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妈…”

“嗯,婚礼的事儿我跟你母亲正在筹备,你俩可别到时候给我弄出点意外,好好地,知道不,嗯,好了,挂线吧,有空跟小昊一起回家看看。”

“知道了,妈再见。”

接下来的十几秒钟,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小两口谁也不服谁,相互较劲着都不和对方说话,末了,任昊兀自哼哼了一声,看看白灰墙壁上的挂钟,不言不语地走去床头,拎起他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就走出了北房,重重关上门。

拐个弯儿,进到西屋。

扔下枕头,任昊便在这里睡觉了。

第二天。等夏晚秋起床上班后,任昊才睁眼洗漱,自言自语地嘀嘀咕咕了一会儿,他也没去上课,给范绮蓉发了个短信,逐一溜烟地奔去了蓉姨家。经过夏晚秋的折磨,任昊不可抑制地想念起她。

蓉姨已经不住在翠林小区了,盖因任昊觉得在自己家旁边与蓉姨私会,总是有点别扭的,于是乎,便给蓉姨买了套两居室。为此,卓语琴还好一阵埋怨儿子,说她一天看不见绮蓉心里就跟少了点什么似的,总撺掇蓉姨搬回翠林小区。

四季青桥附近。

“蓉姨。”

“来啦,先喝口水。”范绮蓉早早掐着时间给任昊沏好了茶,他一进屋,热乎乎的茶水不烫不冷,正好喝,“…今儿个咋没去上课?”

“懒得去,想你了。”任昊眉宇间掠着一抹悻悻之色,一进门就将自己摔到沙发上半靠在那里,傻子都能看出,任昊心情极为糟糕。

范绮蓉担忧地皱皱眉:“没吃饭呢吧,姨去给你做。”

“不饿,气都气饱了!”

“怎么?又跟晚秋吵架了?”范绮蓉唇角露出苦笑:“你也是,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让着点儿她啊?”

“瞧你说的,我还不够让着她吗?”任昊吹胡子瞪眼:“昨天我一回家就看她喝酒,结果说了她两句,她反倒跟我急了,又是甩脸色,又是跟我妈告状,你是没看见她那小模样,简直能把人给气死,我算是看透了,跟她,就没法讲道理!”任昊絮絮叨叨地把这些天受的怨气一股脑倒给蓉姨听。

范绮蓉略一低头,面露沉思道:“晚秋是有点过分了,嗯,哪天我跟她谈谈。”

“蓉姨,你真好。”任昊感慨地将范绮蓉搂在怀里。每次跟夏晚秋吵架,任昊都觉得是自己占理,但只要他一跟别人抱怨,人家一准说是自己的错,卓语琴是这样,任学昱也是这样,弄得任昊心里总憋着一股火。

只有蓉姨不同,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无条件站在自己一边。

所以在每次吵架过后,任昊都习惯来蓉姨这里诉诉苦。

四年间,范绮蓉也早习以为常。

搂搂抱抱了好半晌,任昊心血来潮地提议道:“咱俩生个小宝宝吧?”

范绮蓉微微摇头:“姨再考虑考虑。”

记得三年前的某一天,任昊便跟范绮蓉提议过这件事,他打算跟先瞒着夏晚秋和卓语琴等人,偷偷摸摸跟蓉姨生个孩子,可偏偏,这个理所当然的伟大提议却被蓉姨拒绝了,那次的回答,好像也是说考虑考虑。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生小孩的,范绮蓉好像挺喜欢孩子,从她对妍妍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但对于她自己生宝宝的事情,蓉姨就显得有些兴趣索然了,这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儿。

任昊自然不好逼她,手掌很不老实地在蓉姨衣服里摸索了一会儿,嘴巴也自然而然地亲了上去。

“别闹,今儿不方便。”

“那个来啦?”

范绮蓉脸红着嗯了一声,从他怀里钻出来,“姨先给你做点早餐吧,这刚八点半,不吃饭可不行。”说着说着,范绮蓉又板起脸教训他:“下次记得,不管心情多不好,也得把饭吃喽,身体可是你自己的,别总不当回事儿,嗯,要是晚秋再气你,也不用看她脸色了,直接就来姨家里住,听见没?”

