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真是动物蛇,能听懂你的问话吗?”傅东临没好气。

乔谨舒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道:“师兄也是气闷过来散步?”

傅东临闷闷地“嗯”了一声,此时,他已经走到她身边站定。

一股浓烈的酒气随着夜风传到乔谨舒这边。

“师兄你喝了不少吧。”乔谨舒揉了揉鼻子。

“也没多少,五瓶而已!”

“五瓶?我还没喝完一瓶酒已经头晕得不行了!”前世她倒是能喝一点,可现在这具身体还没训练出来。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没用!”

乔谨舒:“…”

两人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傅东临先开口:“听说里面有座许愿池,还有喷泉,很不错。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也听说了,正想去看看了,可是太黑,一时找不到方向。”

“我也觉得你找不到。”

乔谨舒:“…”

傅东临向前走去,傲气十足地说:“跟我来吧。跟紧点,迷路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乔谨舒再次气结,这让人无语的性格…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会,林子里除了他们两个走路的沙沙声似乎再没有别的声音,一时间连那些虫鸣声都没有了。可是走来走去,还是看不到那座许愿池。

“师兄,你确定你没有带错路?”后面的乔谨舒忍不住问。

“当然,我怎么可能出错?”某人傲慢地说。

紧接着,他指着前方:“你瞧,那不就是。”

乔谨舒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见到前方果然有个小池塘,池塘上有个小喷泉,在月光下泛出粼粼的白光。虽然找到了,可是和想象中差很远…

“原来这就是许愿池啊,看着还有一段距离了!”乔谨舒有些失望地说。

“还想去看看吗?”

“都走了这么远了,不去看看太亏了。”

傅东临便再没有说话,径直向前走去,此时走到他身边,乔谨舒才发现他一边走,一边将拦路的荆棘踩平,怪不得她一路顺畅无阻。

这个人傲气是傲气了一点,其实心肠还不错的。

乔谨舒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微微笑了笑。

“这里有个坡,你小心一点。”傅东临叮嘱。

两人小心翼翼地刚走过山坡,忽然天空下起了雨,不过一会,便成了倾盆大雨,瞬间将两人淋湿。

“哎呀,我们还是回去算了,这么大的雨,在这山里很容易出事的!”乔谨舒一边说,一边往回走。

身后传来傅东临的声音:“你小心点…”

语音还没落,乔谨舒脚下狠狠一滑,身体完全失重,从山坡上滚落下去。

第76章 雨夜

乔瑾舒从泥浆中爬起来,只觉全身上下都痛,特别是膝盖和手肘的部位更是火辣辣的痛,想来是破皮了。

四周“哗哗”的雨声,无数雨线连成片,天罗地网般的将整个山头笼罩,白茫茫的一片,乔瑾舒几乎睁不开眼。

头顶传来傅东临焦急地喊声:“瑾舒,瑾舒,你有没有事,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

乔瑾舒面向声音的方向,大叫:“师兄,我在这里,我没事!”

“你坚持一会,我马上过来!”

“师兄你不要下来,这个山坡很陡,很危险,你还是出去叫人吧!”话音还没落,便听到一道声音在她身边不远处响起,“雨这么大,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这么一会间,傅东临竟然已经安然无恙地下了山坡找到了她,乔瑾舒暗暗称奇。

他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我下来的时候发现那边有一处地方可以躲雨,我们暂且到那边去避一避,你能走吗?”因为雨声很大, 两人说话基本上都是用喊的。被迫依偎在他身边的乔瑾舒机会能感觉到他用力发声而引起的胸膛震荡,轰隆隆的,混合这雨声,就像是有千军万马踏过。

很有一种震撼力。

“我能走!”乔瑾舒道。

“我扶着你!”傅东临似乎不相信她的话。他一只手提着她胳膊,另外一只手挽过她的腰,双臂稍稍一使力,竟将她轻轻巧巧地提起来,乔瑾舒几乎可以足不沾地。他将她笼罩在他怀中,微微弯着腰,宽厚的肩背就像是一道坚固的屏障,将所有的风雨都阻挡在外。

