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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海达质问老人装扮的马家骏是什么身份时,风雪交加的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唤:

“苏普——”

“阿曼——”

声音忽远忽近,可以听出是两个声音粗嘎的汉子,正在呼唤。

听到这声音,坐在屋里正在疑惑阿秀爷爷是何身份的苏普和阿曼眼睛一亮,齐声呼到:“是爹爹——”

二人连忙起身,想要出门迎接他们的父亲。

屋外却又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苏普的父亲苏鲁克和阿曼的父亲车尔库发生了争执,争执内容却是要不要到李文秀和马家骏的家中避风雪。

车尔库虽然也厌恶汉人,但是却不妨碍他到汉人的家中避风雪,但是苏鲁克却因对汉人厌恶至极,宁愿冻死也不愿意踏入汉人的家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门外吵了起来,两个哈萨克汉子,饶是屋外咆哮的寒风都没有压过两人震如轰雷的大嗓门,屋子里避寒的苏普,听着自己的爹爹一口一个“贼汉人”,脸颊不由得羞愧的泛红。

这个朴实的少年嗫嚅着嘴唇,耷拉着脑袋,特别不好意思地说道:

“阿秀的爷爷,我代我爹爹向您道歉,他,他不是有意的…”

马家骏鼻下一声轻哼,脑袋撇到一边,一副不愿意与晚辈计较的样子。

于是苏普更惭愧了。

就在这时,陈海达自然也听到屋外的声音,心里暗暗思考着对策,表面佯装不惧,冷笑一声,仰头看着“老人”,“老前辈,你只知道我害了你家孙女的双亲,杀了无辜的哈萨克人,却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救了这两个小的,外面两个老的却一口一个贼汉人的骂你,他们根本不会感谢您,反而会觉得您多管闲事,心中也不会生出感激,兴许还会产生戒备,到时候那些哈萨克人聚在一起,您纵然英武也一拳四手…”

“住口!”

还未等那陈海达说完,一直没出声的阿曼就打断了这个男人的话,她气得眼睛通红,一旁的苏普也是气得发抖,纵然苏普为人并不机敏,此时也知道这强盗是在借机挑拨,“你胡说,我,我爹爹才不是那样的人!”

苏普笨嘴拙舌,话也说不到重点上,只是诚恳的看着“老人”,重复地说,“爷爷,我,我爹爹不是那种人,他绝对不会害你的!”

阿曼紧接着苏普的话,“老爷爷,我们爹爹之所以讨厌汉人,因为这个强盗害了我们的亲人和部落里无辜的人,他们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们知道您帮我们除掉了这个强盗,救了我们的命,绝对不会害你们,他们会感谢你们的!”

陈海达见状,忍着疼,不阴不阳地说道,“你们两个小辈,怎么能左右长辈的看——”还未说完,嗓子里便发出尖锐的一声“啊——”

苏普和阿曼一愣,却见“老人”一脸平静地擦拭刀尖上的鲜血,看也不看他们,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男人——那强盗头子陈海达痛苦的捂着腹部,他的指尖没一会儿就渗出了红彤彤的血。

一对青年男女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屏气凝神,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阿曼害怕的缩了缩身体,苏普似安抚一般,握住了阿曼的手。

阿曼一愣,恐惧渐渐消散,心中渐渐温暖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砰砰砰的击门声,再一次打破屋子里的平静,原来是苏鲁克和车尔库为了是否进汉人的屋子避风雪打了起来。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转眼就撞开了门,一阵寒风卷进房屋,众人不由得身体一阵战栗,两个哈萨克汉子竟是从屋外一路骂骂咧咧扭打进了屋里,苏普惊讶过后,鼻尖闻到一股酒味,心知大约是外面雪太大,为了驱寒,爹爹和车尔库大叔喝了酒。

被“老人”一系列惊人举动震慑住的苏普本能的望向房屋的主人,生怕阿秀的爷爷一生气,对爹爹和车尔库大叔心生不满。

苏普刚要解释,却见 “老人”冷冷扫了自己一眼,“小子,把门关上。”

苏普,乖乖地去关门。

“老人”吩咐完苏普,又看向阿曼,阿曼身子一凛,打起十二分精神,只听老人冷哼道,“去把他们拉来!”

