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列昂尼德在考虑着怎么写这个半年总结报告时,突然收到税务总局一个电话。

电话是苏联税务总局打来的,而且从号码显示,应该是总局局长办公室的,让列昂尼德好一阵紧张。毕竟,最近苏联经济萧条,是人都会考虑捞一点外快充实一下生活,虽然列昂尼德工作做得很到位,但未必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所以这一类电话他是最害怕的。一般情况下,如果真查到什么问题,这类电话过后就应该是权力部门的电话了。

列昂尼德想好了该怎么样说辞之后,战战兢兢地接起了电话,用比较轻松的语调说道:“您好!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你是怎么做事的?”还没等列昂尼德开口问是怎么回事。电话那头就劈头问了过来。

“局…作地地方出什么大错了,否则不会劳驾总局局长亲自打电话给他,但他又不知道总局局长问的是什么,所以也不好按照猜测来回答。

“最近的投资企业的矿产税你都收齐了吗?”电话那头厉声问道。

“收…昂尼德回答道。虽然这样是工作做得不够充分,但不管是谁,都应该看得到苏联各方面的经济都很困难,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列昂尼德认为。这方面总局局长应该理解才是。

“追?你还追得到吗?你也太疏忽了!”电话那头地回答和逼问依旧很模糊。

不过,这句话列昂尼德却听出些什么,他刚听到前面一句的时候,还以为是总局局长发现自己帮助一些企业逃税等什么问题呢,但一听后面一句,感觉就不对了,仿佛是自己工作疏漏了。而不是主观的问题,这样列昂尼德就放心多了。不过,总局局长为什么会问自己追不追得到呢?

想到关键处,列昂尼德忙问道:“局长,您能说详细一点吗?我想应该是我工作方面出现了一些疏漏,不过您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会努力把工作做好的!”

“哼!你还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啊!列昂尼德,你如果再这么不负责任,后果你自己知道!”电话那头威迫道。

“是是。局长,我一定会努力做好工作地!您…您请告诉我,我在哪方面疏忽了?我改,我一定会改正过来的!”列昂尼德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嗯!你马上查查,一家名叫‘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企业,就在你管辖范围内开发油田。最近他都卖了好几船的油了,你收到几分钱的税?”可以听出,电话那头对于列昂尼德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语气也相对缓和了起来。

一听到这家企业地名字之后,列昂尼德彻底松了一口气,因为这真是自己疏忽所造成的。不过,这家能源公司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真不知道。于是,他赶紧回答道:“局长,我马上查!”

“看清楚了再给我电话!”电话那头话一说完,就挂了。

列昂尼德郁闷了,他知道,自己在关于能源公司矿产税这方面的工作都做得很到位,除了自己所帮助的对象之外,没有哪家企业会偷逃漏税的,最多是拖欠。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这“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并没有什么印象啊,而对于欠税的企业,列昂尼德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难道真出什么纰漏了?

很快,列昂尼德便让秘书找到了关于“切克弗能源公司”地相关税务资料,结果看完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还真是自己什么地方疏忽了。

资料显示,这家能源公司根本一桶油都没卖,结果总局局长却说这家公司已经卖了好几船油了。在自己手上的资料和总局局长那严厉的话语中,列昂尼德很轻易就分辨出了哪个对哪个错。

不过,这种情况相比自己干地那些事来说,应该算是小事,毕竟这是工作态度的问题,自己受贿不管数额有多小都是大事,而工作出现疏忽,不管数额有多大,结果有多骇人,多轰动,它对于列昂尼德来说,都是小事。

列昂尼德又一次充分地准备好了说辞,拨通了总局局长办公室的电话:“您好!局长,我已经查到了,是我工作疏忽,资料显示,这家企业还没卖一桶油。很抱歉,局长,对于这件事,我一定追查到底!”

列昂尼德的态度让总局局长很满意,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和地说道:“不用去查了!其实这也不怪你!他们走的是军列,出口用地是军港,这也是你资料显示出他们还没卖油的原因了!”总局局长刚开始火气大,是因为他刚挂完财政部部长的电话就骂了过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之后,他也考虑清楚这不是自己属下的错误。

“军…昂尼德反应过来马上说道。

“不!他们违法了。但并没有走私,因为他们还是缴税了,只不过,这些税都没到我们手里!”总局局长说道。

“缴税了?这是怎么回事?这税不到我们手里,还能到谁手里?局长,不对啊!他们税只要没到我们手里。他都是走私行为啊!”列昂尼德现在是心情大好,终于搞清楚事情地原委了,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连工作疏忽都算不上。

“嗯!你这么认为也是对的!早上财政部长打电话来找我。就说了关于这家企业的问题。他们现在的税是上缴给管理军港的太平洋舰队,属于违法行为,甚至应该是你说地走私行为。你赶紧去找这家公司的负责人落实一下,按说他们这些投资企业应该清楚他们的行为,所以问题应该不大!记住,你自己亲自去一趟,毕竟他们走的是军列。别人恐怕摆不平。”总局

到财政部部长地命令是亲自前往一趟,但他感觉这根大问题,所以便让地方局的局长出马。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让地方局的局长亲自去比较好。

“是!局长,保证完成任务!”列昂尼德这下乐了,结果不仅不是自己的问题。还出现了这么个立功机会,他便信誓旦旦地回答着。

不过,对于这家企业。列昂尼德还是非常恼怒的。如果不是他们,他就不用胆战心惊地接完这么一个电话。所以,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要好好地完成这件事。

而对于这件事,他很有把握,在他看来。这应该是企业负责人出现了方向性的问题,很容易就能转变过来才是。毕竟,他们的税是上缴了,而不管哪家投资商都不想自己在有缴税地情况下,还要背上走私的嫌疑。所以,这种问题只需要纠正他们的思想方向就可以了…

谢廖沙自从能源公司的原油找到买家之后,就更忙了,每天不是跟着勘探油井,就是跟着运输出口,他是恨不得一条线都跟下来。关键是他太紧张这次的投资了,总是担心哪里会出现问题。没办法,这次是他有生以来投资最大的一笔,不仅身上欠了一大笔债,而且这还是正当生意。可是,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这不,问题找上门了。

谢廖沙回到油田开发地附近的临时办公室,见到了那个预约他地人正在这里等着他。

“你好!我是西伯利亚税务局局长,列昂尼德,这是我秘书!请问你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负责人吗?”见到谢廖沙进来,列昂尼德起身说道。

“嗯!我是执行董事,请问有什么事吗?”谢廖沙也没怎么待客,因为这税务局跟他的业务没什么联系,而他确实太忙了,能跑回来一趟接见这局长已经很不错了,他根本没时间跟他浪费,所以一进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至于这税务局局长来地目的,他心里已经想到一个可能。不过,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他缴税了,税缴给谁都不重要,关键是,收税的部门会帮忙解决这个问题。陈兆军也说过,税缴给太平洋舰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有了这层考虑,谢廖沙就更想快点了解情况,快点解决问题,好回去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公司已经出口了好几船的原油了,可是,我们却连一分钱税都没见到,这是怎么回事?”列昂尼德说起话来很不客气,本来,没有让权力部门一同前来查私就已经够可以地了。只不过,既然总局局长让他亲自来,那他就只能跑这么一趟了,但是在态度上面,是绝对不能放松的。

“不管是什么税,我们都上缴了,有什么问题你去找收我们税的部门吧!我们只是做生意的,根本没办法管得到你们内部的问题。”谢廖沙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而对于这个局长的态度,他非常地反感,所以,他也很不客气地回话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法行为?是走私!你们的税是缴了,那好,把相关部门的税单拿来看看!否则。我们有权追究你们地走私行为!”列昂尼德很不明白,在他看来,这分明是能源公司理解有误,出现了方向性问题。只要自己提起来,那他们肯定会用很好的态度改正才是啊,怎么还会这样钻牛角尖?

