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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樊镇川有啥不好,以夏晓兰的聪明,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影响到樊镇川的判断力。男人掌控世界,女人掌控男人,梁秉安倒没有总结出这样的句子,但他的想法如此类似。

他都想扑上去和夏晓兰拼命,夏晓兰忽然把尖刀收起。

“和你们讲不明白道理,等我做到了你们都想不到的事,你们才会觉得自己像井底之蛙一样可笑。都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们,我要是嫁给樊镇川,第一个就不放过梁家!姨父,你是聪明人,你要好好衡量下里面的得失,要不要给樊家通风报信,看你自己选择。”

夏晓兰狠狠踢了椅子一脚,梁欢和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刘芳挣扎着扑过去,“快止血,老梁快送欢欢去医院…”

梁秉安把梁欢身上的布条扯开,又把梁欢嘴上的胶布扯开。梁欢上半身全部被鲜血染红,却还有气在,梁秉安抱着梁欢就往车上跑。

刘芳连滚带爬追上去,两口子急着要送梁欢去急救,没人和夏晓兰算账。

车子飞一般离开于奶奶家门。

于奶奶和李凤梅一直在屋内没吱声,于奶奶走出来,夏晓兰歉意一笑:

“说不定要给您家带来麻烦了。”

“让他们来,我老婆子见识过的场面,比这厉害的多了去。”

李凤梅不太确定,“这样就行了?”

夏晓兰摇头:“当然不行,除了将梁家人吓得半死,对解决樊镇川的强娶没有半点帮助。”

李凤梅哑口无言。

那还这么费心搞一出干啥?

“为了出气啊,你问问我妈,泼了他们一桶潲水,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人受气就不能憋着,憋久了会变成病,与其自己不舒坦,我不如让别人不舒坦!”

夏晓兰的话,竟让人无从反驳。

刘芬舒坦吗?

心里还是憋着,宣泄过,又好像舒服了不少。

刘芳一路搂着梁欢,一路掉眼泪。

梁欢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气若游丝。大晚上送来个满身是血的小姑娘,医生也怕,听说是被人用刀捅的,医生瞧着这出血量,很紧张安排急救。

刘芳一身恶臭,半点形象都没有。

把梁欢交给医生,她都站不稳。梁秉安扶着她,心跳也快,就怕医生说梁欢救不活。

“让她坐牢,一定要让她坐牢…”

刘芳嘴里念叨着,梁秉安懂那意思。刘芳现在是不想让夏晓兰嫁到樊家去享福,因为梁欢的事,比起梁秉安的前途,刘芳情愿要夏晓兰去坐牢!

只要就地报案,不让河东县的公安过来抓人,在人人盯着的省会,樊镇川也把夏晓兰捞不出来。

选择这种处理方式,夏晓兰肯定要坐牢。

梁秉安没说话,梁欢的伤势如何还不知道情况。

过了一会儿,刚才的医生黑着脸拿着带血的剪刀出来,那刀尖差点戳在梁秉安脸上。

“你们是她父母?你们咋当人父母的,都不检查下就往医院送…这伤我们治不了!”

噗通!

梁秉安瞬间扶不住刘芳,两口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276:傻逼,逗你们玩呢(2更)

医生都说治不了,那欢欢是救不活?

刘芳眼前一黑,身体没有一点支撑力,拉着梁秉安一起往地上跪。

医生皱着眉头看着俩戏精,两人身上臭烘烘的,刘芳头发上还沾满烂菜叶,医生倒退了两步,屏住呼吸:“你俩赶紧把人领走!”

梁秉安挣扎了好几下都没爬起来。

医院太没有人情味了,他们才刚刚失去女儿啊!

医生拿着剪刀走了,刘芳哭着拍打地面,她的宝贝女儿啊,还不满17岁!梁秉安到底是男人,多了几分刚性,硬是勉强自己站起来往急救室走。刘芳也想起来没见梁欢最后一面,两个人一起冲进急救室,却见护士在收拾东西,梁欢闭着眼躺在床上,眼睛还半睁着,似乎还有一口气在。

“医生,我女儿还活着,你们继续抢救啊!钱我有,多少钱都出!”

梁秉安情绪激动,护士的眼神好像在看大傻逼。

“有钱没地方花,来消遣医院?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要去你们单位反映下情况!”

护士说着就很生气掀开被子,梁欢的衣服被从领口处剪开,一直到锁骨那里。消毒纱布清理过了,哪里有半点伤口?

梁秉安觉得眼睛花,夏晓兰明明是刺了梁欢一刀,血就慢慢流啊,把梁欢的上衣都打湿了。

护士扔过来一个塑料袋,上面还沾满了血迹:

“把血袋装了鸡血藏在衣服里用刀戳破,很好玩是吧?”

