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却在短时间内,思索了良多,她对两人都有好感,但是此时能帮到她最多的人,却只有他…

想罢,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从锦凳上站了起来,对着面前之人说道:“你先回去吧,别让任何人发现。”

“是,公主,”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如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存在感地出了行宫,消失在人流里。

那人前脚离开,霓裳便又带着四个侍女坐着马车进宫去了。

金銮殿上,云帝眉目慈祥,对着跪在地上的霓裳挥了挥手,“公主此时怎么来了?小连子,给公主赐坐。”

“谢皇上,“霓裳从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站起来,抬头仰视着金銮殿上的云帝,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似羞涩似喜悦,“皇上,霓裳…”

云帝见她模样,微微一笑,“公主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是,”此时小连子也端了椅子在她身边放下,可她没有坐,只是站着回答道:“霓裳觉得九殿下才识过人,且温文尔雅,是以,霓裳想请皇上赐婚。”

听到霓裳的话,云帝爽朗地大笑了几声,“朕诸多儿子里面,也最属意老九,他能娶公主为妃,也是他的福气,朕这就下旨…”

“谢皇上,”霓裳微笑。

云帝说罢,便让人草拟诏书,却见霓裳还站在原地,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又问道:“公主可还有事?”

霓裳点了点头,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张了张口,复又闭上…

云帝看她如此模样便猜到了她想说什么,若是两国能联姻,他出兵帮帮兴国又如何,因为早晚,这天下江山,将在他儿子手中合为一体

于是云帝露出慈祥的笑容,对着还在踟蹰的霓裳说道:“公主若是为了蛮夷侵犯兴国一事,那便不用担心,过两日,朕会下旨,派兵前往兴国。”

霓裳大喜,她没有直接说出来,是害怕云帝怀疑她如何这么快知晓,如今得到云帝肯定的答案后,她又才委屈地说道:“今日霓裳才收到父皇的来信,心中忧虑,也不知道此时兴国究竟如何了?”

云帝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安慰着她道:“如今情势已经稳定下来,北方蛮夷,不足为虑,公主不必担心。”

听得云帝如此说,霓裳假作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问完情况,霓裳便告退了,在出宫的路上,却见到了九皇子云谙,云谙不知道此时会遇上她,脸上的膏药没来得及敷。

云谙前些日子的模样,霓裳一直都知道是他故意为之的,可也并不觉得他那模样丑陋,却也没想过,没有膏药掩饰的这张脸竟然如此俊逸非凡,她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的容貌而失神过,可是此时,她真是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云谙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对他的态度,她虽然有些暗恼,不过更多的确实欣喜,云谙才识出众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她到底还是个花季的少女,见到云谙如此风姿,心中再一想他将成为自己的丈夫,一时间,心间被喜悦填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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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盛载怒气回归

第九十六章 盛载怒气回归

“父皇,不知唤儿臣来所为何事?”云谙请安过后,便询问着云帝,因着刚刚见到霓裳公主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云帝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把自己最中意的儿子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很欣慰也很自豪地点了点头,才道:“谙儿,过来些。”

云谙依言上前了几步,云帝才又道:“前些日子你与霓裳公主相处得如何?”

云谙听到父皇如此问,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父皇,霓裳公主才貌出众,但她是儿臣的师妹…”他只能以此来搪塞,说明自己对她无儿女之情。

可他这话才说完,云帝的脸色却是一变,“师妹又如何?你的意思是霓裳公主配不上你?”

云谙的眉头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儿臣无此意,是儿臣配不上霓裳公主”

“混账”云帝大怒,“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谙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伸手撩开衣袍,往地上一跪,“父皇,儿臣惹得父皇生气恼怒,是儿臣不孝…但,请父皇成全。”

“成全你什么?成全你娶了那个武青悠?”此时的云帝因为气愤,双眼瞪得有如铜铃,属于上位者的绝对霸气彰显无疑。

可跪在地上的云谙纹丝不动,“是,儿臣想娶青悠为妃。”

云帝怒极反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武氏不能再出一位皇后吗?

