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朋友不会当真,所以夏言才敢开这样的玩笑。

果然,程颖慧拍了夏言好几下:“你太坏了,我不管,你们两个不准抛弃我。”

“不抛弃不抛弃,夹在腋窝里呢哈!”孙静言故意说。

程颖慧做出受不了的表情。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值机,托运行李,一路打打闹闹的。

等到上了飞机,看到作为的安排,程颖慧就跟夏言说:“你看,有了徐述之,静言就抛弃你了。”

夏言在自己的头等舱位置坐下,检查了一下各设备,说:“没事啊,等到了新加坡,我也有人陪着了。”

程颖慧:真是会心一击!

“我要告诉干妈你早恋!”程颖慧自以为拿出了杀手锏。

夏言却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说:“你去说吧,我妈妈已经知道了,这次正好见见面,早点熟悉一下。”

程颖慧:又是会心一击!

两个朋友都有对象了!而且还公开秀恩爱!本来含蓄的夏言,竟然也毫不害羞地将布鲁诺挂在嘴边了!

夏言还说:“你告诉我妈妈,你妈妈估计还要埋怨你,没本事找到帅气的小哥哥就算了,成绩还比不上我们两个有帅小哥哥的。”

程颖慧感觉自己血槽一空,中箭身亡!

这次夏妈妈在,他们也就不在香港逗留了,直接转机,让化妆师造型师和助理直接来找他们。

双方在机场汇合的时候,孙静言发现,黄丫也来了。

“丫头!”孙静言有些惊喜地抱住黄丫。

黄丫现在的样子,让人有些不敢认了,她穿衣服的风格变了,发型也变了,一头头发不再是那种枯黄没营养的样子,变得黑亮柔顺了许多,做了一个黑长直的发型,还化了点小妆,穿着小裙子,真是完全变了个人的感觉。

只是,她的性格还是那么腼腆害羞,“姐姐。”

孙静言三人忍不住围着她,拉着她转了好几圈打量。

“还是干妈会养人,丫头现在好看多了。”

黄丫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低着头。

夏妈妈说:“这丫头知道自己能去看你的决赛,十分高兴,早早就准备起来了,还请教了许多人,要怎么搭配,怎么化妆。可不是我的功劳。”

孙静言笑着说:“丫头的气色养得这么好,这头发也亮多了,肯定是干妈养的呢。”

黄丫以前营养不良,头发枯黄,身材极瘦,皮肤发黄,整个儿就是个丑小鸭,现在倒像是变成白天鹅了。虽然肤色改变不了多少,但是这气质什么的改变了,就很不一样了。

黄丫被夸的脸红红的,凑到孙静言的耳边,悄悄地告诉她,自己身体也好多了,姨妈都正常了。

女人的大姨妈十分考验身体的素质,稍有不对劲,就不肯好好地来。以前黄丫初*潮就来得不早,而且不规律,主要是身体亏虚,所以姨妈都不是特别正常。

现在正常了,说明身体已经好多了。

孙静言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惊喜的事儿。

在候机的时候,三个人拉着黄丫,问了许多关于她工作和生活的事情。

程妈妈跟夏妈妈说:“你看她们,多好啊。”

年轻的女孩们,那种分享着小秘密,分享着生活的小事的美好情感,实在是动人。

夏妈妈点头,言言能够顺利走出阴影,笑得比以前还要开心,真好。

几个人聊得正开心,徐述之在一旁不出一声,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时不时瞥一眼聊的热火朝天的女孩们,心里也感到满足。

“徐述之?”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徐述之抬头,就看到拉着小行李箱的蔡家康。

“是你啊,家康,你跟我们一个航班?”

再次见到徐述之,蔡家康也十分兴奋,大家快一年没见了。

“是啊是啊!去新加坡,看孙静言她们那个比赛。她人呢?”

徐述之指了指正笑得开心的孙静言:“她在和朋友们聊天,你等会再去打招呼吧!”

