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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伟张大嘴巴。

他还以为诚子哥要找夏晓兰对峙呢?搞半天是怕人家太累?那之前夏晓兰也是一个人卖蛋啊。康伟不想和魔怔的人争辩,把石坡子村的张二赖找出来也行。再在安庆县多耽搁一天,诚子哥总要死心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康伟就开着车到石坡子村去了。

石坡子村和大河村是一个方向,因河岸有石头铺的一处码头而得名,他开车也不怕碰到夏晓兰。周诚还是在之前的路口等,不到七点,夏晓兰就骑着自行车到了。

“周大哥!”

夏晓兰踩了刹车,没想到这人又等在这里,看来是真没有被她的名声吓跑——两种情况下,男人不会介意女人名声如何,一种是爱惨了女人,除了她这个人,根本不在乎什么条件、名声和家世等外物;另一种就是男人只想玩一玩,又没打算娶回家当老婆,谁管你名声咋样?

夏晓兰不知道周诚是哪一种,不过周诚暂时表现出来的还挺尊重人,她也就正常和对方以朋友关系交往呗。

“你今天还是这么早。”

夏晓兰点头,“我今天不在安庆县卖鸡蛋,刻意出门儿早点,想去省城转一转。”

024:和周诚上省城

去省城?

安庆县是奉贤市的下辖行政区。

奉贤市与省城商都紧邻。

商都是省会城市,和安庆县距离倒不是特别远,不过县里的居民无事也不会去省城就是了,农民卖农产品更多的还是在乡镇上,到县里卖东西的人都少,更别说去省城。

从这点来说,也不知道夏晓兰哪里来的胆子。

“我看卖鸡蛋的声音安庆县还能做几天,你这么着急去商都?”

周诚的胆子也很大,对夏晓兰的行为没意见,就是不了解她的做法。

夏晓兰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她重生后第一个交流无障碍的是舅舅刘勇,第二个就是周诚了。周诚没有觉得倒卖鸡蛋的生意能在安庆县一直做下去,他还给了自己的判断“还能做几天”,夏晓兰也不隐瞒:

“去商都看看市场情况,我今天还带了别的东西,在安庆县不好卖。”

周诚接过她的自行车,往后买箩筐里一看,一边是盖着稻草的鸡蛋,另一边箩筐里却铺着防水的塑料布,里面有把半框东西拱来拱去的。

“鳝鱼?”

周诚砸吧了下嘴,“好东西。”

夏晓兰肯定是精挑细选过的,箩筐里的黄鳝个个都有男人大拇指粗细,正是肉质肥厚的季节,和20斤左右的大青鱼是同一等级的食材。

遇到手艺好的,黄鳝比大青鱼还有吃头。

“这东西在安庆县是不好卖,你怎么…”

周诚话说到一半儿没说完。

他想说你咋都选些麻烦生意呢,倒卖鸡蛋够辛苦了,现在又要卖水产,都不是轻省的活儿。不过想到昨天打听到的消息,夏晓兰被赶出家估计是身无分文的,除了舅舅帮扶,夏家那边都恨不得她去死,轻省赚钱的生意需要本钱和人脉,夏晓兰一个都不占。

他想到这一点心里不舒服。

不是相信了那些流言,就像第一次看见夏晓兰额头上的伤疤,想着她长得那样娇,怎么能吃这样的苦?

夏晓兰笑笑,也没追究周诚未尽之语;

“收鸡蛋也是收,顺便收点黄鳝也不麻烦,这都是几天来攒的,昨晚有人送了20斤黄鳝来,我就拿去省城试一试。”

“你知道去省城的路吗?”

周诚一下子戳中了夏晓兰的死穴。

“夏晓兰”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小村姑,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安庆县,还真没有去过商都。

“鼻子下面一张嘴,我问着去就行了。”

现在的路牌不像后世那么密集,不过大方向找对了,再找人打听下。

周诚不知道该不该说夏晓兰是傻还是胆子大。

现在人们为啥不愿意出远门?交通不方便,没那经济基础,还有原因就是路上也不太平。像他们从京城到沪市,跑长途的从来没有一个人上路的,劫道的特别多,一个人打个盹儿,可能连人带车都没了。不过今年夏天开始各地陆续严打,治安要好很多…周诚想到夏晓兰以后每天要往返七井村和商都,真不想放心离开安庆县。

“走吧,我知道路,今天带你去。”

“周大哥,你没有自己的事儿要忙吗?这太麻烦你了。”

周诚睁眼说瞎话,“康伟去附近找个亲戚,他把车开走了,今天走不了,就陪你去趟商都吧。安庆县小的很,没意思。”

他拉长了声音说安庆县没意思,真有点大少爷的嫌弃意味。

夏晓兰哭笑不得,周诚已经从她手里抢走了自行车龙头。

“上来吧,我载你。”

周诚拍了拍自行车前面的大杠,夏晓兰想到那姿势简直像坐在周诚怀里,连连摆手:

“我坐后面就行了!”

