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红在里面睡着了，林彤挨着母亲，母女两个小声的说话。
徐晓婉问女儿这一年多都是怎么过的？
当妈的心疼女儿，虽然信上写了一切都好，但她并不完全相信。
“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真没事，我现在都写故事自己挣钱，在县城我还跟别人一起卖点心，我现在有钱，你不用惦记我，只要你把身体保养的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徐晓婉摸着她的头，像小时候一样，温柔的道：“小彤过的好，妈就放心了。”
林彤问起老家，自打她随军，徐晓婉一直跟老二家一起过，老大一分钱生活费没出过，过年还带着一家子去白吃白喝…
林彤觉得，林解放这样，跟徐晓婉的态度有关。
如果她能果断点，厉害点，林解放不敢这样死皮赖脸，可偏偏她是一个母亲，虽然对大儿子一家不满意，对儿子失望，可毕竟是她的儿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正因为徐晓婉嫁恨铁不成钢，又下不了决心狠心对他，现在连老二一家都让他们赖上了，也幸好罗凤枝厉害，敢说敢做，不过就这样，也引起罗凤枝的不满。
徐晓婉很头疼，她说起儿子眼里又含了泪，“我知道这对你二嫂不公平，可我真没办法，我能不认儿子？我做不到！”
林彤知道，对于一个善良的心心念念都是子女的母亲的来说，不可能抛弃她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不孝顺，哪怕这个孩子心里没有母亲的存在。
这就是伟大的母爱！
可对于一直照顾母亲的二嫂来说，确实不公平。
林彤并不赞同徐晓婉的做法。
“妈，如果是我，我也不会高兴的。”林彤这话说着有些心虚，她们一家可是每个月出十块钱给老太太的。
“妈，你不能因为大哥一家把二嫂给得罪了，二嫂对你对我这么好，要是你让她冷了心，也不管你了，你觉得我大哥他们会管你，会养你老吗？”
徐晓婉嚅嗫着，“可，可你大哥不听我的啊！”
林彤叹了口气，“要不这样，趁着我们兄妹三个都在，把你以后养老问题说明白了，你以后就在我二哥家养老，以后我和我大哥也拿一样的钱，这样对我二哥也公平。”
有她当姑娘的比着，林老大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不掏钱。
当然，如果他实在不掏钱，徐晓婉就不能再这样了，可以找村长，找支书，就像林彤家一样，每家都得掏钱…
想到这儿，林彤心塞了，老徐家其实也是一样，徐老二和徐老三家每个月不掏钱给二老，听小红说，老爷子老太太打了粮食还会补贴给他们…
合着就他们当老大的是傻子。
“妈，你这样，和我婆婆差不多了，可着一家卡吃…”虽说徐晓婉不是故意的，可性质差不多啊！
徐晓婉从来没想过那么多，她一听急了，攥着她的手，“真的？你真这么觉得？会不会你二嫂也是这么想的？那可怎么办啊？”
林彤安抚道：“没事，我二嫂大度，不过，要是总这样，可就说不准了，这种事搁谁身上也不愿意啊！”
她顿了顿，“严格来说，我二哥属于入赘，她们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了，妈你可要心里有数，要不然最后苦的还是你自己。”
徐晓婉愣了，这一年多二儿媳妇对她很好，她一直住在那里，都忘了当初说好了二儿子是入赘…
林彤看她听进去了，就不再多劝，转而小声问起徐老二和徐老三的情况。
毕竟信里写的不详细，两家离的近，或多或少都能听到些消息。
徐晓婉低声说：“徐老二一家搬进镇上，他们租的房子就在大集边上，小红妈能干，在家门口摆了个摊，冬天卖瓜子，夏天卖冰棍，一天也能挣个块八毛钱，日子过的可滋润了。”
林彤有些意外，徐老二那么懒的人，离了老人能把日子过起来可真不容易。
转念又一想，他懒是因为没有动力，现在分了家，挣的每一分都是自家的，有了动力，自然就勤快起来。
“徐老三家日子也过的不错，这两口子和你二哥二嫂一样，老三在家种地，媳妇出去卖货，她聪明，和你二嫂学，你二嫂卖啥她卖啥，两个人红过两次脸了…”
