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言瞧瞧他,没有阻止。

夏晚秋唤了他一声,急忙踱步过去挂下了电话:“任昊你干什么?”趁着周父愣神的工夫,夏晚秋瞪着他低声劝道:“几十块的小钱警方根本不可能立案受理,可你的情况不同,周凯亮要是伤的太重,不仅得赔钱,还很可能要进少管所,任昊,你可得想好了!”

一方面,夏晚秋是为学校考虑,能不惊动警察就不惊动。另一方面,她也是为任昊着想,从之前与他的接触来看,这个孩子很有礼貌也很有上进心,跟周凯亮不同,他是个好孩子,所以夏晚秋处理事件时更偏向于任昊。

任昊本也没想打这个电话,他放下话筒后,轻轻自怀中拿出录音笔:“证据呢,都在这里面,听听吧,这就是周凯亮的真面目,这就是你一直以为的好儿子。”

录音笔?

周父和夏晚秋均是一呆,没想到任昊竟真的拿出了证据!

任昊按下了功放键,随意把录音笔轻放到了桌面上。

“钱带来了么?”

“带了,带了,我妈就给了我这么多。”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就一百块钱,打发要饭的呐,有多少钱赶紧给我掏出来,别自己作死!”

“真就这么多了。”

“别跟我这儿废话,或许你不知道,上次有个小孩就是没给我钱,结果呢,下半辈子都下不了床了,你丫明白么?”

“你把他打残了?”

“要是不他跪下跟我求饶,我早把他给杀了!”

“你,你敢杀人?”

“那,那你跟我来吧,我妈给我办了个银行卡,存的是高中全学年的学费、生活费。”

“哈哈,好啊,走,取钱去!”

周凯亮的声音宛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周父的心口,他如何也不能想象,儿子竟会说出这种话,录音笔还在响着,而周父已陷入了呆滞状态,一语不发。

夏晚秋跟周凯亮接触不算少,早料到他是这种品性,没有过多惊讶,只是暗暗打量一眼任昊,赞他心思缜密,连证据都提前收集好了。

任昊伸手关掉了录音,“听到这里,我想事情都清楚了吧,周凯亮连续四次从我这里要钱,还威胁要杀了我,我当时很害怕,就从家里把我妈给我交学费的银行卡偷了出来,嗯,就在刚才,周凯亮带着他的同学又来威胁我,让我把家里的钱全都交给他,我哪能再给啊,就拒绝了,可周凯亮不依不饶,叫人把姜维和我围住了,要打死我们俩,我一害怕,脑子一下就乱了,这才还的手,把周凯亮打了。”

夏晚秋按照任昊的话理了一遍,事情似乎都说的通了。顾悦言事不关己地抿了口刚刚沏好的雀巢速溶咖啡,余光瞥瞥任昊,有些似笑非笑的味道。

“您要是觉得您儿子做得对,那咱们就报警吧,我想警察叔叔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周父渐渐理出头绪,但还是没能顺过气来:“就算他不该劫你钱,可你为什么打人?”

任昊摇头冷笑:“难道他打我,我不能还手么?录音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打残过人,而且,有杀人的念头!试问在那种情况下,谁能不害怕?”

“放屁!”周父怒声道:“那明显是胡说的!我还告诉你,劫钱算不了大事,顶多原封不动把钱退给你,可你把我儿子打成那样,可不是说算就能算了的!”

任昊无所谓地摊摊手臂:“那就报警呗,让警方调查一下他是不是打残过人,甚至,杀没杀过人!”

“我看这样吧。”夏晚秋板着脸适时站了出来,“两方都有过错,不如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周凯亮要去的钱,就当是医药费,不用还给任昊了,您看怎么样?”

周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借着台阶下了。

任昊知道夏晚秋是为自己着想,暗暗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他再次笑了:“要是作为医药费,是不是有些多了,我怕他受不起啊!”

夏晚秋一砸嘴,责怪的视线看着他。

周父一拍桌子:“他要了你多少钱?五十?还是一百?哼,没让你赔钱,已经是给老师面子了,小子,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夏晚秋经手过很多类似事件,五十、一百的小钱对一个未成年人来说,根本够不成犯罪,一般这种事,都是学校出面调和,家长私下了结。

记得最大的一次,也就只有五百而已。

任昊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微笑不语。

“二百?哼,凯亮的医药费至少也得一千!”

任昊摇摇头,两根手指依旧悬在空中。

夏晚秋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二千?这么多?”

周父一瞧,渐渐没了底气。

然而,任昊却还在缓缓摇着脑袋,看了眼他们惊诧的眼神,任昊晃了晃手指:“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万两千五百元整!”

两万两千五百元?

包括顾悦言在内三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51章 两万两千五

两万两千五百块!

