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当得好心塞啊!

“待会我和小琰要出门一趟,午饭就不用准备我们的份了。”傅言叙道。

“又出去?”元熙瞪大了眼睛,然后问道,“二哥,你和小琰不是刚回来吗?这么快又要出去?你们到底是出去干什么啊?需不需要人帮忙啊?”

最后一句话问得十分有热情,就差直接说出口带上我吧带上我吧了!

傅言叙道:“不需要。”

元熙:“…”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冷酷无情啊!

没有理会一旁耍宝的元熙,傅言叙转动着轮椅赶人道:“我要洗澡了。”

昨天虽然在医院洗了澡,可是身上还是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的。

元熙还想说什么,就被赵承望拎着后领带走了,顺手帮傅言叙把门关上。

*

半个小时之后,傅言叙和夏琰两人洗了澡,就出门了,元熙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问道:“真的不打算带上我吗?我已经分清楚了东北,西南,东南和西北对应的方位了,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回答他的是嘭嘭两声关车门的声音,元熙:“…”

竟然有和二哥一样冷酷无情的人啊,真是让人伤心。

夏琰并不知道元熙把她和傅言叙归为冷酷无情这一类了,此时她看了一眼傅言叙,问道:“你在韶市有房?”

“没。”傅言叙摇了摇头,笑道,“是朋友的。”

“不怕待会破坏了你朋友的房?”夏琰问道,傅言叙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没关系。”

刚开始傅言叙说没关系的时候,夏琰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等她跟着他一起去到他朋友的别墅之后,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那满屋子的狼藉啊,夏琰看向傅言叙,问道:“你干的?”

神色却是一脸的笃定。

傅言叙对着夏琰露出了一个极其无辜的笑容,看得后者无语地丢给他了一个白眼,然后从背包里取出铁棺材,将那根骨头拿了出来。

夏琰看向傅言叙:“开始?”后者朝她点头,夏琰就像上次将aoye从珐琅鼻烟壶里面逼出来一样,用同样的办法将黄仙从那根骨头里面逼了出来。

一阵黑雾涌动,随即出现了一只黄鼠狼,它身上的毛发像是失去光泽了一样,暗淡了不少,可它看向夏琰和傅言叙的眼神却一如昨晚一样的凶残怨毒。

“你们到底是谁?”

黄仙哑着嗓子问道,那双眼睛简直猩红得吓人,它不明白,它准备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怎么会在一夕之间被人全都摧毁了?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它就可以逃脱现在的困境,可偏偏临门一脚被人破坏了!

更重要的是,黄仙发现自己竟然看不穿夏琰和傅言叙两人的身份,要说两人是道教中人,又不像,可两人要不是道教中人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厉害?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害刘家?”夏琰找了一处能坐的地方坐下来,神色淡淡地看向黄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刘家这么多年都一脉单传和你脱不了关系吧?那屋檐上的婴戏图是你囚禁婴灵的地方?”

“我害刘家?哈哈哈哈…”黄仙大笑起来,“是你们人类自己贪得无厌,食髓知味,与我何关?别把刘家的人说得那么无辜,他们自己要是不贪心的话,我又怎么可能得逞?”

根本不想听黄仙在说废话的夏琰抬手,一缕白光直接打入了黄仙的体内,就像是将一根点燃的火柴丢进棉花堆里面一样,那缕白光让黄仙觉得体内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似的,痛得它不断地抽搐。

“我说!我说!”痛到极致,黄仙根本顾不得什么,连忙道,体内的烧灼感渐渐减弱,“我本不是什么家仙,不过是那些愚蠢无知的人类误认为我是罢了,当年如果不是那个和尚将我镇压在这铁棺材之中,我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下场。”

黄仙原本是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因为经常下山到附近的村子里四处祸害,靠吸取百姓的精血来修炼,害得无数无辜百姓惨死,结果被一个路过的高僧给斩灭了,将它的镇压在铁棺材之内,随即带回寺中。

原本想要利用佛法感化这妖物,谁知道当时的皇帝唐武宗下旨灭佛,下州寺院一律拆除,而高僧所在的这所寺院,恰恰在拆除的范围内。

“唐武宗?”夏琰微微挑眉,看了黄仙一眼,感情它还是一只老妖物了?

