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沐浴乳在江飒手中膨胀开来,成为丰富的泡沫,他小心翼翼地往她身上涂抹,眉间却像是打了结一般有些郁郁,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闷闷起来,“你这样……我很难办……”

好不容易沉淀下去的欲丨望。被她如此轻易就重又挑起,多想要恣意地在她身上骋驰,但不能,她太娇嫩。犹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虽然初现曼妙,但却还未到怒放的时候,贪图一时之快伤到了她,恐怕以后会让她生出抗拒。

唐安琪将水温略调高了一些,没有理会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反倒笑眯眯地用涂满了沐浴乳的双手抚摸他健硕的身躯,他的身材可真不赖,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紧致的腰身,修长的腿,灵巧的小手一路轻抚过去,像是软弱无骨的羽毛将他的欲/望再一次撩丨动起来。

这一次,她不再害怕,探出手去将他胯下雄起的玉jing轻轻握住,在泡沫的遮掩下不断轻揉捻动着这阳刚的炙烈,她侧抬起头,笑意盈盈地问道,“这样舒服吗?”

江飒的喉间不由自主地发出痛苦的呻/吟,这柔软的触感令他几乎要发狂,他皱着眉头将她的手握住,“安琪,你这是在玩火!停止,现在就停止,否则……我怕会弄痛你!”

这已经是他仅存的理智了,如果她再不听话,他怕他下一秒就会在这淋浴房内要了她。

唐安琪的眼神雾气一片,带着迷离和诱惑,她轻轻舔了舔嘴唇,“你不该叫我宝贝吗?”

他那样严谨刻板的男人说起情话来分外好听,她爱极了刚才他在她耳边“宝贝宝贝”的呢喃。

在他越来越炙烈的目光里,唐安琪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抱我去旁边的浴缸,现在。”

不管怎样这都是她和他的新婚之夜,就算他们两个都是没有经验的雏,但这不是破坏浪漫的理由,不会……可以慢慢琢磨,疼……可以忍一忍,按照以往朋友的表现来说,应该不会一直疼吧?

江飒沉沉地问道,“要是再开始,我就不会再停,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唐安琪脸上的表情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她咬了咬唇不断地点头,“听说在水里会没那么疼,我想试试。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再中途喊停了!”

她打定主意就算仍旧很疼,也要坚决忍住。

江飒有些迟疑,“如果在水里,就不方便用避丨孕丨套了。”

虽然他很想要一个和唐安琪的孩子,但现在还不行,她还太小,恐怕不能承受孕产的痛苦,更何况,他们决定好了暂时不会公开这段关系,他不容许这时候出现任何可能会伤害她的意外。

唐安琪眨了眨眼,“好像是安全期。”

来拉斯维加斯之前,她就有了会和江飒颠/鸾/倒/凤的觉悟,所以在网上算过安全期,她的大姨妈拜访得精准,这安全期应该也不会有错。

她坚决地点了点头,“是安全期没错。”

江飒的眼眸闪过流光,他不再迟疑,打横将唐安琪抱起,轻轻放进了宽大的按摩浴缸里,温暖的水温,浪漫舒缓的香氛,电视机里流淌出的悠扬乐声,以及灯光打在水波上激起的光纹,这一切美好极了,令他忍不住又深吻了下去。

感觉到身下的硬/挺,他目光灼热地对着她说道,“我要进去了,如果疼,喊出来让我知道,不要硬撑。”

唐安琪目光迷离。水中的花蕊在他大掌的揉捻下,激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不断冲击着她的大脑和心脏。她舒服地几乎都要叫出声来,迷迷糊糊地点头,“嗯,进来吧。”

江飒扶起身下的欲丨望,在影影绰绰的水纹里找到幽径的入口。用力向前一顶,等进入了一些便稍作停留,等她完全适应了甬道里的肿胀,再慢慢地往前推进一些,直到突破了最后一层屏障,完全自由地通行于这峡谷,才缓缓地抽丨动起来。“宝贝,疼吗?”

