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万块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而且还是她自己存了这么多年,这里扣一点,那里挤一点给存下来的,竟然一下子就没了,这简直和一朝回到改革前有什么区别?

“哎呀!”夏露看到自己的房间一下子就李玉娥弄得乱七八糟的,当即一跺脚,道,“钱没在我这儿。”

“什么意思?”李玉娥回头,看了夏露一眼,神色有些怀疑。

夏露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道:“我把钱给别人了。”

“给别人了?别人是谁?”李玉娥连忙追问道,“你为什么把钱给别人了?那可是一万块啊,你让人写欠条了没有?有没有说好什么时候还钱?”

李玉娥听到夏露说把钱给别人了,并没有怀疑到别的地方,只当做是别人跟夏露借钱了,因此才会问对方有没有写欠条的。

可惜,夏露的答案注定让李玉娥失望,或者说绝望了,她道:“没有,我是给他们的。”

“给!?”李玉娥的眼睛一瞪,“谁让你平白无故地就给钱给别人了?你很有钱吗?那些钱是你的吗?你说给就给,你有问过我吗?你不知道爸妈赚钱有多辛苦吗?”

“反正那些都是你的私房钱,爸爸又不知道的,你就当做借给我好了,等我赚钱了再还你就是了!”夏露梗着脖子顶撞道。

“你,你个败家女!”李玉娥简直要被气到失去理智了,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好吗?等等,李玉娥反应过来,夏露刚刚说的是,他们?意思是指不止给一个人?他们是谁?

联想到夏露取钱当天,晚上就发生了那件事…李玉娥咬牙问向夏露:“你说,你把钱给谁了?是不是给了那三个小混混?”

夏露的脸色一白,没想到李玉娥会猜到他们的身上,心里蓦地一紧,一是因为听李玉娥提起那三个小混混,让夏露不自觉地想到了那晚折磨般的经历,二是因为害怕她指使那三个小混混去车仑女干何子夕的事情被人察觉到了。

可是李玉娥却不知道夏露在想些什么,她只当她是默认了,想到这些天夏露古古怪怪的行为,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念头在脑海里面生成,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向夏露:“你你你,你难道真的是自愿和那三个小混混混在一起的?那些钱是不是你给他们的?你该不会,该不会是…”

后面的话过于难以启齿,李玉娥根本说不出口,她有个同村的姐妹的女儿年纪小小乱搞男女关系,还贴钱给那个男生,这事儿传开之后,知道的人都在笑她的女儿不知羞耻,不要脸。

李玉娥听说了之后也笑过她那个姐妹的女儿,可是她完全没想到同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女儿的身上,而且别人倒贴一个男生,她女儿倒好,一下子倒贴三个,乱搞男女关系就算了,还闹到了警察局!

李玉娥忍不住眼前发黑,身体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了下去。

夏露听到李玉娥的话,忍不住一愣,随即脸色发白,就算李玉娥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她还是听出来了,当即咬牙,她完全没想到李玉娥竟然会这么想她,明明在这之前她还一直口口声声地说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夏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原以为被夏琰逼迫之后,主动承认是自愿与那三个小混混发生性关系的,已经够让她颜面扫地的了,可是谁知道更加让她难堪的是李玉娥的猜测,她原以为自己破罐子破摔,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但是当听到李玉娥这么说了之后,夏露发现自己其实还是很在意的。

只是再怎么在意也没有用了,她不可能真的把真相说出口,否则的话,等待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

在房间内争吵的两人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在靠近,直到听到砰地一声巨响,李玉娥和夏露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勃然大怒的夏成忠,两人心底里蓦地一虚。

“成,成忠。”李玉娥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地看向夏成忠,没办法,现在的他看起来比那天在医院的时候还要吓人,夏露也被吓得连忙往李玉娥身后躲去。

“好!很好!”夏成忠愤怒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你们母女俩真是太好了!”

他的老婆背着他藏私房钱,他的女儿偷他老婆的私房钱去倒贴那三个小混混,好!真的很好!

