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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芸芸扬起骄傲的下巴。

一查公告栏,两人都在八班,芸芸笑得开心。水青一怔,她本来是七班的,命运开始变了吗?是好还是坏?

“沈月是我们的班主任。”芸芸留意到。

水青果然看到沈月的名字,不只如此,张妙,莫默也和她们同班。

“八班实力很强,那些名字都是年级名次排得上号的。”芸芸对这方面的消息很了解。“七班差多了。”

“那我惨了。”水青觉得沈月真厉害,第一次当班主任,就能把好学生都拢到一起。她能进八班,该不会托了莎翁的福吧?

“不一定。”芸芸拉着她离开,“我听羽毛说了你的英勇事迹后,后悔的要命,就该跟你们一块儿补课。”羽毛在电话里说得那个精彩绝伦,听得她心无比向往。

“羽毛太夸张,你忘了她学艺术的?会把美丽的一面无比扩大化。”水青和芸芸推着自行车往校外走,“先去我家一趟,把裁剪图拿给你。”

两人有说有笑,没感觉到身后的目光。

白子西随莫默回校开团委会议,远远他就看见了韩水青。天空的蓝色,云朵的白色,很适合她的笑容。

“我在八班,和张妙同班。”莫默看完名单,走过来会合。

“韩水青呢?”白子西问得非常自然。

“和顾大美女一样,也是八班。”顾芸芸出色的外貌,男生公认的级花。莫默接着说,“说实在的,要不是她在补课时一鸣惊人,我可能还不会留意名单上也有她。”

是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白子西望着韩水青的背影,若有所思。

芸芸的家靠近市区,坐落在一园的别墅里,都是两层独门独户的小洋楼,住户非富则贵。

“妈——”芸芸上楼去找她妈。

水青坐在楼下客厅里,打量着装饰布置。应该是很多年没见了,装修具有九十年代中期的繁复风格,华丽吊顶,彩灯,冰凉的大理石地板,摆放着深色的红木家具。大概是因为没有了男主人,显得落寞空荡,沉闷不已。

要是她的话,就会把装潢全换过,弄个明快简约的,让心情放开些。

“芸芸,妈很忙,没时间跟你瞎闹。青青再能干,还能比专业设计师好?我正为进不到好货烦着,你就别惹麻烦了。”芸芸妈被女儿推进客厅,不胜其烦,却看见水青身上的衣服,眼睛立刻发光。

“青青,这衣服真是你设计的?”芸芸妈喜逐言开。

“嗯,阿姨你要是喜欢——”水青想说设计样稿送给她,却被芸芸打断了。

“妈,三千块,裁剪图就给您。”芸芸挡在水青面前。

“女儿啊,一件衣服的图样要三千块?现在的好工作,一个月工资才三千。我店里的打工妹,月收入八百。”芸芸妈倒吸一口冷气,“说句实话,样式挺简单,别人看一眼就会做了。”

“那您找人做去吧。”芸芸拉水青就走。

“等一下。三千太多,三百我还能给。”芸芸妈已不是半年前蕙质兰心的柔弱女子了。

水青没觉得什么。在商言商,要是不讨价,真给三千,大概是傻子。

“我给你三百好了。”小气鬼,周扒皮。老妈叫周兰芬,可不是周扒皮嘛!芸芸腹诽。

“芸芸,阿姨,你们别吵了。”水青出声阻止,避免母女成仇。

“三千确实多了点。”她又不是名设计师,“三百的价,砍得又有点过头。”

母女俩看着水青,静了。

“其实,阿姨,我没打算向您收钱。要是您喜欢这种风格,我还能再设计个十来件。不过,我有几点建议。您听着合适,就用。听着不合适,就不用。”水青对芸芸妈倾囊相授,“第一,您一定要找信得过厂家,至少保证衣服上市时,您是最早的。第二,如果只生产几十件放在店里卖,将来被人抄袭,不如多做几百件,找两个能说会道的,当送货上门的批发商。再视销售额,看值不值当做第二批。如果市场开始出现同类型的样式,您就不能再做了。我会给您第二批设计图,您再用之前的方法。抢占市场先机和份额,打出您时装店的名气,以后就好了。”

芸芸妈不自觉换上跃跃欲试的神情,和之前的焦躁萎靡判若两人。丈夫为了一个比她年轻貌美的女人,抛弃她,让她心里死憋着一口气。如果事业的成功,能让她当做报复的利箭,多痛快。

重生之后,水青仔细想过,她出国出怕了,最高理想就是呆在家乡哪儿也不去,赚钱倒还是其次。如果,她的经历能帮助那些好心的邻居和受着苦的朋友,她不会藏私,也不想那么做。