云谙没有立马回答,因为他清楚父皇的脾气,知道此时若是与他犟着,非但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还会害了青悠,是以他闭口不言,只等父皇怪罪。

李贵妃在宫中耳目众多,在霓裳请婚,云帝允诺后,她便往金銮殿来,此时远远第就听到了云帝这明显带着怒气的问话,脚步加快不少,还未进殿,便看到跪在地上的儿子,而上面云帝正满脸怒火。

李贵妃见到这场面,什么话也未说,只是缓缓走到云帝面前,“臣妾给皇上请安。”

云帝早就看见了她,听她请安,只是胡乱地摆了摆手,然后指着云谙道:“你看看,你给朕教的什么儿子”

这话对李贵妃而言却是有些重了,因为云帝对她一向是温柔的,心下便明白,谙儿肯定犯了大错。

于是转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儿子,问道:“谙儿,你做了什么把你父皇气成这样?”

云谙这才抬头看向自己的母妃,也知道母妃与父皇的心思是一样的,可他今日若妥协了,那么他的王妃也将变成其他人…

于是他抬起了头来,“母妃,儿臣与霓裳并无儿女之情,所以儿臣并不想娶她为妃。”

李贵妃听了儿子的话,才明白为何云帝会气成这样。猛向他递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

不止是云帝,就连她也一瞬间气息不畅,上一次明明与他好好说过了,为何到现在,还这般一根筋

云帝再次听到云谙冥顽不灵的话,气的手指直颤,“你看看,你看看…”

李贵妃瞪了云谙一眼,连忙走到云帝身边,温柔地替他抚了抚胸口,“皇上别生气,谙儿刚刚说的胡话。”

云帝被李贵妃抚慰了一下,气息也稍平顺了些,然后才对李贵妃说:“朕不想看到他,你把他带走,不管怎样,三日后,朕会下旨赐婚。”这话虽是对着李贵妃说的,实际上却是对着云谙说的。

云谙听后,抬起头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贵妃使了眼色,强迫他不准再言。

而云帝说完那番话,又才压低了几分声音,对着李贵妃道:“跟他好生说,这件事不能有差池”

“是,皇上。”李贵妃柔婉的嗓音说完后,云帝便抬头揉了揉额头,然后对两人道:“你们先下去吧,朕一个静静。”

云谙随着李贵妃走出金銮殿,并不是因为妥协,而是因为他知道以父皇的性子,自己如何说都无法改变,刚刚是他冲动了,想到此处,他薄薄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可不过片刻,却又松泛了些,眸子里却闪过一道微光,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谙儿…”正出神,却听到母妃的声音。

云谙低头应了一声。

“母妃之前给你说的话都白说了?”李贵妃故意板起了脸孔。

“母妃,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云谙不闪不避,迎视着母妃的视线。

李贵妃见着如此固执的儿子,也知道他像极了他的父皇,无奈地叹了口气,才又说道:“你是皇家的孩子,从小拥有的都比别人多,但你也必须为此负担起责任,你父皇也是关心你,想给你将来打下一个好基础”

“儿臣并不怪父皇,只是若要牺牲儿臣一生的幸福,儿臣做不到”

李贵妃皱眉,“母妃知道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可你要知道若你让父皇失望了,以后会是什么结果?”李贵妃说完,见儿子始终没有动摇,嗓音不由又柔软了几分,声音也跟着小了下来,“谙儿,你喜欢青悠那孩子,母亲也喜欢,可是你将来要承继大统,若你娶了霓裳公主,让父皇满意了,你自己双翼也丰满了,到时候登基,你想让谁做皇后,不都由你说了算吗?那时候你喜欢谁便让谁入宫,母妃绝对不会有半点意见。”

云谙摇头叹了口气,父皇和母妃已经做下了这个决定,即便他说再多,也是无法更改的,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与母妃冲突,于是说道:“母妃放心,儿臣不会再与父皇争辩。”

李贵妃不知道他这话说得巧妙,只以为他是想通了,于是露出笑容,上前替他理了理头发,“别怪母妃,母妃只是希望你今后能更好。”

“儿臣明白。”

李贵妃见他脸上没有半点怨怼,脸上才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云谙把李贵妃送回寝宫后,便往宫外而去,直奔霓裳暂居的行宫。

霓裳才回行宫不久,便听到侍女说靖王求见。当即站起身来,让四个侍女好生再装扮了一番才出去见他。

云谙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霓裳一眼,便半垂着眼眸说道:“打扰公主了。”

霓裳缓缓走进来,心中有些雀跃,“殿下找霓裳可是有事?”