傅言叙眼神幽深,难怪之前害得他们这么狼狈了。

在华夏历史中曾发生过“三武一宗”的灭佛事件,三武中的一武正是唐武宗,世称会昌法难,在会昌三年,朝廷颁布“命杀天下摩尼师,剃发令著袈裟作沙门形而杀之”的旨意,唐武宗的这次大规模灭佛,让佛教一度大受打击。

因僧人都被强迫还俗,寺院更被拆毁,所以镇压黄鼠狼的铁棺材去处无人关心,偶然被一个普通百姓捡回家,之后几经辗转,它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可惜当日那位高僧将它镇压在铁棺材里,让它根本无法逃离,只能寻找解救的方法。

“后来我听说只要有人自愿向我供奉十五个婴灵,就可以助我从这铁棺材里面离开。”

恰好那时候它被刘宏波的太爷爷刘国民捡回了家,那时它还不能够从这铁棺材里面出来,只能够靠左右他的精神世界来达到它的目的,它知道刘国民贪财,所以就允诺他可以得到一大笔财富,果不其然,在金钱的利诱之下,他便答应了黄鼠狼,给它供奉婴灵。

所谓的婴灵,是一种非人非神非鬼非魔的物体,是停留在阴阳界的胎儿或者婴儿的亡灵,这些亡灵没有思想,没有正邪黑白之分,只是当它们遇到其他鬼煞妖物的话,很容易被其利用,滋长怨力,而黄鼠狼恰恰是利用了这一点。

“刘家的人算什么无辜?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那些婴灵可是他们自愿供奉给我的。”黄仙,不,应该叫黄鼠狼才对,冷笑一声,继续道,“要说无辜的该是我才对,我给了他们荣华富贵,到了最后他们竟然反咬我一口!”

竟然找来两个如此厉害的人坏了它的大事,简直言而无信,背信弃义!

“残害生灵,作恶多端,这也能算得上无辜?”夏琰站了起来,灵力涌至掌心,见状,黄鼠狼连忙尖叫道,“不!”

可惜夏琰毫不留情,白光自掌心闪出,直接刺入了黄鼠狼的体内,如同星星之火一般,可以燎原,在剧痛中,黄鼠狼的神情狰狞而扭曲,惨叫声源源不断,直到最终被魂飞魄散,化作一缕青烟完全消失在空气中。

原本放在铁棺材内的那根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上面出现了无数条裂痕,最终化作一堆白色的粉末。

夏琰转头看向傅言叙,挑眉道:“走吧。”

傅言叙对着夏琰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点头,带上铁棺材之后,两人就离开了别墅,去了一趟医院。

“难怪之前刘宏波一直不肯说实话了。”

夏琰的眼神有些冷,不管是第一次跟夏琰说起这事,还是后来跟她坦白,刘宏波一直没有说实话,哪怕后来那次坦白他确实是被逼上绝路了,但是还是没有把实话说出来。

刘宏波说黄鼠狼要和他互惠互利,它让他事业高升,家庭和睦,而他则要被它上身,可实际上呢?

昨天在祖宅,夏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只认为那半个身子是属于刘宏波的,毕竟当时他也没了半条命,只要等他一死,那个图案就会完整地浮现出来。

但是刚刚听黄鼠狼说,供奉它的必须是婴灵,那么就不可能是刘宏波了,而她突然想起刘宏波的老婆住院的事情,是因为从楼梯摔下去,摔伤了住院,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很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世界上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的。”傅言叙见夏琰这个样子,忍不住一笑,逗她道,“不过我好像平白得了一个小神医啊。”

听到傅言叙的话,夏琰转头瞥了他一眼,不等他开口,就问道:“你又想要以身相许了?”

