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任昊意外的是,康威对动画的理解丝毫不下于自己,甚至几部煞是冷门的低成本制作动画康威都研究过一遍,可见,在这方面特意下过工夫。

“小威,《铃音》你也看过?那部试验性动画。”俩人也聊熟了,在康威的一再要求下,任昊就托大叫他一声小威。

“是《LAIN》吧?嗯,前前后后看过好几遍呢。”

“那你觉得这部片子怎么样?”

“开始看第一遍觉得有点枯燥,没看下去,后来硬着头皮看了两遍三遍以后,嗯,突然发现很不错,有些触动,但真要说哪里不错,言语又说不出来。”康威憨憨地挠着头发笑了笑:“反正,是一部好动画,只是很多人不了解而已,所以它的收视率才很低,任老师,您也这么觉得吧?”

“你认为《LAIN》是部好动画?”

“是啊…”

任昊哦了一声,抓过大麦茶的杯子抿了抿:“我不这么觉得,小威,你说过你想写脚本,那我能问问,你写脚本的目的是什么吗?”

康威不好意思地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是…嗯…为了挣钱。”

“这就是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都是人,都要吃饭,写脚本的话,自然要写一些大众点的,能赚更多钱的片子了,呵呵,那些有哲理的高尚动画,或许在小众人那里口碑甚佳,被人评为好动画,但我肯定不会碰,名流千古的事儿,我就不想了,我写的动画,只要能让大部分人觉得好看,那就足够了,所以我劝你,想挣钱的话,就别做那些无用功,动画也好漫画也罢,无非就是个娱乐。”

康威面露沉思,心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寄去日本的脚本没人会收了,他太过理想化了一些,写出的脚本,全凭自己的兴趣,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喜欢的情节风格别人也会喜欢,却根本没考虑到市场。

“受教了…”

“什么教不教的,我也是瞎说,来,吃菜。”任昊是个看不得别人难受的家伙,所以拒绝了康威拜师请求的他,觉得有点小歉意,于是也就多说了两句,希望能对他有些帮助吧。

那边,尚晴还在和夏晚秋用日语交谈着,任昊偷偷听了两耳朵,可没太听明白。他见大家都吃饱了,逐结账散席。出了全聚德,夏晚秋想把尚晴他俩送回去,却被尚晴拒绝了,她说想自己溜达溜达,看看丰阳的夜景,然后,夏晚秋邀请她明天到家里坐坐,这次尚晴很痛快地答应了。

不过,当说到夏晚秋家地址的时候,康威愕然了一下:“您家也住六里桥?那片儿我知道,前几年抓蛐蛐时经常去您家楼后面。”

夏晚秋看看他:“你家住…”

“电力医院东边,离您那挺近的。”

临走前,任昊与康威交换了手机号,当然,也一并邀请了康威明天去家里。

华灯初上。

康威愁眉苦脸地与尚晴走在街头,方向正是尚晴所在酒店。

“晴姐,您说任老师怎么才肯收我为徒啊?”

“呵呵,我看老板是真的没打算收徒。”

“可…唉…我真挺想在这方面发展的。”

大半天的接触中,尚晴对康威这种老实人还是较有好感的,看他神色黯然,不由心头一软:“拜师的事儿,你别抱太大希望,老板既然那么说了,八成是打定了主意,嗯,我只能给你个建议,但不保证能行。”

康威眼睛一亮:“您说…”

“你家不是离夏姐家挺近吗,那你在夏姐身上下下工夫吧。”

康威很是怀疑地眨眨眼:“为什么找夏姐?这能行吗?”

“能不能行我可不敢打保票,我只知道,老板说的话不会轻易收回,能让他改变主意的,恐怕也只有夏姐了,再者,你别看夏姐冷冰冰的模样,其实她心肠很软的,所以,你要想拜师,就得在她身上下工夫喽。”看康威还是有些狐疑的眼神,尚晴吃吃一笑:“你是不是在想,就算你得到了夏姐的支持,你的偶像任老师也不会把夏姐的话当回事?呵呵,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老板其实有个软肋。”

“软肋?”

