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玉紫幽欣然应允,答得那叫个迅速至极。

“姓玉的,你敢!”凤留行眼眸一转,语气冷冷的。

嗯,有戏?

水啸的眼睛在玉紫幽与凤留行二人身上打转,决定隔岸观火。

玉紫幽无视凤留行,优雅的摇着扇子:“得得得,别用那种眼神瞧着我,人家不就是想看看男人有什么不同嘛,小气巴拉的干什么。”

龙惊云等几人怕自己忍不住冲出去杀人,齐齐转过视线,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水啸被那话震得头脑有些晕,一双凤眼瞪得像铜铃。

“哼哼,小奶娃娃,忒的没良心,也不等等老子,真是太伤老子的心啦。”正当几人愣愣无声时,池子上方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谁也没有感应到来人的气息,那抱怨声仿佛是晴天的一道劈雷劈在了众人的头上,一个个顿时被劈了个里焦外嫩。

小屋内一片寂然。

在几人目瞪口呆中,浴池顶面的花板无声开启,一点蓝色从上方坠落,直直的砸向池子中心,池内池外的人视线也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那点蓝光移动。

当坠落的蓝色快近水面那刻,在空中一顿,轻轻的一个飘忽,像云朵浮过天空,一下子飘忽到池子中心那环绕着的一头喷水鱼头上方。

水啸昂头,顶端开启的木板已然合拢,只看见坐在背后方鱼头上的老头,那老头横坐着,双腿垂落,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蓝色软缎制成的鞋子底距水面最多半寸距离。

老头脸上的笑容可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眉毛都快挤到一堆了,干净整齐的胡子、头发还在一颤一颤的抖动。

看到老头的模样,水啸的嘴角狠狠的抖了抖,却也无比的镇定,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甭管是福还是祸,随机应变才是硬道理。

原本愣怔着的凤留行,沐月霜寒清安与龙惊云雪岚,一见老头现身,眼神先是一幽转而又大亮,同时长长的嘘了口气。

来得好,来得太好了!

只要老头来了,眼下的危机自然就可化解,这一刻,五人同时生出一股感激之情,第一次觉得老头是如此善解人意。

唉唉唉…

玉紫幽暗中叹了一长串的气,摇扇的手无力的垂落,心底的哀怨汇成一池江水,滚滚奔腾。

老头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这就是来添乱的。

眼见自己的美好计划即将要胎死腹中,玉紫幽瞅着老头,满心的不满,一双美丽的大眼盛满浓浓的幽怨。

一部分欢喜,一人暗怨,气氛很诡异。

小水吟瞅瞅这个,瞧瞧那个,皱眉眨眼,小脸上写满好奇;小绿马闲闲的眨着眼,对周围似而不见;蹲坐在飞飞背上的小叮当更淡定,旁若无人般的梳理着自己的大尾巴。

来得太及时啦!

老头瞅着众人的表情,一手捻着胡须儿,摇头晃脑的,表示很满意,再瞄到池子边站着的娇娇少女似乎没有要离去的打算,老眼立睁。

“玉家丫头,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你还想等着观看老子沐浴?嗯…”语气不轻不淡,只有最后一个尾音拖得老长老长。

呃…

水啸无语的抚额,不带这么直白的啊,那可是一位小姑娘,老头也太为老不尊了,竟这么跟小姑娘说话,多难听啊。

凤留行几人暗中竖起大挴指,感叹老头的强大,如果不是碍于颜面问题,几人绝对会当场叫好助威。

哼哼,小气老头!

暗暗的甩了个冷眼,玉紫幽无奈的收回目光,视线又改向,笑嘻嘻的抛了个媚眼儿:“酒老院长,人家想看的是水小公子,你跑来凑什么热闹?你就不能等我欣赏完了再来么,您老何苦跟我一个小辈抢风头。”

“去去去,别跟老子玩这套,老子才不上当。”嬉皮笑脸的老头挑眉:“丫头,有老子在,你今儿是注定要空手而归的,你还是乖乖的闪到外面凉快去,别妨碍老子洗澡。或者,你真的想一起洗?”

语气很平淡,语说时却是鼻孔朝天,那表情,活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如果他有尾巴,必定会翘到天上去。

龙惊云雪岚二人功底差,险些要笑出声来。

“我哪有…”玉紫幽无力的苦笑。

“那你还不走?”瞧着赖着不动的身影,老头老眼圆瞪,一脸的惊讶状:“大胆丫头,难不成你还真准备欣赏老子沐浴,你也想被老子剥光衣服割小鸡鸡是不是?你…”

唉-

水啸直抹冷汗。

凤留行沐月霜寒清安眼里浮出淡淡的笑意;龙惊云雪岚忙忙的别过脸,以遮掩脸上几乎抑不住的爆笑。

玉紫幽脚底一个趔跷,差点滑进池子里去,稳住身形后立即转身:“酒老院长,我走,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那叫走么?

