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唐笑了笑,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补送的礼物,喜欢么?”

我下巴一扬,“还凑合。”

快到家的时候,我站在和钱唐相距十几米远处,瞧着周围没人,便冲着钱唐大喊:“钱唐!我爱你!”

钱唐同样站在原地没动,但是我看到他在笑,“小雨!我也爱你!”

“钱唐!你是我的空气!我不能失去你!”

“小雨!你是我的生命!我不能没有你!”

“钱唐!你真TM装X!”

“…”

然后钱唐开始追我了,我就在前面疯跑。钱唐一边追我,还一边喊着,“小雨,你慢点,地面滑。”

慢了才怪!

好吧,虽然我自认为跑得很快,可是咱那两条小腿儿哪里快得过钱唐。这小子没一会儿就追了上来,从后面使劲抱住我,一副“终于逮到你了”的表情。

我故意往后一撞,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钱唐在下,我在上。额,这话怎么那么别扭…

我抓着雪沫子往钱唐脖子里塞,钱唐笑着阻止我。俩人正闹着,身旁一大一小两个人经过。

小孩儿奶声奶气地问大人:“爸爸,他们在做什么?”

大人抱起小孩子,甩下一句话:“他们不纯洁。”

“…”

钱唐毫不费力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他抓着我的胳膊,阻止我的动作,“小雨,他说我们不纯洁,怎么办?”配合着这句话,这小子的头越来越低。

“钱唐,咱们纯洁与否这个问题还是回去讨论吧,你先唔…”

哎呦喂我擦,您多少注意点儿场合行不?就在小区的草坪上,前面不远就是咱们住的单元,这附近得出没多少熟面孔啊…靠,还亲!

正在我努力地想要摆脱钱唐时,突然看到不远处一角身影,越来越近。

我妈举着手机对着我们卡擦擦地一个劲儿地按,笑得口水都快出来了。

关键钱唐这厮闭着眼睛亲得那个投入啊,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变化。而我被他按着,动弹不了,嘴还被他堵着。我实在没辙了,一狠心,在他嘴唇上使劲儿一咬。

钱唐终于放开我了。我们俩从地上站起来,他这会儿才注意到我妈,刚想说话,我妈却转身一溜烟地跑远了,高跟儿皮靴踩在路上哒哒作响,那身手,一点儿不像个四十多岁的人,连我看了都觉得惭愧。她一边跑着,一边扬了扬手机,我老远处就恍惚能听到她的谑笑。

我很忧郁,真的。o(╯□╰)o

寒假再美好,那也是要开学的。对于我们来说,开学意味着不能睡懒觉不能随时回家要好好上课只能吃食堂等等,而对于钱唐,开学意味着补考。

考虑到钱唐已经被我收入麾下,所以我对他的英语辅导也采用了一些新方法:每天五十个单词,背不够不许亲;每天至少做两篇英语阅读,十个选择题对六个以下不给亲,四个以下,连手都不给碰!

这样做的效果明显,虽然咱也不指望这个英语残废能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发展吧,但好歹有点长进不是?

钱唐走进考场之前我还专门亲了他一下作为爱的鼓励,擦,考场门口耶,我容易么我!

出了教学楼,我接到了周文澄的电话。这小子有一阵没见了,前几天听蓝妹子说丫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我还不信,结果今天一看,囧里个囧的,我现在特别的想把蓝妹子曾经对我说过的话送给周文澄:怎么着,过年还不让吃饱饭呀?

周文澄见到我,什么话都没说,和我一起蹲在花坛旁边,他一根儿接一根儿地抽着烟。

我没话找话,“你怎么也开始抽烟啦?蓝妹子好像也抽这个牌子的,好巧呀。”

周文澄嗯了一声,显然没打算理这个话茬。我只好沉默。

周文澄的不痛快和蓝妹子不一样。蓝妹子即便是心情不好,你也不大容易看出来,除非他自己想给你看。他就算失恋了也能神采奕奕地在我面前骂周文澄,或者给我支招怎么勾引钱唐。周文澄不是这样,他要是不痛快了,一般就是闷头儿不说话,周围一米之内气压降低,神鬼勿进。

我摸着下巴,想着如果我家钱唐心里不痛快了,会是怎么个表现?好吧,他要是不痛快了,那就得让全世界都跟着他不痛快。我还记得他高二的时候和班里一男生因为几句话结了梁子,那几天天天板着个脸,看谁都像寻仇,我见着他都想绕道走。后来他把那个男生在器材室里锁了一夜。关键那男的胆儿还挺小,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直接就晕死过去了,这样的话,事情就大发了。这件事的结果是钱唐他们班主任,器材室的值班老师,以及其他的一些相关的责任人都被校长骂了,也幸亏学生没大碍,家长没怎么追究。然而这事儿的肇事者——钱唐,却没有受到任何责罚,因为校方找不到他作案的证据。

不光如此,钱唐这小子还特厚颜无耻地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对校长说,“先是无辜的学生被关,接着又是无辜的学生被怀疑甚至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定罪,学校对于学生的态度让我失望。”这样直接把问题上升到学校是怎样对待学生的问题,这种问题最容易拉仇恨了,丫真是损透了。

当然了,别人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钱唐干的,我却很清楚,就凭我对他的了解。后来钱唐还问我,“你看我像那种因为几句话就记仇的人吗?”

我点头,“不是像,你本来就是。”

结果钱唐就勾着我的肩膀,无耻地笑,“小雨,还是你了解我。”现在想想,丫当时肯定在占便宜,这色狼!

我正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肩膀突然被推了一下。周文澄问我,“谷雨,想什么呢?”

我勾勾嘴角,“没什么。”

周文澄拉了拉我的手臂,“肩膀借我靠一下。”

“嗯…嗯?”

这个要求不算无礼,只是怪异。我只见过女人娇滴滴地靠在男人肩膀上了,还真是从来没遇到过…额,这种情况。

可是看看眼前这小子没精打采魂不守舍仿佛随时都能仙去的样子,我到底心软了。谁说男人不可以脆弱了?放心大胆地靠吧!

我真的没别的意思,相信周文澄也是。可是有些人却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