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嘛?”管祁东忍着想要将电话砸掉的冲动,恶狠狠的冲着电话里的人喊道。

“只是请了谢小姐过来做客,你何必如此上火呢。”

“她现在在哪?”管祁东慢慢恢复冷静,但隐藏在头发下面的眼,却满是凶光。

“呵呵...”电话里的人似乎很愉快。

“你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管祁东深吸一口气,“东西我会全部销毁。”

“你当我傻吗?”

“那你想怎么样?”

*

明华耐火材料厂的新厂长第一天报道,召开全厂的动员大会之后,管祁东脸色阴沉的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财务送来的报表跟厂内的资料。

耐火材料厂的员工有近一千人,属于国有企业,前两年确实效益不错,甚至现在表面看来也是花繁锦荣,可管祁东翻看过所有的资料后,不难发现,这厂其实已经是个空架子了。

原本管祁东的想法是为自己谋个实职位,以此慢慢进入政界。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如果操作得好的话。

管祁东掌握的东西非常有利于他的操作,但前提是不让对方抓到自己的弱点,如今元琅在他手里,原本的厉害之处,转头便变成了糟糕至极的处境。

管祁东曾想元琅如今名气之大,应该会让对方投鼠忌器。可现在他的做法,似乎是着急了...

很多东西,管祁东不处于那个圈子,便只能靠自己的猜测,并不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既然这样,他还需另外想办法才行。

“今天会有一笔资金打到厂里账户上。”

电话里冷冰冰的人声,让管祁东阴测测的笑了几声。

对方将他安排在此,是要绝了他的后路,两人成了一根绳上蚱蜢。

明知道自己成了对方洗钱的工具,但也不得不为。

“嗤,不过一女人,你的野心呢...”

“她更重要。”

*

顶级餐厅,觥筹交错,交杯换盏,管文彬跟在管老爷子的身旁,端着酒盏,笑得和善,穿梭在人群中。

“天佑兄,你这孙子很不错...”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当不得你们这么夸赞他。”

管老爷子红光满面的听着在场所有的人对管文彬的赞扬,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今天是管天佑八十大寿的日子,在场来了许多人,连官场上也来了几个,这是件让管老爷子极为有面子的事。

与之前管祁东在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

趁此机会,管天佑更是带着管文彬结识更多的叔伯。

管文彬虽然有些不太适应这个环境,但被推上总裁的位置也有段时间了,也锻炼出了一丝气势。

闭着嘴不说话的时候,还真像那么回事。

在场的另外两个管老爷子的女儿却不是那么痛快。

管祁东的母亲,管薇之脸色复杂的看向圈子的中心,目露难色,她的心里并不好受。

原本这个位置该是她儿子的。

之前在儿子跟父亲中难以做选择,但等儿子真不在,被他挡了的许多龌龊却朝她迎面扑来。

总而言之,没了管祁东的存在,管薇之与之前那个被人尊敬的管家大小姐不可相提并论。

管老爷子不必笼络她,外面的人也不会怕她,敬她。

回归不过两年的管二小姐,管欣之则是一脸嫉恨的看着自己的侄子,原本她家浩初也应该如管文彬一样。

管欣之不由的咒骂了一句,该死的女人...

她听话乖顺的儿子就这样跟个贱女人走了。

“爷爷过大寿,我做孙子的怎么能不送上祝福呢。”

一声带着磁性的男声从门口缓缓走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很大的带着吉祥如意纹的锦盒。

“儿子...”熟悉的声音让管薇之猛的转头,随即热泪盈眶。

她儿子终于回来了。

管天佑的脸色瞬间从刚才的红光满面变成铁青一片。

“孽障,你还回来干什么?”管老爷子恶狠狠的说道。

一旁的管文彬担心的伸手给老爷子顺了口气。见着管祁东的出现,他倒是未变脸色。

除了这些人,在场的其他人全是忌讳之极的退后几步,刚才还闻着管老爷子的人都讪讪的讨好的朝管祁东笑笑。

这又气得管老爷子差点仰面倒下。

“别担心,我只是给爷爷过来祝寿的,没别的意思。”

“我现在是明华的厂长,各位以后多多支持工作啊。”

管祁东微笑着将自己新的名片发给在场的人,再次强调了声,“别担心...礼送到,我便走了。”

管祁东的出现,在他离开后,如一阵龙卷风一样席卷了整个城市。

另外,明华耐火厂也进入了许多人的眼中,大家都在暗思,管祁东这到底是什么意图呢。

第三百二十七章 无妄之灾

“吃饭了。”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摆在餐桌上。

元琅在郊外的这栋小楼已经呆了有三天,除了有人会限制她走出小楼外,在小楼里,她还是很自由的。

就是每天的生活有点无聊,这里没书看,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几天了,除了自己跟几个壮汉,再没有出现一张新鲜的面孔。

她就像被遗忘在了这里。

吃过饭,上楼时,元琅的衣服勾在一处凸起的小铁丝上,“刺拉”一下,身上穿的裙子,被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坏了...