“成忠,你听我解释。”李玉娥上前,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夏成忠一手给挥开了,然后在房间里找着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够抓起来打人的,直到被他找到了一把塑胶的长尺,拿了起来,就朝着夏露挥了过去,“既然你这么不要脸,那我打死你好了,就当我没你这个女儿!”

夏成忠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长尺,啪啪啪地打在夏露的身上,痛得她四处闪躲,哭喊着:“爸,我错了,不要打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惜夏成忠根本听不进去,一想到夏露做出的那些不知羞耻的事情,他的怒意更盛,刚刚夏露不敢跟李玉娥坦白,就被夏成忠当做是默认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已经考完试,回家住的夏霆和夏霓两人还在睡懒觉,听到砰地一声连忙跑了出来,跑到夏露的房间,就看到她被夏成忠打得哭爹喊娘的了。

李玉娥一看到他们,连忙道:“小霆,小霓,快来拦着你们爸爸,他快要把露露打死了。”

夏霆见状,三两步上前抓住了夏成忠的手,道:“爸,你干什么?露露都快被你打死了,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

夏霆今年读高三,长得十分高大,一下子就抓住了夏成忠,让他动不了了。

之前高考完了,夏霆就留在青市做暑假工,恰好这两天放假,而夏霓又考完试了,兄妹两人就一起回来了。

“你给我放开,看我不打死这个败坏家门的臭丫头!”夏成忠一甩,直接把夏霆给甩开了,李玉娥见夏霆拦不住夏成忠,吓得连忙跑去打电话了,要是连儿子都拦不住的话,她们还怎么拦啊?

老夏家的几兄弟姐妹都轮番打了电话,最快赶到的是离他们家最近,从医院赶来的夏成翰。

一看到夏成翰,李玉娥就连忙拉着他上楼了,道:“成翰啊,你好好劝劝你大哥,让他别再打露露了,小霆他们在一旁拉着,都拉不住你大哥!”

“也就是说,爸爸你帮忙拦着大伯,结果被大伯打伤了?”夏琰听完夏成翰的话,开口下了结论。

夏成翰点了点头,道:“当时太混乱了,你大伯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夏露她…唉!”

夏成翰摇了摇头,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按道理来说,上次夏露陷害了夏琰,他应该对她没好脸色的,夏成翰也确实如此,但是谁能想到回来没几天夏露就出了那样的事情呢?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夏成翰也不可能到了那个时候还对她摆脸色,只是他没想到对夏露的同情和怜悯,简直就是白搭的。

和夏成秀他们一样,刚开始夏成翰也不太相信夏露是自愿的,但是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想要说服自己别相信都难了。

夏琰看了一眼夏成翰,心里想,夏露应该庆幸夏爸爸不上网,否则的话肯定早就看到了那个视频了,虽然那个视频除了夏露之外,其他人都打了马赛克,但是他要是看了评论的话,说不定就能够知道夏露想要推下楼的人,是她了。

到时候别说帮着李玉娥他们拦着夏成忠毒打夏露了,只怕他也忍不住要动手打人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夏成翰对着夏琰笑道,“琰琰这么厉害,考了个状元,想要怎么庆祝?”

夏成翰看着桌上放着的那个录取通知书,心里自然是十分激动的了,他在意的不是那学费全免以及奖学金,而是在意夏琰竟然考回来了一个中考状元,全市第一,这让曾经无比担心夏琰学习成绩的夏爸爸十分地欣慰和高兴。

闻言,夏珣在一旁拍拍掌,笑道:“好呀好呀,我们庆祝!”

“出去吃饭?”夏琰挑眉道,觉得这个最适合他们一家人了。

“好,今天我们就出去吃一顿!”夏成翰一锤定音,等夏琰擦好药油之后,伸手抱起了夏珣,一边上楼一边笑道,“我们出去吃饭咯!”