“走私?不。我们是合法经营!税单是没有,但是我们有收税部门开具的证明,税我一分钱没少交,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搞清楚去,别来妨碍我们的工作。等你们搞清楚了,现在收税部门也同意的话,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做。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地生意还是要照做的,否则。其中的损失,你们赔不起!”谢廖沙再次很不客气地说道。

“开具的证明?谁知道你们这是不是贿赂行为?只要没有税单,你们这就是走私行为!谢廖沙,我跟你说了吧,只要你们态度诚恳,愿意改正错误地话,我们可以放弃追究你之前的走私行为。不过。你们必须把之前漏交的税全部补上来,并缴纳相应的罚款。否则,你们这能源公司就到头了!”对于谢廖沙的态度。列昂尼德非常不满意,不过,他还是指了一条路子给谢廖沙走,毕竟,能搭上军列和使用军港出口,说明这家公司还是有点能量的。能妥善解决就和平一点。免得自己遭了什么祸上身。

“如果你们认为这是贿赂行为的话,那就去找收税部门啊!这是收税部门要求我们缴税上去地,如果我们不缴,我们的原油根本没办法出口,甚至连运输都成困难。要不,你们帮我找个不冻港?或者让我用海参崴的民用港口出口?实话告诉你吧,我不使用军列,普通的铁路部门根本没办法承受得了我们公司的运输量,相信你也看到了吧,多少企业在争着抢着那小小的铁路!而这样下去,我们公司迟早会倒闭,这么愚蠢的事,你认为我会做?又或者,你们准备让我缴两份税?再准备一份给你们?这样地话,我们还有什么好赚的?结果还是关门!你这次来这里,是想把一家企业搞倒闭了么?”谢廖沙也知道法定程序该如何走,但他非常厌烦这样的事,军列和军港是必须要用地,否则普通的铁路部门根本承受不了,而民用港的效率太低,这样下去的结果,很可能会导致能源公司的亏损甚至倒闭。毕竟,他们这家能源公司前期投入巨大,每天产油量都非常地高,不是普通能源公司能够比拟的。

“哼!我们国家有相关地法律,我们可不管你们自己的问题。我这次没有通知权力部门前来已经是给了你们一次机会,但是是你们自己不会把握。好吧,你们可以继续,等着关门吧!哼!”列昂尼德见劝不过来,便不威胁性道。他这次是真动怒了,尽管总局局长让他亲自解决,尽量用劝说的手段,但他觉得,只要能把问题解决好就行,他不信,这家企业会不怕。他认为,总局局长应该是担心投资公司会撤资不再投资,影响到苏联的财政收入。不过,他可不觉得少一家这种投资公司会对苏联有多大影响,反正他们的税都不是交到自己头上,国家收入也不会增加什么。而这家投资公司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对他自己的影响肯定是非常大的,连总局局长都在关注,他不好好做是肯定不行的了。

“我说过,你有什么问题,直接去找我们的收税部门!”谢廖沙依旧用很不客气的语气说道,说着,他从办公桌一旁的保险柜中拿出一份文件

桌面之后,点了点文件,又继续对列昂尼德说道:“门给我们开具的相关证明,我相信,有这份证明在手,我们的做法肯定是没问题的!”

“哼!不管是什么证明,只要不是国家开具的税单,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属于走私!”列昂尼德很想不明白,为什么谢廖沙会将收税证明拿出来示意他看,不过他知道,这证明肯定是太平洋舰队某个相关人开具的,而那个相关人,肯定也涉嫌了走私。所以,他根本没可能不去了解一下。

结果,在上前将谢廖沙拿出来的那份“证明”看完之后,列昂尼德傻眼了,因为这收税部门竟然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而且是太平洋舰队司令亲自开具的代收税证明,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在他看来,他们能源公司应该是找到了太平洋舰队某几个人,借用了他们地职务便利,从军港出口。但他没想到,这家公司所借用的某人。竟然是太平洋舰队的司令,而且,这份“证明”上分明有写,是太平洋舰队司令要求这家能源公司将税全交给他们的。这么说。谢廖沙刚刚说说的,都是正确的咯?这样地话,那自己跑这么一趟是否正确就难说了。换句话说,这谢廖沙他们做的还真的没错,他们也真的是没办法啊。这总局局长也真是,怎么能安排这样棘手地事情给自己呢?让列昂尼德去找太平洋舰队司令?相信给他十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啊,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甚至就连总局局长。也不敢去找舰队司令理论啊,说不定,一言不合,直接就拔枪相向了,甚至很可能连问都不问一声,直接赏你一颗枪子。

想明白这些之后,列昂尼德不知道怎么做了。但是刚刚已经放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了。没办法,他这种夹在中间的人物,是该受这种委屈的了。

为了照顾面子。列昂尼德再次哼了一声,说道:“我也说了,不管是哪个部门给你开的证明,都是没有法律依据的。你们还是好好考虑吧,如果还继续这么做,就等着关门吧!”虽然列昂尼德很怕太平洋舰队所开地这份证明。但是他想,既然总局局长既然能够让自己来办事,那就有他的道理。所以,在离开之前,他还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在列昂尼德离开之后,谢廖沙又再次投入到工作中去。能回这么一趟办公室,主要是因为办公室有很多材料需要自己亲手去做,交给别人他不放心。至于这税务局局长,正好是促使他回来一趟的原因。而对于税务局局长所说的,谢廖沙根本就完全没摆在心上。别说是一个地方税务局局长,就算是财务部部长来了,他也一样可以打发了。刚刚能拿“证明”给他看,是谢廖沙觉得这地方税务局局长实在太麻烦了,直接轰走又太过分了,毕竟人家是来执行公事的,而自己这也是正规企业。所以,为了早点解决,他还是把证明丢给他看了。至于这个地方税务局局长最后说的那句话,他也已经看出来这是税务局局长在充面子,也没想去理会。