护士特别生气。

医者父母心,刚开始抢着替梁欢清理,剪开衣服一看,根本找不到伤口,倒找到一个还残留着血迹的塑料袋。口袋上一个小窟窿,梁欢满身的血就是从袋子里流出来的。

医生生气,护士也闹心。

都没扎到肉,一副特别虚弱的样子给谁看啊,让他们白担心。医生说这病他治不了也不是说假话,他又不是精神科的医生,脑子的毛病真不归他管。

刘芳还愣着:

“没受伤?”

没受伤她家欢欢咋会这样!

刘芳摸了摸梁欢脖子,确实没伤口。护士懒得搭理一家人,端着盘子出去。

梁秉安已经是想明白,夏晓兰耍了他们一家人!连梁欢也不知道被刺破的是血袋子,梁欢被吓住,当父母的关心则乱,哪里还记得要查看梁欢的伤口。来医院的路上,刘芳抱着梁欢在汽车后座,用手按住“伤口”,竟也没发现塑料袋。

还没见到夏晓兰,就一直在跟着她的节奏走!

进门先被泼潲水,来不及找夏晓兰算账,就因为女儿在夏晓兰手里,两口子不得不低声下气求饶。

那时候夏晓兰肯定在得意,把他们一家三口耍的团团转!梁秉安都不相信,这是个初中学历的农村丫头,他却是国家干部——简直太丢人,梁秉安没有被人真打脸,却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有愤怒,有羞愧,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让梁秉安不知道该说啥。

刘芳快把梁欢身上给摸遍,真的没有伤口,梁欢半睁着眼睛叫了声“妈”,委屈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刚才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哪知道医生把衣服剪开,却说没有伤口。

把血袋拽出来,护士问梁欢,疼不疼自己都没感觉?

梁欢羞的抬不起头。

她当时吓都吓死了,就以为那刀是真的扎进肉里。

今天的经历,对梁欢来说绝对是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天,难堪、气愤和委屈,还有丢脸,各种情绪让梁欢现在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不行,一定要叫她爸妈给报仇。

“妈,她把我关在黑屋子里,不给我饭吃,不让我上厕所,你们咋才来救我…”

梁欢当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白天时候楼上没多少人在家,等住在楼上的工人们回家,梁欢的嗓子都叫哑了,再也叫不出声音。老房子没啥窗户,隔音效果好,梁欢今天可是倒了大霉。

刘芳气得抖。

那是她外甥女?那就是个女流氓!

咋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表妹。

刘芳想到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梁欢长这么大,家里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的,今天却被夏晓兰“折磨”一天,刘芳搂着梁欢哄着:“妈一定会帮你收拾她!老梁,你说句话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带人来抓夏晓兰,关到牢里去,看夏晓兰还使不使坏。

梁秉安沉默。

他用啥手段收拾夏晓兰?

他可不是樊镇川,没有在河东县说一不二的本事。

要让河东县的派出所来抓人,樊镇川肯定马上就知道,梁秉安现在一点都不想樊镇川和夏晓兰接触。夏晓兰闹了这么一场,就是想告诉他,真要嫁给樊镇川,她会让梁家鸡飞狗跳,永无宁日!

把恨死梁家的夏晓兰嫁过去,这种事梁秉安才不会干。

现在咋反对?

那死丫头直接跑掉,不要回来才行。

梁秉安恨得牙痒痒。

今天丢的面子捡不回来,他也顾不上捡。夏晓兰这样的人简直太可怕,老天爷不仅给她好看的样子,还让她有了脑子。这两样还不够,她还有执行力,瞧那气焰多么嚣张啊,恨不得把天烧一个窟窿!

“先带梁欢回去,你也要回去一起收拾收拾,这件事回河东县再说。”

梁欢虽然没受伤,到底也用了医院的器械,止血纱布和消毒的,离开前还要结账。

他们一家人今天丢脸很厉害,医院收费处都知道了,梁秉安掏钱才想起来自己手提包还仍在夏晓兰家院子里。

里面可装了整整一万块!

最后还是梁欢身上掏出钱结账的,梁欢的钱是刘芳和梁秉安分别给的。梁欢去“蓝凤凰”花了点,也还剩一百多。这时候也顾不上追究梁欢身上咋带着这么多钱,一家人顶着异样的眼光缴费出院。

梁秉安原本想起讨回那一万块,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

现在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夏晓兰要是嫁到樊家,他该怎么办?

不嫁樊家,梁秉安也挺麻烦,保媒的是刘芳,夏晓兰跑的不见人,樊镇川的面子往哪里放!到时候找不到夏晓兰,只会迁怒梁家。

梁秉安是进退两难,他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不嫁樊镇川,夏晓兰还能嫁给谁?

说她脑子聪明,大事上又偏偏糊涂,穷当兵的哪有樊镇川厉害!

277:劳力士手表(3更)

穷当兵的周诚耳根子莫名有点痒。

今天可是他的生日,他却没有等到夏晓兰的电话。电报也没有一封,信也没有。

难道晓兰还因为上次的事儿不高兴?

