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习惯站在任昊角度想问题的蓉姨,恐怕很难改掉这个习惯。

任昊抱着亲她脑门:“我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呗…”范绮蓉扭着脑袋略微不适地躲了躲:“…亲啥?没羞没臊!”

“羞啥,都老夫老妻啦。”

“谁跟你老夫老妻,没大没小!”

任昊不理她,一个劲儿抱着她脑袋亲,把蓉姨撩拨得不行。就见范绮蓉看看表,身子便渐渐松软下去,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幽幽看着任昊,顺势向沙发上一靠,含住自己左手的食指,抿抿嘴,轻闭上双眼。

任昊激动啊,把范绮蓉拨了个精光,可没等他有所行动呢,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忽然杀进了这片暧昧的气氛中。

“蓉姨,你约了人?”

“没有啊。”

任昊赶紧蹑手蹑脚地跑过去趴在猫眼上看,范绮蓉则是手忙脚乱地将散落满地的衣物捡起来穿,样子颇显狼狈。两秒钟后,任昊错愕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晚秋,晕,她不会是知道我过来了吧,不能啊,我让我爸说我出去买烟啦,嗯,她可能是纯粹来找你的吧。”

范绮蓉已经对着镜子整理好的衣服。

虽然夏晚秋清楚自己跟蓉姨的关系,但刚和晚秋见面没几个小时就跑来找蓉姨胡闹,任昊觉得夏晚秋肯定会生气的,于是乎,便不想给她开门,让她以为蓉姨不在家就好了。然而,门铃声稀稀拉拉地响了五六分钟,却丝毫没有停住的迹象。

夏晚秋的执着是没有人能比的。

任昊擦汗,胡思乱想地挠挠头:“蓉姨,我先去你屋里躲躲吧,你给她开门?”

范绮蓉拍拍尚掠着红霞的脸蛋,无奈嗯了一声。

夏晚秋风风火火地杀进了范绮蓉的家,在简单跟蓉姨打了招呼后,她的眼神便跟屋里四顾扫了一遍,问范绮蓉任昊在不在。范绮蓉自然说不在,可夏晚秋显然不信,不顾蓉姨的阻拦,直挺挺地一头扎进厨房厕所等等能藏人的地方。

找了很久。

功夫不负有心人。

末了,终于让夏晚秋在范绮蓉卧室的大衣柜里找到了任昊,将埋在香喷喷衣服堆里的任昊提着脖领子拽出来,夏晚秋脸色变沉了下去:“…回家!”任昊不敢有二话,尴尬万分地对蓉姨咳嗽一声,逐跟在夏晚秋屁股后面巴巴回了家。

夏晚秋也不说话,蹙着眉头抱着肩,重重往沙发上一坐,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卓语琴不明所以:“小昊,这是咋了?”

“呃,没事儿,我俩闹着玩呢。”

卓语琴岂会信他,拉着任昊往主卧室里走,关上门,她才从儿子嘴里问出了究竟,白了他一眼,絮絮叨叨埋怨了任昊好半天才算作罢。

任昊虚心受教般地耐心听着,等母亲说完,他才道:“妈,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哄哄她就行,晚秋这人您还不知道吗,嘴硬心软,外冷内热,等她气头过去也就没啥事儿了。”在母亲面前,任昊自然要表现得胸有成竹一些,不过,心里可是没底的很。

“哪天你要是把晚秋、绮蓉和悦言都给我气走喽,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卓语琴原本也做过让儿子三女同收的美梦,但越跟她们接触,越觉得不太可能,所以,卓语琴想着这仨人里只要能有一个和任昊结婚,那自己就知足了。

任昊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脑子里突然想到个事儿,顿时脸红了一下:“呃,妈,咳咳,跟您商量个事儿成不?”

“那个,您能不能先借我五百块钱啊。”

“什么意思?”卓语琴微微恼怒,觉得儿子是在寒碜自己,你一个亿万富翁来找老娘我借钱?

臭显摆个啥!

卓语琴很想揍他。

没你这么气人的吧?

第290章 被困!

任昊家,主卧室。

看着卓语琴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任昊就哭笑不得地忙忙摆手:“妈,您先别生气,别生气,我真没别的意思,嗯,是这样,咳咳,我银行卡今儿个让晚秋借走了,嗯,我俩说给晚秋她爸妈家里置备点电器啥的,您看吧,您儿子把她女儿拐搭走了,咱给人家买台电视弄张餐桌,不过分吧?”