唐安琪神色迷离,眼波中荡漾着春意,她软软地摇头,“不……不疼……你继续……”

其实还是疼的,但江飒的曲意温柔循序渐进却将初次的疼痛降到了最低,一开始身体被异物填满只觉得难受,但渐渐习惯了之后,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正当她渴望得到更多时,他不负期望地冲破了她最后的屏障。刹那的疼痛令她差点要哭喊出来,但她强自忍住,过了一会在他有节奏的律动中,这种疼痛竟然慢慢消失变淡。剩下的便只有绵长的心颤和激荡人心的快感,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在这清婉悠扬又带着无尽魅惑的吟唱中,渐渐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江飒终于放下心来,一手撑住身体,另外一只手却并不忘记轻捻逗弄唐安琪胸前的花蕾,每当他轻弹捻动,她的身体总会一阵颤动,望着她越发红润的小脸和极尽迷离的眼神,他心中既欢喜又甜蜜,便俯下身重又吻住她的小嘴,不停地吸吮着她的红唇纠缠着她的香舌。

在极致的欢愉中,他的欲/望绷到火山之颠,他用带着深浓爱意的眼眸注视着唐安琪,嗓音因为压抑而嘶哑之极,“宝贝,舒服吗?”

身下少女那低吟浅唱般的娇喘,那面色如桃花般的绯红,那胸前挺立的红莓,无疑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他,但他却执意想要从她口中亲耳听到她的欢愉,他慢慢减慢了推进的节奏,甚至恶意地就停在幽径的入口,“宝贝,舒服吗?”

唐安琪面色潮红,他动作的忽然停止令她浑身犹如蚂蚁啃咬一般地难受,她轻轻扭动着下身,嘟起嘴娇喘着回答,“舒服……但我想要更舒服……来嘛!”

在疼痛被快感取代之后,这种和心爱男人水乳丨交融的感觉简直棒透了,她并不是含蓄害羞的女人,乐于将身体的感触诚实地向爱人坦陈,所以……她是真的舒服,很舒服,但同时想要更大的舒服。

她在幽径中的夹紧令江飒几乎都快要泄出,不管再怎样地老成严肃,这都是他第一次受到那样强烈的刺激,巨大的快感之下,身体的欲丨望好多次都要决堤奔流而出,幸亏了他坚强的毅力和忍耐力,才能坚持到现在。

他眼神一深,嘶哑着说道,“好,更舒服……”

一反之前的温柔渐进,江飒的动作忽然狂暴了起来,就像是一匹脱缰了的野马,剧烈地抽丨动着,不再规矩地遵循九浅一深的规则,每一次冲撞都直达花心,一次比一次刚强勇猛,一次比一次有力缠/绵。

唐安琪的身体犹如通了电,惊起阵阵颤栗,呼吸也变得绵重,轻喘的娇吟像是在唱着世间最美丽的乐曲,花园的幽径不自觉地和着他的节奏不断收缩,竭尽所能地想要吸附在他的玉jing之上,跟随着他一起到达彼岸的极乐之颠。

终于,在无与伦比的欢愉中,他与她同时到达极致的快乐,江飒猛烈地一抽动,将身体里蕴藏了许久的所有欲丨望都尽数泄出,在高丨潮巅峰的那一刻,他嘶哑开口,“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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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_<),写h很不自信,曾经被称为h无能的某u,弱弱地飘过,欢迎点评,要是这肉很无趣的话......我以后就不丢人现眼,简单带过去了,求点评!

第71章 她出事了

极尽缠绵的七天很快过去,对唐安琪来说,这趟拉斯维加斯之行收获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爱她疼她的丈夫,在几次深谈和交心之后,江飒成为她最可靠安全的盟友和臂膀。

但返回S市的飞机才刚降落,一打开手机,她便收到江灿的简讯,“到S市了吗?如果到了,来趟仁心医院吧,心洁出事了。”

唐安琪脸色一变,急忙回拨过去,电话那头“嘟嘟”了好久才接通,“阿灿,心洁出什么事了?”

