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帮我舀件衣服好吗?”

连夫人出来紧跟着连家豪从后面也出来,连落一喊完,得,索性钻地下去算了,丢脸丢大发了,闭着眼咬牙狠狠给连茹记上一笔。

连家豪那脸子瞬间就黑了,往那头扫了一眼侧眼横着连夫人,“你生的好女儿,你看看你生了个什么没用的东西。”

连夫人脸色也不好,连家豪一离开那火儿就上来了,走过去推开门,伸手就掐在连落身上,“你能不能给我长点儿心啊,我养你这么大容易吗?我能指望你什么呀连落?”

“妈妈,啊,疼啊妈妈,我以后一定记着,一定记着…我以为我舀了衣服的,妈妈我以后一定记着…”连落不知道是被掐痛了还是真伤心了,眼泪哗啦哗啦的掉。

可能还是这份亲情吧,小时候连夫人是真心疼爱她的,可对她的好在连茹进了连家后一切都变了,曾经捧她掌上明珠的父母都开始冷落她,没有人能明白她心里的酸楚。唯唯诺诺的活着,生怕做错一丁点让家人放大了来打击她。

这想着哭得更伤心了,连夫人那下手就跟后妈似地,连落本来就没穿,一张毛巾挡住前面挡不住后面,胳膊腿儿后背都给连夫人掐红了。合计是把气儿出完了这才出门,好在她还回头扔了件衣服给连落。

连落抱着衣服蹲在浴室里低声的哭,这就是她的母亲,这就是养了她十八年的亲生母亲吗?

说不出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她只知道心痛了,浑身的痛都抵不过心里的痛。

妈妈,究竟谁才是你的女儿啊?

12,防不胜防

连茹从屋里轻轻出来,在卫生间门外偷偷听里面的声音,听见连落的哭声忍不住拉开笑容,再轻手轻脚的转回房间。

连落哭了好大会儿总算打住了眼泪,套上衣服开门出去,深呼吸几口气,为什么同样是女儿,她就过得这么憋屈呢?那是她亲妈妈啊,为什么不能对她好一点?

前世她过得太苦,做梦都想着能有妈妈疼爸爸爱,可如今都有了,为什么还这样?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过请母亲舀件衣服罢了,这样的小事都能被妈妈用放大镜放大了来处罚她,她真的这么可恶吗?

她不得不再想,这是她的家?她真的要接受连落的一切吗?接受这个家,接受熟悉而陌生的爸爸妈妈,爷爷和妹妹?还要接受那个比她打整整十岁还一心想着她消失的未婚夫?

算了,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有家人却是孤儿的待遇,那她为什么还要?

她是想过努力接受连落的一切,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给她机会。擦干泪,深呼吸,转身进了房间,还是想想怎么跑路吧。

她相信她一个人,一定可以活下去的,会活得很好。

连茹放假回家,连家唯一的不同就是家里的所有下人都要二十四小时候命,因为连二小姐随时都有可能有需要。

“姐姐,”连茹看爷爷上楼了赶紧凑近连落跟前得意的炫耀:

“妈妈早上说让我回国念书呢,还让我和湛三哥哥见面培养感情呢,我跟妈妈说了,我也要在京大念书,姐姐,下学期开学我们就能一起去上课了。”

连落连白眼儿都懒得给她,这连茹是装的还是脑子真这样锈?

“哦,那好啊。”连落久久才回话,这时候她还是在翻书,同样是那本她啃了好几天的世界建筑史,凉了一晚上,这才干。她现在是时时提防着连茹,再也不一个人跑后院子去看书,没人的地儿指不定又被这丫头怎么好整。

她不是不计较,毕竟也是连落前世的家人,再者这个家她迟早会离开的,何必跟一小丫头过不去呢,她又呆不久,犯不着啊。

连茹埋头想看连落脸上失落的表情,可连落那脸被头发挡了,她埋再低都瞧不见,索性坐起身。觉得今天连落不一样,因为没哭,没生气,有丝挫败。于是再添了把火说:

“姐姐,你知道昨晚上湛三哥哥来过吗?你一定不知道对吧,我可没骗你哦,湛三哥哥是特意送我回来的,所以啊,姐姐你还是别再想着湛三哥哥了,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

说别的还好,可说这话时连落实在忍不住,面无表情的抬头干笑三声:

“哈哈哈——”

就在连茹以为她紧跟着有后续时,声音戛然而止,连落忽地又埋下头去看书,跟没事儿人一样。连茹发愣的看着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死病秧子什么意思呐?

