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逸轩安静的看着丛意儿,平静的语气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意儿,我不要你做我的红颜知己,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丛意儿瞪着眼,看着司马逸轩,不知说什么。

“我知道有许多的问题需要面对,不仅仅有司马溶,也会有丛惜艾以及蕊公主等人,但是,这许多的问题我会一一的解决,而你,只需要好好的与我在一起,就好。你太过单纯,这皇宫中有太多的尔虞吾诈,不论你心中做何想法,我都一定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确保你的安全,你的生命对我来说,重过所有一切。”司马逸轩认真的说。

丛意儿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对司马逸轩说些什么,而心中却因着司马逸轩的话感动的不得了。在这个大兴王朝,这个男子对她用了心,她不是不知,只是,——她的心中有着她自己也不清楚的矛盾和取舍,令她犹豫茫然。

『62』第61章

蝶润轻声细语的问:“为何我不能进去,难道轩王爷他不在吗?”

甘北摇了摇头,“蝶润姑娘,轩王爷在,但是主人吩咐过,不论怎样的事情都要替他推辞掉,你还是不要进去了,不论有如何的事情,主人都不会见的。”

“谁在府里?”蝶润微笑着,说,“怎么轩王爷如此的忙碌,忙到蝶润来这儿都不可以进入?”

甘北摇了摇头,说:“蝶润姑娘,这不应该是你过问的事情,你还是回去吧,况且你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来弹弹琴给主人听听,更是罢啦。”

蝶润犹豫了一下,轻声问:“是不是丛姑娘在府里?”

“蝶润姑娘,何必如此好奇呢。”甘南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他看着蝶润,安静的说,“你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了,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如果真的是丛姑娘在里面,那蝶润就不进去打扰了,难得有人可以让王爷如此心动。”蝶润安静的模样,语气里有着忍让的味道,却表现的似乎并不介意,“只是,蝶润希望二位可以好好的照看王爷,王爷他动了心,难免有时会看不清一些东西,还要二位时常提醒着些才好。不是蝶润担心,而是,如今的丛姑娘和以前的丛姑娘实在是天上地下,蝶润深感疑惑中又实在是担心。”

甘北笑了笑,看了看甘南,说:“这是主人的事,只要主人觉得好就可以,蝶润,在你开始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不可以对主人产生感情,难道此时你忘了不成?如今我到觉得主人过得很好,而且如今的丛姑娘也很适合主人,在甘北看来,丛姑娘生性淡泊,没有心机却可以应付这纷乱复杂的是非,不纠缠不索取,这样的女子,有什么不好?甘北还是想提醒一下你,你,只是主人的一个手下,莫要越了自己的限度。上一次街上的意外已经是死罪一条,主人不责罚,你当记得检点!”

蝶润冷冷的说:“看来你也是被迷惑了!那丛意儿,其实最是无情无义,如果她喜欢主人,就应当心中眼中只有主人一个,可她却没有放弃二太子,甚至还在其中周旋,这样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主人?!”

甘南淡淡的说:“你什么时候听过丛姑娘说过她会嫁给二太子?是什么时候在主人和二太子之间周旋过?她无时无刻不在拒绝,但是二太子却不肯接受,你是女子,应该明白,如果心中有事的时候你最愿意呆在一起的人必定是你心中所念所恋之人。每每出现状况,主人和丛姑娘二人相互挂念,这是他们二人的缘份,有何不好?”

“可她以前却不是这个样子。”蝶润盯着甘南,沉声说,“她以前的时候可是又傻又笨只知道跟在二太子后面的一个丫头,怎么此时突然间变成如此模样?!这其中肯定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甘南不记得丛姑娘以前是什么模样。”甘南淡淡的说,“甘南只知道此时的丛姑娘令主人觉得开心,活得轻松真实,为此,甘南心甘情愿为丛姑娘做任何事情。蝶润,你还是离开吧,主人的心从来不曾为任何人敞开过,只有丛姑娘是他唯一放在心里的女子,如果丛姑娘有任何闪失,主人定不会轻饶了你,而且你在主人心目中的位置也会一落千丈,何必如此。”

蝶润看着甘南,没有说话。

“主人救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女,在醉花楼门前躺着等死,主人救了你,选择留在醉花楼是你自己的选择,主人允了你,你没有权力干涉主人的事情。”甘南平静的说,“那件发生在街上的二太子和丛姑娘遇刺的事情,你以为主人真的猜不到是你一手筹划的吗?只是主人不愿意与你计较,你最好知趣些。”

蝶润冷冷的说:“就算主人恨我我也不介意,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主人,丛意儿究竟是如何的一个人,你们清楚吗?难道你们心中就没有怀疑她为何突然和以前截然相反吗?她是丛惜艾的妹妹,虽然是堂姐妹,但,一定有相似之处,丛惜艾是个心机冷酷复杂的人,她可以瞒得过二太子,那么也就是说,丛意儿也有可能是一个相同的人,自然有她的办法可以瞒得过主人!”

