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太大的心里负担,保持平时的水平就可以了。”安骏平也适时说到,中考虽然比不上高考那样重大,但是也算是一个规模不小的考试。

“恩,我知道了。”安谨乖巧应到,这次的考试她绝对有把握考进云上,如果不是有个王凡的挡住,她就是学校第一,说不定还是云上第一。

很显然,这个话题她搭不上,她不需要中考,安然低头吃自己的,这才是她该做的。

“安然,我知道你可能不高兴,但是我很想你为我打打气,说些鼓励的话。”安谨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对着唯一个没有开口说话的人,不想说,她就偏要她说!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默默吃东西的人身上,心想着安然作为姐姐是太不懂事了,说休学的是她自己,现在闹什么脾气。

安然从饭桌上抬起头,“我是打算等下送安谨去学校的。”

这话一出,大家又各吃各的,安谨略有不甘的咬了一口面包,虽然她知道现在的安然伶牙俐齿,在这上面讨不了多少好处,可是能让她不好受就够了。

话题一收,大家又是和谐的一家,这次安然没有等孙伯,而是和安谨一起去学校,实现吃饭时候的那句话,送她去考试。

“你可真厉害,也不知道和余朗说了什么,再也没来找过。”她让余朗去找安然没过几天就传出了荣辉国际破产的消息,而余朗竟然没有再来找过她,前段时间他还天天在学校等她,现在就像失踪了一样,也不知道他们两说了些什么。

对于安谨明显带着嘲讽的话,安然没有理会,余朗有这个下场也算罪有应得,至于他们之间的过往也就到此为止,从此以后互不相欠,所以现在,她并不想再谈论余朗这件事。

半天没有回声,安谨也懒得在问,反正荣辉国际倒了,余家想翻身是不可能的,内部的人都知道安氏想让死的人,绝不可能再活过来。

一路上,都是准备参加中考的学生,大家都很在意这次的考试吧,不由想起蓉儿为了她还特地去找王凡要学习秘诀,也不知道蓉儿现在还好吗,还伤心吗,这次考试一定不是问题,云上也一定能上的。

自从那次在家里遇见狼狈离开的蓉儿,她一直都不敢再去找她解释什么,她背着家里签约和宋叔开公司,如果一旦被人发现绝对会很麻烦,安谨也一定会落井下石,到时候,和自己沾边的只有麻烦,还不如就这样了。

车已经到了学校门口,安谨可从没指望安然会说什么鼓励她的话,一路上也只是她说了一句话而已。

安然一直坐在车里没有下车,安谨走出有些距离,司机准备开车走的时候,才开口说道,“等一下。”

她知道就算等到蓉儿出现也做不了什么,可是她想看看蓉儿最近怎么样了,没有因为她的事受到影响吧。

校门口一个又一个人涌进,每个人的脸上都略显紧张,直到有个熟悉的脸孔出现,才让淡然的安然情绪上有一丝的波动。

杨蓉儿今天提前了些时间到学校,今天是中考的日子,需要提前十五分钟进考场,不能像平时那样踩着铃声到,踏入学校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当她回过头时,什么都没有,奇怪,是因为今天考试太紧张了吗?

在杨蓉儿回头钱,车已经开走了,还好,蓉儿脸上没有阴郁的表情”,去茶道会所。”安然对着司机说到。

今天去茶道会所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些,即使是这样,安然到的时候,会所里也没多少人在,茶道会所的学员大部分都是下午来的,上午比较冷清,一般只有会所的人在,不过,今天和她差不多时间到的孔老师,却没来。

安然坐在隔间,用现成的茶具泡了一壶茶,享受着身心的平静,会所的隔间依照着榻榻米(岔,见注解。)风格修装的,靠着推拉门,门外是一片绿地,阳光洒下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再喝一杯茶,好不惬意。

看来她选择学茶道果然没有错,就在安然享受着的时候,一个脑袋突然出现在墙头,随即那颗突然出现的脑袋伸出大半,一个利落的翻身,已经落在草地上。

安然只是略为皱了一下眉,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喝着自己泡的茶,清香味醇,又闭目养神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突然出现人见状微微惊愕,虽然大步向着靠着门晒太阳的人走去,拿起茶壶连例了几杯,一口饮尽,解渴之后,手背摸了一把嘴角的水渍,大声对着闭目养神的人问到,“喂,你没看见我吗?”