云谙并没有拐弯抹角,只是抬眼看了下她身边的四个美婢,“云谙有些私事想与公主详谈,不知可否屏退他人?”

听他如此说,霓裳心底的喜悦更甚,面上却努力维持着端雅的笑容,优雅地抬起手臂对着身后四人挥了挥,“你们先下去吧,没本宫的吩咐,暂时别进来。”

“是…”四人整齐划一地回答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殿下请坐…”霓裳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谙原本不想多做停留,可自己要说的话毕竟有些伤人脸面,于是缓缓坐了下来,也没有急着开口。

霓裳也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隔着一个条几看着他,云谙没有抬头看他,视线停留在他斜前方的地面上,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手随意地搭在腿上,一手扶着椅子把手,优美的侧脸轮廓看起来赏心悦目,看着看着,她的心好像乱了节奏…

“殿下,你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霓裳试探着问道。

“嗯,”云谙轻应了一声,这才转过头来,霓裳对上他的视线,只觉脸颊微微一烫,不由自主地转开了头去。

“其实,我来此,是想告诉公主…”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直接说出来,可是话到口中,却有些吐不出来。

“告诉我什么?”霓裳听得此话,也管不得脸颊发烫,心底雀跃更甚,干脆便问了出来。

云谙狠了狠心,此番若不说清楚,不止是他自己,对她而言也不公平,于是说道:“兴,云两国联姻,若能成自是好事,可云谙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你什么意思?”初始听,她还开心着,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

云谙抬头,直视着她,这一次霓裳也没有避开,脸色仍然有些发红,却不是羞的,而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气的。

云谙摇了摇头,也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可还是说道:“云谙一直把公主当师妹”

“师妹…”霓裳哼了一声,她原本就不是什么柔婉女子,此时又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此前的种种心动,种种欢喜,全部化为乌有,甚至转为了嫉恨。

可她并未把这种嫉恨释放出来,只是平静地说道:“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云国无意联姻,我霓裳也不会死皮赖脸”

云谙虽然言语上没有退让,可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愧疚的,毕竟她是女子,如此作为,她心里恐怕不好受,本想出言安慰几句,却觉得自己若是如此做,反令她更加尴尬。

霓裳很快恢复了正常,面上保持了两分笑意,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师兄,师兄刚刚说不能违背自己的心,可否告知霓裳,师兄是否有心上人了?”

霓裳的脸上此时半点气恼都找不见,似没有半点心机,只是纯粹的打趣说出这番话来。

云谙微微一笑,只点了点头,并未说出名字,不管这霓裳外表如何,他却不能让人有半点动机和可能去伤害到她。

霓裳见云谙不答,再问也问不出,可她想到了那日昭觉寺里,云谙的反应。当时,她只是觉得云谙待武青悠有些特别,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她才觉得云谙心中之人恐怕就是武青悠。

想到武青悠,她牙齿使劲咬了两下,新仇旧怨加在一起,让她如何不恼,如何不恨,可是在云谙面前,她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两人又随意说了几句,云谙便告辞要走,霓裳没有挽留,直送走了云谙,霓裳才咬牙切齿地念了一遍又一遍武青悠的名字。

遥在武府的武青悠正看着书,突然打了个喷嚏,背后还一阵发寒,于是对采汾道:“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屋里烧个炉子吧。”

“是,小姐,”采汾答完,还体贴地拿了件外袍给她披上,她又接着看起书来。

三日后,云帝已经拟好圣旨,就待颁发,却在这时,霓裳又进了宫。

请过安后,没等云帝问话,霓裳直接说道:“皇上,父皇来信说侵扰兴国的蛮夷已经退去,情势缓和。”