江灿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温和,这凝重的语调让人听了心里发沉,“被几个流氓袭击了,说是抢劫,但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脸上身上都有伤,具体的还是等你到医院再说。”

也许是怕唐安琪胡思乱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她现在没事,除了腿骨在抵抗的时候摔了一跤有些骨折,就是些皮外擦伤,精神看上去也不错,刚才还和我有说有笑。”

唐安琪的心却并没有这安慰而好过半分,季心洁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她习惯替人着想,却不习惯麻烦别人,就算再疼再痛,在江灿面前,她也只会端着一张笑脸说,“我没事,我很好。”

她低垂着睫毛,思忖片刻才拨通已经和她保持安全距离的江飒的电话,“我不在的时候,心洁被袭击了,能不能帮我去警局查查事情的始末。”

江飒没有一点迟疑,“好。”

仁心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季心洁一脸微嗔地对着江灿说道,“我都说了没事。你还非把安琪从机场就叫了来,也有点太小题大作了吧?”

转头面对唐安琪的时候,她有些不好意思,“听说赌城没有直飞S市的航班,风尘仆仆了二十几个小时,连洗个热水澡的机会都没就来看我,安琪……我真的没事!”

唐安琪心疼地望着季心洁,目光里已经有了湿意。

季心洁的额头上绑着一层曾白色的纱布,显然头上是受了伤的,即便流血的伤口已经结痂。但纱布上却仍旧能看到消毒药水的黄色渗出来的痕迹;洁白莹润的脸颊上有着好几处擦伤,看起来倒并不严重,但脸上的伤疤最难预料,谁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都是在显眼的地方,总是个难解的遗憾;更别提被病床吊钩高高挂起的绑着厚厚石膏的左腿……

如果这都“真的没事”,那要怎样严重才叫有事?

唐安琪轻抚着季心洁的手,看到她手上轻微的刮痕,再也无法克制不住掉下眼泪。“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清楚,季心洁所受的伤害都是因为她,但她想要知道细节,这样才好从蛛丝马迹中查到敌手害人的证据。这一次。不管是谁,她绝不会再姑息!

季心洁笑得很轻松。“三天前,上完夜班回家的路上,因为口渴去便利店买了一瓶水,付钱的时候不小心把包碰落了,那天刚发的奖金掉落一地,可能被有心人看见了吧!”

她轻轻耸了耸肩膀,“那天还真是倒霉,新买的电驴不给力,离家还有一公里不到的时候忽然跑不动了,所以我只能用人力将电驴推回家。谁知道小区前面那条巷子的路灯坏了……”

唐安琪眼神中闪过犀利,这么多的巧合……她柔声地问,“对方有几个人?”

季心洁并不像她看上去那样娇弱。如果真的只是便利店不小心钱财露白招惹来的混混,一个两个的。就算摆平不了对方,但也绝计不会受这样严重的伤。

果然,季心洁咬了咬唇,“刚开始只有两三个,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来四五个......”

她忽然委屈了起来,“信封里是上个月表现优异高总经理特意奖励的购物卡和现金,加起来快有三千块呢!都被那些人抢走了。”

江灿在旁边听得心里发酸,他轻声对着季心洁说道,“会找回来的。”

这时,护士推着车进了病房,笑着对季心洁说,“该换药打针了哦?”她说完便将病床周围的幔帐围起。

江灿拉着唐安琪到了走廊,眉间的郁结并没有消散,反倒越来越紧,“她没有说实话。”

唐安琪眼波微动,“我知道。”

江灿摇了摇头,“你不知道。”

走廊的窗台外,是仁心医院的广场,他望着来往进出的人群沉沉地说,“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是明宇哥给我打的电话。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恰巧刚被急救车送到。额头上都是血,手上腿上脸上到处都是擦伤,身上盖着明宇哥的T恤,推进去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衣服破破烂烂,都没有几处是完整的。”

阳光总是洒在脸上的江灿,第一次露出愤怒的神情,他的拳头在不知不觉中紧紧攥住,“那群混蛋到底做了什么,我去问明宇哥,他却怎么都不肯说。安琪,这件事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见财起义,而是经过周密计划的袭击,并且……是冲着你来的!”