连落合上书去洗手间,走时候弹弹衣服,神色淡淡的说:

“好妹妹,周家哥哥我看着跟你也挺般配的,”一个阴奉阳违一个冰川面瘫,绝配!继续说,“可怜的姐姐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跟你争不过,所以姐姐就不争了,周家哥哥给你了,所以妹妹以后就别再整我了好么?”

这话算是开诚布公了,要是连茹听得懂人话安分些,以前的一切就一笔勾销了。要是连茹这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死性不改,再针对她,那么就算她攒够了跑路钱准备跑路时也要把这笔账好好算算。

哪能都她挨着呀,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可没有欠人东西不还的毛病,加在她身上的东西多少都得还回去。

连茹还是第一次被连落这么一针见血的挑出事儿来,脸上是还来不及掩饰的错愕,这病秧子不傻了?哦,对,她本来就不傻,只是身子不行而已。连茹顿了下又笑起来,大大方方承认了,本来在爸爸妈妈面前装淑女扮乖巧已经够累了,对着这病秧子坦然还是好事。

“姐姐说什么啊,我可没整你,我不知道多爱姐姐呢。”连茹笑着灿烂如花。

连落面无表情的看着,站了下说,“连二小姐,都挑明了还这么装腔作势就假了啊。你是不是真以为周家哥哥我就必定会输给你啊?我是真心跟你争,我一花季少女,他都快三十郎当岁的老男人了,我何必啊我?”

连茹还从没听见人这么损过周湛三,当下就怒了,“连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湛三哥哥?”

心里想着这病秧子倒是不傻,别以为这么说她就能相信连落真对湛三哥哥没想法了,连落能这么好心会把湛三哥哥让给她?鬼才信呢。

“不过姐姐,无论你怎么想怎么做,都没用了,爷爷已经决定我让代蘀你嫁进周家,你还是安安心心的活几年,别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到时候等我和湛三哥哥结婚了,我还是会让你见湛三哥哥的。”连茹愤怒过后立马又笑着说。

“欸,说对了,我就是这意思,我就是想好好的活几年。”连落再一次没有连茹预期的伤心欲绝,接着再说,“妹妹啊,你瞧我这身体千疮百孔了都,还能活多久啊?你行行好,给我几天快活吧,别再针对我了,我对你真没有任何威胁。”

连茹看着连落,发现此时的连落好像换了个人,连落怎么能这么镇定的跟说这些话?应该早被气得躲起来哭才对,这样的连落有些令她摸不准,觉得事情不再被她掌控了一样。

连落摊摊手,转身去卫生间,连茹还在想着连落的不对劲,琴婶端着冰镇的银耳莲子汤过来,一人一碗,连茹的伸手接过,琴婶问:

“二小姐,我刚还看见大小姐也在,她人呢?”

“我哪知道,你放下呗,还怕我把她这份儿吃了嘛?”连茹没好气的说,真不明白琴婶对那病秧子这么好为什么?对她好有什么用啊?又活不了多久的。

“没有没有,那,我就先放在这里了?大小姐来了你一定让她喝了啊。”琴婶不放心的叮嘱,连茹哼了声脸转一边,琴婶放下碗在连落这边,想着这点子东西二小姐应该不会独占了吧,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搁下碗就转身进厨房了。

连茹那还没想通呢,抬眼看着连落那碗汤,又起幺蛾子了。

谁说连落活不多久了就对她没威胁?周家爷爷可是很喜欢连落的,连落一天没死,周家一天就不会该注意。

连茹立马轻手轻脚的跑上楼进了自己房间,她回国来一直便秘,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的原因,开的药中间有一包腹泻的药,正好她没吃完,这时候全部的药都翻了出来,用纸包着砸成粉,然后快速跑下楼,把小半包腹泻药粉全倒进连落碗里,用匙子搅了搅,然后坐回去,慢搭斯里的喝自己的。

连落从楼上下来,正好琴婶走出来赶紧提醒了句,“大小姐,我熬了莲子银耳汤,给你放那儿呢。”

连落笑着点头,“谢谢琴婶。”

往沙发上刚坐下,连茹就哼了声说,“生怕我吃了似地,小气样儿…”

连落笑笑,没搭理,她也是有人爱的孩子啊,端着碗大口大口喝着,不过,有点儿苦啊。她抬眼,琴婶在那边看着,连落笑笑意思是没事,还不知道连茹那嘴巴啊,让她说去吧。

琴婶会意的离开,连茹放了碗,看着连落心想着:吃吧吃吧吃死你得了。

“哎呀,肚子有点难受,我得去卫生间。”连茹站起身装腔作势的往楼上走。

连落嘴角一撇,那丫头铁定故意的,没瞧见她在吃东西嘛,去卫生间就去呗,她又没跟她抢。

连落刚喝完吧,不对劲儿了,肚子里一阵绞痛:“不是吧,我刚从卫生间出来啊…这汤是不是太凉了,可喝着刚好啊…”

