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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璨璨的二哥还说:“大哥大嫂觉得挤在京城没意思,还不如在农场,包几百亩地种棉花挣钱,你俩若是南下,咱爸和妈还闹个什么劲?不如去安西呢,再说,来京城都三个月了,什么事儿都没做,每天坐着吃也花了好几百块,实在不是办法,我现在也不敢指望爸爸能弄成事儿了,还是自己干吧。”

张璨璨无语,若不是大嫂和二嫂见天在父母跟前唠叨,爸爸能憋着气儿非要进京吗?这京城哪有那么好进的,当年,为了她和俞胜光,俞老爷子求爷爷告奶奶,俞妈妈花了上万块钱,而且,还借着开办亚运会,俞胜光是建筑工程师的便利才调进来,累得俞老爷子病了一场。

想到父母赖在俞家,就是为了省钱,手里好容易攒下的两万块,都是准备送人通关节,张璨璨就心疼不已,关键是,他父亲还找不到关系,想送钱出去都不能,又不敢贸然出击,就怕花了钱,还办不成事儿,到时候还得去安西,连安家费都没了。

第361章 迷惑

张璨璨从颖颖总共拿了四万块,转眼就花得差不多了,这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实在幼稚,想到自己在妯娌面前吹的大话,怕再要钱,颖颖给脸色瞧,可若是不要钱,又如何支撑?

她听战友说话的意思,那边的娱乐场所,明显有其它色彩,纸包不住火,郭颖颖肯定也不会一无所知,她思想保守,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去南方,以表演养队伍的打算。

这天,张璨璨该付教师工资了,她心里很不爽,便把四个学员考了一遍,结果让张璨璨非常惊讶。这几个女孩子,不愧是歌舞之乡长大的,才学了不到两个月,唱功就有极大的提高,舞蹈也小有成就,至少,老师教了两套舞蹈套路,她们合在一起表演,看着是有模有样了。

张璨璨拍了一段视频给战友发过去,过了几天,战友传真过来一份五天的表演合同,还有两个意向合同,若是第一场表演还可以,后面还有十二天的。

张璨璨看到合同上,一场上千的表演费,心情激荡,横下心来要去南方。

没想到,颖颖还不知道消息,俞胜光先表示不满了,他坚决反对张璨璨去南方,也不同意她入这一行,夫妻俩在家大吵了一架,张璨璨一怒之下,就去买了火车票,她怕颖颖阻拦,干脆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走人。

张璨璨兄妹三人,南下的南下,北上的北上,张璨璨的爸爸也接到通知,让他限期去安西干休所报到,逾期那边就取消资格,他也不敢再在京城闹腾,带着几个孙辈的孩子走了。

天气已快要入冬,j县牧场那里,风已经很硬了,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俞和光去把父母接了回来,本来想让老人在城里,好好过冬,却没想到,一贯没有存在感、安静过分的俞胜光却忽然闹腾起来。

张璨璨以前各种作,把俞家搅得不得安宁,他这个丈夫视若无睹、毫无反应,每天悠然自得地过自己日子,现在老婆走了,给他留了个特别事儿多的儿子。

俞朝阳一直就是个问题小孩,以前甚至有破坏欲,什么东西到了他的手里,非得弄坏了才罢休,在家里,不仅欺负阳阳,连晓晴和思阳都不放过,阳阳的小汽车、晓晴和思阳的布娃娃,不知让他弄坏了多少,而且,他不禁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对自己的东西也不珍惜,他是练游泳的,每个月都得一双运动鞋,也不知道怎么穿的。

而且,俞朝阳从来不洗鞋子,张璨璨走后,家里每天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脚臭味儿,熏得俞胜光连书都看不下去,他逼着儿子洗鞋子,俞朝阳就把鞋子在水里泡一泡,就拿出去晒了,他家是一楼,凉台外面有条小路,以前邻居都从那里经过,这一下,一个个避得远远的,还有人给俞胜光提意见,让俞胜光很没脸。