豆粒一般大小的泪珠不断从唐安琪的眼角滚落,她轻轻拿手背想要拭干,却眼睛的酸涩却带来新一波的眼泪,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前世已经拿她身边的朋友轮番开刀,原本以为今生会不一样的,没想到那些劫难都应在了季心洁身上,以她不曾料到的方式。她不敢想像在季心洁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现在也不敢再问了,但如果真的是最严重的那种,那么她该怎样面对这个她最珍视的朋友?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亏欠季心洁太多,多到……这辈子都无法还清。

江灿轻轻地叹了一声,将泪流满面的唐安琪拥入怀中,“这不是你的错,但你有责任要还心洁一个公道。”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心洁没有亲戚,除了我们也没有别的好友,这几天都是我和明宇哥轮流照顾她,我妈偶尔也会过来送点汤水。安琪,你去雷神俱乐部找一趟明宇哥,让他今晚不要过来了,他最近训练吃紧,九月的排位赛就在眼前,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唐安琪点了点头,“好,今晚我在这里守她。”

季心洁笑容的苍白令她心中忐忑不安,她必须要亲自守住季心洁,心里才能好过一些。

江灿的语气忽然有些迟疑,但犹豫了半晌,却终究还是将话说出了口,“顺便……再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当时正好有事去找心洁,第一时间经过的现场,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心洁到底有没有……”

最好,她是真的没事,而不是在强颜欢笑,心里却痛得血肉模糊。

雷神俱乐部位于S市的西区,从仁心医院过去大约要近四十分钟的车程,罗叔满脸关切,“那位季小姐出什么事了?”

自从知道季心洁的父亲是季连生,罗叔就对这个善良温柔的女孩更有好感了。

S市保镖这个行业里,季连生是个神话一般的人物,特种兵出身,在国内最顶级的六大财阀之一天恒集团罗家工作,担任罗氏家主罗世谦的贴身保镖,负责整个天恒集团的安保工作,英武出色到连政坛领袖都想将他挖走。

罗叔当时既崇敬又惋惜地说,“这样的人物,如果是在乱世,那肯定是将军元帅的等级,而现在这世道,却是信奉金钱至上,就算是季连生,也不得不要为了五斗米折腰,去给财阀当保镖。如果他像我一样跟对了人那自然是好的,可惜……才不过四十几,就英年早逝。”

这话中的意思很耐人寻味,但唐安琪当时因为想着别的心事,竟然没有追问下去。

她此时又听罗叔问起季心洁来,简单地将事情讲了一遍,变问道,“罗叔,季爸爸的事您知道多少?天恒的罗世谦对他不好吗?”

罗叔低低地叹了口气,“我和季师傅不算熟,只碰见过几次,但他几次化解了天恒的安全危机,在同行里被奉为楷模,我们都很尊敬他。”

他略停顿了一下,“罗董事长对他好不好,这个我不好说,但季师傅死后,却在同行之间听说了一些不知道真假的传闻,当时还挺震惊的。”

唐安琪连忙问道,“是什么?”

罗叔想了想,“从前罗董事长身边有一对能文能武的得力干将,不仅功夫了得,对事务的处理也是一流,犹如左膀右臂一般,罗董事长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上他们。”

说到那些往事,他既有些振奋又有些惋惜,“其中之一就是季师傅,另一位则姓关,听说他们两个是同一个特种兵部队退伍下来的好友,啊,对,叫关大虎!”

关大虎……唐安琪心中微震,那是关明宇的父亲!

她想到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东吴大学计算机生命与科学系的关明宇,放弃了国外几个知名IT企业抛过来的橄榄枝,偏偏选择了在注重传统行业的天恒集团,原来竟还有这样的渊源。

不,不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关明宇进入天恒没有多久便被辞退,从此之后纷扰追赶的生活,也都是从那时才开始的……莫非……

唐安琪急切地问道,“关大虎是被天恒集团害死的吗?”

第72章 等着瞧(二更)

罗叔的身子一震,正巧遇上一个红灯,他踩下刹车,往后座回头望去,脸上的惊诧溢于言表,“大小姐……您……您听说过这个传言?”

