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控安然,哪还有说不的时候,当即就推开了安君宴,把小古昕抱了起来。

得逞了的古昕,咯咯笑的好不欢快,那笑声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说,‘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安君宴收敛起情绪,虽然古昕是姐姐的孩子,但是果然还是更像古亦凡,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妈咪,爸爸让我来和你们说,可以开饭了,我肚子都饿了呢。”古昕很懂怎么牵动安然的心,一抓一个准,他总是能想到各种方式来吸引安然的注意力。

安然心疼不已,“饿了吗,那我们去吃饭吧。”

“事情就按我说的办吧,过几天,我会让人通知下董事会的。”安然说完这句话,就抱着古昕出了书房。

每次来,几乎都是提醒他,这个家里,他只一个过客,是局外人。

他的姐姐,很幸福吧。

安君宴留下吃了顿饭就走了,没有多待。

来了一趟,安君宴就回了公司。

“你今天去你姐家里了?”魏杰是唯一知道安君宴那点阴暗小心思的人,每一次他见到安君宴和安然一起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比安君宴还紧张。

安君宴随口应了一声。

“你没事吧?”虽然每次安君宴从那回来之后,就一脸心事重重,但是今天好像特别严重。

安君宴这才抬头,“我能有什么事?”

安然是他姐姐,就一辈子是他姐姐,也只是姐姐,再无其他。

“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没事啊。”魏杰如是道。

安君宴觉得魏杰很有八卦的天赋,只要一有事发生,他总是第一个察觉到,“我姐说,她要把安氏给我。”

魏杰瞪大了眼,“那不是很好吗!”

这些年,安然退居二线,大事小事都交给了安君宴,其实他们早有猜测,安然是在让安君宴独当一面,安氏很有可能最后会给安君宴,要是换别人遇上这事,指不定要怎么而已揣测了,但是这事放在安家姐弟身上,就是这么和谐。

“可安氏是姐姐的。”安君宴始终坚持这个观点,仍旧有些别扭。

魏杰听了反而笑了起来,“你得了吧,我看安然姐早就有意向让你接手安氏,这事我能看出来,我不相信你自己看不出来。”

说到这,魏杰住嘴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问道,“你该不会还…”

“瞎猜什么!”安君宴喝止道,他不想再听到那些话,单是放下他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能避开就绝不面对。

魏杰被喝斥,也意识到什么,闭紧了嘴。

“安然姐对你好,所以才会把安氏给你,你也别多想了,别让她失望就好。”魏杰摸摸鼻子,只能说这样的话安抚安君宴的情绪了。

“我知道。”安君宴不耐烦的应了一声,“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魏杰也不想留下来不识趣,就转身走了。

安君宴一个人待着,安然对他好,这件事还需要别人来告诉他?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想,要是安然没有对他那么好,他是不是就不会陷入这份背德的感情中去,然而这样的想法一起,他又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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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的番外,啊哈哈哈,食用愉快,努力把番外完工,还记得贵女这文的大老爷们,要打请轻点,还有,请不要打脸。_(:3∠)_

番外:008

安君宴拖着醉酒后的身躯回到了住处,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

以他如今的身价,要多大,多豪华的房子都有。只是他不曾一次想要回到那件不大的公寓,只有他和姐姐两人。

他早就从那间公寓搬出来了,从他要放下那份偏离的感情起。

几年过去了,他依旧单身一人,不过,看到姐姐幸福,他也安心了。

每次从安然和古亦凡两人的幸福之家回来,他都要大醉一场,酒吧喝的那些酒,显然没让他尽兴。

回到家之后,又开了一瓶。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敢打开回忆的栅栏,任凭那些回忆倾泻。

明明是好几年前的事,但那些过往,仿佛就在眼前发生的一般,清晰的好似唾手可得。

他对安然的感情和复杂,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模糊了感情的界限,才会让自己陷入一个无尽的深渊当中去。

安君宴高举酒杯,弯唇一笑,“姐姐,祝你一辈子都幸福安乐。”

说完,他一饮而尽,而他要做的,就是放下那份感情,扮演好一个弟弟的身份。

宿醉醒来,安君宴头疼的厉害,不过,他还是要按时去公司。

收拾好自己,安君宴就出门了。

电梯里,安君宴头有些昏,脚步虚浮。

“先生,你没事吧?”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可是安君宴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其他人,他捏了捏鼻梁,应该是昨夜着凉了,有些发烧了。

电梯打开,安君宴直接大步向前,对于询问他的人,根本没去理会。

安君宴去了公司,全程沉着脸,气压极低,以至于整个公司的人都小心翼翼办事。

整整一天,大家都夹着尾巴做事,正怕惹了BOSS生气,除非紧急的文件,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招惹BOSS。

正因为如此,安君宴今天也准时下班了,他推掉了不必要的应酬,直接回家去了。

一路上,安君宴都在强撑着,他只觉得头疼的愈发的厉害,手心也滚烫。

眼见着要到家了,安君宴看着电梯楼层一点点往上跳,太阳穴也跟着突突跳的难受。

“先生,你没事吧?”

安君宴仍旧没有理会这个声音,他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快点回家,吃了药然后睡一觉。

电梯到了,电梯叮的一声,安君宴只觉得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也跟着断了,眼前一黑,彻底的昏过去了。

离自己的家,明明还有几步,偏偏安君宴就这么昏过去了。

当安君宴醒过来的时候,他望着四周一切,非常熟悉,是他每日睁眼都要见到的,这是他的家。

他自己回来了?还是他只是做了一个梦?

