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王冬梅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婆婆,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啊!瑾舒,是你误会了!婆婆这段时间一直对我很好的!”

“妈妈,她那是在迷惑你了!她怎么可能真的对我们好?你难道看不出她们有多么讨厌我们吗?那次偷戒指的事情。你忘记了?”也难怪母亲会这么想,她不知道上一世的事。这一世在她的作用下她们一家遭受的羞辱和迫害远没有前世那么厉害。这一段时间平静舒适的生活,再加上刘玉善于作伪,单纯的妈妈自然看不透。

“她为何忽然带你去打牌?为何后来又不管你了?她有没有嘱咐过你当心骗子?之后她有没有过问你的事?就算她身体不舒服,过问一下总是不难的吧!除非她想完全撇清关系!”乔瑾舒一点点地帮母亲分析。

王冬梅脸色更白,双眼透出迷惑和恐惧,“会是这样吗?难道真是婆婆?”王冬梅难以想象,为何一家人竟有这么多可怕的心思。

乔瑾舒叹口气:“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奶奶又是长辈,这些事情也不能在爷爷面前说,只是妈妈。以后你最好能避着些奶奶,凡是她说的话,你都不要相信。找借口推掉。”

王冬梅茫然地点头,她没有读过什么书。本身又没有主意,此时此刻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母亲而对方只是她女儿的事实,她抓紧女儿的手,好像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真…真要跟你爷爷说…”王冬梅的声音都在颤抖。

“一定要说!”乔瑾舒斩钉截铁,“不过今天已经晚了,想必爷爷已经休息了,等明天爷爷回来的时候我们再找机会说。”她再次抓紧母亲的手,安慰道:“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陪着你!”

乔瑾舒站起身:“妈妈,我先送你回房,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她扶着母亲赶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似乎有客人进来了。接着有人匆匆忙忙地上了三楼,听脚步声似乎很着急。

“妈妈,你先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怕吓到母亲,乔瑾舒尽量用平稳的口气,可是她心中有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推开门走出去,正好看到穿着睡袍的爷爷和刘玉从楼上下来。爷爷脸色深沉,像是很不高兴。

“怎么呢?发生了什么事?”乔瑾舒走了过去。

乔永年没有理她,在佣人的带领下下了楼,倒是刘玉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细白的脸依然是那么祥和,“这是大人的事,你不要管,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了。”

她笑了笑,细长的双目中却是冰冷一片,让她那噙在嘴角的笑容也变得诡异起来。

她转过身,跟在乔永年身后下了楼。

乔瑾舒只觉一颗心像是要从口中跳出来,她转身走到扶手处,向下看去,却见乔永年和刘玉已经走到会客厅,而那里坐着三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

见到两人,警察站起,对乔永年说:“乔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刚刚破获一桩特大非法地下赌场聚赌案件,而根据我们的调查显示,贵府的王冬梅女士与此案件有关,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请王女士回警局协助调查,还请乔先生配合!”

“警察局…”正陷入震惊的乔瑾舒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惊呼,回头却见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房门,脸色煞白地瘫软在地上,全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妈妈,妈妈。”乔瑾舒连忙过去将她扶起。

“我犯法了吗?我会不会被关起来?”巨大的惊恐让王冬梅的情绪失控,她不顾一切地叫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什么都没做!”

她的声音一下子引起了楼下警察的注意。其中一名警察向着两位两个打了个手势,那两位警察就冲上楼来。

一见到警察,王冬梅吓得哭起来,眼看着警察就要上前拉人,关键时刻乔瑾舒挡在母亲面前大声说:“我母亲现在还不是罪犯,你们不能这样强行逮捕,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我妈妈跟你们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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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连环计

清晨

此时正是春末夏初之季,乔家的后花园中各种花卉开得正好,颇有一种争芳斗艳的意味。

刘玉拿着一把剪子和乔家园丁一起为满园的花卉细心地修枝。她一点点的剪去花卉多余的枝桠,让花枝的形态更为优美。过程中还不时地向花匠讨教,神情很是认真。

就在这时,胡琳走了进来,叫了一声:“夫人…”可接下来的话在见到花匠的时候又咽了回去。

刘玉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有话要说,便回头对花匠说:“老李,弄了一早你也累了,你还没吃早饭吧,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老李知道她们有话要说,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离开了花园。