“那有点颠,你可做好了。”

周诚一脸正经,似乎根本没有占夏晓兰便宜的心思,让她错觉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后座两边都放了大箩筐,她的脚只能向上弯曲,自行车稍微颠一下,夏晓兰差点往后摔去,下意识就紧紧抱住周诚的腰。

夏天的尾巴上,周诚就穿了一件衣服,夏晓兰的手挨上来,他隔着衣服都能体会到那柔软。

反正夏晓兰也看不清他表情,周诚嘴角上翘:

“你可抓稳了!”

看不见表情,声音里的愉悦根本掩饰不住。

夏晓兰抿了抿唇,总有种被小鲜肉调戏的错觉。

两人到了商都,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周诚早饭都没吃就在路上等夏晓兰,此时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刘家昨晚饭菜丰盛,夏晓兰出门儿前倒是吃过点剩饭剩菜骗骗胃。

“走,先吃饭去。”

商都的街道比安庆县宽,道路两边的楼房也比县城的高,整体面积更是大很多,一会儿功夫是逛不完的。而且商都比安庆县热闹,在安庆县做小买卖的人还有点遮遮掩掩,商都城里小商贩们就很坦然了。

有一条街都是卖吃的。

羊肉烩面、丸子汤、豆沫、胡辣汤、灌汤包子、白吉馍各种特色小吃琳琅满目,还有拉面、稀饭、豆浆油条这样全国都常见的,天南地北的吃食,这里都卖!

夏晓兰吸了一口气,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饥饿。

她也是倒霉催的,上辈子年轻时奋斗事业,早餐有一顿没一顿的只为充饥,根本不讲究什么质量味道。等到有钱了,事业上更忙,而她到了新陈代谢变慢的年纪,为了保持体型,她每天早上就喝一杯咖啡…再后来,她就变成了想的吃却没钱的“夏晓兰”。

这热闹的情形让夏晓兰有点触动,她在80年代埋头奋斗的同时,是不是该对自己好一点?

“周大哥,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周诚看出她心情不错,笑起来真是格外漂亮,那双眼睛光泽动人,看人时含情脉脉,让他心情也不由大好。

“你能有几个钱呀?瞎大方!我们京城就不兴女孩子请客那一套,你那天请吃面,把康伟给吓得。”

周诚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夏晓兰进了一家卖驴肉汤的店。

“吃驴肉吗?这天儿吃羊肉有点燥,喝碗驴肉汤,再来一笼灌汤包子,还能顺便向老板打听下商都的情况。”

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

夏晓兰不是那种矫情的,除了蛇虫鼠蚁,常规食物她都敢吃。

她上辈子曾经到商都出差,驴肉汤也喝过几次,还真没有这滋味好。热气腾腾的一碗驴肉汤,不腥不燥,一筷子下去都是驴肉,汤上面飘着的芹菜和葱头也很有滋味。后世连葱和芹菜这样的佐料都是大棚里种出来的,味道一点也不浓郁。

夏晓兰一个人喝了一大碗驴肉汤,又成了一笼灌汤包子。

周诚食量比她大,一碗汤两笼包子,还从旁边的店叫了一份羊肉烩面。吃了东西再打听消息就好办了,听说夏晓兰卖鸡蛋和黄鳝,驴肉汤的老板都笑:

“你走到街尾,那家是卖鳝丝面的,生意好的时候哪天也要用个十几斤黄鳝,出了这条街往右拐没多远就是农贸市场。”

安庆县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有两个厂子的工人撑着,也没多大消费力。

商都就不一样了。

周诚推着自行车,夏晓兰自己去问鳝丝面的老板要不要黄鳝,人家看了看她箩筐里的鳝鱼,眼睛不眨就买了15斤,猪肉才14元斤,黄鳝是11元一斤,县城的人又有几个舍得拿买肥猪肉的钱买黄鳝吃?

也就是商都是省会,7毛钱一碗的面条上浇着一勺鳝丝,也有人能随便消费的起。

黄鳝是赚钱的,这玩意儿夏晓兰在村里收购价是8毛一斤,一斤黄鳝能赚3毛钱,还比鸡蛋耐颠,夏晓兰顿时决定停了鸡蛋声音,专门卖黄鳝,在11月以前,这生意还能赚两个月呢。

周诚见她激动的眼睛眉毛都在笑,赶紧让她冷静下:

“你还是要找到大买主,一家鳝丝面摊不可能全部吃下你的货。”

025:好脾气不是没脾气

一家鳝丝面店,一天就算能用20斤黄鳝,夏晓兰跑省城一趟用的时间是两个多小时,来往就要花5个小时,只为带20斤黄鳝来商都?

是挺不划算的,她在安庆县卖鸡蛋一天也能赚10块左右,总不能跑的更远了,赚的钱反而降了一小半。

不过她要是每到一次商都能卖掉上百斤黄鳝,就算两天跑一趟商都,一个月怎么也有四五百块。好吧,四五百块一个月也没啥值得骄傲呢,不吃不喝攒两个月钱,还买不起周诚手上一块劳力士。

夏晓兰望着83年的商都市,十分眼热。

到处都是商机啊,可惜她缺少本钱。不仅是商都,现在神州大地已经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胆子大的,像周诚这样敢走私的,不知道已经悄然攒下了多少身家。夏晓兰知道自己落后了,但她充满了斗志。

“那就一家家去问,商都难道只有一家卖鳝丝面的吗?面馆不要,还有饭店!”