众人瞅着说要走,实际上老半天没挪脚的女子,冷汗狂流,那如果也叫走,就是跛子也能拿奥运会的长跑短跑冠军。

“丫头呀,说实在的,你身段真不错,要不留下来一起洗,让小奶娃学学如何欣赏女娃子,以养养眼儿?”看着转身的人走的不甘不愿,磨磨蹭蹭的半天没迈出一尺远,老头的视线就在那抹窈窕的背影上打转,笑咪咪的眼里有一种名为“色”的东西在流转。

池子里的几人憋得很幸苦,眉毛一抖一抖的在动,水啸差点没憋住的笑喷。

“老院长,我有事,就不打挠您老了。”原本蹭步不前的人,身形一僵,瞬即如脱弦的箭,嗖的弹了出去。

跑得又快又疾,一溜儿的就转出屏风,逃得无影无踪。

感应到女子的气息离开小屋,到达屋外,池子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个个笑得脸上肌肉一抖一抖的。

“哼哼,这还差不多。”老头很满意,抚抚胡须笑得两眼几乎要眯成一条线儿,当视线瞟到池子中的几团白雾,又不满的嚷嚷:“老子告许你们几个,你们少打小奶娃儿身上宝贝的主意,老子孙女婿的东西,老子才有权力处置,谁敢跟老子抢,老子灭了他。”

凤留行血瞳一闪,有晶光一闪而逝。

完了!

唉,一番功夫又白费了。

沐月霜无限挽惜的暗叹,眼底尽是无奈。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想看看水小音医有多男人。”寒清安忙不迭的散开水气,淡笑着解释。

“老院长,学生只是想跟公子沐浴,没别的意思。”龙惊云雪岚心底一惊,脸色略白,也跟着坦白目地。

“我嘛,…”凤留行笑笑,血瞳闪亮着明媚的亮光,可话才说出个开头,就被另一道狂怒的声音打断:“全部给本公子闭嘴!”

闻声,几人齐齐转头,正看到满面寒霜的少年怒目圆瞪,琉璃色瞳孔里的火苗一闪一闪的,那模样真是怒发冲冠,气冲斗牛在,若这时去加一把火,铁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这刻谁也没那个胆子去招惹发怒的少年,转眸的几人,忙忙的垂眼,俱装聋作哑的当傻子。

糟!

意识到无意间竟忘记了主角人物的脾性,酒轩华暗叫一声,赶紧的收起嬉闹心思,换上一脸的正经。

抱着小水吟的水啸,气得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沐月霜几人竟不惜一个个春光外泄来共浴,必有所谋,这一点她自然能猜到,至于所谋何事,她心理是一点底都没有,好在有玉紫幽来挠局,被那么一搅和,事态已经有了点转机,再加上奔出个老头,原本以为如果再打混摸鱼的可以混过去,谁知这会儿竟听到了老头无意间爆出那么一句来。

当听到老头那句话,她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自己所掩饰的真身,怀疑是在入定时或许发生过什么她自己不知道的事,露出了端倪,以至于招引得一个个都不惜降低身价的跑来共浴。

想到那一点,无疑是相当于被雷劈了一下,她当场就气得气血乱涌,那沐月霜可以不提,老头、凤留行好歹跟她也算是有点点交情的,有道是不看尊面看佛面,就看在那点点情份上,也得给她点思余的空间呀,哪怕真的有所怀疑,也可以私下里来求证是不是?现在倒好,全部跑来凑热闹,如果她真有什么密秘,就凭他们那么一闹,还能保住么?

怒火腾腾的水啸,一张俊脸涨得泛起红霞,恶狠狠的视线,轮番剜向老头与池子中的凤留行、沐月霜、寒清安:“你们一个个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本公子又有哪点入了你们的青眼,你们说出来,本公子立即就改!”

这是什么跟什么?

老头,池子里的五人惊愕的眨眼。

“没有什么,真的就是想看看你有多男人,老子总得给徒孙女们把把关,看看你能不能让她们一辈子幸福。”老头惊愕后又瞅了瞅水啸,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猥琐。

凤留行等身为男人,当然明白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一个个窘窘的,赶紧的别过脸,不让别人瞧到自己的脸与眼神。

水啸脸一红,喘气如牛,双手一抛,将怀中香喷喷的小孩子送到小马儿背上,“飞飞,小叮当,带着水吟回去。”

飞飞一昂头,背着小叮当,小水吟腾起,在哗啦啦的水珠四溅中,一晃身,绿光闪过虚空,一飘掠至池子岸,如闪电般掠出屏风。

老头几人望望离去的小绿马,又不解的瞧着仍圆瞪美眸的少年。

哗啦,水啸待飞飞的气息到达上房后,一下子钻出水面,停身在高于老头所在的喷水鱼头之上几尺高的地方,虚踏空气,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你们想知道本公子有多男人是不是?既然如此,本公子让你们看个够!”