被如此呵护照顾的乔瑾舒,忽然理解了所谓的“安全感”是怎么一回事。

乔瑾舒笑了笑,在心中悄悄将之前说过的话收回,她错了,那个苏樱能嫁给这么一个看似冷漠实则细致的男子,绝对是一种福气。

不过一会,傅东临便将她扶到了她所说的地方,那是山坡下一小块凹进去的地方,空间有些狭窄,勉强可以蹲两个人,可以挡去大半的雨水。

傅东临扶着她在凹洞里坐下,而他的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能伸到外边去。他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举手撑着,挡在乔瑾舒的前面,挡去不时飘进来的雨水。而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乔瑾舒无可奈何地被他圈进了怀中。在这么狭窄而不透气的空间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混合着浓烈酒气的男性气息仿佛无处不在,强势地随着她的呼吸浸透入她的四肢百骸,霸道地与她交融在一起。

因为被衣服挡住了光线,四周黑暗一片。乔瑾舒靠在他怀里,一动都不敢动,四肢都仿佛僵住了似的,尴尬而又无奈,脸上还一阵阵地发烧,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流转。

而他似乎也有些拘谨,因为她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以及胸膛的欺负和心跳的加速,他一声不出,就这么一直坚定地举着那件衣服,仿佛那是天地间最重要的一件事。她觉得他的手臂一定很酸,哪能不酸呢?高举了这么久…

可在这样的暧昧到诡异的气氛下,乔瑾舒不敢说一句话。

好在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一会,大雨便淅淅沥沥地停了下来,可傅东临像是没注意到似的,依然高举着衣服。

等了一会,乔瑾舒忍不住了,稍稍动弹了一下,抬起头来说:“师兄,雨停…”

话还没有说完,却感觉到他的头强势压下,紧接着,他冰冷的双唇摸索到她的嘴唇,霸道地含住,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都吞没进去。

那是怎样霸道强势而又热烈的一个吻…全程都是他在掌握着主动,那件衣服早已跌落在地,他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拥住她,紧得她胸口发痛,让她透不过气,他的舌追逐着她的,不让她有一点点的犹豫和退缩,他的心跳如擂鼓一样,咚咚咚,咚咚咚,一声声的,回响在她的心头。

在他如此的强霸和不顾一切之下,乔瑾舒所有的挣扎都像是蚂蚁的反击,他似乎能读懂她脑海中的每一个讯息,在她刚有挣扎的苗头时,就强势而果决地将它扑灭,唇舌的进攻更为狂热。就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要将她燃烧殆尽。

整个世界都像是失了控,所有的理智都变得模糊,乔瑾舒只觉全身的力气都被他抽干,身体瘫软的一塌糊涂,到最后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热情,迷失在他那仿若毁灭一切的热情当中。

乔瑾舒从未试过这样的亲吻,林枫不是这样的性格,他永远都如微风一般的和煦,他的吻也同样温柔得醉人…

想起林枫,乔瑾舒神志忽然清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一下将身边仍意乱情迷的傅东临推开。傅东临完全没料到她有这样的反应,不防备下,竟被她推到洞外,坐倒在泥浆里。

此时,外面已有月光,皎洁的月光将他那张惊愕的脸映照得清楚,可随即,那张英伟的面孔又转为冷沉。

不知怎么的,乔瑾舒的心中竟然充满着一种歉意,她连忙上前,想要扶起他,同时说:“对不起…师兄…我们不能,不能…”

一时间,乔瑾舒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尴尬不已,同时也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被强吻的那个是她,吃亏的也是她,可是她干嘛还要道歉?

就这么一瞬间,傅东临已经恢复一贯的冷傲,他避开她的搀扶,利索地站起身,拍了拍已经肮脏不堪的身上,然后抬起头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反射着月光,亮如星辰。

他冷声道:“你不要误会!”声音中还残留着一种激情后的嘶哑,在这月夜中有种别样的性感。

“呃?”乔瑾舒愣住。

他弯腰捡起自己的外套,一边用一种冰冷的声音说:“我今晚喝多了…”

他直起身子,将外套搭在手腕上,转身看着她,神色要多冷静变有多冷静,仿佛他在阐述一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实。

“在那种情形下,一个喝多了点正常男子应该都会有那种反应,我很抱歉冒犯了你,但是我没有别的意思!”