阿曼听后连忙去拉两个固执的哈萨克壮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身板对两个壮年汉子来说是螳臂挡车,也没有感觉自己听老人家的话有什么不对。

易容后,在内屋子里呆着的李文秀听到这一系列的动静倒是觉得奇怪,苏普和阿曼竟然如此听马家骏的话?

苏鲁克和车尔库打了一会儿,彼此都满头大汗,毕竟是已经有些年纪的人,身体不再如年轻人那般壮硕,两人面红耳赤,气喘吁吁,过了一会儿,二人看到杵在一边的阿曼,车尔库一阵惊喜,“我的好姑娘,爹爹找的你辛苦!”

苏鲁克连忙四下张望,待看到苏普也是喜出望外,慌忙上去,激动不已地要搂住儿子。

马家骏面上依然冷峻,心里却是无奈,这两个人倒是无视了自己。

好在,马家骏的装扮的计爷爷是个很有存在感的人,须臾,苏鲁克和车尔库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苏普阿曼尼一言我一语解释了事情经过后,苏鲁克和车尔库对“老人”第一反应不是感激,而是深深地忌惮。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汉人老头,一个在他们意识里除了会酿酒给牲畜看病的糟老头,一夜之间成为一个功夫好手,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很不可思议地事情。

无论是车尔库还是苏鲁克都对阿曼苏普说辞产生了质疑。

“汉人都不是好东西,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苏鲁克大声嚷嚷道。

“爹爹!”苏普大声唤道,充满歉意地看着“老人”。

“苏鲁克大叔,这位爷爷是好人。”阿曼也急忙解释。、

“你们两个知道什么,别插话!”车尔库拍拍女儿阿曼的后背,显然不希望女儿再插手这件事。

“爹爹——”阿曼急得跺脚。

苏鲁克因为汉人强盗,家破人亡,对汉人的厌恶感,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加减少,反而越来越深,他警惕的看着老人,这个被儿子苏普说成救命恩人的“老头”在苏鲁克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奸诈狡猾之辈。

马家骏根本不想理会固执的苏鲁克,他看也不看这些人,将苏普的刀丢给对方,“雪停了你们就走!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死老头,谁稀罕——”苏鲁克还未说完,就被车尔库捂住了嘴巴。

车尔库对汉人也是厌恶的,刚才苏普和阿曼的话他也是将信将疑,不过这时候,车尔库已经看出来了,人家根本对他们毫无所图,车尔库觉得阿曼和苏普的话八成是真的,老人家八成是真的救了他的女儿和苏鲁克的儿子。

“老人”精神抖擞,身手若如阿曼苏普那般说的那般矫健,在汉人的地方,恐怕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背井离乡来到他们这回疆,单看老人这些年隐姓埋名也知道是个不想生事的,人家救了他们,纵然他们是汉人,恶语相向也是不好的。

不过,终究是因为对汉人恶感太重,车尔库说不出感激的话,只能捂着苏鲁克的嘴巴。

苏鲁克没想到唯一的盟军竟然临阵倒戈,顿时就怒了,他想要骂车尔库,无奈苏普这个胳膊朝外拐的小子和车尔库这老不死的站在统一战线,两人合伙压制他,一时间他竟然挣脱不开,只能干瞪眼,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唔,失踪了那么久,剩下的几篇文要扫尾了,快完了

其实我蛮喜欢苏普少年的,原著里的,这章其实比较适合贴着原著看,原著苏鲁克和车尔库大叔之间写得蛮有趣的,虽然着墨不多,但是两人的形象特别贴。

寻穴

马家骏并不愿意理会苏鲁克和车尔库这两个酒鬼。

他只是看着倒地不起,因为疼痛,嘴角不住呻-吟的陈海达,“说,同伙在哪?”

陈海达无耻归无耻,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若真的将藏身之地供出来,恐怕顷刻之间就会毙命,几番思量,陈海达死死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大有要杀要剐细听遵命的架势。

“不说?”马家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海达,然后顶着老人脸吓唬道,“老夫活了这把年纪,什么硬骨头没见过,我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折磨你,你想不想试试…”

苏普和阿曼一句话不敢说,两个年轻人对老人是深深的忌惮,生怕这位喜怒无常的老人一怒之下就将他们宰了,车尔库心里也是倒吸一口气,寻思着天亮就赶紧离开,绝不在这里多滞留一炷香。

唯有苏鲁克粗声粗气的插话,“你们汉人就是磨叽,这样的败类,他纵然说了地方也不见得是真的,宰了就是!”