自从“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成立开始,谢廖沙就开始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正规企业的企业家了,做任何事情,都会选择用比较文明地手段了。否则,放在以前,这种地方税务局局长跑来这么对自己,他早就拳头干过去了,直接把对方打成猪头再说。他不信,还有谁真的敢找他的麻烦…

列昂尼德一回到自己办公室就马上给税务总局局长打了个电话,在回来地一路上,他仔细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自己最后不应该说那句话,真担心把对方给惹恼了,随便一个命令便让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局长下去了,甚至搞不好,再来找他的就是内政部官员了。他现在可真是后悔,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了,在看完那份“证明”之后,怎么就头昏脑胀地还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从电话里一听到总局局长的声音,列昂尼德就马上把自己刚刚所遭遇的一切都如实地汇报给局长听,并很形象生动地描述了那份太平洋舰队司令所开具地“证明”模样以及具体内容来:“…长,那签字是写了‘太平洋舰队司令,西罗诺夫署’几个字,我没见过司令的字体不敢确定,但是那舰队印章可是千真万确啊。而他既然又能上军列,用军港,那百分之九十九是西罗诺夫司令签的。否则,他不可能还敢拿出来给我看。局长,您看这事?”列昂尼德现在希望总局局长能够尽快给出个答复出来,好让他心里有个底,否则,延误的话,说不定他就真的完蛋了。他已经决定了,只要有总局局长的命令,不管结果怎么样,他接着去干就是了,反正出了什么问题可以推到总局局长的头上。反正他可以说,他也无奈,他是按照命令行事的。但是。总局局长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那结果,他就困难了。

“什么?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所开具地证明?你确定你没看花眼?是西罗诺夫司令亲手开具的?”总局局长的声音有点急促,他也觉得这事事关重大了。

“千真万确!我想,就是给这能源公司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搞假的!局长。您有什么指示,您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列昂尼德这次又猜错了,“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还真敢去搞假的。只不过没那个必要而已。

“这个…总局局长第一个念头就是将情况汇报给财务部部长听,所以便敷衍了列昂尼德一下。

这下列昂尼德不干了,马上便哀求了起来:“局长,您有什么决定就快说吧!不用去取证了,那东西千真万确是西罗诺夫司令开具的,能源公司绝对没那个胆子搞假。您就快做决定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严格执行地!”

“这样啊.吟了一会,让列昂尼德心揪了又揪,等了好一会,电话才又再次传出声音来:“这样,你把你找到能源公司负责人的情况再说一遍,尽量详细一点,包括动作。语言,表情,都给我好好地描述一遍。我好做决定!”

列昂尼德听后,马上便按照总局局长的要求,把整个过程都十分详细地描述了一遍,甚至连语调都学得绘声绘色,就恨不得连声音也变成谢廖沙的。在描述完后,列昂尼德用略微哭丧地语气问道:“局长。您看,我后面都这么说了。您如果还不做决定,那我只好找能源公司道歉去了!”

“不!别去!”总局局长仿佛发现了什么,说道:“你做!如果你描述的是正确的,我想,这是能源公司故意你有没有发现,那能源公司的负责人是在一听到你到来之后便马上赶了回来?如果他有司令做后台的话,怕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局长才怪了!我想,这应该是他们设地局,还真是搞假,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胆小的人!”总局局长分析得没错,但他太想当然了。不过他也是有恃无恐,他觉得,如果真是太平洋舰队司令在干涉的事,财务部部长绝对不会让他这种能量的人出马,而是应该自己出马才对。而且,总局局长还有另一个想法,他觉得,就算是有太平洋舰队司令在干涉,财务部部长也肯定有能力解决,否则,财务部部长也同样不会安排自己出马。

“对对!我出发的时候给了他们能源公司一个电话,结果刚到他们办公室没多久,他们公司负责人就出现了,而且一开口就问有什么事。我想…觉得总局局长说得很有理。后面有司令撑腰,他一个局长算得了什么?直接就开揍得了,还用得着跟自己理论那么多?列昂尼德心里是越想越得意,他现在开始觉得,自己最后那句话说得真是妙,现在能源公司的那帮家伙肯定在想着办法。说不定,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那.

“嗯!整个过程也有很多漏洞。有司令撑腰,他们的态度应该更强硬才对,甚至直接揍你!可惜,他们没敢这么做,因为他们觉得打人是大事,所以,他们地态度不好,但也不会有多差。呵呵,可惜,他们想错了!”总局局长很满意自己的推测,在电话里得意地说道。

“对对对!局长您推测得实在是太对了,高,太高了!”列昂尼德赶紧擦皮鞋。

“嗯!这样,你马上安排,立刻控制他们的销售渠道,禁售!”总局局长很果断地下命令道。

“是,局长!”列昂尼德马上接下了这个命令,虽然他没办法捞这么一笔,但能出出气也不错,把在谢廖沙身上所沾染来地晦气全还回去,否则他这局长做得也窝囊…

有了总局局长的命令,列昂尼德马上忙碌了起来。亲自带队将“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销售渠道给封锁掉,包括出口途径在内的任何销售渠道。毕竟,他们地税收是在交易的时候产生地。而不是一挖出来就必须缴税。在禁售之后,他们又严令能源公司,如果不缴税,将永远禁售。税务局的相关权力机构有且只有这样的权力。

但仅仅是这个措施,对任何依靠开采油矿的能源公司来说,都是致命地。油井在钻透之后,就必须持续开采,否则那油井甚至底下的油脉都可能废掉。而原油无法卖,就只能采用储存的方式。且不说原油无法像埋在地底那样永久保存,而且根本没办法弄到那么多储油设备。就算能弄到,那又得消耗多少金钱,单单花费在这储油设备上面哪?

知道会有这样结果的列昂尼德得意了起来,他很清楚,如果能源公司再不缴税,那么将无法支撑一个月。更何况。他已经通知了相关部门,把“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联通太平洋舰队进行走私地事情汇报了过去,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只不过,结果恐怕会让他失望,他所汇报的相关部门,之后确实介入了调查,但调查结果却让这些部门不敢轻易乱动。直接便打电话给列昂尼德说这事他们管不了,而那时候的列昂尼德,状况却已经非常的凄惨。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列昂尼德还在得意着呢…

谢廖沙在列昂尼德有动作之后,才知道这家伙竟然这么大胆,不过,他想这应该是财政部部长鼓动他们这么做的,这样的事。没有一个强硬的支撑,打死他都不相信一个小小地地方税务局长敢来找他们的麻烦。所以便没轻举妄动,而是选择召开了一次股东大会,跟所有的股东们共同商讨一下解决方案。他要把这事扩大化,让所有这一帮股东都知道,关键是要把他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当然,陈兆军那边他也有打电话通知,只不过电话的内容让谢廖沙郁闷不已。

