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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错了,”何薇直接打断了谢行辉的母亲的话,说道,“不是我不甘心,是不能让你们往我身上泼脏水。男女双方退婚,本来最吃亏的就是女方,若是你们再往我身上泼脏水,恐怕不只是想退婚那么简单,而是想要我的命吧。”

她的口气只是有点冷,听到众人的耳朵中却是犹如惊雷一般,对啊,谢家的心思太不简单了,退婚就退婚,竟然还要拍人家的照片。真有这样的事情还好,若是没有这样的事,那真是把人家往死路上推了。

何母听了立刻指着谢母,厉声说道,“我闺女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宋宝英绝对饶不了你们。”

何薇看的清楚,三姑脸上的表情立刻微妙了,有点惊讶又有点后悔。此刻,恐怕她是在后悔接了这件事情吧,难不成他们都会认为何家会乖乖的任他们宰割?

若是换了从前的何薇难说,但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副皮囊早就换了一个灵魂了,岂会再让他们如愿?

三姑出来救场,“本来是一件大喜事的,你看如今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依我看,都别争吵了,各退一步,看看这事怎么处理。”

何令然朗声道,“三姑,女孩家的名声何其的珍贵,我不同意退婚。”

何母诧异的看向何令然,他之前不是还说退就退吗,这会怎么又说不退了?

何薇伸出手来捏捏母亲的手,何母这才反应过来。

谢行辉心中一跳,心道,幸好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过这个问题了,他沉着的说道,“何叔,现在又不是老旧的年代,您又何必固执?那照片即便不是真的,日后想起来我也觉得膈应,倒不如退了,大家日子都好过。”

真是狡辩!

何令然生气的道,“那我闺女以后嫁不出去,谁负这个责任?”

三姑在一边说道,“何家二兄弟,你先别生气。附近就这三五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都处的不错,闹僵了,谁脸上也不好看。好聚好散,这事不然就这么算了吧。”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何薇也不像个没福气的,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何令然明白再拖拉下去对闺女就更没有什么好处了,早解决了早利索,他便开口道,“那就听三姑的,订婚的时候咱们是正儿八经的来了,那退婚也是一样,两家坐一起看怎么退。”

何薇对着父亲点点头,父亲要说的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谢母却说道,“我倒是觉得退婚没有必要再这么正式,又不是喜事闹得众人皆知没什么好处。”

“虽然不是喜事,但也不是亏心事,为什么不能正式?”何薇说道,她说着看向谢行辉,脸上划过一丝笑意,“还是你们谢家觉得我们何家好欺负,私下里解决能多要回点彩礼?”

谢行辉脸色气的铁青,“何薇你不要咄咄逼人!”

何薇轻笑,“被我戳到痛处,恼羞成怒了?”

谢行辉突然惊觉,这不是他所认识的何薇,他认识的那个何薇是无论他说什么她只会说好,从来不敢抬头正眼看他的女人。

第5章 脏水

此刻,她高昂着头颅,像一只不可侵犯的骄傲的凤凰,偏偏脸上还带着一丝轻笑,像在嘲讽他一般。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他就退一步,这件事情确实不能再拖下去,否则被莉莉知道了就坏了大事了。

“何叔,我和母亲的意思一样,这事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我和何薇不能走到最后,我也很遗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两个人不合适现在分开总比将来结婚之后再离婚的好。您说是吧?”

何薇心中冷笑,照片的事情只字不提,说话的口气又那么软,不得不佩服谢行辉能伸能缩,的确是个人才。父亲的目光已经看过来,看意思是在询问她的意思,何薇便知道父亲想要妥协了。

她心中略一寻思便有了主意,先开口说道,“虽然私下里解决但是咱们两家也不能不来两个外人,还得劳烦三姑来做个证人,三姑说呢?”

三姑讪笑着说道,“我看我就不用来了吧。”

何薇看过去,说道,“您怎么能不来呢,当初是您说的媒,还说谢家如何仁厚,您不来我们心里可没底!”

三姑心中猛然紧缩,这丫头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嘴皮子可真是利索的紧!