林彤听了半天，有些唏嘘，当初她给几家都出过主意，毕竟是亲戚，她也希望大家都能过好，可现在看来，徐老二媳妇还算听进去了，可老三家明显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镇上那么小，还要抢生意，她摇了摇头，这怕是不能长久。
“幸好你二嫂会做点心，你当初教她那些样，她之前嫌费事，耽误时间，没怎么做，今年夏天出来卖东西的更多了，竞争也激烈，你二嫂开始做绿豆糕和别的点心卖，生意还挺不错的，我们临来之前，还有人找她想要上货呢！”
林彤听着母亲说“竞争激烈”，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有时候你感觉她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可有时她又懂的很多，让她有种错觉，好像她不仅仅是个农妇这么简单。
再一看，徐晓婉脸上的皱纹，明显比她实际年龄大了不少，就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刹那肯定是错觉。
“妈，你也累了，快睡吧！”
林彤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很快睡着了，徐晓婉却被她说的久久不能入睡，心里一直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对几个孩子都公平？
这真是个难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进入了梦乡。
早上醒来，林彤去煮上粥，蒸了一锅馒头，面是昨晚上发上的，切了咸菜，煮了鸡蛋，想了想又把昨天没做上的一点青椒用鸡蛋炒了，晚上烀好的肘子切了一盘。
徐老太太看了，吧唧吧唧嘴，想要说点什么，可一想到昨晚孙子说的话，她又闭紧嘴，“小彤啊，首都买粮不用粮本吗？”
这么吃，有多少粮食够吃啊？
林彤一边往桌上端一边道：“用啊，不过我没有户口也没有粮食关系，只能买高价粮吃。”
老太太一听脸色立刻变了，高价粮还这么祸祸？
林彤接着道：“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你们刚来，怎么也得吃几顿细粮，要是时间长了，我可受不了，咱们到时候还是得掺着粗粮的。”
老太太脸色缓和了些，“你知道就好，哪怕你自己能挣钱了，那钱也不能乱花，不得给孩子攒着点？”
说到孩子，老太太盯着她的肚子，“你随军也快两年了，怎么还没动静？”
林彤动作一僵，接着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妈，你都有好几个孙子不着急啊！我这么年轻，不急着要孩子，等小念大些再说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小马屁精
林彤心里挺得意，看咱这理由多高大上！
她之前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因为身体原因，再说这种话，总有些让人不太相信。
老太太倒不知道她病因，不过还是很疑惑，“昨晚你吃中药了吧？我闻着药味了？你得了什么毛病吃药啊？我问小念了，他说你吃了好几个月了！”
我都问清楚了，别想跟我撒谎。
老太太本就对她们母子跟着到首都心里有疑问，这回觉得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似的。
林彤说：“没什么事，就是病了一场身体弱，振华给我找了个中医，开点中药调理一下。”
昨晚是最后一次，上回去大夫说她可以停药了，以后注意着点别沾凉水别受凉，慢慢调理就行。
老太太不相信，还想再问，林解放和林建国带着三个孩子过来了，一进来林解放就嚷嚷，“差点走错路，这嘎的怎么这么多这种小道？都差不多，要不是孩子记着，就走那边去了。”
林彤说：“这边胡同多，这也是首都的特色，过去留下来的。快来洗手吃饭吧。”又问铁柱，“你和小柱睡的好不好？”
铁柱第一次睡床，感觉很新奇，刚点头要说话，小柱跑到她面前，仰着头大声道：“大娘，这床可好了，就是小，没有家里的炕大，不能打把式。”
老太太听乐了，拍了他后脑勺一下，“熊孩子，还想打把式，你当这是家里火炕呢！”
锁子拆穿他，“他把人家床给尿了，人家都不愿意了。”
小柱小脸通红，不好意思的藏到哥哥的背后。