“他很怕老婆。”

康威似信非信道:“不可能吧?”从方才的接触来看,大都是任昊主事儿,夏晚秋对他基本言听计从,怎么可能怕老婆呢?

尚晴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却不再说话了。她可是在任昊和夏晚秋还没谈对象时就接触过两人,那次在山东,任昊屁颠屁颠地跟在夏晚秋后面讨好的小模样,尚晴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不会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

刘素芬家里迎来了两个客人——尚晴和康威。今天,刘素芬和夏建国正好在家,任昊从早起睁眼就没闲着,出去买菜,回来做饭,一直折腾到十二点才将一桌子菜准备完毕。尚晴和康威没想到任昊竟然连菜都炒的这般好吃,自然赞不绝口。

吃饱饭,大家坐到大屋聊起天。

任昊笑呵呵道:“伯母,您家的米不错啊,是跟六里桥商场买的吗?”

“不是,你记得咱俩晚上遛弯路过的一个东头的小门脸吗?咱家米面都是跟那买的,吃了好几年,都吃习惯了,呵呵,你要是觉得好,晚上让晚秋开车给你家拉过几袋子去,哟,对了,老头子,家里快没米了吧?”

“还够做一顿的。”

任昊抢着道:“那我明天回来时给您带上来吧。”

“明天?你晚上回家?”

“嗯,我得跟晴姐回翠林小区商量点事儿,我那些脚本都跟我自己电脑里呢。”说罢,任昊瞥了眼挽着自己手臂紧挨在一起的夏晚秋:“下午跟我回去?”夏晚秋淡淡一摇头,一语不发。

等到下午一点,任昊就跟尚晴和康威一起告辞离开。

刘素芬和夏建国都没睡觉,而是言辞犀利地数落了夏晚秋一顿:“你哪那么大气啊!这都多少天了?还没完没了的?我告诉你!过两天赶紧跟小昊回翠林小区!知道吗!”弄得夏晚秋好一阵郁闷,瘪着嘴巴去小屋睡觉了。

约莫五点左右,突然,她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一开门,竟然是中午刚走的康威,他肩膀上扛着一大袋大米,汗流浃背地呼呼喘着气。

“你这是…”

“哦,阿姨您家不是没米了吗,我顺路就给您带过来了。”

“这孩子,赶紧进来,哎哟,累坏了吧,好家伙,这几十斤米你也真扛得动,干嘛不让他给送来啊?”

“您说的那家店生意太好了,就一个小三轮,我这袋米估计得晚上才能送,我怕您这儿不够吃了,就赶紧扛过来了,对了阿姨,您看看,这是您常去那家店的米吗,别买错了。”

“是,是,唉,谢谢你了。”

“您别客气,那阿姨我回去了。”

刘素芬想留他吃饭,但康威却说什么也不留,不过,买米的钱,他倒是没有拒绝。等康威走后,刘素芬却皱起了眉头,显然不明白康威是想干嘛。

刘素芬刷牙洗脸后,就准备出门买早点。

谁曾想,康威又一次登门了,并且手里拿着一个小锅和几个塑料袋,分别装着豆腐脑和油条油饼等等早餐,跟昨天一样,他放下东西也不多留,就告辞离开了。快到中午的时候,康威又拿着不少鸡蛋和青菜来了家里,还抢着将鸡蛋码放进冰箱。

刘素芬终于确定,这里面有事儿啊!

于是乎,她死拉硬扯地把康威留下吃饭,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打算,为何如此殷勤。夏建国同样疑惑,问了夏晚秋,她也说不知道,其实,夏晚秋却看出了点门道,不过正跟父母怄气的她也就装起糊涂。结果,让三人大跌眼镜的是,康威不但抢着将午饭给做了出来,甚至还刷碗扫地干起了家务活。

刘素芬和夏建国立刻警惕了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刘素芬自然看出康威有点讨好夏晚秋的意思,老人家觉得有必要跟任昊汇报一下,就打了他的电话,可电话是卓语琴接的,她说任昊正跟尚晴谈工作呢,很忙,可能明后天才能弄完。

刘素芬一听,也就没好意思替康威的事儿。

她心里嘀咕,再不回来,你女人都快叫别人抢走了!

