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侧着身子看着窗外的开得红艳夺目的玫瑰,听到她的询问,微微垂眉,但是没有说一个字。

腾起的绿色火焰很快吞噬了纳西莎的身影。

卢修斯平静地啜了一口葡萄酒,突然轻笑一声。

其实,钻心剜骨的感觉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熬,西茜。你曾在那根魔杖下经受过的,我也受一遍,算是对你的道歉。

纳西莎走出壁炉的时候看到的是被三四个人压制在身下的西里斯。

她低头看了一眼,很艰难地辨认出那是谁的胳膊或者大腿,她摇摇头,在一个不知道属于谁的破旧巫师袍下摆蹭掉脚下沾上的炉灰,悠悠然地上楼了。

“大脚板…我想你可以放开我的脖子了。”莱姆斯咳嗽着说,“西茜她已经平安回来了,我想你也可以放开罗恩的头发了。”

西里斯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

“西茜,你等等。”他欢快地跑上楼梯。但是差点被纳西莎突然关上的门拍扁鼻子。

“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哈利,你是说西茜被马尔福带走了!”西里斯揪着自己的头发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哈利照着镜子对自己脸上的抓痕施治疗咒,疼的嘶嘶直叫:“是啊,我们都看到了,罗恩和赫敏,都看到了,西茜…好吧,西茜姨妈似乎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不能拒绝,所以就跟他走了。”

罗恩感慨:“真的,我真的想象不出来纳西莎她竟然能平安回来,太不可思议了,梅林啊,从马尔福手里逃脱,她是怎么办到了?!”

西里斯握紧了拳头,继续上去捶门。

“西茜,你别不理我,你告诉我,马尔福究竟欺负你没?我去帮你欺负回来,西茜,你别伤心,我帮你,我一定帮你。”他絮絮不停地说着。

纳西莎打开门,伸出食指和拇指掐住西里斯的下巴。

西里斯看着她,眼中愤然的情绪还没有掩饰下去。

“西里斯,闭嘴。”纳西莎说,然后摔上了门,“我非常好。”

西里斯一副她没说实话的模样。

纳西莎懒得跟他解释,缓缓下楼,楼下刚刚放假的学生们神色显得分外

不安,他们忐忑不安地观察着纳西莎的脸色。他们似乎都目睹了纳西莎跟卢修斯离开的一瞬。

纳西莎没打算做出什么解释。

“西茜——”

纳西莎:“我很好。”

所有人都在脸上写着:你在开玩笑。

赫敏小心翼翼地插话,“也许马尔福并没有那西茜怎么样…毕竟西茜很像…”众人瞪视他,赫敏把没有说完的咽回了肚子里。

纳西莎:在某种程度上,卢修斯你的名字真是臭到了一定的地步。

纳西莎叹息,她该怎么解释,他其实只是在她面前无理取闹了一番,找了不知什么借口跟她吵了个架,然后淡定地提醒她该离开了。

西弗勒斯抱着胳膊看着大快朵颐之后,优雅拿着餐巾擦拭嘴角的的教子,内心叫嚣着给他一个恶咒好好教训他一下,让这臭小子知道究竟什么是教父的权威。

德拉科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对西弗勒斯笑了笑,懒散地姿态像极了他的妈妈。

“兔崽子。”西弗勒斯把叉子丢在盘子里,低咒一声。

德拉科:“教父,你绝对不忍心看着我单独一个孤苦伶仃地被抛弃在车站月台。”

西弗勒斯淡定地收着桌子上的盘子:“我忍心。”

德拉科夸张地捂住了胸口:“教父,教父,您真是彻底伤到了我的心,教父,教父,教父,教父~~~”

“闭嘴!”西弗勒斯忍住摔盘子的冲动。“快点回家,别让你父亲担心。”

德拉科哼哼两声:“他才不担心呢。”

西弗勒斯收拾着盘子,问道:“你父亲…果真拉着她就走了?”

“是啊,用门钥匙。”德拉科撑着下巴,“心急得不得了,她本来不愿意,吓得一直后退,然后…教父,爸爸背对我,我看不清,但是我也知道,他肯定在威胁她,否者她不会乖乖听话地,你知道的,妈妈她是个怎么样的性子。”

西弗勒斯转身向厨房走去:“是啊,你那亲爱的妈妈,欺软怕硬。”

德拉科:“您别这样说。”他涨红着脸维护自己的妈妈。

西弗勒斯擦拭着手指,斜着嘴角问:“怎么,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吗?”他走向书架去找自己制作魔药需要的书籍,他喂饱自己的教子花了那么多的精力,他却反过来维护他那无赖又无耻的母亲。

“妈妈她…”德拉科吞吞吐吐一阵,发现没什么好反驳的,他耸耸肩,打算耍无赖,“教父你的意思是承认你是那被妈妈欺负的软弱的人?”