陈海达大惊,没想到这行人中看着最没脑子的苏鲁克竟然一开口就要自己的命。

“说的也是…”马家骏点头,伸掌打向对方的天灵盖。

电光石火之间,但听陈海达一声尖叫,“我说,我说——”

马家骏放下手,眼神里露出一丝满意,慢悠悠为陈海达点了穴道,止住了不住流淌的鲜血,陈海达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放松之后就是头重脚轻,后脊一阵冷汗,心道自己可算是劫后余生,不过如此苟延残喘,不知何时就丢了性命。

内屋里的李文秀听到这一幕,不觉好笑,原以为这陈海达多有骨气,没想到也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害怕死亡的胆小鬼。

霍元龙和他也是几十年的至交,这不说出卖就出卖了。

黎明时,这场风雪终于作罢,苏鲁克车尔库召集族人跟着马家骏一行人前往汉人强盗的老巢。

二人对汉人并非全然信任,不过一夜相处下来,经过苏普阿曼车尔库车辘轱一般的劝说,又见识到计老头那等手段,苏鲁克终于相信,计老头和汉人强盗并不是一伙儿的,他对汉人强盗毫不留情,是一个勇士,和自己认知中别的汉人不同。

这样的想法已经算是苏鲁克的极限,让他承认汉人也分好坏,对于一个被汉人强盗害得家破人亡的中年人来说,着实为难了些。

好在这群人中并没人指责他固执的想法。

哈萨克族精装的汉子组成了三百多人的队伍,藏在心里十二年的大仇,所有人都希望将草原上不断骚扰他们的强盗一举歼灭。

马家骏和苏鲁克车尔库带着队,苏普跟在后面,原本这支队伍不应该有阿曼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但是阿曼知道,此行非常凶险,若是苏普不在了,她也不想独活,与其在部落里焦急等待对方的消息,还不如跟在苏普身边。

若说阿曼跟着还能让人理解,计爷爷那病殃殃的义子也要跟着,就让人大惑不解了。

苏鲁克和车尔库从阿曼苏普嘴里,已经了解了这个病秧子汉人的身份,是那个汉人小姑娘的夫婿,二人成婚不久,汉人小姑娘就死掉了,剩下一个病秧子相公。

这病小子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还要跟着大家去剿匪,不是纯粹是送死的吗?

不过病小子也是硬气,非说要替自己的妻子报仇,若是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黄泉地下见到妻子,也有个说法。

哈萨克人最佩服勇士,纵然苏鲁克和车尔库最看不起这等弱不经风手无缚鸡之力的汉人,此时也敬佩这病小子不惧死的决心,这一幕落到阿曼这等女儿家眼中又是另一番看法,纵然阿秀是不幸的,但是有一个心甘情愿为她赴死的爱人,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

一行人只有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弱不禁风的青年”胡扯,他竟然不知,自己小妻子编故事的能力竟然如此之强,最好的说书人,恐怕也赶不上李文秀的张口就来的一张嘴。

靠着陈海达的指路,一行人走得顺顺当当,中途陈海达也曾想着带着众人绕圈子,可惜都被马家骏识破,不仅没有顺着陈海达的意,还让他遭了一顿毒打,几番教训后,陈海达才算老实了下来。

陈海达原本还想,队伍里又有阿曼这种心软的姑娘,必不会让这老不死的折磨自己,哪曾想,这群人中,除了马家骏,莫不是与陈海达等人有着血海深仇,马家骏折磨陈海达,他们只会在心里叫好,哪里还会同情杀了他们妻女的汉人强盗。

一路上,陈海达可谓是苦不堪言,一行人穿过了沙漠,沙漠里最珍贵的就是水,没水人会被干死,这次剿贼行动,大家都将水准备充足,只有对这陈海达,严格控制喝水的次数,陈海达嘴角干得起了泡,脸上爆了干皮,也没有人同情他,赏他一口水喝,当真是生不如死。