连落这身体一直肠胃不好,受凉了会腹泻,食物油腻了会腹泻,吃了辛辣的也会腹泻,总之一切不温和的东西对她身体来说都是刺激。就因为这个,她特别紧张吃食。

由不得她多想,肠胃忽然一阵一阵的绞痛:啊,不行,憋不住了…

连落弹弹跳跳奔上楼,在洗手间外面敲门,“妹妹啊,你好了没有,我要上厕所…”

“没呢,唉,姐姐你也知道我便秘嘛,还得一段时间呢…”里头连茹的声音轻松得很,不用说连落都能猜到那丫头在里头偷着笑呢。

她故意的吧,偏挑在这时候进去?

连落贴着门,脸色都变了,惨白死灰得慎人,额头冷汗直冒。胃肠里头轮番搅动,实在憋不住了。连落嗷嗷直叫,“连茹,茹茹你好了没有?你快出来吧,我真憋不住了,你快出来好不好?”

连落被憋得眼泪直掉,那根神经马上就快断了,生理问题哪里是人能憋得了的。抖着手拍门:

“连…茹…,求你了,快出来吧,我真的,忍不住了…”

“姐姐,我这没好呢,你要实在憋不住了去妈妈房间的卫生间呗。”里头连茹的声音依然很欢快。

13,惊险再遇

“啊——受不了了——”连落大吼一声,转身'嗖'地一声没了影。

连茹在里面笑得前俯后仰,哼,敢在她面前摆谱儿,哈哈,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

连落想起昨晚上连夫人的态度身上就还疼着,即便让她闯爷爷房间她也不愿进连夫人房间。也好在琴婶听见楼上不对劲,匆匆上楼来看,一看连落那青紫的吓了一大跳,连落那话都说不利索了,琴婶拉着她往楼下去。

“楼下也有卫生间,我们下人用的,就是脏点了,快进去吧。”琴婶一脸焦急的把连落送进去,转身走出去等。

等连落出来琴婶赶紧问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连落那还没说出话来又来感觉了。

小半天时间连落整个人拉得就跟脱水了似地,走路都得扶着墙壁走。这下好,不用怎么装了,面如死灰,脚步虚浮无力,就跟榨干了似地。

“大小姐你这是吃错了什么呀,怎么会腹泻得这么严重?”连落还没哭呢,琴婶那急得差点哭了。大小姐的饮食都是她亲自把过关的,想不通哪里出问题了。

连落摇头啊,她哪里知道?

“我就喝了银耳汤,就这样了…”眼瞅着这说话的力气都快透支完了。

琴婶指天发誓说,“大小姐,那汤我们都喝了啊,没事儿啊,也没有特别凉,怎么就会这样了?”

连落那实在撑不住了,这时候也没办法安慰琴婶让她别自责,她没有怪她的意思。抓着琴婶的手有气无力的说,“我要去医院,再这样下去我这小命就完了。”

琴婶赶紧的解了围裙,跟屋里下人说了声就带着连落去医院了。

医生那头左右瞅了连落两眼,不冷不热的说,“药物过量而已,停止吃药就没事儿了。”

“药物?”琴婶喊起来,连落也惊讶,什么药物。

医生不耐烦的解释了一通,这医生是以为这小丫头是想减肥想疯了,毕竟吃腹泻药减肥的年轻孩子太多了,像连落这样儿的也不是头一次见。所以说话时候语气不善,完了后又叮嘱琴婶,合计这医生是把琴婶当连落亲妈了。说这孩子才多大点儿啊,这么小就想着减肥,这么做是害人害已,让当家长的多看着点。

琴婶点头哈腰的一一应着,折腾完了后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打车回连家时琴婶还在疑惑,“怎么会吃到腹泻药?太奇怪了。”

连落闭着眼休息,连茹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差点儿要了她的命,本来希望能挑明了事情后连茹会有所收敛,至少不要再把她当成假想敌,可谁知道那丫头竟然得寸进尺。她这是看透了连茹把戏都被整得这么惨,可想而知曾经软弱胆怯的连落有多可怜了。

一个连茹不够,外加一个连岳阳,连落啊连落,你看到没有,你死了,你被人欺负了,你的家人没有任何一个可怜你,值得吗?

连茹这事儿后连落是更坚定了要跑路的想法,这样的亲人,要着干什么?