这些还不算,俞朝阳的班主任老师又把俞胜光叫到了学校。

俞朝阳今年高三,因为是国家二级运动员,早有大学和他说定,只要高考能达到三百分,就能入学,可惜俞朝阳功课差得太多,数理化三门都在二十分左右徘徊,老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和俞胜光做了一次深谈,让他抓一抓儿子的功课。

俞胜光这些年,工作上的成就挺大的,就是因为两耳不闻窗外事,现在,每天晚上陪着儿子做功课,自己的设计和研究不得不停下来,在最近一次高级工程师的评定中被刷了下来,他一肚子火气,见谁都喷。

尤其是对着俞和光的时候。

“你媳妇到底怎么想的,给璨璨钱让她胡折腾,家也不管了,儿子也不管了”

俞和光刚开始还忍着,但见二哥在自己老婆孩子面前,也黑着一张脸,把阳阳和思阳吓得跟个鹌鹑一般缩手缩脚的,便也生气了。

但俞和光还算有理智,知道在家吵架,爸爸妈妈听见了心里不舒服,便把二哥叫到外面,要了几个拼盘,一打啤酒。

“二哥,你有什么意见,就给我说,有什么气,也朝我撒,不要在家吓着了女人和小孩。”

“怎么,这样你就心疼了?我家都不成家了,你看见了没有?”俞胜光比较寡言,不爱说话。

这种人,常常也不会说话,使人寒心的言语,他们张嘴就来。

“看见了,二哥,我有眼睛。”俞和光见二哥这么自私,有些黯然。

没想到弟弟这么痛快地承认错误,俞胜光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瞪着眼睛反而没了话说。

“二哥,这两年,二嫂在咱妈面前捎捎挂挂,嫌压岁钱少了,你看见了没有?”

俞胜光一摆手:“女人还不都是这样唧唧歪歪的?不搭理她就是了。”

“二哥,你是个男人,心胸宽广,不搭理可以,咱妈也是个男人吗?她老了,生活的圈子就针尖大点儿,无非儿子孙子媳妇儿,她听见了,心里能毫无感觉吗?我们都是当儿子的,我没法像你一样,毫不在乎她老人家的感受。”

俞胜光眨巴了几下眼睛:“三弟也不能为了耳根子清静,就纵容你二嫂胡闹吧?”

俞和光拿出张璨璨和颖颖签订的合同:“二哥,你好好看看,颖颖纵容二嫂胡闹了没有?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认识二嫂是谁?四万,你不会以为,我们嫌钱多吧?”

俞胜光没有说话。

“二哥,你既然不支持二嫂去南方,想必也支持我和颖颖废除合同,追回给二嫂的钱吧?”

俞胜光看着合同上的四万块钱,这是他七八年的工资,没想到,三弟媳妇这么有钱,随随便便就给人这么多。

说起挣钱,他也不是没有机会,这几年,不少同事在私人建筑队兼职,有的年薪几千,有人上万,他都不屑一顾,一men心思用在评职称上,写论文,出图纸,他一个中专毕业文凭,拿到副高职称,在单位,已经是独一无二的人了。

俞胜光有些恍惚,这些年,他努力奋斗,可以说夜以继日,废寝忘食,怎么就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老婆不爱,父母不喜,连兄弟都颇有微词。

第362章 兄弟

看到哥哥不说话,俞和光也沉默了下来,他是兄弟中最小的一个,这事儿本该大哥来做,无奈大哥和二哥,还真有些像,就是对一件事情太过执着,都不怎么管家务,前几年,大嫂和二嫂不和,把妈妈气得,两兄弟都毫无觉察,直到老太太发火,把兄弟俩都赶出去住,他们这才红着脸,给老人道歉。

俞和光回到家,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就没有多管,但对两个哥哥还是一副“世外仙人”的模样,很不苟同,他也提醒过他们,无奈,哥哥们依然我行我素。

俞和光叹了口气,惊醒了俞胜光,他红着眼睛看着弟弟:“即便你打官司,璨璨也不会还你钱,她肯定把钱都花了,你二嫂是什么人?狗窝里还有剩饭?回头,我做点兼职来还你。”

“不是还钱的事儿,而是二嫂不告而别,她这样做人,也太离谱了,二哥,你还要给朝阳补习功课,哪有时间做兼职?”