傅言叙一副惊讶的样子看向夏琰,问道:“小琰什么时候那么了解我了?”

夏琰:“…”

“真的是昨夜星辰昨夜风,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傅言叙微微摇着头说道,颇有几分感慨。

夏琰:“…”

哪来什么乱七八糟?分明是他每次只会说这个好吗?

“琰琰。”小龙珠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怎么能被玄翎的契约者一次又一次地调戏呢?你应该来一次绝地反击,让他瞧瞧你的厉害啊!”

夏琰默然,然后问道:“你是让我调戏回去?”

小龙珠怒赞一下,道:“很好,原来琰琰你有这样的觉悟!”

夏琰:“…”

现在想要换契约兽还来不来得及?

小龙珠大哭:“雅蠛蝶!”

夏琰:“…”

*

到了医院之后,夏琰和傅言叙来到了刘宏波的病房,刘宏波的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是十分虚弱,他对于昨天的事情只是隐约地有些记忆,并不知道黄鼠狼到底有没有被解决掉,所以当夏琰将铁棺材丢到他的怀里时,刘宏波简直要吓吓吓死了。

“夏夏夏大师?”刘宏波虽然脸上包着纱布,但是还能看得出他神色里的惊恐。

“黄鼠狼已经除了。”夏琰神色淡淡地道。

“真的?”刘宏波的神色一喜,刚刚还把那铁棺材当做是烫手山芋,现在就把它当宝贝似的抱着了,这铁棺材可是唐朝时的古玩,卖出去可值钱了。

“不过你老婆肚子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什么?”刘宏波脱口而出,然后反应过来,尴尬地笑道,“夏大师在说什么,我老婆什么时候怀孕了?”

“利用婴灵来达到荣华富贵的目的,所以你有此报应,也不算冤枉。”夏琰并没有和刘宏波揣着明白当糊涂,然后给他报了一个数字,道,“这是我这次帮你解决麻烦的酬金,一个月内打入我的账户中,你可以不给,试试是什么后果。”

刘宏波的神色一僵,夏琰报的数字和他的铁棺材可以卖出去的估价不分上下,他现在所有的身家就剩下这个铁棺材了,要是卖了的钱全给了夏琰的话,那他岂不是真的要一穷二白了?

夏琰没有再理会刘宏波,把银行号给他之后她就转身离开了。

刘宏波看到夏琰就这么走了,连忙想要挽留,可惜夏琰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刘宏波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淡下去。

原本这件事刘宏波打算获取夏琰的同情心,让她免了他的酬金的,毕竟他以前不是没有请过风水大师,次次都得花不少钱,这次更是得花大价钱了。

如果换做以前,他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了,可惜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可是谁知道夏琰竟然知道了他和黄鼠狼的交易,他不是没有想过事后赖账,毕竟黄鼠狼都灭了,难不成她还能让它回来吗?

可是想到刚刚夏琰那句不冷不淡的“你可以不给,试试是什么后果”却听得刘宏波毛骨悚然的,夏琰的厉害他是见识到了,要是得罪了她的话,恐怕后果可不是他可以承担的。

想到刚刚夏琰说的话,刘宏波费力地将桌面上的手机拿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他连忙开机,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他儿子打来的,刘宏波心里一惊,连忙打了回去,通了之后:“儿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给我打那么多电话?”

“爸,你昨天去哪了?怎么电话都打不通?昨晚医生给妈妈孕检,结果说妈妈肚子里的是死胎。”

“!”刘宏波脸色一白,手机从手里掉落。

“爸?你有在听吗?爸?”