正常男子的正常反应?乔瑾舒皱了皱眉头,回想起那时两人如此接近,又是在那么拥挤黑暗的狭小空间里,他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喝多了酒,貌似也说得通…

不说他了,就是她,到最后也有点迷迷糊糊的了…

只是,他怎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但是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要她去义正词严地斥责他,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我知道了师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乔瑾舒说。

可说完,却见他脸色猛地一僵,瞬间又恢复自然,那种僵硬的脸色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般,以至于乔瑾舒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他们就要担心了!”乔瑾舒踉跄着走了几步。

膝盖上破得很厉害,还在渗着血,所以走路有些不便,不过对于遭遇可怕车祸的乔瑾舒来说,这种伤势她还没放在眼里。

“等等。”傅东临忽然拉着她,然后弯腰仔细看了她的伤口。

“伤得不轻,暂时不能剧烈动弹。”他停顿了一会,然后弯下腰,“我背你过去。”

“不用了!”乔瑾舒连忙说,连退了两步。

经过刚才的事,即便知道他对她没有什么心思,她还是尴尬的,哪里好意思再跟他过于接近。

可是傅东临此人一向是行动派,他认定的事情那是非要做到不可,可不会理会别人的想法,包括她这个当事人。他不由分说,拉过她的双手,将她扛到背上,乔瑾舒吓得大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挣扎。

傅东临忽然喝道:“不要乱动,你还想再摔一次吗?”语气竟是严厉得很,倒是让乔瑾舒安静了下来。

感觉到背上的女人听话了,傅东临翘了翘嘴角,心想:还是要用“强”的才行!

一想到这个“强”不由地就想到刚才那个吻,一想到那个吻。他的小腹处就立刻火热起来,他脸上火烧火烧的,连忙深呼吸几次,摒除杂念,背着她绕过山坡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

大雨后的树林有种清新的味道,皎洁的月光如同洗过一般的纯净,傅东临背着她一步步地往回走,感觉到她温热的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面颊,甜美的气味萦绕着他,也不知是酒精作崇,他整个人都飘飘然的,胸膛中有种莫名的悸动。

“师兄…”她的声音近在耳边,有着一种甜蜜的亲昵。

“嗯?”他微微一笑。

“今天晚上谢谢你救我。”她在他耳边说。

“我今天是出行不利,竟然让我遇到这种事!如果不是看在你暑假要比赛。我才懒得理你!”

傅东临故意粗声粗气地说,可是嘴角的笑意却一点点地加深。胸口那里像是有人点了一把火,热乎乎的。

第77章 自讨苦吃

两人从树林中走出来的时候,见到乔瑾瑜撑着一把伞拿着手电筒在树林口焦急地走来走去。或许是听到动静,乔瑾瑜拿着手电筒往他们这边一照,照得乔瑾舒睁不开眼睛。

“是瑾舒吗?”乔瑾瑜奔过来,语气中的关心之意让乔瑾舒错愕。

“是我。”

说话间,乔瑾瑜已经奔到她跟前,当她看清了背着乔瑾舒的是傅东临以后,陡然变了脸色,大声问:“秦牧呢?秦牧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乔瑾舒愕然:“秦牧,我没有见到他啊,他也在树林里吗?”一边说,一边拍着傅东临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来。

可双脚刚落地却被乔瑾瑜猛得一推,乔瑾舒没有防备,往后倒去,还好傅东临反应得快,将她拦腰抱住,又将她扶稳。

傅东临瞪着乔谨瑜,怒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谨舒身上有伤!”

“谨舒?叫得还真是亲热!”乔谨瑜冷笑了两声,指着乔谨舒,“秦牧一听说你去了树林,怕大雨之下你会有危险,不顾我们的劝阻,去树林里寻你了,没想到原来你一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秦牧真是看错你了!”

“乔谨瑜,注意你的言辞!”傅东临声音转沉,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而乔谨舒顾不得乔谨瑜的指责,此时她更关心另外一件事,她看着乔谨瑜,担心地说:“你是说,秦牧现在还在树林里?”

刚才那场雨有多大,树林里又有多危险,重生豪门家族贴吧手打,乔谨舒已经见识到了,秦牧现在还未回来,是否也遇到了危险?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乔谨舒极为不安。

“用不着你假惺惺!”经过傅东临的警告,乔谨瑜的气势软下来很多,可是语气中依然有种愤愤之意,不过,除了愤怒之外,那种担心和关切也非常的明显,让乔谨舒很是诧异。

乔谨瑜指着她:“乔谨舒,你根本不配得到秦牧的感情!”

说完,乔谨瑜转身朝着树林里冲去。

“我也要去找秦牧,我现在心乱得很,我无法安静地待着。”乔谨舒挣脱傅东临,转身就要进树林。可下一秒就被傅东临拉住,同时,陶陶和几个同学也听到这边的声响走了过来。

陶陶奔到乔谨舒的身边拉着她的手高兴地说:“谨舒你没事就好了,我不知多担心你!”