花园中只剩下刘玉和胡琳二人。

胡琳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走到刘玉身边。

刘玉继续手中的活计,一边慢条斯理的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见刘玉如此神情,胡琳不禁暗暗佩服,夫人计划了很久的事情就为了等待今天这一刻,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她还如此沉得住气,这份心性和城府她自叹不如。

胡琳走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那村妇已经回来了,不过看她那个样子,显然是吓坏了。瑾舒小姐和大少爷(乔万山)虽然一直在安慰她,可她依然在发抖!”

刘玉嗤笑一声:“她一个村妇见过什么世面,长这么大只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也够她受的了!”

“她的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中,可是我没想到的却是瑾舒小姐的反应。要说她也是从乡下出来没见过世面的,可昨晚看她跟警察据理力争的样子,还真是不简单啊。后来也不知道她劝了那村妇些什么,那村妇竟然没再闹。乖乖地跟着警察走了!”

“有她女儿和她丈夫一直陪着。给她壮了不少胆吧!”刘玉道:“警察深夜来请人。还是给了乔家面子的,要是在白天过来,光是那几辆警车,就够热闹的了!”

“嗯,我听说,那村妇在警察局里被盘问了两个小时,老爷后来也打了几个电话,找了律师过去,怎么说老爷也是归国华侨。在本城里也有几分面子,所以那村妇在警察局里也没待多久就回来了。只是…”说到这里,胡琳捂着嘴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只是他们刚出警察局的门。就被等在那里的小报记者逮个正着,狠拍了几张照片,这不,早上的头版头条就是豪门长媳和非法地下赌场有关的消息!老爷要是看到。只怕更加生气了!”

刘玉站起来,冷笑一声:“我既然计划了这件事,又岂是能让她轻而易举能躲过去的?”

“是,是,这次夫人的计谋还真是精彩!”胡琳由衷的佩服,“先是让那村妇放松警惕,然后又借着带她解闷的借口让她和外面的太太们接触。消息一传出去,自然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找上来。夫人及时抽身,让那村妇独自面对,那无知妇人岂有不上当的?夫人又以身体不舒服的借口避而不见,这样夫人不知情,事发后老爷也没办法怪罪。可最让我佩服的是,夫人竟然想到报警这一招,让警察来捅破这件事!”

刘玉取下手套,笑道:“难道我还亲自去告诉老爷不成,你也知道老爷心思有多深的了,他马上就会怀疑到我头上。我让人给警方提供那家别墅的消息,警方查处了那家别墅后,自然会对有关人等审问调查,那五百万的借据当然也瞒不住。这种聚众赌博可是犯法的,警方为了调查案情,当然不会放过王冬梅这条线索!老爷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胡琳接过刘玉取下来的手套,转身放在一旁的工具箱里,又过来帮刘玉拍去身上的尘土,边说道:“然后夫人又通知报馆,让他们在警察局外截住他们,上了头版头条。”说完,胡琳连着笑了几声,又道:“不知夫人瞧到老爷今早出去时的脸色没有?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这场戏必须得精彩才行!”刘玉沉下脸来:“自从他们来了后,夺走了老爷大半的关注,你看看老爷是怎么对瑾芳和世铮的?之前即便是孩子们犯错,他也不见得有这么狠心,我知道他怎么想,他现在有儿子有孙子了嘛,外孙外孙女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我现在就是要让他看清楚,他宝贝的那些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我倒要看他敢不敢将公司交给这些人!到头来他会明白,到底是谁有资格继承乔氏!”

说到这里,前面传来一阵喧哗。

刘玉回头张望,问道:“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胡琳转身出去,没过一会就回来:“是老爷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将大少爷夫妇叫进了书房。只怕是要发火了,夫人不去看看?”