“晚秋,你过来…”在里屋,刘素芬和夏建国叫了夏晚秋进来,看了眼跟阳台擦玻璃的康威,刘素芬大声道:“妈问你,你男人现在每月挣多少钱啊?”显然,这话纯粹是说给康威听的,想让他知难而退。

老两口已经确定康威是想趁火打劫,借着任昊和夏晚秋有矛盾的当口,从中插一缸子!

第256章 你听得懂日语!?

“他每月都不一定…”夏晚秋没反应过来母亲因何发问,只当她是好奇,就回答道:“有时候一个月几十万,有时候一个月一百万出头,还要看尚晴多长时间能把脚本卖出去了,您问这个干嘛,上次不是跟您说过吗?”

“说过吗?哦,我忘了。”刘素芬见康威眼神一动,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谈话,她心中更加确定了康威想打自己女儿主意,于是脸色微变,沉吟片刻道:“小昊没少在你身上花钱吧,那辆宝马就一百万,哼,人家对你这么好,你还老跟人家治气,像什么话啊!”

夏晚秋眉梢隐隐发黑:“…那不一样!你不懂!”

刘素芬也没在意夏晚秋的不悦,继续道:“我看啊,等小昊毕了业,你俩就结婚吧,他不是给你买了套四百万的别墅吗,以后你们跟那儿住就行,有车有房,你以后也不用妈操心了。”

康威曾经道听途说了一些,据他所知,一部脚本能卖个几十万呢,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就更坚定了他要拜任昊为师的决心,想到这里,他眼神渐渐执着起来,擦起玻璃也更加卖力。

刘素芬一看,诧异之外也郁闷异常,月薪百万,有车有房,这都吓不走你?

你以为你谁呀!

还敢跟小昊比?

望着自不量力的康威,刘素芬有些恼火了,这人也忒不知进退了吧?我话说到这份上你还听不懂?

“我告诉你!”不知不觉,刘素芬拱起了火,说话的声音更大了一些:“我就认小昊这个女婿,其他人谁也甭想!”夏建国觉得妻子说的过火了,皱眉捅捅她。

夏晚秋脸色一变:“你跟我急什么!我说我不嫁他了吗!”说罢,瞅得母亲眼角老是往阳台望,夏晚秋愣了愣,稍稍明白了些许,逐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后咬牙小声道:“您胡说什么呐!康威是想拜任昊为师才这样的!他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啊?”

刘素芬和夏建国俩人都懵了一下:“他比小昊还大呢吧?拜师?拜什么师?”

“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昊是脚本界的大师!想拜他为师的人多了!”

刘素芬这次明白自己是彻底误会了,讪讪一笑,不过,也为夏晚秋能找到任昊这样的男朋友而欣慰非常,“是这样啊,呵呵,我就说嘛,他怎么突然…嗯,不说这个了,晚秋你去帮人家搭把手,别让客人干活啊,这叫什么事儿。”知道康威醉翁之意不在酒,刘素芬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干活了。

傍晚的时候。

刘素芬家的那台老式电风扇不转了,康威立马将电扇拆开,擦干净污垢,又点了点油,这才将电扇修好。

第二天早晨,康威照例在刘素芬临出门前给他家送来了早点,这回是烧饼夹鸡蛋和馄饨。那天下午,刘素芬每年一次的检查又要开始了,就去了宣武医院,结果康威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竟也寻了过去,排队挂号,拎包拿水,跑来跑去,几乎所有杂事都被他包揽了过来,刘素芬只是去各个科室检查化验,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省了不少心。