水青认为,真正能力最高者,不是自己去适应环境,而是让环境适应自己。既然她打定主意要守在这儿,就让她尽力打造出一个身边人都觉得完美的家园吧。

两个月来的第一次,水青有了远大的目标。

第一卷 再不想 要暗恋你 第11章 永春茶 咏春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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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柳河,水青慢悠悠骑着车。身后的背包硬梆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回想刚才,芸芸妈二话不说,拿出三千,塞到水青包包里,直说这是第一批的钱,如果卖得好,还给她提成,具体会牵个书面协议。定下她交图的时间,芸芸妈匆忙出去联络厂家。

芸芸感激地抱住她,说好久没看见妈妈这么有精神了,说了几十遍谢谢。

水青很清楚,善良的芸芸难得做出奸诈行为,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妈妈振作而已。

河堤上绿柳荫荫,自上而下的阳光,自下而上的波光,交织在柳叶枝杈之间,交织在白堤雪石之间,交织在蝴蝶花丛之间。就像梭机,不停来回,成就一幅江南锦绣织画。

她下车,推着往前,只顾贪看河岸风景,全然不知自己已经错过了该转弯的路口。直到一座从未见过的建筑物挡住去路,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雕花窗,红木柱,飞龙角,栖燕檐,一只嘲风兽藐视人间百态。正门匾额上三个字:永春馆。这个环形的两层楼古色古香,让她充满好感。

水青看了看四周,并不熟悉。再看路牌,应该是城南。小时候就恋家,连城南都没来过。真不知道自己拿来的勇气,一下飞出九千公里。

永春馆?她往里看,几个身穿制服的人正为深红色的木桌铺桌布。应该是大酒楼,她想着要折返回去,却看见几盆小花滚落在花坛外面,就伸手整理了一下。

“既然来了,你可以进来喝杯茶。”一个苍劲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水青左右没瞧见人。

“就是你,小姑娘。”呵呵笑声慈祥。

水青犹豫,开始分析这家是黑店的可能性。里面光线挺亮,装潢得似乎很有格调,看起来不太像。不过越是看着不像越有可能就是。她往后退了半步。

云川就坐在靠窗的桌边喝茶。见这个女孩子闲庭信步着过来,发现永春馆时如墨的双瞳中毫不掩饰欣赏,还能细心得扶好花盆,真对他的脾胃。古董楼也吸引孩子的目光,让他虚荣心自我膨胀了下。得把那崇洋媚外的家伙叫出来,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鉴赏力。

可是,他的邀请热情友善,小女生怎么倒退着走路?对了,小姑娘不爱喝茶,他赶紧将面前的笼屉一个个打开,用手扇风,默念飘出去,飘出去。

水青要退完接着的半步,准备一鼓作气溜走时,闻到飘在空中的香味。清香的米粉,垂涎的海鲜,热腾的蒸肉,多汁的凤爪,是久违的粤式早茶啊。

“点心也请你吃。”云川想这次要不行,就让那家伙出马,听媳妇儿说,他可是万人迷。

水青不退反进。有吃有喝就有胆,她很想很想吃虾饺啊。等到了里面,原来有十来桌客人,她略放心。

“小姑娘,邀请你的人是我。”那声音属于一位花白胡子,精神矍铄的爷爷。

桌上放着好些笼屉,香味四溢,令她只觉得饿。

“爷爷,有些犯罪活动,用一种迷药,放在食物里,或者拿块手帕挥动,就能让对方神志不清,身上值钱的东西骗走不说,还带回家,整个房子扫荡。我听说过。”水青坐在爷爷对面,看面相,很好人。

呵呵,云川一乐,招来小伙计,“小张,跟孩子说说,我是谁。”孩子谨慎,但聪明。

“这是我们永春馆的老板,云川爷爷。”小张如实说。

“这样保证,我信。”原来是老板,看他穿一身唐装,仙风道骨,“不过,AA制。”

“好,就AA制。”有趣的小丫头,云川不勉强,“现在可以吃了吧?”