“今年不行,明年还不行吗?和光,你不会这么着急吧?”

“二哥,四万对颖颖来说,不算什么,我找你,也不是因为二嫂,而是你,你对生活的态度,你老婆不管,儿子不管,父母不管,职称有那么重要吗?人生,难道就只有评职称这一件事?”

俞胜光靠到椅子背上,有些颓废地嘟囔道:“我还能做什么?咱们家就只有你,有钱又有势,我是没钱也没势。”

“二哥,你的心思里,只有权和钱吗?难怪把日子都过丢了,二嫂没有你抚慰,每天跟个怨妇一般,看谁都不顺眼,朝阳也缺乏管教,心里就跟长了草一般,每个安静的时候,十七八岁,没有理想,也没有目标,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以前颖颖对他还特别在意,付出不少心力,可惜,你们夫妻看不见,二嫂还觉得颖颖在折腾你儿子,让颖颖伤了心,也不再管了。”

“对不起!”

“二哥,我说那些,不是要你道歉的,咱们兄弟,哪跟哪呀,我是想提醒你,你是一家之主,要负起责任来,不仅要教育好朝阳,还要规劝二嫂。”

“我怎么规劝?我人影都看不见。”说起老婆,俞胜光就一肚子气,忍不住在弟弟面前就抱怨起来。

“二哥,二嫂去了广东,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还有,她有战友在深圳,总会和她联系吧?你有没有打电话去问问?关心一下?不管怎么说,二嫂也是想把日子过好,你这当丈夫的,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啊。”

俞胜光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一拍桌子:“她走的时候,连告诉我一声都没有,可是当我是丈夫?我为何巴巴给她打电话,从结婚开始,她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以前,咱爸妈没有平反,我不得不看她脸色,现在,咱家什么都比她家好,她为何还要处处鄙视我?我受够了!”

俞和光没想到二哥对二嫂这么大怨气,这夫妻俩,你怨我我怨你的,难怪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二哥,二嫂爱虚荣,你结婚前难道不知道?你怎么能觉得她看不起你?看不起你,她为何要和你结婚?她虽然不会教育孩子,太溺爱朝阳了,可她以前,还不总给你们穿戴打扮得干干净净?你调到京城的头一年,穿戴也很不错,可见二嫂并不是看不起你,她也希望你体体面面的,这哪是看不起你?”

俞胜光眨巴眨巴眼:“照你这么说,你二嫂没有看不起我了?”

“我认为是这样,二嫂见颖颖手里有钱,有些急眼,对你多有抱怨是真的,但她对你和朝阳的生活,还是很上心啊,朝阳嘴巴那么挑,很少听见抱怨妈妈做饭不好吃,你和朝阳,总是干干净净的,这也是二嫂的功劳啊。”

俞胜光又沉默了,过了好久,他疑惑地问兄弟:“这么说,我对不起你二嫂了?她生气了,才去了南方?”

俞和光苦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二哥才是真正的书呆子?

“二嫂爱面子,忍受不了穷日子,她指望不了你,打算自己搏一把,也不见得就是生气了,有些失望是真的,二哥,你给她打个电话,两人好好沟通沟通,颖颖的意思,若是她想在娱乐业里发展,我们也支持,只是,去南方,真不是最好的选择。”

“哦,知道了。”

兄弟俩喝了点酒,吃了一顿饭,关系比以前好多了。

俞胜光和弟弟告别,回到家,翻看茶几上的电话本,开始给老婆的战友打电话,很快要到了张璨璨的传呼机号码。

俞胜光还是第一次使用传呼,十分新奇,电话之后,坐在桌子边,满脸等待。

张璨璨这些日子,过得非常狼狈,她战友帮忙牵线的两个表演,都是在农村,白话和客家话,她是一句也听不懂,本来就够狼狈的,南方人还瞧不起北方人,觉得北方人笨,偏偏张璨璨放不下城里人的架子,瞧不起农村人,觉得他们只是机缘巧合才一夜暴富,不仅没本事,还没文化没修养。

