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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和光单身,张帅可是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看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到郭颖颖漂亮些,就偏爱她!

生活会开完了,张帅也走了,吴艳艳立刻就去找刘涛,却见他脸色发白:“刘涛,你不舒服吗?”

“哦,不是。”刘涛连忙否认。

吴艳艳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是不是张帅怎么你了?”

刘涛脸上的表情很诧异,眼中却闪过一丝惊慌:“你怎么会这么问?”

吴艳艳的眼睛盯着一片落叶,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诉说了一遍。

刘涛听得咬牙切齿:“没想到张帅居然如此忠实俞和光。”

“他也警告你了?”吴艳艳大惊。

刘涛摇摇头:“没有,但给了赵建一个警告处分。幸好我给赵建说的很隐晦,不然就把我供出来了,这次好悬。”

“张帅这是敲打咱们呢,没想到,他比俞和光还狠!”吴艳艳气恼地道。

“艳艳,你能不能给亲戚说说,把张帅给赶走呀?”刘涛试探着问。

吴艳艳摇摇头:“张帅不过是咱们学校七七级的学生,知道他为何这么快就升团委书记么?”

刘涛有些惊讶地瞪大眼:“张帅家里有背景?”

“嗯,张帅的爸爸是咱们学校赵书记的老师,他爷爷更厉害,教过省委李副书记三年。并且,当年李副书记家境败落,一度差点失学,张帅他爷爷就免了他的学费。”

刘涛听得心惊肉跳,手心沁满汗水:“让张帅盯上,比俞和光还糟糕,怎么办?”

吴艳艳也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她安抚地拍拍刘涛的手:“不过,张帅是个傻瓜,从来不知道利用这些关系,据说这是他家的家训!”

刘涛长出一口气:“我就说嘛,这背景,他市团委书记都当得上。”

“是,涛,但我们也不能把张帅惹急了。”

“嗯,嗯,我们还是小心些。”说到这里,刘涛小心翼翼地看了吴艳艳一眼,“马上就要开始实习了,听说咱们班要去张浦水库,其实就是变相做苦工。”

见吴艳艳低着头没说话,刘涛只好略带哀求的语气道:“艳艳,你能想想办法不?虽然那里有个果园,我们会去做些管理果树的工作,可我,不想把日子耗费到剪枝、施肥、除草那样无聊的事情中,一辈子那样过,有什么意思呀?”

吴艳艳摇头:“我们现在不能动得太早,不然,张帅早有觉察,最后分配时卡咱们一下怎么办?”

“那,好吧!”刘涛满脸痛苦神色,“唉,费了这么大劲儿考大学,转了一圈还去林子里待着,真没意思。”

“涛,你放心,咱们一定会分去坐办公室的。”吴艳艳的语气非常笃定,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那就好!”刘涛果然又高兴起来。

他俩边走边说,来到学校操场外的小树林里,四周寂静无人,走在前面的吴艳艳停下脚步,刘涛心不在焉,一直撞上了才惊醒,他赶紧换上非常关切的表情,语气宠溺地问道:“艳艳,你怎么了?”

吴艳艳摇摇头,把脑子里忽然冒出的:“刘涛在骗自己”的想法赶走。

刘涛怎么敢骗自己?他也没那个本事,能骗得了自己!吴艳艳很自信地想。

很快,实习方案就公布了,果栽班果然被派张浦水库,就在大家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时,科协的常主任来到学校,点名要郭颖颖去科协,继续辅佐北京来的专家武教授工作。

据说,武教授非常喜欢颖颖这样的助手,说她勤奋、伶俐,善解人意,而且,还很会和受培训的农村学员沟通,使得武教授可以将全副精力用到培训大事上。

常主任还在不同场合,说过好几次科协欢迎郭颖颖这样的学生去那里工作,消息在学校传开,果栽班的学生都认为郭颖颖将来去科协工作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儿,有人羡慕嫉妒,还有人漠然置之,倒是蒋心怡和梁丽向颖颖表示祝贺。

颖颖这一学期更忙,上课学习、指导家里育秧,有时还还得去帮常主任他们的忙,她根本就无暇顾及即将到来的分配事宜,再说,工作分配也是由学校指定的,她都没有意识到会有人在这上面做手脚。

