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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到,年轻的王秀才放下竹筐,对李文秀说道:“马娘子,你不是说你家没有面了么,这个是我买的,还有鸡蛋,给你。”

李文秀一听傻了眼,这人,这人为啥要送自己这个东西啊,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的。

李文秀连忙摆手,“不用的,不用的,家里面够用的,鸡蛋也足足的,谢谢王秀才的好意了。”

没有想到李文秀的拒绝反而让王秀才非常愤怒,王秀才看着李文秀的眼神有些痛惜,似乎李文秀就是那薄情寡义的负心汉,“让你收着你就收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接下来王秀才极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也只能为你做这点事儿了”。

王秀才以为李文秀听不见,但是李文秀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擦,这是虾米回事?!

听清楚的可不止李文秀一个人,还有从府衙回来的马家骏。

马家骏看着李文秀和一个男人在点心铺子门口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拉拉扯扯的样子,以为李文秀受了欺负,连忙过去,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话,当即气得鼻子都歪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当我是死人么?!

“不用了,我们家不需要!还请秀才拿走您的东西!”马家骏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到马家骏的声音,李文秀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何,她有些心虚,明明这件事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她还是忍不住心虚,她看到马家骏喷火的眼神,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王秀才看到马家骏来了,脸都吓白了,他看马家骏的眼光,就跟看恶鬼似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看到马家骏腰间明晃晃的佩刀,王秀才抱着竹筐一声“打扰了”,转身就跑了。

马家骏恶狠狠地瞪了王秀才的背影一会儿,然后转过头开始恶狠狠盯着李文秀。

李文秀嘴角抽搐了几下,尴尬地笑道:“你来了。”

“…”马家骏并不说话,只是慢慢地向院子里走,他咣当一下子关上了门,李文秀看着很害怕,连轻功都用上了就想要跑。

李文秀年纪毕竟小,武功也不是马家骏的对手,虽然天赋甚高,但是始终比不上马家骏经验足,纵然是全力,还是被马家骏捉住了。

“你要干嘛!”李文秀底气不足,所以有意放大声音。

马家骏皮笑肉不笑,慢慢地走进李文秀,“那人是谁?!”

看着马家骏让人恐惧的僵尸脸,李文秀哆嗦了一下,有些害怕的后退,“西面的王秀才,你不是认识么…我们没什么的…你知道的…”

李文秀说话的声音很小,心里却欲哭无泪,她是无辜的,这事儿和她屁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倒楣的却是她?

马家骏沉着脸,“若是有什么,你觉得你还能好好地在这儿和我说话?”

李文秀泪牛漫面,这是古代版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么?

马家骏一个反手将李文秀拉入怀里,在李文秀的惊呼中,直接将人扛起来。

“喂,马家骏,你不能这样!”

“喂,喂…”

马家骏根本不理睬李文秀的大喊大叫,他心里有一团火,看到那王秀才眼中爱慕的目光时,他恨不得直接将王秀才暴打一顿,什么江湖道义,什么对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他统统都不想管,觊觎他女人的男人都欠揍!

马家骏粗暴的将李文秀扔到床上,拉开李文秀的衣带,大力扯开李文秀的衣衫,马家骏直接将李文秀按在身下就开始亲。

“呜呜——”李文秀捶打着马家骏。

马家骏灼热的呼吸喷在李文秀脸颊,气温不断地上升,随着亲吻,理智渐渐迷失,李文秀不再反抗,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家骏板正的外套已经被解开,而李文秀的手则在撕拉马家骏的里衬腰带,李文秀的脸轰一下红了。

马家骏眼眸幽深,看着侧着脸的李文秀,李文秀的脸颊绯红,晕染着脖颈也是红的,脖子里亮晶晶的,是刚才自己的舌尖舔舐的痕迹。

刚才那颗愤怒的心因为小丫头的羞涩,骤然消失,取而代之是无法比拟的快活,马家骏低下头,再一次吻上小丫头的唇,原本想着放过她的,这是她自己招惹的!