突然被举高高,顿时间逗得夏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夏琰正准备去洗手,手机却响了,是一条来自傅言叙的短信——

小状元,赏不赏脸和我吃顿便饭啊?

夏琰扫了一眼,脸上突然浮现了笑容,手指快速地回复了他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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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只能说,夏露你就算承认了你是自愿的,你也逃不开一顿毒打╭(╯^╰)╮

明天就是琰琰和大言的主场啦,喜欢的妹子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哟,另外,这一章和上一章没有连接不上,黎德明的那个电话我在后面会写到的,所以妹子不要再说看得连接不上了

V032 怀抱,买地

下午四点,大地被太阳炙晒后跟火烤似的,夏琰上了车之后才发现今天开车的人不是大山,而是他的弟弟小山,一见面,小山就很热情地跟夏琰打招呼:“夏小姐下午好啊。”

夏琰觉得小山这人还挺活泼的,听到他这么说,便笑着应了一声:“下午好。”

见夏琰赢了他了,小山更加来劲儿了,他笑道:“夏小姐,听二少说,你考了全市的状元?恭喜恭喜啊。”

夏琰扬唇笑道:“谢谢。”

小山接下去就说道:“不知道夏小姐什么时候请客?”

夏琰:“…”

为什么她感觉这句话才是重点?

傅言叙开口道:“别搭理他,今天大山陪周叔去办事,所以才派他来做司机的,琰琰你就当他自言自语好了。”

“二少,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山撇嘴道,“我好不容易才见夏小姐一面,你竟然剥夺我和夏小姐说话的机会。”

听出了一丝不平常,夏琰看向傅言叙,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傅言叙丢给了夏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摊上大事儿了。

夏琰微眯着眼睛看向傅言叙——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磨磨唧唧的,小心我揍你!

傅言叙当即丢给夏琰一个委屈的小眼神——琰琰竟然凶我!

夏琰看到傅言叙这个眼神,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等再睁眼的时候,眼里骤然涌起了一股杀意——不要逼我!

傅言叙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即咧嘴一笑,对着夏琰眨了眨眼睛——没办法,谁让你上次跟他说了没关系。

没关系?

夏琰摸了摸下巴,然后想到了第一次见小山的时候,因为满嘴都是有关武侠江湖的,大山说了让她受到了惊吓,而她则说了没关系,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傅言叙对夏琰眨了眨眼睛——对的。

夏琰的嘴角一抽,难不成小山听不出她在说场面话?还有…为什么她和傅言叙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可以用眼神来对话了?难不成她什么时候练就了读心术?

傅言叙对着夏琰笑得荡漾——这叫心有灵犀。

夏琰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坐在前面开车的小山透过后视镜,看到坐在后座的傅言叙和夏琰两人,就道:“其实我还存在的,二少没有回答我的话就和夏小姐眉来眼去的,不好不好啊!”

闻言,夏琰的嘴角一抽,眉来眼去的什么鬼?傅言叙一笑,然后伸手在一旁摸到了一个按钮,一摁,就看到前面座椅后缓慢地升起了一块黑色的玻璃。

小山见状:“喂喂喂,二少,人家开玩笑的啦,不要这么绝啊,只留我一个人在前面很孤单寂寞哒,你们想要听笑话吗?我会唱歌哟,嘿!嘿!二少,我…”

等黑色玻璃完全关上之后,就再也听不到小山的话了,一看就知道是隔音玻璃,傅言叙扭头,看向夏琰,道:“下次小山要跟你说什么,你立刻摆出一张嫌弃脸来就可以了。”

夏琰瞥了一眼傅言叙:“你确定?”

傅言叙点了点头,见状,夏琰耸了耸肩,算是应下了,然后道:“对了,今天青省的那个黎总给我打电话了,说青省有九死还魂草,我打算过两天就去青省一次。”

“青省的黎总?”傅言叙闻言,忍不住挑眉,有些疑惑地看向夏琰,后者解释道,“黎德明,就是上次在青市拍卖会突然哮喘病发的那个人。”

“哦。”傅言叙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们后面还有联系?”