水青吃了只虾饺,弹性的虾肉,鲜美的馅,热乎乎,下肚,好踏实。

“您干嘛邀请我啊,又不认识我。”等吃完了,水青问。

“看你顺眼。”合了眼缘。

令人感怀,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还有着纯粹的一眼缘分。

“您这样会不会破产?”逢人请吃饭。

“不会。开张后,我就邀请了一次,对方要求各自付账。”云川倒了杯茶给水青,“这些点心腻,喝口茶,去油。”

水青向来喜欢绿茶,一品竟然是上等好茶,入口微涩,舌尖带甜,往深则芳香流溢。

“真是好茶。”她赞道。

“永春茶,永葆青春的秘方。”云川爷爷哈哈乐着说,“产在我自家的院子里,其它地方没得卖。你年纪虽小,懂得挺多。”

水青总不能说自己已经喝茶很多年,所以一笑而过。

一会儿,来了批熟人,云川亲自招呼上楼,同时嘱咐刚才小张照看着水青。

水青吃完点心,喝完茶,把大堂里每一幅水墨画欣赏完毕,问了洗手间的方向,走进廊道里。

永春馆是田字构造,一圈方正屋,中间是花园和露天茶座。前后左右朝着花园,四面都是玻璃门窗。三面可彼此对望,唯有后面一排拉着白色帘子,遮挡住视线。

水青快走到左边门廊尽头,也没看到洗手间。面前一扇滑门,虚掩着,或许就在里面,她踏上木阶,拉开门。因为打开着窗,风吹白帘。哪里挂了风铃,叮——叮——,抓住了夏日闲情。和前面夸大的古风不同,这里的气氛有家的舒适感,设计有超越这个小城的时尚感。

在国外,很多店家流行上宿下铺。该不会是闯到云川爷爷的家里了?水青想退出去,却听到咚咚啪啪的声音。离得很近,她就好奇往里面再探了探头。

那里有个小小后院,贴着院墙,种了排小小花草,角落里一棵高大粗壮的桂花树。然而吸引水青的不是夏意盛盛,而是院子里的一个人。一个正在击打木桩人的年轻人。

他光着膀子,背对着她,正拿木桩练拳。虽然在树荫下,汗水却浸湿了白背心,粘在身上,勾勒出好看的肌肉纹理。水青是门外汉,只觉他打得湍急如雨,好像在发泄怒气一般。浑身都是汗,也不去擦。手臂挥出,碰上木桩,汗珠就飞扬在丝密的光线里,像钻石璀璨。黑色的短发也浸透了,贴着玉色的皮肤滑过脖子,被衣料吸收进去。

这个人,单看挺拔背影,就光芒得耀眼,仿佛太阳炽烈的存在着。

“Who’sthere?”

中提琴般醇的伦敦音,却似琴弦,破空而来。

第一卷 再不想 要暗恋你 第12章 永春茶 咏春拳(下)

水青经历了这次,才知道自己能跟兔子窜得一样快。难怪常听说,人类潜力无限呢。一鼓作气跑回大堂,坐在位子上直喘,心跳过速。喝口茶压惊,再看没人追过来,稍稍安心。她可不是害羞,而是误闯了私人住宅,鬼鬼祟祟,还差点被人抓包,所以胆怯而已。

“吃饱喝足了?”云爷爷正好回来。

“嗯,谢谢您的招待。”她刚想说要走了,却多问一句,“爷爷,您的永春茶跟咏春拳什么关系?”

她迷过叶问,亦舒的书也看过大半,读到女主人公们用上咏春,总很羡慕。

云爷爷双目微敛,闪过刹那精光,又恢复慈祥的笑容,“为什么这么问?”

水青不会撒谎,就把刚才见到的事说了,“爷爷,我不知道那儿是您家。门开着,我以为和其他地方相通,所以误闯了。”

“那是我孙子。”云爷爷没怪水青,“他练得确实是咏春。”

水青精神起来,“爷爷,如果可以,您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学的吗?我也想学功夫,就是找不到地方。”

“市区有学跆拳道和柔道的教室。”云爷爷慢条斯理地说。

“中国武术博大精深,学外国人的东西干什么?”她很挑剔。

“说得好!”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好,云爷爷一拍手赞同。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想学习功夫的理由?”他心中有计量。

“强身健体。”她没有雄心壮志。

“还有呢?”显然,没得到最佳答案。

水青想了想才说:“万一碰上打抱不平的事,不至于把自己小命送了。”