刘宏波给他儿子打电话的事情夏琰自然是不知道的了,不过她之所以知道她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是因为屋檐上既然呈现了婴孩的下半身,那么就说明了它已经得手了,至少得手了一半了,如果她不干脆利落地一并除掉,只怕连刘宏波的老婆也有危险。

傅言叙转头看了一眼夏琰,笑道:“难得小琰刚刚赚了那么多钱,不如请我吃顿饭?”

“钱还没到账呢。”夏琰瞥了他一眼,后者耸了耸肩,“迟早的事。”

那天夏琰和傅言叙在外面吃了饭,当天傍晚她就准备离开韶市回青县了,临走前,夏琰对傅言叙道:“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可以来找我。”

她说的是指治疗他双腿的事情。

傅言叙一笑,眼神里莫名地多了几分柔软的温柔,他道:“好,小琰要在青县等我。”

------题外话------

下一章就要回青县啦,么么哒

一直忘了补的小剧场——

大言:怎么那么多人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

琰琰:因为我是女主。

大言:可是你才十三岁啊。

琰琰:因为我是女主。

大言: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一句?

琰琰:不行。

大言:为什么?

琰琰:因为我是女主。

大言:…

挂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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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仕颖 送了1朵鲜花

么么哒妹子们

V017 翻脸,下药

“诶,你听说了没?青市有几所高中都要提前录取夏琰,说是如果她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入读他们学校。”

夏露在收拾书本的时候听到隔壁组的同学正在说着这件事,手上一顿,眼神阴郁。

“果然,夏琰就是本年度我最恨的人,没有之一。”另一个女同学撇嘴说道,只是语气里没有什么恶意,她叹了口气,道,“唉,你说都是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夏琰她到底是怎么一下子突飞猛进的啊?”

如果夏琰之前一直都是这么好的成绩的话,那么他们只会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事实却是她一下子就一飞冲天了,而且还冲到一个他们无法触摸的境界。

所以说,夏琰拉仇恨是情有可原的。

“我也想知道啊,就像大力水手一下子吃了菠菜一样,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刚开始说话的女同学摇了摇头,道,“听说四班的同学现在都拿夏琰的笔记去复习,成绩进步了不少啊。”

“好羡慕有一个学霸的同班同学。”

“哈哈,这叫学霸吧?这叫学神才对!”

“反正是我们这种凡人膜拜的对象就对了,别收拾了,快走吧,待会饭堂就排满人了。”

“走走走,买了饭先回宿舍洗澡。”

等那两个女同学离开了,夏露才慢吞吞地将需要带回家的书本和作业都放进书包里面,只是拿着书本的手十分用力,手背的青筋都要突起来了,用力到像是拿那些书本泄愤一样。

收拾好东西之后,夏露背起书包就离开了教室准备回家,谁知道还没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夏琰、何子夕和凌菲菲三人在靠近楼梯口的地方说话。

*

“怎么又是你?”何子夕正和夏琰打算下楼,就遇到了在楼梯口堵她们的凌菲菲,这个场景为什么那么熟悉啊?

“我有事要和你说。”凌菲菲开口对夏琰道,一旁的何子夕道,“你下一句是不是该说你跟我过来?”

凌菲菲看了一眼何子夕,道:“这次不用。”

何子夕一噎:“…”

她这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吧?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凌菲菲认真地对夏琰道,“对不起。”

夏琰挑眉,看向她,后者脸上的神色坦坦荡荡的,没有半分尴尬和不自在,她道:“是我自己识人不清,还误会了你。”

对于这件事情,凌菲菲一直纠结了很久,之前从夏琰的口中得知郑可琳会被人告,是因为她和别人联手想要强奸叶沛菡,哪怕从她的神情中可以得知她是说真的,但是凌菲菲还是不愿意相信,但是奇怪的是,她也不敢去向郑可琳求证。

如果换做是以前,她一定会相信郑可琳,甚至会坦荡荡地去问她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从夏琰这里离开之后,她就胆怯了,她害怕听到一个她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可即便如此,事实摆在眼前,不是她说不愿意相信,那就不是真的,可以说,凌菲菲之前对郑可琳有多信任,得知真相之后她就有多失望。