甘南和甘北没有说话,彼此看了一眼,顿了一下,甘北才轻声说:“蝶润,我们知道你对主人心存爱慕之意,也是为主人着想,但丛意儿不是丛惜艾,你最好是不要伤害到她,只怕是主人就算是明知是当也会上,如果我们想法相同的话,在主人在醉花楼看到丛姑娘那一眼开始,丛姑娘就在主人心中有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你知我们也知,只要主人觉得开心就好,何必太过计较,这世上可有人可以伤害到主人?除非是主人自己伤害自己。”

蝶润看着甘南甘北,眼睛里有了泪意,没有说任何的话,转身离开,并很快的消失在甘南和甘北的眼中。

“她会放弃吗?”甘北犹豫的问。

甘南摇了摇头,“她绝对不会放弃,当年她可以假借蕊公主的手令丛惜艾中毒,今时一样可以利用某人对付丛意儿。她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她一般情况下不会自己出手,她总是会假借他人之手来对付她要对付的人,我担心她会利用丛惜艾和二太子来对付丛姑娘。如果二太子真的让皇上下了旨意赐婚给丛意儿,主人定不会答应,肯定会有一些事情发生,搅乱此时平静的局面。这是丛姑娘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才会在言词间婉转的谢绝主人,同时表明她绝对不肯嫁给二太子,于外人眼中,看似犹豫,实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的?”甘北轻声问,“这两日看丛姑娘呆在王府里,总是淡淡的,除了赏花饮茶,就是看书品棋,与我们记忆中的丛意儿完全是两个人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个人可以突然间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甘南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远处,轻声说:“这个丛意儿是个成熟稳重的女子,考虑事情周到而且懂得取舍。她不是不喜欢主人,而是相当的喜欢,我看她看主人的时候,目光中总是有欣喜之意,听主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柔平静,神情中全是依赖之意。而且,身为丛府的千金,不惧世人传闻住在轩王府,如果不爱,何必冒此险,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他人话柄。就算她以前确实是很喜欢二太子,那也只是我们大家以为的,到底她喜欢不喜欢,无人可知。至于她为何突然间好像变了个人,我到觉得她有可能原本就是这样的女子,只是世人误会了她。”

“到也是。”甘北点了点头,“其实只要主人觉得开心就好,主人一直以来太寂寞了,身为大兴王朝最优秀的男子,难得有人可以让他放下所有呵护,就如主人曾经说过,能够有一个人可以疼惜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如今他肯定是幸福的吧。”

『63』第62章

丛王府,氛围异常的压抑。

丛克辉百无聊赖的在院中闲逛,后花园里一只蝴蝶轻轻的飞过他的视线落在安静不动的秋千上,翅膀轻轻颤动。丛意儿这丫头跑去了轩王府,竟然可以呆住,已经有两天多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丛克辉微皱眉头,忿忿不平的想:丛意儿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有魅力了,竟然可以让轩王爷和二太子反目,听父亲说,皇上正为此事烦恼,因为轩王爷和二太子都说要娶丛意儿为妻!丛意儿有什么好,长得不如丛惜艾漂亮,也没有丛惜艾的才学和武艺,为人处世也没有丛惜艾周全讨人喜欢!凭什么这么风光?!

但是,丛克辉眼前出现那日阳光下荡着秋千微微浅笑的女子,与丛惜艾相比,丛意儿更恬静,更让人觉得舒服,她就是那种让人看了莫名觉得心情愉快的女子,总是忍不住牵挂和想念的女子。

轩王爷还真是有眼光,能够发现丛意儿这么个宝,为什么大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她,其实仔细想一想,他还真是不太想得起来丛意儿旧时的模样,好像那个丛意儿突然间不见了,此时的丛意儿才是一直存在的,她好像一直就是这个模样,所有的过往此时想来就如同诽谤的传闻般再也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丛意儿,到底乱了多少人的心?

