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进宫呀。

“是,夫人。”晚约一听有点明白自己家夫人的意思,看夫人的意思是想进宫,只是这个时候进宫好像并不好?而且没有传召自家夫人进宫做什么?

“别多想,我只是问一问,多了解点情况。”薜慧皱眉,打断晚约的疑惑。

“好的夫人,奴婢明白,奴婢马上去办。”

晚约想了想,总觉得自家夫人没有说真话,不过事实如何不是她这个婢女能管的,忙答应了下去。

“去。”

薜慧不耐烦的挥手,等晚约走后,看向晚香。

要是还不行,她这一个镇国侯夫人只能递牌子,可是里面会不会召还不知道,这是说不定的,想尽快进宫,不行,薜慧从没觉得她这个镇国侯夫人的身份这么低,她以前为了它可是付出

了极多,一直觉得很好。

现在——

薜慧对这身份不满起来。

除了能找夏如眉,能找的还是挺多的,宁王妃,宁王,可是和他们都不熟,他们也不怎么喜欢她,不会帮她,除非有大事,再之后是各王府和皇子府,难道要去找他们?再之后都是和她

差不多身份或比她差的,几个公主…太麻烦,找其它人都麻烦。

不要最后她不想去麻烦。

尤其几个皇子王府,与她有生意关联的,找他们帮忙可以,但会欠人情,以后生意上不好说,几个皇子妃和王妃也不是省油的灯。

实在没办法,到时再说吧。

薜慧抛下心头的烦乱,不再多想。

晚香见薜慧要着她良久都不出声,不由道。

不知道夫人要找她做什么?

这么早,才刚起来,远去了哪里?薜慧虽然一心想着朱煜的事,还是分神关注着夏侯远,就想她彻底想通的一样,都真心在意。

“你出去看看。”

薜慧又说:“是不是在练武。”

“好的,夫人。”

晚香一听,松口气道。

“嗯。”薜慧点头,一大早夏侯远就起来说是出去,她想着事也没多管。

多半又是在练武。

时间差不多,那些女人该过来给她请安了,然后该去老太婆那里。

老太婆生命真顽强,还不死。

她从没停过药,老太婆对她也从未停过药,只是她没用。

换一个人早就该倒下了,偏不知怎么的,老太婆还不死,真是叫人郁闷疑惑,不会也没用吧?不,薜慧自信不会被老太婆发现,老太婆身体的情况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就差一点了吧。

晚香出去,薜慧起身走回位置上坐下。

不一会儿后,晚香走了回来。

晚香脸上有些疑惑。

薜慧也不由皱眉。

“侯爷并不在外面。”晚香说。

“什么?”薜慧不解的看着晚香。

“奴婢出去找了一遍,没有看到侯爷,侯爷平时练武就是在后面的花园,可是也没有人,奴婢不信又四处看过,还是没有。”晚香说。

“不可能。”

薜慧心头一动,猛的站直了身,她紧盯着晚香,脸上是不相信:“远说是出去练武,平时这个时间也是在练武,后花园不可能没有人,不然他去了哪里?你说——”越说薜慧越凶,薜慧

为了朱煜的事烦恼着。

如今夏侯远明明说去练功却没人,她心中更烦,隐隐不安。

她不该不安的,刚觉察到那不安,薜慧就摇头,她为何要不安,可这些日子,远时不时就会这样,好像,所以她时不时关注,所以晚上都和远一起,所以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找他,她一直

觉得是错觉。

“夫人,是真的。”

晚香也有些担心。

“我不相信,远怎么可能不见,你——”薜慧狠盯着晚香想说什么,忽然觉得自己火气太足,冷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

晚香很害怕的后退,低头。

“我亲自去找,亲自去看看远在不在,要是你敢骗我。”薜慧突然说,说到最后,没有说完,意思却很明了的。

“夫人。”晚香想说什么。

薜慧看她一眼,却并不说话,冷冷的转身就要往外去。

薜慧所在的主院的院门外一角,晚香找过的地方。

被树木掩着的角落。

两个人正抱着。

一个正是出来练武晚香和薜慧正要出来找的夏侯远,一个是夏侯远后院的女人之一的娴雅。

两人隔了几天再次约会。

这次居然一大早就——

“昨夜侯爷歇在夫人房里。”

“是,怎么?”