刘玉摇头:“不急,等他来叫我我再去。”

“夫人的连环计真是高明,先是媳妇再是儿子,老爷说不定要怀疑自己的眼光了!”胡琳凑到刘玉面前轻声问:“只是,大少爷那边夫人当真有把握?”

“有句话说骄兵必败!你以为那个傻小子为何会在分公司里顺风顺水?那都是因为我在暗中帮他添柴!否则,以他的能力,哪能如此快地做出成绩,得到赞赏?如今,他真的以为自己能行,老爷也以为儿子像他有经商的天分…”刘玉冷哼了几声:“两人做梦去吧,等到那傻子到了总公司接触到大项目一败涂地丢人现眼的时候,老爷就会明白,他那傻儿子只适合种田!到时候他和他那傻儿子便是整个商场的笑话!老爷到时就算不气得将他们赶出去,也会因此失望透顶。到时候那些人还能有什么出息?”

“夫人的心思我真是拍马都追不上!”胡琳叹服。

却不想刘玉叹了口气。“你以为我很喜欢做这种事,花这种心思?还不是被逼的?不是我一直在帮老爷打理这头家,老爷哪能全心去意地去打拼生意?我不就是没生出儿子吗?这难道是我的过错?如今他找到了儿子就想着子承父业,将我们抛之脑后,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笑呵呵地双手奉上?我刘玉岂是这种软弱无用之人!”

“夫人可不要心软。白白便宜了那些人!”胡琳连忙道。

刘玉摆摆手。回头看着胡琳笑道:“好在我身边有你。既知我心意,又帮得上忙。”

“能留在夫人身边是胡琳这辈子最好的运气,要不是夫人,我还待在乡下受苦了!”胡琳感激地说。

刘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

话音刚落,一名佣人走了进来说道:“夫人,老爷请你去书房一趟。”

*****

话说回来,半夜乔瑾舒和父亲乔万山陪着母亲从警察局出来后。又被守候在外面的记者截住,虽然乔瑾舒和乔万山勉力保护着母亲上了车,没有受记者骚扰。但是还是被他们影了几张相。

第二天,相片就被登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当乔瑾舒看到这份报纸的时候,连忙让人将家里所有的报纸都收起来,不让母亲看到。怕她又受刺激。

昨晚母亲回来后哭了很久。父亲哄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责怪她。可是由此事乔瑾舒意识到母亲性格上的脆弱,所以前世母亲才会精神失常。

第二天乔瑾舒让弟弟照常去上学,她和姐姐都请了假在家里陪妈妈。乔瑾舒下定决心,以后就算再忙再累也要留出时间和家人沟通。否则再来几次这样的事情,母亲只怕会承受不住。

“如果你的推断是真的,那么那些人就太可怕了!”

一大早,乔瑾芸因为担心母亲睡不着来到妹妹的房间,在听完整件事后,乔瑾芸白着一张脸说,“就因为那点利益吗?”

“那点利益?你口中所说的那点利益价值几百亿。”乔瑾舒苦笑。

“可是爷爷又不会全部给我们,奶奶和姑姑他们也有份啊?”

“在他们看来,如果我们不出现,那些全都是他们的。可是现在,公司的股票只要爷爷多给我们一分,我们就拥有公司的经营权!”乔瑾舒看着姐姐。相比那些人的世故老成,自己的家人真是太天真。

可是能怪他们吗?当然不能,如果她不是重活一次,现在的她不会比他们好的了多少。

“我真想跟他们说,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和他们抢什么。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和他们抢财产的。”乔瑾芸低下头。

“可是有些事情还真是由不得我们,也由不得他们。决定权在爷爷手中。一切他说了算,我们就是他手中的木偶。除非…”乔瑾舒轻声道:“我们能离开乔家。”

“离开乔家?”乔瑾芸轻颤,“爸爸不会同意的…”

“那么你呢?你愿意吗?”乔瑾舒看着姐姐的眼睛。

乔瑾芸很是挣扎,“瑾舒,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我如果不是乔家小姐的话,就会失去很多…”