蔡家康觉得也行,在徐述之身边坐下,说:“真没想到这么巧。”

“你不是特地去看静言比赛的吧?”徐述之问。

蔡家康说:“其实静言也是一个原因啦,主要是有个选手,叫陈凯瑞,不知道你知道不,是我朋友。她要决赛了,我去支持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日万真不容易,真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做到的了。

辩论赛的题

徐述之知道陈凯瑞, 便说:“是你的朋友吧?我知道她, 她和静言的关系挺不错的。”

蔡家康说:“我听凯瑞说了, 她说静言很厉害,我也这么觉得。”

上次夏令营的时候, 蔡家康就见识过了孙静言的能力, 知道孙静言的能力非比寻常。不过上次是一起在野外生活, 这次是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不知道将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孙静言呢?

孙静言和几个朋友实在是聊得开心,直到上飞机的时候, 蔡家康才有机会跟她打招呼。

在这儿遇上蔡家康, 孙静言也觉得颇有些惊喜:“蔡家康,你也是去新加坡啊?喔——我知道了, 去看凯瑞比赛吗?”

蔡家康没想到一见面孙静言就猜到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怎么知道?”

孙静言嘿嘿一笑, 说:“因为我聪明啊!”

蔡家康很快也知道了, 肯定是陈凯瑞跟她说过自己的。

“这次不仅是凯瑞,也想给你加油。”蔡家康有些底气不足的说。

孙静言笑眯眯地说:“谢谢你哦,这么多朋友来给我加油,我感到很开心。”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孙静言点头:“是啊,这次是晋级赛了,正好又是暑假,所以她们都去给我加油。”

飞机快起飞了,座位不一起的两个人,暂时终止了聊天。

坐在孙静言另一边的夏言问:“那个人是谁啊?”

孙静言说:“是来自香港的男孩子, 去年一起夏令营的时候认识的。这次比赛有个香港女孩,是他朋友,跟我关系也挺不错的。”

夏言惊讶说:“还真是巧啊!”

孙静言说;“我觉得这算是必然的偶然吧,我们都是来自汉文化的传承区,在这种国际的比赛中,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所以我们就凑到一起了。”

夏言点头:“你说的也对。”

虽然全球融合是大趋势,但是寻找跟自己有共同点的同类,也是许多人下意识的事情。

飞机很快到达新加坡,孙静言依旧先被大家送到了白天鹅堡,其他的人则是去徐述之已经预定好的酒店。

孙静言走进白天鹅堡,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这次比赛是最终的晋级赛,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大半人被淘汰了,只剩下二十个左右的选手,争取最后10个入围的名额,2:1的比例不算小,但是竞争也是十分激烈的。

只剩下20个女孩,所以白天鹅堡也显得要比以前冷清许多,比赛还未开始,这肃杀的氛围,就已经开始蔓延了。

好在孙静言也参加过不少比赛,也见识过许多厉害的同龄人,这样的氛围,也影响不了她。

孙静言刚到自己的房间不久,林慧晶就来找她了。

“静言,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孙静言请她进门,说:“你也不是才比我先到几个小时吗?好像你等了我很久的样子。”

林慧晶说:“我正要和你说呢,最后这场比赛了,感觉大家越来越防备彼此了,我们比刚开始的时候要熟悉多了,但是说话却越来越少了。”

林慧晶是个活泼好动的性格,精力旺盛,现在白天鹅堡内气氛不好,许多人都闭门不出,想必她也觉得十分难受。

孙静言说:“这个很正常啊,现在都挺紧张的吧。”

林慧晶撇撇嘴,说:“如果真的只是为比赛而紧张,倒还是好事,就怕有人在这里面搞鬼。”

孙静言十分意外,问:“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林慧晶不是那种说话七万八绕的性格,她现在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她确实是个瞒不住话的性格,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说:“这个事情,我也是偷听来的,我听说,已经有人拿到晋级名额了,不管今晚的比赛是什么样子,她们肯定能够晋级。”

孙静言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这个比赛,虽然处处透露着不公平的气息,但是主办方也知道,这是绝不能被人抓住小辫子的,所以处处都显得很公平的样子,一般人还没有办法发现那些小动作,孙静言也是自己心中有些猜测,然后跟徐述之讨论之后,才知道具体有哪些手脚。

孙静言觉得,主办方不太可能直接给谁晋级名额,顶多放放水,就算是真的有,就不会有这样的传言传出来了。主办方实在是小心谨慎,不肯有什么把柄的。

“你听谁说的?”孙静言问。

林慧晶见孙静言一点都不诧异,反问道:“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孙静言笑了笑,说:“慧晶,不是我不相信你,这种事,没有一点证据,不可以乱说的。从我们比赛到现在,已经经历了四场比赛,淘汰了三十多个人,能够进入到最后的决赛的,都是十分优秀的选手,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还需要用不光明的手段去争取名额呢?”