相当于一个任昊父亲两年多的薪水!

相当于顾悦言一年多的工资!

这是什么概念?

即便警方介入进来,任昊也可以以这个为由,推脱掉全部责任,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周凯亮一定会被学校开除,进去少管所!

跟三百五百不一样,这种程度的数额,太过巨大了!

周父的脑子一下就被这两万元的数字击蒙了:“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多!你一个学生哪来的钱!”

任昊扬了扬嘴角:“我说过了,这是我妈给我的学费和零花钱,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让警方调查一下这张银行卡的出入钱数,我在取款机上取了两笔,在柜台那里取了一笔,一共两万两千,加上第一次我钱包里的五百,一共两万两千五,嗯,无论是取款机监控摄像头还是取款记录,应该都能轻轻松松的查到吧,您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查。”

其实,任昊还给过周凯亮一百,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盖因,这两万两千五里,有水分!

警局的奖励是两万块,给婧姨买水果再加上零零散散的花销,卡中就剩下了一万九千不到,怎么可能给周凯亮两万多呢?

这是任昊早就计划好的,若不叫周凯亮家出出血,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什么品性呢!

见周父不说话,任昊又站了起来:“还是报警吧,我可不想陪他这么多医药费。”

“等一等!”周父咬牙阻止他:“他真的劫了你这么多钱?”

“当然,您可以回去问问他。”任昊的手就在电话旁边晃悠着,周父看着电话,汗水越流越多。

“嗯…”周父努力保持着冷静,快速思索了一番,道:“先不要报警了吧,这件事明天再说,我要回去问问凯亮。”敷衍了几句,说着就要告辞。

然而,任昊却突然叫住了他,管夏晚秋借了只圆珠笔,在白纸上写好自己银行卡卡号,旋即递给周父:“我叫任昊,这是工商银行卡号,我希望明天之前能在卡上见到这笔钱,嗯,我妈已经有些怀疑了,估摸这两天就得检查卡上余额,如果让她知道了…”任昊语气一顿,抬眼看看他:“您记好了,是两万两千五,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嘛,自然也不行。”

诚然,周父与周凯亮碰面后,便会拆穿金额的谎言,可任昊却不怕,如果他们报了警,自己最多少拿一些钱,但周凯亮就不同了,他要被开除,要进少管所,和多出的三千块钱相比,孰重孰轻,恐怕傻子都能掂量出来。

之所以一再强调两万两千五,就是为了给周父一个印象,让他再得知真相后,也不会来学校嚷嚷理论,任昊等于挑明了告诉他,我有你儿子的把柄,就是在要挟你!

周父离开后,屋子里一下静了许多。

任昊抬眼瞅了瞅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两个美女老师,脸上一红,支支吾吾道:“夏老师,刚才谢谢您,嗯,没什么事儿的话,那个,我就先回去了。”

“悦言,你下午还有课,赶紧去吧,我跟任昊谈一谈。”

顾悦言嗯了一声,起步离开。

待她走后,夏晚秋指了指前面的空位,示意他坐下:“都说人不可貌相,这话真对啊。”夏晚秋威严地坐在那里,一本正经道:“任昊,你这次准备的是不是有些太充分了?充分得叫人感觉,好像是事先预谋好的一样。”

任昊冤枉道:“真没有,我…”

夏晚秋摆手打断他:“你打了他,仇也算报了,我希望这件事不要再弄到警方那里,可以么?”

“那是自然。”任昊点头保证,给了周凯亮教训,报了前世之仇,任昊也没有报警的打算了。

“这就好,以后有什么事先要跟老师商量,记住,学习才是正事。”

任昊连连点头:“我记住了,谢谢夏主任。”

“嗯,把上衣领子弄正,赶紧回去上课吧。”言罢,夏晚秋不再看他,低头处理着文件。这里是她的另一个办公室。

刚出政教处,就见顾悦言双手抱胸背靠着窗台,看样子好像是在等自己。

任昊忐忑了一下,旋而走了过去:“顾老师。”

顾悦言侧头看看他,嗯了一声,道:“学生的首要任务是学习,歪的邪的,少弄些为好。”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歪的邪的?您是什么意思?”

“难道刚才的那一出,不是你事先策划好的么?”顾悦言食指在大臂上点了起来,很有节奏:“除了语言表情,还有一种东西可以很好地将一个人的性格体现出来。”顾悦言语气一顿:“是文字,我不相信能写出那封情书的人,会被周凯亮连续敲诈走两万多,你说呢?”

提到情书,任昊脸上发烫,咳嗽一声道:“我真没有事先策划。”

顾悦言也没有追着此事不放,轻轻看他一眼:“我等你是想问另一件事,听同学说,刚才你把夏老师打了?”