“你好,能不能给我一个针线盒?我的裙子坏了,想缝补一下。”

元琅走到矗立在门口充当门神的两个男人面前,淡淡的说道,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裙子。

“房间好像没准备针线盒,我另外一件衣服也有点虚线。”

站在门口的男人,大块头的肌肉遮掩在衣服下面,冷漠的神情,看向你时总有些心惊动魄的模样。

两门神并未回话,但在下午的时候,桌子上已放上一个崭新的针线盒。

元琅笑着走到门口,对面无表情的两人道了声谢,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

回到房间,关上门之后,元琅将针线盒里的绣花针都倒出来,拿在手上一一对比,选了三根小的。

用针将裙子缝好之后,其中两个最细小的,被元琅别在自己的裙摆隐蔽的位置,另外一根就夹在右手食指跟无名指中间。

整理好裙摆,元琅慢腾腾的下了楼。

在走到楼梯口时,元琅脚一拐摔到在地上。

一声闷哼声,跟重物落地的声音引起了门口的两人的注意。

元琅忍着痛,整张脸都皱了,“能过来扶一下我吗?感觉我的脚断了...”

门口的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其中一个木着脸朝元琅走来,蹲下身,伸手刚想查看元琅的情况,突然眼前闪过一阵银光。

心中一凛,但他的反应速度比不得元琅的手速,下一秒,元琅手中的绣花针扎进了男人的麻穴位,紧接着又在他哑穴上扎了三下。

一个成年壮汉就这样睁着眼,脸上还保持着震惊的表情,却全身麻痹,口微张,想出口的动作跟出声的话语都定格在他最惊讶的前一秒。

男人是背对着门口的壮汉,所以发生了什么事,门口的人全然不知。

听到一声惊呼声之后,门口那人转过身来,看见的只有元琅脸上做出来的惊慌表情。

元琅忍着疼,伸出手臂握在面前的男人铁一样的胳膊上,摇晃了两下。

元琅:“你怎么了?”

门口的人脸色一变,立马迈着大步子跑过来,眼中露出凶光。

“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元琅将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的神情表演得惟妙惟肖。

跑过来的男人瞄了眼元琅的小胳膊细腿,也不相信这个女人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招。

不然就是他随便的一个小手指,就能将对方任何企图都掐灭在摇篮里。

只是看到同伴这幅奇怪的模样,他还是很凶狠的对元琅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他一蹲下,就成这样子了。”

元琅拖着瘸腿,艰难的撑在地板上想要站起身来。

男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同伴身上,并没在意对方的小动作。

他的手撑在同伴的胳肢窝下,想将人弄起来,忽的,心中闪过一丝念头。

面前的女人是对人体有研究的大夫....

可没等他思考更多,他也遭受了与同伴相同的待遇。

身上一麻,一痛.....

做完这些,元琅将手指间的绣花针拿下来,随手丢在垃圾桶中。

站起身,又往旁边的壮汉身上搜索了一番,翻出一把车钥匙,理了理头发,然后慢条斯理的朝外走去。

此时,她的脚那里有一点受伤的模样啊。

小楼外面停了一辆黑色桑塔纳,有需要出门的时候,刚才那两人,一人守在这里,一人开车出门。

这辈子第一次开桑塔纳,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摸索了几分钟后,元琅这才把车子开启。

突然耳边听到车轮子的咕噜声,元琅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出现车子的声音....

果然,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元琅的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辆跟面前一个型号的黑色桑塔纳,朝着自己迎面开来。

两车相擦而过之时,对面车的车窗被摇下来,带墨镜的壮汉从车窗内伸出个头。

元琅心里砰砰直跳,不敢看对面车内的情形,一脚油门踩到底,小轿车猛的加速,疾驰而去,车轮子底下,溅起许多的黄色泥巴。

“那女人在车里...快掉头,掉头...”

后面传来一声声嘶吼声,跟车子急速打转的摩擦声。

“停车,快停车...”