林慧晶想了想,觉得也是,女孩们个个实力不俗,想必许多人回去以后,也研究了比赛的视频,对自己竞争对手的实力也有了一些了解,鹿死谁手,尤未可知。难道要私底下弄个通行证,有双保险才放心吗?

“那你的意思是?”林慧晶虚心请教道。

孙静言想了想,说:“对于这样的传言,反正我是不信的,我相信此次比赛会有一个公正的结果,而且我对自己晋级也十分有信心。”

林慧晶震惊地看着孙静言,没想到孙静言竟然会这么说。

同时,她又有些迷茫了。

孙静言说:“你偷听到别人说的,是不是没看到对方是谁啊?”

林慧晶摇头:“还真没有呢,不过,那个人的英语有口音,不是我们这些英语十分重要的国家的人,我觉得,像是东亚国家的。”

东亚就包裹中日韩等国了。

“记得是哪里的口音吗?”孙静言问。

林慧晶皱眉思索,说:“来自中国大陆地区的参赛选手只有你,香港的我接触过,他们的英语都非常不错,口音比较少,我不记得是日本的还是韩国的了。”

或许国人比较容易区分日韩的口音,但是稍远一些的,怕是没那么容易区分了。

孙静言点头,说:“不管是谁说的,反正我不会信,你也不要信。认真比赛,才不会枉费我们坚持到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林慧晶觉得孙静言的语气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她觉得,听孙静言的肯定没错的,于是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孙静言观点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让林慧晶安心了不少,静言那么厉害,她说的肯定没有错的。

这次孙静言到的比较早,所以时间还比较充足,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

这也是徐述之的意思,到得早点,有充足的时间休息好,也就能够精力充沛地进行最后一场比赛了。

林慧晶离开以后,孙静言就打电话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徐述之。

徐述之听完就笑了,说:“看上去,像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啊!”

孙静言眼睛一亮,立马说:“我也这么觉得,慧晶跟我说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对劲,这个谣言好像是刻意传出来的一样。”

“你很聪明。”徐述之不吝夸奖说。

孙静言对此已经淡定不少了,说:“直觉而已,毕竟这画风跟之前的不太一样,总让人觉得十分蹊跷。而且我怀疑,这个谣言是那个韩国女孩故意放出来的,虽然慧晶说她不确定是日本女孩还是韩国的,但是日本的那个我接触过,我觉得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日本的那个女孩,孙静言在一个小组合作过,有过接触,对对方也有不错的印象,觉得这不是对方的行事风格。

徐述之说:“不管你觉得是谁,先藏在心里吧,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

孙静言嗯了一声,又问:“布鲁诺什么时候到?”

徐述之说:“现在还在飞机上呢,应该快了。到时候我去接他就是了。”

孙静言想了想,说:“你还是让夏言去吧,人家也是许久不见了。”

夏言对自己感情的事情,并不十分公开,所以许多细节孙静言也不知道,但是两个人分隔许久,这是真的。而且夏言受了夏隆昌的打击,应该更需要从布鲁诺身上找回一些信心。

“好啦,我知道了,就你贴心。”徐述之笑着说。

和徐述之打完电话,孙静言心情也十分不错,林慧晶说的那个传言,也被抛到了脑后,那真是一个无脑的说法。

孙静言好好睡了一觉,又泡了个澡,浑身放松了不少,心态也调整的差不多了。

等到参赛的选手们到齐了以后,肖女士就将大家集中起来,宣布最后一场比赛的内容,已经现在要做的准备。

这最后一场比赛,竟然是一场辩论赛,而且只有一个辩题,所有的人都是围绕这个辩题来辩论的。

大家有一天一夜的找资料的时间,还有互相协同合作的时间。

辩题自然也不是国内那些辩论赛常见的题目,却是一个情景设置的题目,而且内容要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要实际的多。