一老五少一跳一突,有些难以相信的抬高了眼。

“嘶啦-”

一声裂帛撕裂声起,水啸的衣衫碎裂成片。

她,竟没有解衣解衫,而是直接以源力震裂身上的衣服。

衣袍成片,如一片梨雪雨,纷纷飘落

一老五少的六人,瞳仁乍缩。

梨花瓣似的白色落尽,空中的少年赤身而立,身如竹,人如玉,胸肌健美,圆臀高翘,双腿修长,肤似雪脂,莹莹生光。

躯如玉雕,比女子更女人,比男人更男人。

完美无暇!

六人眼里划过惊艳。

“看够了没有?”水啸淡定的立着,清眼的清冷。

她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要看,她就让他们看。就算让他们看了,所看的也不是她,只是个掩饰的假体而已。

六人脑子一晕,摇头,又点头。

“哼,既然看够了,本公子不奉陪。”一件白袍罩住完美的身躯,冷冰冰的嗓音才起,梨白一晃,梅香远去。

“小奶娃小奶娃,等等老子,等等老子…”

“公子,等等我们…”

哗啦啦的水响中,几道人影相继蹿起,在后面狂追。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酒老头与凤留行几人追出浴室,追到上房前时,一个个愣眼了-上房所有房门全部紧闭!

吃了个闭门羹,老头也不急,很有耐心的坐在廊道上来了个守株待兔。

然而,直至中午,当各家将备好的丰盛酒菜呈至时,上房房门仍然合得密不透风,更甚的是,里面飘出了阵阵香气,那味道并不比外面的差。

老头急了,因为,他闻到了酒香味,不止是他闻到了,外面的人都闻到了,浓浓的醇香,入鼻醉心!

那是酒啊,万金不换的好酒,喝一滴就少一滴,老头急得差点跳脚,扯开嗓子就是一顿嚷嚷,奈何任凭他如何叫唤,那门就是紧闭不开,里面的人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头如烧到了屁股的猴子,再也坐不住,急得在外团团转,上蹿下跳,转得天晕地旋,最后更是一口一个凤家小子沐家小子,将几个罪魁祸首从头到脚的怨了几遍,直嚷得口干舌燥,最后颓然无功而走。

是夜月华如水,星辰无限。

学生即将离院,院方为学生举行的饯行晏会如期举行,晏会场设在学院中心区中一处专为举行大型活动的殿堂场中,是地建筑金壁辉煌,大气宏阔,比皇宫有过之而不无不及。

宴会比在琳琅皇宫中的宴会更热闹更热情更自由,重阳宴是款谢各方代表,而这场宴只为学生而举行,今晚,学生有特权,可肆无忌惮的纵酒高歌,大声谈笑,可以姿意的挥洒自己的潇洒,可以毫无避讳的展示自己的才华或个性。

这一场宴,是学生们的别离前的最后一次相聚晏,在此前,大家是同门,曾经不管有多大的仇恨都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待过了今晚,大家同门缘尽,各奔东西,再次相遇,或是朋友或是敌人,无论是国恨家仇,大家都可毫无顾虑的旧帐重提,可以生死对决。

这一场宴,是欢悦的,也是惆怅的。

大殿里杯盏交筹,热闹无比,学生姿意自由挥洒心情,有人抱壶高歌,有人纵声诵颂,空中既有浓浓的不舍情怀要回绕,也有豪情在纵横。

各方世家代表与院士们在旁观,客住三绝院的几家少主与北庭世家俱无缺席,风姿灼灼的几家少主端坐贵宾席上,神色淡然,与重阳宴时表情如出一辙。

然而,这次的饯行宴会上少了二尊大佛,今晚,学院的老院长,与那位风华绰约的少年双双没有露面。

对此,学生们暗中是无比欣慰,不来好啊,尤其是三绝院的那位没来,那是大大的好,有那位在,这里哪有他们表现的机会?但凡有那人在的地方,就不会有其他青年出头的机会,就算那少年不发一言,举手投足间也会将所有人的视线夺走,没有那位倾城人物在,他们才有时机一展抱负。

各世家,尤其是那些不是神降大陆上的隐世世家的人,在与院士们举杯相邀时偶尔也会用余光瞥视贵宾席上的几位,表情俱是高深莫测。

对于老院长与那位少年为何没来,院士们与各家代表心中明了,

三绝院发生了何事,他们当然心中有数,原本无论是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关注三绝院,更不敢跑去听墙角,奈何白天的动静实在太大,园外过往的人想装不知道都不可能,最后那事儿自然是像生了风的脚,一下子就飘进了各隐世世家之人的耳内,只差一步就是人尽皆知。

