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妻主难得那么温柔地和他说话!

果然爹爹说得对!抓住一个人的心,要抓住一个人的胃!

以后一定要继续努力!

只是短短须臾的功夫,谢初辰已经高兴得飞上了天。他鼓起勇气,对着萧晚羞哒哒地一笑:“既然妻主觉得好喝,我以后天天给妻主熬汤~”

萧晚抽了抽嘴角:“这样你太辛苦了。”

“不辛苦。”一想到日后,妻主会天天喝他熬制的爱心补汤,谢初辰的心情又羞涩又激动,总觉得自己跨出了很重要的一步。他仰起头,俊俏的小脸浮着两朵淡淡的粉云,“只要妻主喜欢,我愿意做任何事。”

我会继续努力,总有一天,抓住你的心…

这般想着,他有些羞涩地垂下脑袋,偷偷往后挪了半步:“不打扰妻主休息了,初辰先回房了。”

随后,不等萧晚有所阻拦,他已然摇着欢乐的小尾巴蹦跶着远去。飞快地跑了几步,他回头又望了一眼萧晚,见她保持着呆呆的动作仍紧紧地凝视着自己,他的心头立即一跳。

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他连忙捂着怦怦乱跳的小心脏,再度迅速地跑远。

他怕自己一停下来,会忍不住跑到萧晚的身边,然后再也鼓起不了勇气,离开了…

第一次下厨,就得到妻主如此的嘉奖和如此深情款款的注视,谢初辰的自信心膨胀。回去的路上,他昂首挺胸、激情澎湃,恨不得长歌一曲,昭告天下。

这样得意又兴奋地回房时,谢初辰瞧见肚子饿的昭儿正盛着锅子里剩余的安神汤。

没想到,昭儿也被他熬制的安神汤吸引住了~等会肯定也会大大地夸奖他一番吧!

谢初辰轻咳一声,扬起笑要自卖自夸时,却见喝了一口的昭儿脸色大变,连忙将刚才喝的一口吐了出来。随后,碎碎念地骂了几句后,端着锅子准备倒掉。

谢初辰大惊,冲上前拦了住,凶凶地呵斥:“昭儿,你干什么!”

昭儿看了看板着脸、母鸡护小鸡的谢初辰,又看了看手里黑乎乎的锅子,垮了垮嘴,委屈地说:“公子,这不会是你煮的吧…太咸太苦了,我正准备倒了…”

谢初辰不信地哼了一声:“怎么可能又咸又苦呢,我加了很多糖的!妻主还狠狠地夸奖了我一番呢!”

“萧小姐真的有喝吗?她味觉没坏吧?”

“你才坏了呢!”谢初辰朝昭儿翻了翻白眼,舀了一勺安神汤喂入口中。

嘴里弥漫着一股苦涩难忍的咸意,顷刻间,谢初辰脸色大变,全吐了出来。

“怎么能那么难喝!!!”

他苦着脸,狂喝了好几口冷水,才止住了口中苦涩的咸意。半响,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可怜巴巴地说:“完了完了,我好像加错了好几把盐巴…”

“怪不得妻主哭了…原来不是太好喝,而是太难喝了…”

一想到萧晚竟脸色不变地将整完药汤喝掉,谢初辰紧张得摇着昭儿,忧心忡忡地说:“昭儿,怎么办!怎么办!”

昭儿被谢初辰摇得头晕眼花,连忙机智地回复道:“萧小姐没责怪公子,反而全部喝光了,如果不是味觉有问题的话,就是…不想辜负公子的心意吧?”

“真的?”谢初辰腼腆地红着脸,“她可是…喜、喜…”

昭儿想了想,认真地说:“应该是她的味觉有问题吧…哎呦,公子,你打我干嘛!”

墨渊居里,萧晚不停地喝着凉水,好半响,嘴里的苦涩才缓缓褪去。只是那张脸红白交加,颜色十足的精彩。

画夏看着涨红着脸的萧晚,想笑又不能笑,只好死死地憋着,又为萧晚倒了一杯水。

这些天,云嫣已经习惯了完全变了性子的萧晚,对于萧晚时不时“骇人听闻”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画夏也从最初的天天顶嘴,变成了贴心的小跟班。

“小姐,关于谢府的事,奴婢已经调查清楚了。”云嫣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冷清的嗓音在房中徐徐响起,“谢昕璇的死是谢清荣所为。当年,谢清荣买通了谢昕璇的丫鬟,在谢昕璇的马车上动了手脚,导致谢昕璇的马车冲出管道,坠落悬崖。”

“三年前,谢清荣在赌坊里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还债,她偷偷动用了谢家的钱财,结果被谢昕璇发现。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谢昕璇跑商时,暗中除掉了谢昕璇,又以二姨母的好形象故意接近沈正君,伺机谋夺了谢家的财产。”

萧晚抬起眼,冷冷问:“官府是怎么办事的,这点都查不出?”

