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底里好像有个小爪子,轻轻地挠了一下。

大概是酒劲上来了吧,我的头有点晕,并且…行为开始不受控制。鬼使神差地,我抬起手,点了点他的嘴唇。比想象中还要光滑和柔软一些,而且,是热的。

我舍不得放开他,于是沿着他的唇线一下一下地轻划着,一边划一边感叹,手感怎么就这么好呢…

这时,钱唐突然张开了口,含住了我的手指尖,先是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叼住,用舌尖一下一下地舔着…

屋子里很安静,我此时紧张得不敢呼吸,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小小的指尖,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了,蠢蠢欲动…

我不知道钱唐在做什么梦,事实上我现在已经没有了思考这件事情的能力,如果我还理智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任钱唐叼着我的手指舔的,这是多么的莫名其妙。可是,我现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所有的能活动的脑细胞好像都在帮着钱唐呐喊助威,那一下下温湿软热的感觉通过手指,传到我的心里,彻底地唤醒了我心中某个蠢蠢欲动的东西。

于是我脑子一热,低头朝着那个牵动我神经的地方咬去。

幸好我脑子里那仅存的一点理智神经在关键时刻拉住了我,就在我已经近到能看到钱唐脸上细小的毛孔时,我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我一个激灵,站起身体,愣愣地看着熟睡的他,是啊,我在做什么?

难不成我要吻他?

“啊啊啊!不要啊!!!”

我惨叫一声,抽回手,逃命似的跑了。

2

2、奸/情是件挺纯洁的事儿 ...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紧紧地抱着个丑丑的灰熊,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奇怪了,屋子里又没开空调,我怎么一阵阵地发冷呢。

怎么回事,我刚才是要做什么?

这个答案似乎很明显,我刚才就是冲着钱唐的嘴巴去的。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这么做?我没有作案动机啊…

醉了,一定是醉了。对,就是这样,醉鬼的行为是无法解释的,所以,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一定是想太多了,睡觉睡觉,醉鬼就应该老老实实地睡觉,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释然了,准备洗澡睡觉。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不紧不慢的三下,听节奏就知道是钱唐。我突然如临大敌,死死地盯着那扇黑漆漆的门。

开,还是不开?

咚,咚,咚,又是三下。

我实在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不是说了刚才是醉鬼的行为吗?醉鬼的行为不是不需要负责吗…那你紧张个毛啊…

这时,钱唐在门口喊道:“开门,我知道你在。”

我丢掉灰熊,一步一步挪到门口。

打开门,钱唐抱胸站在门口,神色平静,“怎么回事?”

我:“什什什什么怎么回事?”

钱唐:“我刚才听到你的惨叫。”

我:“你你你你你听错了。”

钱唐:“没事?”

我斩钉截铁地答道:“没事,你肯定在做梦。”

钱唐没说话,直直地盯着我。

我头一缩,有点不知所措。说实话,考虑到我在年龄上是他姐姐,所以我在钱唐面前也算是飞扬跋扈经常压迫他的,不过我唯独怕的就是他的眼神,那种仿佛能把一切看穿,“你在我面前就是个透明人的”眼神,实在是让人胆寒啊胆寒。好在钱唐这种眼神不常用,只有在他觉得我撒谎或者我把他逼得太惨的时候,才拿出来震慑我一下。

这个气氛有点压抑,我受不了,干脆挥挥手说道:“我喝醉了,要睡觉了。”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钱唐抬手撑在门槛上,阻止我的送客行动,“那么,晚安。”虽然如此说,手却丝毫没见动。

我怒,晚安都说了,你倒是放手啊…

钱唐脸皮明显比我厚多了,此时他保持着那个姿势岿然不动,虽然不说话,却满脸写着“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倒是想说,可是这事我实在说不出口啊,我只好干脆低下头把头顶对着他,话说长得矮就是好啊…

过了好久,久到我腿都快软了,钱唐才终于放了我,“谢谢你的夜宵。”他说完,转身飘进隔壁。

我盯着他家的门牌号,发了会儿呆,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会儿,也回去了。

我不放心,睡觉前给老七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让我彻底睡不着了。

老七是我们朋友圈里的情圣,谁有情感问题上的疑难杂症都喜欢咨询她,除此之外她还承揽算命抄作业介绍对象等各项业务,算是我们的公共狗头军师。

老七接到我电话,笑嘻嘻地问:“怎么着,又一个没考好求安慰的?”

我没心思跟她扯皮,直截了当地问道:“老七啊,你说,如果一个女的想亲一个男的,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