六年前,天恒罗世谦的长子罗英杰曾遭遇悍匪的绑架,对方要求的赎金足有两亿之多。对罗氏来说,在大公子的性命面前,两亿不过是牛毛,但对方要求现钞交付,并严厉警告不准报警,这便让取款变得有些难度。

在点数现金的同时,罗世谦让当时任安保副队长的关大虎想办法前去营救,这其中的众多曲折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但事件的结果却显而易见,关大虎的牺牲换来罗英杰的安全回家,爱夫心切的罗家大少奶奶沈玉湄,却在去迎接丈夫的时候不幸被绑匪杀死。

这本该是一个英雄的赞歌,关大虎的事迹足够令天恒集团感激涕零,从此周全地照顾他的遗孀和幼子,但后来却并非如此。

事后,警方在绑匪的手机里找到了和关大虎频繁的联络,绑匪也借机一口咬定关大虎才是主谋,警方以此怀疑关大虎跟绑架事件有关,虽然并没有更多确凿证据支持这个观点,但罗家像是深信不疑了一般,将关大虎的救命之恩抛诸脑后,连法定的工伤殉职赔偿都没有偿付。

关大虎的妻子钱月云常年卧病身体不好,还有个正在读高一的儿子,季连生看不大过,便向天恒法务部求偿,但得到的却是冷冰冰的答案,“关大虎和绑匪有关,看在他死了的份上,董事长没有提告,已经是对他的仁慈了。还想要补偿?”

罗世谦并没有出来表态,罗英杰也避而不见,法务部的意见便代表着天恒的最后观点。季连生便只能和平时要好的几个同事凑了几万块钱交给钱月云,谎称这是偿款。

但流言总是无处不在,钱月云很快便知道了天恒集团的说辞。又气又怒之下,她的病情加重。没过多久就也撒手人寰,追随关大虎而去。

罗叔一边说着一边叹起气来,“罗家这样忘恩负义真是好没道理,关大虎要真和绑匪有关,他难道还会为了救罗英杰反被绑匪打死?”

他撇了撇嘴,“再说,这样全城轰动的惊天大案。真要做了还能逃得出去,要那些钱来有什么用,还没轮到花,就被逮了。关大虎有老婆有孩子的,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的确,关大虎完全没有绑架罗英杰的动机。

唐安琪只觉得心中堵得慌,那些前世关明宇不愿意提起的往事就这样赤丨裸丨裸地被挑破在面前,这让她触目心惊的同时,又泛起深深的怜惜。

任凭谁有着这样屈辱的往事,都不会有关明宇那样的隐忍和自强吧?像是她。只不过是被陆雪琴的伪善激怒,就变得那样暴躁任性。而他却要强忍住父亲的冤死母亲的气亡,还那样努力地生活,即便那样辛苦。也读完了国内最顶尖的大学。

罗叔从后视镜里看到唐安琪低头沉默,便摇了摇头说,“关大虎死后大概小半年,同行之间便有传言说,关大虎死得不明不白,报纸上说是和歹徒搏斗致死,但见过他尸体的人却说,明明是从后背刺进去的刀伤。”

他轻轻地嗤笑起来,“还有那位大少奶奶,死得也很奇怪,听说是被勒死的,歹徒要么忙着打斗要么忙着逃跑,哪里还有那个空闲去勒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但那些传言不尽不实,也未必都是真的,风传了几天,就再没有其他消息传出了。”

唐安琪轻轻皱起眉来,上次罗叔从南溪带回了那些照片之后,她有意无意地去调查过那位早逝的罗家大少奶奶。

原来沈玉湄的祖父曾经救过罗世谦的父亲,当时为了报答这救命之恩,罗世谦的父亲便给长孙罗英杰订下了沈玉湄这个妻子,到了她二十二岁时,依约将她娶进了门。但罗英杰却并不买帐,和沈玉湄的关系十分糟糕,在医生判定沈玉湄不能生育之后,他连番提出过离婚请求。

罗世谦最好面子,又看重别人的评价,虽然对长媳无法生育很是不满意,但为了怕被冠上无信无义的名声,坚持不肯同意。

在离婚案闹得最凶的时候,沈玉湄以这样的方式嘎然而逝,的确是为罗家省了不少麻烦。

这样的话……那些曾经风起一时的传言,也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关明宇前世进入天恒集团,也许所为的便是要查清楚关大虎死因的真相。可惜……前世因为她……他壮志未酬便先身死,直到最后也没能令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

唐安琪忽然心如刀绞,她想了想,低声问道,“罗叔,如果想要重新调查那件事,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尽管现在她的处境也不算太好,但想要为关明宇做点什么的心却愈加强烈,前世欠了他的,今生就让她慢慢偿还吧!