安然才悠悠睁开眼看向翻墙进来的人,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五官轮廓鲜明,身上的一切不一不彰显着她的青春叛逆,短发中挑染着各种五彩颜色,身上的衣服叫嚣着性格,“好喝吗?”

没有回答翻墙进来的人,反而例了又倒了一杯茶给突然出现的女孩,这样的装扮和生活恐怕这辈子都由不得她尝试。

叛逆女孩打量着眼前的人,她可是翻墙进来的,要是换做那些女人都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而这个人不仅没叫反而她好喝吗,真是个奇怪的人。

“还不错。”叛逆女孩没有客气,直接拿接过倒满的茶,不过这次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细细品味其中滋味。

安然欣然将这句话当做了赞美,她学茶道没多久,一句还不错已经是很好的评价了。

两个人不言不语就这样坐着,沐浴着阳光,竟然想两个相处多年的老友,一点也不像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

一壶茶尽了,暖暖的日头,刮起了清风。

“我叫郑馥恩,你叫什么?”叛逆女孩,也就是郑馥恩良久后首次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身边,她觉得很舒服,好久没有像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喝茶晒太阳了、“安然。”安然也没藏着掖着,大方将名字告诉对方。

郑馥恩转头再一次打量着身旁的人,安然,人如其名,安之若素,处之泰然,这样的人乍一看,不会有太大的惊艳,可是只要你和她相处一下,哪怕说一句话,也能让你沉沦其中,安然是吗?她喜欢!

“你在这里学茶道吗?”现在学这个的人很少,这茶道会所还没关门,她表示是个很奇怪的现象。

安然重新添满水,笑而不语,答案显而易见,不学,来这干嘛。

郑馥恩觉得这个问题确实白痴了,“你为什么学这个?今天不是中考吗?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学生吧。”

两人年纪相仿,一看就知道的,只不过郑馥恩的装扮,实在是不敢恭维,要是她敢这样做,她保证,第二天就能睡在马路上。

“想学就来学了,你不是也没参加中考吗。”不是每个问题都详细为人解答的必要,何况还只是见过一面的人。

知道她不想谈论中考的话题,郑馥恩也没不识趣的追着问,而是自顾自的说着,“中考那么无聊的事,去干嘛,在那憋着几个小时,对着那些卷子发呆还是睡觉。”

安然轻笑出声,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中考的,多少学生家长看重的考试,在她眼里就只是发呆和睡觉的无聊事,不过,确实挺无聊的。

耳边传来轻微的笑声,郑馥恩不禁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这茶叶如果是新茶,泉水沸煮,味道会更好。”

郑馥恩喝了一口安然重新满上的茶,有些感慨说到。

“不愧是孔老师的女儿,对于味道的敏感一尝就知道其中优劣。”安然对于郑馥恩的话欣然笑纳。

“诶?你怎么知道我是她的女儿。”郑馥恩满是惊愕,她们好像从没见过吧,而且她和妈妈长得也不像啊。

安然笑了笑,“有一次孔老师不小心掉了钱包,我看到她钱包里放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在看到你翻墙进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这大概就是孔老师的女儿了。”

那张放在钱包里的照片上面,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那时候还是一头长发,扎着两个可爱的辫子,脸上的笑还是稚嫩单纯,虽然现在差距很大,但是五官还是没有变多少。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你看到翻墙的我不惊讶也不叫。”听完了这个解释之后,郑馥恩才知道为什么这人会对于她的出场一点也不惊讶。

她叫什么,这会所本来就是她们家开的,至于想怎么进,是别人的事,她大惊小怪的什么,就算别人砸门进来,没砸到她,她也不会有过大的反应,不过惊讶还是有的,孔老师一看就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可是她的女儿好像很叛逆,温柔两个字嘛,勉强算是吧。

安然望着天,真的只能算是勉强。

“怪不得妈妈最近来茶道会所这么勤快,她一定很喜欢你吧?”郑馥恩很肯定的说到,那是她妈妈,她的喜好,作为女儿再熟悉不过了,妈妈一直喜欢文静得体的女孩,不过她偏偏生性好动,不受束缚,不过难得,她和妈妈竟然有同样喜欢的。