她额头上的疤又好了些,就像个粉色的花蕾镶在哪里。

夏晓兰特别白,每天顶着烈日到处跑,也没见晒黑。她的声音特别娇,说话再斩钉截铁,听在周诚耳朵里都像是撒娇。周诚也心情大好,明明瞧不上这样赚毛票的小生意,却也被夏晓兰感染了:

“那就试试。”

就夏晓兰这股劲头,就算没有人帮忙,她早晚也会脱离那个流言不堪的大河村。

和这样明媚有活力的夏晓兰一起走在商都大街上,周诚浑身毛孔都舒坦了,其实连手都没牵过,他心中激荡的情绪几乎要溢出胸膛…活了20年首次体会到的感觉呢!

两个人一块儿走到了农贸市场。

商都面积大,城南和城北都有大的农贸市场,夏晓兰他们来的就是城南的。

这时候都上午10点了,买早菜的人早回去了,但凡这时候还来农贸市场的,都是不缺钱又闲的。夏晓兰就需要这样的主顾!

两个人出摊果然方便,周诚看着摊位,夏晓兰自己飞快把农贸市场给逛了一圈。

农贸市场不仅卖吃的,还有一家卖衣服的摊位。

有几个年轻女人在摊位上挑挑拣拣,嫌弃衣服老气,摊主瞪大眼睛:“我这都是羊城货,比百货商店的便宜又好看,你们还挑剔!”

摊主扯过一条碎花裙子,说的几个女人讪讪的,干脆丢下衣服就转身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讨论:

“百货商店的衣服太贵了,上次想买一件呢大衣,我的天,你们猜多少钱?要128元!”

“商都这么大的地方,除了百货商店就是地摊货,一个贵一个质量差,就没有时髦又便宜的。”

“走了走了,谁买他的破衣服。”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夏晓兰知道在羊城衣服批发是很便宜的,她的眼光不说多时尚,好歹比在农贸市场摆摊的人强。去羊城挑一点款式新潮的衣服拿回商都卖,销路肯定不错!

服装的批发价和零售价,就不是一毛两毛的赚头了。

夏晓兰将这事儿记在心里,又在农贸市场里到处打听。将各类商品的价钱记得差不多,她才跑回她和周诚的零时摊位上,农贸市场是可有随便摆摊的,别挡着过道,交点市场管理费就行,摊位大的多交点,摊位少的少交,夏晓兰怎么会和人争辩这种事,占别人地方赚钱,交管理费是天经地义的。

爽爽快快交了钱,周诚都已经开张了。

他不知道哪里借来了纸和笔,写着鸡蛋015元个,黄鳝12元斤。

周诚的字和他的长相一样,瞧着就很精神。

好几个人将周诚围住,也不知这些大姐是要买鸡蛋呢还是要占周诚便宜:

“别人家鸡蛋都卖斤,你怎么论个儿卖?”

“黄鳝也太贵了!今天猪肉才一块四,添两毛钱我买一斤大肥肉了!”

“小伙子,听你说话不是商都人呐,有对象没?”

周诚真的不耐烦和一帮女人周旋,瞧见夏晓兰回来,抬手一指她:

“我对象回来了,她是卖东西的,我就是个看摊的。”

夏晓兰瞪了他一眼。

要给周诚介绍对象的大姐十分失望,“你们年轻同志就喜欢长这样的,脸圆圆的才有福气!”

夏晓兰被扣了一顶“没福气”的帽子,语气也有点冷淡:“大姐,你还买不买鸡蛋?你看我这个鸡蛋个顶个的大,你要是不愿意论个买,那就按一块五一斤算。”

大的鸡蛋,一斤肯定没有10个的。

大姐还要抬杠:“那鸡蛋肯定有大有小,有人把大的挑走了,买到小鸡蛋的不公平!”

夏晓兰十分赞同,“所以早买的就能挑大的!”

大姐还没说话呢,其他几个人就把她挤开了。她们就是想挑大的,后来的人只能有小的选了。夏晓兰反复强调轻拿轻放、不许拼命摇蛋两个原则,就任由她们挑选了。

夏晓兰为了拿下订单真是什么气都受过,但这不代表她是个软柿子。嫌货不好可以,人身攻击她本人就不行了。她也没理会那个说她没福气的,挺热情的招呼她的真买主。

“姐,您要不买点黄鳝回去?贵是贵了点,黄鳝是大补的,秋天快来了,做一个鳝鱼煲吃给全家人补补身体。猪肉好吃,也要换个口味不是?”