“没有什么。”

“你又不愿意陪我,其它女人你也知道,夫人那里还是要安抚的,娴雅你是懂事的,我知道。”

“嗯,侯爷。”

夏侯远和娴雅的声音一会响起。

“现在慧慧已经有些喜欢你,对你有好感了,很快。”夏侯远似乎是怕娴雅伤心,安慰道。

“妾会再努力。”

娴雅温柔的说。

“嗯,你好好再努力,慧慧会越来越喜欢你。”

“可万一夫人还是生气。”

“不会。”

“侯爷,我们的事妾身没有告诉任何人。”

“真乖。”

“侯爷还是怕夫人知道。”

“不是,我是不想夫人为难你,你这么好,夫人会很快喜欢你,到时就不用怕了,就不用瞒着任何人,娘那里那么喜欢你,我也是,夫人也会。”

“妾相信侯爷,不过夫人这几天好好常出去。”娴雅像是忽的想到什么道。

“夫人一向喜欢出去走走,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夏侯远没在意的挥手,不过顿了下看向娴雅。

“没有,妾只是奇怪,夫人以前也常出去,不过不像现在这么勤,而且似乎很想进宫。”娴雅做出疑惑不解的表情,神色没有半点的异样,很自然的说:“所以妾才说的,是不是妾说错了

话?”

说完,娴雅很小心的看着夏侯远,一脸不知所措的可怜样。

令夏侯远这个本就对她有了几分意思的男人觉得喜欢又怜惜,不由双手抱紧了,笑了。

看到夏侯远笑,娴雅松口气,她刚才大意了,让他差点怀疑,好在过去了。

好在她反应快。

每次和侯爷一起,都要打足精神,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惹对方怀疑。

必竟小心又小心。

在心中告诫自己得更小心后,娴雅方才开口:“妾问过几个妹妹,几个妹妹并没有对夫人动手。”

“没有人?那个季氏也不改口。”夏侯远一听皱眉。

“妾听夫人说要一直关着季氏。”娴雅说。

“随夫人去,就不要再查了,如果查不到。”夏侯远不知想到什么,忽的说。

“侯爷?”娴雅心中高兴,她的侯爷心中说不准怀疑薜慧了,但表面上娴雅很担心,疑惑。

“你别想,查不到就算了,现在这样,夫人想进宫多半也是为了这事,出门也是,宫里现在乱着,我也不好进宫,太后那里——”夏侯远有些发愁,不过薜慧说过她给太后和宁侧妃说过,

应该没事了。

他该相信薜慧的。

“你现在别的都不要管,就先好好和夫人相处。”夏侯远想了一下又道,抱着娴雅:“这两天想我没有?”

“想了,妾想了,侯爷一定没想妾,侯爷和夫人一起。”

娴雅半酸半软的说。

“吃醋了?呵呵,小醋坛子,放心,本侯爷也想你了。”听出娴雅故意的酸意,夏侯远呵呵一笑,很高兴。

“小醋坛子,别跟夫人学,一个夫人就够本侯爷受的。”

“妾——”

“侯爷该回去了,夫人应该会找侯爷了。”娴雅并不回答夏侯远的,反而推开他,退到一边,调皮的笑道。

夏侯远被推开时有些难看的脸在对方调皮的笑脸下也不得不散开。

“你这小醋坛子。”夏侯远沉沉开口,凝着娴雅。

“快回去吧,侯爷,等过几天再——夫人身边的晚香刚才好像已来过。”娴雅仍是调皮的笑。

“那过几天本侯爷找你,你可要听话过来,等时机到了好好陪我。”夏侯远本要朝娴雅去的脚步顿下,抬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花园,想了想道。

“遵命。”

娴雅伏身行礼,微笑,很优雅。

夏侯远定定看着,嘴角笑意加深:“好,去吧,一会见。”

高大的身影转身回了主院。

“夫人?呵呵,侯爷。”