科协的老同志,都喜欢颖颖的勤快、聪明、好学,对大棚种植有帮助的资料、技术,都先给她看。

珍珠泉菜地里的秧苗,长得十分喜人。

外人的眼里,颖颖的日子简直不能再顺了,可颖颖这几天却非常难过,空间里的老枣树,到现在依然寂静无声,往年这时候,它早就长出碧绿的叶子,开出米粒一样的小花朵了。

在被人排挤最最寂寞的日子,是老枣树默默地陪伴着她,用它的坚强,鼓励着颖颖面对所有的困难。

如今,老枣树永远离开了她,颖颖抚摸着老枣树粗糙的树干,伤心落泪。

为了顺应老枣树的心愿,帮助它繁衍后代。颖颖把老枣树庞大树冠上的枝条取下来,扦插繁育,甚至它的根须,也进行了扦插,能多养出一根苗儿,老枣树就多了一个孩子。

...

第96章 三十年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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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里的一期学习班,让郭镇的多数家庭,都起了种大棚蔬菜的心思。

杨森手里的订单都塞满了,他不得不把建筑队分解成了好几个,日夜加班赶工期,很快,郭镇村外便起来了一个又一个日光温室大棚。

三月底,天气转暖,温室大棚里很是暖和,珍珠泉那边的大棚,开始移栽菜秧,其余的菜农这才意识到,即便有大棚,若是现在才下种,比没大棚的提早不了多少,那样的话,大棚的优势也没法体现出来。

郭九江一宣布开始卖菜秧,买主便络绎不绝,即便口袋已经被搜刮地一干二净,那些菜农还是咬着牙准备掏腰包,甚至还有为了建大棚,已经借遍亲戚朋友,山穷水尽的人家,好言好语地求郭九江,赊欠菜秧,等收了钱再偿还。

郭九江有选择的答应了几家,眼看着大棚里的秧苗迅速减少,钱包再一次鼓了起来,他高兴极了。

郭镇的人看到郭九江得意的样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家伙就是精,猴精猴精,咱们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育苗移栽呢?”

“谁说没想到过?咱们附近不也有人用育苗床弄西红柿苗了?细细黄黄的很难活,人家那苗儿弄得好,壮实,一看就不一样。”

“郭九江说了,移栽成活,很快就会开花,大概四五十天西红柿上市。”

“可是他家的西红柿都结果了,等咱们的上来,他早就把钱揣兜里了。”

“没法子,谁要人家有个懂技术的侄女儿?”

“什么侄女?还不是看人家聪明能干,这才认亲的?郭九江什么时候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能这么说,郭九江人还是不错的,或许,是人家先积了福。”

王长贵的儿子先在睿城学了大棚技术,过年期间又跟着学了一遍,自我感觉掌握得很好了,一个劲地鼓动爸爸建大棚。

王长贵不答应,在儿子面前叹气:“建大棚得花很多钱,虽然科协担保,信用社给贷一半的款项,可是上千块钱也不是谁家都能拿出来的,那些建棚的人家,哪个不是把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你爸没那么多钱,也拉不下脸来。”

“爸爸,我去借还不行吗?我舅舅没少沾咱家光儿,还有我姑父,他们肯定会借的。”

“我们入秋的时候再建,天气已经暖和了,咱们建了也是白花钱。”

“爸爸,空气温度虽然上来了,可是土壤温度还是太低,蔬菜长得很慢的,不建大棚,根本就挣不上钱。”

“你懂什么?就是弄个小棚,八分地的,也得两千来块钱,辛苦一季,全给别人干了,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爸爸,你怎么要这么想?郭九江不一季就收回来了?”

“郭九江占了个早,等咱们弄了大棚,菜价下来了,投资就不容易收回了。”

王跃进气得要命,跑到郭旭那儿,要和他爸分家。

魏先娃有些心疼儿子,又觉得男人说得对,夹在中间,一会儿劝这个,一会儿劝那个,结果王长贵让她滚,儿子说她烦,把魏先娃气得直哭。

王家父子在家闹仗,五队的郭姓人家一个个喜笑颜开,没有不幸灾乐祸的。

王跃进见爸爸这样,跑到村干部求支持。

郭旭才不会揽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便把皮球踢给了李强,李强劝了王长贵两天,王长贵叹口气:“建个大棚要那么多钱,我的二小子也马上就要成家了,还要话一大笔钱呢,我哪里弄去?”

李强很奇怪:“地区在咱这里搞试点,没钱不是可以去信用社贷款吗?”