小青躲在花丛中,紧张的心似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她到这儿摘些丛意儿喜欢的花拿回去插在房里,那日丛意儿突然让她到后花园采些花乱乱的放在花瓶中,她还是奇怪的很,以前的时候,小姐不太喜欢这样,总是弄些非常名贵的花摆在房内,如今却乱乱的一大捧放在花瓶里,说是瞧着好看。不过,说真的,那样一大把花花草草的放在花瓶里还真是好看的很,好像是活得,风一吹,在窗前桌上还隐约的晃动,仿佛在微笑。

这些日子虽然小姐时在时不在,行踪无法获知,但是她总是特意每天换些新鲜的花草,希望小姐回来的时候可以马上看到,心情会好。以前的时候小姐总是一个人呆在房里,看不到任何人的时候,就会发呆,甚至落泪,如今,却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在心中,说起来话来也是清脆率真的,非常的爽朗。

但是,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看到是大少爷丛克辉,吓得小青立刻躲在了花丛中,万幸的是这儿的花草甚是浓密,躲藏一时还是可以的,并且忙乱的在心中思忖如果丛克辉看到她,问她什么的时候她要如何应付。却不知为何,丛克辉竟然没有看到她,反而是对着一个秋千发起呆来,而且竟然坐在上面轻轻的荡起秋千来,他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对着一个秋千这样开心?

丛克辉在秋千上荡来荡去,感受着风吹在脸上,痒痒的,心情也越来越轻松。他微闭上眼睛,似乎听得到空气中蝴蝶飞过的声音。

“哎哟!——惜艾,你,你要干什么呀!”丛克辉狼狈不堪的摔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屁股,看着微皱眉头的丛惜艾,今天她是怎么了,怎么表情如此冷酷?!对,就是冷酷,这是他偶尔会在自己母亲的眼神中看到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向温柔如水的妹妹身上?

丛惜艾收回手中的剑,冷冷的说:“大哥,怎么突然喜欢起这个秋千来?”

丛克辉不解的说:“我在这儿站着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其实挺好的,晃来晃去的,不信,你试一试。噢,不行,你已经把绳索削断了,你是怎么了,和这个秋千治什么气?是不是二太子惹你生气了?不对呀,你好像有两三日没见二太子,出了什么事,和大哥说说,大哥替你出气。”

丛惜艾冷冷的看着丛克辉,说:“一个大男人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成什么模样!”

丛克辉有些狼狈的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之:“咳,惜艾,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说出话来如此的刻薄?”

“刻薄吗?”丛惜艾冷冷的说,“妹妹可是想要温柔的,可是妹妹再怎么温柔也胜不过嘴尖牙利的丛意儿,如今你没有看到不仅二太子让一个说话刻薄的丛意儿迷得不知如何才好,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轩王爷也对她恩宠有加,只怕是妹妹从此后也要学得厉害些,才好!”

丛克辉笑着说:“原来是吃丛意儿的醋了,我还当是怎么回事呢,就这点小事也让你气恼成如此模样,这你可以放心,二太子一直以来就最喜欢你,不会为了别的女人冷落你的。不过,你也得检讨一下你自己,你看看,你张口闭口的喊二太子,搞得二太子不得不保持和你的距离,和你客客气气的,说来你到要和丛意儿学学,你看她与二太子交往,看起来就比你和二太子亲近许多,她那一声二太子听来就顺耳,不似你这般心事重重,礼貌周到——哎,惜艾,你又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又怎么了?!”

看着突然远去的丛惜艾,丛克辉摇了摇头,看着掉在地上的秋千,叹了口气,轻声说:“唉,只怕婶婶终究是胜者,一个普普通通的丛意儿就让一个丛府从上到下一片狼狈,不晓得惜艾是否可以重新夺回二太子的心。如果此时丛意儿肯嫁,或许惜艾还有些希望,如果丛意儿致意选择不嫁,那惜艾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丛惜艾直直的走向丛意儿母亲生前居住的那间小屋,白天,这儿看起来依然是安静的,透着凉凉的拒绝之意,仿佛房屋的主人虽然走了,却仍然有着让人不敢亵渎的味道。

早有奴仆看到丛惜艾的表情有些不对,这两三日,这大小姐就有些不太同于往日,表情也冷冷的,看谁都让被看者觉得脊背真冒冷气。

也有人跑到后花园通知了丛克辉,奴仆的脸上全是努力掩饰的惊慌之意,“大少爷,您去瞧瞧吧,不晓得为什么,大小姐她,她让奴才们把,把那个房子拆了。”

丛克辉直觉觉得有些不妥,立刻随着奴才赶过去。

躲藏在花丛中的小青一脸的困惑,大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呀?丛惜艾要拆的一定是丛意儿母亲的旧居,但是,为什么要拆那所房子呢?出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失态?,心里想着,也悄悄的赶去了那所旧房。

丛夫人看着丛惜艾,温柔但坚决的说:“惜艾,不可以,这儿毕竟是你婶婶的旧居,你不可以随意就拆掉,你可曾和你父亲商量过,这儿毕竟是你叔叔和婶婶最后呆过的地方,也算是一种纪念——惜艾,你要做什么?”