云帝也在昨日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虽然有些惋惜,可眼下能促进两国联姻才是最重要的,于是笑着道:“嗯,这是老天在保佑兴国。”

霓裳笑着应了声,又接着说道:“霓裳离国已近两月,该回国去看看了,多谢皇上这些时日来的照拂。”

霓裳这番话把云帝说得有些糊涂了,“公主这是…”

“霓裳觉得婚姻大事,还得回国去跟父皇商议一下。”霓裳并没有把云谙找她拒绝一事说出来,除了是她脸面的问题,还是她不想撕破脸皮,一切待回到兴国再作决定。

云帝有些不悦,外族蛮夷不停袭扰,此时联姻一事眼看就要敲定,好不容易说通了儿子,兴国这位公主又开始闹腾了,可她既然如此说了,身为一国之主,难道还要强迫一个小女子不成?

云帝压下心中的不快,脸上却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公主便与昭帝好生商量一下,朕等你们的回信。”昭帝指的是兴国皇帝。

自霓裳与云帝告辞,两日后,便带着三千人的护卫队伍离开了云国京都。

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在城门外时,云谙脸色变得有些沉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之前,他之所以没有再求父皇,是因为他知道,即便惹恼了父皇,这门姻亲也无法改变,只有让霓裳自己解除,才能到达最终目的,他也准备好了面对父皇的雷霆之火,可是这一切好像就被一只手抹去了痕迹,父皇虽然恼怒,可似乎并不是针对自己。

而更让他觉得不解的是霓裳的态度,当日他分明看到了她眼中压抑的怒火,可是之后,她只是默默地离开了…

(章节名什么的太伤脑细胞了~~今日就这四千字了)

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下毒之人是谁?

第九十七章 下毒之人是谁?

霓裳离京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武青悠耳中,对于此事,她没有特别的反应。

而原本安宁下来的北方蛮夷,不知为何突然猛烈袭击云国,云国边境防守牢固,竟也没有撑过一个月,接二连三地丢掉了几座城池。

这一月来京都百姓生活依旧,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蛮夷袭扰。可朝堂中却弥漫了一层令人窒息的气压,每日上朝,云帝都沉着脸,听着战况…

接连而来的消息,每况愈下,只得派出武承义掌控三军,挥军北上。

而在大军开拔前夕,武青悠照例去给爹爹请安,却见到连夜研究战情的爹爹咳嗽得更加厉害,甚至吐了一丝血丝…

当即脸色大变,前一世她只顾着和徐莹整日胡闹,即便爹爹生病了,她都没有太过留意,可是她记得,爹爹的死前,也是这般咳着血。

一时间,她震惊,骇然得无以复加。

“爹爹,上次咳嗽之后便一直未好转?”她尽量压着自己颤抖的声线说道。

武承义却不是很在意地摆了摆手,手下的笔未停,一边咳一面说道:“是这些日子来,赶着研究兵法,所以稍微严重了些…”

只是严重了些?

她根本不信,徐莹的话,再次闯入她脑中,爹爹是被人害死的

因为这个潜意识里的声音,她开始觉得事情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头,爹爹身体一向健朗,不可能这么久还一直咳嗽,,甚至到咳血的地步。

心口突然像被塞入了一块东西,堵得她难受,她急切地上前了一步,“爹爹,你可有再唤过大夫诊脉?”

武承义忙得连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无,只说道:“爹爹身体无事,待忙过这里,好好休息一阵,就好了。”

怎么会好?前世就是这么去的…

武青悠猛然踏前一步,把武承义手中的兵书夺了过来。

武承义眼前一花,桌子上已经空了,此时前线战况正紧急,即便他再宠爱自己的女儿,也得分个轻重,是以脸色沉了两分,“青悠,快把书给爹爹,爹爹过两日就要率兵北上了,时间紧急,耽误不得”

武青悠没有妥协,把兵书抱在怀里,“爹爹,战况虽紧急,可你身为一军主帅,身体好坏更会影响整个军队的发挥。”

