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你很能贪。”罗伊这个大米仓究竟养出了一只什么样的怪物?硕鼠都比他可爱。

本要发作,想着让水青乖乖掏钱,就暂时忍住,继续说,“我把股份卖了。”

“我猜,你要我付三亿,才会告诉我卖给谁?别忘了,证监局有记录,根本不用给你钱。事实上,我已经知道名字。这个人持斐济岛护照,登记住址是空屋子。”水青往沙发背上一靠,坐得舒服才能谈得好。同时,下意识看看表。

“又错了。这人如今持英国护照,而且改了名,在伦敦住了多年。但英国承认多国籍,他雇了别人出面。不巧的是,他雇的人和我有些交情。”他了解得比她想得深,“你要是觉得太贵,价格可以商量。”

说得条理分明,有根有据的样子,水青已经不怀疑其真实性。不过——

“真得很贵。三亿英镑,等于三十多亿人民币,我就算把公司房子全卖掉,再加上自己的存款,也凑不到十分之一。”哭穷?差不多。在别人看来,她只有一家公司而已。碧空才成立几年?去年刚达到利润亿元的预算。

“谁让你拿人民币算?你没钱,蓝斯没钱?你们都没钱,云家也没钱?蓝斯被绑架的时候,云家轻松松就拿出一亿了。”他可没指望她一个女人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云天蓝当时面临撕票的危险,家人就算砸锅卖铁也得凑出赎金。按你的说法,我会死,所以要早点找出凶手来避免。可我毕竟还没死,而且活蹦乱跳,你出的价却高出绑匪两倍。为了可能不会发生的事,要我拿那么多钱来换一个还不一定是凶手的名字。我没傻。你是不是因为离婚,受刺激了?”托他的福,虽然没有说出名字,她还是掌握其他的事。比如,仿签名的事。比如,双重身份的事。

“…”本当然也知道自己要价高,为得就是让对方还价。不过水青一番话堵得他心里沉甸甸,最后居然让她说成受刺激。“所以我说可以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第二次站起来,水青已不打算再坐下,“你的三个筹码对我来说一个先令都不值。本罗伊,不,本布朗,交易不成。”

本没想过这种结果,他以为不管怎样能获得一笔不错的数额。

“你不想知道差点杀蓝斯的凶手?”这桩绑票案他分析得很仔细,绝不可能是单纯的绑架。而他手上这个人名,就算不是主谋,也会是同谋。

“你想太多了,那件案子已经结束。赎金也付了,人也救出来了,绑匪没理由再来找我们麻烦。至于蓝水股份,那是恶性收购而已。”水青敷衍着他,再看手表,转身要去开门。

“站住交易完不成,不准走。”本压抑的情绪爆发了,那是豁出去的疯狂。

水青心里又紧张,回过头,看到本手里多了把手枪。

糟糕,估计错误。她暗暗叹气,语调尽量平稳,“本,你说过不杀人。”

“你逼我的。你们一个个都在逼我,想逼死我。”本面色青寒,灰眸里不再是冷,而是病态的狂恨。

水青看着那颤抖的枪口,想往旁边闪,又觉得这时的本不太正常,怕一动反而刺激他。

“你还有选择。”她现在不但紧张,还害怕。

看表看表人呢?人呢?

“我当然有选择。我的选择就是用你的命向蓝斯要三千万。”枪口一挥,“到沙发上坐好。”

呃?是她听错,还是他说错?三亿怎么变成三千万了?再看本,眼神怪怪的。

“三千万换你的三个筹码?”试探一下。

“再废话,我就加到一千五百万。”本大叫。

这人真疯了吧?刚要三亿,突然少说一个零,而且加减不分。那他之前说得那些到底真的假的?

水青头疼心紧神经怕。这算什么呢?遇到事,她的咏春总派不上用场。今天满打满算来的。她之所以来见面,不过是帮云天蓝多打敌人一棍子。而且,她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个人,对他说的交易又有点好奇,虽然准备好谈不成。这人既然怕坐牢而答应离婚,她就想危险度不高。算了半天,少算了一个精神崩溃。

本的表情和眼神,完全不是正常人。不管突发性的,还是永久性的,为什么偏偏是跟她见面的时候爆发了?她难道坏起来真得很坏?连本这种恶棍坏蛋,也被她逼成神经病了?