傅东临将乔谨舒交到陶陶手上:“你照顾一下她,她的腿受了伤,最好是找个医生给她看一下!”

见陶陶睁大了眼晴疑惑地看着自己,傅东临又补充了一句:“她暑假还有比赛,不能因为伤势而耽误了比赛!”

陶陶点头道:“放心吧,师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谨舒的。”

见傅东临转身进去树林,乔谨舒问:“师兄,你去哪里?”

傅东临转过身,高大的身躯在月光的照耀下,给人一种伟岸可靠的感觉。

“我去找秦牧和乔谨瑜。”

说完,转身迅速进入树林,有几名男同学跟着走进去。

乔谨舒担心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谨舒,我先扶你进去,你的膝盖还在流血了!”陶陶一边搀扶着她走,一边说:“刚才我见傅东临关心你的样子,差点以为他喜欢上你了,原来只是因为暑假比赛的缘故,唉,真可惜!”陶陶嘀咕着,乔谨舒却没由来地想起了那个吻,她赶紧摇头,将那段记忆用力甩出脑诲。

“希望秦牧没事。”乔谨舒说,“真让人担心。”

“下大雨的时候,秦牧知道你还在树林里,不知道多着急,硬要去找你,我们谁都没劝得了,说真的,他对你真不错。”陶陶叹气,“可惜你对他不来电,真可惜…”

乔谨舒默然。***

另一边,乔谨瑜冲进了树林里,她一边用手电到处寻找,一边大叫着秦牧的名字。重生豪门家族贴吧手打。没多久,便听到秦牧的声音:“谁在那里。”

按着,一道黑影从里面跑出来,“是不是谨舒?”

本来的喜悦在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化为乌有,乔谨瑜恶声恶气地说:“不是乔谨舒,你心爱的乔谨舒此时正和别人卿卿我我了,傻瓜!”

“乔谨瑜,是你?你怎么在这里!”秦牧走到乔谨瑜的身边很是疑感地说。

乔谨瑜用手电照了照他身上,见他浑身湿透,一身污泥,俊朗的面孔上还有一点擦伤,正往外徜血,乔谨瑜失声道:“秦牧,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她伸手想去抚摸他脸上的伤,可刚伸出手,见秦牧还在四处看,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又硬生生地收回动作。心中有种莫名的苦涩。

“这里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秦牧说,又道:“刚才你说谨舒已经安全出去了吗?”

听到这里,乔谨瑜的火气一下子冒出来,她冲着秦牧大叫:“谨舒,谨舒,你就知道关心谨舒,人家根本就没将你放在心上!谨舒她真不要脸,勾搭你的同时又去引诱别的男人!拜托你聪明一点,清醒一点好不好!”

“乔谨瑜,不准你这么说谨舒!”秦牧动了真怒,语气一下子尖刻起来:“我喜欢她是我的事,我并没有指望着她的回应!刻薄如你根本就不懂这种感受!当然,我也不求你能理解,不求你能明白,这是我的事,与你没有丝毫关系,你没有权利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他约话语犹如干万把尖刀刺在乔谨瑜的心口中,疼得她全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她攥紧了拳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她咬紧了嘴唇死忍着,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决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她将伞和手电筒用力地朝着他砸过去,秦牧眼明手快地接住,怒道:“乔谨瑜,拜托你不要像个泼妇一样好不好?”

“对,我就是泼妇!秦牧,你去死吧!”乔谨瑜大声说完,转身就跑!

他竟然骂她是泼妇,她只是想将手电筒和伞交给他而已。

去死吧秦牧,活该你被乔谨舒耍得团团转,你这个傻瓜!

她一路狂奔,可是因为山路太滑,她脚下一歪,重重地摔倒在地,她一声痛呼,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远处的秦牧见她摔倒,虽然不喜欢她的为人,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子落难,只好奔过去,伸手去拉她:“你没事吧。”

可此时的乔谨瑜哪里肯接受他的同情和施舍,她咬牙,将他的手用力一甩,大叫:“滚开,我才不要你扶!你给我滚的远远的!我不要见到你!讨厌鬼!”

秦牧性子再温和,也受不了她三番四处的辱骂,当下甩手不管,倒要看看她能怎么办?