“这个还说得过去。”学武,先不论天分高低,且看人品。

“爷爷,那您能告诉我了吧?”水青望眼欲穿。

“伦敦。”答案。

嗳——这不是耍了她吗?水青憋气,但也不能跟爷爷辈的人发火,只好垂头丧气,说了声再见,往外走。

“因为那时候我还在伦敦。”身后来一句。

什么意思?水青转过身,很迷惑。

“他的咏春是跟我学的。”故意吊小家伙的胃口,他爱当老顽童。

原来真正的高手是眼前的老人家!水青大喜过望。

“爷爷,那您能不能——”教她。基本功也行。

“我不收徒弟,只教家里人。”好大一缸子冷水。

水青知道就算时代如何变化,祖祖辈辈留下来的规矩还可以持续千年。她想到这儿,也不好意思勉强对方。

“既然这样就算了。”再次谢过云爷爷的招待,帐刚才就结过,她得回家了。

“不过,要是你愿意认我当个干爷爷,成了我孙女的话,即使你不愿学,我也一定要教你的。这是云家的规矩。”他坐下来,“你倒杯茶给我,我喝了,以后我们就是爷孙俩。”

水青一听,老爷子逗她很过瘾啊。扯半天,就是可以教她。认就认,她家亲戚一大堆,多个爷爷不算啥。立刻走过去,恭恭敬敬斟茶。

“小丫头叫什么?”他只有五个男孙,终于能有个贴心小女娃叫爷爷,高兴得合不拢嘴。

“韩水青。水色青青。”她报上姓名。

水色青青?云川将茶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这名字取得真好!

“我要出门一趟,一个月后才回来。十月的第一周起,每周一三六,五点半过来,我教你基本功。因为太早了,大门不会开,你要绕道后面院门那儿,按门铃就行了。”

“五点半?”水青不太确定,“您说得是下午?”

“有人下午晨跑吗?”他注意到水青的神色,看来是个不太勤快的小丫头,暗笑。

“凌晨五点半?”不是吧?

“迟到一分钟,就得多蹲一小时马步。”习武之人,要守时。

“可我还要上学。”万一迟到五分钟,一天就不用上课了。还有,要蹲马步吗?

“到周末一起算。”他了解,所以也很体恤。

水青看着老爷子有点贼的笑容,觉得自己好像上贼船了。

“爷爷,您能把刚才喝进去的茶吐出来么?”她恭敬递上一只空杯子。

这下轮到云川瞪眼珠了,“你怎么一点儿毅力也没有?身为云家的子孙,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姓韩。云这个姓氏今天才沾到第一笔画——那一道横。

“想要学咏春,就要先懂得吃苦耐劳。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起身......”等云川摇头晃脑,把文背完,眼前却已经没人了。

“人呢?”他问小张。

小张指指外面。

就看见小家伙推着车,已经到了马路上。云老爷子跑出去,大呼韩水青。

“爷爷,一个月以后见啊。”招招手,她一溜成烟。

“我只是吓吓她。”云川见水青不是打退堂鼓,安了心,对身边看戏的小张说。

“老爷子,她看上去很有恒心。”哪敢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还怕老爷子的拳头呢,那可是国际级水准。

“查理,有没有看见一个人跑出来?”挺拔的身影走出来,头发毛躁乱刺,换过衣服,刚洗过澡的模样。

“在这儿要说中文,也要叫我爷爷。”云川瞧见好几个女吃客盯着这出浴美男,“还有,你这副样子,别出来丢人现眼。”

“法律有规定,我不能在中国说英文吗?再说,叫什么都一样,你听得懂就好。”他看看周围那些花痴的目光,居然还笑出满口白牙,改说中文,“我的样子往门口一站,保证让这间小饭店爆满,怎么会丢人现眼?”

妖物!云川看他笑得妖媚,竟把一个饭店带出桂花香气来,要老命!现在是阳历八月,又不是阴历八月。桂花精上身了?

“还有,查理,请你最好找人把从大堂进来家里的两扇门给封死。要不然,我找人做也行。万一跑进变态之类,有损我身心健康,你也没法对爸妈交待。”嚣张,不可一世得走进去了。

“我一定要把这家伙赶回去。”云老爷子捏着拳头。

有钱有什么用?能干有什么用?聪明又有什么用?气焰之高,气场之强,连他都说不上话。养出这种子孙,外界都说是云家的骄傲,他认为是丢了祖宗的老脸。好孩子,要像韩水青,乖乖巧巧,懂礼貌,小心谨慎做人。

“老爷子,您好像已经打输了?”小张问得战战兢兢。自打一个月前老板的孙子从英国来度假,后院起火,前堂淹水,爷孙俩彼此嫌弃,互相大斗法,不可谓不惨烈。

“他年轻力壮,又尽得我真传,打不过我这个六十多的老头,他就是白痴了。”哼哼。

“您不是打电话让您儿子把人接回去了吗?”小张听他说起过,就是没了下文。

“他们要是管得了,就不会把人扔到这儿来了。”所以他要亲自过去——告状。

云家这代怎么出了这么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啊!无论如何,为了他憧憬的退休人生,他一定要把这家伙弄走,弄到他眼不见心不烦的遥远天边去。