叶陌离这个傻蛋,说好十五分钟她不下去就上来找的。可是,见鬼的人呢?早知道,该跟云天蓝说的。

“小声点,冷静点。”说出这话,水青就想敲自己的头。这样的旧楼,隔音效果很差。他越大声,她的小命越有机会保住。

冷汗在背后直流,热凉热凉,交替。

“闭嘴,快给我坐下来。”本并没有小声,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身后就是门,用手提包对着枪口甩过去,开门逃出去,不受伤的机会能不能过百分之五十?水青瞪着疯狂的这个人,正想冒险一搏。然而,突然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屏住呼吸,忘了眨眼。

第389章 螳螂舞 黄雀舞

本身后的玻璃窗外,突然出现了一张鬼面,黑红狰狞。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水青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大限到了。如果外面那个是叶陌离,就好判断得多。现在的情况,有那么点复杂。从本和鬼面共同对手都是云天蓝来看,她如今面临着两个敌人。而从本可能知道绑架主使的名字来看,鬼面和她又在同一条船上,临时的。

老天爷对她真好。这辈子让她成为富翁的同时,还给她的麻烦也上升到了一个相应的高度。

鬼面具下,那双眼睛看得究竟是她还是本?

水青决定豁出去一搏。

“你后面有人。”只是不知道精神崩溃的人会不会像正常的那样反应。

“你想骗我回头,然后自己可以逃走?”时而正常,时而神经,本的状况属于初期,不稳定,但还很能思想。

“骗你干什么?你回头快,还是我开门快?我才不想惹你开枪。不相信的话,倒霉的是你。”水青见鬼面动了起来,是要冲破玻璃的架势。因为难以知道接下来的发展,她心吊到嗓子眼。

本没理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等你老公接电话的时候,你好好求救。记住,一千五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神经病一千五百万他真肯放人,她现在就可以开支票。要不是地点时间不对,水青真想翻白眼。话说,天报应的效果不错。这么个恶棍,就算不去坐牢,也得进精神病院,从此一个人做高高在上的美梦去吧。

看着本疯狂的样子,她并不同情他。当然,如果她自己能安然无恙,老天爷就更公平了。

电话还没有接通,本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再不敢不看,连忙转过椅子。谁知,一张又黑又红,无底眼獠牙嘴,在他眼前突然放大。吓得魂飞魄散,加上精神意识本来就失常,坐在转椅上疯狂退后,不小心椅翻人倒,一头撞碎了玻璃茶几,四脚朝天,在那儿直冒白眼。手里那把枪飞到水青脚下。

水青看看鬼面,鬼面看看水青。

虽然她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很奇怪能感觉他的面面相觑。鬼面大概和她有一样的想法。这个本罗伊,本布朗,比起原先十足的恶棍,现在更像个无比悲剧的倒霉蛋。

水青再望一眼脚下的枪。

“你最好站在原地别动。”鬼面手上亮出一把刀子,“如果有捡枪的念头,我保证你会和这个男人的下场相同。”

神经错乱,口吐白沫翻白眼的下场么?水青打冷颤。可她马上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鬼面举起刀子,往已经昏迷的本走去。

“住手”水青大喊一声。这是要杀人灭口?

鬼面动作一停,回头看着她,“你不想他死?一个害了你好朋友的人渣。我杀了他,等于替你出了口气。”

“他死了,你就是杀人犯。”水青出声阻止鬼面。

鬼面大感惊奇,冷笑着说,“你是替我着想吗?”

“我只是觉得直到今天,你手上还没有夺走一条人命,何必因为杀掉这种人渣,要去面对以命偿命的法律宣判。”水青从手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居然也是一把刀。小刀,很精致,很锋利。“如果你要杀他,我会阻止你。”

鬼面一愣之后哈哈大笑,“韩水青,你是个笨到无可救药的女人。如你所说,他就是个人渣。而你,为了这个人渣,要跟我动手?不是笨,又是什么?”