李文秀被马家骏亲的七荤八素,继续和马家骏的衣带奋斗,已经到这个程度了,还能怎么样,做呗!

事毕,两个人气喘吁吁,李文秀身子绵软无力,马家骏则是神清气爽一切大好,李文秀拧了马家骏腰侧一下,“去做饭,我饿了!”

她还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眼下,自己空着肚子被这人摆弄了一通,怎么也是自己比较吃亏,一定不能放过这家伙,于是李文秀放肆地要求马家骏这个大男人做饭去。

没有想到马家骏一咧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非常高兴,他捏了捏李文秀的鼻子,“知道啦!这就去!”

说完,无限暧昧的附在李文秀的耳边说:“只有喂饱了你,你才能喂饱我啊…”

李文秀羞恼异常,伸手就要打马家骏,马家骏快速躲开了,李文秀扑了一个空。

望着马家骏快速闪人的背影,李文秀咬牙切齿,别让我抓住你!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刚完结一篇文,打算这个月完结白马,问一下,乃们是想看无下限无节操的无限穿越,还是想看少年天子同人~

无限穿越同人是指的女主一个劲儿的穿一个劲儿的穿,涉及的题材很广,棒子剧,古代剧,港台偶像剧,美剧都会来一发,童鞋可以自由点单。

少年天子同人这个就很简单了,乃们想要看哪个?

英魂

禁欲的老男人总是惹不起的,尤其是多少年没有沾荤腥的老男人。

李文秀暗自咬牙切齿,以后一定要控制这家伙的河蟹量,一星期一次,不,两星期一次,憋死他!

马家骏哪里肯让李文秀如此如意,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用尽一切手段,从不计较一分一毫的得失,步步为营,最终攻占高地,再次过上了“夜夜春宵”的美好日子。

只苦了李文秀,连走路都颤了。

看着神清气爽的马家骏,李文秀真是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王秀才依然还是点心铺子的常客,他眼中的目光李文秀也不是看不出来,不过王秀才到底是读书人,不会做出什么轻狂的举动,甚至自从那次被马家骏看到以后,他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买点心也是低着头,不敢看李文秀的脸。

李文秀有些感叹,若是上辈子有个人这么喜欢自己,自己说不定就被感动了。

李文秀软化的态度落到了马家骏眼里,马家骏自然不会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的麻烦,于是他开始狠狠的教训李文秀,用他自带的“小皮鞭”,狠狠抽打李文秀,每次都要让李文秀声嘶力竭,再无再战的可能,才停止。

李文秀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脚将马家骏踹下床,可是她做不到,因为她一旦有所动作,马家骏就会觉得她还有力气,然后再用“小皮鞭”抽打她。

日子是十分幸福的,但是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

一年后,从燕京传来一个震惊九州的消息,大明第十六代皇帝,朱由检,自缢煤山…

这个在位十七年,一直希望重振九州山河的年轻皇帝,就这样去了,他的江山并非葬送在满人手中,是结束在农民起义军,闯王李自成手里。

对于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闯王”,李文秀并无太多感觉,这是因为闯王的政权存在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做得宣传太不到位了,江南富庶,不比北方,闯王在江南一代的百姓嘴里很有“乱党”的意思,甚至马家骏也是这样认为的。

李文秀无意和马家骏争辩,陈胜吴广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为什么农民就要一辈子种地受压迫?老百姓就不能当家做主?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李文秀也只敢在肚子里悄悄的嘀咕。

崇祯帝死了,南京会建立新的都城,这都不是李文秀关注的重点,李文秀真正关注的是,满洲人入关以后,多尔衮下的命令,削发,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一桩桩触目惊心的血案。

换一句话就是,江南的太平盛世,只能维持两年的时间。

崇祯帝虽然死了,而且死得还是那么寂寥屈辱,身边只有一个太监陪着,但是这并不代表百姓忘记了他,在善良的百姓眼中,崇祯帝仍然是天子,他依然受到百姓的爱戴,小镇离燕京十万八千里,还是家家户户挂上了白色的白幡,表示哀悼,甚至有些读书人痛斥李自成。