周诚的心不踏实。

夏晓兰漂亮还有钱,高菲嫉妒的要命,也被打击的够呛。她是没信心能和夏晓兰抢男人,介绍表妹给周诚的借口也不好使,周诚瞧见她,那脸就嗖嗖放冷气。

周诚从前对高菲是漠视,现在就当她是阶级敌人。

不仅高菲,还有童莉莉,这两个女人可害惨了他!

高菲也是贱得慌,越是得不到的男人,越是心里惦记。恰好知道了今天是周诚生日,她又打着来看老方的幌子跑来部队。高菲对“老方”的上心,还让团长追问过方营长啥时候能喝喜酒。要说老方和高菲刚认识时,两人都指望着能快点结婚。

可高菲被周诚迷住,老方再提结婚,她就有点推三阻四。

借口说家里要再考察下老方,方营长心眼小一根筋,还真信了高菲的鬼话。高菲家条件好,家里人对她结婚郑重点也应该。

那都是夏晓兰出现前的想法了!

夏晓兰一出现,那长相多好看,那做事多大气,现在整个团都没有不羡慕周诚的。人比人得输,夏晓兰展现出来的,是好看又有钱,还舍得给周诚花钱。这么一对比,高菲的条件好像就不是那么突出。

方营长从满心骄傲,变成了将就。

他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要不咋会将就高菲?

再问高菲啥时候结婚,方营长的语气就没原来温和:

“咱俩要是不扯证,你总来部队影响不好,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们家还没考验完啊!”

高菲有点心虚。

高家对方营长其实挺满意,年轻有为的军官,才30岁就干到了营长,要不和周诚那样的妖孽对比,也算是前途无量。是高菲自己心思活络,自己在拖着方营长。要是和老方说清楚,高菲就没借口能进部队,更接触不到周诚…何况,她和周诚要是没可能,不还有老方在当备选吗?

方营长不知道自己成了后世常见的“备胎”,他指望着高菲给个答复。

高菲眼珠子一转,转移了话题,“你说周营长他对象究竟是干啥的,就那么有钱?”

方营长被高菲带偏了思路,是啊,周诚哪里找的对象,简直太有钱了!

两人嘀咕了半天,恰好看见周诚的通信兵从外面走过,一脸傻乎乎笑,捧着一摞东西。

“周营长家里又给寄东西了?”

通信兵一看,这不是3营的方营长么,心眼小,就爱和他们1营的周营长比。通信兵故意要气气方营长,“今天不晓得咋回事,好多周营长的包裹。”

方营长不关心,高菲却知道啊!

她上次去团里帮老方领个资料,不小心看到了周诚一份基本资料,4月18号是周诚的生日。

高菲也费心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却不晓得要如何送出手。

当着老方的面给周诚送礼?老方只是没咋和女人相处,他又不是智商有问题,这样都看不出来高菲喜欢周诚,上过前线的老方还当啥营长啊,坟头的草都快有人高咯!

“说不定是周营长对象给寄的呢。”

高菲的东西送不出手,就特别好奇夏晓兰会送啥礼物。真有人的钱是花不完的啊,上次给部队买羊来,花了不上钱吧?这才隔了不到一个月,又遇到周诚的生日,高菲就不信谁家真那么有钱!

上次夏晓兰把她给震慑中,女人之间很难对同性心服口服,高菲就想看看,如果夏晓兰送的东西不好,她会有种“果然如此”的精神胜利感。

高菲一说,老方也心痒痒。

两人不愧是男女朋友,想法都差不多,竟跟着通信兵一路走,想看别人都送了周诚什么礼物。通信兵也不说破,你们想看就看呗,看了又要嫉妒俺家营长,最好憋得你们晚上睡不着觉才好!

周诚没等到夏晓兰的“问候”,心里十分失落,没滋没味的到了傍晚,通信兵抱着一堆东西来。

“营长,都是你的包裹。”

周诚带着几分期盼,“有没有豫南省的?”

通信兵摇摇头。

周诚暗想,媳妇儿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只怕还在生气。他一个大男人不能和女人多计较,年轻人初恋都没啥经验,想想商都市的那个小采购,羊城的混混头子,夏晓兰对他们一点意思都没有,周诚还会生气呢。

将心比心,那晓兰瞧见高菲和童莉莉,会生气也挺正常。

面对夏晓兰时,周诚从来不讲究原则。大男人对自己媳妇儿讲啥原则,媳妇儿就算做错了,他是男人就得包容!要是媳妇儿没错,是他错了,就得让媳妇儿原谅啊。

周诚还想着,以后连一只母蚊子都不能飞近自己身边,抬头就看见高菲和老方。

他媳妇儿不理他,就有这个女人的原因,咋就看不懂形势啊,浑身上下哪里能和他媳妇儿比!就高菲这样的,走在路上周诚都懒得多看一眼,自以为家庭条件好,居然敢在部队玩“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一套。

周诚向来不愿意搭理老方,此时却忽然开口:

“方营长,啥时候喝你的喜酒啊?我就羡慕你能打结婚报告!”