“我说过,你既然没杀人,就继续保持下去的好。”水青瞟一眼地上的本,确实已经晕死过去了。

“你丈夫没死,不代表我有这个意图。他只是运气好而已。”鬼面凶狠的语气里有很轻微的波动,“而本,知道得太多,绝对不能活着。”

“没有必要。”不知为何,水青面对拿着枪而精神失常的本很恐惧,对着鬼面反而没那么紧张,“我认为他已经完全神经错乱,大概会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下半辈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鬼面的脚步向水青而来。

水青高度防备,“不然呢?难道我不希望他说出你是谁吗?他疯了。疯子的话,就算是真的,又能让谁相信?”

拳风突至,鬼面动手。

水青握住匕首,狠狠一挥,逼退他两步,咏春起势,“要打的话,这次我会奉陪到底。”

“明知打不过我,还要动手?”鬼面淡哼,一甩手,他手里的刀子入桌木三分,“咏春功夫,讨教一下也好。”

水青抛出自己的匕首,“双拳对两掌,我不想见血。”

鬼面没想到水青居然还讲究公平相斗,“异想天开。没有武器,照样让你见血。我不会对女人手下留情。”

水青目光凛凛,并不再说话。

鬼面过来拿水青双肩。

她往后一翻,过沙发借弹簧起双腿打他的胸口。他双手改收在前胸,掰住她的鞋子,往空中用力拎起。

她整个人就倒挂金钩往沙发沿撞过去。

但她的动作灵活,腰身一挺,头避过,拳头紧握,打对方的膝盖骨。

鬼面看出她的企图,双腿侧过去,将人甩向办公桌。

嘭地一声,水青落在桌面,背脊撞到桌角,翻滚下地。闷哼着,脊椎骨往下一片疼得直冒冷汗。

“你一个女人,算得上身手不错了。”鬼面跳上桌子,自上而下俯视着水青。

水青想起在飞雪渡,他也是这样,从巫医家的屋顶上看她。

另一张桌上,那把尖刀,寒寒闪光。

“原来,鬼面有两个。”她一步向后,手摸到椅子的靠背。

看不到鬼面的表情,但感觉他身体一僵。

趁此机会,她将椅子一口气提起来,朝他扫去。

他动作慢了,小腿被打到,因此虽然跳下去,却是以滚落方式着地。可他在她窜过来提脚再要踢时,侧身翻起,如浪花一般交腿,已然直立。五指成钩,来抓她的脖子。

水青捉住他的手腕,却挡不住他的大力,一记承墙,冲撞至五脏六肺震了震。

“你想找死”他的话语陡然凶恶,膝盖要来顶她的小腹。

水青抬腿挡住,咬牙还说,“三年前不是你。那个鬼面对我下手,招招不留情,阴狠毒辣。不过,他只是力大无穷,打起来没有章法,跳窗逃跑的样子狼狈不堪。而你,是高手。飞雪渡时,在沙漠上急行却不陷,上屋顶而不缓。这次跟我动手,力劲而技巧,招式极其聪明。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杀气。否则,你也不会不用刀。咏春的功夫,三年前,我就使出来过。可听你的话,还是第一次见识。所以,鬼面有两个。”应该早点想到的。

鬼面手指收拢,钢拳险险贴过水青的脖子,打在墙上。

水青踢到他的腰。

双方跳开。

“就算有两个,那有怎么样?”这个鬼面拔起刀子,横在面前。

“不怎么样?可我看你比那个聪明,应该明白任何作恶,如果牵涉到人命,就不可能回头了。”水青踢开本掉落在地上的枪,“就像你跟我都不会选这么一件武器一样。我直觉你不是幕后的人,也只是为钱或人情不得不替人办事。”

“你想得太多了。”鬼面声音冷冷。

“是——”吗?水青还没说完。

门发出砰砰撞击。

“如果他没疯,他就得死。到那时,没人能阻止。”鬼面一纵身,从窗口翻了出去。

水青冲到窗口,看到鬼面已经沿着墙上到对面屋顶。

“韩水青”身后一声大叫,“你没事吧?”