林彤笑了，“哟，小柱是不是昨晚上喝水喝太多了？今天晚上少喝点水就好了。”
小柱忙点头，闷闷的说：“在家我不尿炕的，昨天是喝水喝多了。”
林彤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没关系的，晚上少喝点水，睡觉前去一次卫生间就好。”
小柱咧嘴笑，觉得大娘真好，在家妈妈看他尿床都会骂他…他朝小念跑过去，“小念，大娘说一会要带咱们要去澡堂子，你去过澡堂子没有，我听二大爷说，澡堂子可好了，还能泡澡…”
一看就是小话唠。
人都齐了，林彤招呼大家吃早饭，“粥熬出来好长时间了，再不吃就凉了。”
夏天大家经常吃凉饭，也不在意，一个个坐下，端起粥就喝。
林解放和锁子、铁柱却先拿了大馒头就着肘子肉吃起来。
林彤看着直乐，心想这才是会吃的。
小柱可能是刚才大娘替他说话熟悉了，今天的话特别多，他吃了一片肉抿抿嘴，“大娘，你做的真好吃，比我妈妈做好吃多了。”
还是个小马屁精！
林彤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好吃你就多吃点！”
咦，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小柱点点头，大口大口吃着，“我都好长时间没吃肉了，大娘，你家吃的真好，我就在你家住不回家了行不行？”
童言无忌，大家却听了都各有心思，饭桌上一时没了声音。
林解放和老太太心里都在琢磨上了。
林彤就当没注意到各人的心思，笑眯眯的道：“那可不行，你要不回家，你妈得来找我算帐，把她儿子给拐跑了。”
小柱嘟呶着，“我妈才不会呢！她天天卖货，都没时间管我们。”
林彤还是笑眯眯，“那也不行，大娘还有小念哥哥要照顾，人多了大娘照顾不过来，再说，也养不起啊！”
这么直白的拒绝，让老太太脸上不好看。
“看你，当着孩子的话说啥养不起啊，一个孩子能吃你多少？你也不怕让人笑话，还是他大娘呢！”
林彤一脸无辜，“那笑话啥，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啊！他吃的不多我也养不起啊，我养小念一个还行，再来一个，我们娘俩怎么办？”
“那你自己不要孩子了？”老太太怼她。
林彤笑，“我自己的当然我饿着也得照顾好啊，可别人的我就没这义务了是吧妈？”
老太太说一句，她就回一句，老太太恼了，“你看看你，哪这么多嗑对付我？你是一句不肯吃亏啊？”
林彤耸耸肩，“妈你可别这么说，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她要不把话说绝了，这些人真能做出来把孩子扔给她的事，她可不想处理麻烦，一切麻烦事还是从源头掐断的好！
大家该吃吃，谁也不受这婆媳二人的影响，主要是习惯了，老太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得有三百天板着脸。
吃完饭，林彤带着大家去了附近的百货商店，昨晚上她打听明白了，除了母亲和二哥带了随身的衣物，其余人，啥也没拿就来了，这就是来吃大户来了。
可她明知道是这么回事，也得捏着鼻子认了，给每个人买了牙刷，买了两条毛巾，又买了香皂，买了一块棉布，还买了布料，准备给每个人做一身衣服。
徐晓婉急的在旁边直拉她，老太太眼睛也直了，看她这恨不得把百货商店都搬家去的架势，手里肯定有不少钱，这回她说什么也要把钱从林彤手里抠出来。
林彤其实也不想买，总有种炫富的感觉，可她真的忍受不了，以前条件不好还能忍，可现在家家户户比以前条件可强多了，可这些人，不带换洗衣服，虽说昨晚上都给洗干净了，可还是觉得身上很痒，就担心身上有虱子…
林解放的心思又活起来，腆着脸跟她要东西，“…你看你大哥这衣服破成这样了，都给你丢脸，小彤啊，给大哥也做一身衣服吧！”
林彤买的布料包括他的，林解放不知道啊，以为只是孩子的，就厚着脸皮自己要。
林彤白了他一眼，“放心吧，落不下你啊！”
林解放一听美了，“还是我小妹好，不像你嫂子，那个抠，我挣点钱放她手里，就别想再往外要一分钱。”
说起来怨念也颇多。
林彤不想在外面谈论家里的丑事，他们这么一大帮，一看穿着打扮就是农村来的，本来就很引人注目，说话再不顾忌，会让人看笑话。
买完东西，林彤带着他们直接去做衣服，跟师傅约好了加急，两天后取衣服，还着他们去了浴池，交了钱，交待一番，她扶着母亲慢慢的进了女池子。