王长贵摇摇头:“我是怕跃进没学好,郭家那闺女上了多久的学?他才学了几天?”

李强笑了笑:“咱村都跟着郭家种大棚,你也跟着学不就行了?再说,地区还有技术员定期来指导。”

王长贵实在没话可说,狠狠叹口气:“我打算夏天自己育苗,赶冬天那一季菜,春天这一季没准备好。”

“哦,这样啊,那你给孩子说清楚不就好了吗?”

王长贵没有吭声,他的儿子跟犟驴一般,说清楚也未必有作用。

王长贵估计的不错,王跃进说什么也听不进去,********想要建大棚,甚至把他大舅二舅和姑父姨夫全都找来要分家,王长贵气坏了,一怒之下,还真就把家分了。

王跃进从亲戚同学跟前借了些钱,又从信用社贷了一笔款子,加紧建大棚。

杨森乐呵呵地,派人连夜加班,他巴不得郭镇多一些王跃进这样的年轻人。

建棚容易,有钱就可以,可是秧苗呢?大棚建起来了,王跃进去珍珠泉的地里买秧苗,郭九江却死活不肯卖给他。

王跃进这才明白爸爸为何拼命反对了,王家和郭家有矛盾,尤其是他爸爸,不知卡了郭连弟多少回,郭家那边憋了一肚子气,不这时候撒,还等何时?

何况,郭九江说了,他家的西红柿秧卖完了,黄瓜也没了,总不能把给自己留的卖了吧?他家的地不能空着呢!

王长贵虽然和儿子赌气,可真看着儿子的大棚空空荡荡,也很着急,别人家的苗儿已经移栽好了,他家等不起。

实在没办法,王长贵只好厚着脸皮去求郭九江。

郭九江怎么能放过这么好折辱王长贵的机会?

“长贵呀,不是我小气,我的秧苗都卖完了,你去支书家问问,看他们还有剩下的不?”

王长贵先去郭九江的秧苗田里看过了,还剩一点点,憋着一肚子鬼火,还得老老实实地说道:“支书家只留下了些西瓜苗,是要放他自家村北的地块试种的。”

郭九江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情况,郭旭家育的秧苗少,而且听了颖颖的话,好几家郭姓人都准备在村北的地里种西瓜,那些西瓜苗自己人都不够用。

“九江,我去看过了,你家还有些苗儿,就卖给我吧,你挣谁的钱不是挣的呢?”

郭九江心里说,那些苗儿我就是扔了,也不给你!卖给你我才能挣多少钱?百十块而已,可你家种了,那就是上千块的收入,不行!

何况,那些苗儿,过了清明节一样卖得掉,还有不种大棚的人想要呢。

王长贵见郭九江不吭声,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九江,一苗我多给你一毛钱,如何?”

郭九江摇摇头:“不如何,那些苗儿是给娃他舅家留的,实在对不起。”

话说到这份上,王长贵已经完全没法继续下去了,郭九江没有明着让他滚,已经是留了天大的面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着他王长贵求郭家人了。

...

第97章 三十年河西

王长贵回到家,把王跃进训得狗血浇头,可再怎么骂儿子,他还是没法眼睁睁看着儿子错过一季庄稼。郭九江这里走不通,他并不死心,又打起郭连弟一家人的主意。

无奈郭连弟对王长贵心怀怨愤,每次都借口自己不管事,一推六二五的,说也是白说。

转眼三天就过去了,王长贵急得嘴里出了一串燎泡,只能喝点稀的。

魏先娃看到男人这样,也是焦急得像个热锅里的蚂蚁,这天她正在村口逡巡,看到颖颖下了公交车,就急忙挤出笑脸迎了上去:“颖颖回来了?”

颖颖一点防备都没有,见魏先娃这样吓了一跳,都忘了回话了,只是愣愣地看了一眼。

魏先娃也觉得尴尬,但她皮厚得很,还是又问了一句:“颖颖,放星期了?”