卓语琴不可置否地看看他:“你不是两张卡呢吗?”

任昊咳嗽一声,尽量捡好听的说:“嗨,那张也先放晚秋那儿了,我这人大大咧咧地爱丢东西,万一哪天钱包没了,多捣麻烦啊,呵呵,放晚秋那儿我才放心,嗯,妈,借我五百就行,明天我想请个人吃饭。”

“你钱不是跟晚秋手里呢吗,找她要去啊。”

“她这不还生着气呢,我估摸悬…”

至此,卓语琴方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我明白了,原来你让晚秋把财政权给拿住了?我就说么,你一个亿万富翁怎么也不可能混到连五百块钱也没有的地步啊?”卓语琴一听就清楚了,这个招数她并不陌生,因为自己也是这么对任学昱的,平常的时候,她只给任学昱留下五百块钱,多余的可不让他拿在身上。

卓语琴心里一笑,暗道晚秋也真有点手段,竟然服服帖帖地让任昊交出存折。想当年,自己对付任学昱的时候,他可不是心甘情愿的,自己还花了不少手段呢。不过,夏晚秋的手腕却让卓语琴隐隐有几分不舒服,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子,毕竟那是自己儿子的钱,想了想,卓语琴又哑然失笑地摇摇头,暗暗决定不管他们几人的那点破事儿了,让儿子瞎折腾去吧,她可操不过来这份闲心。

“说吧,晚秋给你兜里留了多少钱?”

任昊随意笑笑:“留了几千块呢,只不过那个饭局挺重要,我怕钱不够。”

卓语琴冷笑一声,侧目瞅他一眼,加重语气怪声怪调地又问了次:“…多少?”卓语琴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自然知道,如果夏晚秋真想控制住任昊的花销,掌握住经济命脉,肯定不会给他留下几千块钱,那样跟给他张十几万的存折基本没啥区别了。

任昊语塞地顿了顿,轻咳不迭地支支吾吾道:“…几百呢。”

“到底几百?”卓语琴点点头,觉得几百才差不多,像自己不就是只给任学昱留下五百吗?

“三百。”

“三百还不够吃顿饭的?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有了钱!那也不能瞎造!”

“哎呀,真不够啊。”

卓语琴将信将疑地再次瞧瞧儿子的眼睛:“晚秋到底给你留了多少?你掏出钱包给妈看!”

这下瞒不住了!

任昊暗叹地嘀咕,我的形象啊,逐而倍感尴尬地讪讪笑了笑:“…嗯,是,是三十。”

卓语琴两眼一黑,倒吸了一口冷气:“三十?这也忒狠了吧?”卓语琴一直觉得自己很无耻了,毕竟男人在外面要逢场作戏啥的,说到底,五百块钱根本干不了什么,但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有比自己还狠的?

三十元?

打车都不够啊!

这万一要跟外面有点啥事,还不抓瞎?

卓语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任昊见了,赶忙替夏晚秋说好话,可不能因为这些影响晚秋在老妈心中的印象,说一千道一万,婆媳这对天敌,终究是要男人从中找平衡的,如果婆媳俩一直相安无事,那自然最好,可如若有了矛盾,任昊就必须得第一个站出来了。

“妈,您也知道,我跟蓉姨和悦言也…咳咳…所以吧,晚秋心里当然觉得委屈啦,控制了我的钱,这无可厚非,您想吧,要是我爸也跟外面找一个,您能给他留钱吗?”

“他要敢跟你似的!我屁都不给他留一个!”