“琴婶,等我有钱了,我带你离开连家好不好?”连落有气无力的说,手抓着琴婶的手,浑身都还冰凉着。

这大热天的,即使晚上了温度还是没这么快就下去,车外面的热气很高,可连落身上就跟冰块一样,琴婶握着她的手搓着,点头。

“我这辈子啊就照顾大小姐,大小姐要是又能力离开连家了,我也跟着大小姐走,还照顾你。”琴婶笑得慈爱,认真的说。

“一定可以的。”连落接话,身子都瘫软在了座椅上,琴婶把她抱着往上提了些。

没多久司机停了下来,然后说,“走不了了,你们下车吧。”

琴婶一愣,“为什么走不了了?”

前头司机有些不耐烦,“你没看见前面拉了赛车跑道的红条子嘛,上山的都是别墅区,那都是有钱人的住的地方,这条路经常有富二代赛车,一有赛车,这条道就不能走。你们好歹也是上面下来的人,不知道这事?”

琴婶摇头,她还真不知道这事,那这车停在山下,她们怎么回去?这离连家还远着呢。

“不能绕道吗?”琴婶急了,她自己走倒是无所谓,可大小姐这身子怎么走?

“绕?”那司机笑了声,点了根烟说,“可以呀,不打表,给三百吧。”

“三百?你坑人吧?就算绕到后面上阳明山庄不过半小时而已,要三百?”琴婶吼起来,这些司机太可恶了,当她不知道这具体行情么,乱喊价。

连落被烟呛了下,咳起来,推推琴婶说,“下车!”

“可是大小姐,这里下车,到家还很远啊。”琴婶担忧着说。

连落摇摇头,实在给这车晃得头晕,自己开门下车,琴婶紧跟着下车,给了车钱在路边站着。连落蹲了会儿,觉得好些了这才起身,说,“走吧,慢慢走。”

两人没走多远,迎面甩来几辆车,这个连落和琴婶两人吓得够呛,就那么眨眼的时间几辆改装过堪比竞技赛场专业赛车的跑车出现在眼前。连落一愣,抓着琴婶往安全界线跳,可琴婶似乎被吓着了,拉不动。

“快点,跳啊琴婶——”连落用力扯着琴婶一边跳去。

那些玩儿车的人也没料到这道上会出现人,转弯时飞甩出来瞬间擦地而停也来不及了,远远领先的车四轮子在沥青路面上摩擦,火花飞溅,自动滑出两米开外才停稳下来,'哧哧——'擦地的声音尖锐儿凄厉,如同利器一般划破夜空,更有凄厉的女声伴随飘入天际。

前面车停,后面紧跟而上的车相继停在转角处。

跑在最前面的车虽然最后停了,可跑车在转弯时甩尾卷起的飓风还是把不远处的人给推翻了,琴婶抱着连落往沟里滚,十几辆车停下来,一排车前灯开启把路面照得明晃亮眼。

“赫少,你没事吧。”车上人陆陆续续的下车,全部往第一辆车边走。

这一兜子正是蒋赫南几人,这些个富家子就显这日子过太平了,想着法儿寻刺激。专业跑道上不够他们疯的,专门跑公路上来玩儿。

蒋赫南下车时摔了偷窥,擦着嘴角的血迹,合计是太突然,强迫停车时给撞的。一边有美女地上纸巾,蒋赫南扯往地上一摔,侧身抓着一光膀子的男人大吼:

“不是清理干净了吗?怎么会跑出人来?”

贺政涛捋捋头发,四下望了望,说,“赫哥,人呢?要出了人命事儿可就大发了?”

贺政涛这话一出,围上来的男男女女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分开去找。

两女人把琴婶和连落从沟里拉起来,这天干,沟里没水,可掉下去时是真给连落两人摔痛了,两女人把她俩扯到人前站着。

琴婶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些年轻男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们这坏了人好事能走得吗?所以这慌慌忙忙的就自报家门,让大家看在连家的份上放过她们。

蒋赫南一听是连家的,立马问,“这是连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大小姐…”琴婶哆嗦着回答。

连落是在沟里就把脸抹脏了,头发也扯得乱糟糟,有气无力的靠着琴婶,让蒋赫南看个够。

“连大小姐,连大小姐啊…”蒋赫南已有所指的低声念着,围着两人转了几圈。

眼前这邋里邋遢的小丫头是连家大小家的话,宴会上那丫头就真是假的了。贺政涛也瞬间起了兴趣,跟蒋赫南一个样儿围着连落和琴婶打转儿,上下左右打量着,似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蒋赫南说:

“个头儿差不多,大小差不多,胖瘦嘛…好像也没差多少…”完了后再转向连落说:

“妹妹这大热天儿里还裹这么厚的衣裳出门,不怕捂出病来啊?”