马家骏一行人的先行小队,根据陈海达的指路,十多天后,终于到了强盗的大本营。

看到老头冷飕飕的眼神,陈海达的心凉了半截,因为他知道苟活了十多天后,自己还是要被阎王带走。

被马家骏想猫捉老鼠一样,虐待了十多天的陈海达此时只想死个痛快,马家骏原本想要亲手了解他,但是看到苏普和苏鲁克的眼神,马家骏又将这个机会递给了这父子俩,苏普拿着刀,一下刺入陈海达的心脏,陈海达当场毙命。

十几年陈海达一行人在回疆横行霸道,害死了数不清的哈萨克族人,如今他死的这么简单,倒是便宜了他。

陈海达霍元龙为首的一伙强盗,都身怀功夫,不过除了已经死去的陈海达,和很快就会死的霍元龙,剩下的大多数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莫说李文秀马家骏这种一流高手,就算是对上苏普这样的用刀好手,也是败的一塌糊涂。

更何况他们这行人,有三百多个哈萨克青壮小伙,各个都是矫勇善猎的汉子,这伙盗贼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根本不足为惧就。

作者有话要说:原著里面陈海达是跑了,我看了好几遍白马啸西风,一字一句看得,最后发现,霍元龙哪里去了?

就是那个杀死李文秀爸爸的坏人…

另外我也想不清楚,明明这伙人是去追踪逃跑的陈海达,为什么这伙人后来又跑到迷宫里面去了?

若是李文秀一辈子不摸高昌迷宫的宝藏那个华辉会不会一辈子在里面出不来,我是让华辉出来呢,还是让他在迷宫里面待一辈子?

但愿,一切能顺利

这场仗打得极为惨烈,三天两夜,血染红了回疆的沙漠,随风摇摆的骆驼刺上挂着血泪点点。

肩上被利剑戳了一个血窟窿,大腿被刀砍伤的霍元龙狼狈地大口喘气,他不断的后腿,可是却无路可退,他在回疆横行霸道十二载,如今算是走到了尽头。

那些曾经追随霍元龙,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强盗,如今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些已经死透了,有些嗓子眼中还吊着一口气。

血不断从霍元龙身上滴入脚下被烈日炙烤地滚烫的沙漠中。

那些不辞辛苦,跟随而来的哈萨克汉子,将重伤的霍元龙团团围住。

这群人,来的时候三百人,如今只剩百十来个,如此惨烈的战果,是不容许他们再出半点差池,每个哈萨克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决不能放这个坏人离开。

李文秀浑身是血,霍元龙和她这具身体有血海深仇,李文秀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这具身体死去的父母,她和霍元龙之间注定有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战斗。

霍元龙当年号称“神刀震关西”,一柄大刀使得是出神入化,算是当世好手,李文秀从未和这等级别的高手一战。

李文秀的腰间也有二人在打斗中被划破的伤,经过三天,伤口已经和衣服黏在了一起。

曾经的霍元龙威震江湖,如今他却已经老了,而李文秀却还年轻,体力是霍元龙远远不及的。

这张战斗,霍元龙注定会成为李文秀测试自己水平的垫脚石。

无论霍元龙挣扎地多么厉害,最终还是被李文秀一剑穿心。

被剑刺入要害的霍元龙并未当即赴死,他尚有半口气吊在喉咙里,他看着面前易容后的李文秀,直觉疑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你为何执意杀我?

霍元龙想做一个明白鬼。

可是李文秀却不会给她答案,她迅速抽剑,霍元龙胸口顿时喷出一股血浆,飞溅到李文秀身上,热乎乎地,湿润了她的脸。

霍元龙缓缓倒地,眼睛瞪得大大地,似乎死不瞑目,李文秀冷笑地看着这人尚有余温的尸体,“到地府下,问阎王去吧!”

十二年的大仇终于得报。

这场恶战,苏鲁克和车尔库只受了轻伤,车尔库的徒弟桑斯儿却伤得很重,他腹部中刀,他是为了保护苏鲁克和车尔库受伤的,桑斯儿一心爱慕阿曼,阿曼却中意苏普,桑斯儿想用强盗的血,证明自己才是哈萨克最强的勇士。