“陈兆军,我们公司的原油被地方税务局给禁售了,你有什么想法?”谢廖沙对于地方税务局的举动并不在意,他在乎地是财政部部长那边的意思,只不过,他现在能说得那么轻松,其实财政部部长他们在谢廖沙眼里,也不怎么样。只不过,陈兆军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像他汇报一下地。

此时,陈兆军正玩得乐着呢,哪有闲工夫去管这个事情,直接一句话就丢了回去:“我不是说了吗,你自己看着办。哎,看牌是不允许的.>|军话还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让谢廖沙一个人在那里拿着听筒呆了半天。

“有什么比我们现在的这个公司赚钱的?”谢廖沙嘀咕了一句,把电话个挂上了。谢廖沙确实搞不懂,陈兆军昨天还跟自己说在西罗诺夫那边玩呢,怎么今天又在赚钱了?不过,对于陈兆军的触角只长,谢廖沙还是很佩服的,竟然在港口附近都能找到赚钱地活,就是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自己能不能也参上一股呢?还是做好现在的吧。想着,谢廖沙甩甩头,开始打电话通知其他股东召开名义上的第一次股东大会来…

电话那头,陈兆军急忙挂了电话,几乎是用冲的冲到麻将桌旁边,坐下翻起面前的牌之后笑骂刘骏道:“我把牌盖上你还翻开来看,还真没牌品啊!”

“兆军,是谢廖沙的电话吗?什么事情那么着急找你?电话都打这来了?”刘骏越过了偷看牌这个话题,问陈兆军道。

“没什么!轮到我出了是吧?八万!嗯,刚刚谢廖沙说能源公司被地方税务局给禁售了,我让他自己解决去了,哎,三万碰,别跑!”陈兆军一遍打麻将一边说道。

这段时间,陈兆军可把西罗诺夫和刘骏两夫妻给教坏了。因为在陪西罗诺夫他们的时候,他们一般都选择用打桥牌的方式来消耗时间,结果,桥牌陈兆军还不太会,几乎是初学,所以输得一塌糊涂。最后他不干了,虽然钱不多,但这么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不过,不打桥牌玩什么?其他扑克牌陈兆军都不怎么感冒,玩起来也没法尽兴。而中国象棋、国际象棋或者围棋之类的棋类。不会

那么快上手,就算学会了也只能两个人下。想来想终决定搞一副麻将出来。

在当时,就算在中国也几乎见不着麻将地影子,更别说在苏联了。但陈兆军是谁,他有的是钱。而苏联人又缺钱。于是,在砸了一笔钱下去之后,陈兆军找了一帮人,根据他设计的图纸连夜用手工赶制了一副木制麻将出来。包括麻将桌都是手工制作的。苏联人可不管别的,只要有钱,就算让他们在那小小的方块木头上刻一篇文章都行。所以他们也没管这东西是干什么地,尽量按照要求做好便是了。

于是,在麻将做出来之后,陈兆军又逼着西罗诺夫他们赶紧学会玩法,用他的话说是。桥牌我可以学,并陪你们玩了那么久,那麻将你们也应该要学会才是,否则就太不公平了。

但让陈兆军想不到的是,他们在学会麻将之后,竟然都打上瘾了。毕竟麻将这种手感十足的玩意来特别地过瘾,拿到好牌地时候重重地拍下去都没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是天天玩麻将,越玩越疯,也越玩越精。不过。麻将是易学难精,要想玩过陈兆军这老油条,还是有点难度的。

“什么,禁售?!我还真没有想到,那税务局他们可真有胆子啊!”西罗诺夫经过安娜翻译之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场气得差点推了手中的牌,只不过他的牌太好了,最终还是没舍得,只是气愤地捏了捏拳头,咬牙说道。

“唉!没什么大事,咱们打牌,呵呵,你们可是输了我不少,不想赢回去吗?至于那些事,就让谢廖沙他们操心去吧!二条!”陈兆军原本就能听懂一点俄语,现在经过那么一段时间牌桌上的交流之后,也已经大概能够听懂了,所以便不用刘骏的翻译便马上借口回答道。而对于赚钱,陈兆军完全不在乎多少,只要不吃亏就行。在他看来,那事谢廖沙完全能够轻松摆平。而现在,还是赚西罗诺夫他们手里地钱重要。虽然不多,但是陈兆军很享受这个过程。

“二条我要,好牌啊!哈哈,等等,我看看我出哪个,牌实在是太好了!”西罗诺夫在碰完之后,盯着自己的清一色条子,一个一个数着,数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出哪个能听比较多口。这会,他想得更多的是怎么把这把牌打好。再他看来,一个地方税务局局长实在不值得他浪费太多的心思。

磨蹭了半天之后,西罗诺夫才拿起手中的六条,又盯了已经打出去的牌半天,才犹犹豫豫地放了下去。

放下去之后,陈兆军乐了,一副烂牌还有人放炮,真是不枉等这绝版六条一番啊。

在陈兆军推倒手中的牌之后,西罗诺夫一脸痛苦,把他地牌拿出来亮给大家看,议论探讨一番应该出这个不应该出那个啊什么的,脸上的表情,比刚刚听到能源公司被禁售地消息还要郁闷…

陈兆军在军港附近悠闲的过着他的好日子,“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第一次股东大会却在最大股东和第三大股东缺席的情况下召开了。

“各位股东,相信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我们被地方税务局给禁售了吧!”谢廖沙在会议上的第一句话,便提出了会议地主题。他知道,有很多股东都是在陈兆军找到销售途径之后,便选择了自己的悠闲生活,只等着有事才出面。基本上,这家能源公司都是谢廖沙在打理着。谢廖沙也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成立一个董事会来专门商量和解决一些公司内务问题。

在听到谢廖沙的话之后,叶戈尔顿时跳了起来,就差拍桌子了:“什么?地方税务局?他们活腻了是吧?”

其他股东也都议论纷纷着,大多数脸上都挂上了怒容。在他们看来,地方税务局只不过是一个小机构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而且他们又都是非常在乎能源公司的,现在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胆量来搞自己。这些人平时都是找别人麻烦的,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自己受气来着?再说了,现在这个好坏都算是一个正当职业,正常的在他们背后的势利都是支持的。

“好大的胆子!行了,这会议也别开下去了,我这就回去带一帮人来,直接封了他税务局的门!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硬得过枪!”叶戈尔越想越气愤,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事做做,竟然连一个税务局都来拆台,他气血一冲大脑,想出了一个最快解决办法出来。因为在禁售之后,原油没办法卖,根本就是掐断了他们的财路嘛。

“叶戈尔,别冲动,我们现在是生意人。而且,这根本不需要这么解决,我开会只不过是想跟大家商量出一个最佳解决办法出来,并且一定要彻底解决,毕竟我们没什么时间跟这些人胡闹。当然,像叶戈尔的办法,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谢廖沙作为会议主持人,很快便把会议的主要精神给引了出来。