鳝鱼夏晓兰是不会杀的。

这时候买菜都是挎篮子提布袋,塑料袋还没普及,鳝鱼杀死了不好保存,懂吃的人都知道,鳝鱼是要带血下锅才补人。

周诚就在旁边帮忙。

别看夏晓兰长得娇,她骨子里有刚性,敢自己做生意,敢拿剪刀戳流氓的眼睛,也不是一味对买东西的顾客热情讨好,谁涉及她的原则,她就寸步不让。

虽然没赶上早市,商都的人口多啊,农贸市场也是一整天都有人来。夏晓兰这次带了500个鸡蛋,还有38斤黄鳝来商都,除去被鳝丝面店买走的15斤黄鳝,剩下的货不到三个小时就卖完了。38斤黄鳝赚的钱比500个鸡蛋还多,她觉得这门生意真的能好好琢磨琢磨。

“周大哥,你要是不忙,我想在商都转一转。”

026:事业有点小曲折

你想去打听哪里需要大量的黄鳝?”

一番忙碌,夏晓兰热的脸蛋白里透红,好像粉色的水蜜桃十分诱人。周诚看她是哪儿哪儿都顺眼,不过夏晓兰不喜欢他太直白,他委委屈屈将视线稍微偏一下。

夏晓兰点头。

“也不仅是黄鳝,其实乡下的好东西不少,顺嘴问一下也不麻烦,或许就发现了新的门路呢?”

农民攒不下什么钱,因为农产品的收购价本来就很低。

统一卖给国家后,又优先配给大城市,买东西的人没有多少钱,配给不够的地方人们拿着钱又不好买东西。城镇职工也不是都富裕,每个月打下牙祭还是行的。夏晓兰就是在寻找买卖双方消息不对等而产生的商机。

周诚看她高兴,自己就挺高兴。

哪怕顶着厉害的秋老虎太阳,周诚也不觉得疲惫。

不过夏晓兰的生意也不是一帆风顺,找了几家面摊,人家对稳定购买黄鳝都不太感兴趣。除了夏晓兰,本来也有人主动给他们提供黄鳝,这东西商都市里抓不到,周边的农民也有进城售卖的,夏晓兰想要一统这个供货市场,就得先把别人排挤出去…双拳难敌四手,她一个大姑娘又不像周诚和康伟那么厉害,哪能真的靠武力解决问题?

靠低价就更不行了。

乱压价扰乱市场次序,简直是给自己过不去。

别人是零散的卖,那多半是自己抓的,不过是花些时间和精力,并没有金钱成本。夏晓兰的黄鳝却是收购来的,她赚的是差价,价钱压得越低,她的利润越是薄。

真的只能卖零售吗?

卖给国营饭店?

但凡挂了“国营”的名头,店里的人都只会拿鼻孔看人,也不会因为夏晓兰长得好看就给她大开绿灯。周诚见她犯愁,真想说你别干了,就让康伟每半个月从南方捎带点货到安庆县,也比她卖黄鳝强。

“你这生意还能做两个月吧?到了11月鳝鱼就不好抓了。你又不是真的要一直干这行,想那么多干嘛,等攒够了本钱,让康伟给你捎点衣服回来卖。”

夏晓兰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卖衣服?”

周诚顿时就乐了,“你刚才在农贸市场,眼睛盯着那摆摊的人都不带眨的,恨不得把人家拽开自己来吧?卖衣服挺好的,羊城那边衣服便宜。”

周诚还有句话没说,夏晓兰眼睛不眨盯着人家摊主看,那人说不定还误会夏晓兰对他有意思呢。所以他才故意对人说夏晓兰是他对象,人长得太漂亮也不行,害的他走到哪儿就得防到哪儿!

让康伟捎衣服回来?

夏晓兰摇摇头。

不是她一点便宜都不想占,她是不相信直男的审美。

衣服肯定要她亲自去羊城挑,商都市到羊城火车还是有的,无非是条件差一点,时间长一点。周诚知道她主意很正,也没有继续游说,又说要去饭店吃饭——这次夏晓兰坚决不肯了,她是在有限的条件里要尽量舒坦一点,但每顿都下馆子,已经超出了她现在的条件。

尽管多半是周诚花钱,可她干嘛要心安理得花人家周诚的钱?

周诚没办法,只能随便买了几个包子。

两人回去时夏晓兰又绕到农贸市场里,肉摊上还有一些排骨没卖掉,这时候人们喜欢带膘的肥肉,瘦肉都要被挑剔,连肉带骨头的排骨就更不划算了。不过夏晓兰喜欢,把肉摊上剩的两斤排骨都买了。

周诚知道夏晓兰现在是寄居在舅舅家,否则他一定会厚着脸皮尝尝夏晓兰亲手做的饭菜。

想想也算了,她白白嫩嫩的不适合烟熏火燎,以后就该请个保姆做饭。

南边儿那些大老板都请保姆,京城的首长们家里也配着家政人员,他周诚为啥不能请?这个人,连夏晓兰手都没牵到呢,认识第三天就想到了结婚后的事儿。

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周诚看上了夏晓兰,想和她在一起,顺其自然就想到了结婚上。

回去时周诚将后座的两个箩筐叠放在一边,夏晓兰坐后面终于不用曲着腿了。人坐稳,手贴着周诚腰的时候就少了,这让他很是失落。

还是心太软,不忍心夏晓兰蜷缩着腿不舒服,害得他自己也没有便宜占。

两人到安庆县时也不晚,周诚要送夏晓兰回七井村,夏晓兰不同意。

“那你也没车,送我回去还得走路回县城,这样太不方面了。”

周诚心想,他不嫌弃麻烦啊,他还巴不得天色太晚,直接住在七井村呢。不过这样空着手上门不是他作风,心里还惦记着康伟那边的结果,周诚再三叮嘱夏晓兰注意安全,才放走她。

夏晓兰都骑了十几米远,周诚又想起来:“你明天还去商都?”