假如将来,你当选了国家的首脑,而你所带领的国家,和你的邻国一直不太和睦,双发摩擦不断,但是从没有爆发过战争。有一天,你接到一个电话,犯罪分子威胁你,如果你不朝邻国境内发射一枚炮弹,精准打击他们的平民聚居区,他们将在你所领导的国家的某座城市里,引爆□□,□□安置在人流密集处,而且你只有三分钟的决策时间,请问你是选择听从,还是不听从呢?

拿到这个题目的时候,孙静言就觉得一阵蛋疼,真是坑爹啊!

这个题目,有点像是扳不扳轨道的题目,原题目是,你是轨道工,在你工作的时候,有一辆火车到来,可是火车即将开过的轨道有几个孩子在玩耍,而另一条废弃的轨道上,只有一个孩子在玩耍,请问你会不会扳动轨道,使得列车开往只有一个孩子的废弃铁轨呢?

更有人说,这问题,就跟妈妈和老婆掉水里,你救谁的问题一样。

孙静言拿到题目以后,第一反应是,这是故意在为难人。

可是,这样一个题目出出来,就意味着所有的人都要面临一个选择。

公布题目以后,肖女士也不管女孩们多么惊诧,议论纷纷,说:“现在还有一天的时间,请你们做好回答的准备,在你们说出自己的观点之前,你们可以尽可能地查资料,或者是询问别人。”

孙静言拿着题目,真是恨不得骂死那个出题的,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林慧晶也一脸纠结:“静言,你说,这可怎么办啊?作为国家的首脑,自然是要以保护自己的民众为责任,可是难道就可以杀死别的国家的人吗?”

孙静言苦笑,说:“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在这种严肃的比赛的场合公布出来,我一定会觉得提这个问题的人,这里有毛病。”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头部。

林慧晶笑了一声,很快又笑不出来了:“确实,如果是别的时候,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会觉得有毛病,为什么在你的问题里,就一定有人要死呢?”

孙静言是极少有选择困难症的,但是这次,她还真是犯难了。

女孩们询问彼此的意见,果然都十分纠结。有人选择发射□□,但是马上有人说,这是挑起战争,有人说不能答应,但是又有人说,大规模的恐怖袭击,肯定会造成巨大的伤亡,这是巨大的失职。

好像两条路都是死胡同。

孙静言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她猜不到出题者的意图,这个问题,还不如直接问人性本善或者性本恶,或者是男人女人之类的呢。

不管如何,这个问题,还是表现出了一种选择困境,不管选择哪一种,都会有伤害有损失,只是选择谁受到伤害,谁承受这个损失而已。

思索了一番以后,孙静言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徐述之。

孙静言不是第一个打电话给外援的人,许多女孩听完题目五分钟以后,就开始打电话了。

徐述之很快接了电话:“你吃晚饭了吗?”

开口就是如此具有烟火气息的问题,孙静言也忍不住笑了,说:“刚吃过了,你呢?”

“我们正在商量去哪里吃呢,夏言的妈妈在跟我们介绍附近的餐厅,大家正在表决。”

孙静言喔了一声,说:“刚刚题目出来了,是个很难选的问题,所以我打电话给你,希望你给我一点启发。”

“好的,你说一下。”徐述之说。

孙静言便把题目复述一遍,她记性很好,也猜到这个题目,应该是每个字都有自己的用处的,所以她是原文复述出来的。

徐述之听了以后,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难怪你也为难了,确实是个难题。”

孙静言说:“是啊,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很显然都难有抉择。”

“你有什么想法呢?”