“最佳解决方法?能有什么?呃,弗拉基米尔,你让你老爸出面,把这什么税务局的人统统给换了!”叶戈尔再次冲动地作出决定。

“叶戈尔,我们做事要看根本。你也是聪明人,就是太容易冲动了。你不想想,为什么这税务局会来禁售我们?而我们该怎么做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弗拉基米尔哪怕是在会议上,也是端着一杯红酒放在鼻子旁一脸陶醉着。

“弗拉基米尔,你别这么损我好吗?我当然知道这玩意肯定是那什么财政部的部长弄出来的了,我只不过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公司不能碰罢了。”叶戈尔郁闷地说道。

“叶戈尔,我看你是想看第三次世界大战吧?让别人知道我们公司不能碰,用得着这么麻烦的方式吗?”谢廖沙无奈地说道。

“唉,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只不过是叫两声比较过瘾嘛,谁让这些小子不张眼?呵呵!”叶戈尔讪笑道,不过,他确实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打算,不管这次会议的结果如何,也要闹闹,越是闹得轰动越好。当然,这个在会议上说不说都没关系,反正起不了关键作用。

会议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至于具体的内容,肯定是按照谢廖沙原定的会议精神所给出的最好方案了。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造成别的不必要的麻烦,必须让所有人知道,“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不能轻易动。

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咱们工人有力量

戈尔从来都很有优越感,正常的情况下都是他找别人就是一个找事的人。自从进了“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以后,他算是改邪归正,打算老老实实的干点事情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算是把他给惹毛了。本来他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人,这事正好成了导火索,凡是碰上这种事情,他如果不搞出点什么来摆显一下,恐怕就不是叶戈尔了。

禁售的事情已经触动了叶戈尔这个西伯利亚军区司令的儿子的底线了,能源公司现在可是叶戈尔的心头肉,掌上珠啊,谁要敢动他分毫,他真会带队操家伙上谁家去玩。毕竟,当时的苏联,各方面的形势都动荡不堪,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虽说不敢真的要人命,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真的打他一顿还真不算什么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麻烦。这也是他在股东大会上那么说的原因了。

也确实,税务局是命犯太岁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到了最后,就连列昂尼德这个税务局局长自己都知道,他还能好好的活着,没给人黑上一把,全因为这些太子哥们已经很大程度地把自己当成正经的商人了。有了正经的事业,谁也不愿意瞎混了。

当然,不直接开坦克去压税务局,并不代表叶戈尔不搞出点什么来。叶戈尔心里也很清楚,这些事都是财务部的那帮家伙搞出来的,虽然股东大会的会议结果矛头也指向财务部部长,但这并不妨碍叶戈尔多掺上一腿。

于是。在会议之后,叶戈尔很快便行动了起来…

“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工人们自从挖出油来后,个个都干得热火朝天的。有了这份工作,便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有钱了,生活就不再那么困难了。所以。每个工人都拿出十二分的干劲来干,谁也不愿意一个没做好丢了这份工作。现在苏联的环境,找份工作真的非常困难,就算有。那点工资恨不得连正经都养不活,更不要说养家糊口了。所以,现在能够在“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上班地工人们整天都在担心,有时候担心公司投资太大,暂时没钱了,有时候又担心公司油没卖到好价钱,扣他们的工资。甚至还担心挖得太快,到时候因为没油挖,公司提前结业了,不知道是努力干好呢还是控制着挖…总之,他们因为这份好工作,担心的事多了,要知道。在有这份工作之前,他们大部分可是连如何生活下去都非常担心的。结果,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担心什么越是会来什么。

这两天,工人内部突然混乱了起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大家地脸上都带上了焦虑和不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压抑的气氛总是让他们难受的。最重要的是。那些在工人内部已经变种的传言,有的说公司欠税走私,高层准备用工人们的钱去缴税,有地说,公司最近缺钱,准备大幅度裁员,有的说,公司高层把工人们创造的利润都刮去了,正准备溜呢…都有,但全部都跟“钱”字有关系。一时间,人人自危,谈钱色变。他们大部分人的工作还在继续,只不过,他们心里都希望公司的高层能够给一个“合理”的答案出来。

好在,这些工人不用等多久,“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很快便召开了一次代表大会,由每个队地队长或者小组的组长出席。而这次会议的召开人,正是叶戈尔这个名义上是投资经理地股东。

“各位工友,我这次召开工人代表大会,是有一件事要跟大家宣布。大家也可以自由发言,但是我先说明一下,这是个坏消息,希望大家到时候不要太激动了!”叶戈尔面对大会议厅内的几十名工人代表,面带忧伤地说道。

听到叶戈尔的话后,现场顿时一阵嗡鸣。这两天来,包括负责运输的工人都被内部流传开的各种猜测所烦扰(他们只知道公司停止对外运输了),现在公司高层愿意出面说明白自然是好事,但是,他们担心,这个结果非常地“不合理”,害怕这个坏消息能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

“各位工友同志们,首先,我很感谢大家,能为公司付出那么多地汗水。而公司对大家,也是尽可能大的给予回报。自从油井开钻开始,大家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也很希望,大家能过上好日子。”叶戈尔面带忧伤,说起这些话来很煽情。

接着,在工人代表们猜测着叶戈尔后面该说什么的时候,叶戈尔话锋一转,脸上带上了少许怒容:“但是,现在有人竟然要让我们公司走向死亡!!”

叶戈尔这句话过后,工人代表们原本的细声议论顿时停了,现场一片宁静。这时候,所有工人代表的脑子里都一片空白。公司死亡的结果是什么?结果肯定是包括现场几十名工人代表在内的上万名劳苦工人都将面对死亡的威胁。在以前,死亡或许并不可怕,但是过了两三个月好日子的他们对于死亡已经非常畏惧了。又或许,他们不怕死,但却很怕再回到从前那地狱般悲凉的生活。

叶戈尔在等待了一会之后说道:“各位工友同志们,目前我们公司确实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西伯利亚税务局已经封闭了我们公司所有的销售渠道,目的,就是要让我们按照他们的要求缴税。”

听到这个,大家都愕然了,对于公司财务方面的运作,这些工人们是不参与的。所以,在他们听到叶戈尔这句话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公司是不是偷税漏税了?这可是公司方面出了问题啊。可为什么说是别人把公司推向死亡呢?

在工人代表们议论完后,叶戈尔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一直在走着军用列车,这完全是因为我们将税全部交给军方的结果。虽然,我们税务是交齐了,但是我们的程序始终是不对地。从法律上来说,我们这应该算是逃税甚至是走私了吧。大家也都清楚,我们是一家正规的民营企业,我们也不想。也不愿意,干这些偷税漏税的事。可是没办法,如果按照他们要求的这个方式运作,我们将税交给了地方税务局,这就意味着,我

将不再享有使用军列运输油品,不在享有通过军港进的这样的优势。”

叶戈尔说完这些话之后。现场地工人代表们议论了起来。工人们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在他们看来,税交齐了就没问题了,交给谁不是一样?难道那些军方就不是国家的组织。不过,既然别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就说明了对方也有一定的理由。所以,当场便有工人提议道:“既然走不了军列就不走军列了。反正别地铁路还不是一样走?没有军港就不用军港,又不是没有民用港口。少了他们,我们的油还不是一样可以出口?”