苏普也受了伤,他为了保护阿曼伤了胳膊,他的伤并不重,阿曼却很难过,为了他留下了泪,桑斯儿看着守在苏普旁边的阿曼,心里的伤口比腹部的刀口还要疼。

胜利让大家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下来,每个人都感觉疲惫,大家就地休息疗伤。

哈萨克部落里最有权威的苏鲁克和车尔库一个负责清点受伤和伤亡的人数,一个则负责将强盗多年来囤积的宝物分给族人。

车尔库很感激那个姓计的汉人老头,若没有他出手相助,桑斯儿大概此时就要去见真主了。

车尔库虽然是个精明的汉子,但是却不会恩将仇报,马家骏救了他的徒弟,帮了他们哈萨克人杀死了强盗,虽然他和那伙强盗一样都是汉人,但是车尔库终于承认,汉人也有好坏,计老头是个好汉人,病秧子青年也是好汉人,他们都是勇士。

经过三天的生死之战,苏鲁克多次遇险,都是李文秀和马家骏出手相助,苏鲁克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感激二人,他想要邀请李文秀和马家骏前往部落,和大家住在一起。

不过苏鲁克的要求却被马家骏和李文秀拒绝了,并非是因为他们心有芥蒂,而是担心自己身份敏感,给部落里带来麻烦。

得知老人和阿秀的丈夫并不打算搬到部落和他们住在一起,包扎好胳膊的苏普大步向李文秀和马家骏这个方向走来。

这场剿贼行动后,大约是历经生死的关系,苏普感觉自己突然间想开了什么,心里的郁结似乎一夜之间消散了,他终于终于和阿曼十指相扣,将她当成了自己的爱人。

看着包扎好伤口,换了一身新衣的“青年”,苏普有些恍惚,他发现青年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记忆中,儿时的阿秀也有这样漂亮明亮的眼睛,“她的选择是对的,你是勇士,是个很好的人,我不如你。”

苏普无比认真地说道,他此时已经认清了和“青年”的差距,这样的优秀的“青年”,是自己永远也比不上的。

想到阿秀,苏普又有一些黯然,儿时最好的伙伴已经不在了,那个会给他做好吃的阿秀,那个很聪明的阿秀,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想到小时候爹苏鲁克对汉人的偏见,苏普一阵难过,阿秀没有看到爹爹改变对汉人的看法。

阿曼看着不远处黯然伤神的苏普,又看着纤瘦病殃殃的青年,心里也是一阵难过,为那个聪慧的少女感到伤心,这样两个般配的人,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又过了两天,一行人休息够后,准备了充足的水,慢慢悠悠地向部落的方向返回。

回来的勇士受到了留守部落的妇孺儿童的夹道欢迎,在苏鲁克和车尔库的介绍下,大家知道了老人家和青年的本事,都将二人当做英雄。

甚至有几个哈萨克姑娘,在李文秀面前跳起了舞,姑娘们从阿曼嘴里得知了青年和他妻子的故事,极为感动,争着当青年的妻子。

李文秀苦笑,以无意续娶婉拒了这些热情的哈萨克姑娘,马家骏倒是吃了好大一翁醋,二人回家后,若不是顾念着李文秀身上的伤,肯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

李文秀大仇得报,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因为帮忙打退了强盗,哈萨克族人将李文秀和马家骏当成了部落里的大英雄,虽然因为距离遥远,往来并不频繁,但总算不像当年动不动就给他们白眼。

两个月后,李文秀易容后的青年和马家骏装扮的计爷爷前去部落里参加了阿曼和苏普的婚礼。

婚礼举行的极为热闹,李文秀因为是青年装扮,被人硬拉着灌了许多酒,马家骏看着李文秀,又看着新人装扮的马家骏,突然感觉欠对方一个盛大而热闹的婚礼。

当年他们在江南,为了掩人耳目并未大肆操办,只是简单的拜了天地,如今一切都过去了,马家骏突然想给李文秀举办一场婚礼。

晚上,马家骏和李文秀作为哈萨克部落的贵客,住在部落为他们准备的毡房里。

李文秀喝了酒,一碰枕头就睡着了,马家骏却是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方入睡。

这夜,马家骏睡得极不安稳,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十几年前的华辉和自己,华辉逼他在哈萨克族人的水里下毒,他不愿意,师徒俩发生了剧烈的争执,然后他出手用毒针刺伤了师父…

梦里,马家骏再一次看到了华辉那恶毒和不甘心的眼神,他虽然逃跑,却无声地警告着马家骏——

“我会回来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啊——”

马家骏被噩梦吓得猛然睁开眼睛,随即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