诸如此类的小事儿还有很多很多,康威就这么默默为夏晚秋家做着事儿,想请夏晚秋帮忙更是一概不提。进过两天的接触,刘素芬对康威也生出了很大好感,更是私下里对夏晚秋说让她帮着劝劝任昊,想让任昊收了康威这个徒弟。

“他决定的事儿,我不管!”夏晚秋很简单的回答了刘素芬。无疑,夏晚秋是个聪明且传统的女性,这种任昊已经拿了主意的事情,她不想插手。

“能不能成先不说!你劝劝他又费的了什么事!”刘素芬气得直瞪眼:“咱们家就没个心细有耐心的人!要不是康威!我下午去医院时还不知道得忙叨成什么样呢!哼!你要是能帮上忙!我至于用人家吗!”

夏晚秋语塞,没吱声。

“哼!明天小昊就回来了!你到时候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知道了吗!”刘素芬下了死命令。

当得知任昊要回来的时候,康威显得异常忐忑不安,欲言又止地对夏晚秋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请求,康威是个较为腼腆的人,这种事情他真不知道如何才能开口,心下一叹,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着家务活,不过,心里却没抱什么希望。

约莫九点,任昊跟尚晴一起敲开了刘素芬家的门。

简单吃过早餐后,夏晚秋就把任昊叫到了里屋。

“跟家待了三天?”夏晚秋语气不善地冷声道:“绮蓉跟悦言都陪着你呢吧?”

“咳咳,没有,我这次跟情节回去是谈工作的,不少脚本要根据人家制作公司的要求更改一下,真没干别的。”任昊回头见四下无人,逐陪笑着凑了过去,舔脸拉夏晚秋的手。

夏晚秋意外地没有躲开,板着脸侧目看看他:“有件事需要你办!”

“你说,呵呵,咱俩谁跟谁啊,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眼睛都不眨一下。”

夏晚秋满意地嗯了一声,眼睛一眯:“康威这孩子还不错!你不是写脚本写的挺好吗?教教他吧!”

任昊怔了怔:“啊?教他?呃,这可不行啊。”

夏晚秋脸色不是那么好看了:“你不是说只要你能办到的话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吗!怎么?敷衍我的?”

“哎呀,那怎么可能啊,不是我不教他,是我真没这个本事呀。”任昊是有苦说不出。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康威这个徒弟你必须收!”夏晚秋看看他:“你不在的这些天!家里的活基本都是他干的!刷碗扫地!做饭买菜!还陪我妈去了医院!找罗了好多事!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是刘素芬的意思?

任昊皱皱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要不你看这样行吗,我试着教教他,如果他没有这方面的资质,我还是不能收他这个徒弟。”任昊已经想好了,意思意思着教他几天,然后就说他没资质,不适合从事这个行当。反正,自己有这个权威,说他不行,行也是不行!

谁知,夏晚秋可能是瞧出了任昊的敷衍,闻言,脸蛋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咱们认识一年了!我求过你什么事?不就是收个徒弟吗!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怎么?这么一点点面子都不给我和我妈?好!任昊!你可别后悔!”

“别,别啊…”任昊赶紧拿起一张扇子给她扇风,干笑道:“我也没说不同意啊,只是,那个,唉,有些事你不明白的,哎呀,我怎么跟你说啊…”

夏晚秋冷着脸摆手打断他:“一句话!成不成!”

任昊苦着脸沉默了一会儿,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成,当然成,您老人家发话了,我敢不答应吗?”

夏晚秋神色渐渐柔和了些许,淡淡嗯了一声,继而主动拿过任昊手里的小蒲扇,给他扇起风,这就是所谓的打一棍子给块糖。

任昊享受了片刻,就舍不得让夏晚秋受累了,推开扇子,顺势弯腰将她两只美腿提到了自己腿上,隔着丝袜为她捏着小脚丫:“我几天不在,你自己也记不住按摩穴位吧,哼,我就知道,来,腿伸直,别绷着劲儿,放松…”

夏晚秋瘪着嘴巴不乐意道:“…疼!”