“当年办案的官差是谢清荣的赌友,事后被谢清荣花钱买通了,所以以事故结了此案。”云嫣微微弯起嘴角,冷冷一笑,“此人庸庸无为,三年了还只是个小小的官差,还常因赌博输钱,以此事要挟谢清荣坏债。谢家的钱财入不敷出,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啊。”

云嫣的话,突然让萧晚想起了前世,有关于谢初辰的记忆,在抽丝剥茧间,渐渐明晰了起来。

“那人,可是叫陈琪?”

云嫣一怔,惊讶地反问:“小姐,你认识?”

认识?这一世,萧晚并不认识,只是前一世,季舒墨曾告诉她,谢清荣有一个弱点。利用这个弱点,再利用谢初辰,谢家就是他们的了。

而她按照季舒墨的计划刚解决了谢清荣,还努力得想从谢初辰的手中骗取谢家时,谢初辰已经傻傻得将谢家双手奉上了。

“谢谢妻主,为我父母报了仇。”

谢什么,只是利用你罢了。

“妻主想要什么,告诉初辰,初辰一定会帮妻主达成所愿的。”

“那好,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利用完就丢,这是萧晚的原则。

谢初辰抿了抿唇,消瘦的脸上轻轻地浮现出两个酒窝。

“只有这个要求,恕初辰…无法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容子:看那个渣女主!

读者:揍!(#‵′)

萧晚:别/(ㄒoㄒ)/~~我已经从良了!

开始动手虐渣!摩拳擦掌!

☆、第23章 虐渣的萧晚

见萧晚痛苦地捂着脑袋,云嫣担忧地看着她,轻声询问:“小姐,头又疼了吗?”

每每忆起前世,萧晚的头都会阵痛一段时间,仿佛老天爷在故意惩罚着她,让她重新经历前世所受的痛苦。

待到头不痛了,她蹙着眉,轻闭上眼:“陈琪这个人贪财怕死,可以利用她击溃谢清荣。而谢清荣好赌,这是她致命的弱点。”

萧晚缓缓地说着,冰冷的眸光徐徐睁开,泛着嗜血的杀意:“我心中有一个计划,利用赌坊引谢清荣和陈琪上钩。”

这个计划是前世季舒墨教她的,不得不说,季舒墨身为第一才子,的确拥有着与他名声相当的智谋,同时,他还拥有着强大的野心。

这一切,都是萧晚可以利用的。

这样想着,萧晚凤眸微阖,修长的手指轻抚了一下已经冷却的茶杯:“这些天,季家有何动静?”

“季公子一直待在季府,没有出门。不过,曾偷偷派人来萧府上打探小姐您的情况。”自从萧晚说季舒墨是仇人后,云嫣和画夏不再称呼季舒墨为季正君,而是生疏的季公子,同时心里对这位季公子产生了抵触警惕之情。

“小姐小姐,我这可有个大消息要禀告!”见萧晚一直和自家姐姐亲昵地讨论,完全被冷落的画夏连忙跳出来道,“是关于季府的。一年前,季府根本没有经济困难。是季晓风故意设局引小姐你上钩的!”

这点萧晚已然猜到,并没有特别惊讶,画夏还以为能看见萧晚震惊的模样,谁知竟这般云淡风轻。她立刻失望地垮下脸,躲到角落里画圈圈去了。

这是小姐交给姐姐的任务,她可比姐姐先查出来…小姐怎么不表扬她!

见画夏这般孩子气,萧晚走了过去,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画夏,谢谢你。”

画夏捂着脑袋,哀怨地呲了一声:“小姐,乱摸脑袋,人会变笨的!还有,你怎么能一点都不震惊,不怨恨,不发怒呢?”

“怒又如何,恨又如何?他不知我心中之痛,再哀怨也只是浪费自己的情感…”萧晚眯起眼,凉凉地说,“季家不是很喜欢玩经济困难吗?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他们如愿以偿吧,也不枉他们总是向我哭穷。”

画夏好奇地问:“小姐想怎么动手?”