“嗯。”夏琰应了一声,黎德明来青县的时候,恰好是傅言叙去了韶市的那段时间,所以他不知道不奇怪,而夏琰又不是爱随便和人说自己的事儿的人,再加上傅言叙和黎德明不认识,所以她就没有和傅言叙提起过这事儿。

不过现在说起来了,夏琰也就说了,“之前黎总来了一趟青县让我给他治哮喘病,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傅言叙懒懒地靠坐在后座上,听到夏琰的话,有一下没一下地点了点头,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着夏琰一挑眉,唇角的笑意有些邪气。

夏琰的眼皮子一跳,傅言叙每当露出这个表情,就已经猜到了他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傅言叙就道:“琰琰你这是,跟我打报告?”

夏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牙问道:“周叔还有放西瓜刀在车上吗?”

闻言,傅言叙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对他来说,把一向淡然从容的夏琰逗得要跳脚打人了,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儿,就像是逗猫儿似的,别提有多恶趣味了。

看到傅言叙笑得这么开心,夏琰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然后抬手就要抓住他的手腕,傅言叙虽然双脚行动不便,但是手上功夫还是十分灵活的,夏琰一动手,他就立刻手腕一转,挣脱了夏琰的钳制。

在车后座,小小的空间内,夏琰和傅言叙两人你来我往,倒是打得激烈,只是两人都没想到,车子突然一甩尾,傅言叙恰好抓住了夏琰的手腕,这么一拉,直接将夏琰往他的怀里扯了过去。

原本夏琰已经挣脱了傅言叙的钳制的,但是谁知道小山突然来了个甩尾?她下意识地想要用手一撑,稳住身形,可是谁知道当时靠傅言叙有些近,想要稳住身形的话只能伸手撑住傅言叙的胸口。

撑住胸口什么的,一下子就让夏琰迟疑了,就这么一下迟疑,整个人砰地一声就直接撞进了傅言叙的怀里了。

傅言叙身子一僵,随即笑道:“琰琰你这么投怀送抱的,我可吃不消啊。”

傅言叙说完,夏琰就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眶红红的,像是有些湿润,就跟要哭了似的,看得傅言叙一愣,然后连忙道:“等等,等等,琰琰你该不会要哭吧?我可没耍流氓?”

夏琰揉了揉鼻子,白了傅言叙一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撞到了鼻子。”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生理反应好吗?

傅言叙:“…”所以是表错情了?

经过刚刚那一撞,似乎撞出了什么尴尬的气氛,夏琰和傅言叙两人也没有再动手动脚的,夏琰挑眉扫了傅言叙一眼,然后才开口道:“九死还魂草是其中一味重要的草药,而且非常稀少,错过这株之后,还不知道要多久才会遇到下一株呢,所以这次去青省,必须拿下那株九死还魂草。”

这种九死还魂草正是解冰九毒的其中一种草药,这种中草药非常名贵,而且也确实如夏琰所说的,因为它生长的地方十分偏僻,喜欢安身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的峭壁之上,石缝之中,寻找起来十分麻烦且艰难,因此野生的九死还魂草非常珍稀。

“嗯。”傅言叙点了点头,夏琰却又道,“不过听黎总的意思,这次有不少人都想要抢这株九死还魂草,所以到时候想要得到它,还得费点劲儿。”

“有什么人要抢这九死还魂草?”傅言叙开口问道,闻言,夏琰摸了摸下巴,然后道,“听黎总的意思,好像是一些富商老板的,毕竟九死还魂草可是宝贝,必要时,说不定还能救人一命,不是说有钱人都怕死吗?九死还魂草那么难找,功效又那么好,他们怎么可能不抢?”

听到夏琰的话,傅言叙挑了挑眉头,然后道:“唔,没关系,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好了,要是真的被人抢先买走了,那就偷回来好了。”

夏琰:“…”这么毫无压力地将偷字说出口,真的好吗?不过傅言叙既然这么说了,夏琰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傅言叙,问道,“这条路,看起来不像是去吃饭的吧?”