丛惜艾一剑砍断门的锁,冷冷的说:“女儿想了好久,何必留着呢,这儿就好像是丛王府的一个心结,谁也不敢触及,甚至没有人敢大白天的一个人来这儿,这儿已经是我们的家,这些旧时的东西,能够放弃最好放弃,看在眼里,恼在心里,又是何必?!来人,立刻给我拆了,有什么事情的话,自然有我担着!”

『64』第63章

奴才们站着,不知如何才好,全都低着头,却没有一个人敢动弹先上去第一个拆房子。

“怎么了,竟然敢不听我的话,难道看着我素日里说话和气就不当我是这府里的大小姐吗?”丛惜艾冷冷的说,“难道要我再说一遍不成?”

丛克辉站在当地,目瞪口呆的看着丛惜艾,这个妹妹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和丛意儿换了般,若是这等口气放在旧时的丛意儿身上,似乎并不奇怪,但是,放在一直都是温柔的丛惜艾身上,却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她的眼神,仿佛藏了所有的恼恨之意。

“妹妹,你是怎么了?和一所房子过不去做什么?”丛克辉笑着说,“若是看它碍眼,我们不去看也就是了,这儿是前位皇上特意下旨保留的一处房子,奖赏叔叔有功于朝廷——”

丛惜艾冷冷的看着丛克辉,说:“你不也曾经一再的说不如拆了的话吗?为何如今却变得如此维护,难不成你也被那女子迷住了不成?你这样可对得起娅惠表姐,她可是与你有婚约在身的人!”

丛克辉愣愣的看着丛惜艾,不解的说:“我劝你拆不拆房子和我与娅惠有何关系,我自然记得我与她是自幼订下的亲,我不让你拆只是不希望你的一时冲动给丛王府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即将成为二太子妃,若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不知有多少人私下里看笑话,这可不是你素日行事的模样。”

丛惜艾面不改色的说:“我只是让丛王府里看起来清爽一些,这儿老是留着这样一所旧房子,有什么意思,我们在缅怀什么?你们这群奴才还呆站着做什么,快点把房子给我拆了!”

奴才们不敢再呆站着,开始拆面前的房子。远远的看着丛夫人向这边赶了过来。

小青的心跳得如同鼓在敲,她悄悄的退了出去,这是丛意儿最后的记忆,怎么可以让这一切消失呢,这是丛意儿的父母留下的最后的痕迹,如果没有这所房子,丛意儿要如何感受到曾经的温暖?!

小青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到了轩王府门前,气喘吁吁的说着自己的身份和来此的目的,她只希望可以快一点见到自己的小姐,告诉小姐快些回府,或许可以救得了那所房子!“我是丛姑娘的奴婢小青,请代为转告,就说是小青有急事求见,请小姐允许小青诉说。”

甘南正巧在大门处处理事务,听到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着急的说着想要见丛意儿,并说自己是丛意儿的奴婢小青。他听说过小青,也见过,只是印象不深,走到门前,看着站在外面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和丛意儿年纪相妨,眉清目秀,是个眉眼很干净的女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似乎有什么事情迫在眉睫。他和气的说:“原来是小青姑娘,请跟我来吧,你家小姐正在花园里和我家主人下棋,出了什么事情,着急成这个样子?你先平静一下,免得惊吓着你家小姐。”

小青认识面前的人,知道是轩王爷身边的人,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失态,轻声说:“是小青失态了,但是,确实是有急事,不得不立刻请小姐回去处理。”

“是吗?”甘南沉吟一下,轻声问,“可否告诉我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吗?如果一定要你家小姐回去,只怕我家主人要担心丛姑娘的安危。或许可以不必丛姑娘回去,我们一样可以解决?”

“是有关我家小姐父母旧居的事情。”小青跟在甘南身边,轻声说,“丛王府里有一座房子,当时是为了处罚我家小姐的母亲的房子,自从夫人怀了我家小姐开始,就一直被关在那儿,但是,现在,大小姐一定要拆了那所房子,那,那可是小姐唯一的对她父母亲的记忆了,那儿是小姐受了委屈最爱去的地方。如果是拆了,小姐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甘南领着小青到了花园,温暖阳光下,丛意儿正和司马逸轩对奕,温柔的笑意在唇间眉畔,一手托腮一手落子,模样娇俏可人。

“丛姑娘。”甘南微笑着轻声说,“是您的奴婢小青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属下在路上听小青姑娘说了,好像是有关您母亲所住房子的事情,听小青姑娘说,似乎是您的姐姐此时急于拆了它。”

丛意儿顿了顿,微微抿唇,略略沉吟一下,淡淡的说:“刚刚隐约听到小青的声音,花园中的风送来你们谈话的片言只字,拆房子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他们一定要拆,就随他们去吧,我母亲留下的并不是一所房子,而是她整个人,就算是拆了房子,那丛府仍然是我父母亲的,丛夫人她永远也不会住得心安理得。且由他们去吧。”