范绮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子不满的味道,显然,对夏晚秋总“欺负”任昊一事,心里很不舒服。

任昊重重一点头,心底的怨气顿时被驱散了很多。

吃过早饭,任昊拉着蓉姨的手陪她聊了聊晨安出版社的事情。出版社的总部已经从奉安市搬到了丰阳市,三环附近,离家里不算很远。范绮蓉也不出意外地接替了社长一职,掌管了出版社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则给了顾悦言。

一开始,任昊本打算将晨安完完整整地交给蓉姨,因为开一家出版社,一直都是范绮蓉的梦想。蓉姨很欣慰任昊能有这份心思,感动之余,却只收下了一半的股份,剩余的那些,她则提议分给顾悦言母女俩。

毕竟,顾悦言手头上的五千万已然通过卓语琴的手,还给了任昊。

范绮蓉以为,若不给顾悦言点什么,总是说不过去的。

既然她不要钱,那就直接转股份吧。

自那以后,任昊就不可抑制地又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谁要是娶了蓉姨,祖坟上都得冒青烟!跟夏晚秋的性子一对比,任昊脑海里又蹦出一句话——谁要是娶了夏晚秋,那就意味着从此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

下午两点。

任昊跟范绮蓉告辞,临走前,很不好意思地挠头嘱咐道:“蓉姨,我可把手机关了哦,要是晚秋和我妈来电话问你,你就说我在你家呢,随便编个瞎话就行,对了,咳咳,你能不能借我几百块钱啊,晚秋早上出门时没给我留钱。”

范绮蓉掏出钱包白了他一眼,塞给他八百多人名币:“…去找知婧?”

“嗯,呵呵,挺久没看她了…”

“放心吧,晚秋要是来电话,姨知道该怎么说。”范绮蓉伸手给他温柔地整理了整理衬衫领子:“记得早去早回,别让雯雯发现。”只有范绮蓉知道任昊在四年间依然和谢知婧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每次去找谢知婧胡闹,任昊几乎都会和蓉姨打声招呼,让她帮着自己圆谎。

盖因,那疑神疑鬼的夏晚秋,总会在出人意料的时间打电话给任昊,询问他的位置,询问他和什么人在一起,警惕心极高,似乎就是为了防止任昊跟谢知婧接触似的,若是任昊在顾悦言或范绮蓉家里,夏晚秋一般都不会说什么,呃,当然了,晚上回家后会给他脸色看的。

任昊顺路先去了任妍的幼儿园,跟她班主任问了问妍妍进来的情况,班主任向他抱怨了好一阵,说妍妍太不听话,全班就属她最淘气,连一些男生都比不过她。任昊连说您费心您辛苦,远远地站在班级门口望了小家伙几眼,或许是略有感冒的原因,小妍妍正拖着下巴老老实实地听老师讲汉字呢,没怎么淘气。

其实,任昊也一直纳闷呢,按说孩子的性格应该随着父母吧,可无论自己还是顾悦言,性子都相比正常人稍淡些,按理说任妍也应该是个小淑女啊?

苦笑着摇摇头,任昊偷偷塞给班主任五百块钱,方是出了幼儿园。

过马路向南三十米。

谢知婧家。

今天星期四,在师范大学上读大三的崔雯雯要上课,只留了无所事事的谢知婧一个人跟家,她百无聊赖地喝着红酒看着听着古典音乐,小日子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听到门铃声的谢知婧也不起身开门,依然跷着二郎腿随着音乐的节奏一颠一颠的。

喀嚓!

任昊收起钥匙撇着嘴推门进屋,站在谢知婧卧室门口无奈望着里面的女人:“婧姨,不是给你打电话说我要过来吗,干嘛不开门啊?”

谢知婧眼睛慢慢眯起来:“你不是有钥匙吗?”