在他们心中,王朝仍然是大名,是朱家人的天下。

可是李文秀却知道,很快就不是了。

这天下,不仅不会是姓朱的,而且很快,就不是汉人的天下了。

往日宁静的小镇,不知道为何,多了一丝肃杀,百姓也有些萎靡。

街道上,到处都是白色的招魂幡,各种招牌也用白色的布包括着边,文人们都怏怏的,江南文人多,当地的百姓或多或少受到影响。

李文秀的点心铺子生意也不是很好,她倒是落得清闲。

崇祯帝死了,马家骏也受到了影响,马家骏心里未尝不痛恨这个国家的衰败,甚至觉得皇帝无能昏庸,但是有多少痛惜,就有多少爱戴,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李自成的也没有守住眼睛,很快又传来消息,吴三桂投了鞑子,派兵攻打李自成,也许是这位闯王骄傲自满失去了斗志,兵败如山倒,政权还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又倒了,很快,满洲人入关。

这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将李文秀彻底给震翻了,她有掐算过时间,她知道会很快,却不曾想到,竟然这样快。

燕京离小镇千里之遥,可是坏消息还是频频进入大家的耳朵里,百姓是不议政的,可是现在人人自危,大家不约而同,有一种悲切的感觉,大明的江山到底还能维系多久。

终于,最坏的消息到了,攻占燕京的鞑子多尔衮下令,让汉人剃发!

消息一传出,震惊整个江南!

“混账!身体毛发受之父母,怎么可以说剃就剃发,鞑子欺人太甚!”

削发,谁愿意,京城的书生纷纷抗议,长发,这是汉人的传统,你说剪就剪,凭什么?

镇上的书生议论纷纷,没有过几日,李文秀听到有人说,西街王秀才要进京,据说所有的书生聚集在一起,坚决不愿剃发。

李文秀瞪大了眼,这不是送死么?

别说是李文秀,就连马家骏也惊呆了,他看王秀才的表情出现了质的变化,最初的时候他是看不起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但是现在却不是这样,连最文弱的书生都不怕死了,他们还怕什么。

镇上的人齐出动,要给这群义士送行,他们代表的是小镇,代表的是江南,代表的是江南的气节。

李文秀知道结果,可是李文秀却阻止不能,他们不会听,他们这一次去,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无惧死亡,舍生求义。

王秀才还是那身儒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他临行前买了李文秀很多糕点,然后拱手,对着李文秀深深鞠躬:“马娘子,今日一别,也许不知何日再见…”

李文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直觉得王秀才有些懦弱,她看不大上这些只会写八股文的穷酸书生,觉得他们除了每日哀叹时运不济,就没有别的本事,可是眼下,正是这个自己最瞧不上的男人,要进京。

李文秀咬着下唇,“您可知道…”

王秀才笑了,这一笑,显得他竟然有几分潇洒风流,他灼灼地望着北方,那里是燕京的方向,也许是他丧命的地方,“小生知道,此行甚为凶险,但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若是连这点骨气都没有,我妄为男儿!”

王秀才摸着自己的头发,“宁斩头,不剃发!”

一句话,将李文秀震在了哪里,不仅是李文秀,前来送行的百姓都非常激动:“宁斩头,不剃发!”

宁斩头,不剃发!