任昊莫名其妙地指指自己鼻尖,有些好笑:“这是谁造的谣?我打夏老师?不可能啊,除了周凯亮和他两个同学,我就没跟别人动过手,再说,我跟夏老师无冤无仇,我打她干什么?”任昊看女人都发怵,更别说打女人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可能!

绝对是污蔑!

顾悦言紧紧盯着他的眸子:“他们说,夏老师想去拉住你,结果被你一甩手推在了地上,重重摔了一跤,嗯,我看她刚才在办公室还不停揉着脚踝,肯定是摔得不轻,任昊,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夏老师去拉我了?”任昊仔细回忆起来,蓦地,右手一拍脑门,懊悔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以后那人是周凯亮的同学,就直接撩了一下,根本没抬眼看清楚,哎呀,恐怕那就是夏老师,坏了坏了,我得跟她道歉。”任昊内疚极了。

看他不像是撒谎,顾悦言淡淡点了点头:“不是故意的就好,你去上课吧,等课间再去道歉。”

第52章 夏晚秋的房间

下午第一节是苏芸老师的生物课。

任昊一进班级,就发现自己成了焦点人物,下面同学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打架事件。就连苏芸也不由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他很久,才让任昊回去窗边的座位。

相貌一般的苏芸跟顾悦言同岁,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原因,两人私交很不错。

“耗子,怎么样了?”

“警察来没来?”

“挨处分了么?”

姜维、崔雯雯、蒋贝贝依次丢过话来,样子显得很是焦急。

任昊把录音笔还给姜维,继而把事情来龙去脉给他们仨讲述了一遍,至少这几个与他交好的朋友,任昊不想隐瞒。

崔雯雯听得是任昊布下的圈套,不禁深深皱眉,看来妈妈说得不错,这家伙真狡猾!

姜维竖着大拇指,一脸畅快。蒋贝贝嘻嘻一笑,刷刷写了张小纸条,躲开苏老师的目光后,快速丢给任昊。

上面写着: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呀!

浑浑噩噩地听过下午的课程,任昊赶紧收拾好书包,颠颠跑到政教处。谁知夏晚秋竟然不在,任昊又折身到一楼英语办公室。

夏晚秋果然在这里,听见敲门声的她快速收回捂在脚踝的右手,“进来。”

任昊进屋,眼神盯在夏晚秋的脚上,“夏老师,中午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上来拉架的是您,也没往后看,就回身来了一下,对不起。”

夏晚秋好似什么时候都一脸凝重威严的样子,不苟言笑地摇了下脑袋,头也不抬地批改作业:“没事。”

“听说您脚伤了,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夏晚秋虚掩着视线看了他一下:“不用,你快点回家吧,别跟外面瞎玩。”

任昊不干,说什么也要送她去医院检查,瞅他如此,夏晚秋无奈皱皱眉头:“说了没事的,我今天七点才下班呢,你赶紧回家去,别让父母担心。”不得不说,夏晚秋板起脸来的样子着实有些震慑力。

“那,那我先回去了,夏老师再见。”

夏晚秋沉目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其实,从某种角度讲,任昊也是个死心眼的家伙,在回家换了个衣服,吃了个饭后,任昊又溜溜达达的回到了校门口,跟小卖部前买了瓶冰镇瓶装可口可乐,一边儿喝着一边儿静静等在那里。

约莫十分钟后,一瘸一拐的夏晚秋方进入任昊的视线,她手包跨在胳膊肘,双手吃力地拖着一打厚厚的作业本,慢慢走了过来。

任昊屁颠屁颠迎了上去,二话不说,一把接过她手里的作业本:“我帮您拿。”没等夏晚秋说话,任昊又去路边长长伸出右手。

这个时间,这个路段,正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时期,加之这条南北路周围有好几所学校,出租车很难打。也亏得任昊运气不错,五分钟后,一辆红色富康停在了路边。

任昊不由分说地扶着夏晚秋上车,逐而对司机道:“师傅,麻烦去友谊医院。”

夏晚秋漂亮的脸蛋儿闪过一丝不耐烦的色彩,严声道:“说了没事你怎么还不信,师傅,去陶然亭北门。”旋而看了眼任昊:“你回家吧。”

“那怎么行,至少我得送您回家。”

夏晚秋所住小区是他父亲单位分的房子,在陶然亭北门的金百万饭店旁,六层高矮的灰色单元楼,大约有六个年头了。

下了车,任昊不顾夏晚秋的阻拦,一手端着作业,一手搀扶着老师,慢慢向里移步。夏晚秋争不过他,只得作罢。

天色已是渐渐擦黑。

任昊咚地在楼道跺了一脚,声控灯旋而亮起,“楼梯有点高,您小心。”

她家是三楼,就在上到二楼拐角处时,夏晚秋脚下徒然一痛,高跟鞋一个踉跄,身子向后倾斜,险些摔下楼去!