“什么叫良药苦口啊?这穴位也是一个道理,不疼的话哪能治病?听话,别乱动!要不然打你屁股喽!”

这时,端着茶杯的刘素芬正好推开一个门缝,看到任昊体贴地给自己女儿揉腿,老人家难得露出一丝宽慰地笑意,想了想,又折身推了回去,没有打扰他俩,就连夏建国想去大屋拿旱烟袋,也被刘素芬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夏建国还以为女儿跟任昊在那啥呢,神色稍显古怪,这大白天的,至于这么急吗?

尚晴显然也误会了什么,脸一红,咳嗽一声掩饰了过去。

等任昊和夏晚秋出屋的时候,康威已经回家了,只有尚晴和刘素芬老两口在那里闲聊着。后来一商量,任昊就提议带尚晴逛逛丰阳,进一下地主之谊,毕竟人家常年在日本,来玩一趟很不容易。

“你们去八一湖吧,离六里桥也不远。”

“呃,伯母,八一湖没事溜溜弯还行,但没啥可玩可看的东西啊,晴姐,要不咱去颐和园转悠转悠,虽然也说不出有啥可看的,可起码是咱这儿有名的景点,你觉着呢?”

“我哪懂啊,听你们安排呗。”

“那好,就颐和园吧,让晚秋开车,也没多远的道儿。”任昊看向刘素芬两人:“伯父伯母,您俩也一起吧,五个人,车里正好能坐下。”

“你们年轻人玩吧,我俩可不凑热闹。”

夏晚秋起身往屋里走:“…等我换衣服!”过了好一会儿,夏晚秋不但没出来,反而还在里面喊尚晴进去,神神秘秘的。尚晴进屋后,俩人再次用日语快速交谈起来,呜呜噜噜的声音,任昊没太听懂,好像是在商量穿什么衣服好吧。

在任昊不耐烦的视线下,门缓缓而开。

然后,几人略显错愕的目光中,夏晚秋踏着稳稳的步伐走了出来。此时,就连从小看着夏晚秋长大的刘素芬和夏建国都呆了一下,显然,无法把眼前这个娇媚的形象跟冷冰冰的女儿融合到一起。

夏晚秋穿了一件黑丝质地的吊带裙,小群懒懒散散地裹着身体,有点慵懒随意般的风格,白皙的肩膀,凹凹的锁骨,尽是暴露在了空气里。裙摆遮在了膝盖偏上一点的位置,压着肉色丝袜施施然地垂在大腿之上,再配上高高盘起的秀发和那双黑亮亮的高跟鞋,整个人顿时妩媚了起来!

任昊看得清楚,这裙子分明是那次在别墅,蓉姨送给夏晚秋的,不然,以夏晚秋的性格,就算真的喜欢,恐怕也抹不开脸皮去自己买来!

夏晚秋被众人看得有些发毛,尤其是任昊的目光,含着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夏晚秋眼角一躲:“…裙子是绮蓉给我的!我也不想穿!可那样就浪费了!嗯!凑合着穿几回再扔吧!”尚晴在一旁掩嘴偷笑,心说,刚刚是谁拿着裙子问我好不好看的?这会儿又想着仍了?

别说任昊了,就是尚晴这个女人,此时都觉得夏晚秋可爱得一塌糊涂,她忽然有点小感慨,能娶到夏晚秋这个老婆,真是老板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呃,咱们出发吧。”

任昊强自挪开了瞪直的眼睛,心里怦怦跳着,起身往外走。

颐和园内。

任昊举着一把遮阳伞紧紧护住两个女人,夏晚秋一手挽着任昊,一手被尚晴挽着,三人就这么在周围人紧巴巴的目光中慢吞吞地溜溜达达。任昊心里很是得意,他粗略算了一下,只要跟身旁路过的,无不盯着夏晚秋打量几眼,眸子里尽是惊艳的色彩,可以说,回头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夏姐,人家都看你呢,嘻嘻,我就说这件吊带裙性感无敌吧?”