要说周诚唯一羡慕老方的,也就是够了结婚年龄,想啥时候结婚,打结婚报告就行,不像周诚,自己年龄不够,夏晓兰的年龄也不够。

老方觉得周诚嘴巴太损了!

他最在意的,恰恰就是年纪比周诚大10岁,却和周诚干着同样的职务。

周诚一刀戳了两个人的心窝子。

高菲一脸哀怨,周营长真是个木头,一点也看不出来人家喜欢他吗?既不能在一起,还要提醒高菲,她是老方的对象。相亲的时候不知道周诚是不是单身,介绍人能把老方介绍给她,为哈不介绍周诚?

“周营长,对象咋没给你寄东西啊?”

周诚也想知道呢。

但周诚嘴上不认输,他正要反驳下老方,通信兵总算找到机会插话:“营长,豫南省的包裹没有,不过嫂子托人放了个东西在警卫室…”

周诚的心情就像坐云霄飞车。

真特么是个呆瓜,这种事不早说?

呆瓜通信兵手忙脚乱拿出最小的一个盒子,“这就是嫂子给的。”

高菲和老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块儿去,这么小个盒子,能装个啥东西?方营长笑呵呵的:“弟妹又给寄了啥东西,让我和高菲也开开眼界呗,高菲你也学着点,看弟妹对周营长多好。”

两人就等着看周诚笑话。

周诚本人其实觉得无所谓。

他自己特别能赚钱,夏晓兰送啥东西给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心意。就算盒子里只装了个袖扣,装了一根针一卷线,周诚都会高兴。他媳妇儿是关心他的,这种关心不是用礼物的价值来衡量,哪怕是夏晓兰在路边捡到一片叶子觉得好看,想把当时的心情分享给他,收到叶子的周诚同样很高兴!

他没和老方这样的俗人计较。

老方一大把年纪才去相亲,找了个水性杨花的高菲还当宝贝,周诚觉得可以对可怜的老方宽容点。当着老方和高菲的面,周诚就把盒子拆开。那两人对盒子里东西的好奇,简直比周诚本人还厉害。

盒子打开了,一只金银两色相间的男士手表露出来。高菲的心砰砰跳,她也想送周诚手表,却怕周诚不肯收,手表就揣在裤兜里,是请人从沪市带回来的。也要两三百块一只,送给周诚绝对拿得出手。限制高菲的不是手表的价钱,是她的身份啊。

她嫉妒者夏晓兰能光明正大送周诚生日礼物。

巧的是,夏晓兰送的也是手表,她倒要看看,夏晓兰送的是啥表!

路灯的光并不很亮堂,高档手表的光泽却也叫人没办法忽视,乍一看,周诚的这只表成色好的有点过头。高菲还不死心,上前一步要看清楚。她是正经的大学生,还是学医的,很多专著都是英文版的,高菲的英文底子还行。

“rolex?”

大老粗方营长一脸茫然,高菲在说啥,他咋听不懂。

高菲哪有心情向方营长解释。

夏晓兰居然送了周诚劳力士手表!

一只表,咋说也要小一千块,要让高菲自己买,她上班没多久,还真的买不起。高菲被打击的够呛,夏晓兰简直太欺负人,家里有钱了不起么。

高菲拖着方营长走了,其他礼物是啥,高菲被打击的根本不想看。

通信兵咽了咽口水,嫂子送的这手表,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啊。

晓兰为啥送他手表?

周诚自己是挺喜欢手表的,在部队里戴高档手表影响不好,没想到夏晓兰也送了他一只劳力士。周诚想起来,他和晓兰刚认识的时候,戴着的就是一只劳力士。他媳妇儿就是关心他,连这点细节都注意到。

周诚把表戴在了手腕上,“你把其他东西抱回我房间去。”

他要干啥,要向他媳妇儿表达感谢啊。

既然送他礼物,那就是不生气咯?

周诚跑到团部去打电话,这时间点,她媳妇儿应该不在店里忙活了吧。电话经过层层转接,总算接通。

“喂,晓兰?手表收到了,我很喜欢…”

278:最快乐的生日(4更)

“是我,喜欢就好!”

电话的声音,其实多少有些失真。

不过周诚无师自通了脑补技能,一听到夏晓兰在那边说话,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到夏晓兰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她明明长的又娇又水灵,声音也很娇气,却爱一本正经的说话。还以为自己严肃正经呢,却不知道含蓄半掩的,更是诱人。

等夏晓兰说了好些话,发现周诚这边没声音,夏晓兰在那边轻咦:

“掉线了?”

“没有没有,我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想听你多说两句。”

周诚的声音不是后世推崇的那种撩人“低音炮”,夏晓兰觉得那样其实挺做作,少有人是天生的,大部分低音炮都是刻意练习模仿,就为了撩女人。周诚的声音痞痞的,带着年轻人的朝气。说正事儿时让人特别有安全感,日常说话又完全不同,特别是近来,周诚掌握了‘撒娇’技能,和夏晓兰说话会不自觉带上一些小尾音。

声调上扬,隔着再远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到这个人的喜悦。

和她说话,都会这么喜悦吗?