“小姐,可,那儿毕竟是您父母亲最后居住的房子。”小青着急的说,“小姐,虽然您不懂得武艺,可是小青还是觉得应该告诉您一声才好,小姐,您的母亲她拥有流云剑法的心法和剑谱,如果那所房子真的被拆掉了,或许心法和剑谱就会落在他们手里。这应该不是您母亲所期望的。”

丛意儿看着棋盘,自己已经落了下风,这个司马逸轩好像没什么不会的,最多只可以和他下个平局,要想胜他,简直是妄想。她伸手在棋盘上一拢,将棋盘上的棋子混到一起,微笑着,面带几分调皮的说:“我要输了,不和你下了,你得让我一次二次,每次总是我输,小心下次不和你玩了。”

司马逸轩轻轻一笑,说:“你的进步很快,从初时让你五子,到现在只让你二子,再这样下去,或许不久就该我和你商量要不要让我一次二次,否则我就拒绝和你下棋了。”

丛意儿轻轻一笑,转头看向一脸焦急之色的小青,安慰道:“不要担心,我母亲所要给我的,早已经全都给了我,至于心法和剑谱,母亲不会让这种东西再出现的,就算是他们拆了房子,掘地三尺也是无用,且由他们去闹吧。”

小青有些不甘心,但是,看着丛意儿一脸的淡然,又不能说什么,难道小姐一点也不在乎那所房子被拆掉?

丛意儿看了看小青,微笑着说:“小青,不要想太多,那儿早已经不是我父母的地方,那儿的花草早已经被换过,房内的东西也已经被悄悄的更换过,只是你不曾察觉而已,你若是仔细看,会发现,那儿的东西内茬全都是新的。包括桌椅板凳,不晓得那儿被丛夫人翻腾了多少遍,何必对着那些物件放不下呢?”

小青犹豫了一下,不解的说:“既然如此,为何丛夫人他们仍然是不敢一个人进去?”

丛意儿忍不住一笑,轻声说:“那是丛夫人故弄玄虚。那所房子就在丛府里,如果害怕成那个样子,为何不早点拆去,放在那儿碍他们的眼,不过就是因为他们始终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逐一的将里面的物品,甚至房屋本身都悄悄的一点一点的更换掉,但是发现并没有他们想要的物品,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只要我去,他们就必定会跟着去,目的就是希望从我的举动里发现蛛丝马迹,看来你也晓得每每我去的时候他们也必然会去的事情。”

小青点了点头,轻声说:“是的,小青确实有几次发现您进去的时候他们就会悄悄的跟进去。不过,小青怕吓着小姐,就没敢和您说,原来您也知道。”

丛意儿轻轻一笑,淡淡的说:“所以,且随他们去吧,由着他们去闹,闹够了,就没事了,只是不晓得他们下一次会如何寻找我母亲的物品?如果真想知道,除非他们是意儿,否则一切不过妄想。”她侧头看了看司马逸轩,咽下了后面的话,女人要是爱了,果然是没有道理可言,但愿丛惜艾可以早些醒来,能够好好的去接受司马溶,司马溶温和的性格应该可以令丛惜艾稳定下来,至于自己,本就不爱,所以不嫁,她不是旧时的丛意儿,纵然这身体是借来的,但是,想必此时去了另外地方的丛意儿也有了新的恋情,早已经忘了这所有一切,所以自己嫁或不嫁,应该不会令旧时的丛意儿伤心。

司马逸轩微笑着说:“果然是这样,师父一直怀疑流云剑的心法和剑法在你母亲手中,只是苦于无法求证,当时师父爱上你母亲的时候,你母亲随身所佩的剑就再也没有拔出来过,虽然你母亲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师父却深知,你母亲心中只有你父亲,所以也就断了念头,因为我师父敢断言那把剑就是流云剑,可惜,清风流云天各一方,各有归属。”

“我母亲应该不会流云剑法,虽然她有可能拥有流云剑。”丛意儿微笑着说,“我母亲也不算是有意拒绝你师父,因为想来应该是母亲觉得她并不是流云剑法的传人,所以和你师父之间没有清风流云的约定,她不再用剑,是因为她认识我父亲后,就再也不愿意涉足江湖,她只想做个温柔幸福的小女人。”

“你是如何知道的?”司马逸轩有些好奇的说,“难道你母亲有什么书信留给你不成?否则你哪里会想到如此多的事情?”