“不了,明天最多跑一趟安庆县,要去其他村子收收货。”

周诚心里就有了数。

回到招待所时,康伟蹲在大车旁边抽烟,他旁边还蜷缩着一个男人,鼻青脸肿的,已经被康伟收拾服帖。

这人就是石坡子村的张二赖。

他平时也是村里的一霸,按理说没这么容易服软。

可康伟不仅拳头狠,又拿黑乎乎的枪口对着他,张二赖差点没尿裤子。最近严打,这两天县里风声更紧,张二赖还以为自己干过的什么事犯了,被便衣的公安抓了。结果康伟把他带回县城,没奔着派出所去,反而到了招待所。

张二赖越发恐惧不安了。

“诚子哥,你可回来了,丫个瘪犊子吓得尿裤子,可把我熏死了。”

怪不得康伟离张二赖好几米远。

“把他带回房间去,你站在招待所院子里影响不好。”

他们毕竟不是安庆县的人,强龙不压地头蛇,周诚不愿意太高调。康伟既然把人带回来,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夏晓兰为啥名声糟糕到底,这个谜团或许能在张二赖身上解开。

周诚的眼神有点阴郁。

张二赖只以为康伟厉害,却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真正煞星。

027:审问张二赖

80年代的招待所,和后世的宾馆的套路是一样的。有好几种规格的住宿条件,以安庆县的招待所标准来说,有睡十几个人的大通铺,要不在潮湿的一楼,要不是地下室,住一天晚上只要1元。稍微好一点是四人间,一张床位2元。更好就是6元一间的单间,最好的当然是15元的套房。

套房一般都是单位领导出差才有的标准。

效益不好的单位,领导出差也舍不得住15元一晚的套间。

安庆县招待所这套房吧一年里大多数时候都空着,周诚和康伟就是住的这种。乳黄色的地砖,深红色的实木家具,灯亮堂堂的,屋里还摆着一台14寸的电视机。张二赖从来没见过这样高档的房间,更猜不透康伟和周诚的来历。

公安把他抓到招待所来干嘛?

要不是公安,他们手里还有枪,张二赖心里就更没底。

周诚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和夏晓兰呆在一起还不觉得,回来后浑身汗乎乎的不舒服。他看着张二赖那猥琐样,想到那些难听的流言,心情更加不好了。

这种人做什么椅子,别把招待所的椅子给弄脏了。

“你就蹲那儿,好好把自己问题交待下。”

康伟把屋里的吊扇打开,呼啦啦风扇转起来,驱散了不少闷热。

张二赖舔着脸,“同志,我真不晓得你们要我交待啥问题,您提点我一下?”

周诚斜着眼看康伟。

康伟也看出来诚子哥心情不舒畅,十分谄媚:“那不是未来嫂子的事儿嘛,我留着给诚子哥做主,找到这瘪三我就给抓来了。”

怪不得张二赖一头雾水。

周诚被康伟嘴里的“未来嫂子”讨好了,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冲着张二赖点头:

“说说吧,夏晓兰的事儿是怎么回事?”

打听夏晓兰的?

张二赖心里活泛了,“您二位也想沾一嘴?那娘们儿可骚了,好上手的很,胳膊白,**——”

一提到夏晓兰,就说到了张二赖最得意的地方。

他说起来眉飞色舞的,只差手舞足蹈了,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诚一脚给踹翻了。周诚这一脚可是下了死力气,张二赖撞到墙角,半天没动静。

周诚一脸戾气,拽住他头发,将他脸抬起来。

张二赖满嘴都是血,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周诚那一脚多半是踹伤了他的内脏。

“现在会好好说话了吗?我只听实话,在我面前说假话的,我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吹吹牛会死吗?

张二赖以前不相信,人都说他和夏晓兰有一腿后,他不知道多风光。当然最近严打,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主动吹嘘,但别人问他,他淫笑两声,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羡慕他了。

现在张二赖才知道,原来吹牛会死人的。

他眼泪和鼻涕齐飞:

“我、我说实话,我根本就没碰过夏晓兰!”

周诚抓着他头发不放手,“无风不起浪,你和夏晓兰的流言传的到处都是,总是有原因的。说吧,你是不是对她干过坏事儿?”

张二赖眼神躲躲闪闪,不肯说。

周诚将他脑袋狠狠往地上一撞,咔嚓咔嚓就给手枪上膛,瞧着他那凶狠如狼的劲儿,真的会一枪蹦了他。

张二赖将头磕的砰砰响:

“别杀我、别杀,我说,我都说!夏晓兰长得漂亮,两年前我去七井村走亲戚,一眼就看上她了,我当时就拉着她调戏几句,七井村那个姓王的知青多管闲事给夏晓兰出头。后来我也没啥机会接近夏晓兰,就是在七井村转转,但夏晓兰泼着呢,我也一直没占到啥便宜…后来…”

张二赖吞吞吐吐的,康伟举着凳子要砸他,张二赖就破罐子破摔:

“后来有人在我窗户上丢纸条,说夏晓兰约我去见面,还说夏晓兰心里是喜欢我的,就是我不务正业,怕她家里人不同意婚事,就、就让我先和夏晓兰生米煮成熟饭!”