幸亏任昊眼疾手快,重心前移,右手猛地环住了夏晚秋纤细的腰肢,呼了口气,惊出一身冷汗:“您没事吧?”任昊此时的姿势,等于是把夏晚秋抱在了怀里,瞅得有些不妥,赶忙红着脸松了松手臂。

夏晚秋淡淡一摇头:“没事。”继续想上走。有了这次,任昊谨慎多了,大臂环在她的蛮腰上,小心翼翼地护着。

不知是不是任昊的错觉,他发现这个有“老虎”之称的政教处副主任,脖子根竟蔓延开了几抹酡红的色彩,不时,余光还瞥瞥自己半抱住她的手。

“嗯,我到家了。”夏晚秋想让他回去,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继而从手包翻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防盗门和防火木门,“进来坐坐吧。”

“那,打扰您了。”

然而,当屋中摆设映入视线,任昊的眼珠子简直瞪得比牛眼都大上了那么一圈:“您,您一个人住?”

夏晚秋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在随脚踢开几个挡住去路的啤酒罐,拿起沙发上零落的衣物后,方招呼任昊坐下。

说实话,任昊惊呆了!

这个一居室的客厅内,满地都是易拉罐,上面赫然刻着几个醒目的字样――燕京啤酒!

粗略数了数,竟然有五十之多!

能坐下三人的真皮沙发此时也只可容纳一人,教科书,英汉词典、报纸、杂志整整堆积了两个身位!

透过半敞的卧室门,任昊清楚地看见,水泥地砖上都有衣物和易拉罐平躺在那里,脏乱得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看夏晚秋那无所谓的表情,显然是过惯了这种生活,大大咧咧地把啤酒罐踢到沙发底下,旋即关好卧室门,回头瞅瞅他:“有点乱,你自己找地方坐吧。”

任昊边擦汗边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沙发上,浑身不自在。

他曾经遇见过一个极为邋遢的宅男作者,房间脏得可怕,然而,跟夏晚秋比起来,却也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这,真是一个女人的房间么?

这也忒脏了一点儿吧?

任昊如何也无法想像,那个在学校主管学生仪表的政教处副主任,竟然不以身作则!

第53章 跟老师一起看魔女的条件

夏晚秋自冰箱中掏出一罐冰镇啤酒,拉开拉环,狠狠往肚子里灌了一口,满足地呼出口气,“你吃饭了么?”

任昊望着她手里的啤酒,一点头:“吃过了。”

夏晚秋随意地甩掉两只高跟鞋,旋而包裹着肉色丝袜的双脚踏入拖鞋里,塔拉着走去茶几,打了一个电话:“一份红烧肉,一盒米饭。”又报出了自家地址给对方,看样子是在叫餐。

任昊坐着有点尴尬,没话找话道:“您不自己做饭?”

夏晚秋喝了口啤酒,靠在电视柜那里看看他:“不会。”

“呃…”任昊讪笑一声,也对,能把家里糟蹋成这幅德行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做饭呢?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任昊逐而道:“要不我给您做吧,您把外卖撤了,现在还来得及。”

夏晚秋轻轻一摇头:“不用。”顿了顿,她弯身从作业本中取出几张任昊给她的稿子:“要是没事的话,你自己看看电视,等我吃过饭,就把你的翻译做了,已经写完一多半了。”

“那行,谢谢您。”

“电视柜里有盘,看电影也可以。”

十五分钟后,门铃响了一下,夏晚秋自包中拿出零钱付了帐,随即端着两个塑料饭盒窝在任昊旁边的沙发空位吃起来,虽然及不上狼吞虎咽,但夏晚秋吃的还是很快,而且满满一盒红烧肉竟一点儿没剩,饭量可见一斑。

一旁任昊啧啧称奇,看来夏晚秋跟自己属于同一种体质,由于肠胃不好,吃下的东西根本无法变成体重。

饭后,夏晚秋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其实就是把饭盒丢进垃圾桶,连桌面都没擦。

“日剧看不看?”忽而,夏晚秋问了一句:“昨天刚跟邻居借的,名字我忘了,好像叫什么什么的条件,看上去好像还不错。”

任昊稍稍有些惊讶:“您还看日剧?”

“没事就看看。”夏晚秋打开电视跟DVD,放入光碟后,逐拿着啤酒跟稿子坐在任昊旁边,一边瞄着电视一边批改翻译一边喝着啤酒,好家伙,简直是一心三用!

“你的坐姿不好,身膀要挺直,不然以后驼背。”或许是一种类似职业病的习惯,夏晚秋眼里容不得沙子,然而任昊回视过去,却见夏晚秋舒舒服服地倚靠在沙发另一头,坐姿比他还差了不止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