“嗯。”傅言叙点了点头,笑道,“先不去吃饭,带你去一个地方。”

听到傅言叙的回答,夏琰微微挑眉,不过却没有多问什么,傅言叙见状,忍不住笑着问了一声:“琰琰不问我,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闻言,夏琰瞥了傅言叙一眼,然后扬唇笑着问道:“你确定?”

傅言叙:“…”为什么你确定这三个字在他听起来,有种想死吗的意思?

把傅言叙给反(wei)击(xie)得无话可说,夏琰的心情显然很好,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然后问道:“这几天你的腿感觉怎么样了?”

“比以前好了些。”傅言叙开口应道,“以前经常有肿胀感,现在都没有了。”

“唔。”夏琰摸了摸下巴,然后伸手向前,放到了傅言叙的膝盖上,四处用指腹压了一下,然后道,“看来灵力对你膝盖的冰虫真的有抑制的作用。”

如果换做以前的话,傅言叙大概一个星期左右,膝盖就得慢慢地肿胀起来了,等到两个星期左右,就得用刀子划开膝盖上的皮肉,挑出那些血块,可是现在几天过去了,膝盖没有半点肿胀感,不仅如此,而且用手一摸,也没有血块在里头,高兴得周鸿这几天做什么都哼着歌。

小山开车的技术很稳,速度也很快,没过多久,就到了青县的东城区了,夏琰跟着傅言叙下了车之后,挑眉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青县的东城区一直都属于未开发区,比较荒凉,到处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夏琰转头看向傅言叙,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买地吧?”

东城区除了土地之外,夏琰真想不到傅言叙到这儿还能做什么。

“答对了。”傅言叙笑道,见他要走了,夏琰连忙跟了上去,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青县买地做什么?”

她记得傅言叙不是说过要回京城的吗?那在青县买地做什么?难不成要留着等老了以后来养老用?如果是的话,那也想得太长远的了吧?

傅言叙扫了一眼夏琰,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面想的是什么了,然后开口道:“再想个靠谱一点的理由好吗?”

夏琰啧了他一声,然后摸了摸下巴,猜测道:“难不成你要在这里买地建房子,做楼盘?”

“这个理由很靠谱。”傅言叙对着夏琰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道,“不过不是这个。”

夏琰白了傅言叙一眼,道:“你耍我呢?”

傅言叙笑道:“别那么没耐心嘛,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喊我一声言叙哥哥?”

夏琰看了傅言叙一眼,然后道:“言叙哥哥。”

傅言叙:“…!”他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了?

傅言叙略带几分惊讶地看向夏琰,他记得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的,夏琰都不肯喊他一声言叙哥哥的啊,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会跟他作对,喊他大言的了,可是怎么现在这么听话了?听话到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啊!

“你刚刚喊我什么了?”傅言叙开口问道,闻言,夏琰磨牙,道,“要死啊你?”

——喊了一遍就算了,还想再来第二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夏琰那杀气腾腾的眼神一下子落到了傅言叙的身上,后者忍不住捶了一下大腿,一脸懊恼状,原来琰琰刚刚真的喊了?真是的,这么难得的才从她口中听到她喊他的那句言叙哥哥,他竟然没有把它录下来,简直要后悔死了。

不过,为什么夏琰没有开口,他却知道她在说什么?傅言叙微微挑眉,难不成他真的会什么读心术?

“咳!”傅言叙收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道,“我是想在这里建个基地。”

“基地?”夏琰挑眉,听到傅言叙的话,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后者点了点头,道,“青县的温度十分适宜种植鲜花,所以我打算在这里建一个自己的鲜花种植基地。”

“鲜花?”夏琰摸了摸下巴,看傅言叙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卖花的,既然不是卖花的,那么需要用到这么多的鲜花,甚至需要建立一个鲜花种植基地…夏琰开口问道,“你是想要用这些鲜花来制作香水?”