张璨璨想要挣钱,还放不下架子,又因为和她接触的人中,有那么些根本不懂得如何欣赏,满眼都是se情,不断抱怨她带的女孩子穿着太保守,表演没彩头,他们甚至拿了些其他表演团队的宣传照片,上面的女子衣着暴露、动作轻佻,令张璨璨恶心不已。

最令她痛苦难当的,是表演之后,对方竟然敢不按合同付款,张璨璨不得不打电话叫来战友,甚至在有一家还叫来了警察,对方也只付了三成的款项,只因为她们是外地人,那些警察和稀泥,最后不了了之,张璨璨非但没有挣到钱,反而还借了战友几千块,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张璨璨看到呼机上家里的电话,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接通电话,她听到俞胜光“喂”了一声,心头的火就蹭得就涌了上来,若不是遇到这样无用的男人,她何必受这样的罪?

第363章 不谐

听到老婆在电话那边哭,俞胜光一阵儿内疚:“璨璨——”

“别叫我,让我死在外面好了!”张璨璨心里憋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对着电话,她一边哭一边狂喷,“呜呜,你还知道世上有个我啊?我在外面,死了活了,你还想起来问一声呀?要不是碰上你这样的,我至于受这么大委屈吗?%%…;amp;…”

俞胜光刚开始的内疚,被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瞬间蒸发,他很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家里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不管怎么说,你比你的同事、朋友,日子都要好过多了,是你不知足,怎么能怪我?”

俞胜光说得都是实话,大多数人家都靠工资生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而俞家,老太太每年都给两个媳妇丰厚的红包,哪怕这两年减少,也有数千,比张璨璨一年的工资都多,何况,还有荣国、台湾的亲戚送来的礼物,衣服、鞋子、背包、手表、金首饰等等,她比周围的人确实富裕多了。

张璨璨被噎得没话可说,放声大哭起来。

她只是不忿郭颖颖比自己富裕,不忿梅玉珊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以前,她父亲怎么说也是个官儿,身边不乏奉承的人,即便到了京城,她的日子也过得很好,因为比身边的人富裕,公婆、大伯子小叔子,也有些人脉,同事即便不巴结,也轻易不会得罪,而她的朋友,有人未必真的是因为友谊和她来往,于是,阿谀奉承依然不绝于耳。

张璨璨好话听得多了,便觉得自己有本事,每天上班无所事事,她不知道珍惜这份清闲自在,反而觉得是浪费生命,现在,贸然跑到南方,需要真刀真枪实干时,她便原形毕露,碰得头破血流。

俞胜光哪里知道张璨璨受了什么委屈?他连想象都不知道老婆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见她和以往一样,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心中的不耐顿时沉渣泛起,他冷冷地对着电话道:“哭什么呀哭,你在那边过不下去,回来就是了,谁还嫌弃你了?”

“你不会嫌弃,不等于别人不笑话,呜呜——”张璨璨一边哭,一边说,含含糊糊的,若不是俞胜光听惯了,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别人笑话?又不会掉了一块肉,再说,谁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啊?该笑话,早就笑话了,不该笑话的,也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说实话没朋友。老实人爱说的老实话,却不知道自己的言论,杀伤力堪比一颗原子弹,那不是一般的强大。

张璨璨听到丈夫这么说,越发难过起来。

是啊,这几年,梅雨姗和郭颖颖,肯定一直在嘲笑自己,想起郭颖颖从自己房间里转一圈,就能拿出一两万,可见她平日里给自己准备的零花钱,就是以万为单位的,可怜自己,眼巴巴等着婆婆的垂怜,每年才几千块,郭颖颖,肯定连脚趾头都在嘲笑自己…

“呜呜…”

听到电话里老婆哭得更大声,俞胜光终于忍无可忍:“再哭,我就挂电话了,你回不回来?”