这个工人代表的话引起了一阵共鸣。纷纷支持他的提议。只不过,他们这么浅白的办法,作为公司的高层,会想不到么?

叶戈尔示意大家安静之后,又说道:“大家都清楚,从西伯利亚到海参崴的距离那么远。但铁路却只有这么一条,它地效率就这么一点,所有的公司都依赖着这样一条铁路。如果我们也靠这个办法,唯一的结果,就是随着我们的产油量越来越高,我们的货物运输会越来越慢。而且运到海参崴以后,依赖民用码头,他们低下的装运和繁琐的手续,势必导致我们地产品,不断地积压,没有办法正常流通,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将面临一个资金运转的问题,我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增加我们地储存设备。大家也都知道,做一个储油罐的价格是非常昂贵的。而就我们民营企业而言,我们的流动资金是有限的,真的到了一定程度地时候,我们会把我们所有的资金和所有的利润全都丢进储运这一块的无底洞里面去。”

叶戈尔将利害关系都分析清楚之后,工人代表们没话说了,都纷纷低头想起了解决办法来。没办法,这份工作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们不能丢。一会之后,一个工人代表突然站起身说道:“有了!既然铁路压力那么大,港口压力那么大,那我们不出口不就完了?直接卖给国家。这样一来,还能帮国家提高一些石油储备量呢。”这个工人代表说得眉飞色舞,很显然对于自己的这个主意非常满意。

而其他工人代表听后也觉得很合理,一边点头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叶戈尔,等待着他的决策。

而叶戈尔,却还是那副表情,惋惜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或许可以选择不出口,将这些油卖给国家。但是大家可以想象,我们是一家民营企业,根本不具备那些国营企业的竞争优势,跟国营企业竞争的结果也很可能导致我们公司走向衰亡。在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够依赖我们自己的渠道,进行我们的产品销售。而且,我们是有销售合同的,如果现在选择卖给国家,那我们就属于违约了。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有办法履行我们的销售合同,就导致我们的信誉丧失,我们一个民营企业,最重要的就是用信誉来支撑我们的企业形象,丧失了信誉,就意味着我们没有了竞争能力,那么公司最终倒闭这就成为了必然的结果。另外,我们签订的销售合同是定量的,若我们选择使用效率低下的民用铁路和民用港的话,就肯定无法满足我们合同上所设定的销售量,也同样属于违约,同样会损毁我们企业的形象。”

这下这帮工人们彻底没话了,这也不行,那也不是,那结果,就真的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存受到威胁?

一个工人代表忍不住站了出来,说道:“老板,我们不能没有这份工作的!请你再想想办法吧!我们确实很需要这份工作!如果没有这份工作。我真想不到上哪弄吃的去给我那病倒在床上地妻子和我那才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老板,你可千万要想想办法啊!”

这个工人代表的话引起了共鸣,他们都有类似或相同的状况。死亡的威胁或许他们不用怕,但是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庭因为国家地这么一个小小的决定而毁灭了啊。于是,这些工人们都纷纷诉起了苦,真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全靠他了。

“各位工友同志!同志们!”叶戈尔叫了好几声,才让大家安静下来。在诉苦声逐渐减小到一定程度之后,叶戈尔才又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我也知道,大家一直都为公司作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们遇到地不是竞争对手的积压,而是国家的力量。所以,最终的结果,恐怕还真是这样。其实,按理来说,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好的解决渠道。就是马上将我们的油田和设备全部卖掉。可是,我们已经考虑到大家地问题,所以我们目前没有这样做,我们还在继续撑着,并且还会一直撑下去,撑到公司彻底垮掉为止!公司董事会已经作出决定,只要能够撑下去。我们可以把设备卖掉,我们也可以把我们的油田卖掉…将大家拢在一起。就一定要负责到底。所以,只要我们还存在一天,那么我们就会保障各位同志们的收入和生活保障问题。”叶戈尔这话虽然言不由衷,但他由于太过投入,现在已经双眼泛红了。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悲惨工人们的生活场景一般。

他的话。引来了如雷的掌声,不少工人代表含着热泪在鼓着掌。所有人地心里都有这么一个念头,像这样的好老板,上哪找去啊?而这帮工人们还有另一个更强大的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家公司维持下去。于私而言,自己需要这份工作,于公而言,广大工人阶级,国家,甚至整个世界,都需要这样拥有好老板地企业。

“其实我的身份大家心中也有数,我如果说不是想做一番事业,我可以在家里面,靠我父亲的能量过很舒服的日子。但是我没有,我现在出来干事业了,我就希望把事情做好来,而且我不傻,我的付出和我的投入也是需要有回报地。只是现在没办法,我们只能在持续亏损的情况下,选择走民用铁路了,也只能用民用港口了,这样,我们或许能多撑几天。”叶戈尔在大家无比持久的雷动掌声过后,非常感慨地说道。这句话半真半假,也是说得特别煽情。

工人代表们不少在偷偷擦拭

,经过叶戈尔一番演讲之后,他们心里就已经将这个的工作环境当成了一个大家庭。现在,这个家庭即将破碎,家长们在苦苦支撑着,就是为了维持他们这帮家庭成员的生存。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心里想得特别多,有想自己家庭的,有想自己未来的,有想自己曾经的…面临破碎。

“真的,我真的非常希望,我们能多撑几天…戈尔在大家安静下来之后,一边擦拭着眼角,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老板,您为我们这么操心,那我们还在等着就太说不过去了。我知道。我们个人的力量很渺小,但是我也知道,我们工人阶级凝聚在一起的力量是很强大的。我就不信了,我们全部人一起去找那什么税务局,他们会不管!”一个工人代表站起身激动地说道。不管是为了自己,为了家庭,还是为了公司,他们都有必要这么去做。反正这样下去,不管是自己、家庭还是公司,都难以生存,倒不如趁着还有条命去找他们理论去,说不定还有点效果。其实,在他们心里,始终都保持着这么一个观点,都觉得反正这税是缴了,缴给谁还不是一样?凭什么这个部门不同那个部门不愿的?还是不是国家的组织了?