“生日快乐,周诚。”

“我很高兴,晓兰,这是我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周诚不是在胡言乱语。

周家并不是很重视啥生日,周诚是小辈,就更不讲究这些了。小时候连爱吃糖都要被他爸管着,只有关慧蛾会娇惯他,过生日给他买新衣服,给他煮盘饺子。十几岁时正叛逆,也开始讲究起过生日,把平时攒下来的钱拿出来请朋友们吃饭,那些人也似模似样给周诚带各种“生日礼物”。最难忘的生日是在前线过的,周诚压根儿没想起来这一出,两天两夜滴米不沾,渴的差点想喝尿,直到战况缓解,都是四月二十多号,周诚才想起来,自己前几天满了18岁。

但最快乐的生日,无疑就是今年,就是今天。

白天时有多么失落,晚上就有多么欣喜。欣喜不是收到礼物,是这礼物代表着夏晓兰的挂念。周诚从前还想不明白,女孩儿是多麻烦的生物,邵光荣还乐此不疲的换女朋友。

等周诚遇到夏晓兰,他好像有点明白邵光荣。

爱情真的是一个人必不可缺的东西,邵光荣是没他幸运,一下就找准了喜欢的女孩儿。所以邵光荣换来换去在尝试,周诚是认准了不会撒手。

所以,这个生日让周诚快乐,是因为他和夏晓兰心贴着心。

爱情和友情、亲情都不一样,后两者周诚早就有了,爱情却是他活了21年第一次感受到的情感,怎能不强烈,不让他激荡?

两人握着听筒,好一会儿没说话。

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隔着千里远,好像又近在咫尺。

夏晓兰的语气忽然有点幸灾乐祸,周诚能听到她的笑意:

“周诚,你说咋办呀,有人要抢你对象!”

周诚捏着听筒的手用力,呵呵,他媳妇儿肯定是故意的。

“这都第几个了?晓兰,我才不生气,让他们放马过来。”

“这个不太一样…你咋这么有自信,就不怕我跟着别人跑了?”

“我不怕,谁也没我这么喜欢你,更重要是你也喜欢我,你将来肯定会更喜欢我,那你就离不开我。”

把一个女人的人拴住,固然是留下她的办法。

周诚试过了,夏晓兰不同意早结婚嘛。那周诚就要改变策略,把夏晓兰的心给拴住,她能跑哪儿去?周诚想来想去,自己的胜算很大,比他家世好的,不一定有他能干!那些干走私的比他有钱,没有他体贴懂事。比他帅的,又不会比他更有钱…等等,怎么会有人比他帅?晓兰不是看中权钱的人,唯一能把她勾跑的就是那些小白脸。

周诚坚信,那些小白脸不如他有男子气概。

“这个哪里不一样?”

夏晓兰听他声音,压根儿不当回事,夏晓兰轻哼:

“别人可是连婚期都订了,5月份就要办喜酒,我就算是宁死不从,也要把我牌位娶过门。周诚,我有点怕。”

周诚的眉毛一跳。

强娶啊?!

那就要踩着他的尸体走过去,才能把他媳妇儿给强娶回去。

“我想看看,对方的喜酒准备怎么办。”

周诚不喊打喊杀,声音里偏偏有股说不出的肃杀。

“咋样?你和周诚说了?”

夏晓兰从公话间出来,李凤梅和刘芬就迎上前。

姓梁的一家三口刚刚离开没多久,看公话的程阿姨就喊夏晓兰接电话。今天找夏晓兰的电话还不少呢。夏晓兰一猜就是周诚,今天是周诚的生日,她这边有突发情况耽误了时间,没有把电话打过去,照着周诚的性格,肯定要打电话来的。

果然就是周诚。

夏晓兰还想,今天周诚要不打电话,她就等明天再说樊镇川的事,反正也不晚那么一天。

不过周诚打了电话,夏晓兰也就趁机说了。

樊镇川不是普通人,河东县的地头蛇,对方的办事风格恐怕是“人治”凌驾在“法治”之上,夏晓兰一个小个体户,拿什么和樊镇川斗。她再聪明,有被丁爱珍暗算的经验在前,真不想再阴沟里翻船…樊镇川在河东县那就是没人敢管的,把夏晓兰抓到河东县去,她也打不过对方。

就算趁机把樊镇川给刺死,夏晓兰还要偿命,她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凭啥要去给人渣抵命?