“你…哎爹爹知道你关心我,过两日,开拔出京了,爹爹会让随行的大夫看看的。”武承义干脆站起身来,半搂半送地把她赶出了房间,手中的兵书也在她手中不翼而飞。

武青悠愣在房门前,心绪翻涌…却没有立马再进去,刚刚是她联想到前世,情绪太激动了,是以没有想过这般跟爹爹说,根本说不通。在爹爹眼中,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病症,可是她知道这病会带来什么后果…

想起前一世爹爹离开后,她一人趴在灵柩前大哭的场景,心口突然一揪,不能…他一定不能让爹爹就这么去了,不管是人为还是生病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离开,回到自己院子后,便先让云珠去请大夫过府,又吩咐采汾去把那几本从朗月斋带回来的医书拿出来。

她站在窗户前,整理自己的思绪,她心中其实已经种下了一个怀疑的种子,只是一切还得等大夫来诊脉过后才能肯定。

这一世因为自己重生,产生了很多变数,包括爹爹的病,前一世,她是等到爹爹打完了仗,才知道爹爹已经进入弥留之际,是以,她也一直认为爹爹是在战场上操劳过度。可眼下来看,还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没过多久,采汾便把医书找了出来,还未来得及浏览完一本,云珠也已经带着大夫回了武府。

武青悠没有半分耽搁,直接引着大夫来到了武承义的书房。

武承义再次见到自己的女儿和她身后的大夫,知道女儿是关心自己,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兵书,“过来吧。”

武青悠见他并没有生气,心中却是一酸,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爹爹总是包容着她,殊不知前一世把她保护得太好,失去了他的保护,她沦落到那样的下场

她让大夫过去给爹爹把脉,武承义便也趁机闭目休息了下。

没多久,那大夫便收了手,同时说道:“将军只是外邪入体,又加之疲劳,才会咳嗽不止。”把脉期间,武承义又压抑着咳嗽了几次。

听到这个答案,武青悠反而皱起了眉,没有松开,询问道:“可是爹爹他吃了药非但未好,还咳了血…”

这次的大夫跟上次的不同,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似在思考什么,过了半晌,让武承义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才摇头低语了一句什么。

武青悠没听清,可她既然对武承义的病情产生了怀疑,便不会放过任何一点问题,于是主动问道:“大夫,可是爹爹的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大夫听了她的话却也是一惊,原本他只是有一点点疑惑,却没想她会如此问,于是便告诉了她,“将军的症状和风寒无甚差别,只是这脉象,稍微有些不稳,而这舌苔,却也有些发绿。”

“发绿?”

大夫点了点头,“这跟风寒的症状明显不符…”

大夫的话还未说完,却听到武青悠的声音:“是不是中毒?”徐莹说过爹爹是被害的,至于怎么被害,被谁害,她没说,是以这些只能猜测。

可眼下,她更相信真的是有人给爹爹下了毒。尚未深入思考,那大夫却又摇头否定,“将军身上并无中毒迹象,且这舌苔仍旧白苔居多,只是泛了一层薄绿。”

大夫说道这里,武青悠也没有再问,若真有人下毒,下毒的症状又跟风寒差不多,那下毒之人也该料到会有大夫检查,既然如此,他们敢用这样的毒,必然是不易察觉的。

到了此时此刻,她已经深信了爹爹是中毒,而非风寒,先不说前世临死前徐莹的一番话,就是大夫看似模棱两可的话,也足够让她怀疑了,两厢印证,虽说大夫并未肯定,但她却肯定了…

那大夫留下一副伤寒方子后,便被采汾送出了武府,武青悠也没有在爹爹书房久留。

她再回到自己院子里时,心中思考的已经不是中毒与否了,这一夜,她翻遍了从青峰山带回来的医术,可是上面并没有毒药的记载,而她相信若是有人下毒,必然不会挑寻常的毒来下。

可要是不寻常的毒药,整个云国,她或许都找不到根源,但是有一个地方,兴许还有几分希望,那便是青峰山朗月斋里。

她来不及思考是谁要害爹爹,只在第二日辰时,便上青峰山去了。

朗月斋里,何坤和云谙都未在,忠伯把藏书室的门打开后,便自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