何薇说的话格外的犀利,谢行辉和自家母亲都没有敢接。他们俩相互对视一眼,还是谢行辉说道,“我和我妈也没有意见,明天上午来这边商量,我爸就不来了,你们看行不行?”

何薇去看父亲,她不清楚应该在哪边,让父亲来说想来是不会错的,父亲则说道,“好,那就明天上午在我家。”他说着看向三姑,“她三姑,明天上午您可别忘了。”

三姑心中很是无奈,但是之前已经应了谢家,何家虽然是软的,但是他的本家中却大有厉害的人在,她可是不敢惹,便点头应了。

既然事情已经约定了,谢行辉等三人便走了。

他们一走,何薇整个人便松懈下来,幸好是谢家先提出来退婚,否则以后让她来想法子去退,那就真难办了,谢行辉和他妈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真是够了。

何母却忍不住说道,“何薇你也太鲁莽了,这样的事情,别人家藏着掖着都不会往外说,你倒好,非要外人来,还不嫌丢人吗?”

何薇低了头,退婚而已,又不是要命!

何令然皱眉,“丢什么人,我们又没做亏心事!”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知道咱们家何薇退婚了。”何母又红了眼角。

何令然看了看何薇,叹口气说道,“看如今的状况,退了倒好,就是咱们闺女嫁过去也不是什么好姻缘。”

何薇不说话,反正她宁肯是闹的众人皆知,也不要做一个任人揉搓的软柿子!

何母擦擦眼睛,“以后闺女再说亲,可就难找了。”

何薇接道,“那我就不嫁了。”

“说气话,”何母说道,“你说你平时不言不语的,今天倒是话多,这是你该出头的时候吗?”

何薇本来想忍一忍,还是没忍住,“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他们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若是不说话,难道等着让他们欺负?”

何令然说道,“我倒是觉得闺女这样的脾气好,硬气点以后在外面,咱们也不用担心了。她妈,咱们村上的大事小情的都让三叔当公证人,我看还是去和他老人家说一声吧,让他明天来帮个忙。”

何薇却觉得不妥,父亲的口中的三爷爷她是知道的,因为他做事情公平公正所以村里的红白喜事都会找他,但是今晚和谢家人打交道,感觉他们一家就是小人的行径。三爷爷是个最要面子的,万一谢家耍无赖,三爷爷可应付不来。

她打定主意要和谢家撕破脸皮,倒不如找个泼辣的中年妇女,若是谢家到时候敢出幺蛾子,保管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但是找个泼辣的人,也不能只会一味的泼辣,还得有头脑才行。

她这边想着那边何母已经在说,“行,你去卫生室吧,我去三叔家一趟,劳烦他老人家明早过来。”

何薇忙拦住母亲,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何母皱眉说道,“你真不嫌事大,找个泼辣能说的人,不出两天全村都知道了。”

“难道藏着掖着的大家就不知道了吗?”

何令然却觉得闺女说的极是,对谢家这样的行径还真不能找个老实人。对于被谢家退婚这件事本来还十分窝火,但是闺女对于此事的表现,倒是让他觉得惊喜了。谢家那小子哪里就能配的上他的宝贝闺女了?

何令然当即拍板,“他妈,你去令峰大哥家找大嫂子,让她明天来,她嘴皮子利索真万一有什么事,也能拉的下脸来。再说她做事情也有分寸,不会去外面乱说的,再去宏睿家,让他们两口子来,他们不算外人,玉霞脾气也够泼辣的。”耿玉霞是嫂子的名字。

何母犹豫道,“这能妥当吗?”

“怎么不妥当?闺女给说的对,咱们不能平白无故的让他们往咱身上泼脏水。”

父亲如此的信任,何薇倒是讪然了,“爸妈,我也就是这么想,这种事情又没有经验,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闺女这么说,何母倒是支持她了,硬气的道,“好,我也听闺女的,好闺女,以后谁再敢叫你没嘴的葫芦,妈给他拼命!”

何薇心说,您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

何薇跟了何令然要去卫生室,何母拿了围巾包了头要去找大嫂子。一家人锁了门要出去,何薇忽然想起来了,问母亲,“妈,我爸说的那个令峰大哥,是不是何宏超家?”