凌菲菲一向是一根筋的,她既然和郑可琳从小一起玩到大,所以郑可琳要当中山中学的大姐大,她自然就会二话不说地就站在她这边了,但是这事和与别人联手意图强奸别人的事完全是两码子事,已经完全超越凌菲菲的底线了。

而且郑可琳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不仅没有承认错误,反倒是还想撒谎,让她请她父亲帮忙,这让凌菲菲十分失望,从她拒绝郑可琳,到后者翻脸不认人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那时候凌菲菲才终于明白以前她父母为什么不让她和郑可琳玩得那么近了,不是因为对方不爱学习,也不是因为她是小太妹,而是因为对方根本不至于她付出那么真挚的友谊。

只是话虽如此,但是她确实是把郑可琳当做好朋友,好姐妹那么多年了,一下子得知这么不堪的真相,凌菲菲那段时间情绪低落了很久,直到今天她才收拾好心情来跟夏琰道歉。

“嗯?”何子夕狐疑地看了一眼凌菲菲,完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毕竟她并不知道上次夏琰和凌菲菲之间说什么,只看到了两人说着说着莫名其妙地就动手了,但是那件事距离现在已经很久了,如果要道歉的话,怎么会拖到现在?

何子夕皱眉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现在凌菲菲在何子夕的心里面信用度已经为负数了。

“我在道歉。”凌菲菲看向何子夕,眉头微微一拧,像是有些不解地反问道,“看不出来?”

她都这么明显了。

何子夕:“…”

为什么有一种她觉得她是弱智的感觉?

夏琰见状,忍不住笑了一下,虽然接触凌菲菲不多,但是几次见面交谈可以看得出,这姑娘有点天然呆啊,似乎还是个小武痴,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她来了个过肩摔之后就对她莫名地亲近起来了。

“没什么。”

夏琰对着凌菲菲摇了摇头,其实对于凌菲菲会不会来跟她道歉这事,她早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毕竟凌菲菲的性子摆在那儿,主动承认错误这样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并不会让人意外。

凌菲菲仔细看了一眼夏琰的表情,发现她是在说真话,便放心了,然后道:“那我以后可以来找你吗?”

夏琰挑眉,笑着问道:“找我做什么?”

凌菲菲很直白地道:“打架。”

如果不是知道凌菲菲的性子,夏琰都要以为她是故意在挑衅了,耸了耸肩,笑道:“随你。”

一旁的何子夕在那儿鼓着腮帮子,看向凌菲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这样太莫名其妙了吧?更加莫名其妙的是同桌竟然也答应了?

难道她们说的打架,不是她想的那种打架?

得到夏琰肯定的回答,凌菲菲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明显地一亮,整个人显得有些兴奋起来,对着夏琰点了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夏琰刚想说什么,却忽然拉着凌菲菲往一旁闪了过去,后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有人哎哟一声,道:“谁那么缺德啊。”

说话的是一个女生,她不知道怎么地就往夏琰她们那个方向扑了过来,如果夏琰刚刚没有拉着凌菲菲闪开的话,只怕三人会撞在一起了,说不定混乱中还会摔下楼。

“你没事吧?怎么突然之间扑上去?”和女生同行的同学上前扶着她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女生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同学指了一下楼上,道,“刚刚那个女生推了你一把就跑上去了。”

女生磨牙,可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只好作罢,转头对夏琰道:“对不起啊,刚刚差点撞到你们了。”

“没事。”夏琰摇了摇头,她的眼睛扫了一眼上楼的楼梯,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刚那个人似乎是…夏露?

夏琰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她倒是没想到夏露竟然敢当众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要是三人真的不小心摔下楼,又不小心出了意外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三条人命了。

“吓我一跳啊,同桌,幸亏你反应快。”一旁的何子夕反应是更加迟钝了,她反应过来之后,事情已经发生完了,她抬头张望了一下上楼的楼梯口,一脸不高兴地道,“是谁这么大的恶作剧啊?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了怎么办?”