与其事情搞到无法收场周诚才知道,不如一开始就告诉周诚。

夏晓兰从卓卫萍嘴里听说了张二赖被抓的隐情,对周诚的态度有变化。并不是说她感动的想马上嫁给周诚,她在学着去“麻烦”周诚。

都处着对象呢,男女朋友真能分的那么清楚么。

她要是坚持自己没沾过周诚的光,才真是没良心。康伟和邵光荣帮她,就是周诚的面子,在羊城遇到混混柯一雄的威胁,也是周诚请潘三解决。

别的事周诚不用管,身为夏晓兰的男朋友,有人不顾夏晓兰的意愿要强娶,周诚都不该管的话,两人这对象简直能直接散伙。周诚也有那个能力管,别说仗着家世,家世是让周诚拥有平台,如何利用好这个平台,周诚好像做的很好。

夏晓兰相信周诚有这个能力,李凤梅和刘芬对周诚的了解太少。

两人都以为,周诚就是个当兵的。

除了像梁秉安说的,让周诚赶紧打结婚报告,把夏晓兰用“军婚”保护起来,周诚还能做什么呢?

夏晓兰也不知道周诚会咋做,但周诚能做的应该不少!

“你们都别担心,这事让周诚去愁,他能解决的。”

刘芬自己就愁死了。

当妈的就爱瞎想,不告诉周诚吧,怕周诚误会。

告诉周诚吧,又怕周诚会觉得麻烦,会怀疑看轻夏晓兰。

279:坐地分钱,见者有份(5更)

夏晓兰把事情告诉周诚,并不意味着她啥都不做。

她白天从梁欢口里问出了樊镇川的事,下午那么长的时间,也不仅是磨一把刀。她给羊城拍了电报,让李栋梁和葛剑立刻动身来商都。有人在身边保护着,夏晓兰要安心很多。

本来是要让这两人预考前来的,这就提前了十几天。

夏晓兰也不心疼钱,梁秉安扔下手提包,她翻出了一万块。

这钱她会还给梁秉安?

她又不是拾金不昧的好学生,梁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差点把她打包卖给樊镇川,只泼潲水和吓唬一番,夏晓兰才不会轻轻松松放过。

精神补偿费是要点的,比起梁家给她带来的麻烦,一万块的补偿又算不上啥。夏晓兰不缺这一万块,但这笔钱夏晓兰花的没有一点心理压力。不说别的,提前把李栋梁和葛剑从羊城叫来,每天都要算工资的,总的从这一万块里的补贴吧!

梁秉安会不会上门讨要,夏晓兰根本不在乎。

今天她戏精附体,可把李凤梅和刘芬都一块儿唬住。

夏晓兰再要做点啥,大家都不会反对。她和周诚打完电话,回去一看就乐,于奶奶不愧是人老成精,别看老太太有糖尿病,扫大街练出来的手脚麻利,这才一会儿功夫,就把院子的现场收拾完毕。

刚才还洒满鸡血,现在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以84年的刑侦手段,很难恢复刚才的现场。

破坏的太彻底了,连刘芳带到院子里的潲水痕迹,于奶奶都用水冲过。

梁秉安的手提包被于奶奶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夏晓兰冲着于奶奶竖起大拇指:

“您真厉害!”

于奶奶很坦然接受了这个恭维。用鸡血假装人血骗人,这主意就是于奶奶出的,反正夏晓兰就是为出口气,梁秉安和刘芳两人看见梁欢被“捅”,一瞬间就大彻大悟不可能,夏晓兰就是要让他们尝尝痛心的滋味。

他们能不能改变,夏晓兰并不关心。

她可不是圣母玛利亚,还负责感化别人。

夏晓兰把手提包里的钱拿出来,里面还有梁秉安的工作证。看来这包是梁秉安日常用的,怪不得皮质还不错。夏晓兰把灶火烧的旺旺,直接把手提包扔到了火里。

没有谁会可惜东西,梁秉安的包,留下来给谁用?

包是有主人的,钱却没有。

夏晓兰把一万块给李凤梅,“舅妈,您明天找两家银行存起来,再把您家的钱取五千块给我。”

现在的银行系统根本没联网,也没监控,谁存进去的钱是查不到的。只认存折和密码取钱,连实名制都不需要…没法实名制,86年以后,才会在全国各地依次办理居民身份证。连身份证都没有,又说啥存款实名制。

就是说,梁秉安这钱哪怕是有记号,他把编号全部抄下来都没有。

一存一取的,就是最简单粗暴的“洗钱”,梁秉安带着公安找上门夏晓兰都能不承认。你说拿了你的钱?捉贼要拿脏,你把钱找出来再说,咋证明是你的钱!

本来就是干个体户的,在夏晓兰家搜到上万元算啥,只要编号对不上,梁秉安也没法证明钱是他的。

夏晓兰就是要让梁秉安心痛。

这钱花着多爽快,反正是白来的,她随手就分了李凤梅5000元。剩下的5000元,她准备和于奶奶对半分,天降横财见着有份,她自己留个2500元,也够支付李栋梁和葛剑提前来商都的报酬。

李凤梅就多嘴问了句为啥只取五千?

“给您的呀。”

“我可不要!”