“对就是宏超他爸,咋了?”

何薇想说的是,“人家她儿子今天刚回来,您今天再去他家,合适吗?”

“还是今天去吧,万一她不来,咱们也能找别人,何薇,你跟妈去吧,黑灯瞎火的怪吓人。”何令然说道。

何薇本来是不想去了,但是想起那极为熟悉的声音,便道,“好。”

第6章 说谎

何母走在路上还嘱咐她,“去了令峰大爷家该叫喊人的喊人,该称呼的称呼,别不支声。”

何薇就纳闷了,这个原主之前的性格到底是有多内向,都二十三岁了,还让母亲嘱咐这个?

她挽起母亲的胳膊,笑道,“出门的时候您还说谁要再喊我‘没嘴的葫芦’就跟谁急,怎么您还嘱咐我这个?”

何母自己反倒是笑了,“倒也是,妈也是老糊涂了。本想着谢行辉在市卫生厅工作,本想着你毕业把你也安排到市里的医院去,哎…”

何薇也没说话,听着母亲发牢骚。

令峰大爷家离他们家不算远,往西走上三个胡同,第二家便是了。

进了胡同,便看见胡同里停着的大吉普车,车顶上已经落了一层白雪,那么熟悉的声音,会是他吗?

迟疑的瞬间,便进了令峰大爷的家。

他们家的格局和她家是一样的,都是五间正房,然后是东西两边都有房子,东边的房顶上面有烟筒,一看就是厨房。此刻他们家只有正房的灯亮着,门关着,不过能听到从屋里传出来的阵阵笑声。

她们母女刚走到院子中央,正房的门开了,一个爽朗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传过来,“是你们娘俩呀,真是稀客快来快来。”

何薇认得这便是文峰大娘,等走近了,她喊了声大娘。

文峰大娘应了,热情的让他们进屋。一进屋,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真暖和啊!当看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二哥,立刻吃惊了。

他不过二十六七岁左右的年纪,小麦色的皮肤,两道又黑又浓的将军眉,在宽阔的前额上向两边平射出去,眉骨高耸,眉下掩着一对明亮深邃的眼睛,整张脸棱角分明,十分帅气,嘴角挑起的那一抹笑意让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舒服。

长相竟然都是一样的!

那样的声音,犹如救世主一般,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他们绝对是一个人。

几个人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何宏超又过来给母亲打招呼,何薇赶紧收起心中的惊涛骇浪和何宏超打招呼。

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逃过聂景辰的眼睛。之前他停车的时候,看到她经过驾驶位的时候特意看向他,他没有忽略当时她脸上沮丧的表情,此刻,她看见他又如此惊讶,难道她之前见过他?

何母拉着文峰大娘说道,“大嫂子,我找你说点事。”

令峰大娘顿时会意了,“走,咱们去里屋说去。”

何母嘱咐何薇,“你别进来了,和你宏超哥说说话。”

何薇心不在焉的在凳子上坐了,何宏超端瓜子给她吃。

她接了,脸上略带了笑意,说谢谢。

何宏超问道,“听说你大学快毕业了是吧。”

“嗯,”何薇觉着自己总不说话也不好,便道,“不过我又报考了研究生,快考试了。”

何薇说完这一句,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二哥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仿佛很惊讶的样子。

“哎哟,这么厉害啊!”何宏超也惊讶的说道。

何薇只是笑,不管他的惊讶是真是假,听在她的耳中还是挺舒服的。

电视里放着《大侠霍元甲》正好到了霍元甲和东洋人决斗的那一段,这个电视剧,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了,便专心的磕着瓜子看电视。

只是看着看着思绪就飞了。

前世的时候,那一次她随国内的专家医疗团队出国一起参加研讨会,中途遇上了劫匪劫机,被迫在尼国降落,去解救他们的是当时的维和部队,她记得相当清楚,这个二哥和当时的大队长聂景辰是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候的他看上去年龄很大,仿佛已经四十多岁的样子,很是沧桑。

现在是年轻时候的他么?