后面气急败坏的声音,不仅没让元琅停车,反而激起了她一丝狠性,一个打滑,调转车,迎面朝对方撞了过去。

“啊,疯了吗?”

对方的车,司机猛的打转方向盘,避开了元琅的冲击,但倒霉的是,他们的车的前轮陷入到一个泥坑中。

“轰隆轰隆...”溅起一米多的泥巴沫,将黑色的车渡上一层黄泥色。

趁此机会,元琅快速转头,开着车快速离开。

后面的骂娘声离她越来越远,可不过一会,刚才的车又紧追其后,真是一刻都不得停歇。

此时从横向的岔口处又冲出来一辆吉普车,元琅心中一紧,只觉得失望。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元琅...”

堵在前面的车,车窗被打开,管祁东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面前。

“上车...”

元琅反头看了眼后面追过来的车,将方向盘打转,车子被元琅横在恰巧只能通过一辆车距离的小道口,拔下车钥匙,然后坐上了管祁东的吉普车。

后面追过来的人,被丢弃的车堵在后面,前进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琅跟管祁东开车离开。

“你怎么在这里?”缓过劲来的元琅狐疑的问道。

管祁东心虚的左顾而言他,“吓坏了吧。”

这句话说出口,管祁东顿时想扇自己一个巴掌,这不明显的不打自招嘛。

元琅抿嘴质问道:“所以这次我的无妄之灾又是因为你引起的?”

有了上一次被绑架的经验,元琅还真觉得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第三百二十八章 真不甘心啊....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管祁东不愿意让自己被元琅误会,赶紧开口说道。

见推脱不开,管祁东想了下,还是说道:“你之前捡到的钥匙,是一个保险箱的钥匙。这个保险箱里的资料对一个大人物有些影响,所以...”

剩下的不用管祁东再说,元琅也能明白。

“之前,我把东西拿走就是不希望你被牵连,可没想到我帮你挡了去,对方还是注意到了你。”

元琅扯了下嘴角,“那还是我牵连到你咯。”

管祁东讨好的笑了下,“没,别这样说。”

元琅对管祁东的话也就只信了一半,他这人....

“你原本是想用那个东西做什么?”突兀的话在车内响起,让管祁东猝不及防,嘴角的笑容也僵了片刻。

“做什么?”管祁东疑惑的问道。

元琅定定的看了对方一眼,哼笑一声,随后转过身,闭上眼睛。

“砰”

元琅的身体随着车子往前冲,额角直接撞在车身壁上,瞬间额角就青了好大一块。

“下车...”

叫嚣声从后面传来,吉普车再次被屁股后的车撞了一次。

“元琅坐好了...”管祁东反应过来之后,便把车速开到最大的速度冲了出去。

后面的车紧追不舍,行至第二个岔道口时,分别从各个方向开来好几辆车,试图将元琅跟管祁东他们的吉普车围堵在期间。

元琅突然睁大了眼看着前面,一颗子弹飞速朝自己席卷而来。

正当她以为自己躲不过的时候,她被管祁东抱在了怀里。

一声闷哼声响起,元琅触手而及之处都是湿濡之感。

没人控制的方向盘急速的自己打着转,车屁股又被人从后面用力冲撞了一次,在最快的速度加持下,车子一个侧身,翻着跟斗从侧面的小坡上掉了下去。

元琅只感觉到天翻地转,但她紧紧的被人护在身下。

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护士小姐正帮她换着身上伤口的绷带。

“你醒了?”

元琅左右看了下,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他人呢?”

她脑子中最后的画面是管祁东失去血色,苍白无力的微笑。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一窝蜂的推门而入。

徐老爷子他们几个老头老太,还有叶茜,扎莫西,池有生,跟石子墨,还有...容启....

他们全都出现在病房里。

“别进来这么多人,病人现在特别的虚弱。”护士小姐接到首长的眼神后,直接伸手赶人。

“总算是醒了...”叶茜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想往床边靠,但又怕打扰到元琅,只得一步一回头的朝外面走去。

蒋北是长舒一口气,“总算是醒了,要是...我真得怪自己一辈子。”

徐老爷子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出容首长的意图,识相的拉着其他的老头老太们先出到门口等。

一瞬间,房间又哗啦啦的只剩下容启跟元琅两个人的存在。

“他在重症监护室,胸口中一枪,差点伤到心脏,另外因为护着你,当时被救出来的时候,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头内淤血,胸骨粉碎性骨折....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容启虽说看不惯管祁东,但看到他为元琅做的,还是很动容,并不会隐瞒着不让她知道。

当时管祁东整个就跟个血人似的,而他怀里的元琅却除了头被撞成轻微的脑震荡外,身上只有轻微的擦伤。

元琅一怔,低下头沉默不语。

容启背着手站在元琅窗前,深沉的眼眸紧紧的注视着面无血色的元琅。

缓缓的动了下嘴唇,“张伯礼这只大老虎已经下台,他的爪牙都被揪出来...这其中管祁东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元琅不认识张伯礼是谁,她轻声说:“我想去看看管祁东。”

“你现在身体不适合下床,等你恢复一些....”