郭连弟本来在车站等闺女呢,郭老四硬拉着去地里看他的西红柿苗儿去了,耽搁了一下,离得好远,就看到魏先娃凑在闺女身边。

郭连弟吓得一身冷汗,唯恐女儿受了委屈,大声喊了一嗓子:“颖颖,爸爸在这里。”

魏先娃见郭连弟这样防备她,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表情讪讪地道别,急匆匆地回家去了。

王长贵夫妇都知道颖颖在郭家人中间的地位,那可是一口唾沫一颗钉,连父母都要听闺女的话,郭九江也轻易不会违拗她的意思。。

魏先娃这是想让男人去求颖颖。

王长贵没有老婆脸皮厚,虽然知道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却还是忍不住在屋里转圈儿,放不下脸皮啊。

王跃进恨不能把老爹绑架出门,被王长贵好一顿臭骂。

大概是骂儿子调动了情绪,王长贵带着儿子出了门。

王长贵鼓起勇气敲门,郭连弟走来,一看是他,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阻挠搬迁的仇恨且不论,委屈他可以,魏先娃在地里无端寻衅,骂女儿和老婆,这事情不能轻易算了。

见自己被拦在了大门外,王长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弟,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王长贵自认为算是郭镇的体面人了,这样给郭连弟说好话,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

无奈郭连弟根本不认账:“我不计较你,咱一个粗爷们,就是被人吐到脸上,那也少不了一根头发,谁要自己没本事呢?只是,你不该纵容你老婆欺负我闺女和她妈,这个事儿不能算了。”

王长贵惊诧地瞪大眼睛,一时想不通是郭连弟故意推诿,还是真的要为老婆女儿出气儿。

王跃进急忙从爸爸身后站出来:“郭叔叔,那些都是我妈的不是,她是个糊涂女人,我爸爸也经常说她,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郭连弟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满是讥讽——王跃进可真行啊,当着人面说自己的妈不好。

这种自贬的话,王长贵可以说,王跃进不可以,他是小辈啊,父不言子之德,子不言父之过,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这样随便指责父母不是呢?

王长贵看明白了郭连弟表情里蕴含的意义,脸上一阵发热。

郭九江听到外面声音,已经匆匆出来站在家门口,也看得这一幕了。

郭连弟还只是微微有不屑之意,郭九江早就呵呵笑起来。

子不教父之过,老婆不行也就罢了,儿子居然也上不了台面,这人可真丢大发了。

王长贵回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反正已经丢了人,他若是就这样狼狈而归,不还是没有菜秧吗?

罢了,只要能挣钱,腰杆儿就能直起来,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咬着牙,继续低三下四地说软话:“他郭叔,咳咳,我没你有福气啊,娶了个不着调的老婆,儿子也跟着她妈没出息,你也看到了,就别和她们女人家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郭连弟心软面软,最受不了有人央求,当年,土改工作队本来要他当杨家圪崂的农会长呢,就是杨社民在他面前不断说好话央求,郭连弟这才把他推荐上去,没想到养了一头白眼狼。

郭九江看出郭连弟要放水,连忙接过话茬:“王长贵,既然你知道你老婆不着调,怎么也得管着点吧?既然你让她把人得罪了,就得让她来赔礼道歉呀,解铃还得系铃人,你不可以越殂代疱,大包大揽。”

郭九江一插话,郭连弟又想起女儿和老婆的委屈来,频频点头,他自己怎么委屈都可以,宝贝女儿被人折辱,那种事情不能说算了就算了。

王长贵气得要死,但却立刻抓住了郭九江话语里的契机:“他七叔,我这就让老婆来,给你家闺女道个歉,她就一个粗人,不会说话,你也劝劝颖颖,别往心里去。”

郭连弟最不善于说拒绝的话,有些后悔自己心软,他看着王长贵带着儿子走了,心里却掂量开了,或许这样也好,魏先娃来给给老婆和女儿赔情道歉,好歹挫一挫她的面子,今后再要在自家人面前寻衅,总是得思量一番,肯定不敢跟以前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郭九江死活不答应卖给王长贵菜秧,有很大的成分,就是为了给七哥出气的,若是郭连弟他们都原谅了,答应卖王长贵秧苗,自己也不会揪着不放,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哪一回王长贵又占了上风,他郭九江得求人家呢?

郭九江能混得好,就是会做人,既不能让人小瞧了,也不会把人得罪到底。

香奶奶的家也在这条巷子里住,叶子和丈夫收摊,推着板车回来,看到王长贵低三下四地和郭连弟说话,觉得特别解气,他俩干脆停下来,坐在一边瞧热闹,红云带着小儿子,磨磨蹭蹭走过来,叶子把一个没有卖掉的烤红薯给了侄子,郭文斌接过来,高高兴兴吃起来。

王长贵带着老婆和儿子,重返郭连弟家门口,已经有十几个郭家人站在附近等着看热闹了,他气得脸上肌肉抽搐,可没一点办法——本来这里就是郭家人聚居的地方,他们多数都站在自己家门口,他能说什么?