丛意儿一笑,淡淡的说:“不提这些旧事了,我也坐得倦了,想要四处转转,今日阳光不错,对啦,你不是答应我带我去看叶凡和慕容枫的画像的吗?为何到了现在还不兑现承诺?”

司马逸轩并不勉强,微笑着说:“好的,那就现在。但是,我只想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确定你母亲她真的不会流云剑法吗?”

『65』第64章

丛意儿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出心里的猜测,她的猜测很简单,在故事中,叶凡是个武艺高超的女子,是流云剑法的唯一传人,但是到了慕容枫的时候,故事中却根本没有再提起流云剑法,清风剑也没有出现,现在,司马逸轩是从师于司马家之外的人学会清风剑法,并拥有了清风剑。突然,丛意儿顿了一下,如果按这个顺序推断下去,应该是司马溶拥有清风剑才对,为何清风剑会在司马逸轩这儿?

丛意儿怔在那儿,原来,司马逸轩才是注定的一份缘份,注定要相遇,注定要动心,却也注定要放弃!她先遇到的司马溶,知道他是未来的皇上的人选,几经犹豫,以为要嫁的会是那个男人,心里却那般的排斥,她不爱,纵然身体的主人爱,原来,真正灵魂要爱的人是司马逸轩,从见第一面就有的莫名的欢喜,到如今放在心里放不下的牵挂,可以放弃一切的陪在他身边,并不介意一切的流言斐语,却原来只因为他就是她生生世世要爱的男子,可是,她能够爱吗?能够因为她的爱让司马逸轩陷入纷争,为了她夺取大兴王朝的皇位吗?她,不愿意,在开始不晓得他们之间的源缘的时候,就不舍得,不愿意让司马逸轩为了她做任何他并不喜欢的事情,他不喜欢做帝王,他不喜欢权势和心机,她宁愿他不做,不为了她而勉强自己。

“怎么了,意儿?”司马逸轩的声音响在耳边,听得出来声音中的担忧和焦虑,这让丛意儿心底隐隐作痛,因为她知道,是因为她的缘故,他失了原有的冷静和主张,因为爱的缘故,他无法如常。

“没事。”丛意儿努力微笑,一直以来,她不敢正视自己的爱,就因为一个要成为帝王的司马溶的缘故,她不知如何应付。她觉得她背叛了浩民,甚至违拗了天意,却原来,一切就在命运的安排之下。“我只是突然,突然有些难过,司马逸轩,我想,也许我要明确的告诉你,我,是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愿意你为了我做任何令你不开心的事情。如果我注定是要嫁给帝王的,我不愿意你因为我的缘故与这大兴王朝产生纷争,我宁愿你还是原来的轩王爷,寂寞而平静。”

司马逸轩伸手握住丛意儿的手,温柔而平和的说:“意儿,我知道,也很清楚,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们要面对的问题有许多许多,但是,这所有的问题,需要的是我一一解决,我不舍得让你面对这所有的问题,你只需要好好的与我在一起就好。就算因为天意注定,为了你,我必须成为帝王,我也宁愿为了你与这大兴王朝作对,虽然帝王并不是我的期望,但是,你却是我的唯一。意儿,我明白,明白你所有的为难,纵然我心中仍有无法平衡的念头,但那些念头统统与你无关,只是我心底自私的念头,但是我知道的是,你一定是真心对我的,因为你舍得下所有的名誉,愿意呆在轩王府安静的陪着我,这就是你最大的爱,不论结果如何,我知道,你,永远会在!”

丛意儿看着司马逸轩,眼中含着泪,心里头却是一片的欣喜,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这个原因,她来到这个时空,用了各种理由解释自己的不能离开,其实,只因为那醉花楼的一眼相识。自从看到那个寂寞饮酒的男子,她的心就再也没有离开的理由,茫茫人海中,遇到了他,这就是她无从解释的留下来的理由。他,是她的宿命,她只是为了他才留下来,努力维持着最安静的表面爱着这个男子,他,左右了她所有的最细腻敏感的感受。

其实她想要离开,是非常的简单,她是个医生,她知道如何让自己安静的,以最少的伤痛离开这个世界,她甚至可以自己配制毒药,平静的送自己离开,回到她自己原有的时空里去。可是,她却没有离开,甚至用了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的不离开,那不是因为胆怯,也不是因为不能离开,只是因为,在遇到司马逸轩的第一眼,灵魂就再也不肯离开,她,遇到了她生命中的唯一,生生世世的唯一。

“小姐。”小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些遥远陌生,仿佛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难道那房中就没有夫人留下的任何物品了吗?佛经你带出来了吗?那可是您一直珍爱的东西。”