“我现在想去看看。”元琅抬起眼,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里都是坚决。

容启沉默片刻,伸手将元琅扶起来。

元琅的身体软绵无力,走动间只能将大半的身体重量倚靠在容启的身上。

容启一低头,就能看到怀里脆弱得如水晶娃娃般的女孩的卷翘的睫毛,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出神。

门口的人一个都没走。

“你们都回去吧,我带她去看一眼管祁东。”容启不容置疑的语气,没谁敢反驳。

叶茜嘴巴几次张张合合,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被扎莫西他们给带离开。

隔着玻璃,病床上的男人身上插满了管子,了无生气的躺在那,看得元琅一阵揪心。

元琅就趴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而容启则一眨不眨的看着元琅的苍白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滴滴滴...”病房内突然刺耳的机器声响起,一群医生护士快速的冲进了管祁东的病房。

元琅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切在自己眼前发生。

很快便有护士从里出来,拿出一张纸。

“病危通知书”彻底刺伤了元琅的眼,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虚晃一下,有些站立不稳。

容启即使将人扶住,沉着脸,说:“一定要将人抢救过来。”

护士面有难色,“首长,此人的伤势太重了...我们尽力。”

元琅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医生护士围在管祁东的身边。

元琅木然的呆望着,“你说他能挺过来吗?”

容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在问他。

“能。”

“我也觉得,管祁东可不是个好人,坏得厉害。”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嘛...”

*

“你们进去看看吧。”几个小时后,一身疲倦的医生冷漠的对元琅说道。

元琅心里咯噔一下,移步进房间的脚步很沉重。

病床上的管祁东竟然睁开了眼,他缓慢的抬了下手,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是让我帮你把氧气罩摘了?”元琅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

“呵,真...真不甘心啊,但是...我不后悔...”

管祁东一句话,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说出来,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里在快速的流失。

他不甘心啊,他还有好多的事情没做呢。

但是,最危机时分自己下意识的选择却让他笑出了声。

“阿元说,早知道,就算是强迫也得跟你落实了关系才好,现在亏死了...”

管祁东突然感觉自己好些了,说话利索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恐怕是回光返照。

“阿元,你知道是谁吗...就是第二人格,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起的,元跟你的是同一个字。”

“对了...还有件让你生气的事没告诉你...我就是死了,还是你的法律上的第一人丈夫...”

“结婚证,我没销...”此时管祁东挑衅的瞄了站在一旁默然无语的容启。

“就算以后你再结婚,名份上,我也是你老公....你这一辈子都得跟我的名字扯上关系了....”

管祁东嘴巴一直没停下来过,就算是感受到胸腔里越来越稀少的空气,也没让他停下来。

他还有好多要说的啊....

元琅一直静静的听着管祁东说话,直到他喘不过气来。

“别说话了,带上氧气罩。”

管祁东抓住元琅的手,眼睛中泛着亮光。

随即,管祁东脸上的神情变了,握住元琅的手上的力气之大,感觉就要把元琅的骨头给碾碎了似得。

元琅疼得不行,但手却未曾抽离开对方的大掌。

“真不甘心啊....被管祁东这个蠢货害死了....这辈子就暂时先放过你了。”

现在出现的这个是阿元。

元琅静静的看着管祁东眼中的神采慢慢的消失掉,将对方的垂下来的手放到床铺上。

仪器上的波浪线已成一条直线。

“走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可怕的容大少

在医院又躺了几日,叶茜,扎莫西,池有生跟石子墨四人天天来报道。

叶茜还会带上炖的香香的鲜汤过来。

管祁东的突然离世,医院已经通知了他的母亲,来将人带走的那天,元琅隔着一段距离看着。

管祁东他妈妈特别不能接受,而管家除了管薇之,其他的人一个都没露面。

可能对他们来说,管祁东的离世,也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吧,不然总有一把刀悬在脖颈处似的。

叶茜今天特别的高兴,提着新煲好的鱼汤,身后跟着二狗,喜滋滋的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