罗叔一愣,急忙劝阻道,“天恒罗家的水可深着呢,大小姐,那些事与您无关,还是不要管了的好。”

唐安琪知道他的担心,便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轻轻弯起笑容,“吴婶女儿的事,问得怎么样了?”

吴婶倒是有主动对唐安琪提起过她女儿,眉眼间充满了对日本的向往和期待,但最近多事之秋,唐安琪的身上接连不断地发生事情,也许这便是吴婶不忍向她开口提出离开的缘由吧?

果然,罗叔说道,“吴婶的女儿那边我请Ocean日本酒店的朋友去暗访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我问过吴婶的意思了,她还是想要跟着女儿,但又不大放心你,想要等过一阵子再跟你提这事。”

他微微一笑,补充道,“吴婶的女儿当初年纪轻轻地就通过中介自己嫁了个日本男人,年龄足比她大了有十七八岁,对方又是老式家庭,跟公婆叔婶一大家子住一起,男人又管得严厉,总怕她什么时候逃回国内来,吴婶又搬来了本市,要找便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才杳无音讯十几年的。”

唐安琪点了点头,十几年前相对穷苦一些的内地年轻女孩为了更好的生活,常有通过中介嫁给日本老男人的,对方怕新娘逃走,通常控制得比较严格,失联倒也算说得过去。

她问道,“那现在怎么又联系上了?”

罗叔回答,“吴婶那女婿过世了,她女儿得了一大笔钱便从家里搬了出来,自己找了个房子单过,听说孩子去国外留学了,她一个人孤单,便想将吴婶婶一起接过去两个人好有个伴。”

他微微一顿,“吴婶老家那边都知道她到唐家来做工的事,她女儿要是想打听并不难,这事应该没什么错的。”

这样说来,吴婶是迟早都要走的。

唐安琪轻轻叹了一声,“我会找时间和她好好聊一聊的。”

只要吴婶还在,唐宅里便有叶淑娴的气息和痕迹,只要吴婶还在,唐宅里便永远还有一个对她关怀备至知寒知暖的贴心人。但有些事情不能强求,吴婶孤单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要迎来天伦之乐,她是该鼓励和支持的。

不管怎样,她希望她幸福。

雷神俱乐部很快到了,门口的守卫拦着不让车子进入,“特训期间,闲人免进。”

门卫的态度坚决,关明宇的手机又在关机中,唐安琪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翻找到手机通讯录里蒋元君的号码,“喂,是我,有事请你帮忙。”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惊喜,即便知道了她的来意也丝毫不减他语气中的兴奋,“我正数着你还要隔多久才会主动联络我,我还悲观地认为就这样等下去的话,一辈子的时间也许还不够。真好,我离开你才不过五十天,你就开始有非我不可的需要了,电话不要挂,很快!”

唐安琪心里有些五味陈杂,她其实很想告诉蒋元君,不要再傻傻得对自己抱有期待和希望了,但有些话需要当面说清,电话中对他随意敷衍,她做不到。

很快,俱乐部训练场的大门徐徐开了,门卫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您请!”

电话里,蒋元君笑得开怀,“我已经打电话给教练长了,他应该正在出来迎接你的路上,你的车看到光头的大个子记得要停,他会带你去找关明宇。不过……”

他忽然又狐疑起来,“你不是说你和那个姓关的是偶然遇见的关系吗,怎么又特特地去找他?”

还是一样地爱拈酸吃醋……唐安琪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最好的朋友季心洁,你知道吧?关明宇是她的男朋友。”

她的语气微微低落,“她受了伤,我来问问当时的情况。”

蒋元君大声嚷嚷起来,“那丫头受了伤?喂,那你呢?你有没有事?事先声明啊,要是你那个冷脸大叔不给力,都不能保护好你的话,我立刻从洛杉矶飞回来!”

唐安琪勉强笑笑,“谢谢你关心,我没事,她受伤的时候我在拉斯维加斯,不太清楚状况,所以才过来问问关明宇,好啦,我要进去了,下次再聊,拜!”

“什么?来赌城你也不跟我联络?”话还未说完,电话却被无情断开,10460公里外的俊美少年气得咬牙切齿,“唐安琪,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等着瞧,以后我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