张二赖也是被打怕了,干脆一股脑说出来。

说到这里张二赖似乎还有自己的怨气,“结果我去找夏晓兰,她不承认有纸条的事儿,还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扯住她不放,那个姓王的臭小子又跑来坏我好事!听他们唧唧歪歪的,我才知道原来姓王的是夏晓兰堂姐的对象,他和夏晓兰说些有的没的,啥好失望之类的,两个人多半才有一腿!”

自己没占到的便宜,被别人给抢先了,张二赖肯定生气。

再说夏晓兰和自己未来姐夫不清不楚的,偏要在他面前装贞洁烈女,张二赖越想越觉得不服气。四里八乡不知道咋传出了他和夏晓兰滚草垛子的流言,别人问张二赖,他淫笑着不否认,大家就把这事儿当了真。传的越来越厉害,张二赖听说严打也挺怕,万一夏晓兰去派出所告他呢?

幸好夏家没有人出头,夏晓兰居然自个儿想不开撞墙。

张二赖尽量把自己摘干净,又不忘给夏晓兰泼脏水,说她和未来堂姐夫有一腿,把夏晓兰说的越烂,情况就对他自己越有利。

张二赖眼睛被打得肿成一条缝儿,偷偷去看周诚的表情。

他就算再会说话,别说瞒不过周诚,连康伟都糊弄不了。

夏晓兰放着他诚子哥这样的不扑上来,去勾引张二赖?滚你妈的蛋,说瞎话也要点脸好不?!

纸条肯定不是夏晓兰放在张二赖窗台上的。

康伟听明白了,这中间有人捣鬼呢,目标就是毁了夏晓兰。

“诚子哥…”

康伟挺不好意思。

周诚也和他计较,冷笑两声问张二赖:“你哪只手碰过她?”

张二赖哆哆嗦嗦否认:“真没碰过,我就是扯坏了她一只袖子。”

夏晓兰就是被这样的瘪犊子给逼得撞墙的,周诚气到极点,反而笑出声。

“好的很!”

康伟真怕周诚会一枪蹦了张二赖,“哥,别冲动,这地界可不能杀人…瞧我这臭嘴,哪个地界咱也不杀人,收拾他哪用脏了自己的手?”

“交给派出所吧,严打够他吃枪子儿了!”

张二赖吓坏了,他也猜出来点门道,夏晓兰多半是傍上厉害的男人,眼前这两个就是来替夏晓兰出气的。交给派出所?那他就死定了。

张二赖吓得生出一股邪胆:

“送我去派出所夏晓兰破鞋的名声就坐实了,我一定逢人就好好讲讲我和她床上事!”

周诚从床下拖出来一口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满满一箱子都是钱。

他拿出几叠大团结塞在张二赖怀里,张二赖还以为是封口费。

这下发财了,几叠大团结怕不是有几千块,但周诚这钱拿的轻松,可见他箱子里不知道还有多少!

张二赖是得寸进尺的,还没开口多要钱,周诚的下一句话就把张二赖打入地狱:

“小伟,让招待所给派出所打个电话,我们抓到一个偷公款的。”

028:就是栽赃你

周诚他们住的是招待所最贵的套间,他们的介绍信也是京城的大单位。

康伟和招待所的人一说,招待所也吓蒙了,这时候又没有监控,谁知道张二赖是怎么走进去的。涉案金额都超过5000元了,派出所的人把张二赖按在地上,都当成了一出特大盗窃案。

周诚他们是第二次到安庆县派出所了。

公安民警还认识两人,这两个不是前两天见义勇为的同志吗?

张二赖一直在说冤枉,康伟挠挠头:

“对不起啊同志,我们回来一看这小子偷公款,下手狠了点。”

张二赖身上的伤岂止是狠了点,分明是要将他往死里打。不过对见义勇为的同志,派出所还是比较相信的。再一核实张二赖的个人信息,派出所的民警也觉得巧合。

这人本来就是他们要抓的人,严打也是有指标的,不抓劣迹斑斑的二流子,难道冤枉那些老实人吗?

“偷鸡摸狗,作风不正,有人检举他和多名已婚女同志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还敢偷公款!”

“流氓罪加上盗窃罪,他这次是脱不了身了!”

周诚和康伟都很满意这结果。张二赖瞎嚷嚷他们是公报私仇冤枉他,周诚和康伟都离开派出所了,那天接待过夏晓兰的女民警才凑上前问所长:

“梁所,您看这案子是不是真有古怪?”

梁所长表情严肃,“小萍同志,我们不能放过一个罪犯。女同志的名声多不容易,张二赖的确是个惯犯,按照严打的标准他是必须要抓的那批人,其他细节我们就不用追究了。”

张二赖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周诚两人带了一箱子钱陷害他,一会儿又说这两个人身上还有枪。可周诚和康伟的介绍信是京城再根正苗红不过的大单位,两人是去沪市替单位采购物资的,身上带着大量现金不是挺正常?