“这个题目没有标准答案。”孙静言十分肯定地说。

徐述之嗯了一声,等着孙静言继续说下去。

孙静言现在也是朦朦胧胧的想法,说:“不管做出哪个选择,都有自己的理由,也有自己的难点。只是,我担心这个题目背后,会有没什么影射没有。”

徐述之明白了她的意思,如今国际局势也是瞬息万变的,虽然他们是生活在和平的环境中,但是战争却没有断过,当然,作为旁观者,他们当然会谴责战争,厌恶战争,可是作为决策人,面临这样一个难以抉择的难题的时候,到底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要知道,一个人拥有无上的权力的时候,也意味着面临着最难解的问题。

徐述之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女孩们来自各国的上层,面临这样的问题,自然是会要向自己觉得聪明厉害的人求助,而女孩们表达出来的观点,或许会成为某些势力捕风捉影的对象。

“其实你才是最轻松的那个呢!”徐述之说。

孙静言啊了一声,恍然有些明白了,本来参加这样的比赛,家世是她的劣势,她不像别的女孩,从出生起就锦衣玉食,还有良好的家风传承,接受最好的教育,见识最广阔的世界,因此她在唱歌跳舞等这些需要从小培养的特场上,是比不上别的女孩的,可是作为平民女孩的她,才是最没有心理压力,最没有顾忌的,因为她什么没有什么势力,也不代表任何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想明白这些,孙静言心里反而轻松了。

“你说得对,是我太纠结于问题了,事实上,回答问题不是关键。”

徐述之赞同地说:“是啊,你能想清楚就好,回归根本,这是一个辩论赛。”

孙静言虽然从未参加过辩论小组,也没有参加过辩论赛,但是她口才和思维都很了得,而且看的书也不少,能够引经据典的范围也不小。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吃饭吧!”孙静言感觉心头的压力小了许多。

徐述之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说:“好的,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

孙静言嗯了一声,说:“谢谢你。”

“我什么都没帮上。”徐述之说。

孙静言笑了笑,徐述之确实是没指点什么,但是他是她最强大的心理依靠啊,只要他在,孙静言心里就感觉不慌不忙了。

挂了电话,孙静言不在那么纠结了,慢慢的,思路也清晰起来。

初听到这个题目的时候,确实是觉得惊骇,这是选择一部分人去死,或者另一部分人去死的问题,而且因为身份,不能够放弃选择,因为放弃选择也就意味着不对邻国开炮,也是做出了一个选择。

回到活动室,还有人在,有些人还询问了肖女士:“请问可不可以放弃啊?”

肖女士说:“当然可以,放弃就是放弃比赛资格。”

在场的人顿时脸色一变。

孙静言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主办方不可能给退路,而且选手们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这个难题,虽然不知道根本的出题原因是什么,但是为了比赛的可看性,肯定不会给选手们钻空子的。

林慧晶愁眉苦脸的,看孙静言已经眉眼舒展了,忍不住问:“你已经想明白了吗?”

孙静言想了想,说:“其实并没有那么快,我只是觉得,没必要纠结了,我准备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去选,不要顾忌那么多。”

“你的意思是?”

“不要去想什么伦理,正义,要代入到这个问题中去,好好思考其中的利弊。”孙静言认真地说,这是她最能够给的建议了。

林慧晶有些不明白,但是她没有继续追问了,这样的题目,放在任何人面前,都会觉得为难,如果孙静言想明白了,那是她自己的答案,她能够给自己建议,已经是十分不错的了。

孙静言很快回到了房间,开始查资料,她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抉择,但是还需要一些资料来佐证。在辩论赛中,最重要的是有理有据,而不是你的观点是对的,还是错的,就算是你的观点不正确,也要找到充足的理由来支持自己的观点。

说白了,辩论赛的基本原则,不是在辩论出个对错,而是在于观点和经验的交流,在于一种思想的碰撞,有些类似头脑风暴。

辩论赛,考验的是口才和思维,并不是你的道德有多好,你的同情心有多强,你有多善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许多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许多人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依旧没有确定自己的观点。

不过,许多人可能也是得到了别人的指导和开解,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度过了这难熬的一天,就到了吃完晚餐以后,大家一起前往电视台的比赛场地。

这次,依旧是徐述之带着造型师化妆师和助理来找孙静言,其他的人则是拿着票,去观众通道,前往演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