丛意儿微笑着说:“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有着母亲气息和痕迹的东西,一样不会丢。其实,丛惜艾这些行为只是想要逼我回丛府,她的目的不过如此,那我就成全她吧,其实她也是可怜,何必如此执著,一定要爱自己不可能爱的男子,其实,司马溶对她极好,若她肯退一步,仍可幸福一生一世。小青,我就随你回趟丛府,有些事情我得自己面对。”

“意儿——”司马逸轩想要阻拦。

丛意儿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司马逸轩,有些事情,是需要我们二人共同去解决的,丛惜艾此时的举动,一则是想要逼我回去面对她,让我在她的掌控之下;二则就是想要找到流云剑法的心法和剑谱,可以让她练成流云剑法,能够与你的清风剑双剑合璧。我应该回去解决这所有的问题,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或许我应该说,在某种程度上,我可以保护自己,而且,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你可以找到我的,我去了丛府,若是出了事,你可以派人到丛府找我,甚至可以掘地三尺来找我,请放心,我纵然消失不见,也应当在丛府里。”

司马逸轩不肯松开丛意儿的手,他,不舍得她去面对丛惜艾,丛惜艾是如何的女子,他很清楚。她对他,应该是因爱成恨,她爱他有多深,就会恨他有多深,恨他有多深,她就会用多大的仇恨来对付他所喜爱的女子,也就是意儿。“意儿,不要去。我们不去理她就好。”

丛意儿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一招逼不回去我,她会再出别的主意,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我面对她,如果我肯面对她了,大家面对面,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我们彼此之间的矛盾。小青,我这就随你回去,看看大小姐到底要如何处置我这个不听话的堂妹!”

司马逸轩犹豫了一下,松开丛意儿的手,眼神里有太多的不舍,却不得不松开手,因为他看到丛意儿眼中坚决的意味,他知道,他无法阻拦她的想法,她看起来单纯温和,其实,她内敛沉稳,凡事都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可惜这一次还是无法看到两位皇后的画像。”丛意儿微笑着说,“真是很好奇,我回来之后,你一定要记得带我去看她们二人的画像,我真的很想看到她们。那,就仿佛我可以幻想的前生。司马逸轩,前生里可有你的痕迹?”

司马逸轩微笑着说:“如果真有前生,我会宁愿我是司马锐,可以那么光明正大的爱你,而非司马希晨,爱得让观者心痛,甚至无法兑现他对叶凡的承诺,纵然他爱叶凡至深,可最后却仍然是荷妃相伴一生一世,他,怎么可以,在深爱的叶凡离开后,接受一个奴婢代替叶凡的位置呢?这,实在是辜负了叶凡的爱!”

丛意儿轻轻一笑,故意微笑着装做顽皮的样子,说:“那是史书所传,有何人可知当时真相,如果司马希晨真的深爱叶凡,如果叶凡真的深爱司马希晨,他们怎么会舍得离开对方。我们何不想像,那荷妃可能就是叶凡,叶凡就是荷妃?”

司马逸轩一愣,犹豫的说:“这种想法到真是新奇,只是从未有荷妃的画像传下来,大家对荷妃只是有个温柔和顺的印象,侍奉始皇一生一世,从不露面于人前,只是守于本份居住在暖玉阁里。如果真按你的想法来想,或许荷妃真的有可能是叶凡?!”

丛意儿微微笑着,站起身来和小青一起离开。

『66』第65章

她知道司马逸轩不舍得她离开,可是,丛惜艾是她必须面对的一个人,她不可能要求司马逸轩去处理这个问题。

到了丛府的时候,房子已经拆了大半,在阳光下,一片狼籍,视线却豁然开朗了许多!丛意儿走下马车,站在阳光下,看着面沉如水的丛惜艾和面带犹豫之色的丛夫人,静静而立。

“你终于来了。”丛惜艾直视着丛意儿,丛意儿一身淡淡的紫衣,想来定是司马逸轩府上准备的,料子极好,垂顺的很,风一吹,袅娜的身姿令人着迷,青丝挽一碧玉的簪,凉凉的味道,却更加衬托出丛意儿温柔的眼神,纵然是面对她,丛意儿的眼神依然清澈如水,温柔和静,“我以为你会一直躲在轩王府里不出来!”

看着拆得乱七八糟的房子,丛意儿轻轻一笑,这样,或许九泉之下的丛意儿的父母终于可以不必再日日被人念叨,可以安睡了。其实,料定丛意儿的母亲是个淡然的女子,所以,早已放下,放不下的只是丛夫人,逝者已去,徒留生者自寻烦恼。“惜艾,为了能够见到我,如此辛苦,何必。”

丛惜艾突然淡淡的一笑,声音温柔,轻声说:“能够见到你,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你终究不会再是丛府里的人,这些属于你的东西拆掉也不算是过份之举,免得你对这儿还有任何不舍之意。姐姐是心疼你,如果有了选择,能够忘记的前尘旧事,能够忘掉最好!”