悄然,小小风儿,穿堂而过。淡了,沁人香气。

第一卷 再不想 要暗恋你 第13章 大拇指 小手指

九月开学的第一天,沈月是这样说的。

“你们是我作为班主任接的第一个班,希望同学们能同心协力,创造出好成绩…”一番鼓励之后,她用以下的话作结尾,“有些同学是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进云上的。竞争很激烈,可是即使曾被浪头打下去,我有信心他们仍能迎头赶上。”

芸芸小心翼翼瞄了水青一眼,见她无动于衷,以为她没注意到沈月话里有话,心里放轻松,舒缓一口气。

其实,水青一听就想,说她呢吧!她可不就是原本很不错,后来很差劲的典型嘛。即使隔着两排,张妙还特地回头饱含意味深笑,随后和同桌讲悄悄话,连那位同桌都转头看过来。水青只觉张妙实在孩子气。

脸不红,心不跳。水青双手合放在课桌上,视线始终围绕着沈月,聚精会神把话听进耳里。至于能不能到脑袋里,再说了。事实胜于雄辩。她是棵能读书的苗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一个月后的摸底考,水青进了班上前十名。没有保留实力,因为已经不需要。她的英文更是以满分的成绩,成为近日老师和同学讨论的热点。

很多人,羡慕的,好奇的,也有居心叵测的,问水青,怎么会进步得这么快。她说,这是暑假狠狠用功的结果。

实话,却很少人相信她,甚至传出恶意的谣言,因为水青的后面就坐着刚刚荣升状元和班长的莫默。

莫默挺高,175的个头,目前看得见180的希望。本来水青162的身高挨不到最后排,两个月居然抽长了2公分。她还不确定是牛肉,还是牛奶的功劳,亦或是因为坚持早晚绕池塘跑步的关系。总之,变化令她满意,令爸妈高兴,令三个楼孩子的父母们学习。

对于谣言,由于莫默的高人气,虽然传到老师的耳朵里,却没闹大。不久更新版的谣言说,因为之前的谣言,原本让水青担任班干部的事就黄了。

班干部?水青想,饶了她吧。哪有那个澳洲时间,去理一班芝麻绿豆的琐碎事。沈月确实跟她谈过,她回答自己高一的基础薄弱,需要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婉拒了。比起一个干部,成绩好更能为班争光,沈月很明白轻重,也就没再说什么。

顾芸芸还是她可爱的同桌,在一帮只讲分数,只拼成绩的同学中,继续维持着可贵的友情。

这天,水青骑着爸妈奖励的最新款山地车,向学校骑去。

时间尚早,空荡荡的大街上没几个人。她像前两天一样,调了车档,开始加速起来。正是一段下坡路,驰着风,她张开双臂,想象着小鸟飞翔。

呼——比风还快,从旁边突然窜过一辆同款不同色的车,由一个男孩骑着。水青赶忙握住手把,稳住车身。

那车越过去后,就慢下来。水青维持原速,很容易就超了过去。可是,说来奇怪,她的车刚过他没几秒,男孩的车又超她。几次下来,水青心想,要赛车吗?决定试探下对方的意图,反正新车的速度,她还在自我陶醉中。有人找上门,互相又不认识,不用担心自己乖宝宝的形象破功,实属难得。

当她再次超过那个男孩时,脚下继续飞踩。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车轮转时链条声阻碍了她的听力,让她无法确认那人是否跟着。

一口气拼了半分钟,没人赶超。她禁不止好奇,回头。视线才转了九十度角,留起不久的长发飞起来,车子带风。望着那男生的背影,果然有赛车的意思,她奉陪。

两人在宽阔的马路上你追我赶,一时间互不相让。因为彼此不认识,完全没有交流,临时起意的一场比赛而已,只争高下。

然后,胜负很快揭晓。在快到云上的山坡路,水青后继无力,远远落后对方,眼睁睁看男孩消失在坡上。

水青也无所谓,以为那人应该走了,索性推车上坡,缓缓急促的血脉流动。

谁知,离坡顶还有十米远时,男孩骑着车下来。他骑得很慢,离她越来越近,因此水青看清了那张脸。

月华之皎洁,芝兰之芳雅。令人难以忘怀的第一印象。双飞的凤眸,幽深如远空。一双青峰眉,延展而上洁白方正的额头,是上好的泼墨山水。挺而完美棱角的鼻梁,淡芳的唇色,薄厚恰到好处,只觉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