喜欢吗?安然不语,应该是孔老师对谁都好,对于自己的孩子更加宠溺,不然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孩子打扮的这么另类个性这么张扬。

“还是快去找孔老师吧,她该担心了。”不是人人都像她,家长会默许自己的孩子不参加中考的。

郑馥恩被这么一提醒,摸了摸鼻子,差点忘了这次来的目的,“看来妈妈是不在会所了,那,再见了。”

这次又没有按正常套路来,放着大门不走,又去翻墙,安然不禁怀疑,这真的是孔老师的女儿吗?两人的性格相差是不是太大了点。

郑馥恩不知道安然心里想法,如果知道她一定会大声反驳,每个人都被她妈妈那张天使的面孔给欺骗了,里面完全是一颗魔鬼的心啊!

“安然,我们会再见面的。”郑馥恩坐在墙头,对着里面静坐的人说到,随即,一个利落的跳跃,消失不见。

那算是约定吗?安然失笑,不过,今天孔老师是不会再出现了吧,想着,安然将手里最后一杯茶一饮而尽。

果然等了一天,孔老师也没有出现,就不知道往后几天会不会来。

接下来几天,依旧也没有着到孔老师的身影,教课的也换成了代课老师,不少学员都问孔老师怎么不来上课,几乎每天都有人问,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孔老师家里有事,来不了,这样两三天后,有人说等孔老师来了再来上裸,有一就有二,本来就少的学员,一天来的比一天少,渐渐的,只是上午一个人的安然,连着下午也是一个人。

看来孔老师确实是一个好老师,不然也不会等她来再上课这样的说法,不过对于她来说,谁教都一样,她只是不想整天待在家而已。

“今天要讲的就是这些。”代课教学的老师讲完最后一句,有些伤心的看着空挡的隔间,她知道自己没有孔老师讲的好,从来没有想过能取代她,可是这样的场景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安然品尝了一下今天的成果,茶的味道一天比一天香醇,不饮先闻其味就让人神驰。

代课老师看了眼正常享受茶香的人,这个女孩会所的人都认识,叫安然,是一个非常礼貌的孩子,遇见谁都会笑笑,总是很早就来了会所,就连没人来上课的上午也从不缺席,孔老师经常夸她天赋好,她代课的这些天,也只有她还坚持上课了。

“安然,今天我讲的那些听的懂吗?”代课老师小心翼翼的问,对于这个唯一能坚持听她讲课的女孩,她是心存感激的,如果没有她,或许她的茶道教学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安然从茶香中回神,“老师讲的很好,大家只不过是熟悉了老师讲课的步骤,一时没有习惯而已,你不用太介意,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好。”

代课老师顿时想抱着安然痛哭,她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给治愈了,为了她,将来的路有多艰难,她也要咬牙挺过去!

“我先走了。”那杯茶没动,安然就离开了。

代课看着七分满的杯子,有些好奇,刚才不是看到安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怎么不喝?想着想着,手就已经拿起了那杯茶,轻啜一口。

呆滞,这味道是怎么回事!她一步一步教的,为什么这杯茶这么香醇,舌尖的清甜让她忍不住想要再喝一口,可是,咦,怎么没有了,就只有一杯吗!偷喝的代课老师猛然抓狂,天啊,为什么让她喝到这么香醇的茶!还只有一口而已!

已经在回家路上的安然不知道这么多,中考结束了几天,家里的气氛更不想多待,妈妈这些天出席什么宴会都会带着安谨,再过不久中考的成绩该出来了吧。

“孙伯,今天是有什么事要说吗?”安然对着开车的人问到,今天孙伯好像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孙伯闷着那些话,心想着该不该说,挣扎了半天还是放弃了,“没有。”

知道孙伯不想说,安然也作罢,不强人所难,如果确实很重要,不用她问,孙伯也会说的,会这样,应该是这些话孙伯也觉得事情不大不小,介于说和不说差别不大吧。

“今晚你就会知道了。”孙伯终是没有忍住说了出来,这事对于小姐来说算大事也不算是事,就要看她的想法了。

今晚么,有什么事情是在中考后发生的呢,安然回想着前世这个时候发生的事,印象中好像没什么,她因为余朗的那件事抑郁自闭,整天只知道待在房间,哪有心思关心外界发生了什么,要说大事,最多有一个事件算是家里比较重大的,难道是那件事?!算算时间,也应该是这个时候了,那么今晚,爸妈要说就是那件事了。