中间是有猫腻,好巧不巧的,张二赖说是因为“夏晓兰”而起,梁所长静静看着张二赖:

“他自己都承认了,那就更要做成铁案。”

张二赖不敢再说了。

他如果真的要说自己和夏晓兰有一腿,他身上的案子就加一个!

夏晓兰还不知道周诚替她解决掉了一个大仇人。

张二赖也是促使“夏晓兰”自杀的元凶之一,也是周诚能查到的。至于夏晓兰的堂姐和未来姐夫参合了多少,周诚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对于众人交口称赞的女大学生夏子毓,周诚是没有半点好感的。

夏晓兰骑着自行车回家,整个人都神采飞扬。

刘家的几亩水稻已经全部从田里收割回家,这几天日头好,再晒两天就能谷粒归仓了。别人家帮刘家干活,刘勇和李凤梅忙完了自家的稻田,就要把工还给村里人,晒稻谷的事就由刘芬承担了。

每个村都有自己的晒谷场,到了早上每户把自家的晒垫铺开,用箩筐把新收的稻谷倒在晒垫里,慢慢把稻谷推开,铺的又薄又均匀,才能把多余的水汽晒干。

隔一两个小时就要顶着日头翻动,这时候的晒谷场总是堆满了人。

七井村的人也不是不八卦,谁家嫁出去的姑奶奶回娘家住一晚都罕见,就没有农忙时放着婆家的农活儿不管,整天呆在娘家的。刘芬带着夏晓兰在娘家呆了好几天,夏大军一次都没来看过,琢磨着两口子这是吵架过不下去了?

刘芬是挨了揍也不会反抗的人,居然敢这样干,还真是有倚靠了啊!

七井村的人没有大河村的八婆们说话难听,一来刘勇不是个好欺负的,刘芬也算七井村的人,村里人护短。二来夏晓兰的倒卖生意做得红火,又是鸡蛋又是黄鳝的,谁家不卖点东西给她?

夏晓兰做生意明码实价,也没说自己不赚钱,可人家赚的是辛苦钱。

再加上夏晓兰会做人,谁家要从县城里带点什么,和她说一声准帮忙办的妥妥当当。那些小孩儿为什么到处抓黄鳝卖给夏晓兰?除了8毛钱的收购价,夏晓兰身上总能带着吃着,一块糖一小把瓜子,村里的小孩儿们都快喜欢死夏晓兰了!

谁要说夏姐姐不好,这些熊孩子非得又哭又闹的。

“你家晓兰能干啊!”

“她一天到晚到处收鸡蛋,村里县城的得跑两三趟,赚不少钱呢?”

“你羡慕?我看别说你家闺女,就算你家小子也吃不了这苦。”

“孩子懂事,当妈的就苦尽甘来了呗…”

说的刘芬笑呵呵的。

这些人最多酸两句,恶意不大。刘芬现在是日子过得有盼头了,她在刘家依然干活,但一点都不觉得疲惫。一家人的心往一处使,日子会越来越好,和呆在夏家根本不一样。夏家两妯娌看不起她,婆婆厌恶她,男人也怪她,刘芬只能逆来顺受,试图讨好所有人——可这世上并不是你退一步人家就会放过你,退一步人家会欺负两步,直到逼得你无路可退把你踩到泥土里!

村里人也不是一味奉承刘芬,她才回娘家几天,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皮肤仍然是常年劳作晒出来的黝黑,脸上的愁苦散了大半,从黑黄变成了黑里透红。仔细看刘芬的五官也很好看,夏晓兰虽然遗传了夏家人的身高,长相上更偏向刘家人。

心情不郁结,伙食在83年的农村绝对是笑傲四里八乡的,短短几天,刘芬脸颊都好像添了点肉。

叮铃铃。

自行车的铃铛声,夏晓兰回来了。

她嘴像是抹了蜜糖一般,把晒谷场上的人都招呼了一遍,才对刘芬说道:

“妈,我先回去把饭蒸上,再来帮你。”

夏晓兰细皮嫩肉的,刘芬舍不得她吃苦,让她不要来:

“你舅他们也要收工了,你就在家做饭,顺便看着涛涛。”

涛涛今天第一天去村小上学,农村可没有幼儿园,都是直接从一年级开始念。涛涛6岁就被送去上学,绝对是家里十分疼爱的了,有的孩子十来岁了还在家里拖着鼻涕瞎玩,帮着家里做家务,也要下田干活。上学?上学年龄不统一,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小学念完,小学淘汰一批,初中又淘汰一批,83年农村哪家有个高中生都是文化人。

夏晓兰这样念过初中的,学历上已经不算丢人了。

可想而知,83年考上大学的夏子毓有多么金贵——一跃农门,成为吃商品粮的城镇户口呀,毕业后就是国家干部!

涛涛背着新书包炫耀了一整天,他的同学们下课都要来摸摸他的书包。

10块钱买个书包?

对七井村的人来太贵了,这钱都够交两期学费了。

“晓兰姐,我可想你了!”