转过身来,她双手环抱,脚踢踢昏迷不醒的本,“叶陌离,要不是他突发神经病,我现在就是死人了。”

叶陌离喘着粗气,单手叉着腰,皱出一脸纹,“他变神经了?”

瞄到那把枪,脸色大惊,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差点害死水青,“我本来在下面等,可有两个壮汉架着我进了条巷子,我好不容易摆脱的。”

本的人?鬼面的人?

水青这才注意到叶陌离的衣服都破了,“没事吧,你?”

“没事。就是对方又胖又大,耗了不少时间。你呢?有没有哪儿受伤?”真怕这刻站得好好的,下刻突然喷血。

“没有。”拍拍尘拍拍土,脊椎疼,能忍。

拿起电话,拨打九九九叫救护车。

叶陌离转头,突见墙上一把刀,又是一吓,“确定没什么内伤之类的?不然,我会被你老公打死。”

“通知他了?”水青暗叫不妙。

“这么大的事,我不能帮你瞒着他。”本被逼到无路可走,所以他们早就防备着。谁知道,居然闯进第三方。

“人呢?”惨了,回家会挨训。

“我以为他会比我先来。”奇怪,他明明早就通知了。“他只让我按你说得做。”

“蓝斯和亚瑟去追鬼面了。”天畅跳进来。

然后,天弘跟进来。

“我们一直在隔壁房间监听监视。本来发现不对时,要冲进来的。可听你说有人,接着就看到了鬼面。”天弘沉稳解释。

“对啊。我说要捉住他,可蓝斯说,放长线钓大鱼。还说,咏春练了这些年,一定要让你好好表现一下,否则怕有遗憾。千叮万嘱我们让你过瘾。”天畅嘻皮笑脸,“大嫂,你过瘾了没?”

还过瘾呢她吓得腿发软,好不好?

“天畅,你干什么?”她大叫。

就见天畅捡起枪,扳动。

啪——

什么都没发生。

弹匣空的。

第390章 想要赢 就要诱

总是很安静的云安日家里,这天有些令人动不动就惊乍的热闹。

啊——啊啊——

正在花园里画画的云华薇语看看天空,是否有乌云飘过来。

救——救命啊——

云安日坐在廊下一角,品着咖啡,看妻子美妙的姿态,怡然自得。

疼——不要——受不了啦——

云天远掏掏耳朵,斜靠在练功房的门外,翻一本杂志,光明正大偷听。可是那声音陡然转弱,不过他耳力好得很,将门缝里传来的呜呜嗯嗯声一一接收到。挑起眉,终于认为等待值得。

翻过一页辣妹模特,他自言自语说,“这就是给一棒子再喂糖吗?”

天畅从走廊那头跑来,一脸好奇加好玩,“刚才在门口,还听到惨叫,怎么突然静默?是不是蓝斯一失手把大嫂打昏了?”

云天远啪把杂志合上,站直了,朝天畅走去,“天气不错,跟我打网球吧。”

云天畅作出个搞笑表情,大声说道,“亚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听过瘾了,我才刚到。”

云天远猿臂一展,勾过天畅的脖子,笑眯眯往屋外走,“少儿禁止,你小孩子听这些靡靡之音绝对没有教育意义。”

天畅被他勾住倒着走,双手呈僵尸态,双腿故意不肯后退,“亚瑟,米饭发出的声音,靡靡之音吗?”

云天远回身,敲了一记天畅的脑袋,“中文这么烂,也该让你去中国上高中才对。”

“我现在不排斥。说不定能碰到个有趣的,直接娶回来算了。”自家老大的成功案例摆在眼前,云天畅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云天远也就是随口说说,见天畅还真积极,只觉好笑,“走吧,废话那么多。”

在门里面的水青面红耳赤听云天畅的大嗓门,立刻急得全身发烫,竟就此爆发出超常力,双手从云天蓝的钳制之中脱离出来,身体拼命扭动。虽然知道动作像泥鳅那么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逃出魔掌就是胜利。