“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张璨璨赌气地吼道,她还指望丈夫再安慰几句,却没想到,电话里哒地一声,便出现了忙音——他挂了。

“哇——呜呜——”张璨璨直哭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浑身无力得坐倒在公用电话亭,此时此刻,她觉得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死了算了。

夜色阑珊,公用电话亭外面,依然有人来往,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探头探脑地往电话亭里张望,张璨璨一抬头瞧见了,吓得一个激灵,想起她遇到的那伙儿se鬼,满肚子的怨忿也顾不得了,脑子里只剩下担心和害怕。

就在这时,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地从电话亭外经过,张璨璨急忙走出来,跟着这群人走了一段路,再回头张望,那个窥视她的男人,早就消失无踪了,她这才松口气,回到住处。

接下来该怎么办?厚着脸皮回去,还是咬牙坚持?似乎这两种选择,都不是多好的选择,张璨璨左右为难…

俞胜光那里,见老婆不肯回家,也烦不胜烦,他又没法把这些说给弟弟——搞不定老婆,哪个男人都觉得是羞耻的事儿,自然不会宣之于口。

俞和光过了十几天,见二嫂还没有回来,便知道哥哥的事情办砸了,他只好暂时装着不知道,暗里寻机会,再劝劝二哥。

颖颖让丈夫接回了公婆,却留父母继续待在j县,这也是和父母弟弟商量之后定下来的。

郭家老两口比俞家二老年轻十岁,身体好,又是在农村待惯了的,再加上龚家庄那里,还有几十个杨家圪崂的乡亲,郭连弟和冯桂枝也不觉得陌生。

颖颖给父母建的房子也收拾好了,还在院子里建了个大棚,爸爸妈妈不愿意出去,在家也有事可做,若是闷了,去养殖场也能找到人聊天。何况,房子里取暖、泡汤泉设备齐全,比郭镇住着要舒服多了,她和弟弟也能不定期地探望探望,老两口对颖颖的安排,表示非常满意。

振兴是军人,比战士一个月只有一次出营房的机会来说,要自由些,可也不能像地方上的人,下了班想去哪儿去哪儿,因此,他只要能离开营房去探望父母,都会问一声姐姐,要不要一起去。

除了第一次到姐姐家,正式拜访俞家二老,振兴还来过几次俞家,俞妈妈的几个老伙伴,便有碰上振兴的。

大妈奶奶们年纪大了,别的事情做不来,有一件事情却最是热心,那就是当媒婆。

虽然颖颖的父母是农村人,但姐弟三个,都在城里生活,而且,俞妈妈又说,亲家为人很好,很知趣,人又勤快又热情,而且,收入还非常可观,比一般拿退休金的城里人要富裕多了。

第364章 振兴的亲事 1

郭振兴引人注目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颜值太高,本来他就长得高大俊秀,再配上笔挺的军官服,越发显得鹤立鸡群,英武不凡,别说是年轻姑娘见他会忍不住脸红心跳,就是那些老太太,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家里或是亲戚家的后辈儿。

于是,给振兴介绍对象的络绎不绝。

振兴的表现非常奇怪,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他都见也不肯见,那些老太太没少在俞妈妈面前说酸话,好在,振兴不是俞家的孩子,俞妈妈还好推脱,每次,俞妈妈都会摊摊手:“我和那孩子,八竿子打不着,也只能替你们传个话,人家不答应,我还能怎么地?”

振兴大学毕业也三年了,颖颖每次看到弟弟,都忍不住感慨时光太匆匆,她还没什么感觉呢,昔日那个贪吃捣蛋的小弟弟,就成了该成亲的大小伙儿,对他的终身大事,颖颖也十分关心。

“不急,姐姐,我还小。”每次,振兴都会如是说。

时间长了,颖颖心里忍不住有了想法:“振兴,给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谁了?不然,为何不肯相亲呢?”

“真没有,姐姐,我还年轻,打算拿上硕士文凭再考虑。”

颖颖知道弟弟在职读硕士,还有三年才能完成学业,那时候,他可就二十九了,这个年龄,绝对算得上大龄青年。

郭振兴并不是在功课上全力以赴、两耳不闻窗外事是的呆子,这个说辞,颖颖根本不信,她当即把脸儿拉下来:“振兴,你大了,姐姐管不了了是不是?撒谎也撒的靠谱些。”

“姐姐,真没有,真的没有。”振兴急得举手发誓。

颖颖看弟弟不似作伪,再问,他又不肯说,只得作罢。她只恨自己的耳朵太短,伸不进军营,弄不明白弟弟到底为什么不肯找对象结婚。

这天,颖颖把自己的忧虑,说给了丈夫,她也就是那么念叨念叨,倒也没有别的心思,没想到俞和光很在意这事儿,找人想法子打听了一番,还真弄到了些信息,回到家告诉了老婆。

颖颖非常惊讶:

“有个女孩子追振兴,追得很紧?”