李文秀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一瞬间,她终于和这个时代融合在了一起,什么叫做文人气节,什么叫做李文秀没有一天如今天这般感受的这么深。

王秀才走了,很多很多的读书人都走了,他们奔赴燕京,想要和天下的书生一起阻止满洲人的暴行。

此行无异于螳臂当车,但是在书生眼中,这却是他们实现自我价值的时刻,每一个书生都有一个挥斥方遒的梦。

大家的心揪成了一团,每个人心里都希望这些人可以活着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李文秀也不禁和大家一起祈祷,也许奇迹会发生,这不是历史,这只是金庸先生的一本小说,也许在小说里,没有什么不可以。

但是现实却给了李文秀一个狠狠的耳光,将他彻底打醒。

那些前去燕京抗议的书生,无一例外,全部被砍头,他们的骨灰被一把火烧了,死在了异乡,死在了遥远的燕京,再也看不到江南的烟雨。

江南恸。

作者有话要说:欧耶耶,过年好~~~

我会一直陪着你

就算是最普通的老百姓也察觉到,局势越来越不好。

王秀才给平静的小镇蒙上了一层阴影,每个人都情绪紧绷惶恐不安。

当皇权被无情的践踏,当天子不能给百姓庇护,大明的江山江河日下,衰败已经成为定局。

江山易主只是时间问题。

北方的江山已经成为爱新觉罗,南方的江山恐怕也不会姓朱。

李文秀一直以为到这个时候,离开就好了,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李文秀反而不想跑了。

这里是她称为家的地方,这里有她熟悉的乡音,有她熟悉的空气,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有她爱的人,她的丈夫。

她不想离开了。

马家骏一天比一天沉默,清兵南下,一纸诏书要剃发,这剃发的要求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反抗,清兵所到之处,一片杀戮。

运河的水都被染上了血色。

“你回回疆吧。”有一天,在李文秀做饭的时候,马家骏突然开口说道。

李文秀差点将汤勺扔到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马家骏,似乎自己幻听了。

马家骏看着李文秀,眉宇间透着一丝无奈,他转身背对李文秀,似乎是不愿意再看到她的脸,“江南不太平,我留下,你回回疆,你一个女人,这样的大事和你没有关系…”

李文秀看不到马家骏的表情。

回回疆,李文秀不禁想笑,很久之前她就是这样想的,江南一旦发生战争,他们就回回疆,回到哈萨克部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虽然哈萨克人不喜欢汉人,但是却很善良,他们夫妻武力值那么强大,还怕会受欺负么?

没有想到如今自己想要留下来,但是马家骏却让自己走。

李文秀摇摇头,说道:“我哪里也不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句话是李文秀的实话,就算是在交通发达的现代,一旦分离,那就是永久的见不到面了,更何况是交通极其不发达的古代。

李文秀不信,老天让她穿越一把,不会给她活命的机会。

没有想到,李文秀极其坚定的一番话会被马家骏厉声拒绝,马家骏转身看着李文秀说道:“你留下就是添乱的,让你走你就走,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李文秀翻了一个白眼,她根本就不理会马家骏这番说辞。

“我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于是,马家骏开始和李文秀冷战。

可是冷战还没有几天,来自邻镇的逃亡过来的,浑身鲜血的百姓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消息——清兵来了。

清兵血洗了不愿意剃发的邻镇,清兵的血铁手腕让所有人震惊。

此时就算是想要跑也没有办法,因为清兵的诏书已经来了。

而大家心心念念的南明朱氏在清兵面前竟然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就连马家骏这种王权的维护者也忍不住说了一句“真没用”。

军队不能保护国土,那么这军队要来还有何用?

小镇上的百姓自发的组成民兵,一致要对抗清兵,大家坚决不愿意妥协。

李文秀看着那些拿着锄头的普通汉子,面容平静地看着马家骏,“就算是我现在走也迟了,你还要坚持不理我么,也许过几天,我们都没命了…”

马家骏抱住李文秀,吻上了她的嘴唇,他的小丫头,不知不觉长大了。

清兵诏书下来的时在一个清晨。

小镇的县令很年轻,八股取士虽然限定了很多人的思维,但是没有限定一个人的操守。

年轻的县令,他的儿子站在他身后,七八岁的孩子,已经有了一代大儒的风范。

“怕么?”县令低头问儿子。

小孩子神色淡然,他有一双和他爹一样明亮的眼睛,“不怕。”

七岁的孩子都不怕,小镇的大人会怕么?

县令回头,问镇上的百姓,“怕么?”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