“我的天,两步道的事儿你都懒得走?”任昊气得跟什么似的,觉得谢知婧在懒惰度上绝对跟夏晚秋不相上下:“我把话儿撂这儿,你就躺着吧,躺着,早晚有一天躺成个大胖子!”四年的亲密接触,任昊跟婧姨说话也放肆了许多,时不时的,也敢与她叫叫板了。

“呵呵,天天叫你这么折腾,婧姨这辈子怕也胖不了喽,这不,刚说跟家踏踏实实地歇几天吧,你倒好,又来了…”谢知婧笑吟吟地转了转手中的高脚杯,眼珠子盯着晃动的红色液体:“…绮蓉今儿不方便和你做吧?”

任昊呃了一声,气势上登时下降些许:“没有,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

谢知婧嘴角勾起冷笑:“想我?那你这些年想我的时间也未免太过规律了一些吧?每个月的这几号,你不用打电话我都知道你会来!呵,悦言晚秋上班,你的那个蓉姨也不方便,得,退而求其次,才来找婧姨的吧?”

“瞧你这话说的…”任昊换了个赔笑的脸凑过去:“不是那回事儿,这不,晚秋看得太紧嘛,我出来不太方便。”

谢知婧没好气地看看他:“我就不信,四年了,晚秋会察觉不到?”

“那咱俩也得躲着她啊。”

诚然,谢知婧和任昊来往十分隐秘,每次都尽量做到万无一失才敢接触,可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加上夏晚秋疑心已起,这事儿怕很难瞒住她。

窝在软沙发里的谢知婧穿得很随便。

黑色真丝的吊带睡裙滑腻腻地兜在肉上,水波一般,柔润异常。大部分熟嫩的小肉均露在外面,隐约间还能看到大腿外侧的黑色蕾丝边缘。任昊几年的滋润下,谢知婧非但不显老,反而越发风韵了些,成熟得似乎一捏就能挤出点水儿,光彩照人。

任昊摸上了婧姨的大腿,在那片肉呼呼的地方捏了捏。

谢知婧不为所动,贵妇人般地浅浅抿了口红酒:“…等听完这首曲儿的。”

“你啥时候迷上古典音乐啦?听得懂不?”

“废话!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没情调啊?”谢知婧鄙夷地笑看他一眼:“跟个土鳖一样,这么有名的曲子你都没听过吧?”

任昊尴尬地挠挠头,感觉这曲子耳熟,但实在不知道名字:“这是啥曲子?”

谢知婧一愣,想啊想,想啊想,“…不听了,脱衣服吧。”

“你先告诉我这啥曲子啊?”

谢知婧恶狠狠地瞪瞪他:“…你到底脱不脱?”

任昊拍着沙发大叫一声我靠:“还说我土鳖?合着你也不知道啊!我就说嘛!你咋听得懂这些呢!原来是故弄玄虚!无耻!无耻之极!差点儿给你给糊弄过去!”

“你这是在取笑婧姨吗?”谢知婧咬着后槽牙冷冷一笑:“好,不错,小家伙,这笔账婧姨给你记下了,欠着,欠着吧,总有一天让你还回来!”

任昊哑然失笑一声:“你四年前就开始给我记账了,这都欠多少年了?婧姨啊,算我求求你,赶紧让我还了吧,行不?”任昊语气轻浮,好不容易逮住一次取消谢知婧的机会,他岂会轻易放过?过过嘴瘾也是好的嘛。

“好!这是你自己要求的!”

“没错,我要求的!”

呼的一声,谢知婧将任昊扑倒在沙发上,而后,两人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棕黄色真皮沙发上的小两口终于精疲力竭地倒了下去。不过,任昊显然尚有些余力,看看表,便笑呵呵地用手指梳理着谢知婧的头发,另一只手则调戏般地捏捏她满是红霞的脸蛋儿:“…这就是你的报复?也没咋样啊?婧姨,我强烈恳求你再报复我一次,好不?”

谢知婧上气不接下气地一把把摸着脑门上的汗珠儿,呼呼喘息地笑骂道:“滚!小兔崽子!”