乔瑾舒明白她指的是潘文衷,不错,她如果不是乔家小姐,她和潘文衷之间也无可能。

是啊,在不自不觉中,家人已经融入了乔家的生活,从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谈离开乔家,似乎不那么现实了…

乔瑾舒在心中叹息。

这时,门外一阵喧哗,乔瑾舒开门看了看,对姐姐说:“是爷爷回来了。”

过了一会,佣人上来请:“老爷请两位小姐去书房。”

第69章 争锋相对

两姐妹到达书房的时候,发现全家人除了上学的几个人外,几乎都到齐,或坐或站聚集在四周。爷爷坐在书桌后,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份报纸上,神色阴沉地吓人。身上的西装还未脱下,显然是专程回来处理此事,待会还要赶回公司。母亲低着头依偎在父亲的怀中,瑟缩的模样。

乔瑾舒和乔瑾芸走到母亲身边,随后,刘玉和胡琳进来。

见这阵仗,乔瑾舒皱了皱眉头,不知是不是为了在家人面前突出自己的威势,爷爷每次要训斥某个人时,总会将全家人都叫拢来,全然不顾及当事者的颜面。

这边,见人都到齐,乔永年站起身,冷沉的目光在众人面前巡过,人人都在他的目光下低下头,室内鸦雀无声。

他伸手在桌上的报纸上敲击了两下,盯着王冬梅硬邦邦地说:“现在总算是闹腾完了,我乔家人居然参与地下赌场豪赌,欠下500万之多的赌资,被拉到警察局接受调查,还登上了报纸的头版头条。我乔家几天可真是风光啊!”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敲击着桌面,随着语气越来越沉,敲击的力量也越来越重,发出连续不断地“笃笃”声,沉重地打砸在不远处的王冬梅心上。

王冬梅心惊之下抬起头,正好接触到乔永年宛若烈火熊炎般的凌厉目光,不由地发起抖来。

乔香莲和乔香琴两姐妹在昨晚王冬梅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便了解了此事,此时见到父亲的雷霆震怒。心知王冬梅这次难逃责罚,面上不约而同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心中爽快之极!

“五百万!”坐在沙发上的乔香琴忽然出声:“还真是大手笔啊,连我们都不敢如此花费,看来有些人只是看着老实。看着规矩。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不安分也就算了。花钱就花钱吧,反正我们乔家有的是钱,可是拜托能不能聪明点?不要为我们乔家惹出这么大的笑话行不行?这几天我是不打算出门了!”坐在另一边的乔香莲接着道。这会儿,两姐妹倒是不用商量也知道要一致对外了!不过乔香琴并不领情,冷笑道:“你不敢出门的原因恐怕不止这个吧!”

这两姐妹积怨已深,特别是乔香琴,一有机会就使劲地踩对方的痛处,非要踩得对方鲜血淋漓才高兴。这会儿,她又是在讽刺乔世铮被赶出去的事。

“你!”乔香莲气红了脸。瞪着姐姐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扑过去跟她拼命,好在丈夫方维死死地拉住她,这才让她慢慢安静下来。

“香琴。你也少说几句吧!”唐国维也小声地劝自己的妻子,谁知就像是踩到了地雷般,乔香琴“嚯”地转过头,手指到他鼻子上。“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唐国维咬紧了牙关,一张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到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香琴,香莲,你们爸爸正在说话了,你们插什么嘴?都给我安静点!”却是刘玉见丈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出言提醒。

这两姐妹才安静下来。

乔永年瞪了她们一眼,收敛了一下心中的怒气,然后又转向脸色苍白的王冬梅,厉声道:“冬梅,你倒是跟我说说看,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本来乔永年已经着人在警局做了打点,王冬梅只是参与赌博,罚点款就可以了。警局的人也不会将王冬梅的名字宣扬出去,乔家也不会因此丢脸。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上了报,如今整城的人都知道他儿媳妇豪赌,欠着五百万没钱还,甚至还有一些在商场上和他不对盘的人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奚落他,“乔老,按说你钱也赚了不少了,怎么对家人如此吝啬,不过五百万的事情竟然还闹到警察局?”