重生的好处,就是有些事能未卜先知。

等安然到家后,徐慧玲和安谨并没在家,应该是参加的活动还没结束所以没有回来,可是,常常有应酬的安骏平却在家。

上次发生的那件事,以至于两人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互相避着对方,这次家里只有他们两个,想避也避不了。

“爸。”安然主动开口叫到,不想在家里太难过,最好还是先学会示好。

安骏平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几天来避着他的女儿竟然会主动叫他,很诧异,不过既然她都主动示好了,他这个做爸爸,也不好和自己的女儿认真什么。

“回来了,茶道学的怎么样。”说起来,安然选的东西真是特别,这年头谁还会去学这个。

“老师很好,其他学员也很照顿我。”安然书面的评价着会所接触的人,其实这些天她除了和孔老师多说过几句话,其他人都连名字都叫不出。

安骏平点了点头,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爸爸。”安谨在门口的时候,就非常热情的叫着,然后飞快的走到安骏平身边,撒娇什么的。

“骏平,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徐慧玲也不说安谨这么大了怎么还粘着爸爸,最好是更粘。

安骏平摸着怀里安谨的脑袋,“我今天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极其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后进来的两个人心里都狠狠的惊愕了一番,家里,哪个家,肯定不是她们打的,难道是安然,两人非常默契的打量了一下刚回家的安然,飞快的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可能,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了,那个家里的电话就是…

安家本家来的电话!

“是爸,妈打电话来了吗?他们有事吗?”徐慧玲小心翼翼的问着,这个讯号很重要,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增加,公司当中的各个势力都成熟了,再过几年,说不定最后公司的掌控权就决定了,现在来电话,不是是一个探号灯是什么。

“恩,过些天是我妈的寿辰,这次想大操办一下,会请一些亲戚朋友,正好孩子们都放假,希望我们先回家住几天。”安骏平平静的说着这个消息,心里却也揣摩着这次的回家小住。

听到这个消息,徐慧玲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了,这次回家小住可不简单,即使不能给二老心里加分也不能让他们有所反感,不然对骏平将来的事业有所影响就不好。

“他们也回去吗?”徐慧玲确认什么的问到。

“嗯。”安骏平知道他们说的是谁,这次谁也不会少。

徐慧玲有所了然的点了点头,“明天我收拾一些衣服再买些礼物。”

安骏平很放心将这些琐事交给徐慧玲,她也是出自豪门大家,对于这些都考虑的很细致不会有错,“衣服就不用再收拾了,直接买新的吧,对了,帮安然多买几件,妈大寿,不能太素了。”

其实安骏平想说的是穿来穿去就这么几件,不过这样说,好想他们家虐待了一样。

“恩,我知道。”徐慧玲笑了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

安谨暗地瞪了一眼,她只不过出去一下,竟然让安然钻了空子。

安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事,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她早知道了是这件事,所以没有多大的感觉,不过,前世她好像抑郁很严重,并没有回本家,不知道偏离了前世发展的轨迹,这一世,又会发生什么呢?

第52章

自从那天安骏平宣布了要去安家本家小住的消息起,徐慧玲第二天就起的大早,带着安然和安谨去商场买东西,整整一天下来各式各样的东西已经堆积出了一座小山。

“骏平,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吗?”徐慧玲收拾着买回来的东西,朝着坐在一旁看着的人问到。

“恩。”安骏平扫了一眼乱七八糟堆放的东西,他相信自己的妻子是一个处事十分周道的人,这些买回来的东西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送给妈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即使知道妻子肯定准备了最好的,不过他还是要过问一下,不然明天送出去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就不好了。

徐慧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已经选好了,特意订做的,是一个佛像,明天去的时候顺便去宝玉坊拿。”

佛像,安骏平满意点点头,妈最近这些年偶尔会去寺庙走走,也难怪妻子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送礼的事他不担心了,相信妈一定会喜欢。

“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安骏平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恩,你先去睡吧,这些都是送给大哥二哥孩子们的小东西,整理好了,我就去睡。”徐慧玲翻看着买来的东西,豪门里收的不是多贵重的东西,而是一份心意,她一定要好好想想哪些东西该送谁,不会厚此薄彼,不然到最后送了还落得个吃力不讨好。

安骏平也没有说什么,直接爬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被特意嘱咐早起的人,都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大厅。

“好了,我们走吧。”安骏平看到已经全员到齐,直接宣布可以出发,自从出了本家,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后,多少年没有再回过本家住了,这次是妈在给他暗示些什么吗?