任昊略略得意地嘿嘿笑笑,又是掐了她脸蛋一把。

他很喜欢捏谢知婧的脸,或许是这种调戏的动作,才能让任昊感觉自己已经征服了怀中的女人。当然了,这种轻佻的动作,也只有刚刚胡闹过后才能被婧姨允许,若是平常的时候,任昊是万万不敢造次的,天知道谢知婧会不会一脚把自己踹死?她跟蓉姨晚秋不同,下手可没轻没重!

“婧姨,走,一起洗个澡去。”

“骨头架子都给你折腾散了,没力气。”谢知婧眯眼向浴室摆摆手:“你自己先去吧。”

“呵呵,那我抱着你走,正好,就事儿给你擦擦背。”

谢知婧浅笑着抬眼瞅瞅他:“…嗯,还算你这小混球有点良心。”

其实,任昊也不知道自己征服没征服谢知婧,反正,床弟之事上,婧姨已经不是很介意谁上谁下的问题了,或许从某种角度上讲,这也算是很大的进步吧?至少,任昊是如此认为的。

下午五点十分。

沐浴过后的谢知婧便催促着任昊滚蛋,说她女儿明天没课,六点就能到家了。

满身疲惫的任昊却是怎么也不想回去看夏晚秋的死人脸,于是乎,死皮赖脸地直接进了厨房,说要给她们母女俩做饭,等吃完晚饭再走。反正他和夏晚秋仍在冷战,根本也就不打电话回去知会一声了。

你不是爱喝酒吗?酒也属于粮食,能喝饱!

一个大活人!反正饿不死!爱咋咋地吧!

“别跟我犯浑!让雯雯看见你在!她心里怎么想啊?”

“哎呀,她又不是不清楚咱俩的事儿,心照不宣啦。”

由于谢知婧曾经当任过教育局副局长,毕竟是上过电视的人,所以,任昊一向很抵制与她去宾馆开房。然而,在家里温存的话,多多少少会留下些证据,偶尔的,自然也会碰见崔雯雯提前回家的情况出现。

一次二次解释解释还可以。

但三番五次,就说不过去了。

任昊不敢肯定夏晚秋知不知道自己跟婧姨的事儿,但他可以断言,雯雯一定清楚。

可能对崔雯雯来说,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转变,从疑惑到怀疑,从怀疑到相信,从相信到理解,四年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了。

前一阵,崔雯雯特意单独找谢知婧谈过一些关于任昊的话儿。

她说自己早都已经不喜欢任昊了。言下之意,是想卸下谢知婧的心理负担,让她跟任昊不必顾忌自己。崔雯雯的一番话倒把谢知婧弄得略微窘迫,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谢知婧也没好意思明目张胆地在雯雯面前与任昊来往,有意无意地,那些跟任昊没羞没臊的勾当,谢知婧仍然是避开女儿的。

按理说,这是谢知婧早就期盼的结果。

但不知为何,她却高兴不起来。

任昊去厨房做饭的时候,谢知婧跟客厅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等他一出来,婧姨便急急忙忙地将他轰走,一脚脚踹在他的小腿肚子上,很不留情:“…赶紧滚!”想来想去,谢知婧还是觉得不妥,逐在崔雯雯进家前急着把任昊连踢带打地轰走。

任昊郁闷啊,心说这叫啥事儿?

好嘛,我累死累活地刚做好饭,连口热乎的还没吃,你就赶人啦?

任昊憋了一肚子气回家。刚进四合院,便看到北房亮着灯,显然,夏晚秋应该回来了。任昊却懒得看她醉醺醺地模样,折身而出,跟外面小饭馆吃了个七块钱的宫保鸡丁盖饭,填饱肚子后,逐而直接回了小西屋,撩起被子钻了窝。

至于夏晚秋吃没吃饭,任昊才没心思管呢!

翻来覆去跟床上躺了会儿,任昊不由大皱眉头地自言自语道:“我关门用了那么大力气,晚秋应该知道我回家啦?”他也是嘴硬心软的家伙,特意把门摔出了很大动静,就是为了提醒夏晚秋自己回家了。

如果夏晚秋先服软,过来找自己,那任昊也有个台阶下。

偏偏,等了俩小时,也不见夏晚秋过西屋来。

任昊越想越气,干脆把被子往头上一蒙,闭眼睡觉!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忽然,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任昊耳朵动了动,几声细微的动静出现在了屋门处。不久,门好像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退了开,蹬蹬脚步落地,似乎有个人在被窝前站住了身形。

任昊脑袋还裹着被子呢,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可奇怪的是,那人却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一动不动干巴巴地站在那里,好像个死人一般没了声息。

任昊心中冷笑,就你会装死?难道我不会?