西弗勒斯握紧了手里的书,指甲划过纸张的时候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我本来打算一直把那些埋在心里的,但是教父,别以为我没看到妈妈‘欺负’你的时候的情景。”他摇头晃脑地挂在椅子上,坐没坐像地晃着脚。

西弗勒斯缓缓回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给我滚。”

德拉科手脚麻利地钻进了壁炉里。

西弗勒斯按捺住去触动魔杖的右手,抬臂把手里的书扔进了壁炉腾跃而起的绿色火焰里。

卢修斯抬眼看了看冒失跑出壁炉的儿子,然后垂下眼睛给手里的预言家日报翻了个页。

德拉科捡起壁炉里的书,小心地放在了父亲面前的桌子上。

卢修斯低头一眼,“《药典》?德拉科,你又摸到你教父哪片逆鳞?”这本是西弗勒斯最心爱的珍藏版,他怎么会随意地扔进壁炉里。

德拉科指手画脚表示自己很无辜,“爸爸,教父他浑身上下都是逆鳞。”

卢修斯眯起了眼睛。

德拉科敏锐地转移了话题,“爸爸,她呢?”

卢修斯并没有回答,他合上手里的报纸,抬脚走到儿子面前,面对身高迅速拔节,脸庞了已经脱离稚气的儿子,他不由的想起了儿子出生时候他的忐忑和惊慌失措。

“德拉科,答应我。”

德拉科挺直了脊背。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为了我,为了你妈妈。别加入食死徒,别为Lord做任何事情。”卢修斯顿了顿,“如果他逼你,你就去找你妈妈,然后——”

德拉科皱起眉毛。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回来。”

德拉科张张嘴,似乎要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答应我。”卢修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平和,然而却不容拒绝。

“是。”——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假日父亲大人出于二人世界考虑,把我抛弃在鸟不生蛋的汴梁城…

更新…保证。

论谁吃准谁

气越来越燥热不堪,纳西莎每每也越发地坐立不安。/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烦恼着什么,今早看到莫丽叮咛着双胞胎注意安全,竟然瞬间走神。

坐在近旁的西里斯把戳醒,纳西莎睁着茫然地双眼,突然对西里斯道:“想去趟翻倒巷。”

可怜的西里斯好不容易等到纳西莎肯跟他话,然而却没想到竟然是种结果,他想起上次因为去翻到巷而遭遇的种种,不堪忍受地站起身体,甚至带倒凳子。

“不可能,不答应。”

纳西莎平静得:“并没有在征求的意见。”

西里斯的脾气本来就暴躁,纳西莎更清楚如何才能撩起他的怒火,句话就可以让他咬牙切齿,然而却发作不得。

“西茜,——听讲。”

西里斯尝试平静下来给面前个看似冷静却被门夹脑袋的人讲道理,但是似乎根本没有听下去的兴趣。

纳西莎抬手打断他,然后转身走上楼梯。

其实明白西里斯的担心,但是终究不能答应他的要求。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跟他耍小性子,也不是因为故作高傲对他不理不睬。

只是因为的儿子。

身为母亲离开他那么远,离开他那么多年,让他在年华最重要的时刻之没有人陪伴,没有人牵着他的手,让他在小孩转化成稚嫩的少年的时刻没有人站在他身边倾听并理解他苦恼的情绪。

是个失败的母亲。

但是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不想他对Lord Voldemort做出任何愚蠢的效劳姿态,不想他对自己的产生严重的怀疑以至于失去方向。

纳西莎想过去找卢修斯,但是不确定他会不会考虑那微不足道而且看起来似乎有些荒谬的话,卢修斯的理智非常清楚,所以,决定自己做完切。

第步,就是毁消失柜。

上次没有成功,次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总不能次次都在对角巷遇到高尔和克拉布那两个家伙。

纳西莎翻找着衣柜,从角落里找出那件最不显眼的灰色斗篷,时候,邓布利多敲着门问:“亲爱的小姑娘,可以进来吗?”

纳西莎感觉浑身寒毛似乎在跳踢踏舞。

“请,亲爱的老校长。”

邓布利多露出他笑眯眯的脸,他在白花花的胡子上系个粉色的蝴蝶结,似乎是想让它们看起来更整齐,他身上穿着不知道在哪里定做的袍子,颜色鲜艳地衬得他整个人都像个还没熟透的黄绿的橘子。

“西里斯想去翻倒巷,亲爱的,要知道现在的翻倒巷可是非常危险的地方。”邓布利多劝着,但是很明显可以发现,他并不怎么尽力。

纳西莎眼神凌厉地看眼门口,邓布利多无辜地耸耸肩。他继续道:“必须要尽个责任,西茜,必须劝。”

纳西莎并没有句话,回身拉开窗帘,任傍晚金子般的阳光洒金房间,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橡树和秋千,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窗台。