等夏侯远走后,不知想到什么,娴雅微笑,目光远远的落在主院里,眼中轻蔑和不屑浮现,什么真爱?这就是真爱?她差一点以为是真的,差一点就放弃了。

原来不过是诱惑不够,手段不够。

是人不对,她亲自上场就完全变了。

“该回去报给老夫人了。”娴雅的眼中浓浓的骄傲闪过,府里的女人她从没有放在眼中过,这个夫人也是一样。

她想要的就靠自己,一定会得到。

现在还早,她还需要一些支持,还需要她们从中…

“侯爷,侯爷。”娴雅眼中又划过痴迷,等下她还要去请安,好好努力,她这个夫人可是对她很有好感了,真是天真的夫人,侯爷的想法真是不错。

夏侯远和娴雅分开后并没有马上回主院薜慧的房间。

他走到主院门里后,站住脚,招了跟在身边的小厮上来。

走到一处寂静无人的地方,他对着小厮开口:“夫人对季氏做过什么没有?”

小厮听到夏侯远的话,有些愣。

“那夫人这几天是不是常出门,想要进宫。”

夏侯远又问。

小厮更愣了。

“那么,夫人对老夫人还有其它的姨娘的态度?”

夏侯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这么问,这是他从前没想过,也没有做过的,可突然就做了。

他不信任薜慧?

不是,他觉得不是,受别人的影响?他觉得不是。

娴雅他不是没怀疑过,可是事实并不如他想的,娴雅没有什么,至于薜慧他一直相信着。

“回侯爷,夫人和以前一样。”

小厮一惊道。

“算了,不要说了。”

夏侯远没有让小厮说完,直接打断了:“夫人在屋子里?有没有派人出来找我?”

小厮此时更不解,不过不敢乱说话,以前侯爷从没问过这些,现在侯爷的态度是对夫人不满怀疑什么?这是天要变了?侯爷竟会怀疑夫人,这怎么可能,小厮想到此不敢再想,如果如他

想的,以后他要更小心,听到夏侯远后面的话忙说:“有,刚才晚香姐姐出来找过侯爷。”

夏侯远已经从寂静无人的地方走了出来,背负起双手往主院薜慧的房间去,随口问。

“晚约姐姐好像被夫人派出了府。”

小厮其实很犹豫要不要说,不过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以前都是如此。

侯爷不过听过就是。

虽然今天好像有点不同。

准确是近些日子侯爷都有些不一样。

摇摇头,小厮再看又觉得还是一样的,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出府?”

夏侯远陡的停下脚步,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慧慧又派了人出府,还是她最信任的晚约,这?她要做什么?亲自出府还不算,今天又派了晚约出去,又是去

找宁侧妃太后?

不是说解决了吗?

“是,侯爷。”

“就在刚才?”

“为什么不叫我。”夏侯远定定的想了一会,怒了。

怒盯着小厮。

“侯爷!”小厮吓到了,猛扑到地上跪着。

夏侯远狠盯着小厮,急剧的喘息,心中急速转动着,想着薜慧的目的,想着心头慢慢积累的一些烦躁和怒火还有躁动,越想越烦,又一次越想越不舒服,越躁动,他的慧慧到底怎么了?

要做什么?

以前他都不管,现在一管发现很多他不懂,是不是他太纵容她了?

或许他不该不管,他要不要问清楚?夏侯远很想马上冲到薜慧面前,可想到两人的恩爱,过往,又迟疑矛盾起来。

很久后,夏侯远看一眼天色才回到薜慧的房间,脸上所有的都再一次压了下来。

等着下一次再压不住的爆发。

在夏侯远的心中也闪着,再有下一次,再下一次他一定不会再纵容!

夏侯远回去的时候,正是薜慧要去找他时,见他回来,薜慧很高兴,也顾不得再怀疑什么,或不安什么。

薜慧高兴的看着他,迎向他。

夏侯远似乎也像往常一样:“慧慧。”

上前揽住薜慧。

“刚才你去了?”薜慧开口,没有说她派人去找过他。

“练了一会武,我走前不是说过,然后有点事,就去前面处理了。”夏侯远眸光闪了下,想到心中的怀疑,想到薜慧派人找过他便撒了一个谎,原该感觉愧疚的,不过由于心头的怒火怀疑

生生不见了。

他虽说压下了等下一次,但他真不想再纵容了。

而且这些事让他觉得该愧疚。

薜慧并没有看出夏侯远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