他也一语不发。

嗖…

蓦然,一缕月光顺着被窝下面打了进来,任昊清楚地看见,被子让一直无骨的小手儿撩开了一个角,然后,那只小手慢慢伸进来,攥住了自己的左手腕,顿了顿,小手儿可怜兮兮地拉了拉自己。

任昊心头一颤,从被窝里露出脑袋。

只见床边站着的夏晚秋瘪着嘴巴,又用小手儿幽幽地拉了拉任昊的手腕。

那一刻,他所有怨气都烟消云散!

任昊叹了叹:“…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

第295章 爸爸

四合院西屋。

“…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

“…不饿。”

夏晚秋抬着微微瞅他一下,站在原地想了想,就试探着将他的手掌握在自己手心,见得任昊不动窝,她再次轻轻拽了拽,眼神似乎在叫任昊跟她一起回北房。任昊就受不了夏晚秋这般,心头一软,反手握住她,掀开被子穿拖鞋下床。

俩人手拉手往北房走。

“今天没喝酒?”任昊的鼻尖没有嗅到夏晚秋身上的酒味儿。

“…你不是不让我喝吗?”

任昊翻着白眼攥了攥那柔软的小手儿:“这会儿你倒是听话了,昨天干嘛去了,哼,你要是一直跟个乖宝宝似的,我至于生那么大气?”夏晚秋嘴巴一扁,却不言不语。任昊不由苦笑着摇摇头:“你肯定没吃饭,去,回屋等着,我给你下点面条吃。”

夏晚秋哦了一声,也没回去,而是站在小厨房外面等着他。

剁碎了西红柿,拌好了鸡蛋,不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热汤面便出了锅。

坐在外屋的圆凳上,夏晚秋结果面条便吱溜吱溜地往嗓子眼里吞,显然是饿极了。看着妻子狼吞虎咽的小德行,任昊心疼的很,起身去冰箱上头拿了几张餐巾纸,坐在夏晚秋身边,她吃上几口,任昊便给她擦擦嘴角。

夏晚秋或许是有些不好意思,略略一扭身,抱着碗转到另一边吃,让后背对着任昊。

“瞧你那吃相…”任昊没好气地瞪瞪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活人,连个饭都不知道吃啊?跟我们家的时候,你不做饭做得挺好的嘛,哼,就欠饿你个三天三夜!”

夏晚秋不耐烦地撇撇嘴巴,吸了口面条,不搭理他。

填饱了肚子,夫妻俩刷牙洗漱后,就相拥着挤进一个被窝睡觉,如胶似漆的很。

清晨,范绮蓉提着两篼子馄饨包子颠颠踏进了四合院。

蓉姨自然没有忘记昨天的话,这么早来,一是想跟夏晚秋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任昊的事情,叫她不要太过分,二来,她寻思俩人都在气头上,肯定不会有闲心做早餐吃,就跟路边小摊儿买了点东西拿了过来。

“昊,晚秋,是我。”

然而,一进屋,范绮蓉就傻眼了。

她预料中的景象根本没有出现,反而是一副温馨甜蜜的画面!

夏晚秋巴巴将鸡蛋拨了皮,轻轻放到任昊桌前的小托盘里。任昊夹了一筷子咸菜,送进夏晚秋的粥碗中。末了,小两口还在桌子底下手拉起手,只留下一只手拿筷子吃饭。

夫妻和睦,恩恩爱爱。

范绮蓉顿时无语:“…”

本来打算兴师问罪的蓉姨,将嗓子眼的话语生生咽了下去,放下包子馄饨,搬了把椅子,便与他们坐在一起吃饭了。

今天是星期五。

大二的学生上午还有两节课,一节哲学,一节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