“那是看你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我有自知之明,我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人家干吗看我呀?”

走在湖边,尚晴两人特意隔开任昊用日语交谈起来,弄得任昊一阵郁闷,不由得抱怨了一声:“你俩好好说话成不?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呢?还怕我听见?”

夏晚秋不理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皱眉,脚步顿了顿,板着脸用日语道:“小晴,路上你见过有小卖部吗?我那个可能提前来了!”

“喏,亭子下面有一个,卫生间可能有在那儿吧,走,我陪你去。”尚晴不敢耽误,也不给任昊翻译成中文,就拉着夏晚秋快步往前,也说着日语:“呵呵,记得有一次,我就是提前来了两天,结果巧了,既没带卫生巾,周围也没厕所,最后都弄了我一腿,后来,我打了辆出租车火急火燎地回家了,幸亏当时穿得黑颜色的衣服,不过,我下车时就看见车座上弄了一片,羞的我啊,死的心都有了,呵呵,夏姐,你有这种经历不?”

“那倒没有,最多睡醒觉一睁眼,看到床单上弄得满处都是。”

俩人旁若无人地用日文聊着,突然,夏晚秋和尚晴都看向了脸色微红的任昊:“你怎么了?”

任昊赶紧咳嗽一下:“没事,咳咳,没事…”

蓦地,夏晚秋和尚晴对视一眼,也不知是谁啊地叫了一声:“天!你听得懂日语!?”

第257章 收徒,决心,自己的道路

颐和园内一家小卖部不远处。

夏晚秋和尚晴脸色大变!她们从任昊的眼睛中捕捉到了一个俩人错愕的信息——他听得懂日语!夏晚秋两人之所以旁若无人地聊着女孩子家的话题,就是依仗着日语的,不然,两人再大大咧咧,再没脸没皮,也不会跟任昊面前说那些话!

“呃,你们说啥呢,日语?我没学过啊?”任昊装傻充愣地眨巴眨巴眼睛:“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听不懂的话!你脸红什么!”

“天热晒的呗,你们随便看看,这种鬼天气,谁不脸红啊…”

“鬼才信你!流氓!”夏晚秋脸皮薄,低骂一句,就飞快踩着高跟鞋踱步走去小卖部,尚晴看看任昊,脸蛋儿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咬牙切齿地低声恨恨道:“我都忘了,经常看动画的人,听力势必很强,一般简单的日语都能听懂七七八八吧,老板,你简直太可恶了,你,你怎么能偷听呢!”尚晴想着自己先前讲的丑事,脸色更烫了一些,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靠,你俩声音那么大,我咋叫偷听啊?

当然,这些话任昊是不能说的,事到如今,也只能装作不会日语了。

夏晚秋面色不善地盯着任昊,从远处缓步走来。等她走近,任昊就用遮阳伞挡在了两女上方,老多冤枉有多冤枉地解释自己真不会日语。尚晴面色稍显狐疑,好像是在琢磨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但夏晚秋却眉梢一黑,脸色难看,不言不语,显然,根本不信任昊的话。

玩了一整天的任昊和夏晚秋将尚晴送回宾馆后,驱车回到六里桥,在西边的大花园的石阶上坐下乘凉。任昊半仰地看着天空,夏晚秋很自然地挎着他的臂膀依偎在他身边,赫然一副小情侣的美丽图画。

“哟,这不是老夏家的女儿吗?”

夏晚秋一看,便坐正了身子,这个姨那个婶地叫了起来。

几个扭秧歌的老太太拿着花花绿绿地小扇子从不远处走来,看到夏晚秋身边的小伙子后,眼睛一亮:“晚秋,他就是小刘说的那人吧,呵呵,小伙子挺精神的。”刘素芬那些天经常带着任昊出来遛弯,就算没有亲眼见过晚秋的男人,也或多或少从其他老头老太太那里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