如果是制作香水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了。

“嗯。”傅言叙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不用解释那么多,对方很快就能猜到了。

“你的公司是制作香水的?”夏琰开口问道,傅言叙摇了摇头,道,“香水是我们公司新开的一个项目,至于能不能成功,就得看在青县能不能建起一个鲜花种植基地,以及培育出来的鲜花够不够好了。”

夏琰点了点头,和傅言叙来到一家房地产公司之后,就有人上前来接待他们了:“这位就是傅先生吧?你好你好,我叫李大鹏。”

叫做李大鹏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看到傅言叙,就表现得十分热情了。

傅言叙对他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冷淡,道:“李经理你好,不知道买家到了没有?”

李大鹏一点儿也不在意傅言叙的冷淡,脸上的热情笑容半分不减,听到傅言叙的话,连忙道:“到了到了,黄先生现在在上面等着了,不知这位小…姐是?”

李大鹏看了一眼夏琰,原本想要喊小姑娘的,但是见她是和傅言叙一起来的,他便临时改了口,叫小姐了,主要是这样听起来比较尊重对方。

“她姓夏。”傅言叙就这么一说,然后就让李大鹏带路了,后者看得出傅言叙的意思,便连忙笑道,“傅先生,夏小姐,这边请。”

然后就迎着傅言叙和夏琰进了电梯,上楼之后,就到了李大鹏的办公室,推门进去之后,就看到有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里面,一看到他们进来了,便连忙起身。

“黄先生,这位就是卖家傅先生,这位是傅先生的朋友,夏小姐。”李大鹏给对方介绍了之后,对方没有想到买家竟然会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年轻人,不过他看傅言叙的气度不像是一般人,便没有生出半分轻蔑的心思,和傅言叙打完招呼之后,他道,“之前和周先生已经谈好了那块地的价钱,只是现在出了一点小问题。”

听到黄先生的话,夏琰微微挑眉,这是想要坐地起价?她看了一眼傅言叙,却见他神色丝毫没有半分变化,听到黄先生的话,还微微颔首,示意对方说下去。

夏琰看到傅言叙这个反应,并没有半分惊讶,不过现在的傅言叙,和平时与她相处的傅言叙有着很大的区别,现在的他沉稳而淡漠,脸上虽然挂着笑,却十分疏离,不过却又另一种认真的魅力。

夏琰摸了摸下巴,大言还真的是越看越耐看啊。

傅言叙并不知道夏琰在想什么,此时他正看着黄先生,而一旁的李大鹏听到黄先生的话,却连忙道:“黄先生,那块地还有什么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谈妥了吗?你那块地反正放在那儿也没用,难得遇到傅先生这样的大买家,你还有什么问题?”

李大鹏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黄先生频频使眼色。

傅言叙和夏琰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来这里面有古怪啊!

------题外话------

满满的都是琰琰和大言的主场哟,对于小山的那一个甩尾,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明天继续两人的主场走起

PS:妖妃已经全文完结了,等着番外养肥的妹子们可以去瞅瞅啦(づ ̄3 ̄)づ╭?~

V033 问题,交心

原以为是黄先生看准了傅言叙他们一定会买这块地,所以想着要坐地起价,可是现在看李大鹏的神色,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啊。

“李经理,我是没有问题,但是问题是…”黄先生张了张嘴,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大鹏给打断了。

李大鹏道:“黄先生,既然你没有问题,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傅先生是好人,出了个大价钱给你,没有亏待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做人得讲良心啊。”

“你要知道你那块地放了这么久,也就遇到傅先生一个大买家,其他的都不愿意全买了,谈了这么久,现在就要签合同了,你才说有问题?黄先生,你该不会是想要趁机坐地起价吧?”