萧晚轻轻一笑,在画夏和云嫣耳边低语了几句。

四天前,因诈婚为由被关押三日的谢清荣终于释放了出来。

由于徐青和萧晚都花钱疏通了官差,谢清荣在狱里过得特别凄惨和艰苦,短短三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好不容易出了狱,想求徐青将谢沉放回,却因还不了两千两聘金,一直被拒门外。

这七天,谢沉在徐府同样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徐青虽未碰他,却放任着其他小侍们对他任意欺凌、随意压榨。原本粉雕玉琢的小少年此刻彻底消瘦苍白了下来,而他的名声更因入住徐府被深深地败坏了。

哪怕谢沉有朝一日被谢清荣赎回,京城里也没有人再敢向谢沉提亲了。

就在谢清荣焦躁不安,四处筹钱的时候,正听到路上有人兴奋地说:“刚才在赌坊玩了两局,没想到运气那么好,竟赢了五十两银子!”

她身旁的女子同样大笑了起来:“我比你厉害,我可赢了三百两银子!今日赌坊的庄家不行,十场赌局竟输了七八回,让我们每个人都赚个满盆彩!”

“我还不是因为带的钱少,若是多带点,肯定比你赢得多…”

谢清荣原本就是个赌徒,七日不赌早就心痒难耐,被路人这么一说,更是有了豪赌一把的冲动。她掂量了一下口袋的钱财,只有一百五十两银票,还是卖掉一间杂铺所得。

谢清荣的手中虽还有好几间铺子,但她实在是舍不得变卖。她心中掂量了下,心想着赌博虽然凑不齐两千两,凑个五百两也是极好的。

于是,她步伐一转,朝着赌坊前去。

见谢清荣兴冲冲地步入了赌坊,那说话的两名女子互相对望了一眼后,朝着清冷的小巷走去。

待到无人之处,其中一名女子顿住步伐,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了另一名女子,声音赫然是云嫣的。“你可以走了。”

另一名女子接过钱后,立刻离了小巷。这时,隐匿在阴影里的萧晚缓缓地走了出来。

今日,萧晚一身玄衣长衫,墨发高高束起,眉目间满是自信满满的英气。她手持翠羽折扇,一如往日一般轻轻摇曳,却不同于曾经纨绔女的形象,而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让人眼前一亮。

云嫣撕掉了脸上的易容,回禀道:“谢清荣中计了。”

萧晚点了点头,嘴里浮现出一抹冷笑:“走,我们进去瞧瞧,画夏恐怕已经等不及了。”

萧晚和云嫣缓缓从小巷中走出时,她斜对角的酒楼里正临窗坐着一位公子。

这位玉面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萧晚八日前娶进门的季舒墨。

这些日子,季舒墨遵循着自己的原则,对萧晚冷处理,不说话,不理会,不回去。对他痴恋三年的萧晚,不过是个软柿子,一定会为那日所为而深深后悔,会立刻认错,千方百计地哄他开心!

可他万万没想到,整整八日,萧晚非但没有来季府哭着跪着求他回府,竟连一人都没有派来请他回去,更没有派人来询问他的情况。仿佛将他这个迎娶进门的正君,彻底遗忘在了角落里…

外人都说,萧晚变心了,所以才和徐青抢夫郎。外人还说,萧晚性子大变,苦跪宁太傅门口两个时辰,终成宁太傅的门生。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就在季舒墨愁眉不展时,季舒墨的小厮云喜指着窗外,忽然惊呼道:“公子你看,是萧小姐!她朝我们走过来了!”

季舒墨抬眼一瞧,果真见萧晚从小巷中走出,徐徐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阳光照耀在萧晚的青丝上,飞扬的色泽波光粼粼,让季舒墨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他的心忽然跳的极快,心想着萧晚果然一直注意着自己,知晓自己今日出门,才特地追到了酒楼,恐怕是来给自己道歉的吧。

他心中一定,立刻端正了坐姿,理了理仪态,等待着萧晚或痛心疾首或深情款款的道歉。谁知,萧晚步法一转,竟从摆弄姿态的季舒墨身旁擦身而过,朝着酒楼旁喧嚣的赌坊,含笑步入。

季舒墨惊住了,他愕然地望着融于赌坊的萧晚,整颗心沉了下来。

刚才,萧晚是故意无视自己,还是压根没看见自己?