她又有点不敢确定,聂景辰是不会有那样柔和的笑意的。世界那么大,天下相似的人也多了去了,或许只是长的一样的。

“何薇,何薇!”

何宏超的喊声吓的她忍不住一抖。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何薇指了指电视,“电视…”她看一眼垂下手来,装作很平静的说道,“竟然加广告了。”

聂景辰嘴角的笑意更盛,他往后坐了坐,后背靠在沙发背上。她在说谎,刚才他特意观察过,她虽然盯着电视在看,但是眼神却是迷离的,这说明她之前一直在走神。

只是,她走神还是因为被退婚的事情走神?

何宏已经在说,“何薇,你们家是不是有个很有效的治疗烫伤的药膏啊?”

何薇朝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二哥的目光也看向她,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你说的是獾子油吧。”

“对对,就是那个,我小时候有一回腿上被烫的得很厉害,晚上疼的睡不着觉,我二叔用那个给我抹了一次就不疼,很神奇。”

提起自己的专业,何薇心中便有了底气,渐渐安稳下来,笑道,“那个当然神奇了,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就有提到过,獾子油“其效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意思是它的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效果非常好。”说着她的口气中带了十分惋惜的口吻,“很可惜,如今野生的獾子难寻,饲养的獾子功效远不如野生的了。”

何宏超扭头和二哥笑道,“听听这说话的口气,到底是专业的,就是和咱们不一样,张口就引经据典的。”然后又问何薇,“你家还有吗?”

二哥也笑。

何薇又愣了一下神,他笑起来也太好看了点,脸庞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神勾人,着实太妖孽。可惜,聂大队长整天凶巴巴的没有见过他笑,不然对比一下也是好的!

何薇在脑海里搜了半天,说道,“那个即便是有,应该也不多了,还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做的。”

何令峰也在屋里,插嘴说道,“没错,那时候隔壁张家村的三胜在野地里捉了一只獾,听说要炖了吃,被我何大爷买回来了熬了一罐子獾子油。这么说起来都有几十年了,那时候我也没有多大年纪。何薇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即便是有应该也不多了。”

何宏超十分惋惜地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第7章 维和大队长

二哥却问道,“如果有獾子的话,那还能不能做出烫伤膏来?”

何薇点点头,“这个不难,我爷爷的医案上有写过是怎么做的,回去看一下就知道了。但是野生的肯定是要比饲养的效果好,不然就没有必要自己做了,现在市场上应该有成品药。”

“为什么野生的要好?”二哥追问道。

何薇看向他,很认真的说道,“因为饲养的脂肪多,熬制药膏的时候,会一起熬进去,这样熬制出来的药效就会减很多。”

二哥脸抽了抽,你有必要说的这么认真么,好像自己是个…白痴。

何令峰说道,“獾子可不好找,多少年都没见过了。”

二哥气定神闲的说道,“穿山甲都能找到,更别说獾子了。”

众人不淡定了,这口气…

何母和令峰大娘正好从里屋出来了。

母亲的眼圈微红,对何薇招招手,“何薇,走吧。”

何薇忙站了起来,何宏超也跟着站起来送她们。

何薇忙说道,“不用送,外面太冷,赶紧回去吧。”

本来小雪是停了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起来,踩上去竟然还咯吱咯吱的。

回去的路上,何薇挽住母亲的胳膊,问道,“妈,您都和大娘说妥了?”

“她答应明天过去,这事怎么能发生在咱们家呢?”何母的口气很伤感。

何薇只得说道,“现在退了未必是件坏事,您别太在意。”

“闺女,你还小不知道,人言可畏啊。”

何薇默然,她怎么能不知道呢,有些见不得你好的那些人,无论是哪一方的过错,只会把过错推给你。现在只能希望父亲在村里积攒的多年的人气不会让家里太过于难堪。

母女两个去了大哥何宏睿家说了一声明早过来,大哥的性子并没有比何薇好多少,不过嫂子泼辣,狠狠的把谢家骂了一顿,扬言明天肯定不给他们好脸。何母听了嫂子的话,心里略略宽余起来,脸上也没有了多少的担忧之色。

何薇想起何宏超他们提起的獾子油很是心动,前世的时候她只见过养殖的獾子熬制成的獾子油,还没有见过野生的呢,便拉着母亲去了卫生室。

卫生室里除了父亲,还有一个人在那和他聊天,见他们来了,便拿上药走了。

何薇进门便问父亲,“爸,獾子油还有没有?”