这句话很多人都相应着,甚至有人更是直接冲动,声称直接搬到税务局局长的家里去。吃他们地,喝他们的,反正他们钱多。

叶戈尔在听后说道:“我知道,大家跟我一样,都希望公司能够重新站起来!可是,大家去找地方税务局是没用的。他们做得对,他们也是无辜的!如果大家都有这个想法,不如去找找劳动部,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助一下我们劳苦的工人同志们。帮大家解决一下未来的工作和就业问题,生存问题。”

工人代表们听完叶戈尔地话后,也觉得有理,纷纷应和着道:“对,没错!我们去找劳动部,上万人的劳工,他们不可能不理的。”

也有的工人代表对叶戈尔说道:“老板。你就放心吧!我单身,没啥牵挂了。如果劳动部不给个满意地答复,我就住他家去,让他们养我!老板,很感谢公司这段时间来的照顾,我们也很希望,公司能够重新站起来。只要能站起来。让我们干什么都愿意!而且,我相信,国家是不可能为了他们内部税收的问题而来欺诈我们广大工人阶级的!公司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听到这话。叶戈尔只好劝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希望公司站起来,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太激动了。我想,只要我们把理说清了。他们是会帮忙想办法的!记住,千万不要激动!”叶戈尔最近感觉自己越来越正派了,刚刚的话竟然是发自内心地,开始为别人着想了。不过,做一个正规商人,正规企业家的感觉,还真不错,有那么多工人爱戴。叶戈尔心中不禁暗骂了自己几句,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于是,又一个会议有结果了。而且,这个结果很快就会产生相应的效应…

这几年来,苏联劳动部门上上下下都非常地难过。由于经济萧条和大锅饭的问题,大多数企业都非常艰难,不但负担很重,许多企业都面临生存问题。于是,大量的“下岗”工人出现了。几乎整个苏联都陷入了就业危机。不管你拥有什么样的技能,拥有多少年地工作经验,你也不敢担保,自己一定能够找到一份哪怕是养活自己的工作。

在就业压力下,劳动局各级人员都是忙得焦头烂额,却又没有有效的方法去解决这些问题,谁都希望解决这个事。但是没办法,在苏联现在地形势下,谁口袋里的钱都缩水了,哪怕是劳动部门,也都要靠省吃俭用才能够维持生计。

最近国家对外开放的政策对于劳动部门来说,绝对是一个雪中送炭的好政策。他们可不像财务部那边的人考虑得那么仔细,在他们想法里,只要广大工人有活干,有钱拿,就成。只有那样,才没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找上门来。

雅科夫,作为西伯利亚劳动局局长,相比起其他各个区地劳动局局长来说,日子的转变应该最大的了。在国家对外开放,招商引资计划启动之前的一段时间,雅科夫就像其他那些劳动局局长一样,整天被一大群工人烦。而在对外开放之后,西伯利亚各个油田对外招商引资,吸收了大量的失业“下岗”工人,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就业压力,这就让他的日子也相对过得悠闲了起来。他跟劳动局其他人员一样,都希望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来让他们帮助的人越来越少。

这天傍晚,雅科夫终于将事情忙完,正准备着回家洗个热水澡什么的放松一下心情呢,却被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给打扰了。

走出办公室,雅科夫才知道原来是来了几十个石油工打扮的工人,正在外面的办公场所跟自己的一帮手下理论呢。

但是现场非常吵杂,不管是雅科夫,还是他的那帮手下,都没一个人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大家都等着回家吃饭什么的呢,根本没那闲情去听你那几十个工人的生计问题。所以,大家都没打算让这帮工人说下去,而是尽可能地劝他们先回去,然后又一套一套地说他们会想办法之类的。毕竟,像这种情况,他们一天要碰上几十次,只不过这次人来得多了点。他们心里在想,这很应该是哪家能源公司大幅度裁员的结果吧。只不过。几十个人也一样,他们也不会在下班时间去受理这些事情,总之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要么,你们明天再来。要么,就赶紧回去,就算你们不来。他们会尽量帮忙想办法的云云。

可是结果,他们发现根本劝不动这帮工人,好说歹说,这帮工人就是赖着不走了。甚至还口口声声地说外面有上万人在等着。家里有好几万人等着他们地工资开锅啊什么的,听得劳动局一帮人云里雾里。他们只听说过家里有好几口人等着,却没听说过有几万人等着他们开锅。不过,既然是云里雾里,那就没必要去弄

么,反正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们爱叫唤百万人都行说。

于是,一帮工人在劳动局上下一帮人的半拉半扯下,走出了劳动局大楼。结果,一出大门,劳动局的这帮人傻眼了,他们目光所及,那可全都是人哪。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是再贴切不过的了。雅科夫也吓了一跳,他已经记不清,究竟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不对,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粗略估算,这应该有一万人吧。这么大地场景,雅科夫在劳动局干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在。这帮人还算安静,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只有那几十个人吵吵杂杂地说而已。看到这样的场景,雅科夫就不可能不去搞清楚一下发生了什么事了,上万石油工人,在目前来说,这可是件非常大的事,一个搞不好,这帮工人说你办事不力,捅上头去了,那他这局长就别想干了。这些工人既然能来,可就不会管你是上班还是下班,在他们眼里,他们的生计问题最重要。

“各位工人同志们!大家安静一下,安静!”雅科夫说了好几句“安静”,那几十个人才慢慢地消停下来,包括外面静候着地上万工人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雅科夫。在相对安静之后,雅科夫问道:“各位工人同志们!我是西伯利亚劳动局局长雅科夫,你们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我们现在就帮大家处理。请你们安排个代表出来跟我谈谈好吗?我需要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

有了雅科夫的话,那几十个工人议论了一番,最后,大家推举了项目经理阿里克赛作为工人代表,上前去跟劳动局局长商谈。

“雅科夫局长,您好,我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项目经理,阿里克赛.尼古拉.洛特尼克夫。”面对能够帮助自己的局长,阿里克赛很礼貌地报上了自己的全名。

“你好,阿里克赛,请问,你们来找我们,以这种方式,究竟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助吗?”雅科夫很礼貌地问道。

“雅科夫局长,是这样的。”阿里克赛把“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实际运营情况,以及为什么必须使用军列,军港,连同税务局的禁售,要求等统统说了出来,并问雅科夫道:“我们公司那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但是,我们实在是很不理解,这税,交到谁头上不是交?难道军队就不是国家的组织?难道军队从中贪污了什么?那如果军队贪污,让他们找军队去啊,找我们公司干嘛?我们公司可是一分钱税都没少,还要背上走私的名头,甚至被禁售,被逼死!我们公司没办法,他们准备妥协了,使用民用铁路,但是,他们完全可以卖掉设备,卖掉油田,去投资其他的。而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广大的劳苦工人?但是,你知道妥协了地结果吗?我们公司这么做,是撇开了禁售这个剧毒,但是却服上了慢性毒药,最终的结果还是死!我们这一趟来,可以说是为了公司吧。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我们公司不用去服食那慢性毒药,让我们广大地劳工们以后有一个生计的活干。”阿里克赛说得比较激动,他对公司的感情,可是深到骨头里去了。