他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已悄然改变了…

等了许久,季舒墨仍不见萧晚从赌坊中走出,他冷哼一声,鄙夷地想:还以为萧晚拜了宁太傅为师后,已经改过了自新,没想到事到如今,竟沉迷起了赌博!

被季舒墨腹诽多时的萧晚,是真的没有注意到酒楼里的季舒墨。往日,无论季舒墨身在何处,萧晚都能在茫茫人海里,第一眼就察觉出季舒墨所在的方位。

因为那时的萧晚,眼里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

可现在,萧晚的心中满满是为谢初辰报仇,为自己复仇!

赌坊内人声鼎沸,此起彼伏的叫嚣声络绎不绝。

“大大大!”

精致的筛子在盅中哐当哐当地摇着,“砰”的一声落到赌桌上。谢清荣瞪着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盅杯,待到庄家打开后,她惊呼一声,欣喜道:“果然是大!又赢了!”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竟赢了三百两银子。谢清荣满面笑容,觉得今日自个儿手气不错,又将全部赢来的钱压在了“大”的上面。

这时,一名玄衣女子走了过来。她素手芊芊一扬,“啪”的一声将一叠银票放在了赌桌上,傲气地说:“我将这五百两全部压在小的上面。”

谢清荣看到这幕,眉头轻皱,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女子锦衣华服,看上去十分贵气,她心想着是哪位贵小姐溜出来玩闹吧,就也没放在心上。

蛊杯再度被打开,六五六,大。

谢清荣满面笑容,将那五百两银票摸进了自己的口袋。

赌局再度开始,筛子在盅中相互碰撞,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响亮。

玄衣女子摇着手中的羽扇,气呼呼地说:“六百两压小!这回肯定是我赢!”

谢清荣眼睛一眯,掏出三百两压在了大的上面。

女子鄙夷得望了一眼:“怎么,怕自己输不成?”

谢清荣是老江湖,自然知道赌博不可贪多,所以并没有理会女子的挑衅。

可一来二去,谢清荣发现这女子的手气实在是太差,压什么输什么,而且赌注越下越大,竟下到了一千两银票。

谢清荣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幸运了,竟然遇到了一个冤大头!

“又输了!”女子的俏脸瞬间黑了下来,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恶狠狠的甩在了桌上,“本小姐今日就不信这个邪!”

银票散开在桌上,谢清荣默默地瞥了一眼,竟有一千五百两之多。她看了一眼眼前傲然的女子,嘴角一勾,又压了大。

这次,女子果然又输了。谢清荣心情一好,警惕性一松,便随着四周的吆喝声,越下越大。

“怎么又输了!”看着桌上的筛子,玄衣女子愤愤咬唇,又不甘心地想摸出了银两,却发现怀中的银票全部输光了。

她咬了咬唇,取下头上的发簪放在桌上,闷闷地说:“再赌!”

“跟!”

“又输了!再赌!”

待到女子身上的金项链、金首饰全部输光后,她愤愤一咬牙,将一张地契压在了桌上。

“再赌!”

果然是不问世事的大小姐,送上门来被宰,真蠢!

原本赚个满堂彩,准备离去的谢清荣心中偷笑,又拿了些银票扔到了赌桌上。

女子瞥了一眼桌上的几张银票,冷声笑道:“我这张可是锦绣街的地契,足有三千两。你却拿几百两赌,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她仰着头,冷冷道:“最少,要和我一样的赌注!”

谢清荣身为赌徒,自然知道,赌局之中,总有傻子以为自己下一盘能翻盘,所以越下越大,会越输越惨。

而眼前这名女子如此愚蠢,竟给她主动送上地契,而且还是热闹非凡的锦绣街上的,她岂有不收的道理。

于是,谢清荣在周围人群的吹哨下,十分豪迈地从刚才赢来的钱财中抽出三千两压上去。

“这一局,我赌大!”

但让谢清荣惊掉下巴的是,这一局,对方竟然赌赢了!

见对方笑眯着眼,将桌上的银票全部收回时,谢清荣气红了眼,一拍桌子道:“再赌!”

女子看了看谢清荣,又看了看她剩余的几百两银票,不满地嘟起嘴角:“你只有几百两银票了,本小姐才不跟你赌呢。本小姐喜欢赌大的,除非,你还能拿出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