因为时间不早，浴池的人并不多，小红和小梅脱了衣服，进到里面，高兴的就往池子里下，老太太在后面大声喊着，“小心点，那水深，别滑倒了。”
里面一个洗澡的五六十岁的大妈笑道：“没事，那水深，小心点就行。”
徐老太太下了池子，跟那大妈唠起嗑，她想打听一下首都的钱好不好挣？看林彤花钱她有些心动，要不要让儿子过来试试？
林彤扶了徐晓婉进来，大妈多看了一眼，老太太立刻笑道：“我大儿媳妇，她娘家妈眼睛不好，要来做手术，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大妈也是爱说的，小声的嘀咕，“怎么做手术还用女儿啊？她没儿子？”
老太太撇撇嘴，“有，三个呢，一个早些年跑的没影了，还有两个都跟来了，还不是看我儿子条件好！”
大妈同情的看着她，“我最烦儿媳妇往娘家划拉，还好我家儿媳妇不这样。”
老太太自己说林彤不好，可不愿意听别人说，立刻道：“我儿媳妇自己也是好样的，又是老师又能写书挣钱，还孝顺。”
大妈呵呵笑了两声，知道她是不爱听了，自己搓起澡不再说话。
老太太之前听大妈说，工地上搬砖能挣钱，有些活心，想着去打听打听，要是行就让老三过来挣一个月钱，等秋收了再回去。
洗完澡，个个都觉得神清气爽，只是衣服早上穿过了，总不能干净的穿上舒服。可惜没有换洗的，这时老太太有些后悔了，来的时候带一套换洗衣服就好了，当时光想着算计让林彤给做新的，忘了没做好之前没有换的了。
对付着穿上，出来又等了一会，林解放和林建国才带着几个小的出来。
徐念跑到她身边，小声的跟她说：“我大舅身上可黑了，搓出那么多灰，还有锁子，身上那个埋汰啊，里面洗澡的大爷和爷爷都躲他们远远的。”
林彤听的眼角直抽搐。
幸好她带着来洗澡了，她心里打好主意，等衣服做好，再带他们来洗一洗。
从浴池出来，又去了农贸市场，今天中午吃肘子，炒一个猪大肠，她又买了些米和面，芹菜和猪肉，准备晚上包饺子。
中午又吃了一顿肉，孩子们吃的直欢呼，“大娘家伙食太好了，我都不想走了。”早上是小柱，现在是铁柱，接下来会是谁？
反倒是锁子一直没说过这话，让林彤觉得奇怪。
下午没什么事，林解放张罗着要出去转转，几个孩子也想出去玩。
林彤找出相机，给大家都照了相，这才出去。
徐晓婉不想去，“我这眼睛不方便，跟着你们出去就是拖累，你们去吧，我在家就行。”
老太太也不想去，她打定主意在这多住一段日子，不急于这一时三刻的。
林彤也没勉强二老，带着大家去不远处转了转，逛逛商店就回家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免提
回到家就开始准备晚饭，她也没便宜林解放，让他剁肉，二哥摘芹菜，把新鲜的叶子按她的要求单独留了起来，要烫了拌着当小菜。
林彤自己和面，满满一大盆面一大盆馅子，包了的饺子煮好先给大妈家送了两盘子过去。
大妈尝了一个，“味道挺好，不过不像你以前和的馅啊！”
林彤道：“是我妈和的，她做饭很好吃，我做饭都是跟她学的。”
大妈又吃了一个，“好吃，没想到你妈手艺这么好。”又问她：“租着房子了？”
“没有，开的旅馆，不准备租房子了，还得买被褥，算算也差不多价钱，而且我也不准备让我大哥住久，过两天就让他回去。”
“小林啊，不是大妈说难听的，你那大哥，真不像好的，你二哥眼神倒正，瞅着不错。”
大妈是跟她不外道才说这些，林彤附和着，“是啊，我二哥一直很孝顺对我也照顾，我大哥，唉，不提了，提多了上火。”
大妈道：“行了，快回去吧，这么多人，你这一天天的光做饭也够你受了。”
“大妈，那锅和凳子我先用着，你要用跟我说一声，我再给你拿回来。”
“家里不来人用不着，你用吧！”
林彤端了空盘子要回家，大妈又道：“我都忘了，今天你婆婆问我首都工地上搬砖干活能挣多少钱呢？吓的我以为老太在想去挣这个钱，就跟她没多少，还累死个人，也不知道打没打消她的念头。”
林彤觉得老太太不会去干这个活，她没钱可以问儿子要…
那她问这个，是帮谁问的？
想到今天在百货大楼，老太太看着她手里的钱恨不得抢到自己兜里，林彤猜着，是她大手笔的药钱让老太太误以为首都的钱很好赚，这是动了让她那两个儿子来的念头了。
林彤摇了摇头，老太太岁数也不小了，想法怎么还这么想起一出是一出，那钱是那么好挣的，也不会有那么多吃不起饭挨饭的人了。
回到家，老太太已经又煮好了一锅饺子，林彤接过来，“妈，你先吃，我来煮。”
老太太也没客气，拿了碗坐到桌子边，舀了蒜泥，倒了醋，先空嘴吃了一下，满嘴的肉，真是香啊！