“这不就结了,晚秋也是没办法,咱们都体谅体谅呗。”

卓语琴一想,也是这个理儿,就从钱包里翻出五百块没好气地丢给他:“那我也得跟晚秋说道说道,这么下去可不行,你也算有身份的人了,出个事儿啥的,身上要是一分钱没有可不行。”

任昊颇为赞同地重重一点头,笑道:“那…麻烦您了哈。”

“哼!瞧给你乐的!我要是晚秋!我一脚就给你踹死!”卓语琴丢了个白眼给他,便起身开门,走到兀自生闷气的夏晚秋身边坐下,先聊了聊别的话题,才不经意地转到钱财管理方面。

任昊也感觉自己手里没钱太不方便了,起初,他是被夏晚秋打了个措手不及,迷迷糊糊才交出了财政权,当然不是自己乐意的,现在老妈给自己讨公道,他相信夏晚秋不会不给卓语琴面子的。

但。

意外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还在气头上的夏晚秋竟然先说了一句“没点钱应付急事儿是不行”,然后话音一顿,她便抱着肩膀看看任昊:“…妈,这样您看行吗,我明天去把银行卡密码改掉,再把卡还给昊,如果真遇见什么事,只要一个电话或一个短信,我就把密码告诉他,这样他也能去附近银行取钱了。”

任昊心里大叫一声我靠,这种阴招你都想得出来?

卓语琴皱眉思考着。

夏晚秋见她不说话,就翻出钱包将两张银行卡取出来:“…您要是觉得不行,那我还把卡给他。”

卓语琴略一迟疑,便慢慢点了头:“还是按你刚才说的来吧,改密码。”

任昊与同病相怜的任学昱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当天晚上,任昊赔着笑脸哄夏晚秋高兴,又是给她按摩又是给她洗水果吃,睡觉之前,总算把夏晚秋肚子里那点怨气给哄没了,任昊方是得到了上床睡觉的资格,不然,恐怕得跟沙发上凑合一宿,到时候又得叫老爸老妈看笑话。

等大家起床吃早点时,任昊便借口有脚本工作要联系,学校那里想请一天假。任谁说得天花乱坠,其实上学的最终目的无非是为了赚钱,既然任昊已成了大款,上不上学对其基本没啥意义了。

卓语琴很快批准了儿子的假条,签字画押。

夏晚秋略微皱皱眉毛,似是觉得不妥,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任昊自然不是为了脚本。等夏晚秋出了门,他也前后脚地走了出去,打车到顾悦言家陪她和小妍妍玩了玩,聊了聊,等下午有课的顾悦言提着手包上班,任昊就把女儿送到她姥姥姥爷家,旋而折身去找蓉姨,在卧室里轰轰烈烈地胡闹了很久。

生平第一次觉得时间不够用。

任昊已经来不及赚钱了,基本上陪陪这个陪陪那个,一天时间便耗得七七八八。

这不,晚上还得请婧姨吃饭呢?

摸了摸兜口里管老妈借来的五百块钱,任昊琢磨了琢磨她家附近比较便宜的餐厅,就拿起手机翻着谢知婧的电话打了过去,可是,响了很半天,都没有人接。任昊有点纳闷,按说谢知婧现在没了工作,应该很闲啊,怎么连电话也不接?

下午两点十三分。

任昊正跟家陪爸妈看电视呢,门铃却叮叮当当地叫了起来。

谢知婧不请自来!

“呃,婧姨,你咋来我这儿了?”任昊目瞪口呆,心里迅速思量着谢知婧来此的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啊转,“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啊,还说晚上请你出去吃饭呢。”卓语琴和任学昱闻声也起身迎了出来。

“哦,在路上没听见铃音。”谢知婧还是那般风韵妩媚,笑吟吟地打量了任昊几眼:“怎么今天没去上学?非典还没波及到你们师大附中呢吧?”

“有点事儿,请了个假。”任昊暗暗嘀咕,果然有阴谋啊,想趁着我上学来我家?你要干啥?

白衬衫加OL咖啡色职业装的谢知婧便与卓语琴和任学昱的目光对了上。

虽然素未谋面,但他们也都知道对方。

“你好。”

“…你好。”

任昊从中介绍了一下,三人相互打过招呼,卓语琴就客客气气地让着谢知婧做到沙发上,任学昱也叫任昊赶紧去沏茶倒水。

卓语琴一直很糊涂儿子与崔雯雯的关系,问了任昊,他却支吾着不说,现在见了谢知婧,自然要在这方面问上一问。在卓语琴看来,家里已经够乱了,那几个准儿媳妇也都很出类拔萃,就不要再加上崔雯雯了吧?

不然若这么加下去,啥时候是个头?

任学昱也是这个意思。

然而,还没等老两口表明态度,谢知婧的一句话就把他俩给弄懵了。谢知婧直接问他们:“小昊和我女儿的关系你们也知道了,我哥和我父亲会按照原先的约定,同意雯雯跟小昊交往,我这个做母亲的嘛,原则上也是同意的,呵呵,我看吧,咱们是不是让两个孩子先把婚订喽?”