听完阿里克赛的话后,雅科夫局长沉思了一会。不过,作为劳动局的人,思考角度自然不同,他想到的完全是阿里克赛说地,这税交给谁不是交?还不都一样交给了国家组织?怎么走私了?就算军队从中捞自己的,那税务局应该去找军队啊,而不是找企业。逼迫企业啊!因此,雅科夫一个思路下来,脑子里都是税务局的错,劳工们地对,那家企业也没错,甚至连军队都做得对。本来。从军港走,不由军队收税的话,他们税务局怎么可能算得清是多少税?难不成运上军列就算税了?或者挖出来就收税?上了军列的非卖品怎么算?挖出来不卖怎么算?总之,一切的错都是税务局的。否则也不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阿里克赛,你说地没错,我都知道了!”雅科夫说完,对着那上万的工人说道:“各位工人同志们!我知道你们的苦处!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帮助大家的!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就会帮你们处理这件事情!处理结果明天一大早告诉你们!请大家放心好了!你们地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的!”说完,他又转而对阿里克赛说道:“你让大家先回去吧!我答应你们。这件事我会一直跟下去的,就算税务局说不通,我就说到税务总局去,税务总局说不通,我就说到财政部去,财政部还不行,我就让上报首长。让他亲自处理!”

有了雅科夫的保证之后,一众工人们也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缓缓地散去了。

在上万工人走后。还没等劳动局的那帮人缓过气来,雅科夫便命令道:“都马上回去工作!调查人员尽快把‘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相关资料找出来,看看情况是否属实,并且看看他们这家公司的性质,给工人们的待遇如何。统计人员马上进行统计,尽快写份详细的统计出来。统计一下,我们苏联如果多出上万失业员工将会造成多大的损失!秘书,准备随时联系税务局局长,不管他在哪,都务必在今晚各项工作完成之后给我揪出来。”

在雅科夫的安排下,劳动局在下班的时间里,又马上投入到工作中去。大家都看到了刚刚门口上万劳苦工人地场景,因此,这活是不干不行的了。

劳动局的工作一直进行到凌晨,雅科夫电话连线上了税务局局长列昂尼德。

“噢,是雅科夫局长啊,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列昂尼德睡得正香,却被一个电话给吵醒了。不过这两天虽然一直大动作,但心情还不错,所以并没有因为被电话吵醒而恼怒。

“列昂尼德局长,你是不是封闭了一家名为‘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地所有销售渠道?”雅科夫一开口便问道。

“嗯,是啊!没想到雅科夫局长也有闲情去关心这些事?”一谈到这家逃税的能源公司,列昂尼德就精神了,得意地说道:“这家能源公司跟太平洋舰队

私通,搞走私!我不但要封闭他们的销售渠道,而且走私的事实通告了相关部门,相信很快就能调查出结果来。哈哈,这家公司竟然跟我玩阴的,我就要让他们尝尝关门的滋味!”

“关门?关你个头!”雅科夫忙了一个晚上,就是要拯救这家公司,现在听到列昂尼德这么说,心里当然气不过来,当场便用教训地语气说道:“你知道这家公司有多少工人吗?不算上那些投资商,就有八千三百六十七名!你知道这些工人多少人是有家庭的吗?这个不说,我告诉你一个数据,就是,如果这家公司像你所说的,关门了,那结果就至少有两万六千七百多人面临生存困境,还不算他们救济了多少人。你知道每个工人每天要要多少卢布才能维持生存吗?这个跟你或许没法比,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跟你说,这中间,至少会因为饥饿、去寻找生计等,或直接或间接地死掉近百人,这已经是很乐观的数据了。但是,就这样,你也可能间接杀死了那么多人。我请问一下,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啊?”雅科夫越说越来气,最后直接是逼问了。

列昂尼德被雅科夫的一通逼问说得晕头转向,本来他还没怎么睡醒,被这么一说之后,更迷糊了,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回想明白雅科夫说的是什么,当场便反驳了回去:“雅科夫。怎么这话到你嘴里就这么难听啊?我成杀人凶手了都!你怎么不把全世界每天饿死的贫民都算到我头上?我跟你说,国家是有法律地,我们不能因为工人就业的原因而枉法,亏你还是共和国的人呢。能源公司这是走私,是罪!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有那什么大型的犯罪组织。里头有十万成员的话,被国家相关部门给捣毁了,那你不直接过去杀人?雅科夫,你真是不可理喻啊!”

雅科夫也工作忙晕了。被列昂尼德说得迷糊了一阵,他想当然地以为,列昂尼德在听到这组数据之后会很诚恳地认错,然后取消行动呢,可没想到,他倒来劲了。清醒过来地雅科夫说道:“列昂尼德,你说的是没错。国家有国家的法律。但你的比方完全扭曲了事实,‘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干地都是杀人越货的事?他们是在创造价值!你知道,这家能源公司能帮苏联创造多少经济效益吗?怎么能拿犯罪团伙来比喻?哼!我跟你说,我也调查到了,‘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一分钱税没少交,在港口和银行那里都有很明确的记录,账本也很干净。你凭什么说别人走私?”雅科夫的语气依旧那么不客气。

“一分钱税没少交?哼!你调查得倒蛮详细的嘛。我怎么就不知道呢?还账本?我看,分明是你被那能源公司贿赂了,雅科夫。我劝你别继续下去,否则,我第一个就揭发你!好吧,就算你调查得全都正确,那又如何?我是负责收税的,为什么我一分钱税都没见到?啊?”列昂尼德反问道。

“那是因为他们交给了军港的负责军队。而且,我也了解到,如果按照你地方式缴税,那这家公司最终还是必须面临产品积压而倒闭,你还是逃不了杀人的嫌疑!”雅科夫被他一个帽子扣过来气晕了,当场便反击道。

“交给军队?哼!那你告诉我,国家哪条法律有说明,税收交给军队也可以?雅科夫,我杀人?我看哪,是你在养豺狼吧,到时候这些私企把国家的资产全部亏空了,到时候你就是毁灭共和国的罪魁元首!”列昂尼德也被雅科夫一口一个杀人嫌疑气糊涂了,双方在三更半夜电话里互扣起帽子来。

“你…哪条法律写明不可以交给军队?列昂尼德,如果军队上少了税,你应该找军队去才对啊!你找一家准时准量缴税的民营企业干嘛?他们关门了,你们更是连一分钱都收不到,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你?我看你是诚心想让几万人陷入生存危机,诚心想杀人!”雅科夫此时说话已经完全变成了骂架的方式了,惹得劳动局一帮人都停掉了手中的活计,傻了般地愣愣地看向雅科夫。

“我一分钱收不到关你屁事,我喜欢,你管不着?雅科夫,你已经没得救了!我一定会去揭发你地!哼!不用再打过来了,我拔线!!”列昂尼德到最后也是被气个半死,狠狠地丢下一句之后便收线了,再也不给雅科夫他们再打过去的机会!

“啪!”雅科夫重重地将手中的话筒拍到了话机上,气得胸口上下不定地起伏着,口中还不停地喃喃说着什么,那眼神,无比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