还不等他多想,就听见房间外响起了不该有的声响。

他是一个人住,又没请帮佣,怎么可能有声音。

安君宴皱着眉起身,睡了一觉,他觉得好多了。

出了房门,安君宴就看到一个陌生女人出现在他家。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不管是谁,任凭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家都会感到受到侵犯而不快。

那女子却不惊慌,她将双手微举。

“很抱歉,冒然打扰,我叫方芳芳,就住你隔壁,在电梯里,你昏过去了,我擅自决定,扶你回来。”方芳芳就是电梯里两次问安君宴没事的人。

安君宴皱着的眉依旧没有松开,却也知道人家是出自好意。

“谢谢,改日,我会登门道谢。”安君宴的话说的好听,不过他话外的意思,也是想让人离开罢了。

方芳芳也是个识趣的人,也不多留。

“我刚熬了点粥,放在了桌上,保温桶方便的时候给我就行了。”方芳芳说完,就离去了。

安君宴看着桌上的保温桶,又看了眼自家的厨房,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心里那点被侵犯领地的不快总算消散了一些,好在这人没有不识趣到,把他家当自己家一样。

一晚过去,安君宴恢复的差不多了。

想着昨天那个叫方芳芳的女人,安君宴拿起保温桶就要给人送过去,他实在不喜欢拖欠。

安君宴提着保温桶,站在门前。

这里是高级公寓,一层只有两间住户,只要那人不是说谎,那么她说的住隔壁,就只有眼前这一家了。

安君宴按响了门铃,不过多久,就出来一个人,正是昨天自称叫方芳芳的女人。

“昨天的事,谢谢。”安君宴将保温桶还给她,再次道了声谢。

“不客气。”方芳芳接过保温桶。

接着安君宴拿出准备好的信封递了过去,“这是两张音乐会的入场券,还请不要嫌弃。”

方芳芳也不推辞,直接接下了,“那就多谢了。”

方芳芳知道,这人是不想有过多的瓜葛,都是在人之常情。

东西还了,谢礼也给了,安君宴准备回去了。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从里走出一个男人,那男人直接朝着方芳芳走来。

“芳芳。”那人神色急切,眼睛直直盯着方芳芳,毫不掩饰的痛色和愧疚。

方芳芳在那男人出现的时候,脸色也变了。

“你快和我回去,你姐姐和家里人都急死了,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们!”男人大步走到方芳芳面前,看到安君宴的时候,直接转化成了敌意。

“我很满意这里,我们有怪你们,姐夫。”方芳芳强撑着,接着手挽上了安君宴的手臂,“我是搬来和男朋友一起住的。”

这话一出,男人看向安君宴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你还说没有,要是你真的原谅了我们,怎么会随便找一个男人住在一起?”男人显然不相信,甚至说的话也非常尖刻。

那句随便,让方芳芳的脸色都白了一些。

眼前是什么情况,安君宴一下就能猜出个大概,无非就是她爱他,他爱她这样的恶俗的情节,不过安君宴却没抽身离去,毕竟作为谢礼,两场音乐入场券确实份量低了。

“这位先生,我们是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交往的,而且我们就要订婚了。”安君宴伸出手,和方芳芳十指交缠。

不管是方芳芳还是找上来的男人都很是吃惊。

“芳芳,这不是真的吧?”那男人显然不相信,明明前不久他们才…

“是真的,你和姐姐不是还担心我吗,现在不用担心了,我现在过的很好,真的很好。”方芳芳弯眼一笑,仿佛真的过得很幸福一般。

安君宴看着方芳芳的笑颜一愣。

“我会好好照顾芳芳的,不日就会登门拜访。”安君宴配合的说道。

“你是谁啊!你说照顾就照顾吗!”那男人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语气不逊。

安君宴一笑,“我是芳芳的男朋友,未来的丈夫。”

看着眼前执手的两人,被叫姐夫的男人很是刺痛,他狠狠瞪了眼安君宴,带着怒意掉头走了。

在人走后,方芳芳才放开安君宴,整个人失魂落魄,不过她还是强撑着,对着安君宴道谢。

“谢谢。”话不用多说,方芳芳觉得那些小秘密已经全然摊开在这人的面前,这本该是她最不想提起的过往。

方芳芳转身准备回去独自舔舐伤口,然而没想到的是,她的手被人拽住,迫使她不得不转过头无声的询问拉住自己的人什么意思。

“我们试试吧。”安君宴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

“什么?”方芳芳有些不太确定,毕竟太过荒唐。

“在一起试试。”虽然那一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可是他却不想反口后悔。

“抱歉,我拒绝。”方芳芳觉得这个提议可笑极了,直接拒绝了。

“你难道不想从深坑里出来吗?”安君宴不放,陷入泥沼的感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方芳芳动心了,可是,和一个不相识,不认识的人试试,太草率了。

“而且,刚才那些话,你那个姐夫肯定是要回去说的。”安君宴继续游说着。

方芳芳脸色又白了几分,安君宴说的一点没错,一个谎言说下了,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而且她的情况,戳穿了这个谎言,只会让她的情况更加的不堪,她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她不想独自面对过去,也不想独自面对未来。

“你可以随时喊停。”安君宴把主动权交给了方芳芳。

“就算同意了,我也只是在利用你。”方芳芳不明白,为什么他执意要试,她不相信这个人对她一见钟情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在利用你呢?我也有个深坑,想要爬出来。”安君宴说的不多,毕竟他的情况,比方芳芳肯定更加的不堪。

方芳芳看着安君宴嘴角的苦笑,这才明白,所谓的试试,不过就是两个受伤的互相舔舐伤口罢了。

“好。”最后方芳芳同意了。

荒诞的决定,两人都没有料到,最后这场试试,一试就试到了结婚。

等方芳芳重新回想这一天,其实这并不是互相舔舐伤口,而是老天在这一天让他们相遇,遇到彼此,不管是深坑中,还是深坑外,有对方在,都能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