云天蓝的动作却漂亮得犹如一只白鹤,还能优雅微笑。

“你去哪儿?”看着水青要去开门,他几乎忍不住要大笑了。

“解释清楚。”云天远这小子居然还在外面偷听,有什么可听的?“我们是在切磋,完全不是他们想的那种事。”

就在上一秒,她被他一招压在垫子上,手扭到身后,根本动弹不得,又被垫子堵住了嘴,才发出令人误会的声音来。其实,那性质同之前尖叫救命是一样的。

“他们已经走了。”云天蓝好整以暇,善心告诉她,“而且,你打开这个门,就是认输了。虽然你输了前十招,后十招内如果能赢三招,也不是没有机会。”

她就是没有机会,好不好?除非他故意放水。水青哼哼,挫着酸涩的手臂,还是要去开门。人言可畏。云天远和云天畅要是把话传出去给长辈们知道,她的温柔形象就破坏了。

“其实,打赢我也不是很难,特别是你。”云天蓝说出这话,满意地看到水青缩回了手。

“用什么方法?”尽管她的功夫很烂,不过但凡能施展些拳脚的人,谁不愿意赢上一次。而且,请看看她吧?练了这些年,打得过谁了?一个都没有。安慰自己强身健体的借口也用腻了。

云天蓝勾勾手指。

水青乖乖上前,奉献一双耳朵。

“色诱。”他说。

“色狼。”她说,不过突如其来一掌拍到他胸口,结结实实中了,“赢你第一招。”

他点点头,大方认下,“算是。”

两人再次打了起来。

“云天蓝…”等她喘口气,手脚生疼,这男人钢铁石头做的,“你知不知道,如果这里不是练功场,你这样的行为叫做打老婆?一般情况下,老婆们都会大叫离婚。”

“所以我最近相当庆幸我们是师兄妹。打女人,在这个场合,男人好像可以理直气壮。”水青停手,云天蓝也停手。他逗着她开心,十分舒畅。手下力道只出三分,可她叫得有趣,他听得也有趣。“是你说的,练功场上,只有同门,没有夫妻。”

水青心里那个后悔,她本来只是自加压力。如今看来,压死她,也打不过云天蓝。

“你这么厉害,可还是让鬼面跑了。”她终于找到他的痛脚,狠狠踩下去。

谁说新婚夫妻就得如胶似漆,相亲相爱?取长补短,矛攻其盾,也是一种乐趣啊

“显然,你这话我没办法反驳。”全部的行动都围绕着她的安全设计,没料到鬼面破窗而来。而鬼面的逃跑路线十分高明,他和天远两人之力,却还是跟丢了。

水青得意洋洋,跷起尾巴。

“你看上去那么高兴干什么?难道鬼面是你朋友吗?分清楚敌我再笑比较好。他跑了,我们都还有麻烦。”云天蓝更笑得不客气。

水青就是一噎,让他反将了军。

说起来,这场切磋,是因为水青偷偷瞒着云天蓝去见本这个家伙才引起的。虽说她带了叶陌离,用云天蓝的话来说,竹马比老公还可靠这种想法是绝对不应该存在的。所以,以她能否在二十招内拿下三招为赌注,她胜,他就当事情没发生过,并且以后任何事可先斩后奏。她输,她就得答应他三个要求而不能拒绝。

这么老土的赌注,她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三个要求也没什么,做得到就做,做不到就赖。夫妻之前,还要求来要求去,他如果很过分,她就搬救兵。而且,她胜也不吸引人,她做事,心情好就先跟他说,没心情就事后再说,先斩后奏的情况多了去了。他也是一样的。空心树肚子里装得都是发生过了的事。

所以,她答应,纯粹就是想打赢他三招而已,只在于一个心理满足。

“追不到也没关系。”水青干笑两声,“他很快就会出现的。”

“依据?”云天蓝上了心。他了解她,她说这种话,必定有些把握。

“进来前,看你打电话。是泰瑞?”水青没有回答云天蓝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他。

“本醒了。”云天蓝则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

“怎么样?”水青连忙问。

“疯了。”两个字。

“真疯假疯?”本的下场,她认为玄乎得很,“这么突然,一个满脑子歪主意的人就神经病了?他不会故意装的,避人耳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