这次是孙伯担任司机,回本家小住的日子,孙伯也要跟着一起回去。

“这次回去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别惹爷爷奶奶不高兴。”安骏平再次嘱咐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安谨他很放心,他经常带安谨出席一些宴会,礼仪处事都已经很成熟,有了自己的一套处事风格,可是安然就…

安然当然知道这份警告是对自己说的,这次去本家小住是不会容许在她这出什么问题。

“知道了。”安然和安谨同时回到。

回本家小住代表什么,没有一个人是不清楚的,安谨当然也知道,安氏的下一任接班人迟迟没有选出,这些年爷爷虽然还没彻底放手安氏的控制权,可是已经将权力一点一点下放了,按照这个趋势,再过不久,安氏最后鹿死谁手,也就晴朗了,这个时候她是不会在安然的麻烦,毕竞这样做对谁都没好处。

徐慧玲中途下车取了订制的佛像之后再次上路,众人带着自己的思绪重新上路,没过多久,就已经到了皇廷,安家本家。

一个比孙伯年纪稍长的人等在门口。相比孙伯的常年不变的表情,这个老者面带和善的笑,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感觉。

车停下的时候,老者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开门,“三少爷,三少奶奶,然小姐,谨小姐。”

随着老者叫着的人一一下了车,即使是三少爷的安骏平也语带恭敬的对着老者叫了一声,“庄管家”

庄管家是安家本家的管家,在安老爷子还没接手整个安氏的时候,就已经跟在安老爷子身边了,所以庄管家在安家即使只是一个管家,他们也会恭敬的叫一声庄管家。

“三少爷来的真早,二少爷已经在里面了,快进去吧。”庄管家笑脸迎人,他的一生都用在了安家,这些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都是些什么性格,他都清楚,老爷这次答应大办夫人的寿辰,也是有老爷自己的考虑,就看这些人能不能抓住了。

还有比他们早到,不过还好不是老大,安骏平和徐慧玲对于有人比他们早到的事也不甚在意。

一家人走进比他们家大上几倍的大门。

饶过一层空荡大厅,才到内厅当中,就看见比他们早到的人,正坐在那,身旁坐着的则是他唯一的女儿。

“二哥。”安骏平叫着坐着的人,并没有多大的热情。

“二哥,小彤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徐慧玲对着两人打着招呼,虽然是安家老二,但是安兆峰在安家并没有多少地位,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威胁。

“二伯,彤姐姐。”安然和安谨也跟着叫到比他们早到一步的人。

安兆峰见有人来,也赶紧站起,看到来人是谁后,拉着自己的女儿回了一声,“三弟,三弟妹,安然,安谨。”

“三叔,三婶,安然,安谨。”安彤打了招呼之后,叫完人之后低着头,微微往安兆峰身后躲了躲。

这个小动作,谁没看出来,不过没有人会直接说出来,徐慧玲在心里嗤笑,她们难道是什么坏人还需要藏在自己爸爸身后么。

安然看着面前瘦弱的中年男人,年纪只比爸爸大一点而已,却更显老态,眉宇之间还带着颓废和哀色,这是她的二伯,安家二少爷,安兆峰,一个爷爷在外生的私生子,在家里没多少地位,别说争夺安氏掌权人,就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而安彤,是他唯一的女儿。

即使这样,安然还是羡慕安彤的,因为二伯这一生只娶了一个老婆,也就是安彤的妈妈,并不是什么豪门家千金,当初二伯为了娶安彤的妈妈,差点和安家断绝关系,好景不长,安彤的妈妈在生安彤的时候难产死了,这才和家里关系有所好转,可是二伯平时软弱的性子,在这件事非常倔,家里安排联姻再娶,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差错,可是他偏偏一根筋,就是不肯娶,这样一根反骨在安家没人愿意看到,所以早早就弄出去,直接到现在才有让他们回来聚聚。