当然,大家都是明白人,不会长舌,彼此心照不宣,暗地里一个个又忍不住生出嫉妒来,瞧瞧那几位神族少主多有眼福,竟然看光了人家全身,还是在老院长的面前啊,这等艳福,那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

怀揣着异样的心思,看向贵宾席的几人眼神就变得更加的幽深。

在各人各怀心思中,宴会顺利进行,最后圆满结束。

黑夜过去,新一天黎明如期而至。

九十二,就这么翩然来临。

曾经费尽全力跻身九方的学生,在学院深造二十一年后,终于要开生活多年地方,辞别多年的导师与朋友,踏上归程。

仿佛是一夜春风至,在人毫不知情时,学院的各大路道二侧开出了一排鲜艳的花朵,不合时令的,合时令的,应有尽有。

鲜艳的花,芬芳的香,满路缤纷,满路香气。

身着崭新铠甲的护卫,自学生所居住的区所大门前开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路排到了学院的正门外广场,队伍威严,气势若长虹。

道路二侧,每隔一段距离便是一小队乐师队,轻缓的丝竹之声,彼起彼伏,连接成曲,悠扬飞荡。

院门之外,大道二边人满为患,赶来观看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挤在了一起,后方的人脚尖抵送前面人的脚后跟,密密麻麻的挤了个水泄不通。

卯时尾刻初至时,各方世家各方代表,自皇宫和专馆中赶至,一一停歇在学院内第三道院门前的右方广场上。

辰时初,华仪携蓝大长老,领着满院院士,在音乐声中,踩着整齐的步伐,缓缓自院中行出,穿过第三道院门正门,行至广场上落座,以欢送学生。

历代以来,学生入院,迎接的是个考核的院士,当学生离院时,满院皆送,以此向学生致上学院的对生学生的敬礼,向世人宣示学院对于学生的态度。

学生们最大的骄傲也是来自于此,不管将来有无成就,至少当初也曾进过九方学院,也曾得到过学院院长与院士们的亲自送行,当回忆时也会油然生起自豪感,会觉得不虚此生。

乐起乐伏,抑扬顿挫,人心也随之一沉一浮。

秋阳喷薄而出,光芒耀眼。

终于,人们的视线尽头,在九方学院第三道大门内的那一端,出现了二列队伍,一左一右,左侧一行,正是即将离院的学生,陪送的则是甫入院的新生。

两列长队,每队九纵行,擂赛中勇夺前十的人站最前,左方领头第一人则是自来稳居第一位不变的宫心弦,右方以龙惊云河可盼雪岚三人为首。

队伍整整齐齐,步伐如一,一丝不苟。

两列长队到达院门时,分二路,一路走右侧门,一路沿大道奔正门而来。

九方学院的学生,除去其他的特殊待遇,一生只有一次能光明正大的走学院的正门,那宝贵的唯一一次机会,便是离院时。

当然,那也是指正常毕业的,那些中途犯错的人,就算曾踏进九方,也是永远没机会自正门离开,走正门离院,也是一种被认可的潜在暗示行为。

送别的学生自然是没有那种待遇,按常礼走侧门。当老生们行至正门时,广场上的音乐在一个高音符中变得激扬慷慨。

华仪与院士起身,含笑目迎,这一刻,院士们的眼神温柔而慈爱,看着学生们,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真诚展露。

各世家的代表们也离座。

走正门而出的学生,带着激动,带着感激,向院士躹躬致礼,在陪送的师弟师妹们的陪伴下再次前行。

华仪等人陪左侧亲送,各世家在右侧陪送。

出第二道院门,学生再谢礼,再行。

出第一道院门,再谢礼,列队成阵,恭听最后的训示。

教导院士分各院各行,一一相嘱,蓝大长老,华仪亲自致词,谆谆教导处世之真言,立世之原则。

一番训示下来,近花费尽二刻中的时间。

砰砰声起,烟花腾空。

五彩花瓣飘飘飞落。

秋阳照在人身上晃着点点鳞光,与花瓣烟花共谱一曲离别曲,美丽而灿烂。

老生向着学院大礼参拜三拜,再相互拜一拜,接过陪送师弟师妹们帮携着的行李,再行一礼,含泪带笑转身,向众人挥挥手,带着不舍,沿大道奔向未来的道路。

“哗-”

热烈掌手,如潮水响起。

在院士们的目送中,行出近九千丈远,学生们纷纷登上早候在一边的车马或寻着迎接的亲友,纷纷各奔前程。

当学生们的车马与背影转入人海中完全看不见时,已经足足又用去小半个时辰。

学生离去后即是各方代表向华仪与院士们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