“嗯!”

“可是振兴为何说没对象呢?他为何要保密呀?”颖颖觉得不可思议,她本来打算回头问问弟弟,第二天却自己想通了,她问丈夫:“追振兴的女孩,是不是家里有背景?我怀疑振兴看不上她,却又惹不起她,只能拖着。”

俞和光有些沉重地点点头:“那个女孩,和军区副司令员家是拐弯亲戚。”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这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都是什么事儿。”

颖颖气得不行,忍不住抱怨起来,俞和光好言安慰:“最近,我都听过两起告发那人的消息,估计他也蹦达不了多久了。”

“这个人,你以前认识?”

俞和光苦笑了一下:“符东的弟弟符刚。”

颖颖非常惊讶,没想到转了一圈,她弟弟面对的竟然是符家人。

确切地说,那个女孩并不姓符,只是和符东有很遥远的亲戚关系,是符东姐姐妯娌的女儿,就是管符东的姐姐叫伯母的。

符东这个弟弟在部队发展,比符东职位还高,不仅符家嫡系血脉的人,跟着鸡犬升天,连亲戚的亲戚都沾了光儿,追振兴的********,本就是靠关系进的部队,她在西北演出时,见到郭振兴,便再也从眼里拔不出来,回到家,便央求妈妈去找伯母,通过关系把郭振兴调到了京城。

颖颖这才明白,为何弟弟忽然调入北京,这里的专业和他读大学的专业并不怎么对口,刚开始,振兴还以为,是因为他所读研究生专业的原因,毕竟军队的专业人才缺乏,这些年军事科技又发展非常快。

想到弟弟每次见到自己和父母,都把心事严严实实的掩埋起来,面子上乐呵呵的,颖颖心里就特别难过。

“那个女孩是以舞蹈特长进的部队,却连伴舞都干不了,她却不甘寂寞,利用关系去演小品。据看过她表演的战士说,她演小品不是因为幽默令人发笑,而是演技太差,让人忍不住想嘲笑…”俞和光说起来也是颇为不忿。

“这样的人,怎么能配上我的兄弟!”

“嗯,我猜,振兴是想读完硕士就转业到地方,他学习特别刻苦,大概想提前毕业吧。”

弟弟当年,就是喜欢军旅生涯才考的军校,没想到碰上这样一个祸害,颖颖恨得直咬牙。这些年,她一直比较淡泊,有人损伤自己,她或许还能让一让,但谁要是欺负她的亲人,颖颖可不会善罢甘休。

不甘能如何?符家兄弟,尤其是这个符刚,颖颖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那么,那个不知好歹的文艺女兵,是不是也那么无懈可击呢?

有了目标,颖颖打听起来就容易多了,何况也有丈夫帮她。

那个纠缠振兴的女孩子,叫闵果儿,她家和符家,早就关系密切,所以,符勤才做媒,让她妈嫁给了自己的小叔子。

闵果儿的祖父,还是个老红军呢,就是有他的提携,符刚的军旅生涯才一路顺风,而且,那老头后来转业到地方,对符东也帮扶了一把,他身体不好,闵果儿的舅舅又不成器,老头就是指望符家兄弟在他百年之后,能提携儿女。

颖颖顺着这条线让人打听,很快就找到闵果儿舅舅的踪迹,老大秦林源,在京城某石油单位总部车队做队长。本来,石油行业的工资就比其它行业高,秦林源还在节假日,和车队的司机勾结,让他们开着单位的车干私活,赚钱后私分。

这件事情,听起来似乎没有多大油水,可事实上,秦林源非常有钱。

颖颖稍稍咨询了一下,便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必然,一辆六十座的大轿车,包给旅行社,一天连司机带用油,全包的租金是八百。