连为自己都不敢反抗的人,却一再为了自己深爱的人反抗这个天大似的安家,二伯一定是很爱那个女人吧,虽然生命只有短短的二十几年,那个女人也是值得的吧。

“咦,你们都到了啊。”门口,诺大的嗓门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厅,以至于所有人都朝着来人看去。

一个西装革履内敛老成的人拖家带口走了过来。

安骏平看见来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安袜,他也到了。

“大哥。”安骏平,安兆峰两兄弟对着来人叫到,现在安家三兄弟,算是到齐了。

安袖徐徐缓缓的走过来,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看到沙发前面不坐反而站着的一群人,正是自己的弟弟们,“你们例是来的挺早的啊。”

声音之中的嘲弄毫不掩饰,三兄弟的再聚首,已经是多年之后的现在,当初他们还生活在这,最先离开的不是老大的他,也不是老幺的安骏平,而是老二这个平时看起来最弱懦的人,他可是安家第一个敢反抗爸爸的人,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竟然还能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

最后来的人,是安家的老大,安袖,是她的大伯,比二伯想不多年纪,可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硬是比二伯看起来年轻很多,不过安然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大伯,身边的女人换的比什么都勤快,就像现在大伯身边的这个女人,正是当下最红的一个女明星,以妖艳火辣著称的双料影后,曲颜。

“大家都到了啊,只是怎么没看到二弟妹?”站在安神身边的大波浪妖艳美女,曲颜站着那双电眼,好奇问到。

关于二弟妹没到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只不过对于这个第一次插足安家的女人来说是完全不知情的。

安兆峰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的妻子,眼中落寞加深了一分,躲在他身后的安彤抓紧了手中爸爸的衣角,情绪也有些低落。

“一个死人,你提起来做什么。”安袖不以为忤,反而有些戏谑成分在里面。

安然反感的皱了皱眉,显然很不喜欢大伯这个说法,二伯母既然已经去世了,无论他们有什么矛盾也不该拿已去的人做话题。

挑起话题的曲颜一点也没未自己的多嘴而有任何不好意思,径直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卷发。

安兆峰握紧拳头,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可以,只有自己的妻子不许!

一旁站着的安骏平和徐慧玲两夫妻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并不打算插手其他事。

“在说什么呢?”

略显僵持的气氛,被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打破。

所有人神情一变,都有些拘谨和严肃,看向声音来源,原本在门口的庄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楼上,跟在一个手持拐杖的老者身后。

“爸。”三兄弟都恭敬对着老者叫到。

“爷爷。”小一辈的人也跟着叫着。

安然偷偷打量着自己见面不多的爷爷,在接手安氏之后,将安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位成功商者,一个将自己的名字烙印在安氏上的人,一个让不少经济家研究的决策人,安严生,无疑在事业上他绝对是成功的巨人,其他方面,不做评价。

安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子孙,也算是枝繁叶茂,“来了就都坐吧,站着干什么。”

老爷子话一出,所有人都找好自己的位子端正的坐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家庭和事业上的绝对领导者,他们的爸爸,一个让他们敬佩的人。

“老爷,你走的这么快,也不等等我的。”安老夫人才迟迟登场,手上拿着一些红锦袋。

安老爷子撇了一眼来人,让出了自己身边的位子,并没说什么。

“妈。”安兆峰和安骏平对着赶来的人喊道,这次回家小住,为的就是面前保养极好的老太太。

“奶奶。”安然,安谨,安彤也跟着叫到。

这次不像刚才安老爷子出场那样整齐,长子的安袜坐下后一声不吭,对于后来的人,就当做没看到,而曲颜打量过安老夫人之后,只是想着,作为一个好太太能保养到这样也算不错,最起码脸上的皱纹还不能夹死苍蝇。

“安袖,我安家没教你规矩吗?”安老爷子怒目相对,对于长子的沉默非常不满。

“我怎么了,她又不是我妈,我为什么要叫?”安袖也不示弱,他妈早死了,这个女人只不过是爸再娶的一个女人而已,凭什么当得起他一句妈。

安骏平的脸上不好了,现在的安老夫人是他的亲母,怎么能容得别人这么轻视,刚想发作,就听见自己的母亲开口了。

“好了,老爷,多大年纪了还生气,我确实不是安韩的亲妈,不叫就不叫,生什么气,孩子们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和和气气的聚聚多好。”安老夫人也不生气,反而安抚着身旁一脸怒意的安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