李凤梅是半点金钱瓜葛都不想和刘芳家车上,她在刘芳面前特别敏感,怕用了刘芳家的钱,以后和刘芳对骂时腰杆子不够硬。

说到底,李凤梅还是太淳朴,不如夏晓兰脸厚心黑。

夏晓兰劝不住,就问于奶奶,“那咱俩一人一半,您敢不敢要?”

于奶奶直接拿了桌上的五千,“不敢要?你这么大方,我就收下了,不用让你舅妈又存又取的,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敢花这钱。”

于奶奶自觉还是出了点力,梁秉安扔下的钱她为哈不要!于奶奶想到自己的存款数额上涨5000元,她满是皱纹的严肃面容一瞬间都放柔不少。为啥不要,她的钱都是给家人攒着的。

刘芬和李凤梅瞠目结舌。

总觉在今晚,这一老一少之间的多了很多默契!

夏晓兰笑眯眯向自己男朋友告状,又愉快把梁秉安的一万块钱分掉。

梁秉安一路开车回河东县,一家三口都被折腾到半死不活。梁欢是身心俱疲,刘芳和量秉安是心累。这么狼狈,不可能还去梁家二老那里接梁宇,刘芳才不会让公婆看笑话。

三人偷偷摸摸回家,生怕吵醒邻居,让别人瞧见他们的狼狈。

刘芳先给梁欢收拾,梁欢身上各种味道都有,被亲妈捎带上的潲水味儿,还有她被夏晓兰吓得尿裤子的尿骚味儿。也有又哭又闹折腾的满身汗味儿,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别提有多酸爽。

“你快去洗澡,妈给你拿睡衣。”

刘芳也一身潲水味儿,还是把卫生间让给梁欢先用。

梁欢把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用掉了大半块香皂,还觉得自己臭。最后是刘芳怕她着凉,不许她再继续洗。刘芳给梁欢递衣服,梁欢拿毛巾裹着自己,刘芳却眼尖,发现梁欢的腰上有一处青紫。

“那小贱人给你打的?!”

梁欢摸了摸腰,“她之前把我关在服装店的杂货间,后来打开门,我还以为要放我出去,结果腰后面又麻又痛,我就昏了!”

再醒来,她就出现在于奶奶家院子里,被绑的结结实实,看着夏晓兰磨刀,被吓得尿了裤子。

梁欢觉得,腰上那一下不像是打的。腰后面挨打,她咋会失去意识?

梁欢和刘芳自然想不明白,周诚送给夏晓兰的电击器,连羊城的流氓都没用上,梁欢第一个尝了鲜。夏晓兰没电脖子,怕强度没控制好,把梁欢给电死了。这是电击的缺陷,能是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却有极小的几率造成心脏骤停,国外的警务人员在执法时会配给电击枪,国内一直是禁用的。

梁欢今天收到的惊吓很大,刘芳冲冲洗了澡,才去陪女儿睡。

梁欢到时睡着很快,身体上的疲惫没法抵抗,就是睡的很不安稳,总是惊醒。刘芳也没合眼,到了凌晨四点,梁欢睡熟了,刘芳才从她房间出来。

梁秉安也没睡。

根本睡不着,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烟灰缸里的都装不下他熄灭的烟蒂。

瞧见刘芳出来,梁秉安阴沉着脸:

“不能让夏晓兰嫁过去了,我想来想去,她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崽子,等成了樊镇川老婆,说不定要反咬我们一口。”

280:白眼狼不能嫁过去(6更)

梁秉安的话勾起刘芳的愤怒。

是啊,她好心牵桥搭线,虽说有私心,不也是为了给二姐母女俩图谋生路吗?一个离婚的农村妇女,带着个名声不好的漂亮女儿,跑到哪里去别人都要打主意。把夏晓兰嫁给穷当兵的能有啥好处,官太太不当,母女俩都是脑子有毛病!

她们母子俩脑子有毛病没关系,现在咬死不嫁樊镇川,坑的可是牵桥搭线的刘芳。

刘芳这种思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她不会反思从头到尾都是她剃头担子一头热,只要刘芬和夏晓兰没有她厉害,那就得听她这个聪明人的话。刘芳从骨子里瞧不起娘家人,窝在农村有啥见识,特别瞧不起二姐刘芬,嫁到夏家那么穷的人家,还被夏家人欺负的死死。

现在更好,连夏家都待不住,离婚带着女儿被赶走。

李凤梅自己和人搞了那么一间店,刘芳心里认为个体户没有国家干部体面,表面上倒是要对大嫂客气几分。能让刘芳平等对话的,最好是有权,其次是有钱!

权在钱之上,要是两个都没有,她是不会尊重对方的。

刘芬和夏晓兰显然就属于两样都不沾边的,沾刘勇的光,现在穿的体面了,那又不是母女俩自己的本事。大哥是亲的,大嫂可不是,刘勇要给母女俩多塞点钱,李凤梅肯定要闹。刘芳以己度人,不知道仅仅面上瞧着光鲜的母女俩有啥值得骄傲!