任昊险些晕倒在地:“订婚?”

卓语琴和任学昱也很错愕:“他们还小吧,干嘛急着订婚?”老两口当然知道谢知婧家是当官的,说话什么的都很委婉。

“哦,我们家那边的习俗可能跟您这儿不太一样。”谢知婧清清淡淡地笑笑:“要是确定男女关系的话,我们讲究先把婚订下,也就是大家聚聚,一起吃个饭啥的,不怎么麻烦,呵呵,您俩要觉得行,咱们尽快订个日子?”

任昊越听越不对味儿,忙伸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等等,先等等,那啥,爸妈,让我和婧姨先说说。”任昊擦了把虚汗,咳嗽着看看谢知婧:“婧姨,去我屋聊吧?”言罢,任昊率先一步踏进了自己的卧室,开门掩着缝隙,等谢知婧也进了屋,他便咚地一声将门关严实!

卓语琴皱皱眉,略有苦恼地捻起茶杯跟嘴边抿了抿:“没想到崔雯雯母亲还是个急脾气?哪有这么小就订婚的?晚秋怎么办?绮蓉怎么办?悦言又怎么办?”谢知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卓语琴也不好再提让崔雯雯和任昊不相往来的事情了,否则还不撕破脸皮?

任学昱气得哼了一声:“那混小子自己惹下的祸!让他自己解决!”

小屋内。

正在上演着一出精彩的好戏。

任昊一步步将谢知婧逼到房间角落后,就抱着她的脑袋吭哧吭哧地吻她皱纹。谢知婧好气又好笑地推了他两把:“滚!属狗的是不?啃什么啃!”谢知婧真想把卧室门打开,让他俩看看他们儿子的嘴脸,真是够可以的,自然那次谢知婧跟他发生了关系后,就感觉任昊越来越过分。

任昊撇撇嘴:“婧姨,你是要干嘛啊?订婚?你这是在要我老命呀!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比起雯雯,我更爱你多些。”任昊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以进为退道:“要是非叫我选一个人结婚的话,我还不如选你呢,婧姨,嫁我吧。”

谢知婧无奈笑骂着:“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还口口声声要娶我?”

“一句话,你到底嫁不嫁吧?”

“啥时候毛儿长齐再说吧!”

任昊一阵气结:“好,行,我就让你看看我长齐没长齐。”任昊说着就把手放在了裤腰带上,准备脱了裤子和她大战一番。谢知婧一看,徒然伸脚踹了过去,结结实实地踢在任昊小腿肚子上:“小兔崽子!滚!”

任昊吃痛一叫,龇牙咧嘴地捂着右脚原地蹦起来:“开玩笑而已!你踢那么使劲儿干嘛?”老爸老妈还在客厅眼巴巴等着呢,任昊就算再无耻,也不可能这个时间这个场合与谢知婧翻云覆雨的。

“呼,说正事儿吧。”任昊脸色正了正:“婧姨,我才十九岁不到,还差三年才够领结婚证的年纪呢,至于三年时间有啥变化,谁也说不好,你想啊,万一,我是说万一,崔雯雯若有了其他中意的人,你这不是瞎忙活了吗?”

“她要一直都喜欢你呢?”

“那也得三年以后在做决定了。”

谢知婧变脸极快,冷笑着瞅他一眼:“可我等不了那么久,任昊,别以为婧姨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晚秋这人或许很可爱,很单纯,很有女性魅力,但她绝对不会是一个好妻子,这一点,不可否认吧?”

“绮蓉或许会是个好妻子,但你不觉得她太宠溺你了吗?就像一个母亲宠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任昊,你认为这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吗?”

任昊翻翻白眼,仍然不语。

“悦言这人我不太了解,但她那冷冷清清的性子,就绝对当不了一个贤惠的好妻子。”谢知婧微微勾了勾唇角笑道:“只有我女儿,她温柔,可爱,善良,最重要的是,她比谁都喜欢你!”

任昊视若无睹哼哼一声:“你就挑拨离间吧,傻子才吃你这套!”