涛涛像个小炮仗冲过去,抱着夏晓兰大腿就不放。夏晓兰给他买糖,给他买书包,涛涛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夏晓兰就是涛涛心目中最亲的人,连他爸妈都排到了后面!

029:将来让您住楼房

夏晓兰把这小鬼拎一边去。

“别给我灌**汤,我还得做饭呢。”

涛涛不由舔了舔嘴唇。

夏晓兰手艺不算多好,可每次夏晓兰做饭,要不是肉要不是鱼,就没吃过啥咸菜疙瘩之类的。涛涛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等看到夏晓兰从箩筐里拿出剁好的排骨,涛涛都想让夏晓兰一辈子都住在这里。

谁比他晓兰姐好?

夏晓兰依旧让涛涛负责烧火,蒸了几个鸡蛋,现在刘家最不缺的就是鸡蛋。

排骨她想了想没有红烧,而是做成了糖醋味儿。

这几天刘家的油盐调料都耗得特别快,不过夏晓兰一直在补充,刘勇也说一家人应该吃好点,李凤梅也没说过什么。包括糖也是夏晓兰买回来的,她想做个糖醋排骨还不难。

甜酸味儿的排骨肉汁又浓又稠,浇到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上,夏晓兰想想那味道都忍不住味蕾分泌。

刘勇三人把晒得半干的谷子抬回家,问道香味刘勇就笑:

“你们还担心晓兰把黄鳝卖不掉,我看着丫头真是天生就不适合干体力活儿,她脑袋瓜聪明着呢。”

生意好才有钱买肉。

看来夏晓兰今天的生意很不错。

刘芬傻笑,李凤梅也想,夏家人不待见夏晓兰,可见真是看走了眼。考上大学是很了不起,可女孩儿早晚要嫁人的,夏子毓以后嫁到别人家,金贵的女大学生也不能真的管夏家每个人啊!人家要提携,也有夏长征两口子和亲弟弟等着,夏家其他人算个屁呢。

听小姑子刘芬说,夏子毓去京城上学,把家里的存款500多元全带走了,结果夏晓兰撞了头,夏家愣是掏不出钱来送医院…由小看大,可见夏子毓是个自私的,自己拿着家里所有钱跑京城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就不管夏家人怎么过日子,以后发达了还讲啥良心?

呸,丢了西瓜捡芝麻。

她外甥女是大方的,昨天还给涛涛买了个新书包,涛涛他爸指天发誓是外甥女掏的钱。

李凤梅心里别提多熨帖了!

“晓兰烧啥菜呢?”

夏晓兰放心铲子出来,“烧了糖醋排骨。”

李凤梅心痛,“买排骨做啥,中吃不中用的。”

谁不知道排骨好吃,可它不划算啊。

她这个外甥女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手里的钱太散了,李凤梅忍不住提点她:

“你用钱要节约,知道当姐姐心疼涛涛,书包也太贵了…你手里攒点钱,以后到婆家去也说得起话。”

这就是真心替夏晓兰考虑了,没说把夏晓兰手里的钱都榨干净花在刘家。

夏晓兰心里暖烘烘的,“我知道呢,保证不乱花!”

刘芬眼睛发痒,刘勇和她一边收拾谷子,一边压低了声音说:“等农忙过了,夏大军肯定要上门来找你们的,你心里要想好,现在的日子过得多有奔头?可别太软弱,又乖乖跟着夏大军回去!”

刘芬期期艾艾的,被她哥说的抬不起头。

刘勇诧异道,“咋的,你还真要跟着他回去?”

他那股恨铁不成钢的味儿不加掩饰,刘芬过了老半天才别别扭扭的:“晓兰早晚要嫁人,哪有带着妈嫁到男方家里的,我又不能一直留在娘家…哥,那时候我要去哪里?”

不跟着女儿走,也不愿意一直留在娘家,怕时间长了哥嫂生了嫌隙,也怕村里人说闲话。刘芬对自己的未来很迷茫,她不能拖累女儿和娘家啊。

“妈,您是不是舍不得我爸,想回夏家?”

夏晓兰不知道啥时候站到了刘芬身后。

刘芬摇摇头,却又沉默不语,显然不想回答这问题。她不是舍不得夏大军,是逆来顺受惯了,又有为女儿贡献牺牲的精神,如果夏晓兰能过上好日子,她就算在夏家低三下四求一口饭吃,她也是能忍的。

夏晓兰大概猜到了几分刘芬的心思。

也亏得她心理年龄不是真的18岁,见过不少人情世故,能体会刘芬的顾虑。

嫁人?

嫁人当然是要嫁的,上辈子没感受过夫妻和睦,这辈子肯定要体会下。但嫁人的前提是把刘芬甩掉?要当刘芬是拖油瓶,这种男人夏晓兰嫁来干嘛?她眼皮子还没有那么浅!

“妈,我今天赚了20多块,您都不知道商都市那边的生意有多么红火。等我攒下一笔钱,就在商都买楼房,带着您住进去。您未来女婿敢嫌弃你?只看您心情好,才同意让他在房子里一起住呢!”

买房是夏晓兰的长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