丛意儿轻轻一笑,也温和的说:“惜艾,你讲得清楚,也说得明白,不错,如果你肯忘却应该忘却的,那才最好。这儿本就是旧时回忆,放在这儿也是真的不妥,惹得大伯和大娘心里不痛快,也惹得你时时想起意儿,拆了最好。小青,再去多找些人,把这儿夷为平地!”

丛惜艾身影一动,静静的站到丛意儿的面前,从丛意儿的眼睛里看着自己,用只有她们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冷冷的说:“丛意儿,你为何不继续愚蠢下去,那样你可以嫁给你一直喜欢的二太子,何必招惹轩王爷。你根本不可能带给轩王爷幸福,是你逼我如此,逼我对付你们二人!等到二太子成为皇上的那一日,我可以让你亲眼目睹轩王爷如何因为你的缘故失去王爷之位,死在二太子权力之下,你,仍然无法避免成为二太子女人的下场!”

丛意儿心里一震,面上却平静如水,用同样轻轻的声音,慢慢的说:“丛惜艾,你,太小瞧丛意儿了,大家同样生活在丛府里,同样由父母生养,而且我的父母还优秀于你的父母,你有此心计对付我,难道就不担心我会同样用心计对付你吗?如果你肯用心喜爱二太子,或许能够获得幸福的未来;如若你只是利用二太子,你首先要对付的应该不是现实是存在的轩王爷和我,而是司马溶心中‘丛意儿’的存在,并且是得不到的遗憾,你,何不为自己着想。”

“我恨你!”丛惜艾直直的盯着丛意儿,“从我十岁那年在皇上打猎后宴请百官的宴席上,第一次看到轩王爷的时候,我就许了自己的一生一世,从那时起,我的心中就再也没有任何人的痕迹,就只有那个素衣如雪,谈笑风生,桀骜不驯的轩王爷,那个时候,他原本可以成为新的皇上的,但他放弃了,也许正因为他的放弃,如今才有可能让我更有可能得到他,因为,你,才是未来皇后娘娘的人选,你命中注定要嫁给二太子,而我,却可以嫁给任何人。轩王爷是绝对不会做皇上的,他,厌倦这些尔虞吾诈的东西!”

丛意儿觉得胸口有一件硬的物件顶着,低头看了看,丛惜艾的剑横搁在她的胸前,丛惜艾并没用剑刃对付她,用得是内力,堵得她胸口发闷,觉得喘不过气来。她安静的站立着,淡淡的说:“丛惜艾,如果此时我受了任何的伤,你信不信,司马逸轩会铲平整个丛府!不要说做什么二太子妃,司马溶会容你如此?而且,丛惜艾,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杀了我吗?!”

“我若剑递前一式,你必死无疑!”丛惜艾冷冷的说,“丛意儿,在你还不知道你是个人的时候,我就在习练武艺,这大兴王朝可以在我剑下过得了十招的难寻几人,如何杀不死你?!不错,你的亲生母亲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魔女,但你,不过是个让人可怜的孤女,又能如何?”

丛意儿的手轻轻的压在丛惜艾的身上,微笑着,淡淡的说:“你出剑需要一秒,我却可以在半秒之内让你立刻闭命,若是不信,可以赌上一赌,只是,这输赢你却无法得知。”

丛惜艾觉得自己的死穴上被一股力道轻轻压着,她武艺不错,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丛意儿怎么可能有此本领,难道是轩王爷教她的不成?可是,就算是轩王爷亲自教习,丛意儿也不可能如此短时间内成为一个动了手却让自己完全不能设防的武林高手!

“好啦,好啦。”丛克辉上前拉开丛惜艾,半真半假的说,“惜艾,你一个当姐姐的,怎么和丛意儿计较起来了?她是妹妹,比你小一些,你应该让着她的。喂,惜艾,你要做什么?!”

丛惜艾剑招反递,一剑压在丛克辉胸前,冷冷的说:“大哥,你帮她做什么?她不可能是丛意儿,真正的丛意儿根本就是白痴一个,只知道跟在二太子后面纠缠,丛意儿不会武艺,但,她却懂得武艺,她一定是假冒的丛意儿!”

丛克辉一愣,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丛惜艾的剑,疑惑的说:“惜艾,你乱讲什么呀,她就是丛意儿呀。丛意儿,你会武艺吗?怎么一直不知道?很厉害吗,惜艾,你的武艺在大兴王朝已经是数得着的了,怎么丛意儿的武艺还能够让你提及?丛意儿,你是什么时候学的武艺,不会是你那死去的父母的鬼魂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