何令然诧异,“谁烫伤了?有是有,不多了。”

“没人烫伤,是今天宏超哥忽然问起来的,在哪呢,我看看呗。”

何令然说道,“在药柜下面的坛子里,你去拿吧,小心点啊,那坛子是你老爷爷的东西。”

留了几十年,一个坛子都成了好东西。

药柜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台面上已经磨的发亮了,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她跑到中药柜台后面,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果真放着一个坛子,土黄色的釉子,十分的光滑,坛子的直径约摸有四十公分。她小心的把坛子捧到柜台上面,打开盖子,伸头往里面一看,已经快到底了,她拿起里面的木勺,舀上来看了看,药膏粘稠,色泽金黄如蜂蜜一般。

她前世学习的西医制剂,曾在一家药厂见过獾子油的制作,当时的工人特别的不负责任,而且獾子也都是养殖的,做出来的药膏很稀,并没有这么黏稠。

“爸,这个油当初熬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还是时间长了变成这样的?”何薇朝父亲问道。

何令然答道:“你爷爷熬得时候我也才刚记事,当初应该就这样的。”

“我爷爷的医案上是不是有记载?”何薇问道。

“有。”

“那您让我看看呗。”爷爷的笔记本一直都是父亲收着,宝贝的很,轻易不让人看的,未必是爷爷写的有多么的宝贵,而是一个念想。

别人看,何令然肯定是不会给的,但这是闺女看,他肯定不会藏着不拿出来了,他从自己诊桌的最底层把笔记拿出来,放到何薇面前,说道,“小心点。”

何薇也只是在记忆中知道有这么本医案,却从未见过,医案用一块蓝布包着,蓝布上用白色的丝线绣着喜鹊登枝的图案。

何薇笑道:“这块蓝布不会也是我爷爷的吧,真仔细啊,本子还用布包起来。”

何母在一边说道,“别小看这块蓝布,这是你奶奶的陪嫁,你奶奶的娘家是大户人家,这是纯手工的,现在早没有这样的手艺了。”

何薇汗颜,一块布也是有来历的?

这还是手工钉的一个大厚本,皮是牛皮纸,里面虽然是白纸却也已经暗黄了,上面写着‘何卫芳手案’五个小字,用毛笔写的,十分工整。

何卫芳是爷爷的大名。

只看了字何薇就佩服三分,她不禁说道,“爸,您看我爷爷这字写的,只看字就知道我爷爷医术肯定不错。”

何令然叹道,“你爷爷在他那个年代算是能人,干什么都能干的好…”

“那是,何大爷的医术那可是响当当的,当时的名医啊。”一个爽朗的中年的声音传来。

“令峰哥。”何令然站起来,赶紧说道,“您怎么来了,快来坐?”

“哈哈,我就知道,这个点你肯定没有回家。”何令峰进来,头上带了个羊皮的帽子,帽子顶还有肩膀上都落满了雪,他把帽子摘了在门口拍了拍,然后走过来坐下,说道,“两个孩子非要看看你家的宝贝,景辰他们明后天的要走,所以大晚上的就过来了。”

聂景辰和何宏超随后就进来了。

何薇听到‘景辰’二字,猛然抬头,没有任何掩饰,直愣愣的就朝着聂景辰看过去,身形挺拔如青松,很有风姿,之前见他两次,他都在坐着,此刻他站着,不仅容貌像,就连高矮身形都是一样的。

此刻她万分确定,他果真就是在尼国维和的大队长——聂景辰!

当初若不是他,被撕票的第一个人恐怕就是她了。

第8章 不敢招惹

聂景辰顺着目光抬头看去,只见何薇的脸上的表情中竟然多了几分尊敬的神色,不由得十分讶异。

除了今天,他们之前应该是没有见过的,为什么她见了他总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