“但是。”邓布利多突然严肃起来,“但是知道是不会听的。”

“您很明智。”

门口传来砰的声砸墙声。接着是连串的用力拍地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纳西莎听着。想起很多年前他们几人在偌大的宅子里捉迷藏,年幼的西里斯坐在地上哭:“姐姐…找不到们…”

西里斯,也找不到。

甚至找不到自己。

究竟在做些什么,么做究竟是对是错,么做究竟有没任何的意义。

都不知道。

唯能知道的件事情是,必须去,不可能放任的孩子有任何受到伤害的可能性。永远记得那时候他还在肚子里的情景,他用力地踢,疼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但是,却非常幸福。

所以,西里斯…

对不起。

请放心。

“如果仍然不尝试改变念头的话。”邓布利多,“可以允许莱姆斯的陪伴吗?”

纳西莎侧着身子站在夕阳里:“非常感谢。”

翻倒巷比以前危险百倍不止,尤其在夜晚,普通的巫师选择在个时候前往翻倒巷,根本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在夜色的羽翼下,永远不知道步的距离间会隐藏着摄魂怪还是食死徒。

纳西莎脚步匆匆,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接连不断的小危险,事实证明,邓布利多要求与莱姆斯起来绝对是个明智的决定。

其实,莱姆斯直认为,纳西莎的此行,危险系数比较低,只是众人担心像上次样被Lord Voldemort的手下发现,所以都不怎么赞同出现在翻倒巷。

但是现在,莱姆斯立刻明邓布利多的用意。

心不在焉会要个人的命。

莱姆斯替挡掉个又个不怀好意的咒语,看到纳西莎停在博金的店前,伸出去打开店门的手突然顿住。

拿出魔杖挥下,似乎要除去店里的防止被窃听的咒语。然后侧着耳朵,安静的听着什么。

莱姆斯好奇,他集中注意力听着里面的动静。

博金的声音似乎很委屈:“先生,个要求实在是…如果您不需要,何必要买,买又要去毁掉,实在是…”

另个声音接口,稍显不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废话变的么多,博金。”

个声音低沉略带沙哑,隐隐约约能透漏出主人的高傲性格,莱姆斯感觉非常熟悉,但是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博金嘟嘟囔囔:“不知道怎么想得,么好的东西,先生,全英国共就么两个,个还已经坏,您太…太暴殄物。”

声嗤笑,“博金,不仅让毁个,还要毁另外个,更彻底的,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否则…”

“是,是是。”博金。

“里有飞毯吗?”

“飞毯东西已经好多年没有,除您家里那个,想要种玩意除非去埃及。”

“恩。”

“不明白——”博金似乎想打听什么。

那个声音立刻决绝地打断他,“不需要明白。”

莱姆斯注意到,纳西莎的脸色有瞬间的茫然失措,然后立刻掩饰过去,伸着的手收回来,转身取下兜帽,似乎要对他什么。

然而正在个时候,店里虚掩的门被推开。

纳西莎此刻的神情…很奇妙,真是让莱姆斯捉摸不透。

莱姆斯转身,他不禁好奇,个世界真有能把纳西莎吃得死死地人,要知道,为恶劣性格头疼的人,绝对不止个两个,西里斯无数次跟他抱怨,然而却看到的影子就立刻扑过去撒欢。

不客气地,甚至于邓布利多,对纳西莎都颇有几分无可奈何。

然而此刻,纳西莎?魔头?怀特竟然奇异地用种类似于霜打的茄子般的姿态蔫蔫地站在里。

真的是——

奇观…

莱姆斯转身的瞬间,突然想起那个声音的主人。

莱姆斯在魁地奇球场找詹姆他们几个的时候,见过他姿态慵懒地对几个斯莱特林着什么,带着墨绿色镶边校袍随意搭在手臂上,里面白衬衫的袖扣被解开,衣袖随意挽几下。

莱姆斯去魔法部办理能让他安稳片刻的户籍保护的时候,曾经见过那个人穿着考究的巫师袍,优雅缓慢地走在魔法部的走廊里,铂金色的长发鲜明耀眼,右手拿着黑色的文件夹垂目浏览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的笑容。

卢修斯对视上莱姆斯的双眼,面无表情地掠过他身上的衣服,然后看着纳西莎。

“有时候真的在想,是不是做错。”他,伸手揉揉妻子的头顶,但是动作不轻,纳西莎疼的直想呲牙裂嘴。

莱姆斯敏锐地嗅觉告诉自己,不要掺和。

纳西莎明显不怎么明白他突然来么句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起他事事都深思熟虑的性格,小心地回答,“怎么会做错。”转念想,以为他是在刚刚要求毁掉消失柜的事情,不由的松口气,灿烂地笑着:“那绝对没有错,做得对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