“连雯雯的好都看不到?我不认为你比傻子聪明多少。”

谢知婧眯起细细的眼睛:“任昊,别以为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了,别以为雯雯离了你就活不了,呵,要不是雯雯哭着求我,你觉得以咱俩现在的不正当关系,我还能让雯雯嫁给你吗?做梦去吧!天底下什么人都缺!就是不缺男人!”

婧姨心中的矛盾,任昊似乎可以猜到。

他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走过去抱她。

喀嚓…

屋里隐隐听到外面的防盗门突然响了响,不多会儿,卓语琴的声音也传了来,好像在说什么“咋回来这么早?”

任昊就感觉不妙,飞快与谢知婧分开,整理好衣衫后,果然,夏晚秋嗒嗒踩着高跟鞋咚地一把推开门,气势汹汹地盯着谢知婧的眼睛:“你来干什么?”显然,她已经从卓语琴口中得知谢知婧来此的目的。

谢知婧跷着二郎腿嗤嗤一笑:“来看看你呗,怎么,不欢迎吗?”

夏晚秋板着脸又看了任昊一会儿,才冷声道:“现在看过了吧?请回!不送!”

卓语琴跟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低声在夏晚秋耳边发问道:“晚秋,你们俩以前认识?”

“我俩可是老交情喽…”谢知婧笑呵呵地抿嘴起身道:“那大哥大姐,我今儿就先回了,改天有空再带着雯雯来看你俩,呵呵,那个事儿,再考虑一下吧,我等着回话,小昊有我手机号的。”

“行,那你慢一点啊,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您几位就别出来了,现在正闹非典呢,回吧,不用送。”

谢知婧一走,家里的气氛立刻尴尬了起来。夏晚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绑着脸蛋默默看电视,不过那眉宇间的愤愤之色,瞎子也能看出来,就是不知是生谢知婧的气,还是生任昊的气。

一向乐观的卓语琴面色也不大好看,拉着儿子去了阳台教训道:“小昊,你也长大了,有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跟外面怎么胡闹的,我不管,但你给我记住了,我这一亩三分地,你必须给我留个清清静静。”

任昊垂头丧气道:“那我跟晚秋搬出去得了。”

“你以为你搬了家,崔雯雯她母亲就不会来我这儿了?”卓语琴吁了一口气:“这件事你尽快给我理清楚喽,到底娶谁,到底不娶谁,明明白白跟她们几个人谈一谈呗,我算明白了,这么拖着拖着,终究不是个事儿,别拖到你大学毕业以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啊?您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选一个?”

“是…”

“那其他几个咋办啊?”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不是我的!”

对于这提前摊牌的决定,任昊是很不赞同的,他觉得时机还不成熟。然而让任昊诧异的是,夏晚秋竟然和卓语琴生出了同一个想法,根本没和任昊商量,就分别给谢知婧、范绮蓉、顾悦言三人打了电话。

任昊跟外屋隐隐约约听见夏晚秋说要和她们彻底谈谈关于自己的问题,并约定后天下午两点整在陶然亭北门夏晚秋的家里碰面。而后,夏晚秋放下电话出屋告诉任昊,让他后天跟自己一起赴约。

看来,夏晚秋是想逼任昊决断了。

任昊暗暗叫苦不迭,本以为赚钱给她俩赎身后,矛盾应该有所缓和才对,谁曾想,却是呈现了激化的趋势。几乎可以预见,后天自己将面对的,是狂风暴雨般地轰炸,想一想都头疼。

这天中午。

艳阳高高挂在枝头,燃烧着炙热的气息。

陶然亭北门,金百万烤鸭店偏东侧二十米的小区前,车来车往,行人裹着厚厚的白口罩,努力将SARS病毒隔绝在外。

单元楼上,夏晚秋家的一居室内。

任昊正穿着围裙累死累活地用墩布拖着脏兮兮地水泥地面,水迹在上面留下深色的痕迹。他和夏晚秋上午就来了,在金百万吃过烤鸭,逐而上楼收拾起这个好几月都没人住过的房子。

曾经,夏晚秋倒是将这里租出去了三个月,但后来那两口人却没有续租,所以房子就这么空了下来。

“我约的她们两点,你抓紧收拾!”

“呃,我一直在努力啊,晚秋,你就甭弄厨房了,帮着我先擦擦明面儿上的物件。”

“那我擦地,你擦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