何子夕并不知道对方是夏露,更没有想过对方是故意的,只当有人想要恶作剧罢了,而且还是一个过分的恶作剧。

“没事了,走吧。”夏琰收回视线,然后对何子夕她们道。

等夏琰她们都走了之后,夏露才从楼上慢慢地走了下来,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干这样的事,要说一点都不紧张那就是假的了,可是除了紧张之外,看到夏琰竟然躲了过去了,心里面更多的是觉得可惜了。

一想到刚刚那两个女同学在她身边说的话,夏露心里就忍不住地滋长出怨恨和嫉妒的阴暗心理,夏琰她凭什么?以前不过是被她欺负了都不敢吭声的废物而已,可是如今竟然踩在了她的头上。

这样的阴暗心理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淡,反倒是日益增长,嫉妒和怨恨的心理就像是一棵茁壮成长的树苗一样。

带着这样的情绪,夏露从学校回到家里,一路上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进了门之后,李玉娥看到夏露就道:“露露,我现在要去医院给你奶奶送饭,这些东西你待会收拾一下。”

可夏露就像是没有听到李玉娥的话似的,把书包一丢,就直接要上楼了,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李玉娥见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火气噌的一声就烧起来了,她道:“夏露,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夏露听到李玉娥的话,回头一脸不耐烦地看向她,说道:“你到底烦不烦啊?我耳朵又没有问题,怎么可能没听到?总是说一些废话!”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李玉娥眼睛一瞪,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妈吗?整天跟你说话你都一副爱理不搭的样子,什么态度啊?”

听到李玉娥的话,夏露并没有半分退让,她道:“你是我妈又怎么样?我都快要中考了,老是让我做这样,做那样,我还要不要复习了?”

一想到夏霆以前要中考的时候,李玉娥不仅买这样那样的营养品给夏霆补脑,而且还禁止所有人在家里大声说话,甚至连电视都不能开,就连夏霓最起码也什么事都不用她干,如此对比下来,夏露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一个。

“夏霆和夏霓要中考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让他们做,现在什么都让我做,还说最疼我,我看才是被捡来的那一个。”夏露对李玉娥道。

其实夏露真的是冤枉李玉娥了,那时候她之所以买那么多营养品给夏霆吃,让夏霓什么家务活都不用干,那是因为那时候她还有工作,而且家里的家务活又不止她一个人干。

但是现在不同,她的工作没了,三个孩子的书还没有读完,自然得省吃俭用了,而且现在夏奶奶还住院了,她得医院家里两边跑,自己都忙不过来了,对夏露当然是有几分忽略的了。

“你说这话你也不觉得亏心?”

听到夏露这么说,李玉娥简直觉得心都寒了,三个孩子当中,李玉娥自问自己最疼的人肯定是夏露,哪怕是大儿子夏霆都得排后面,可是她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让她这么多年的偏爱成为了笑话。

“你说你要中考,要复习,难道你就忙到帮你妈我做一点事情的时间都没有吗?你自己想想你这几次考的成绩,有哪一次是让我满意的?一直退步,一直退步,按照这个样子,别说考青市一中了,我看你连高中都考不上!”

李玉娥每天在家里做完家务活就要去医院送饭,现在是夏天,特别是中午的时候,太阳更是晒到让人要中暑了,天气一热,人的脾气自然很容易就上来了,所以一看到夏露这个样子,李玉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了。

“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夏露冷笑一声,她原本就是被宠着长大的,脾气一向大得很,根本不怕跟李玉娥吵架,她道,“你就是因为看我成绩退步了,觉得我这个女儿不能够考上好高中了,所以你才露出你的真面目的。”

李玉娥闻言,怒极了,她道:“夏!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