气得乔永年差点摔了电话。

这次真是颜面尽失。对于向来爱面子的乔永年来说,如何不气?

要是换做是乔香琴姐妹,或是任何一个孙子孙女,他早就不客气地开骂了,不过王冬梅好歹是他的儿媳妇,为乔家生下唯一孙子的人,就是顾念着这一点,他才一忍再忍,好歹没有大发雷霆。

可是在他看来的隐忍对于王冬梅来说仍然是可怕的,她生怕乔永年将她赶出去,吓得红了眼圈,哪里还能条理分明地说出话来,“我,我不知道…我没想到高太太骗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赌场…什么五百万我见都没见过…爸爸,不要赶我走…”她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见乔永年的眉头越拧越紧,心中越发地紧张害怕起来。到后来索性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只是默默地掉眼泪。

见此情形,刘玉悄悄和胡琳换了一个颜色,两人嘴角都浮上一丝隐隐的笑容。

说不清楚更好,说不清楚老爷更加不会疑心到她身上来!

就在乔永年快忍耐不住的时候,乔瑾舒站出来对他说:“爷爷,整件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妈妈昨晚已经都告诉我了,她现在太紧张说不出话来,还请爷爷体谅,如果爷爷不介意,我可以代替妈妈说出整件事。”

乔永年看向隔着一张桌子站得笔直的乔瑾舒,见她面容沉静,目光从容,说话不慌不忙,脑海中不由地想起了秦怀安的玩笑话:“董事长,说长相世霖少爷与你最像,可是要说性情说气魄,还只有瑾舒小姐有你年轻时候的风采!”

想到这,乔永年心下一松,面色也缓和下来,他看着乔瑾舒说:“好,就听你说。”

乔瑾舒先是向母亲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才看着乔永年说:“爷爷,其实这件事情奶奶也是知道的!”

这样的开场白,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乔香琴怒道:“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乔香莲也是一脸愤慨之色。乔瑾芸和王冬梅都瞪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瑾舒会这么说,因为之前瑾舒跟说过,因为奶奶是长辈,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为何她现在又忽然地提到奶奶?

这边,刘玉不但没有半点慌张之态,反而还露出一种愧疚的神情。

第70章完胜

其实乔瑾舒现在也是逼上梁山。

此事,她根本就已经失了先机,对方设计一环扣一环,步步紧逼,就没有给她们喘息的机会,也让乔瑾舒生出一种无力招架的感觉。

可是她又不能置之不理,任由母亲面对爷爷的责备以及那些人的羞辱打击,让刘玉这个始作俑者得意。

爷爷虽然精明,但他的精力有限,管理了那么大一家公司后,还能有多少精力在家里?刘玉又善于作伪,颇得他的信任。此事一旦被他认定,只会让他觉得母亲是个扶不起的,母亲之后的日子只怕难过了。

所以,乔瑾舒觉得,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分散爷爷的注意力,尽量让爷爷对刘玉产生怀疑,将母亲的责任减轻一些,给爷爷一种母亲情有可原的感觉。

可是,因为没有证据,不能太直接,不能咄咄逼人,又要爷爷从她的话里察觉到一些端倪,这个度就难以把握了。

前世的乔瑾舒哪里是这种擅用心机的人?可人都是逼出来的,到了这个环境,不但行为举止要跟上乔家的要求,就连心机也要跟上乔家众人的标准,否则,就是被动挨打的结局。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常听人说“穷快活,穷快活。”乔瑾舒现在是深有体会了,不说穷,只要能达到生活的一般水准,一定比这看似富丽堂皇,实则诡谲多变的豪门生活要开心适意。

乔瑾舒转头对着怒气勃发的大姑说,“大姑,你不用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妈妈和那些太太们打牌的事情奶奶是知道的!”相比乔香琴的怒气,乔瑾舒的神情语气就沉稳多了,给人一种可信的感觉。

