
唐国荣恼羞成怒，脸涨的通红，“这些钱是我赚的，爱给谁花就给谁花。”
“好啊，那就让法庭，让法官怎么说？”张琴冷冷的警告道，“唐国荣，我可是仔细研究过婚姻法，所有条例我都背得出来，你要不要听听？”想把她当成白痴般哄骗，没门。
以前的她是傻是笨，可以后不会再被这男人骗了。
唐国荣怔了许久，无法置信的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女人，眼底有一丝忌惮，“你……到底是谁教你的？”
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是谁在帮她出谋划策？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老实呆板的妻子，会突然间变的厉害起来。
“我不是笨蛋。”张琴早已心灰意冷，没想过再挽回这段婚姻，无所求就无所惧，态度冷漠的很，“条件我开出来了，你好好考虑吧。”
“张琴，你别过份。”见问不出什么来，唐国荣一时慌了手脚，色厉内荏叫嚣道，“这么苛刻的条件我是绝对不同意的。这些钱我是要用来买地盖厂房的。”
生意太好了，所以他才想办法收回资金，想在郊外买块地，扩建工厂，没想会让她拿住把柄。
“那就不离了，慢慢耗吧。”急的又不是她，她有的是时间。如今的户口制度卡的很紧，就算有钱打通关节也没用。他那个宝贝儿子耽搁不起啊。
“你……”唐国荣脑门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样子挺吓人，“我是疯了才跟你谈条件。”
“真是好笑，有本事出轨养私孩子，没本事补偿妻女吗？你看人家曾总离婚时净身出户，什么都不带，这才是男人。”可能是因为寒了心，没有那么在乎了，所以张琴很冷静，语气很嘲讽，“你难道不是吗？”
“这……这……”唐国荣支吾了半天，“我们的情况跟他们的不同，不能这么比较。”心里将这个曾总骂的狗血喷头，你有本事这么做，可害了我啊，我是一点都不想把钱分给妻子。
张琴不屑的看着他，“一样找女人，一样养出私孩子，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