李大鹏这么说,黄先生的脸皮顿时间就涨红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还没有说出口,李大鹏就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苦口婆心地劝道,“黄先生,我之前听你说过,你们家欠了钱,你母亲又生了病,正等着这笔钱来还债治病呢,现在难得有人愿意买你那块地,只要合同一签,你什么烦恼都没有,这不是很好吗?有时候做人得知足,不能够太贪心啊。”

李大鹏先是咄咄逼人,再是谆谆告诫,前后两番话,直把黄先生说得面红耳赤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看就知道是个木讷嘴笨的人。

李大鹏就是看准了黄先生是什么性子的人,所以才敢这么说的,然后转身,看向傅言叙,道:“傅先生,你放心好了,黄先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如果换做一般人的话,指不定就会相信李大鹏的话,认为黄先生是那种坐地起价,贪得无厌的人了,但是傅言叙和夏琰又岂是普通人?只要瞧一眼,就瞧得出这里面的古怪之处。

之前李大鹏咄咄逼人的那番话,直把黄先生说得脸皮子涨红的,一眼看去很容易让人以为他被李大鹏说中了心思,所以才会一脸尴尬羞愧的。

但是夏琰和傅言叙却看到了他眼底里的激动和着急,显然,他是很想要反驳李大鹏的话,可惜嘴笨,再加上李大鹏说话噼里啪啦地跟倒豆子似的,速度快得黄先生根本来不及反驳。

然后李大鹏后面谆谆告诫的那番话,却说得黄先生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傅言叙两人注意到,李大鹏提到了黄先生缠身的债务以及病重的母亲,如果换做一般人提起来,夏琰他们倒不会觉得什么,但是李大鹏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有古怪,是告诫还是在威胁?

傅言叙听完李大鹏的话,没有说话,反倒是看向黄先生,冷淡的嗓音响起:“你说说看,出了什么小问题?”

“傅先生。”李大鹏看向傅言叙,想要说些什么,后者却一个眼神扫了过来,直让李大鹏吓得到了嘴巴的话又不自觉地咽了回去。

夏琰在一旁将傅言叙的眼神收入眼帘,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刚刚的那个眼神分明就是写着——烦死了,但是想必在李大鹏看来,那眼神是明晃晃地写着——找死吗?

想到这里,夏琰忍不住牵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傅言叙瞧见了,眼底掠过一丝幽光,在夏琰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恢复正常,随即对着她扬了扬唇角,露出了一个颇有几分邪气的笑容。

“啧!”夏琰暗暗啧了一声,白了傅言叙一眼,耳尖却默默地烫了起来,假装不经意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心里默默地道,这个大无赖笑起来真的是要人命了。

傅言叙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夏琰这个举动,但是眼里的笑意却突然加深。

“琰琰,你是不是动了春心了?”小龙珠突然开口,夏琰心中一动,然后开口道,“别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小龙珠扭着胖胖的身子道,“别忘了我是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的,你每次看到那只蠢鸟的契约者,心跳都比平常要快些,这样还不是春心动了?”

小龙珠说得言之凿凿的,夏琰竟然觉得无言以对,不过…“你一条龙知道什么叫春心动吗?”

小龙珠:“…”这种从头(犄角)鄙视到脚(尾巴)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来来来,我们来说清楚!

小龙珠气鼓鼓的,可惜夏琰没有再搭理它,也不知道是因为鄙视小龙珠,还是因为不想要回答它刚刚的问题。

在夏琰和小龙珠说话的这个档口,黄先生打量了一眼傅言叙,他就这么懒散地坐在轮椅上,神情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半分都不像是来这里谈生意的,反倒像是来这里当个旁观者似的。

可是就这样一个人,黄先生却不敢小看,因为从刚刚到现在,傅言叙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半分改变,哪怕在李大鹏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他没有半分的动怒或者质疑,黄先生觉得,与其说他相信或者不相信李大鹏的话,倒不如说他根本没有把李大鹏的话放在心上。

有很多人,很多时候会因为片面之词而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改变印象,虽然常说耳听三分假,眼看未必真,但是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够做到?至少黄先生觉得像傅言叙这个年纪轻轻的年轻人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