“我妈妈跟我说,奶奶是一番好意,看她在家里闷,便带她去和那些太太打牌,奶奶陪了妈妈一段时间,见妈妈和那些太太们熟识之后,因为嫌吵闹就没再跟着去了。后来妈妈认识了别有用心的高太太…”说到这里,乔瑾舒转而看向乔永年很诚恳的说:“爷爷,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妈妈以前一直待在乡下,什么都不懂,那些骗局哪里识得清?她根本就不知道高太天是个骗子,也不知道她去到的地方是个非法地下赌场,更不知道糊里糊涂间已经欠下了巨款,待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妈妈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赌了,这一次闹出事情来让乔家丢了颜面,她比任何一个人都不安难过,还请爷爷看在妈妈也是情有可原的情况下原谅妈妈这一次吧。”

她就是要让爷爷知道,如果不是奶奶,妈妈根本不会学会大牌,奶奶将单纯的妈妈丢在那些人中间不闻不问,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管不理,如果不是奶奶,妈妈还在家里好好地待着,哪里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

爷爷可不是普通人,只有了解到这些,哪里还有不怀疑的?

乔瑾舒说完悄悄留意着爷爷的神色,果然见他狐疑地瞟了旁边的刘玉一眼。

只要有怀疑就好,有怀疑就不全是母亲的过错了!怀疑越多,母亲所要承担的就越少!

可是,乔瑾舒能有这番计较,其他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话音刚落,乔香莲便冷笑出声:“瑾舒啊,二姑我平时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口口声声地说没有别的意思,可句句话都咬着我妈妈,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呢?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想为你妈妈解围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若如此能毫无顾忌地践踏别人,这种心思就很卑鄙了!你左一个乡下来的,右一个什么都不懂,可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乡下来的可一点都不简单啊,光是这份血口喷人的功夫,我就自叹不如!”

面对乔香莲的反攻,乔瑾舒也差点乱了分寸,可是她知道,现在她不能乱,她要是乱了,这场仗他们就输了!不管怎样,她都要硬着头皮撑下去。

于是,她虽然心中紧张,面上依旧不慌不忙:“爷爷要我说出事实,我也只是说出事实罢了,二姑这‘血口喷人’四个字,还真是吓到我了,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奶奶?”

她这么一说,倒是将乔香莲给堵住了,虽然她话中的意思大家都听得出来,但是又确实没有挑明什么,这么一来,倒像是她做贼心虚一般。乔香莲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划,眼珠一转,果断地偃旗息鼓,只是冷笑了两声:“大家心里都明白着了!”

这边,刘玉见丈夫低垂着眼不做声,知道他心中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其实,事情发生到现在,她也知道对方一定会说出这些,更加知道丈夫会起疑心。小姑娘虽然聪明,知道咬出自己为母亲解围,可是有一件根本的事情,她却是完全忽略了…

想刭这,刘玉换上一副愧疚的神情,说道:“瑾舒其突说得对,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

此话一出,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她,乔香琴道: “妈,这关你什么事,你也是一番好意!”

“不错,我确实是一番好意,”刘玉叹气道:“当时我见冬梅在家里闷得慌,正巧柳太太夫叫我出去打牌,我想着正好带她出去解解闷,就答应了。老爷也知道,我是爱静的,想着冬梅去了几次后已经和那些太太们熟识,也就放心让她们去玩,想着即便是有什么事,那些太太们也会打电话通知我的。后来我头疼的老毛病犯了,躺在床上不想见人,不想管事,这才忽略了冬梅。那也是因为我实在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行骗,也没想到那些平目和我交好的太太们竟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告诉我,现在想来我都有气…”

说着,刘玉走到王冬梅身边,王冬梅相信女儿的话,见到她就怕,明显地一瑟缩,而刘玉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即便是我不舒服,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还是应该来问问我的,你这孩子就是太实心眼了。你当时为何不来问问我呢?我难道还会不见你不成?”

王冬梅嗫嚅着说:“当时,当时我也没想到高太太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