更叫刘芳生气的是,不嫁给樊镇川,不仅是梁秉安职务升迁的打算落空,事后不被樊镇川穿小鞋都要念一百声阿弥陀佛。而且,她都在公婆面前把话放出去了,这时候说婚事告吹,二老要咋想她?

“是个白眼狼,亏你还说要送钱给她当嫁妆,从2000元涨到4000元,还加到10000元,有啥用?那小白眼狼是不记恩的!”

亲外甥女啊,就这样坑她,还对梁欢又关又吓的,谁家亲外甥女能干出这种事?

刘芳愤慨不平。

她就不想想,她都六七年没和娘家人走动。自己过好日子时,想不起来刘芬在夏家受穷,几年没见一面,刘芬惦记着她,夏晓兰对她能有多少感情?

远亲不如近邻,亲戚间不走动肯定要生分。

没有付出过对外甥女的关心,却想着人家万事听她的话,将她小姨的意愿看的比天还高,咋可能呀!

刘芳是赞同梁秉安的话,夏晓兰不能嫁给樊镇川,养不熟的狼崽子嘛,把他们一家三口耍的团团转,当小姨的都跪下求饶了,可谓是丢了大脸。

但是不嫁,樊家那边又咋交待?

真的要让夏晓兰离开商都,远远避着?

这种做法,只对夏晓兰有利,却要留下梁家背锅。刘芳是左右为难,梁秉安一晚上抽了两包烟,烦心的也是这事儿。

“除非,让樊镇川自己不想娶她,等这风头过了,我们再慢慢收拾她!”

梁秉安把烟蒂狠狠按在烟灰缸里,话里的狠辣,让刘芳心跳都慢了一拍。樊镇川咋会改变主意呢,就算夏晓兰现在嫁人,按樊镇川玩女人荤素不忌的行事风格,那也会把夏晓兰抢过去。

他才不管结婚没结婚。

别人的老婆他又不是没玩儿过!

河东县有关樊镇川的风言风语太多,刘芳不肯把梁欢嫁给樊镇川就是这原因。

除非,夏晓兰能在5月前,把自己嫁给比樊镇川还厉害的人,那样,樊镇川想抢都办不到。

可能吗?

能收拾樊镇川的人,哪里是夏晓兰轻易能接触到的,刘芳觉得几率太小。可也说不准,夏晓兰现在不是窝在穷村子里,在省城,遇上大人物的几率很高。在乡下,夏晓兰顶多见到村长,了不起能碰到乡长。在省城,谁晓得夏晓兰能碰见啥人物。刘芳自己就是长得好看,凭长相脱离了农民身份,嫁给了梁秉安。

夏晓兰比她年轻时更好看。

起点也更高。

起码夏晓兰现在是住省城,刘芳那时候,能和梁秉安这样的人处对象都是机缘巧合的运气。

“老梁,要想让樊镇川主动放弃,那只能比樊镇川更有权的。可那白眼狼要是有了这种靠山,你瞧她今天这种态度,我们一点便宜都沾不上,还得担心她报复…”

这法子不行啊。

梁秉安冷笑,“那你说,樊镇川为啥想娶她?”

刘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她长得好看呗。”

长得好看,才是夏晓兰最大的优势。刘芳还没傻彻底,自己就回味过来梁秉安的意思。那长得不好看了,岂不是樊镇川自己就会放弃吗?

刘芳的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老梁,这种事你可别沾上,咱们不能干这种事…”

女人家胆小,女人嘴上说的厉害,其实远不如男人心狠。像夏晓兰那样的已经是狠人,做事儿百折不挠的拼劲,上辈子才会成功,这辈子也很快打开了局面。刘芳是嫌贫爱富的势利眼,可她就是个家庭妇女,让她打小算盘行,斤斤计较替家里划拉点利益没问题。

让她去干啥犯法的事儿,刘芳是真怂。

梁秉安显然也挺了解她,“我就是说一说,你怕啥?我还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碰上这种事,梁秉安自己都瞻前顾后。他是个文职干部,喊打喊杀的事儿本来就不擅长。他总不能找人把夏晓兰脸给划花吧?事情有点纰漏,毁的就是自己前途。当着副局长梁秉安是不满足,那要是副局长都当不了呢!

梁秉安觉得,这事儿还得仔细想想。

刘芳心慌意乱的,一时恨得夏晓兰牙痒痒,一时又觉得梁秉安说的这事儿不靠谱。明明是件好事,二姐母女不识抬举,搞得两家要反目成仇。

“老梁!我想起来了,你那手提包还扔院子里呢,里面装着一万块钱,这可不能便宜那白眼狼!”

一万块钱,是因为夏晓兰要嫁樊镇川才给的。

要是不嫁了,凭啥给啊?

眼下的一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刘芳是为了梁秉安的前程才舍得掏出来,夏晓兰搞这出戏,梁秉安的前程就飘在了半空中不着地。再叫刘芳给钱她才不肯,真要给夏晓兰出路费钱啊?一万块呢,够她跑美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