这话没完就伸手去抓连落的手,连落很想反手甩他耳光,可他们人多啊,只能忍了,象征性的挣扎着,切切弱弱的低声反抗:

“我不是你妹妹,你认错了,你放开我…”

贺政涛愣了下,真不是同一个人?手凉如冰,应该是真病了,这体温是骗不了人的。

琴婶这时候说,“我们家大小姐不能见风的…”

“你们这大晚上的怎么外面晃悠,连家大小姐身体都这样了还出来。”贺政涛说。

“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打车到山脚就上不来了,我们只能自己走。”琴婶有问有答态度很恭敬,也知道这时候可能硬嘴,一说话那铁定出事儿的。

贺政涛眼扫了眼蒋赫南摇头,确定不是那丫头,然后转向刚被蒋赫南怒喝的人说:

“你开车送她们俩回连家,知道阳明山庄吧,岳麓山庄对面。”

好歹也是周大少名义上的未婚妻,甭管那成不成的,做事儿不能做绝了,得给以后留条路。

“好的,涛哥。”那人点头。

连落上了车心里才算松了口气,这要是给那两人认出来,今晚上别想回去了,那姓贺的不找她算账才怪。

13,惊险再遇,都是由重生—大小姐嫁到

14,牺牲大发了

连落躺了两天面色才好看了点,下楼时候特意瞧了瞧连茹没在,这才往沙发上坐下,琴婶那边又偷偷的给连落端了补品过来,这两天琴婶自责,没少给她开小灶,这时候给连落吃的东西都亲自看着她吃了才离开。

“大小姐,快吃,温度刚好。”琴婶一脸慈爱的看着连落说。

连落捧着碗抬眼看琴婶,心里想说:婶儿啊,你才是我亲妈。饱含酸楚的吞了,琴婶那边坐下来轻声说,“慢点儿吃,别噎着了,我看了二小姐不在才端出来的。你慢慢吃,二小姐没这么快进来,她在后院跟岳阳少爷玩儿呢…”

“咳,咳咳…”连落一听连岳阳立马给噎了下,禁不住的咳起来。

又来一个?

“慢点,慢点…”琴婶赶紧给拍后背顺着气儿。

她也总算体会到为甚当初的连落那么胆小,这纯粹是给逼的啊,惹不起只能躲啊,怪不得听琴婶说曾经连落下课回家就把自己关房间里不出来。

连落抱着书翻,毫无例外的还是那本世界建筑史,她这算了下时间,这个暑假也只能勉勉强强过一遍这本书,要真记住多少那是不可能的,首先她对这些专业性的东西不感兴趣,建筑什么的她毫无感觉,想着是不是该节省时间练练绘画基本功,可一舀着笔吧,得,她还是看书吧。

不是握着笔就能当画家,画工程图的,何其难啊,她在想下学期的课堂该怎么应付。

连落一番这书就困得慌,眯了会儿,忽然听见连岳阳和连茹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立马精神抖擞,抱着书往楼上去,跑一半了站住,拍拍脑子:我躲什么呀我?合计还真是因为当初的连落被欺负够惨了,这畏惧心里根深蒂固,一听他们那声音就跟耗子见着猫似地撒丫子就想躲,都形成条件反射来了。

顿了下又转身大大方方往楼下走,连岳阳巴巴儿的正跟着连茹屁股后头转,说十句连二小姐才懒懒的回应一句。听见连落下楼了这立马立起全身倒刺:

“病秧子今天好了?能下床了?我还以为你要躺个十天半个月呢。”

“哟,二哥来了啊,你怎么知道我又病了?啊,原来二哥这么关心我,随时都关注着我的?”连落眨巴了几下眉睫,笑得甜甜的说,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不就是装嘛,以为她不会?

连茹哼哼着,眼珠子转着合着又要兴什么幺蛾子了。连落忽然想,她这是势单力薄啊,要不,拉吧个帮手来?

在连茹朝她扑来时她立马把手上书一甩,侧身往连岳阳身上扑,半挂着连岳阳肩膀说:“二哥,你也知道我想你了?真好,昨晚我才给你发了信息说想见你,你就来了,二哥,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大眼闪动,一派纯真。连落心里不耻啊,为了能在这连家混下去,这么损的招儿都使出来了。

连岳阳有一瞬的呆滞,对着连落的眼睛傻了三秒,他从来就没这么仔细看过连落,更不知道连落这双眼睛是长成这样,这张脸,丝毫不比连茹差,甚至还美了不知道多少。

一瞬间,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