没想到亲家母那怂样，和馅倒是真好。
林彤今天包的饺子，肉多菜少，包了好几盖帘都吃了。
她看着都有些害怕，一个劲的劝：“别吃太多了，晚上吃多了压炕头，胃该难受了。”
除了小念，没有人听他的，就连二哥都吃了好几盘子，“太香了，真好吃！”
他们在家包饺子，啥时候舍得放这么多肉这么多油啊！
林彤自嘲道：“我是真怕你们撑个好歹，得，整的我好像不舍得给你们吃似的。”
林解放嘴里塞的满满的，“小彤啊，你给你们吃这么好的，整的我不想走了…”
林彤吓了一跳，“得，可别，明天咱们就吃苞米面。”
一帮人听了哄堂大笑，林解放笑的差点岔气，“看你吓的，我就呆几天还不行？你可别给我苞米面，我在家天天苞米面，就想吃肉，你还是给我吃肉吧！”
老太太听了直撇嘴，这么不要脸的直接要肉，也就是林家老大能干的出来了。
吃完饭，林彤要送他们回旅馆，林建国不让，“我们能找着，你快别去了，怪累的早点休息，明早上咱们早点去医院。”
林彤答应了，“还有点肉，大哥帮我剁了呗，正好我和了馅明早上烙几个馅饼吃。”
镇上没有卖馅饼的，林解放不耻下问：“啥是馅饼？”
“明早上你吃就知道了。”
林解放吃完饭就犯懒，“让你二哥剁，小彤啊，你不能可着大哥一个人支使啊！”
“有吗？没有啊！”林彤逗他：“我以为你喜欢肉！”
“我喜欢吃肉，可不喜欢干活啊！”林解放苦着脸。
林建国过来，“给你吧，我剁。”
谁剁都行，这点活对两个男人来说不算事，没一会就剁完了。
他们带着孩子走了，林彤嘱咐几个人，“睡觉前别忘了洗脸洗脚刷牙，早上起来也要刷牙。”
林解放，“牙不能老刷，不好！”
说的一本正经，好像他很懂。
问怎么不好，吭吭哧哧半天也没说出来。
就知道，他就是懒，给自己找理由！
早上林彤起来烙馅饼，小红帮她包，林彤夸她，“小红真长大了，真懂事！”
小红脸色微红，“我在家常帮我妈做饭的，不过没做过肉。”
家里不常吃肉，王桂华怕她做瞎了不让她伸手。
林解放吃了馅饼，大声叫好，“这就是馅饼？真好吃！真香！”
林彤每个饼里包的肉馅并不多，很像多年前外面摆摊的那种，可大家还是吃的很高兴。
林解放又懒又馋，可他脑瓜子好使，别人还没咋，他心里就琢磨上了，卖这种吃食的可能性。
今天要去医院，徐老太太带着几个孩子在家里，林彤给老太太留了钱，“妈，要是中午我们回不来，你们愿意出去吃，胡同外面就有饭馆。要是想买菜，小念知道市场怎么走，你们买了自己做也行，家里米面都有。”
徐老太太看着手里的十块钱，眼睛都直了。
平时林彤他们一个月才给十块钱，今天不过吃顿饭买个菜就给了十块，这让她看到了这个儿媳的财大气粗，也对自己此行的目的有了信心。
林彤和大哥二哥带着徐晓婉坐公交去医院。
她没去家附近的那家医院，既然来了首都，就去了更好的，全国都有名的医院。
挂号排队，徐晓婉的眼睛和市里医院说的一样，需要换眼角膜，办了入院，就等有眼角膜就可以动手术了。
中午他们就是医院买的饭，简简单单没有肉，这对吃了两天的肉的林解放来说，简直就是难以下咽。
林彤笑话他，“大哥没想到你还长了个吃肉的胃。”
林解放嘿嘿笑，狼吞虎咽吃完了，拉着她上一边，“小妹，哥有个事问你。”
“啥事啊？借钱的事免提，留下的事也免提啊！”林彤不客气的话让林解放差点呛着，“小妹啊，你眼里你大哥就是这样的人啊？”
林彤点头，“你别说，还真是！”
许建豪没想到竟然在医院里又碰到这女人，听到她毫不掩饰很不客气的话扑哧一声乐了。
林彤二人听到笑声，一齐扭头看过去，林解放一看对方穿的很好，眼里闪了闪没敢说话，林彤瞪着大眼睛，指着他，“怎么又是你？”
许建豪也挺意外的，“是啊，真巧！”
林彤想到徐振华跟他说的话，笑了笑，“看病人？”
“对，有个朋友的父亲住院，就在这个病房。你呢？”许建豪好容易又碰上她，和她搭上话，生怕把人吓跑了，很正常没再逗她。
林彤指指身后的病房，“我妈要换眼角膜，刚办的住院，正等手术安排呢！”
许建豪挑挑眉，“唉，这得排队，需不需要我帮忙、”
林彤不知道需要排多久，医院也说不好。
如果不需要几天，不熟悉的人就去求人，不太好，她想想婉拒了，“多谢您了，不过我们也不急，等等好了。”
许建豪道：“我们见过好几回了，挺有缘的，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许建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