“他七叔,我老婆也知道自己错了,愿意给她婶子赔情道歉,你看,是不是进屋说呢?”

叶子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接了一句:“七哥,七嫂和颖颖侄女被人骂的时候,是不是在屋里,别人听不见,也不知道呢?”

王长贵噎得说不出话来。

魏先娃倒是很光棍,她本来就没心没肺,脸皮厚得如城墙,王长贵做队长,也没少得罪人,遇到事情开不了交,常常是她去打前锋,骂人哭闹下跪求饶,什么招儿没用过?

只要郭连弟答应卖给她儿子菜秧,能让他儿子尽快赚钱,补上建棚的几千块钱,她要不要脸无所谓。

...

第98章 你来

想是这样想,魏先娃的决心也非常大,但众目睽睽,又没有“能不够”等作陪,她还是有些放不开,第一句道歉的话,说得比蚊子叫声大不了多少,周围人多嘴杂,竟然谁都没听见。

王跃进不高兴地瞪了妈妈一眼。

魏先娃咽了口唾沫,狠了狠心:“他七叔,以前都是我的错,我给弟妹和侄女儿道声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生气了。”

郭连弟哪有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女人?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郭九江叹了口气,他在郭镇,自然见的多了,自己这个七堂哥,果然没招儿,他正要说点什么,颖颖从爸爸身后走出来:“王队长,你一家子这是来做什么?”

王长贵缓过神来,急忙低声道:“跃进建了个大棚,想买些秧子。”

“去地里就是了,我家里又没秧苗。”

王长贵叹口气,觉得郭连弟父女其实挺不错的,想到自己当日种种,忍不住有些羞愧,自责的话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是我不好,小肚鸡肠,当时不该阻拦着不让你家落户,郭七哥,我给你道歉了。”

王跃进憋了半天,见颖颖比较和气,又冒出一句:“郭颖颖,咱们都是年轻人,别和他们老辈儿的人这样,眼光短浅,只看到手指头稍稍,以前,都是我爸的不是,你就原谅了吧。”

也不知道是说颖颖目光短浅,还是说他爸的,反正这话让人听着不舒服,王长贵瞪了儿子一眼,郭连弟也不高兴地瞪了一下,王跃进脸更红了,对着颖颖摆手:“不是说你心眼小,是我爸。”

王长贵被口水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瞪着儿子,却不敢训斥,唯恐被别人误会了。

围观的郭家人都笑起来,看王长贵吃瘪,是他们最大的心愿,现在,大家都觉得满意了。

王跃进见又说错了话,紧张地双手哆嗦,王长贵嘀咕了一声:“没出息!”

王跃进轻声反驳:“你有出息!”

王长贵被儿子当众反嘴,丢了人,神情反而放松了,反正已经丢人了,也不在乎再丢人,便郑重地给郭连弟道歉:“郭七哥,以前种种,都是我王长贵的不是,今后,我一定不和你做对了,你给九江说一声,卖我一些菜秧子。”

郭连弟是个心软的,想答应又怕堂弟、女儿不同意,便转过视线,不看王长贵。

王跃进急了:“郭颖颖,要不你打我一扁担如何?只要你消气,卖给我菜秧,怎样都行。”

颖颖被逗笑了,很大度地摆摆手:“你都说了,我们年轻人不和他们老辈的人计较,我还打你干什么?你又没惹过我,好啦,我这就给九叔说一声,给你匀出些苗儿,不过…”

王长贵知道颖颖要提条件了,紧张得很,唯恐太苛刻了,自己难以办到,今天这趟就白来了。

“王叔能不能和队里的人商量一下,把我家院子东边那片沙滩地承包给我,年限要放长一些,我才好做建设。”

“啊?”那片沙石滩除了几棵酸枣树,草都没多少,能干嘛呀?估计白送给郭家,队里的人都没意见,王长贵没想到如此好办的条件,高兴地咧嘴笑了,“没问题,你包十年都成。”

颖颖摇头:“五十年!”

“啊?”王长贵一分钟傻了两回,“你想做什么?”随即觉得自己问的不应该,便改口道,“没问题,我明早上就开代表会。”

“好!”颖颖很爽朗地应到,“我们签完合约,太阳正当时,你们就可以开始移栽菜秧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