第365章 振兴的亲事2

那个单位不仅有大客车,还有小型车辆,几座十几座的小巴士,二十多辆小汽车,而且,他们加油又不用付钱,这些车子,即便一般情况,不能全部租出去,一个周末的租金也非常可观,至少也有四五千,若是赶上五一、国庆,结婚的人多,租金还会更多。

据说,秦林源就这一项,一年就能收入七八万。

秦林源来钱的路线,还不止这一条,他还默许手下的司机,倒卖油品,反正加油不用付款,他们加满油,不管有没有出车,过几天就会再去加油,原来的油已经转手卖出了。

秦林源一年收入十多万,他的妻子也是那个单位的,早早办了病退,月月有不菲的工资,还不用上班,职业在家打麻将。

秦林源的弟弟秦林池,在部队发展,因为有符刚照应,现在在军区的后勤部工作,因为部队有保密措施,有没有贪污颖颖不知道,但秦林池的儿子去了国外读书,功课不怎么,泡妞的钱却大把的。

至于闵果儿的家,她祖父母虽然以前也是高干,但因为去世早,父亲闵兰生性格懦弱,职位也不高,只因为在电力部门工作,日子也可以,但却远远比不过几家亲戚。

本来,闵果儿打算从军三年,就退伍到地方工作,别的人家,为了孩子能有个像样的工作,不知要费多少心血,闵果儿却是大把的好工作,等着她挑选,闵果儿早就说好了,要去大舅的单位,符东也已经答应帮她安排,谁知,她心血来潮,下部队的一次演出,却遇到了郭振兴,于是,本来年底就要脱了军装的她,便又赖在部队。

对振兴死缠烂打,还动用关系,调动振兴工作,只凭着一条,这个女孩子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颖颖想,她就算是在军营里,不如地方上自由,也应该不会那么遵守纪律。

果然,颖颖花钱雇人盯梢闵果儿,很快就有了消息,她竟然还“走穴”,在外面参加表演,挣外快。

闵果儿就没有什么表演天赋,对方是看到了她手里的东西,因为符刚的关系,闵果儿能把她们单位的器材借出来。

闵果儿虽然每次都只能跑龙套,但出场费却比男女主角拿的都多,原因就是,组织演出的商业机构,把租借器材的钱,变着法子给了她。

“一群蛀虫!”

颖颖本来就正义感比较强,何况,还有弟弟的原因,她更不会放过这件事。

就在这时,一位著名话剧演员,因为和演出机构的价格没有谈拢,放了对方鸽子,在文艺界引起很大反响,报纸电台,一时众说纷纭,炒成一团。

这次演出,闵果儿也有插脚,而且,拿到了一场五千块的天价出场费。

颖颖花了一万块,才买到他们发钱的底单,上面清晰地签着领钱人的名字。

睿城有个年轻人,大学毕业三年,就在晚报当记者,日子过得很紧张也很拮据,颖颖让他把那张工资单的复印件,卖给了早报和京城外一家省级卫星电视台。

但因为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几位大明星,居然没人注意到,闵果儿这个人。

没办法,颖颖又雇了几个枪手,专门追踪报道,揭秘闵果儿为何能拿那么多钱。

不患寡而患不均,一个跑龙套的小演员,一场演出,连一句台词也没有,总共上场时间累积不过十分钟,却能拿到一流明星的价钱,以前没人注意,自然风平浪静,现在专门被人点出来,群众的情绪当然就被点着了,一时间,评论被好几家报纸转载,还有不下五家电视台,点评了这件事。

颖颖以为,这一回,闵果儿在部队肯定待不下去了,谁知,没过几天,早报的那个记者,出了车祸,断了一条腿,电视台的播音员也请了病假,好几天没出现。

闵果儿依然还在部队,只是略略低调了几天,没有再出来招摇,但却对郭振兴纠缠更甚,本来,振兴和颖颖说好去看望父母,最后也没有成行。

这都是什么事儿!

颖颖派人帮那记者付了医药费,还给一封信,里面有他的车祸原因调查报告。

那记者快四十了,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菜包子,不久,他便联合了十几个记者,给中央发了一份内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